为杜丽娘的“YD”辩解
记得看了皇家粮仓的厅堂版《牡丹亭》后，朋友用一句话梗概：“梦中打了两炮，死了。人和鬼又打了两炮，活了。”还记得看了青春版《牡丹亭》后，我对朋友说，太后现代了，中国古人这么开放。看了北昆的《牡丹亭》后，朋友说，“YD”。后来在某个恍惚的星期，我一遍一遍的看青春版《牡丹亭》的DVD，一遍一遍的看《惊梦》，一遍一遍流泪。我倒不是可怜杜丽娘，自怜而已（貌似学中文的都有这个毛病）。这个先不谈，谈一谈杜丽娘——这个封建社会的大家闺秀——为什么如此“YD”。
细细看来，杜丽娘其实并未越雷池半步，伟大的汤显祖在更伟大的“封建广局”的英明指导下，带着脚镣跳出了一场绝世艳舞。
我们发现关于杜丽娘的两处“黄色”片段，一个是梦里，一个是人鬼。
梦，这方面的研究西方最有名的要算弗洛伊德了，他认为人类的心理活动有着严格的因果关系，没有一件事是偶然的，梦也不例外，绝不是偶然形成的联想，而是愿望的达成，在睡眠时，超我的检查松懈，潜意识中的欲望绕过抵抗，并以伪装的方式，乘机闯入意识而形成梦，可见梦是对清醒时被压抑到潜意识中的欲望的一种委婉表达。梦是通向潜意识的一条秘密通道。通过对梦的分析可以窥见人的内部心理，探究其潜意识中的欲望和冲突。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两个结论：第一，杜丽娘在白天所渴望的在晚上的梦中得到体现。中国的老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是这个道理。这个对我们来说是老生常谈了。第二，梦可以逃避超我的检查，意味着梦中可以不遵守或者少遵守伦理道德。所以，如果我们用现实社会中的伦理道德来评判杜丽娘的春梦是缺少常识的。我们也没听说过哪个孔孟朱子哪个宗帝皇也要给梦下个“语录”，让全国人民学习遵守。我想，这证明他们也是人！倒是周公解梦在民间很流行。
记得我当时有这么个疑问，杜丽娘你可以做春梦，和陌生人做你愿意做的事情，但是你们也太直接了，连个铺垫的都没有，一见面没说两句就“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跟某些不健康的片子似地。现在细细想想，这是在梦中，梦是人类一种奇特的思维方式，梦所采取的是一种原始的思维方式，所具有的是原始思维的功能特征 ，不能用清醒的人的思维去评判，我们都有跳跃的，逻辑混乱的梦的经历。所以杜丽娘柳梦梅二人发生的事情不能用逻辑去评价，这也是常识。
汤老爷子就怕某些人（比如原来的我）不懂常识，特意请神而来，“吾乃掌管南安府后花园花神是也。因杜知府小姐丽娘，与柳梦梅秀才，后日有姻缘之分。杜小姐游春感伤，致使柳秀才入梦。咱花神专掌惜玉怜香，竟来保护他，要他云雨十分欢幸也。”哦，原来，这是神的安排。谁还要说三道四！这也是我们中国人思维的体现，物皆有灵性，皆有神性，花园里还有个花神可以安慰怀春的少女。关于花神，我们也并不陌生，《红楼梦》里，刘姥姥给花神烧了两张纸钱就治好了巧姐儿的病。下面人为了安慰宝玉，死后的晴雯也“被花神”。
关于第二个黄色片段，汤老爷子玩的是人鬼之恋的技巧，这也是蒲松龄后来玩的那一套，非人的狐鬼花妖形象可以不受人间伦理道德特别是所谓“男女大妨”的约束，蒲松龄借着这种自由，写出了众多带着非人符号，从而摆脱了妇道闺范的拘束，同书生自主相亲相爱的女性，也写出了为道德理性所禁忌的男女情爱。说不定在这一点上，蒲松龄受的汤显祖影响。我们知道，当杜丽娘复活之后，柳生又想与之重温云雨，杜丽娘坚决的拒绝，并声明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必须经过合法的手段上方才可以结合。于是，杜丽娘就成为我们所能理解的思维正常的大家闺秀了。
顺便说个有意思的话题，一直以来，昆曲《牡丹亭惊梦》通过十二花神的缤纷舞姿和暧昧词曲对两人云雨的隐晦表达为亮点之一，据说以前昆曲团没那么多资源的时候，凑不齐十二个花神的仙衣，于是花神们穿着关羽李逵穆桂英杨宗保的衣服就出来了，想起来很有趣。我看过的三个版本，表现的最有味道的还是“白牡丹”，男花神的打扮很威武，给人一种肃穆的仪式感。女花神素雅大方，高贵得体。相比之下，北昆的就逊色很多，八个花枝招展的村姑，花团锦簇的，太俗。皇家粮仓版因为和白牡丹是汪世瑜先生导演的，差别不大，只是有些现代，尤其是舞台上还放着四个大玻璃鱼缸时刻提醒着她的现代气息。
如果细读《惊梦》，用心去体会杜丽娘，你会发现其实那两处黄色片段也不是很突然的，汤翁已经做了很多渲染铺垫。下面我们看《惊梦》两个片段。
【绕地游】：“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梦回”，意思是从梦中回到现实。“啭”，啼的意思。这句说黄莺婉转的歌声把我从梦中唤醒。我们会想起“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啼鸟是春天的象征。点明春天来了，春天对一个少女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啼鸟唤醒春天，也唤醒少女的春心。“年光”，春光。“乱煞”，撩乱。煞，是加重语气的助词。这是睡梦中醒来，阳光晃眼的感觉。春光缭乱，也是春心缭乱（现当代小说里有很多云雨的片段中女方总会有这样的感觉，尤其是《上海宝贝》里那段女方感到正与之云雨的西方魁梧男性金发光芒四射，耀眼的感觉）。“小庭深院”，是杜丽娘生活的地方。“小”“深”二字说明生活天地极其狭窄，给人压抑的不自由的感觉。“炷尽沉烟”，是说沉香已燃尽熄灭了，说明丽娘在院中站立发呆的时间不短了。“抛残绣线”，指没做完的针线活被抛在一边。写出了丽娘已经是心中遑遑百无聊懒了。“恁”，怎么，为什么。“似”，超过的意思。这句意是，为什么今年对春天的关心向往，比去年更为殷切？这是丫环春香的唱词。借春香之口告诉读者，第一，小姐表现的很明显。第二，暗示小姐第一次萌发春情。小姐的青春来了。
这一段主要是说步入青春期的丽娘被缭乱的春光，婉转自由的鸟鸣刺激，内心的朦胧的性冲动无法找到释放的途径百无聊懒。
【山坡羊】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则为俺生小婵娟，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俺的睡情谁见？则索因循腼腆。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传？迁延，这衷怀那处言！淹煎，泼残生，除问天！身子困乏了，且自隐几而眠。
“没乱里春情难遣。” 这支曲子一开头就说她心里烦闷，对大好春光，实在是难以排遣。 与【绕地游】相比，丽娘在游园之后已经意识到自己烦闷的原因是的“春情”了。“蓦地里怀人幽怨。” 这是说她突然满腹的幽怨，“则为俺生小婵娟。” “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 前一句是自恋，后一句是“YY”在这支曲子里，除这两句以外，都在苦闷气氛中。“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 什么良缘？良缘究竟在哪里呢？这样耽误下去，就把我的青春抛得很远了。 这意味着丽娘已经觉醒。不相信了所谓良缘。 “俺的睡情谁见？” 我疑心“睡情”就是性意识。“则索要因循腼腆。” 渴望只能藏在心里，老是这样因循下去，脸上又不好意思露出来。 “问幽梦谁边？”已经大胆的呼唤枕边人了！“和春光暗流转。” 自己的青春随着春光消逝了。 “迁延。这衷怀哪处言？” “淹煎。泼残生，除问天” 心里焦急，自己的残生只有问天了。这种情感都让我感到有末日情怀似地，因为2009年以来我和我的同学经常盼望2012世界末日把残生了却了不见得不是一件幸事。
《山坡羊》被张继青称之为“最好的一只羊”，我有幸在北大的白先勇主持的昆曲课上欣赏到她一边讲解一边表演。如果我们结合昆曲《牡丹亭》的表演来分析更能体会到丽娘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心情。比如“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唱到“难”的时候腔调不知怎么绕了两下，让你一下子就感觉心里被扭了两下， “蓦地里”，表演的时候扶着桌子慢慢起来，又坐下。表示她辗转反侧的情态。“怀人幽怨”，用手抚胸，表示她一肚子的幽怨。 如果不看表演，可能远远体会不出了。最让我深有感触的是，张继青唱：“迁延。”一句时， 身靠桌子，两手在背后扶桌，左边微微下蹲，右面微微下蹲。投袖。虽然六十多岁了，但是把青春少女那种内心的渴望和性感表现的淋漓尽致。提到性感，在我看到的三版《牡丹亭》中我觉得还数北昆的男旦邵天帅，那婀娜身姿顾盼生情，尤其是“迁延。”一句，两次下蹲，堪称极品。百度百科说他性别女，我捧腹大笑。可惜，唱功还不到火候，显得柔弱不足。青春版的沈丰英大家闺秀似乎走的梅兰芳的贵妃路线，有点大姐大的味道了，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有趣的是我旁边的老太太说沈丰英应该减肥，我很同意，尤其是见到邵天帅后我称之为沈丰盈。皇家粮仓版的19岁的胡哲行小家碧玉，古典婉约，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只是厅堂版极度缩水，惊梦一场草草带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胡妹妹都没机会唱最性感的山坡羊。是为遗憾。
从这两个片段我们看出了杜丽娘那颗渴望迫切呼唤的心，所谓干柴，遇到柳梦梅的烈火，如何不燃烧。有个笑话可以证明下，说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女人在床中间划了一条线，对男人说：“如果晚上你敢过线的话你就是禽兽”，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女人发现男人着的没过线，就对男人说：“你连禽兽都不如”。当然也是对人性的表现，但是当然和牡丹亭不可同日而语。
以上罗里啰嗦的为杜丽娘的"YD"做了解释。其实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时代背景，“反程朱理学”，“至情”之类的思潮，那是专业人士所做的，我就不自不量力了。
细细看来，杜丽娘其实并未越雷池半步，伟大的汤显祖在更伟大的“封建广局”的英明指导下，带着脚镣跳出了一场绝世艳舞。
我们发现关于杜丽娘的两处“黄色”片段，一个是梦里，一个是人鬼。
梦，这方面的研究西方最有名的要算弗洛伊德了，他认为人类的心理活动有着严格的因果关系，没有一件事是偶然的，梦也不例外，绝不是偶然形成的联想，而是愿望的达成，在睡眠时，超我的检查松懈，潜意识中的欲望绕过抵抗，并以伪装的方式，乘机闯入意识而形成梦，可见梦是对清醒时被压抑到潜意识中的欲望的一种委婉表达。梦是通向潜意识的一条秘密通道。通过对梦的分析可以窥见人的内部心理，探究其潜意识中的欲望和冲突。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两个结论：第一，杜丽娘在白天所渴望的在晚上的梦中得到体现。中国的老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是这个道理。这个对我们来说是老生常谈了。第二，梦可以逃避超我的检查，意味着梦中可以不遵守或者少遵守伦理道德。所以，如果我们用现实社会中的伦理道德来评判杜丽娘的春梦是缺少常识的。我们也没听说过哪个孔孟朱子哪个宗帝皇也要给梦下个“语录”，让全国人民学习遵守。我想，这证明他们也是人！倒是周公解梦在民间很流行。
记得我当时有这么个疑问，杜丽娘你可以做春梦，和陌生人做你愿意做的事情，但是你们也太直接了，连个铺垫的都没有，一见面没说两句就“把领扣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跟某些不健康的片子似地。现在细细想想，这是在梦中，梦是人类一种奇特的思维方式，梦所采取的是一种原始的思维方式，所具有的是原始思维的功能特征 ，不能用清醒的人的思维去评判，我们都有跳跃的，逻辑混乱的梦的经历。所以杜丽娘柳梦梅二人发生的事情不能用逻辑去评价，这也是常识。
汤老爷子就怕某些人（比如原来的我）不懂常识，特意请神而来，“吾乃掌管南安府后花园花神是也。因杜知府小姐丽娘，与柳梦梅秀才，后日有姻缘之分。杜小姐游春感伤，致使柳秀才入梦。咱花神专掌惜玉怜香，竟来保护他，要他云雨十分欢幸也。”哦，原来，这是神的安排。谁还要说三道四！这也是我们中国人思维的体现，物皆有灵性，皆有神性，花园里还有个花神可以安慰怀春的少女。关于花神，我们也并不陌生，《红楼梦》里，刘姥姥给花神烧了两张纸钱就治好了巧姐儿的病。下面人为了安慰宝玉，死后的晴雯也“被花神”。
关于第二个黄色片段，汤老爷子玩的是人鬼之恋的技巧，这也是蒲松龄后来玩的那一套，非人的狐鬼花妖形象可以不受人间伦理道德特别是所谓“男女大妨”的约束，蒲松龄借着这种自由，写出了众多带着非人符号，从而摆脱了妇道闺范的拘束，同书生自主相亲相爱的女性，也写出了为道德理性所禁忌的男女情爱。说不定在这一点上，蒲松龄受的汤显祖影响。我们知道，当杜丽娘复活之后，柳生又想与之重温云雨，杜丽娘坚决的拒绝，并声明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必须经过合法的手段上方才可以结合。于是，杜丽娘就成为我们所能理解的思维正常的大家闺秀了。
顺便说个有意思的话题，一直以来，昆曲《牡丹亭惊梦》通过十二花神的缤纷舞姿和暧昧词曲对两人云雨的隐晦表达为亮点之一，据说以前昆曲团没那么多资源的时候，凑不齐十二个花神的仙衣，于是花神们穿着关羽李逵穆桂英杨宗保的衣服就出来了，想起来很有趣。我看过的三个版本，表现的最有味道的还是“白牡丹”，男花神的打扮很威武，给人一种肃穆的仪式感。女花神素雅大方，高贵得体。相比之下，北昆的就逊色很多，八个花枝招展的村姑，花团锦簇的，太俗。皇家粮仓版因为和白牡丹是汪世瑜先生导演的，差别不大，只是有些现代，尤其是舞台上还放着四个大玻璃鱼缸时刻提醒着她的现代气息。
如果细读《惊梦》，用心去体会杜丽娘，你会发现其实那两处黄色片段也不是很突然的，汤翁已经做了很多渲染铺垫。下面我们看《惊梦》两个片段。
【绕地游】：“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梦回”，意思是从梦中回到现实。“啭”，啼的意思。这句说黄莺婉转的歌声把我从梦中唤醒。我们会想起“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啼鸟是春天的象征。点明春天来了，春天对一个少女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啼鸟唤醒春天，也唤醒少女的春心。“年光”，春光。“乱煞”，撩乱。煞，是加重语气的助词。这是睡梦中醒来，阳光晃眼的感觉。春光缭乱，也是春心缭乱（现当代小说里有很多云雨的片段中女方总会有这样的感觉，尤其是《上海宝贝》里那段女方感到正与之云雨的西方魁梧男性金发光芒四射，耀眼的感觉）。“小庭深院”，是杜丽娘生活的地方。“小”“深”二字说明生活天地极其狭窄，给人压抑的不自由的感觉。“炷尽沉烟”，是说沉香已燃尽熄灭了，说明丽娘在院中站立发呆的时间不短了。“抛残绣线”，指没做完的针线活被抛在一边。写出了丽娘已经是心中遑遑百无聊懒了。“恁”，怎么，为什么。“似”，超过的意思。这句意是，为什么今年对春天的关心向往，比去年更为殷切？这是丫环春香的唱词。借春香之口告诉读者，第一，小姐表现的很明显。第二，暗示小姐第一次萌发春情。小姐的青春来了。
这一段主要是说步入青春期的丽娘被缭乱的春光，婉转自由的鸟鸣刺激，内心的朦胧的性冲动无法找到释放的途径百无聊懒。
【山坡羊】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则为俺生小婵娟，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俺的睡情谁见？则索因循腼腆。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传？迁延，这衷怀那处言！淹煎，泼残生，除问天！身子困乏了，且自隐几而眠。
“没乱里春情难遣。” 这支曲子一开头就说她心里烦闷，对大好春光，实在是难以排遣。 与【绕地游】相比，丽娘在游园之后已经意识到自己烦闷的原因是的“春情”了。“蓦地里怀人幽怨。” 这是说她突然满腹的幽怨，“则为俺生小婵娟。” “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 前一句是自恋，后一句是“YY”在这支曲子里，除这两句以外，都在苦闷气氛中。“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 什么良缘？良缘究竟在哪里呢？这样耽误下去，就把我的青春抛得很远了。 这意味着丽娘已经觉醒。不相信了所谓良缘。 “俺的睡情谁见？” 我疑心“睡情”就是性意识。“则索要因循腼腆。” 渴望只能藏在心里，老是这样因循下去，脸上又不好意思露出来。 “问幽梦谁边？”已经大胆的呼唤枕边人了！“和春光暗流转。” 自己的青春随着春光消逝了。 “迁延。这衷怀哪处言？” “淹煎。泼残生，除问天” 心里焦急，自己的残生只有问天了。这种情感都让我感到有末日情怀似地，因为2009年以来我和我的同学经常盼望2012世界末日把残生了却了不见得不是一件幸事。
《山坡羊》被张继青称之为“最好的一只羊”，我有幸在北大的白先勇主持的昆曲课上欣赏到她一边讲解一边表演。如果我们结合昆曲《牡丹亭》的表演来分析更能体会到丽娘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心情。比如“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唱到“难”的时候腔调不知怎么绕了两下，让你一下子就感觉心里被扭了两下， “蓦地里”，表演的时候扶着桌子慢慢起来，又坐下。表示她辗转反侧的情态。“怀人幽怨”，用手抚胸，表示她一肚子的幽怨。 如果不看表演，可能远远体会不出了。最让我深有感触的是，张继青唱：“迁延。”一句时， 身靠桌子，两手在背后扶桌，左边微微下蹲，右面微微下蹲。投袖。虽然六十多岁了，但是把青春少女那种内心的渴望和性感表现的淋漓尽致。提到性感，在我看到的三版《牡丹亭》中我觉得还数北昆的男旦邵天帅，那婀娜身姿顾盼生情，尤其是“迁延。”一句，两次下蹲，堪称极品。百度百科说他性别女，我捧腹大笑。可惜，唱功还不到火候，显得柔弱不足。青春版的沈丰英大家闺秀似乎走的梅兰芳的贵妃路线，有点大姐大的味道了，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有趣的是我旁边的老太太说沈丰英应该减肥，我很同意，尤其是见到邵天帅后我称之为沈丰盈。皇家粮仓版的19岁的胡哲行小家碧玉，古典婉约，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只是厅堂版极度缩水，惊梦一场草草带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胡妹妹都没机会唱最性感的山坡羊。是为遗憾。
从这两个片段我们看出了杜丽娘那颗渴望迫切呼唤的心，所谓干柴，遇到柳梦梅的烈火，如何不燃烧。有个笑话可以证明下，说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女人在床中间划了一条线，对男人说：“如果晚上你敢过线的话你就是禽兽”，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女人发现男人着的没过线，就对男人说：“你连禽兽都不如”。当然也是对人性的表现，但是当然和牡丹亭不可同日而语。
以上罗里啰嗦的为杜丽娘的"YD"做了解释。其实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时代背景，“反程朱理学”，“至情”之类的思潮，那是专业人士所做的，我就不自不量力了。
有关键情节透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