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世界读书日

《书中自有三千界》 2017-04-23 忽让 耘恬志 （一） 今天是世界读书日。我于是认真想一想，写一写，关于“读书”。 不喜欢读书的人，爱问喜欢读书的人一个问题：“读书有什么用？！”这问题非常简单，非常有力，透着一种无知者无畏的蠢萌。如果再细品，里面包裹着的，是那么一种想读书又读不进去，恼羞成怒又不好声张，为了面子以攻为守的小聪明。 读书当然有用，而且有大用。问题在于，读书不是像肚子饿了吃两碗干饭马上立竿见影打得出饱嗝的即时见效，而是要经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潜心修学。“书到用时方恨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以为熟读了《乔布斯传》，就能像乔帮主搞苹果一样，自己也能搞出个鸭梨的人，凸漾凸心剖。 问：读书有什么用？ 答：人类是一种高等智能生物。人类的所有智慧，都在书里。 （二） 现在喜欢读书的人少。忙完了工作忙完了应酬忙完了家务，有手机，有电脑，有电视，有电影……读书，排老几？ 过去喜欢读书的人更少。上世纪五十年代以前，漫长的历史里大多数国人都是文盲。只有少数精英识文断字可以读书。以文章科举制度为基础的历朝历代，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同时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为什么读不进书？为什么懒得读书？就因为一个要“识字”。 人是有好逸恶劳的惰性的。没有图像，没有音效，没有及时反馈，一个人闷着头逐字逐句的咬文嚼字，要看懂，要理解，对于不习惯的人，是件劳心费神的“苦差事”。 今天娱乐生活中最流行的，是各种视频语音平台。这些平台，尽可能把文字能甩多远甩多远。 真正喜欢读书的人，就是把一个字一个字，一个词一个词，一句话一句话，一回书一回书…….的阅读过程，当乐趣。真正的吃货，为的不是填饱肚皮的结果，为的是享受美味的过程。 （三） 现行的教育体制，毁坏了我们读书的兴趣。 刚认字的时候，孩子们看书如饥似渴。 刚毕业的时候，年轻人对读书恨之入骨。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四） 很多文学作品都改编成了影视剧。 从我们的《西游》、《红楼》，到外国的《魔戒》、《冰与火之歌》……. 看过原著又看了改编的影视剧，普遍认为影视剧超过原著的例子，好像还没有。 原著是作者把自己无尽的想象，浓缩在有限的文字里，传扬开去。能读懂的人，就从这有限的文字，获知了作者无尽的想象。而影视剧，把原著从制片剧本导演的视角诠释成视觉符号，就在观众的想象力上扣了个帽子，制订了界限。 每部文学作品，都是作者自己一个人心魂磨砺发出的声音。每部影视剧，都是一个团队，各方立场协调后的产物。文学作品改编的影视剧，注定是要注水的。 另外，能拍成影视剧的，只有小说。《四书五经》好吧？你怎么拍？《人类简史》好吧？你怎么拍？只能看书。 引用《新周刊》里的一段话，“人类的诸多习性之中，最先突破次元壁的是阅读。他让人穿越时空和国界，随时随地感同身受。读书者像一个旅人，来到在现实中根本无法抵达的折叠世界。” 在阅读的过程中，和时间里不灭的东西击掌相笑，与一个相隔不知多少时空的灵魂相叹相惜，是人生一大趣事。 （五） 四大名著看完了是吧？那来本《百年孤独》。《百年孤独》没问题是吧？那看看《尤利西斯》怎么样。《尤利西斯》能啃下来了吧？那再读读《时间简史》、《广义相对论》……总有一本书，像座无论如何爬不上去的高峰立在眼前，让你彻底崩溃，高山仰止。却又正因为如此，惹得人更想去登攀，更想拼了命也要爬上去看看。 读书就像登山。一山更比一山高，无限风光在险峰。读过一本书，读懂了，就等于登上了一座高度视角都不同的山峰，能看到只有在这座山峰上才能看到的风景，体会到只有登上了这座山峰，才能体会到的心情。 为什么喜欢登山？登山家说，因为山，就在那里。 为什么喜欢读书？读书人说，因为书，就在这里。 （六） 在信息碎片化的当下，和AI大行其道的未来，读书很可能像听黑胶唱片一样，变成一件美好而小众的怀旧行为。 不用叹息，应该乐观。正如白岩松所说：“中国现在是成年人人均一年读4.58本书。人均阅读4.58本书的民族，GDP都已经世界第二了，你就想一想我对未来多乐观！” 以前的读书人说起读书的好处，往往是两句话“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只把财色二字说读书的好处，格局太小了。 要我说读书的好处，应该是： 书中自有三千界， 书中自有一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