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乐的特质
🦈也曾给海唱歌(埋首烟波里……)
哥特乐的特质 歌特文化在20世纪的后半期侵入非主流音乐的大花园,成为另类音乐中极为殊异的一个支脉。 熟悉新音乐历史脉络的话,就会知道大约从70年代末到80年代前后,一些乐团分别顶著「後朋克」(Post PunkCool)、「新古典」(Neo-Classical Music)或「新嬉皮」(Neo-Hippies)的招牌,逐渐混融成日後的歌特摇滚乐派。 早期的代表如【苏克西与女妖】(Siouxsie and the Banshees)、【巴浩丝】(Bauhaus)、【享受分裂】(Joy Division)等等乐团。它们的特色是沈郁厌世的情调、冰冷刺骨的音符既带有精细的美感,但又同时在音域层面上大量使用偏离旋律线的不协调音,穿插著对於传统音乐的反制。 在歌词与表演概念层面,处理著生命与爱欲的荒凉,对现实状态的厌弃,进而追求心灵深渊的奇诡乐趣。在舞台上,她/他们以偏锋的狂乱扮装出现,如苏西略带虐待与被虐情调(Sadomasochistic)的「冰女王」神采,或者【巴浩丝】的主唱墨非(Peter Murphy)把自己打扮成美艳的双性吸血鬼。 除了性别的颠覆与反转,歌特摇滚乐的强烈质素还表现於对神学(或恶魔学)概念的执迷。在1981年成立的【慈悲的姊妹】(The Sisters of Mercy),是几个爱好中古世纪风格的男子对於音乐意识型态的展现。被形容为「狂笑著注视罗马城烧成一堆瓦砾」的主唱爱尔德里奇(Andrew Eldritch)一语说穿歌特摇滚乐团的宗教立场。 死亡和痛苦是哥特音乐和黑暗艺术所表达的永恒主题,这是为什么我认为它们迷人而真实的原因。人们总把哥特音乐和黑暗艺术当作令人毛骨悚然和颓废的魔鬼,到处加以限制并彻底将它们排除在主流文化之外。在现代的都市生活里,人们总是在回避人性中真实的一面。面对膨胀的欲望和生活压力,人们总是习惯于用那些充满浮华生活和缠绵爱情的酒精来麻醉自己。然而哥特音乐和黑暗艺术给了我们一种去触及人性中真实的一面的方法。对生与死的理解和对自我与外界的反省构成了人性中最美丽的一面。为什么要回避呢? -------------------------------------------------------------------------------- 如果说早期的Post Punk Cool对生命的诠释是沮丧与绝望(比如Ian Curtis——Joy Division的主唱——的自杀),那么“仁慈姐妹”以及同道的乐队比如“教会(The Mission)”、“全部的夏娃(All about Eve)”、“涅浮林之域(Field soft he Nephilem)”、“祭仪(The Cult)”等乐团所秉持的,可能是睥睨于现实中的种种烦俗,企图推翻假惺惺的教条,抽取反对与不满的精神,化为音乐的“反面传教(negative preach)”。在“教会”的专辑《上帝自己的药物》(God's Own Medicine)中,开宗明义的第一首歌〈荒原〉(Wasteland)就嘲讽地唱出“我还是相信上帝,但是上帝已经不信仰我了。”这等堪称冒渎的宣言,呈现出骇人的事实:原来长久以来,神与人的权力结构恰如性爱结构的主体与客体。在这张专集中,反复推敲着在推翻信仰的同时,死亡不再是父神用以胁迫的道具,反而是叛徒的情色乌托邦。如同在《爱我爱到死亡》(Love Me to Death)一曲,美妙地铺陈情欲的高峰不被僵硬的“主控-屈从”(Dominance-submission)关系所固置;也就是说,在死亡(旷缺)的领域,致命的阴性激情并不受到掌管与压制,发展出自己的美学。 不可否认,“死亡”在哥特摇滚乐的文化层面中,几乎是个关键字。当某些保守的声音或反挫势力,企图以这一点来抨击哥特摇滚乐与其次文化,我们可以看到两种回应:如“基督徒之死(Christian Death)”这个经营黑暗、痛苦情愫的乐队,对他们而言,死亡所演绎/延异出来的腐败、末世、毁灭等等情境,都足以让我们逼近“终极高潮”(ultimate orgasm)。在一些专辑如《痛苦剧场》(Only Theater of Pain)、《天使的狂怒》(The Rage of Angels)、《铁面具》(The Iron Mask)中,“基督徒之死”悉心探索的重心就是这种近乎临界点的痉挛之美。 在其中一首歌曲“死欲(Death Wish)”,结尾的歌词近乎狂喜地陈述“撒旦魔王是最仁慈的野兽”,配合凄厉的音乐,不啻狠狠地嘲弄了宗教/父权体系粗暴地规范在各种事物之上的二元对立价值观。 另一种反应,也许可以引述布莱特(Poppy Z. Brite)在吸血鬼情色小说选集《血脉深处的爱》(Love in Vein)前言中所说的话:“哥特次文化(Gothic subculture)并不是礼赞或者爱慕死亡,只是纯粹地拒绝畏惧它。在探索死亡的过程,慢慢地和它体肤与共,逐渐与它亲近。”这段话正好解释为什麽像“涅浮林之域”、“还有这些树(And Also the Trees)”、“意志(Will)”、“利姬雅(Lycia)”、“The Morendoes”等乐队,会不可自拔地沉浸于“与死去的君王交欢”的髑髅式意象(macabre image),同时又在这般异端的情欲里浮生出细致的张力。此外,死亡不必然是生命的匮乏,顺着这些创作者的脉络、以及在许多异教神话或恶魔学发现的象徵与寓言,死亡可能是贴近超自然、非人类领域的出口。 在此际90年代的中后期,哥特次文化不但在文学与音乐创作层面绽放,更影响了这个“混杂族群”(包括女性、酷儿、情欲的边陲份子)的文化生态与身分认同。在情欲与性别的革命,哥特次文化追求所谓的理想典范“阴阳同体”(hermaphrodite)虽然还值得更进一步检验,但也是有助于冲迫禁制的美丽武器让过往被视为妖魔的异类(它者)摆脱单一的天堂,品味自身的欲望与天使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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