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福音战士》：经典还是垃圾？

最近在网上开始出现了讨伐《新世纪福音战士》的声浪，特别是我的《eva剧场版完结篇观后感》被冒牌《动漫时代增刊》刊登后，在正宗《动漫时代》中也有网友针对这篇文章发表了意见。作为一个eva迷加绫波迷，我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了。 先来点废话，自从我在网上看到eva的介绍，继而到处找寻相关资料、购买全套vcd，后来又弄出了这个专门评论eva的主页，已经过了近两个年头了。在这期间，我相继购买了《可曾记得爱》、《机动战士高达》、《攻克机动队》及《MEMORIES》等经典动画，可以这样说，我当初对eva的狂热已经逐渐地冷静下来，也开始从客观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新世纪福音战士》，到底是经典还是垃圾？ 讨伐eva中出现了几种意见，下面就逐一分析（全部都是个人意见，有什么看法到http://www.eastart.com/bbs/jediknight/index.html来扔烂番茄）。 最大的问题就是：《新世纪福音战士》看不懂。这是每一个初看eva的人都会有的感觉。在《eva》的剧情中，作为故事背景的宗教传说根本就没有做说明，特别是那个什么“犹太教”传说中的人名lilith和lilin。说实在的，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还有个“犹太教”，如果不是看到网上有关资料的介绍，也许我根本就想不到亚当还有个元配叫lilith，还和亚当有那么多的故事。象这种不加说明和介绍的设定，肯定有很多人看不懂。 除了这些故事背景方面的问题外，eva的情节中也设了过多的悬念和精神分析，尤其是后者，若对心理学和精神分析没有了解的观众，一定被那些快速闪动的画面和线条弄得满头雾水。 悬念的问题，是过多考虑商业效果的极端，为了让观众一话一话地坐在电视机前看下去，庵野教主还是使出了此“阴招”。eva中的故事要么没有前因，要么没有后果，要么没有重要环节，反正就是要让你弄不明白。这样做的确有点故弄玄虚的嫌疑，但这也是eva在商业上成功的地方。eva之所以能吸引人，就是由于它的故事情节很多都值得慢慢地咀嚼，可以让人看了一遍又一遍不觉厌烦，而且每看一次都会有新发现。若是真的没头没尾作弄观众，可能没等播完就被扫出节目单了。 在网上关于eva的讨论也证明了这一点。可以这样说，eva中的悬念就是其成功之处，这些悬念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是却成功地迫使观众不得不仔细研究情节发展和人物对话，然后慢慢地形成自己的看法，近而越陷越深，沉浸在eva的世界不能自拔。这样的手法的确阴毒！ 在商业动画中引入心理学和精神分析，这可能是庵野教主想吸引观众的又一阴招，但是这种做法却由于画面的粗糙简陋而让人看起来有节约成本的嫌疑，特别是tv最后几话和剧场版完结篇，静止的画面就不必说了，连蜡笔画、扭曲的线条和实拍影象都披挂上阵，实在是……庵野教主，我知道你是想表达些什么，可是你不觉你的新世纪污钱法也太黑了吧？至于心理描写和精神分析，eva做得过于抽象，特别是对话，字幕每个字都是汉字，可组成一句话就是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也可能是翻译的原因）。在这方面《新世纪福音战士》和大友克洋的《MEMORIES》比起来就差多了（《MEMORIES》的相关介绍可参见拙作《谈谈大友克洋的<MEMORIES>》）。在《MEMORIES》中对心理的描写非常成功，起码让观众看明白他要表现些什么，又做得够朦胧，总之抽象描写和现实描写配合得很好。庵野教主的目的是表现现代人心理方面的缺憾，描写心理的影片抽象些是很正常，可是我觉得他做的有些极端。不过这样却产生了一个类似“皇帝的新衣”的效果，呵呵…… 除了抱怨《新世纪福音战士》看不懂，不少人也对eva中的人物设定也有微词，认为真治过于变态懦弱，绫波太做作，等等。不过我认为这就是eva最成功的地方。在拙作《eva的成就》中提到过，eva的人物是最特别的，里面几乎每个人都有心理障碍，有些甚至可以用“变态”来形容。碇真治、明日香、绫波丽……这些人都代表着社会中形形色色的带着心灵创伤或活在面具下的人，虽然和其他动画中的热血英雄比起来可能让人觉得不习惯，可是这种以“不正常”的人作为主角配角的动画，eva是最成功的，它就象一面反映社会黑暗面的镜子。我在《如何看待变态的〈新世纪福音战士〉》中说过，eva是一部反英雄、反美女的动画。不谈动画，从小说来看，《阿Q正传》中的阿Q，《鹿鼎记》中的韦小宝，《静静的顿河》里的格里沙，都带有反英雄的味道。特别是阿Q，每个人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正是由于《eva》的“反”，才显得它具有不同于一般动画的现实意义，特别是《eva》是一部商业动画，要考虑市场效益，能做到这点实在难得。再加上人物性格塑造方面的成功（虽然有的人物是变态了一点，但不可否认地把这个人写“活”了，比如碇元度），使得它能够掩盖住其他的缺点。同样，eva里看似混乱的人物关系也是现代日本社会的折射。所以，《新世纪福音战士》是一部结局充满理想主义但是情节具有现实意义的动画，从其“现实性”来看，eva是一部绝对经典的巨作。 但是在TV版最后两话以及剧场版中，庵野教主却设定了一个过于理想化（当然是他自己的理想）的结局。有些人对最后人类死光光产生了怀疑：难道这就是人类最好的归宿？庵野教主强行把自己的观点灌输给观众，在据说是他自己写的《Come On,Sweet Death》歌词中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歪理邪说”。这也是eva引起争议的一个方面，我个人是无法接受这种思想的。宣扬死亡、认为人类失去物质形态、回归没有心之壁的世界是最美好的，无论eva是喜剧还是悲剧，这样的结局，只能说是“另类”、“偏激”，决不能说其“经典”。《逆袭的夏亚》想必很多人都看过了，以高达系列写实的特点来看，那神话般的结尾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具有很强现实意义和批判意味的《新世纪福音战士》也是一样，结局过于理想化及“导演主观化”，自然会引起人们的反感，连我这样的eva迷也难以接受。 除开剧情方面的问题，《新世纪福音战士》的制作上有些赶工及节省成本的嫌疑，比如说过多的静止画面、重复的片段（特别是伊吹、日向和青叶三个人的动作）等。以前看的时候不觉得，但是我在看完一些大制作大场面的动画如《Spriggan》、《MEMORIES》和《0083》后，感觉《新世纪福音战士》TV版有些偷工减料。不过，既然是商业动画，也就不能在这方面要求太高，而且《新世纪福音战士》的画面还是非常亮丽的，毕竟庵野教主要为“新世纪污钱法”着想啊。 不知不觉说了那么多，到底《新世纪福音战士》是经典还是垃圾？我认为《eva》在商业上无疑是非常成功的，在人物和情节等其他方面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绝对的定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新世纪福音战士》开创了日本动画的新时代，在动画史上有其不可替代的地位。你可以不喜欢它，但是绝不能否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