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出版文化史研究的宝库——评范军新著《中国出版文化史研究书录(1985~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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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出版文化史研究的宝库——评范军新著《中国出版文化史研究书录(1985~2006)》 -------------------------------------------------------------------------------- 作者:夏兴通 来源:出版学术网 时间:2008-3-5 被阅读次数:658 出版文化研究是近年的一个研究热点,无论是编辑学、出版学研究者,还是其他学科领域(如文化学、文学、传播学等)的研究者,在此领域内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综观当下的出版文化研究,热点之一是研究现时的流行的出版文化,比如对畅销书文化、品牌报刊、网络文化、文化产业的研究。但研究现时的出版文化,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忽视对过去的出版文化的研究。“文化”本身就是一个历史性十分强的概念,没有历史就谈不上文化;而就现实而言,过去的出版文化仍是我们今天的出版文化的基础,过去形成的优良的出版文化传统,对我们如今建设有中国特色的、以和谐为重要主题的出版文化事业(当然,同时也是产业),有着积极的借鉴意义。近年不少学者(如王建辉先生)对商务馆、中华书局等著名出版机构及张元济、陆费逵、邹韬奋等杰出出版家的深入研究探讨就取得了显著的成果。 相比现时的出版文化研究的热度,出版文化史研究的整体发展状况似乎并不尽如人意,除了在某些专题领域(如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出版文化史)有深入的探讨,谈不上整体的全面深入的进展。笔者认为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任何的历史研究,掌握史料总是第一位的(否则很容易落入人云亦云、“炒冷饭”的窠臼),与收集丰富的现时的资料相比,掌握新鲜的历史资料难度无疑更大,有时甚至让人不敢涉足。而如果有一本书目性质的著作,不仅总结近年出版文化史研究的成果,而且还将与出版文化史研究有关的各种资料都尽力搜集并整理分类、列目解析,无疑将是一本非常“解渴”的著作。近期读到范军先生的《中国出版文化史研究书录(1985~2006)(河南大学出版社2008年1月出版,以下简称《书录》),感觉它正是这样一本填补了出版文化史研究书目专著空白的书。 一本高质量的研究书目专著,应该充分发挥资料导航和科研指南的作用,是从事有关研究的基础,正如我们非常熟悉的那两句话:“目录之学,学中第一紧要事,必从此问途,方能得其门而入。”“目录明,方可读书;不明,终是乱读。”(清代史学家王鸣盛言)。通读《书录》,可以说它以很好地达到了高质量书目专著的标准。 一、《书录》所收资料齐全,构筑了一座收藏丰富的出版文化史研究资料宝库 有关出版文化史的研究资料目录,以前不是没有人涉及,但大多散见于一些出版史研究著作的附录,如方厚枢所著的《中国出版史话》(东方出版社1996年8月出版),书后附录“中国出版史研究书录”,就收新中国成立后至1995年在中国大陆正式出版的著作一百余种,其中不少也是出版文化史的研究资料,很有参考价值。而以专著形式出版的出版文化史研究书目,就笔者看来,《书录》是第一本,它以出版文化史研究为核心,收录的资料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是数量大。整本《书录》收集各类资料3000余种,这样的数字肯定是以前那些附录性的目录所不能比拟的。 二是时效性强。《书录》所收的资料,上起1985年,下迄2006年(1985年前和2007年出版的著作也适当收录),跨越三个十年,基本反映了出版文化史相关研究的基础和最新成果,如“书刊文化史”部分,共收资料230种(此数字不包括以附注形式收录的资料),其中2000年出版的130种,2000年后出版的100种,2007年6月出版的《多维视野下的〈新青年〉杂志研究》(张宝明著,商务印书馆出版)也予以收录。 三是种类齐全。对于出版文化史研究来说,善于挖掘和掌握各种新鲜的丰富的资料显然是十分关键的。报刊文章当然是十分重要,但现在有了中国期刊网、万方数据等各种电子报刊数据库,要查询报刊文章已经是十分方便的事,而要全面掌握著作类或其他类资料,在很大程度上还要依赖于专题目录。《书录》就是以著作类资料为主,除了提供在中国大陆正式出版的图书资料(包括国内专著、丛刊、论文集及从国外引进翻译的国外著作)目录之外,还收录了港台地区出版的相关论著及大陆地区的内部出版物(包括各种大学讲义、内刊、店志、社史、纪念文集等,参见《书录》附录),所收的著作类资料可谓种类齐全(当然能够再加上未引进翻译的外文著作资料更佳)。特别是《书录》对于内部出版物及港台地区相关论著目录的整理当属首创,这些目录指示着新的研究切入点和资料来源,弥足珍贵。 二、《书录》对资料的整理分类紧紧围绕出版文化史研究体系和研究需要,既清晰体现出版文化史研究的脉络,也方便读者检索使用 《书录》所收资料数量宠大、品种丰富,因此在时对其进行分类整理是十分有必要的。 作者在分类整理时没有囿于严格的图书馆式的资料分类体系,而是以出版学科分类为基础,整体考虑出版文化史研究的基础、相关学科及主要内容,以及资料的形式特点等标准,分成十二个主体部分和三则附录,仔细研究这个分类体系,不难理清出版文化史研究的脉络,启示我们寻找到适合自己的研究切入点。 《书录》主体的十二个部分分别为:“出版史志”、“出版史料”、“编辑史”、“书刊文化史”、“新闻传播史”、“发行史·藏书史”、“印刷史”、“版本史·文献学”、“出版人物”、“出版机构”、“综合及其他类一·个人文集”、“综合及其他类”。在这十二个主体部分中,“出版史志”和“出版史料”体现了出版文化史研究的学科定位,即出版文化史研究说到底属于出版史研究的一个部分,它的研究要建立在扎实的史学功底和丰富的史料基础之上。而“编辑史”之所以单列在前,笔者理解是因为编辑(这部分的“编辑”概念是涵盖著述意义的,如收录的《两浙著述考》、《四库全书纂修研究》、《翻译文化史》等著作)本身的文化创造和选择功能,使它在出版文化的发展中起着源头的作用,要研究出版文化史,就不能不联系编辑史;同样道理,“新闻传播史”“发行史·藏书史”、“印刷史”、“版本史·文献学”都是与出版文化密切相关的活动或学科,要研究出版文化史,离不开与这些活动或学科相关的成果或资料。“书刊文化史”“出版人物”“出版机构”这三部分则体现了出版文化史研究的主要内容或对象,因为出版文化的载体说到底一个是出版物,即书报刊等,另外还有出版人物和出版机构。如我们要研究上世纪初至二三十年代的出版文化,就不能不研究鲁迅著作、《新青年》、《生活周刊》、《丛书集成》,不能不研究鲁迅、陈独秀、邹韬奋、张元济,不能不研究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生活书店,近年出版文化史研究的热点和突破口也正集中于此。通过对这三部分资料的阅读,结合作者的精心点评,我们不难掌握近年出版文化史研究的成果和可以使用的研究材料;“综合及其他类一·个人文集”、“综合及其他类”及三则附录(“港台地区出版文化史研究论著目录”“相关内部出版物”“外国出版文化史研究论著”)则主要是从资料本身的特点(出版地、出版性质等)来立类的,同时也体现了一定的科研指导价值,如从三则附录来看,我们应该加强对港台地区出版文化及国外出版文化的研究。 同时,为方便读者检索使用相关资料,《书录》设计了以专题分类和作品出版时间相结合的检索系统,读者可以先在目录中检索合适的专题,再到正文以出版时间为标准检索相关资料,使用起来比较方便。 当然诚如作者在后记中所言,《书录》在分类归类的把握上不尽完美,有的类与类之间区别不是很严格,有的书则有交叉跨类的性质,只入一类不太恰当。著作资料本身是十分复杂的,要想对其进行百分之百严格的分类难度极大,对此我们也不能过于苛求。另外笔者认为《书录》在检索性上似可再进一步,如能编制以书名或作者名为检索入口的索引附于书后,将更加方便读者作用。 三、《书录》对所收资料介绍详细,评点精要、客观,体现了作者出版文化史研究的扎实功底和深厚学养,有利于读者对资料的甄别选择 《书录》不是一本纯索引式的书目著作,而是带有评论性质的“录”“评”兼顾的著作,这也是它区别于那些简单的资料目录之处。 《书录》的每个条目,在书名后,均尽可能地详细列出著者名、出版时间、出版者、篇幅、字数、印数、开本、定价、修订情况等版本信息。 除了实录以上各种版本信息之外,作者对各种资料的内容也尽可能地加以简要地介绍、注释或评点。《书录》所收条目绝大多数有这类文字,这些文字或用一两句话概括主要内容,或附上书的主要章节标题,这样便于读者掌握书的主要内容。 最能使《书录》增色不少的是那些注释和评点的文字,这些文字的写作只能是至少读过条目所涉书才能写出来的,粗略统计,有这样性质的文字的条目占总体的1/3强,这也说明作者在研究出版文化史时对资料的掌握之广、之深。 一是注释性的文字。对于一些涉及专业背景、不太知名的人物、特殊的写作背景的著作,作者均加以注释,使读者在获得基本信息的同时,不用读原书,也能获得有益的知识,如173页收《书斋与书坊之间——清代子弟书研究》一条,如果不是专业人士,可能对“子弟书”一头雾水,作者就注释“子弟书是清代北方曲艺之一种,流传时间从清乾隆年间至民国初年”;再如“出版人物”类中许多传记类图书,对传主的生平和成绩都尽可能地加以注释,让我们认识了不少以前不太知道的有作为的编辑出版家;又如320页关于《古籍出版漫谈》的出版由来的介绍,352页关于《邹韬奋传记》写作过程的介绍。 二是评点性的文字。对资料的特点、学术研究价值等,作者也实事求是地加以评论。这些评论或是一两句点晴之语,如130页《现代文学期刊漫话》一书的评论:“文字清新可读、资料丰富,各篇重点突出,全书富有知识性、史料性,是有关现代文学期刊史的有价值的著作”,219页《中国近代报业发展史:1815~1874》(增订版)的评论:“为这一领域厚重而又颇具突破意义的著作。”有的则比较详细,有数百字之多,如152页对《中国学校教材史》的评论,对此书的定位、内容、写作特点、学术价值进行了全面的评论,认为此书是中国出版史研究的“重要收获”。 正是有了这些详细、精要、客观的介绍、注释或评点文字,使本书读起来不像是一本枯燥的纯目录著作,而是有点饶有兴味。能读过这么多的著作和写出这样精彩的文字,不扎扎实实地坐下来读书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作者之所以能做到,与他扎实的研究功底和深厚学养是分不开的,熟悉范军先生的人都知道,他一向致力于从文化的角度来研究出版,在期刊风格、古代诗歌编辑史、书刊广告艺术、出版品牌等研究领域上颇有建树,特别是他在担任出版社领导期间,仍笔耕不辍,2004年出版的《出版文化散论》(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年5月出版),就是作者在出版文化研究领域努力耕耘结出的丰厚成果。在那本书中,作者就提出了《出版史料的普及化》《佛教出版研究别有洞天》《印刷史也是出版文化史》《出版史研究的创新重在史料》等关于出版文化史研究的灼见,这本《书录》可以看作是其出版文化史研究思想的一脉相承之作,同时也是作者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编撰的,其间甘苦,从作者的后记中不难看出。 总之,《书录》可以说为我们提供了出版文化史研究资料宝库的“导航图”和科研的“指南针”,有助于我们登堂入室,打开出版文化史研究的宝库。编撰这样一本书,是做了一件惠及有志于出版文化史研究的学人的好事,必将推动出版文化史研究事业的进步。 (作者为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出版科学系2006级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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