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能给我们带来快乐的,是那些“无用”的事
清静小白
【网文转发】 人之所以能成为“人”,只因他懂得去做那些“无用”的事 无论时光过了数千万年,数百万年,数十万年,直到灭绝,恐龙还是恐龙,猛玛象还是猛玛象,狼还是狼,无有本质分别。因为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围绕“有用”展开。 他们只在捕食和吃饱后撑得难受时出来晃动,或是在季节变换或食物减少时不得不来回迁移,他们不是在捕食食物,就是在捕食食物的路上,不是在躲避危害,就是在某个安全的地方呼呼大睡。只有食物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只有灾害和繁衍能使他们改变行为路径。 这是一个就算神来了也无法沟通的群体,在这个群体中,每个动物都想着如何将自己变成一个更加“有用”的一分子,我有更高的捕食技能、我训练出来了更强壮的身体、我跑得更快,我跳得更远、我飞得更远、我潜得更深,我的甲壳更坚固,然而,这一切,在当今的人类面前,似乎都显得那么的“无用”。 正如《庄子.人间世篇》中所言“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不知无用之用也。”意为,人们通常都看到了有用的东西,但这些所谓有用的东西最后都沦为被宰割被使用的下场,真正“无用”却到最后变成了最有用的。因此,人不能以眼前的是否“有用”来判定事物或行为存在的价值,人之所以能成为人,成繁衍壮大下去,不是因为人比麋鹿跑得快,不是因为牙齿比老虎坚利,不是因为身子比兕兽强壮,不是因为外甲强于犀牛,而是因为人类懂得太多看上去无用的东西。 三千年前,当大家都刚刚解决温饱问题,甚至绝大多数人都还不识字的情况下,周公便强推诗歌、舞蹈、音乐、礼仪和易理(哲学)思想,并将其当成最重要的事来做,因为他清楚,追逐更多的食物、获得更多的财富、获得支持繁衍的更佳更多配偶,以至为了上述内容去设法拥有更多的技能、荣誉和权力,都只是动物的本性,这些时时处处以“有用”为出发点的思维方式,只会让人沉沦为普通的猎食者,要么被更强大的猎食者所驯服,要么强大到在一定的时空范围内没有敌手,而彼此猎食,直至灭亡。 一次有人邀请我给一些亿万富豪讲一些“有用”的东西,我回答说,我只会讲一些“无用”的东西,所以,就不去讲了的。对这样一部分人,我确实没有什么要讲的,甚至多说一句话的愿望都没有。一个有着亿万财产的人,还整天只知道学习如何拥有更多资源和财产,如何掌控更多资源和财产等内容,那就让他继续这样下去,做一个猎食者。 一、实用功利主义,让人已半兽化 在这世间,存在着大量的半兽人,他们有着兽的威猛、贪娈、掠夺性,他们虽长于算计,工于谋略,却永远只能看得在眼前的得失,他们懂得参佛悟道,通晓儒门学说,精通易经奇门,然而这一切,都是获取更多有利资源和财富的途径,他们的一切行为标准,都以“有用”为标准, 二千余年来,“有用而为”的思想意识中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人们以可预期的物质、社会地位和权力上的损益作为判定一切事物是否“有用”的标准,奉行尊“有用”而鄙“无用”思想,使得大脑思考问题已如家禽圈兽无异,有“饲”而动,无“饲”或眠或索。 人和绝大多数动物思考的内容不同,绝大多数动物的思考是以生存和繁衍为中心的,一切外在的活动,都是围绕这两点来收放的。而人的思考,则不只限于此。 如果一个人整天思考的东西都是围绕生存和繁衍进行的(包括如何获得更多财富、如何拥有更好的社会地位和权力,如何获得异性的青睐),那么,他更多则表现的是一个人的动物本能(很多动物社群中也存在权力和地位结构)。 你一说到这儿的时候,会有人立即想,没有这些我怎么活?没有谁要剥夺你获得上述内容的权利,或是说要摒弃上述权利,而是告诉你,或许你不是鸡和猪,每天只知道围绕上述内容而活。 所以,下面的话,是写给不只是想当鸡和猪的人看的,虽然这样说出来显得难听,但确实如此,因为没有谁愿意与鸡猪一聊就是几千字。 二、世上无“有用”之物,也无“无用”之物 古人最常用的器物,便是容器,因此,在造“用”字时,则是象桶形,意为可采用,可施行。 因此,一切“有用”之物,都是人们在遇到其时,便知晓该物对自己有什么样的实际用途,否则,则视之无用。 庄子与弟子,走到一座山脚下,见一大树,其树冠宽如巨伞,能遮蔽十几亩地。庄子问伐木者:“请问师傅,如此好大木材,怎一直无人砍伐?以至独独长了几千年?”伐木者道:“这何足为奇?此树是一种不中用的木材。用来做舟船,则沉于水;用来做棺材,则很快腐烂;用来做器具,则容易毁坏;用来做门窗,则脂液不干;用来做柱子,则易受虫蚀,此乃不成材之木。 这棵树真的没有用么? 世有毛竹,长不成树,可作竹筷之用,然有人要盖竹舍,则此物为“无用”之物。所以,世间一切物是否“有用”,则取决于这样东西对这个人来说,是否有特定的实际用途。 这里的核心词是,特定的实际用途。 一个人,是无法穷尽一样物品的用途的,就算是一块石头,也没有人可以用来穷尽它的实际用途,就算是一大块豆腐,谁会知道它在冰箱里冰冻后,都有哪些用途呢? 因此,一样物品、一个人,或是一种行为,没有人能穷尽它的用途,这也就是《庄子》所言的“无用之用”。 一个人,往往只看见外在物特定(与他的思想认知和知识相关)的用途与功能,这叫“有用之用”然而,这是每个人的认知局限,只有当一个人超出“有用之用”之后,才会达到“无用之用。”的认知境界,即不、以特定的实用思想来看待世间万物的境界。 就像一棵大树,它不能做船,不能做棺材,不用做器具,但大树,它与生俱来的意义并非如此,它不是为给人造舟辑而生,也不为成棺木而生,更不为做器具而生。天道自然,生而大美,有的人看到大树,能感受到生命的自然自然,可感受到万物生成的愉悦,这一切,都不是以“特定的实用”而存在的。 因此,无论是人、物、事或知识,人类所能认知到的“有用”或“无用”,都是建立在“特定的实际用途”这一基础上来进行考量的。对同一样东西,每个人认知到的“有用“,也完全是不一样的。 《庄子 逍遥游》中讲一个故事:“惠子对庄子说:“魏王送给我葫芦的种子,我把它种到成熟,结成的葫芦很大,有五石的容积。用来盛水和饮料,它的坚硬程度却禁不起举。剖开来作瓢,却因太大而没有适于它容纳的东西。不是它不够大,而是因为它没有用处,所以我把它打破了。” 庄子说:“你实在是不善于利用大的东西。宋国有一个善于制作防止皮肤冻裂的药的人,祖祖辈辈以在水中漂洗棉絮为业。有人听说了,就请求用百金买他的药方。全家族的人集中在一起商议道:“我们世世代代漂洗棉絮,收入不过几金。现在卖药方一下子可以得到百金,就卖给他吧。” 那人得了药方,便用它去说服吴王。冬天和越军进行水战,把越军打得大败。吴王便将一块土地封赏给他。能不使手裂开的药是一样的,有的人靠它得到封赏,而有的人却免不了漂洗棉絮的辛劳,就是因为用途不同。现在你有五石容量的葫芦,为什么不考虑把它作为腰舟而浮游于江湖之上,反而担忧它大得无处可容,可见你的心如蓬草一样屈曲不通啊!”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无用”之物,如果你认为一样东西无用,那只能你认为它不能满足你思想意识中的特定需要,而不代表它本身真的“无用”。 对老虎来说,枪、网、药都是无用的,因为它不知道怎么用,不会用还有不懂用途,但对一部分人来说,这些都是可以用来制服老虎的。但在老虎眼中,别的动物,是有用的,因为可以当成食物,异性老虎也是有用的,可以用来交配和繁衍。 因此,对一个人实用功利主义的人来说,它就像猎食者一样,有用的东西,只与生存和繁衍有关(包括如何获得更多财富、如何拥有更好的社会地位和权力,如何获得异性的青睐),而且他只在意与自己眼前得失紧密关系的“有用”。 我们从小到大,人近到远,听过太多的人和我们说“能顶什么用?”,小时候你看自己喜欢的课外书,有人说,这又不考,看那么多,有什么用?你学某样乐器,有人告诉你“又不能顶饭吃”,你喜欢拍照,有人说“拍得好有什么用,又没人给你钱”,你写诗,有人说“又不能养家”,你和人谈宇宙,有人笑“谈完还不不得照样骑自行车回家”。你去听场音乐会,可能会有人会觉得是在装,你喜听秦腔京剧黄梅戏,有人说你“不务正业”。 是的,有些人总是在“整些有得没的”,但就是这些有的没的,让他们觉得自己不是猪,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也就是这些“不务正业”,让人觉得除了赚钱养家之外,自己还有内心的温暖之地,而不是一个冷酷的猎食者;也就是那些“不能养家”的小技能,让人觉得人生还有游戏的乐趣;也正是哪些试卷上不考的内容,才让我们整个的求学生涯不那么苦燥而暗淡。 人之所以能成为“人”,不是因为他们掌握了更多“有用”的知识、技能、财富和权力,而是拥有更多“无用”的知识、技能和思考。 三、有无交通,无用而为 《道德经》中有言,“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意为:“三十根辐条汇集到一根毂中的孔洞当中,因为有了车毂中空的地方,才能让幅条和车毂有了车轮的作用。揉和陶土做成器皿,有了器具中空的地方,才有器皿的作用。开凿门窗建造房屋,有了门窗四壁内的空虚部分,才有房屋的作用。因此,有无交通,方得利用。” 一个社会中,应当兼顾两种思想,一种叫“经世致用”,即关注现实,关注实用,但这不用强调,也会被自然兼顾,就像你不用给一只老虎说,你饿了要吃东西哈,你渴了要喝水或饮血哈,追求“有用”之道,是动物本身。因此,只有人们“无用而为”的行为增多,才是避免成为“猎食者”或“被猎食者”命运的钥匙。 我讲的很多东西,都是“无用”的,不讲怎么帮你赚钱,不讲怎么帮你得名利,还不讲怎么让你成仙,这就像我不想扔一块骨头在地上,等着让抢食一样,因为我知道,那样招来的,肯定是狗,不是人,而扔骨头的方法,训练出来的,也会是狗,而不会是完整人格的人一样。 同时我知道,如果一只狗,饿着肚子,还懂得晒太阳,就像一个人生活艰辛,还不忘记读诗跳舞一样;如果一只猫,玩球开心时不想理老鼠,就像一个人因为自己喜欢的事有钱不赚有名不就一样;如果一只猪,看着满槽的食物而去拱墙城,就像一个人拥有亿万钱产,却不想着赚更多的钱一样,她们都将感受到超越猎食者的快乐和幸福,这种快乐和幸福是猎食者永远无法体会到的,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们会想“那又有什么用呢?” 要奴役一样动物很容易,只要训练它对某些“有用”的东西感兴趣,而且只对“特定有用”的东西感兴趣就可以了,这样的训练,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或杂技团都看动物表演过。唯一不同的,别的动物需要人来训练,而人,往往可以自己训练自己。 在漫长的时光里,人类已经可以通过更多技能摆脱对物质匮乏的恐惧,可以摆脱对食物缺失担忧,然而,人类却没有摆脱对财富、地位和权力和无尽追求,在每天做着“有用”的行为,学习着“有用”的技能,争夺着“有用”的资源。我眼前所看到的,是一个半兽人存在于其上的地球,虽然他们衣着光鲜,举止优雅,聪明干练。 他们在咖啡馆谈生意,临走时不知道咖啡的味道,他们在茶馆里喝茶讲条件,忘记喝的是什么茶,他们在音乐会上想着如何接近意中人,忘记了曲目,他们在空气清新乡间行走,交换着几千万生意的订单。 上述的情景,没有任何不妥或不该,或许还有另一个场景,人们在品尝咖啡时,忘记了谈生意,在喝茶时能够感受到茶树的气息,能在音乐会上用心聆听演出。 或许人类发展到今天,最应该学习和拥有的,不是作为“猎食者”技能和思维,而是如何摆脱“猎食者”思维,而这个身份和思维的转变,则是从摆脱“有用而为”的思想行为模式。多做“无用而为”的事。 其实很简单,学习和了解一些“无用”但有趣的知识和技能,多了解一些你感兴趣的无用的哲学思想,多看一些无用的书,多参加一些你喜欢的“无用” 活动,坚持别人认为“无用”,你自己却喜欢的爱好。如果有人问你,这些有什么用,你可以内心小小鄙视他一下,然后说“我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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