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灏家到了
蓬蓬
陆灏家到了。 果然是鸟枪换炮。前几年,我们在陆灏的旧居聊天时,他的房子还只有一间,四壁全是书架,一张小床和他的狗一起温顺地躲在一边。到处是书,你想偷一本书都难,一来好书都在里层,翻找不易,二来那么小的地方,每个人都在另一个人的视线里全部吞没,比国安局盯人的距离还要近,没下手的空间。 现在的这套房子很舒服,装修的也很温馨。怪不得沈昌文先生对陆灏说:“我这一生都没有在你办公室的电话里找到过你。”呵呵,有如此温暖的书巢,去办公室做甚。说“书巢”,其实是另有名字的,门上方悬有匾额,是董桥手笔,写得好象是“听水书屋”。 厅里是书,卧室是书,还有一间小客房,也有几架书。 陆灏永远是一幅懒洋洋的神态,从容,满不在乎,追求“好玩”,不为外间的是是非非所动;他想认真的事,又极认真,绝不轻易妥协;不喜应酬,不配手机,朋友众多,却又天马行空,尽一切可能独处。最好玩的是他不愿意拍照,说是自己长得太丑,等长漂亮些再拍不迟。呵呵,他长得丑? 我一一浏览他的书架,发现很多我没看见过的书,羡慕之情大增,他却在一边说什么“我这里没什么宝贝”,“我的书就是比较简练。”他说。 我看到了那几种久寻不得的董桥早期散文集的初版本,看到了上个世纪初英文原版〈伊利亚随笔〉中的钢笔画插图。在那个小房间里,我见到了谢国桢〈江浙访书记〉初版,叹了口起说:“这本我没有。” “你没有?”陆灏脑袋一晃,“我好象有两本,给你一本。” 他开始翻;我催着他到处翻,我就知道这一会他翻不着。 “算了,等我找出来给你寄吧。” 只好这样了。我算是已经有这本书了,不过是期货而已。 书房兼客厅有一面墙是空的,涂成了怪怪的红色,挂着几幅画。 我开玩笑地说:“只有上海男人才会把家里的墙涂成这种颜色。” 陆灏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颜色我喜欢。这跟上海男人有什么关系。” 子善说:“我的新房子也要装修,可以考虑涂个什么颜色。” 我说你涂成橘黄色吧,多温暖。 陆灏说不行不行,“那看起来会像一座庙。” 聊起上海的文化老人,陆灏和子善都说这些人渐渐都凋零了,没一个就少一个了;施蛰存先生身体很差了,某某某起来接电话都难了…… 突然想起,来的路上子善说过一句可圈可点的话:“国宝展?把一些死活宝炒作的翻了天,那些活的国宝怎么没人去保护?” 他这话也有可以商榷的地方。巴金老人不是在“保护”吗?都保护成那个样子了。 又聊起巴金藏书流失的事,几个人用上海话叽哩哇啦地说个不停,我闲来无事,到处翻书。终于忍受不住了,只好断喝:你们说普通话行不行? 天涯,胡洪侠写的“上海猎书记”,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books/1/21061.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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