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尔芙随笔集

王小白

王小白(间歇性卷) 组长
2010-06-23 14:33:44

×
加入小组后即可参加投票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6-23 17:16:41

    关于希腊文学 欧里庇得斯是被狗吃掉的;埃斯库罗斯是被石头砸死的;萨福则跳崖而死。关于他们我们只知道这些,仅此而已。

    这就是希腊文学给我们的第一印象,闪电般迅捷的嘲讽和户外的风格,从最宏大的到最细微处都十分明显。

    我们如果引用或截取希腊文,给希腊人造成的伤害要超过英国人的,希腊的文学有一种朴素和突兀的风格,会硌疼了习惯精妙深奥的印刷书籍的脾胃。我们不得不展开想象力,来抓住一个既无漂亮的细节,又无慷慨陈词的整体,希腊人习惯于从正面大而化之地观看,而不是乜斜着眼细细打量,因此,步入浓郁得足以使一个我们这样的时代头晕目眩的情感里去,对他们是一种保险的方法。

    我们真的不曾误读吗?真的没有在纷繁交叠的联系中丧失敏锐的观察力吗?是否我们在希腊诗歌里读出的是我们所缺少的,而不是它们所拥的的?希腊文学的字里行间,难道没有矗立着一个完整的希腊吗?它们指引我们望向一片未经践踏的大地,未经污染的海洋,成熟而并未驯服的人类。每个单词都充满生机,倾泻出橄榄树,神庙和年轻人的身体。

    每一盎司的脂肪都被削掉,留下的是结实的肌肉。然而,尽管希腊文是这样简洁和朴素,却没有任何别的语言能比它行动更灵活,能这样舞蹈着,摇动着,生气盎然,又进退有度。

    这种语言是如此清晰、坚硬、紧凑、平实而贴切,而又丝毫也没有遮住轮廓或深刻性。

    我们有了修辞如繁星的萨福;敢于在散文中狂放地做诗的飞翔的柏拉图;凝重洗炼的修昔底德;像一群鳟鱼般灵活地游动,无声无息,看似不动,突然银鳞一闪就消失无踪的索福克勒斯。而《奥德赛》仍然是我们所有叙事文的最高境界,是关于世间男女的命运的最明白而又最浪漫的散文。

    关于《奥德赛》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似乎充满了美感,因为他们天生拥有这些财富,对这种美并不知觉,他们像孩子一样不造作,然而又通晓几千前在这些小岛上的一知识。海涛声在他们耳边回响着,葡萄架、草地和小河在他们身边环绕着,他们甚至比我们更了解命运的无情。生活的深处藏着一种悲哀,而他们不想化解它。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正站在阴影里,但是他们能感受到生命的每一丝颤动和闪光,他们就这样坚持着,而我们就转向了希腊,当我们厌倦了含糊,厌倦了混乱,厌倦了基督教和它的种种慰藉,厌倦了我们自己的时代。

    关于简•奥斯汀 在某一个时刻——“我想同你跳舞”。爱玛说。它超越于其他时刻之上,尽管它本身并不激昂,也不因文字之美而动人,但它承载着整本书的份量。简•奥斯汀的作品要松驰得多,(同索福克勒斯相比),但我们感觉到,她的人物同样也被限制了手脚,只能做几个确定的动作。她同样采用了谦逊的日常语言,从而选择了一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艺术。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6-23 17:17:52

    关于莎士比亚 虽然莎士比亚没有启用唱诗班,但我们认为他剧中的小丑和疯子充当了这种角色——作者的声音。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6-24 17:20:19

    哈克卢特:美国地理学家 哈克卢特作品与其说是一本书,不如说是一大捆松散地绑在一起的商品,一座大百商店,一个堆满古旧粗布袋、废弃航海用具、大包羊毛、小袋红宝石绿宝石的杂物间。

    伊丽莎白时代的诗

    “~~灵魂,像黑色风暴中的一艘船, ~~被驱动着,我不知向何方。”

    “人类伟大的荣耀 不过是令人愉悦的梦幻 幻影很快衰退:不朽的 舞台上,我的青春已经演出 一些虚荣的情节。”

    “一切生灵只是在作寻找归宿的漫游, 当我们逝去之时,就到了那里。”

    “人是一棵树,忧虑没有顶, 安逸没有根,他全部活力 无谓地付出,最终却伤悲。”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6-26 17:42:35

    评蒙田:在整个文学中,多少人用笔成功地描绘了自己?可能只有蒙田、佩皮斯和卢梭。

    评散文:散文如今并不无聊乏味——它已成了为普通智力水平者将自己的思想传达给世人提供可能的一种媒介。

    评理查德•洛弗尔•埃奇沃思(写有回忆录):如一块海绵,如果它已吸足了水就再也吸不进任何东西而开始滴水。

    评皮尔金顿夫人(《皮尔金顿夫人回忆录》):像萨克雷的女儿,像米特福德小姐、像赛维尼夫人、简•奥斯汀以及玛利亚•埃奇沃思等人一样遵从这一性别的旧传统写作,即写作,就如她们的谈话,是为了取乐于人。……属于英国女作家中的正统。她的职责就是取乐于人,她的本能就是要掩盖真相。

    评简•奥斯汀:她完全明白自己的能力所在,明白自己作为一个对于自己的作品持有高标准的作家,适合于处理什么样的题材。有一些生活印象不在她的写作范围以内;有一些感情,无论她怎样努力、用什么办法,都无法给它们披上适当的外衣、找到适当的表现形式。譬如说,她就不会让一个姑娘热情洋溢地谈论旗帜和小礼拜堂。她也不会倾全部心力去描写某个富有浪漫情调的时刻。她采取各种方法回避爱情场面。对于大自然及其种种美景,她总是拿一种她自己特有的方式从侧面接近。她描写一个美丽的夜晚,可以一字不提月亮。然而,我们读着她以严整的寥寥数语写到那“晴空无云的明朗夜晚,衬托着森林的深幽的阴影”,我们立刻感到那夜晚正像她简单明了写的那样“庄严、宁贴、明媚可爱”。她的多种才能之间能够保持一种非凡圆满的平衡。凡是她完成了的小说都没有败笔,也没有哪一两章写得不如其他各章。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6-27 11:29:44

    一个注: 1924年5月18日,伍尔芙在剑桥作了一次题为《贝内特先生和勃朗太太的谈话》讲座,说到她在火车上遇到一位勃朗太太,对这个人物有了个印象,但不知怎样传达这印象,于是去请教贝内特之类的那些作家。“他们说:‘一开始先写她的父亲在海若吉特地方开着个铺子,查一查房租多少。查一查1878年店员们的工资是多少。弄清楚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描写一下癌症。描写一下棉布。描写……’”伍尔芙说,要是这样描写下去,她对勃朗太太形成的印象“就会黯淡失色,永远消失了”。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6-27 14:15:03

    评《简•爱》: 简•爱的缺点是不难寻找的。总是做家庭女教师、总是陷入情网——这在一个许多人既不当家庭女教师、又不爱什么人的世界里,毕竟是一个严重局限。奥斯汀或托尔斯泰笔下都具有数不清的侧面,他们活得生气勃勃,对于许多不同的人产生了错综复杂的影响,而这许多人就像镜子一样从多方面映照出他们的性格。

    从个性的力量和眼界的窄狭来看,哈代和勃朗特倒是互相接近的。在哈代的小说里,最重要的人物仿佛就是那些无名的人。这种本领,这种推理的好奇心,勃朗特是一点也没有的。她并不想去解决那些人生问题;她甚至根本就没有觉察那些问题的存在;她的全部力量——那是愈受压抑就愈显示其强大的——都投入了这么一种断言之中:“我爱”“我恨”“我受苦”。

    凡是以自我中心、受自我所限制的作家都有一种为那些气量宽宏、胸怀阔大的作家所不具备的力量。她们的心灵所产生的一切无不带着他们自己的特征。他们很少从别的作家那里学习什么,即使采取一点儿什么,也消化不了。哈代和勃朗特的风格似乎都是拿一种生硬而庄重的报章文体作基础而形成起来的。他们笔下的散文往往板滞而不灵活,但是,他们两位通过长期专注的努力,对于自己的每一构思都要凝神细思直至为它打造出确切的语言,终于煅造出自己所需要的那种散文——它能把他们心灵所熔铸的形象原原本本地描摹出来,而且还具有自己独特的美、独特的力量、独特的敏锐。

    “我无法满足于跟那些力量雄厚、心思细密、情趣高雅的人们互相交往,无论他们是男是女,”她如此写道,口气像是某外省报纸的社论作者;接着,她又恢复了自己那火辣辣、急切切的口吻,说:“除非我首先冲破了传统保留下来的外围工事,跨过了自信的门槛,并在他们心中的炉火旁边赢得了自己的地位。”她也恰恰就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地位;正是那内心之火的摇曳不定的红光照亮了她的书页。

    我们读夏洛蒂•勃朗特的书,不是去找对于人物性格的细致观察——她的人物都是既生气盎然而又性格单纯的;不是去找喜剧性的情节——她的情节是既严酷而又粗糙的;不是去找关于人生的哲学观点——她的观点不过是一个乡村牧师女儿的想头。我们读她的书,只是为了其中的诗意。或许,一切像她这样个性特强的作家都是如此吧。正如我们在实际生活中常说的:他们只要把门打开,别人就能把他们的一切看个一清二楚。在他们身上有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跟既定的事态总是格格不入——这促使他们渴望立即投入创作而不肯耐心观察。这样的创作热情,抛开半调子,排队小障碍,飞越过那些常人琐事,一下子就抓住了作者自己也还说不大清楚的七情六欲。这使得他们成为诗人,即令他们想用散文写作,也不受任何约束。因此,艾米莉和夏洛蒂两人常常乞求大自然的帮助。她们都感到需要借助于某种比人的语言行动更为强大的象征力量来表达出人性当中那许许多多还在沉睡的情感和欲望。

    《呼啸山庄》是一部比《简•爱》更为难懂的书,因为艾米莉乃是一个比夏洛蒂更加伟大的诗人。夏洛蒂写作的时候,总是带着雄辩、光彩和激情说道:“我爱”“我恨”“我受苦”。她的感受虽是非常强烈,却和我们的感受处在同一个水平上。在《呼》里面有的是爱,但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不仅仅是“我爱”“我恨”,而是“我们——整个人类”“你们——永恒的力量……”这本书暗示出了在人性的种种表象下面所潜伏的力量。作者似乎把我们所知道的人们的特征都撕个粉碎,然后再对这些无法辩论的碎片注入一阵强劲的生命之风。她能把生命从其依托的事实中解脱出来;寥寥几笔,就点出一副面貌的精魂,而身体倒成了多余之物。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6-27 17:12:45

    关于乔治•艾略特: 她的话是代表她们大家说的。这是她们共同的问题。没有宗教,她们活不下去;所以,从她们还是小女孩的时候起,她们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宗教。她们每一个人都具有女性对于美德的深切热爱,这就使得她带着渴望和痛苦伫立着的地方——像礼拜堂一般寂静和隐蔽——成为作品的中心。

    俄罗斯作家——“学会使自己与人趋同。我甚至还想补充一句:让自己对他们产生举足轻重的作用。不过,不要仅在思想上趋同——因为思想上趋同是容易的,而要在心底里趋同,要喜爱他们。”在一个多灾多难的世界上,我辈要做的主要是理解受苦受难的同胞,“不仅在思想上——因为思想上是容易的,而且要在心底里。”这是笼罩在整个俄罗斯文学上空的云彩,它诱导我们离开自己灼人的辉煌和烤焦的大道,在它的荫蔽下扩展——当然会有灾难性后果。我们变得尴尬、不自然,我们否定自己的特征,用一种装腔作势、恶心透顶的善意和纯朴进行创作。我们无法坦然地称“兄弟”。高尔斯华绥先生有这样一个故事,故事人物之一这样称呼另一个人,突然之间,一切都变得紧张而且做作。“兄弟”的英国对应词是“伙计”,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词,其中有一点讽刺内涵,有一种难以确切表达的幽默意味。

    契诃夫自己的话给我们指引了正确的方向“……我们之间的这样一种对话”他说“在我们的父辈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夜晚,他们缄默不语,但睡得很熟。而我们,我们这一代,睡眠不好,烦燥不安,但却谈得很多,总是试图解决我们是对还是错的问题。”

    灵魂是俄罗斯小说中的主要特征,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则更具深度、更有分量;空容易引发极度不安和狂躁,不过,它仍然是关注的重点。除莎士比亚的作品外,不再有这样激动人心的读物。……人既是恶棍又是圣贤;他们的行为既美好又令人厌恶。我们在同一时间既爱之深又恨之切。我们熟悉的善恶之间不再有明确的分界。我们最爱的那些人常常是最严重的罪犯,最卑劣的罪人却深深触动了我们,使人们产生出最大的崇敬和热爱之情。……无论你是谁,你都得容纳这种错综复杂的液体,容纳这种模糊的、动荡的、珍贵的东西——灵魂。陀思妥的作品无所不包;他疲倦时,并不停止,而是不断向前。他不能限制自己。它跌落到我们身上,热切、辛辣、混杂、奇异、可怕、沉重,这就是人类灵魂。

    托尔斯泰——他见到我们见过的东西,他还像我们所习惯的那样继续观察下去,不是从内向外,而是从外向内。 “突然间,一件奇怪的事发生在我身上:首先,我看不见周围的东西,接着,他的脸好像消失了,只剩下眼睛对着我的眼睛闪闪发亮,接下来,那双眼睛似乎进了我自己的脑袋,然后,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我什么也看不见,不得不合上眼睛,为的是摆脱他的凝视在我身上产生的那种既快乐又恐怖的感觉……”一次又一次地,我们分享《快乐家庭》中玛莎的感觉。 生活主宰了托尔斯泰,就像灵魂主宰了陀思妥。所有绚丽灿烂的花瓣中央总是有一只蝎子——“为什么要活着?” 最有效地破灭了我们的欲望的并不是牧师,而是了解并且热爱这些欲望的人。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6-28 22:02:19

    使女认为,出身高贵是一种天生的精神病,患者只是继承了祖先的痼疾,并且大多数时候在那被委婉地称作英国高贵之家的极为舒适的精神病院里十分淡泊地忍受这些痼疾的折磨。

    自由自在毕竟意味着与外界隔离,意味着浪费大半生去聚敛钱财……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6-29 13:03:35

    写作对象:

    番红花只有要人们分享它时才是一朵完美的花。世上第一个人或者最后一个人可能只为他自己写作,不过,他是一个例外,毕竟是一个不值得羡慕的人,如果鸥鸟能读书,作者会对所有的鸥鸟都表示欢迎。

    ……他们每个人都鄙视大众,每个人都渴望大众,每个人都没有获得大众,而且每个人都相继将自己的失败发泄到大众头上。逐渐地,越来越生硬、晦涩、做作。结果,他们的番红花是经受了折磨的植物,虽然美丽鲜亮,但却扭歪了脖子,变成畸形;一边已经枯萎,另一边则被风吹落。

    “20英镑现付,买你整整1500字的番红花,它将会带着作者名字在明天早晨九点钟之前开遍从约翰•奥格罗兹到天涯海角的每一张餐桌。”

    弄清为谁写作就是弄明白怎样写作。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6-29 14:21:10

    随笔:

    支配此道的原则只有一条:它必须给人以乐趣。在一篇随笔中,一切都要服从于这个目的。

    说到责任,既在作家方面,也在读者方面——他的欣赏口味已经被习惯和惰性弄得迟钝了。

    尽管随笔比起传记和小说来理当有更多神来之笔和明譬暗喻的自由,而且还可以不断润色,直到文章表面上每一点都闪闪发光为止,但是,这也包含着种种危险。首先,我们很快就看到了雕饰。很快,文章的气韵——那本来是文学的生命线——流动得缓慢了;而且,语言,本来应该像流水一样从容不迫、波光粼粼地向前移动的,那样才使人感到一种深邃有力的激动,却一下子凝结成为冰花——就像圣诞树上的葡萄,只能在一夜之间光彩夺目,到第二天就变得灰暗无光而且俗气十足了。题目愈是微不足道,在字面上修饰的诱惑就愈大。……我们不免担心:这种题材,在这位匠师巧手的摆弄之下,恐怕会有耗光用尽之时。铸块如此之小,加工却一直不停。

    你要想在文学中充分发挥你的个性,必须首先深明作文之道。千万不可是你自己而又要永远是你自己。

    它不是用一种像自自然然说话时那样圆润嘹亮的声音传达到我们这里来,倒像是一个人在刮风天站在麦克风后可着嗓子向一大群人叫喊那样显得声音单薄、拿腔作调、装模作样。“小朋友们,我的读者们,”……他只是拿着笔的贝洛先生所冒充的人物。因为,他一没有工夫写出他自己,二没有工夫写出别人。他只好浮光掠影地撇取一点儿思想的表层,把强有力的个性冲得淡而又淡。他只能每周给我们拿出一枚磨损的半便士铜币,而无法每年给我们一块成色十足的金镑。

    我们要指出这一段,说它不错,因为它写得准确、真切而富有新意。我们还要指出这一段,说它不好,因为它写得松散、花哨、俗气。

    写作艺术是以对于某种思想的强烈执著为其支柱的。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6-30 15:40:12

    当代文学:

    它就像一个我们每天都苛责的亲戚,但是,毕竟缺其不可。它具有同样令人喜爱的品质,无论怎么可敬,没有成为我们的异己,需要从外部去观察,而是成了我们自身,成了我们的创作,成了我们的归宿。

    怨恨与愉悦同在,一样强烈。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7-02 16:47:23

    散文 我们的散文写作艺术可能已经失传,含有我们的观点、我们的美德、我们的激情、我们的深邃思想,容纳了苍穹、包容了人生五彩斑斓梦幻的优美银灰色水滴,现如今只不过是一种安有球形把手的手提箱,里面装满了匆匆塞进的行李。

    谈多恩 如果我们不爱身体,我们又怎么能爱心灵呢?如果我们不能自由地爱不同的对象,承认这样或那样的诱惑,我们又怎么能最终挑选出爱情中最重要的特征并矢志不渝,从而在相互冲突的特质中达到平衡以进入一种“平常男女关系”的境界呢? 他一直受到“欲望和妒忌”之火的煎熬;他追逐的是世俗的爱;他睥睨一切激情澎湃,又奴颜婢膝,野心勃勃。 “矛盾偏偏集于一身,人啊人, 无常却生出了有常; 当我无法忍受时, 我改变誓言和信仰。”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7-02 18:52:50

    阅读 一些书的写作是为了逃避现时,逃避现时的卑微,逃避现时的腐败。读书也是为了逃避。每一个人的阅读各不相同,带有那一代人的敏感和盲点。 《阿卡迪亚》 “一家满是羞辱的店铺, 一本满是污迹的书; 这个躯体是…… 人啊人—— 这个会说话的野兽, 这株会行走的树。”

  • 王小白

    王小白 (间歇性卷) 组长 楼主 2010-07-09 15:26:13

    《鲁宾逊飘流记》

    我们看世界有我们自己的视角,这种视角又是在我们的经验和偏见中形成的,它自然跟我们自己的自负和爱好紧紧联系在一起。假如有人耍什么花招,打乱我们内心的谐和宁静,我们就不可能不感到伤害和侮辱。 通过一再将那只普普通通的陶土罐子放在最突出的位置,笛福终于引导我们看到那些遥远的岛屿和人类孤寂的灵魂。他固执地相信那确实是一只用泥土做的结结实实的罐子,这就使得其他一切因素都服从于他的意图——他已经用一根线将整个宇宙和谐地串联在一起了。因此,当我们合上这本书时,我们不禁要问:这只普普通通的陶土罐子,我们一旦能把握其特殊的视角,就像在星光闪烁的天空、高低起伏的山峦、波涛汹涌的海洋的背景下,人类带着无尽的尊严巍然屹立,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感到完完全全的满足呢?

你的回复

回复请先 , 或 注册

386 人聚集在这个小组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