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樱缘起(转)
司塵(想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珞樱缘起 作者郑 昱 尚珂珂 唯我樱花多丰韵,总领樱花数十年。 红樱绿樱两相伴,神州风采自粲然。 白花鸳鸯双瓣樱,来自蓬瀛甚可观。 这是中文系“五老八中”之一的李格非教授在《珞珈山游》中描述樱花的诗句。 武汉大学定址珞珈山之初并没有樱花,现在的樱花大道原来只是一条普通的马路。被蔡元培先生称为“全国最美丽”的校舍建成后,布达拉宫式的老斋舍附近新种一片桃树李树,意喻桃李满天下。 1938年,日寇三面围攻武汉,武汉大学被迫西迁四川乐山。武汉沦陷不久,日军将武汉地区总指挥部和后方医院设在珞珈山。大批日军伤员住进老斋舍(即樱园宿舍)。为缓解伤员思乡之情,1939年春天日军从日本移栽一批樱花到老斋舍。这第一批樱花是日本侵华的罪证,也是今日武大樱花的缘起。 樱花,蔷薇科,樱属,约有三百多个品种。樱花是落叶乔木,高达十米,叶常为倒卵型,先端渐尖,呈长尾状,叶有重锯齿,重瓣下垂,分红至近白色。樱花分布于北温带,长江流域、云南以及日本、朝鲜等地均有栽培。 樱花花期很短,一般只持续半个月。其生命周期也很短,一般只有二三十年。时隔六十多年,当年日本种植的樱花其实大多早已死亡,现在人们看到的樱花并非全是日军当年种植的。此外,当年日军种植的樱花树许多不在樱花大道上。 在日本,樱花象征着生命的美丽、自然和脆弱。有“樱花七日”的说法,就是说一朵花从盛开到凋谢大约只有七天时间。在日本人看来,樱花经历短暂的灿烂后随即凋谢是十分壮烈的,不污不染,干脆利索。“欲问大和魂,朝阳底下看樱花。” 在中国,如今樱花已成为中日两国友谊的象征。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日本政府赠给我国一批垂枝樱,其中大部分最终根植于珞珈山。1973年,周恩来总理又把日本政府赠给的一批红垂樱中的一部分转送给武大栽植。1983年日本友人再次向我国赠送300棵垂枝樱,其中100棵来到珞珈。此间日本友人屡屡向我校赠送樱花,表达了他们希望中日一衣带水的邻邦友谊天长地久的美好愿望。 如今,武大校园已经有十多个樱花品种。武大的樱花主要集中于樱花大道。樱花大道旁的樱花枝干粗壮,排列整齐。在鲲鹏广场、行政大楼、工学部主教旁也有一些樱花分布,它们现在已经枝繁叶茂,清香四溢。难怪著名漫画家方成感叹:“谁能忘记那樱花如雪、碧草成茵呢?” 每逢三月,樱花迎风怒放,凝霞敷锦,给美丽的武大校园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也给许多文人雅士增添了兴致。“珞珈三女杰”之一的苏雪林就十分喜欢樱花,她曾这样描写游人欣赏樱花的场面:“游人如织,都自那烦嚣杂乱的都市,涌向这世外桃源,抖落十斛襟尘,求得几小时灵魂解放之乐。” 风情种种 作者熊 佳 漫游武大校园,凡樱花开处,游人如潮,小小樱花,尽领风骚。但它们的四种风情,你是否都领略到了呢? 晨 樱 清晨的空气里还微微带些湿气,薄薄的雾润着娇柔的花瓣,像怕惊醒了沉睡的花儿似的。这时的樱花,是安静的孩子,纯真、柔弱,仿佛一触就会受到伤害。轻轻绽开的五片花瓣,纯白或粉红,还羞涩地未完全展开。嫩黄的花蕊微微抖动着,是它们均匀的呼吸?是它们沉浸在这如烟似幻的晨雾中回忆那遥远被孕育的往昔?而灰黑的枝干抖动着,伸展着,似在起舞,以最虔诚的姿态迎接太阳的出现。 昼 樱 它们以热情奔放的少女姿态出现在阳光下。趴着、躺着、立着,躲着,她们在虬枝间热烈地交谈,好不热闹。未经粉饰的青春面庞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而斑驳的疏干枝影在空中、在地上以最复杂的影像出现:这是高难度的舞蹈,阳光即是舞台。但伴舞的花儿却一点也不认真,与轻风逗乐阔笑着,银铃般的声音仿佛隐隐从天际从地底冒出来似的。慵懒的阳光斜斜铺洒着,似乎是另一片的海洋,花儿在海中浸着,游着,舒展着。美丽以青春的名义尽情绽放,而阳光似乎是细细的金色砂子,从这些白的、粉红的手指缝间漏过,一直流到花儿的影子上。时间在这一刻停住了,驻足聆听这一片笑语。 夜 樱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正是云淡风轻。樱花在经历了一天的喧嚣之后,对月神伤,又自有一番“黛娥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的忧绪。成熟,娴静,高贵,它们绽现出别样的风情。“云破月来花弄影”,这时的樱树也有了慑人的魔力。对月参拜,吸取月的精华,托载着误入尘世的仙灵,任月光划过,蕴染着心也潮湿起来。树影似乎是月神在宣纸上的几笔写意,浓的,淡的,浅浅地映着。疏影暗香,映着清亮的月,花也变得清亮起来,一大片一大片在等着什么似的。 樱飘雪 没有比这更惊心动魄的场面了,仿佛与尘世的决裂,义无反顾地与风相互牵扯着,在绚烂的阳光下便有了让人心碎的美丽一幕。每一片花瓣上都有一片细碎的阳光,但可能这只是世人的多愁善感。这应该是一场快乐的绝别,不堪风儿的盈盈一握,便雪一样飘洒着,完整的花朵便一片一片呼笑着随风舞动一番。雪花一样纷纷洒洒,落在身上,也落在心里。这些花在最美丽最繁盛的时候选择了悲壮的殉情,为了美的极致。 武大 吾大 作者宋 玉 武大学子多少都有些北大情结,我也总有这样一种挥之不去的念头,牵绊着,回旋着。 行走珞珈山上、东湖水畔,已四百日有余,我似乎顿悟:如果说有种感情叫做自尊,武大对于她的每个主人来说,这样一种感情,是确凿无疑的了。 这种自尊与北大无关。 当你坐在老图门口的台阶上,闭起眼睛回味历史的时候,洋溢在身体里的,绝对不只是对一百一十年沧海桑田悲欢离合的感慨,骨子里透着的,分明还有不容置疑的自豪。那是一种宠爱,对拥有物不由分说的宠爱。 当你站在樱顶享受夕阳,归巢的鸟儿成千上万划过眼前,呈现在面前的,绝对不只是暮色苍茫的珞珈山,巍巍的行政楼以及泛着橙色光辉的绿瓦灰墙,隐隐的,还有一种气魄,樱花城堡伴着脚下虬枝古树一齐宣告的气魄。 当你走在东湖畔,法国梧桐临湖风款款招摇,所感受的,绝不只是水一般柔软的包容与放松,沙鸥翔集,岸芷汀兰的浪漫惬意,分明这里还有一种情怀,一种视界,应和珞珈山一百一十年的时空,滋养每个学子的灵魂。 无论是在樱花大道拥抱一片片粉红如雪,在微雨清晨撑一柄伞徜徉雾霭迷蒙,还是行色匆匆夹人流奔至教室,或是夜色浓浓从理学院自习归来……每时每刻老图书馆、珞珈山、东湖水,以及武大的一草一木,“五老八中”的无匹风流,都仿佛凝聚成了莫名的力量,不管感觉到没有,情不情愿,我们都受惠于这份支持。 于是,只好情不自禁了。 尽管,我们时不时地会来上几句抱怨,可谁能否认,那不是骨子里的那份自尊,那份沉挚的眷恋,那份切盼的赤子之心。也在珞珈山水上见到诸多类似于“只爱老武大”的帖子,也情不自禁地把武大和北大比来比去,也在燕园旁的未名湖边默默想念梅园边的那一片水。平和时,宽容时,便知对武大,是真的爱了。 如果你“恨”,是因为你太爱她;如果你爱,是因为你开始理解了。 至此,我的北大情结,形销冰释。 吾大,武大…… 樱园散景 作者杨 莎 一 小风疏雨。 独对这样的日子的时候,只需泡一杯淡淡的茶,平静地坐在窗前,看窗外或远或近的风景。远景迷迷蒙蒙,浅雾中的珞珈山是小雨打湿的诗行。近处有雾遮遮掩掩,若明若暗, 的叶片被微风细雨浣洗得油绿。亮亮的叶片似风中摇曳的一树树灯盏,照亮踩过去的灰色注视,沮丧的心被叶片荡得晶莹、碧绿…… 樱园的确是看景听景的好去处。而这古老的建筑屹立于风雨中,它的一砖一瓦,一尘一粒,本身也极其精妙地诠释着它的自然景观。它默然不语,在饱经磨砺的琉瓦檐角间,费尽了心机也难追寻前人的足迹。 檐下的鸟语落下来,暖暖一地呢喃。心开遍了清香的野百合,脸上流淌热热的两行…… 小风疏雨,弹奏着一个宏大的背景。 二 鸟把影子打在地上。 鸟的影子离它很远,鸟忘记了自己的影子,在天空自由地飞翔,无忧无虑地歌唱。 人不能忘记影子,鸟能忘记。 武大该有多少鸟,谁又能知道?但它们似乎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群体,这其中的奥妙恐怕是人类挖空心思也难以穷尽的。好几次清晨,清风薄雾,我缓步走下樱园后山的石阶,满眼是青青翠翠的海洋,散发着新绿的气息。眼角一闪,尺寸之间就靠上了脸颊,又忽地不见了踪迹,耳边却仍回荡着清脆的扑翅声。一片轻盈的白羽久久盘旋,倔强地不肯着地。那是一个调皮的小东西! 鸟儿把影子打在地上,影子压不住翅膀。 大自然处处是鸟的家。鸟的羽翼没有束缚,无边无际的天空是鸟的世界。鸟听不到流言蜚语,鸟总在清纯的风中无羁无绊地飞翔。 真想变只鸟。 三 落雪不是一句空话。 一句话可以让它冻结,而雪是棉絮,是一朵朵撒落下来暖意融融的花瓣。雪来自高处,岁月的深处,雪是耐得住寂寞的。茫茫天宇,抑抑扬扬的雪以寂寥的韵脚,演奏无边的空旷。 落雪的时刻,首先要学会等待。聆听雪的沉寂,那一朵朵贞洁的花瓣,凝聚了沉默,会使任何倾诉过于苍白。这儿的雪,来得迅猛,去得悄然。你想伸手去接的时候,它已浅笑着飘然离去。 落雪不是一句空话。春是雪的衣裳,雨是雪的掬掬清泪,花是雪的朵朵微笑,果实是雪的孩子,冬是雪挥戈的疆场。 我听雪,是樱园的雪,滂沱之势压在心头。 心行樱顶 作者龙翔翔 一百零八级阶梯的远行 古老石板是步履的支点 黄昏的苍穹已点燃流浪的灯芯 天空广袤激动着飞翔的渴望 秋园的黄叶是双眸的蔽障物 它的轻舞呢喃是对樱园的感恩呢 夕阳中的樱顶俯视大地 山林翠绿传递远方的信息 金黄的梧桐牵系行路者的心丝带 墨黑的石径延伸梦的希冀 临着珞珈的山林晚风 呼吸傍晚轻柔的空气 樱顶漫游的脚步敲打着我的心扉 心行樱顶 宁静而美好,还有明天 樱花失眠 作者岳光华 小序 失眠的人,想到了失眠,想到了失眠的樱花。 “一花一世界”。花中的世界,是绽放的思想,是燃烧的激情,是灿烂的笑容…… 只是,失眠的人,还在失眠;失眠的樱花,还在失眠。 (一) 历史走过的时空有太多的皱纹。一不小心,两个字,滑进了历史。历史一笑,那两个字,躲进了史册。又一笑,那两个字,把骨骼埋进了石刻里。那两个字,便是“李达”。此刻,李达的石像正凝视着历史,历史也凝视着李达。 很想与李达握手,与那段文明握手。石像没有手,即使有手,也无法伸进时空的深处。热乎乎的手刚触到李达的衣扣,天空便飘起了雪花。雪花从遥远的时空飘来。时代并不遥远,李达的目光还带着余温。我们在那目光的指引下,走遍武大的每一个角落,从1893年到2003年,总觉得丢失了什么,总觉得有一种不适。 有一个十年,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它的影子,却摔碎在各个角落。李达,在一个冬夜接受了“裁判”的审判。那一夜,是武汉最冷的一夜,却没有结冰。审判之后,历史又对“裁判”做了审判。“裁判”的目光投向的是人,历史澄清的是事件。天堂的李达,无法收到一份迟到的审判书,惟有凝视着虚空。 历史的审判,不是终极审判,历史无法填平自己的皱纹。终极审判,是文化审判。只有文化,才能填平时空的皱纹。 愿历史,不要有太多的反义排比。 (二) 记忆里的光辉,无论多么灿烂,也不能把白雪燃烧成另一个春天。 审视苍老,审视记忆,审视未来,方识史诗。 未名只是一勺水,相对于一把勺子,那把有北斗七星做注的勺子。眼前,丽日明影,未名微波荡漾,足可湿透一个世纪。但未名仍是一勺水,为北斗做注的,是大师一生的份量。 珞珈,只是一粒石子,在地图上。展开地图,那粒石,足可以收留千万亿脚步。但珞珈仍是一粒石子,它只是从大师脑海中遛出的一粒石子。 这便是“武大”,只有两个字,省略了一勺水,省略了一粒石子,不需要原因,不需要寻问。对于一所大学,重要的不是风景,而是人文气息的浓厚。塞满武大内涵的,是文明的积淀,扎根于五千年,扎根于意识,扎根于物质;回荡在武大外延的,是大师的脚步,是文明的回首,从心灵起航,在时空的瘦影里 荡。 苍老是一种资本,而另一种苍老,则是生命的杂质。惟有大师,方可把思想当作放假,在苍老的陈迹中耕耘着苍老;惟有大师,方可把高寒当作圣地,用笔墨浸透寂寞,又让寂寞浸透自己。 何谓大师?大师者,敢与上帝对弈;敢于脚踏佛祖;敢于拿玉帝做实验品…… (三) 珞珈秀色不是一种读后感。 一直计划着,要看秋,在樱顶。终于登上樱顶,奔入眼帘的却是冬景。惊恐曾几何时,樱花还开在不远的记忆。而今,连秋也做了四季的皱纹。 长满青苔的林荫小径,做了武大的皱纹;布满青草的裂缝,长成武大楼阁的皱纹。 樱花盛开,春梦变得透明,透明得找不到韵脚。樱花瘦了,记忆中的影子胖了起来。曾记得,每一只蝴蝶,都是一朵花的灵魂,飞来飞去只是为了找回自己。于是,好想把心剪碎,剪成一只只蝴蝶,去寻找自己。希望自己曾是一朵樱花。曾记得,人醒着,梦却睡了。好想把梦踏碎,用梦的碎片,铺平一条路,为彼岸的倩影,为自己的另一半。曾记得,今人不见古时月,古月曾照今时人。好想把月光抽成细丝,织一件纱衣,送给樱花,送给樱花仙子。 星河带着满天繁星,向一朵朵樱花倾泻下来。不知是谁,蘸着星河的净水,写着那份浪漫,那份柔情。银河,10万光年无人跨越,但“情”可以跨越。于是,樱花树上绽放的不是樱花,而是故事,用情丝编织的故事。樱花树下,多情的男生要求很低,只希望世间有一朵花为他而开放。故事的后一页,他并不甘心,希望花开了,花蕊中坐着的是他梦中的女生,把樱花梦做成一个酒杯,盛满月光,盛满诗意柔情。 庄子梦蝶,越过唐时明月,落在了樱花上,望着珞珈,望着未名。愿失眠的雪花,不要落在樱花大道上,要落在遥远的1893。 珞珈秀色,溶解了太多的柔情,也溶解了太多的心情。当然,它也被另一种秀色溶解,那秀色,便是不碎的时光。 珞珈漫步:花相似人不同 作者任斌 珞珈山的樱花又在连绵的春雨中飘落,喧闹不已的武大校园又恢复了平静。独自坐在灯下,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握笔沉思,心里不禁有万千感慨。 花开花落,阴晴风雨,本来都只是纯粹的自然现象,可是当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用感性的眼光从不同的角度来观照自然界时,这一切就都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俗话说,春雨贵如油,就是说春天的雨应该是不多的,当我们开始感觉到为雨所困的时候,这一年的春天也就快到尽头了吧。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应该是百废待兴,是我们大有作为的时节,就业考研也好,出国留学也罢,同学们都在为自己的美好前程而奔忙,所以春天的逝去就格外能够使我们感到时光的流逝,心里不免产生怅然之情。“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处”,欧阳修《蝶恋花》中的这些句子表现的大概正是这种感情吧。 春夏之交,武汉的雨很多,但是不大,有时候似乎一个多星期每天都在下,而下的时间又都不长,只是点到为止,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的。这样的天气会影响我们的心情。有一次我在寝室和远方的同学聊天,她催我说“你该去上自习了”,我却说“今天下雨我休息”。真的,不是因为偷懒,而是这样的天气的确会使心里产生种种莫名的愁绪。这个时候,读一读贺梅子的“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觉得他的比喻格外贴切,格外生动。 三月的武大,三月的雨,带给我们的思索一定不只是上面那些,因为武大还有樱花,每年我们在赏樱之后,又不得不满含惋惜之情,看樱花在雨中凋谢。花在我们心目之中是美好事物的象征,更何况是如此漂亮的樱花呢?中国古代文人常常将鲜花和美人并提,周邦彦就曾经以倾城倾国的美人来比喻雨后的蔷薇花,又借惜花之情再现对人的怜惜,反复咏叹,千回百折。在《六丑》中写道“为问家何在,夜来风雨,葬楚宫倾国”,成为传诵千古的佳句。的确,鲜花和美人在许多方面都具有极大的相似性,以花喻人,用花的凋零比喻人的陨落,对于那些多愁善感的人来说可算是极平常不过了,林黛玉在这一点上达到了极至,她的一曲《葬花吟》扣动了多少人的心弦啊! 每年春天,都会有数以十万计的人们涌向武大,为了一睹樱花的芳容。但是,我一直觉得,只有武大学子,才是真正懂得赏樱的。每当看到一些游客为了照相,为了制造出樱花雨的氛围,拼命地摇着树枝,一片片的花瓣从树上飘落下来,就像一个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被迫离开了母亲的怀抱,我的心里就会痛惜,就会难受。不知道珍惜樱花的人,怎么可能会懂得赏樱,充其量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而我自己,则会在某个黄昏,当人去路空之时,独自走在樱花大道,瞻仰那极具风韵的老斋舍,追忆着峥嵘不凡的樱花史。一阵凉风吹过,我摊开双手,接住在空中飘落着的一片粉红色的花瓣,沉思良久,不忍离去。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年,你看樱花了吗? 你好,武大! 作者:黑白 武大给我最深刻的印象便是樱花了。 樱花和梅一样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色彩,然而它们的一身素淡却有是我所欣赏的,因为我爱的就是纯洁和淡雅。它们的另一个共同点就是枝影横斜,那是它生命历程扭曲的写照。虽然梅在那痛苦的涅磐中依然保持着那不屈的姿态??在严寒中。我却更钦佩樱花的优雅,在酥风熏雨中灿然开放,然后在它的最美丽的时刻凋谢,用死亡来折射那曾经的凄美。美是有代价的。花可以用生命来捍卫尊严,那么我们智慧的人们呢? 我相信能够看见花的美丽的人必定有一棵美丽的心情,如果还能够有黛玉花凋的伤感,你便是忧郁的了。但是,你是否可以发现那浮华后的苍凉呢?樱花虽素淡,但是也开的轰轰烈烈。可是,他的纯洁只是被多情的人们当作烂漫的礼物,沦为多少悲欢故事中卑微的配角。一朵花只有一次绽放,它没有错过时节,也没有被人们理解。 美的总是让人难以接受,,也许美给人的幸福感觉就如酒一般让人眩晕,太美的我们不敢直视。,就如真理我们也不敢裸露一般,因为真理是赤裸裸的。在他们的面前我们“羞怯”了。就像怕把一个美丽的梦搅碎了。可是,我们真正怕搅碎的是梦吗?还是怕揭掉了我们虚伪的外衣。 人们在现实中都有过美的经历,但是时间把我们的淳朴一点一点的冲刷走后,剩下一副干枯的躯壳。真实的美丽便成了一个易碎的肥皂泡,一个幻境。于是就疑惑了,这是在梦中麽?所以,人们在一边渴望着美的时候一边拒绝着美。人就这样矛盾了,这就是为什么存在着人性的两面性。在生与死的对决中,美与丑,善与恶……都变的界限模糊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凸显出每个人的灵魂,是高大还是卑微。因为人只有在残酷中才能够体现其真实的一面。在现实中人们好象都戴着伪善的面具,所以,有些人的品格虽然毫无指摘,但是他的灵魂却是很低贱的。有一段话是这样写的:看一棵树,不要急着在春天看它开怎样的花,只要在秋天看它结什么样的果,因为有一种花叫“华而不实”。看一个人,不要急着听他说什么样的话,只要看他怎样行动,因为有一种话叫做“言不由衷”。在这道分水岭中有些人退化有些人蜕化。退化总是轻而易举的,蜕化却是沉重的。生命如此之轻,如何承载?生命如此之重,哪堪承载?我脆弱的人们! 你去看看那扭曲的灵魂吧!在课桌上,在厕所里……在那些最黑暗的角落里,充斥着恶俗的文字,那是他们在窒息的现实中发再内心的最本能的渴望,肮脏??这就是扭曲的产物。 难道樱花在自己扭曲中开出圣洁的花我们可以依旧默然吗?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人要长两只眼睛,一只不就够用了吗?是的,只是人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的,人们可以无视真实的存在,但是去不能够扼杀真实。 不可否认,我们的身边存在虚伪,并且道貌岸然的存在着!我们依旧默然这,因为很多时候我们就是其中的一份子,我们骨子里有奴性在根深蒂固。对于奴性,时间越长,惯性越大。很多的现实都被时间精心的掩饰了。 我希望有一天,人们用最淳朴的方式表达原始的爱。我希望我的校园不是浮华背后的苍凉。我希望我的心能够获得最大的自由。这里有最美丽的风景,也会有最美丽的心灵。这里是古典与现代的完美结合点,也会是真善美的完美结合点。我要的不是现在??陌生的脸孔,陌生的心情。和理想与现实的落差中的失落。 等待花开,如开在梦境中般,在梦中翩跹,在梦中凋零,在梦中化蝶。 在它凋零的时候我会拾起一片珍藏,珍藏在心灵的扉页里。 我不会用华美的文字表达我的爱,送我的期待给你110岁。你好,武大! 恋恋梧桐 作者:丁晓洁 沿着樱花大道走下来,才发现有很好的阳光,灿烂,如刃。秋天已经停留很久了,校园里却犹存夏的气息??温润而潮湿的热。而阳光,仿佛也从未离开过一样,在这些秋日的午后,盛开。 才蓦然惊觉,我来到这里已是一个月有余了。一个月,我努力回想,在这样阳光充足的一个月里,这个校园在我心里留下了怎样的痕迹? 梧桐。满心都闪现着那一大排疏朗的梧桐。 报到的第一天,学姐领我走过那条街,不短的一条街,两旁都是梧桐。它们繁茂的枝叶在盛夏里厚重而沉实,层层叠叠的覆盖,阻挡了整片天空的入侵,只在留下大片阴影的水泥地上透出几块不小心泻下来的斑驳光亮。我被那样的包裹所震慑,我惊叹于那种高山仰止的强大生命力,同时涌上心头的是莫名酸楚的感动。于是揣测,它们究竟站立了多久,如此直立。有人说梧桐是生长极快的植物,可是无论是怎样是积极向上伸展,我想,能成长为今天的这般,也必定是经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的吧? 在梅园小操场站军姿的日子里,我时时抬头仰望那排梧桐。看它们在风吹过时,偶尔摇晃的枝叶,然后把自己想象成为它们中的任何一棵。根深深地埋在黄褐色的泥土里,暗无天日的漆黑一片,而身体,依然不放弃直立向上的信念,在微薄的空气里面,努力向天空奔去。岿然不动的触摸,那样坚定。那些时候的梧桐很漂亮,会有跳跃的阳光在它们有着尖尖轮廓的叶片上柔柔的依附,极具诱惑力的弥漫。而我站着军姿,一动没动,可是心里面有个声音在颤抖??“梧桐……这样的……一树阳光。” 那一天刮了很大的风,校园里处处是奔跑着落荒而逃的人们。我又看见梧桐了,很偶然地路过它们,却很必然地惊骇了。那风啊,吹起了漫天飞舞的黄,夹杂着醒目的绿,在空气中悠扬地旋转,飘然而下,落地无声。我看着它们,飒飒地,铺满了街的两旁,萧萧地,那阔大的叶片缓缓着地。它们这样宁静地回归,却又痴痴缠绕,那些与阳光共有的回忆。我拾起一片枯去了的叶,才发现它有着手掌一般的形状,不可言说的隐秘纹状,密布。风继续刮,甚至是有了雨的痕迹,那顶端尚未落下的叶,声声回应,很有质感的清脆。那一瞬间竟然迷失了,以为这飞舞的却是应声而来的蝶,黄色的蝶,舞,舞,舞。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一百年前,这个学校里亦没有这些梧桐的踪影。我无意去探究那样的日子里面有没有一种生命代替它们的方式而存在着,也许我是害怕被那另外一种力量触动,正如我仰望着这所学校的历史而不敢过于走近一样,我害怕那样的震撼。可是我毕竟体会了这些梧桐的存在,它们也许只是二三十年的存在,可是这存在也见证着一些即将成为或已经成为历史的片段,也许微不足道。微小到只是某个在走路时唱歌的男生,清晨时缓缓行走的自行车,喧闹的人群,刻在树干上早已脱落的名字,离别时眼角闪动的清澈……这样的微小,却在某一天,让我们发现,原来它见证的是青春。也许青春,没有那般浮华,也许,如梧桐。 我记得某本《浪淘石》的刊首语写着这样的话:“樱花在热闹地开了两三个星期以后凋谢了,雨后的校园再也找不到当初繁华的痕迹。”这个盛开樱花出名的校园校园,陪伴它那么多日子的,原来只是日日守望的梧桐。梧桐,不说话的梧桐;梧桐,沉默的梧桐;梧桐,即使在这样的秋天,也葱葱的梧桐。 樱花大道下的梧桐,在这片阳光下,很温暖地茂盛着,我经过它们,它们笑得那样灿烂。我不是为着梧桐而来的,却千百次在心里看见它们的痕迹。不知名的眷恋,恋恋,梧桐。 恋恋梧桐 作者:桃谷诗仙 你缤纷的舞步,凌乱了我一秋的悲伤。 ---------题记 与微相识应该也是在一个梧桐叶初黄的初秋吧。那是个清风送爽的秋日,被淫雨霏霏缠绵了一个多星期的天空终于露出了期盼了很久的太阳。抑郁已久的我带上我最喜欢的《普希金诗集》来到校园西边的一片梧桐林。灿烂的阳光照得人有些慵懒。抬头看看高大的梧桐树掩映在云霞点点的天幕下,好一片金碧辉煌的诗意之景!我正痴痴地凝望着天空,忽然一个细细的声音把我唤醒:“是不是觉得很美啊?不如作一首诗啊?”我低下头,这才发现一个清秀的女孩正微笑地看着我。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其中没有一点羞涩,这使不大善言辞的我也大胆和热情起来。经过交谈得知,她叫微,和我同级不同班,不但也很喜欢诗歌,而且还是校晓风诗社的社长。对文学的挚爱使得我们很快就成为了朋友。不久,在我破天荒的一次勇敢下,她也就成了我年轻的生命里的第一个GF。 西郊的那片梧桐林,便成了我们常驻足的地方。现在想想那时的恋情多少有一些冲动和不理智的成分,虽然我们曾经在那里度过了无数个美好的清晨和黄昏,我们曾在那里树下的草坪上嬉笑怒骂或是吟哦诗词,也曾对着坠去的夕阳或是惨淡的晚霞叹息。但幼稚的心灵却真的不能承载比友谊更重的感情,还是在那片梧桐林,一个飘雨的黄昏,悲伤的我们作出了同样悲伤的选择。 也许是缘分使然,我们竟然又同时走进了美丽的珞珈。但是大一我们仅作为过去的朋友通了两次电话。然而今天,当我独自在梅园的舍的窗前再次看着窗外轻舞飞扬的梧桐雨时,往日的记忆在我的笔下澎湃起来。我寄了一首《再见梧桐》给她: 象是无法相信的梦境 我再一次地站在这梧桐林 又一个似曾相识的季节 却没有你飘然的身影 那纷飞的精灵 仿佛你那时轻逸的舞姿 曾经绚烂了 我最美丽的一个秋季 梅园的梧桐 痛苦地撕裂了我伤痕累累的记忆 我爱着这落叶 也恨这着落叶 是你缤纷的舞步 凌乱了我一秋的悲伤 没多久,我就收到了住在美丽樱花树下的微的回信,依然是那么玲珑而飘逸的文字,也是一首诗------《樱语梧桐》: 有多少人能理解樱花 众星捧月一样的落寞 无言的梧桐啊 你能否听见樱花如泣的诉说 没有你相伴的春季 就没有细心装扮的欢喜 那强装于脸的灿烂 掩隐着痛苦的记忆 当又一个秋天到来 我早已绝尘而去 梧桐叶心酸的飞扬里 你可曾看见我无声的泪滴 看着,看着,泪就不知不觉地流下,毫无防备…… 走过樱花大道 作者汪家菊 每周三的清晨我穿过长长的樱花大道去理学院上课时,总感觉时空变幻了。我到了许多年前,成了那个穿着浅蓝色对襟上衣黑色百褶裙,夹着书本独行的民国女子。齐耳的短发,齐眉的刘海,与清晨回旋的雾气,灵动的草木一起流转的眼眸。她有如发的心思,也空气里弥漫着的数得清的隐隐约约的叹息。那个女子一定在这些长长的阶梯和幽蓝色的琉璃瓦的周围感叹,并思索着民族的今天和未来。 看到道旁高高的樱花树时,我却仿佛回到又一个时空。 转进理学院的转角阶梯,进了理学院的大门,这种变幻感便交织着弥漫开来。来往匆忙的今天的学子先生和古老的建筑的故事缠绕成一个奇异的空间。 理学院是民国十九年的老建筑,说是住过日军的。不大,却深,深出许多个九曲回廊来。每一间教室都有朱红色的门,分格细致的窗棂,班驳的墙壁,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墙角深深浅浅的水痕。回折而上的阶梯,拾阶向上,脚下是踩过冬去春来的石头,手边有沉重肃穆的朱红扶手和大理石的灯形雕饰,层层叠叠的上了。最高的一层有两个半圆形的教室,开着红漆旧窗,看的见东湖的飘渺。最是那许许多多的门,有的掩有的锁,无声的不经意的出现在眼前。 每当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楼里萦萦回响时,我总是担心,那些门的背后,突然转出什么来。 尤其看见樱花,又一朵一朵的开了的时候。 武汉大学的樱花,是屈指可数的名校美景之一,南南北北的人慕名而来,一睹这樱花的芳容,浪漫樱花一次又一次。花开时节,从清晨至夜里,这种历史的变幻感在樱花大道上感觉不到了。漫天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盛装,笑语,欢欣的眼神,此起彼伏的照相声,星星点点的摄相机,让人不经意便落入了别人的回忆中。樱花迎风飘摇,团团簇簇,以各种各样的美丽笑容配合着欢喜的人群。风过,扬起一片飞花,旋转,飘落,轻盈,绝世的美----迎来一片欢呼。 樱花的确有一种灿烂的美。从鲲鹏广场到珞珈山庄,她们一路层层叠叠而来,铺满了每个人的全部视野。阳光下的樱花张扬,一朵朵争着展现自己傲人的风姿;树荫里的樱花含蓄,仿佛被这如潮的爱慕者看羞了脸。高处的和蓝天比试着,中间的和同伴比试着,还有的伸近了人群,和人群比试着。一路走,一路的繁华。花在你的头顶身旁绚烂着,人融入花,花成了人,哪里是花,哪里是人。到了理学院的楼下,回头望去,是花的长廊,花的天下。 直到进了理学院。我总是无法原谅樱花,觉得她们是一种象征,是她们的外表,让人们忘了这种象征。樱花开的时候,理学院迫人的厉害。我不敢听自己和别人的脚步声,觉得自己不仅听的是脚步声,还有一种黯然的隐藏的呐喊。可看樱花的人像是倾了城。我越是觉得这一团团棉花一样堆积着或散落着的花,有着异样的白色的脸和笑容。 去年樱花正盛的时候,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雨。第二天,我在樱花大道见到了一地落花。 地上的是凄凉----路中间的被踩过了,花瓣烂了一地,七零八落的破碎的踩成透明的花瓣,和着泥浆;路旁倒着较厚的一层花,带着淡淡的粉色,揉杂在泥水与枯枝烂叶中;水沟里还有积水,上面漂浮着不少,落魄的,没有挣扎的浮尸般静在那里,也有枯枝烂叶。树上的是孤 单---昨日的繁花似锦,花团锦簇,到了今天,只剩下几处花朵,几支花残存着,很多没有花瓣的花,在发抖。 我震撼了,呆住了。 有风起,树上支撑不住了的花瓣又不舍的落下来,飘动着,听的见落花的簌簌声。 是花的眼泪? 是啊,这随着狂妄的愚蠢的理想而来,却被抛弃在异乡的樱花,是没了家的花,像没根的草。这无辜的樱花已经惨淡了容颜了,却依旧年年带给我们花开的浪漫。风雨花残后,承受美丽不在的孤独。她本是美丽的。我又为什么非得要她承载那么多呢? 我离开那些落樱去了理学院,一路上历史带来的时空变幻感依然在,心情已经不同了。拾阶上楼时还是听得见什么,但更多的是四周书页的翻动声和下笔的声音,我不再担心那些门。 一个上午的自习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落樱已经扫在路边了。 今年,又到了看樱花的时节,樱花含苞即开,看樱花的人渐渐多了。我每天清晨从那儿走过,期待着看到那一片花海,好好的看。 梧桐二章 作者:桃谷诗仙 一、再见梧桐 象是无法相信的梦境 我再一次地站在这梧桐林 又一个似曾相识的季节 却没有你飘然的身影 那纷飞的精灵 仿佛你那时轻逸的舞姿 曾经绚烂了 我最美丽的一个秋季 梅园的梧桐 痛苦地撕裂了我伤痕累累的记忆 我爱着这落叶 也恨这着落叶 是你缤纷的舞步 凌乱了我一秋的悲伤 二、樱语梧桐 有多少人能理解樱花 众星捧月一样的落寞 无言的梧桐啊 你能否听见樱花如泣的诉说 没有你相伴的春季 就没有细心装扮的欢喜 那强装于脸的灿烂 掩隐着痛苦的记忆 当又一个秋天到来 我早已绝尘而去 梧桐叶心酸的飞扬里 你可曾看见我无声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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