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鹤，我给你弄过来了
Mulan
投军到打架，还饶一段后面的 春暖花开，大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率领轻骑五万趁大宋边民百姓忙于春耕，长驱直入，绕过雁门关，直达霸州永清， 不料遭遇了杨延广的游击军， 借助只修了一半的永清地下长城，把耶律斜轸打得大败而逃， 和耶律同时出兵的土金秀却沾了地理的便宜，他那里没有防御工事， 致使以骁勇著称的呼延赞岌岌可危， 八百里急报入京， 皇帝慌忙调了捍威将军杨延朗和德威将军杨延德带领三万精兵前往支援 朝廷里调兵遣将，四海震动。长安城也不例外，西北路防御使佘御卿奉旨在潼关附近临潼骊山设立募兵站，招收汉中陇右一带的精良子弟。高高的彩棚搭起。。。号角连天，连骊山顶上的烽火台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地方从春秋就很有名，著名的褒姒千金买一笑的故事就发生在骊山。。。 关中大汉都是以粗犷豪放，孔武有力而著称。 当今皇帝秉承太祖遗志，发誓夺回燕云十六州，所以朝廷近年来一直军饷丰厚， 此次募兵，薪俸更是不菲，募兵站人头攒动，比起当年学子登科后的曲江大宴一点也不逊色。 关中大汉都是以粗犷豪放，孔武有力而著称。 当今皇帝秉承太祖遗志，发誓夺回燕云十六州，所以朝廷近年来一直军饷丰厚， 此次募兵，薪俸更是不菲，募兵站人头攒动，比起当年学子登科后的曲江大宴一点也不逊色。主持考试的是佘御卿的手下大将，姓何，名磬其。 旁边还有西北路节度使的幕府军师数人，都是佘家军的高级幕僚， 每个人都守边多年，有丰富的军事经验。 报名的高台上下挤满了人，一成的人报名，到有九成是看热闹的。 尽管是春分时节，正午的太阳还是相当的热，人群中一个高挑青年，头上戴着一顶草帽，懒洋洋地斜靠着一颗龙爪槐，手里捻着一根新长出来的三叶草，若有所思地斜睨着报名站里的签名台。 沉思良久，青年缓缓挤了过去，在签名簿上添了自己的名字：“严小六” 负责登记的文书头也没抬，说道：“每月1两银子，要是去战场加倍” “大人，什么时候能去战场？”“呵，还真有想去送死的小子？”旁边一个老兵讥讽地说。 “嗯， 大人， 我。。我。。急等着用钱。。。能不能第一批就派我去。。？” 这番对话显然引起了文书的注意，他抬起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高个青年，长相少有的英俊，尤其一双眼睛，注视他的目光明亮，深沉，澄澈，带着一种火一般的热情和渴望。 说话的时候浓密黑长的睫毛忽闪几下，有着一种孩子似的稚气。 文书心中暗=自纳闷，看这青年举手投足流露着儒雅的贵族气质，可是身上却相当的寒酸，一件打了几个补丁的旧棉袄，不太合身，显得又短又小。下身穿着一条农夫们下地干活时常穿的那种免裆老棉裤， 裤裆很肥，裤腰却很低，只好露着一圈肚皮。。 文书不禁问道：“你叫严小六？”“嗯”“哪里人士，家里还有什么人？他们都同意你去吃粮当兵？ 上战场可太容易了， 呼延将军那里正等着我们西北路的援军呢”“汴梁人。。家里。。嗯。。。没。。就我一个。 大人，我学过一点武艺。。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是我平生志向， 您就行行好，收了我吧” 王怀和兰英这两天一直闷闷不乐， 因为六郎的出走，也因为杨业夫妇派来的迎亲队伍就要到了。 这天正在闲聊，忽然家将王绵来报告说：“老爷，临潼城里张记当铺的伙计来了，捧着几件衣服，说是有老爷你的名讳记号，被一个不知名的年轻人当在那里的，问咱们是不是有人去当过，而且日子快到了，要不要赎？ 那伙计还说， 当当的那人很奇怪，转手用几个铜板买下了一身极破旧的农夫棉袄棉裤” 文书看了一眼这个青年，笑道 ：“你还会武艺？看你文文静静的，要说是个穷困潦倒的教书先生，到还有人相信” 青年苦笑了一下：“大人抬举，小的不过识个把字，读过几年书而已。 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 弄到现在，就想吃粮当兵，好养活自己” 文书点点头：“嗯 ，看你这瘦弱的身子骨， 让你\一下子参加新兵训练，怕你也吃不消，我们左将军帐下缺个记账写信的文书，一直都是我兼着。 如今左将军要带领一万援军去呼延王爷那里， 我也没法跟着去。 不如你去顶了个缺，跟着左将军到前敌，也算是上战场，还能拿双份饷银。你看好不好？” “全听大人吩咐” 文书扭头吩咐跟班的小厮：“去带这个某某某到后面见过左将军” 某某某跟着小厮一路\走过军营，心里不禁对佘御卿生起敬意，整肃的军营，严谨的布局，看得出是一个带兵有方的统帅。 他听说过佘御卿的手下大将-左将军尹宪， 这位跟随御卿在大宋灭亡北汉的岚山之战和太原之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将， 早在父母的言谈中让他熟识。 想到要在他这里做事，心里不免激动，这可是学习战争实战经验的好机会。 正想着心事，就听小厮提醒道：“喂，某某某， 你的任务除了帮着左将军整理文书，还要专门伺候一个人。 这点大概他们没跟你说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中军的文书执意要令找一个人的原因” 某某某奇道：“哦，伺候什么人？” “伺候一个女人” 某某某的脸腾地红了，不禁小声问：“伺。。伺候。。一个女人？” “是啊。。你可要小心， 要是伺候的不好，左将军会砍了你的头”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左将军尹宪的寝帐兼办公大帐。 门口的卫兵军容整齐，上好的材料制成的军服，甑亮的鬼头大刀，透着一股杀气。 这些卫兵一看便是关中大汉，个个威武健硕。看到小厮带着某某某走近， 手中大刀一横，厉声喝道：“将军帐前，报名而入” 某某某脸红的更历害， 在军营中报名而入是对有过犯的下级军官的一种惩戒加羞辱， 他何曾有过这种经历。 不过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破旧黑棉袄裤，确实在人家如此雄壮的军营中是个败笔。 他走到帐门，大声说道：“某某某告进” 说罢，等待片刻，待卫兵撤了军刀，某某某俯身低头走进了左将军的大帐 正在阅读兵书的左将军尹宪连眼皮也没抬，冷冷地\\\从鼻子里哼道 ：“你叫某某某？” “是，大人” “混帐，跪下向将军行礼， 要称将军大人” 冷不防的一嗓子，吓了某某某一跳， 原来是将军书案旁侍立的亲兵。 某某某心中暗想， 这封疆大吏的气派果真与众不同。 他俯身双膝跪倒，低着头重新说：“将军大人，小人某某某叩见” “嗯，你会写字？”“是，将军大人‘ ”你要在我 这里作文书？“”是，恳请将军大人恩准“ ”我这里作文书可不容易，可是你要是干得好，银子我不会吝惜“”是，将军大人“ ”嗯，本将军最讨厌看那些歪七扭八的狗刨\字，你的字要写得和这个相仿，才能在我这里吃饭“说着， 一张纸从高高的桌案上飘落下来 易之召心咚地一声，差点喊出声来， 那是一篇题为”论永清布防工事“的文字，”这个是天子特意从枢密院的旧档里翻出来伺给西北路永安军的。 原稿已经销毁，太学里的学生喜欢这个书法，临摹了的手抄本。 不想皇上又想起来这个了，满处找， 那个临摹的人由此得了 一千两银子的赏赐。本将军一见之下，也是心仪不已，不但里面的军事计划妙到颠毫，这文笔这书法，那真是。。。嘿嘿难怪，佘大人总是嫉妒，说要是有这么个儿子，这辈子就算没白活。。。“见易之召低头不语, 左将军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这样的人当然不知道， 这可是杨无敌将军的六公子的手迹。 当今天子为了永清的战事，已经在悬赏白银万两，官升三级寻找此人。 听说这位六公子人生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武功文采样样精通， 实在是我大宋满朝上下青年才俊第一人。。。哦，还是我家元帅的亲外甥“。 十几天过去了，易之召兢兢业业地干着自己的本分，再也没见到过将军。 每天有小厮送来成摞的文书，他一早开始就抄写处理，中午饭的时候按规定到后帐去伺候那个神秘女人，干的活也就是打扫房间，清洗马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的面。 干完活，他退回自己的小帐子，囫囵吃点什么，就又继续画他的图，抄他的文件。 用左手写字，加上双手受过伤，用的时间要比以前多很多。 他必须从清早忙到半夜才能干完。 这天他正在伏案疾书，旁边的桌上放着一盘冷馒头。 “左将军到” 听到这声吆喝，他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垂手侍立 尹宪迈着方步走了进来，上下打量着易之召，忽然笑了：“诶，想不到你这穷了吧唧的臭小子穿上军服，竟然是这么英武。 嗯，这不过是小兵的军装，要是换上一身将军服，嘿嘿，恐怕那位出名的杨家六郎也比不上你” “将军取笑了” 易之召轻声说，同时把头低下 “哎，你们还别说，他还真和长安城门口悬赏寻找的杨延昭画像有几分相似。。。” 忽然，尹宪凑上来仔细端详易之召的脸 “将军，你要的奏章我都抄好了，这个是给呼延王爷的信” 易之召连忙打岔。 “噢，你还挺快，不过呢，你这笔字虽说还凑合，要比起杨六公子，那可是天上地下。哎。还正说呢，要是六公子真到了我们临潼就好了，白银万两，官升三级！” 闲聊了一会儿，尹宪去那个女人那里了，易之召心里充满了疑惑， 难道说这个女人是尹将军私自养的军妓？ 这可是犯大宋军律的死罪。 可是又觉得不像，尹将军只是小坐了半柱香的功夫就离开了。 午饭时分，易之召特意没吃，早早赶了抄写工作，请了一个时辰的假，怀里揣着冷馒头，溜到城门口，还没到跟前，就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围在那里。 拉低草帽的帽沿，挤上前去，一张画像吓了他一大跳。 一身戎装，披着雪白的绣着金色飞鹰的战袍，这分明是南征时六郎的装束。画像上的人英挺俊朗，明亮如太阳的双眸里含着笑意，显得意气风发又深情许许。 易之召不敢停留，正想转身，“翌祥郡主” 四个字冲进耳朵。 不由停住脚步，侧耳细听。。“真的？ 你是说这画像是那位大宋御美人翌祥郡主亲笔？”“不是这张，郡主亲笔所画的已经飞马传檄到各幕府，这是各将军，州府着人临摹的。 御美人的亲笔你这疤瘌眼那有缘瞻仰？” 城门口二十上下的青年便装男人一律被劫下，拉到画像前比对，稍有相似，便被扣留，押送州府进行进一步的辨认。。。 飞也似的逃回军营，“易之召”两天都没出来，早起不再用细小的刀片修理唇上细嫩的须毛， 他开始留起了胡子！ 这天中午，照例来到后帐伺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人 刷洗了马桶，又打扫了卫生，抬头看去，粉红色的帷帐钩上摇摇晃晃地垂吊着一个很不起眼的木雕佩饰，虽然不起眼，易之召见了，却相当的吃惊。。他环顾四周无人，紧走两步，来到床头，伸手摘下那只佩饰，是一只木刻的狼。 之召端详着手里的木佩，正在走神儿，忽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传来，他连忙将木刻的狼挂回原处。 弯着腰继续扫地。。。 背后一声冷哼：“好会装蒜。。偷看主人的东西。。” 之召抬起头，正碰上两道冰冷犀利的目光。 这是一张冷艳无双的脸，如果说郡主漂亮，那么此人至少也有竹竹的八成姿色，再加上那英气勃勃的戎装。让之召看得一愣。 “小姐。。啊。。不。将军。。嗯。。主人” 骤然不知所措的穆云汉结结巴巴地说，他甚至分不清该称呼她什么。 这冷艳女子上上下下 打量了穆云汉几遍， 冷淡地说：“你是哪路的货色？” 穆云汉连忙陪着笑脸：“在下是新来的文书，并且负责这里的清 “嗯， 看着还不错，比那些猪狗不如的烂痢头强， 就是不知你的心思是不是和长相一样？“ ”我。。“ ”说，谁派你来的？ 到这里刺探本姑娘的什么 要是不从实招来，看我不活剥了你！“ ”没。。没。。真的没刺探什么呀。。。“”还敢嘴硬，你刚才偷看的东西是什么？“ ”我。。我看那只木佩很。。精致。。就。。看了一下， 姑娘。。我真的没想。。。“ ”你既然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就有奸细之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了了。“ 这个戎装美艳女子目光犀利， 盯着穆云汉的英俊面庞，半晌没说话，突然一声脆响， 没看清如何，就见她手中多了一柄蟠蛇软剑，灵若飞鹰， 蛟若腾龙，瞬间已经架在穆云汉的脖颈之上。穆云汉脸上故作惊慌，口里说道：“姑娘，你。。饶命。小的真的是无意中。。动了你的木雕。。” “撒谎！以为你能瞒过尹宪那个一介莽夫，便能瞒过你家姑娘？ 一个破落文书能有你这样的举止？ 虽然你装得害怕，口里求饶，可惜你的眼睛泄露了你内心的无所畏惧。 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穆云汉挺直腰身，忽然改变了颤抖的语音，平静地说：“姑娘，此地人多耳目也多，不如今天晚间我们找个地方再谈？”“好小子，你不会是想欺负你家姑娘？那你可是想错了。 说吧，你挑个地方”“这个军营的西面郦山脚下有一片乱葬岗，不知子夜时分，姑娘你可有胆量前往？”“哼，如约前往” 月黑风高，骊山脚下的无名墓地，鬼火闪烁，一片阴森森的杀气，在众多高高低低的坟头中，一条小路上缓步走着一个年轻人，身形颀长飘逸，手里提着一盏气死风灯。 不远处的一个坟头上矗立着一块墓碑，一个白衣丽人正用单脚金鸡独立地站在不足一掌宽的墓碑顶上，身形随风摇曳，煞是诡异。。。她俯视着从脚下走过的年轻人，冷笑一声，一翻腕子，一道红光向闪电般朝着年轻人的后脑射去 青年人似乎没有察觉，那道红光堪堪要到后脑，他突然长身一挺，身子凭空拔起一两丈高，同时俯身用手一捞， 那道红光竟然被他稳稳抓在手中。 “咦”一声惊讶地娇呼，随即白色雨燕般无声飘落，不及说话，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剑光将年轻人围得看不见他身影，只有偶尔露出的气死风灯的亮光暗示着它的主人还活在这一片银亮如闪电的剑气之中 激斗了好一会儿，那寒冷的宝剑始终不肯放过提气死风灯的青年。 但是也伤不了他。 正酣站中，忽然那青年清朗的声音响起：“一剑出兰山”。 那白色身影骤然一呆，旋即跳出一丈之外，厉声喝道：“果然不出所料，好你个够奸细，居然探听了这么多。。”一声唿哨，惊起无数乌鸦在暗夜中振翅飞走 “姑娘你何必动怒，一剑出兰山，雪拥大散关，他乡不是客， 青鸟报平安”身着旧军服的年轻人吟出这四句后，神定气闲地看着白衣女子，别看刚才险象环生，他手里风灯中的蜡烛火苗都不怎么晃荡。 “你！”白衣女子气得嘴唇发抖。。半晌说不出话 “哈哈，这才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随着这声宏亮的感慨，一个灰衣中年男人默默地站立在两人中央 “大哥！”在那白衣女子的呼唤声中，灰衣中年汉子放低声音：“重阳，能躲过你湛泸雌剑的人怕是不多吧” 听了这几句话，“天雄大哥！”似乎双眼视力极差的年轻人此刻才开口。 “果然是六。。。”灰衣人话还没说完，就见那青年人打断了他的话急急说：“在下穆云汉叩见瞿大哥”说着，双膝跪倒行礼，那瞿天雄一见，连忙伸手相搀，嘴里说道：“果然是。六面威风。。” “大哥，就算你打铁的出身，也不至于这样吧，是八面威风！不是六面！”“不差那两面。。不差那两面。。”瞿天雄窘笑着，随即拉过穆云汉说：“这位兄弟，你还没见过我的师妹吧，我师妹江湖上虽然名头不响，那是因为她不屑于涉足江湖。。。她在我们师门之中，可是数第一的，冷剑冰女詹重阳，你别小看了她，那是我们的天山雪莲花，双手使剑，马上功夫和暗器袖箭也是无一不通。更难得的侠骨热肠，堪称是天下第一奇女子！” “大哥，你。。在生人面前。。” “詹小姐，刚才在下失礼，请小姐莫怪”穆云汉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抱拳当胸。 “你。。到底是谁？ 大哥，你认识这家伙？ 他居然想偷我们湛泸营的信物！说不定是皇上或者是辽人的奸细！我看应该早早除掉。” 詹重阳一点笑意也没有。。冷冷的双眸像秋日的寒霜。 “呵呵，妹子，你太仔细了，能说出湛泸营机密暗语的人，不会是外人吧？” “詹小姐，在下姓穆名云汉，曾是天波府大将军的部下。” “哦，那你到临潼来做什么？”“我来探望亲戚，不料他们已经搬走了，用光了盘缠，听说尹将军这里在招兵，要去支援呼延将军，所以我就想。。。” “你是大将军的部下？”不知为什么，说到大郎延平，詹重阳的脸上忽然涌出一丝红潮，虽然转瞬即逝，却也影响了她的情绪。美艳的脸上不再是寒冰一块。语气柔和地问：“穆将军，你为什么去拿那块木佩？我是忘在那里忘了收起。。正想赶紧藏好， 却发现你别的不动，专门去拿我的联络信物！” “将军这个称呼可不敢当，在下如今还是草民一个。 小姐只要叫我云汉就行。” “好啦，既然是误会。。大家就彼此认识一下吧” 瞿天雄笑着解围。。。 临潼骊山的半山亭，在月夜里 更显得行单影孤，亭子里空无一人，而亭子的飞檐翘角上，却坐着两个衣着朴素的男人。 正在促膝谈心。“六少帅，你不想让重阳知道你是谁？” “嗯” “唉。。六少帅，重阳愿意舍身忘死。。。加入湛泸。。。你却连本名也不愿意告诉她？”“瞿大哥，湛泸营里的人物。。。都是应该精心挑选的。。可靠之人” 呼延赞手里反复把玩这个木雕狼， 嘴里叨唠着：“嗯，四郎，你看出了什么？”“王爷，末将觉得事情很蹊跷， 这个詹重阳和穆云汉突然在王爷传问他们的当口，一起私奔，而且是逃往大辽，这件事本身就是很奇怪的”“噢，哪里奇怪？ 具本王所查，这位詹氏女本是北汉驸马都尉詹卢俊之幼女，北汉亡后，不知去向，一直隐居山林修习武功。 她人生得美艳，本领高强，又是故国驸马之女，要是想嫁给一个小小的落魄文书。。自然不为家长所喜，私奔逃走也是情有可原。怎么会奇怪？” 四郎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刚刚发了嫩芽的柳树，半晌才说：“王爷，这个穆云汉。。不像是个落魄的小文书，虽然你我没机会见到他本人，但我却从士兵们的私下议论中了解到一些端倪。 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和六弟一起读书，读过《诗·大雅·云汉》中有一句：倬彼云汉,昭回于天。。我们兄弟小时候上学堂，总是大哥，三哥，五弟坐一侧，二哥，我还有六弟坐一侧，就是那一次读大雅。云汉篇的时候，五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本书，谈到古时宗法制度,宗庙次序,始祖居中,二世、四世、六世位于始祖之左方,称“昭”;三世、五世、七世,位于右方,称“穆”。 当时我们兄弟还开玩笑来着。。我刚才突然脑子中有一种怪念头，穆云汉会不会是。。昭。。也就是六郎！如果真是他，那么前几天那些辽人的溃败就很好解释了，他们那些阵法啊，诡计啊，哪里是六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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