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文集》连载之二：奶牛 – 生命、利用价值与苦难

2. 奶牛 – 生命、利用价值与苦难 （纽约时报） 文章标题: 不仅仅用作肉食，还用作护肤乳液 J•佩德••赞恩著 （J. Peder Zane） 纽约时报 文章1996年5月12日 摘要: 对于一般人来说它们是奶牛（文章正文中使用这个称呼），但是对于牛肉业来说，它们是小公牛或被阉割的公牛，和小母牛或者年幼的母牛（只有生过宝宝的母牛才被称为奶牛）。 宰杀时，每只牛平均重1,150磅，去掉头、蹄子、皮和肠子以后重714磅；剩下的胴体大约能割出568磅的牛肉和49磅重的器官和腺体；而有些器官和腺体，像肝脏，辗转上了人们的餐桌。剩下的（97磅）大部分是脂肪和骨头，被当作原材料用于各种副产品，从地板蜡到宠物食品不一而足。 据农业部资料，上周行市，牧场主每头牛卖632美元，而宰杀牛的肉类企业主，卖肉所得为644 美元、副产品所得为101美元。 文章正文最后附有牛体最值钱的部分，以及它们的一般用途和最近的批发价格。 文章正文： 介绍： 咀嚼剁碎的羊脑髓 -- 导致了英国疯牛病，而科学家相信这也会杀死食用疯牛肉的英国人。 美国的农场主和牧场主向公众保证，他们没有给自己养的牛喂过任何动物成分的添加剂；然而，有些人也许会奇怪美国的家畜、猪和家禽是靠什么养得肥肥的呢。除了玉米、黄豆和其它谷物外，它们的食谱还包括干血、粉碎的羽毛、压碎的骨头、快餐店炸薯条用过的剩油及肉餐剩饭——其中可能还包括捣碎的胰腺、肾脏和心脏，而这些内脏甚至连肉类批发商都不敢掺进午餐肉或肉冻里的。 农场上嗜食同类？！ 的确--鸡妈妈被运走，成了香酥鸡翅、炸鸡腿和去骨鸡胸后，剩下的部分，喂给了小鸡，因此小鸡长得健康又强壮。 堪萨斯农业部替代使用项目协调主任，住在托皮卡（Topeka）的雷蒙德••L•彭斯博士（Dr. Ryamond L. Burns）说：“除了嚎叫声、母鸡的咯咯声和牛的哞哞声之外，我们什么都派上用场了”。 欢迎來到下水、废料和胴体（尸体）的世界，这个行业给谚语“你吃什么你就是什么” 赋予了新的涵义。 问：一旦去掉了T型牛排、伦敦煮肉、加拿大熏猪肉里脊和五花、羊腿和羊排之后，其它的要做什么用呢？怎样处理心脏、肾和脑垂体？角、蹄子、脚趾甲、头骨和肠子呢？肚里的那些东西---- 胃里没有消化的东西呢？ 答：超乎你的想像。屠宰场的杂碎被用于一系列的产品中，列出来会让你眼晕，有救命的药物、改善生命的美容产品、肥皂、糖果、服装、室內装饰、鞋类和运动产品，更别说蜡笔、地板蜡、防冻剂、火柴、玻璃纸、油布、水泥、照相纸和除草剂了。 由于英国疯牛病的卷土重来，想像着世界沒有了巨无霸和大汉堡的日子，带给人们不小的惊慌，然而事实上，“世界末日”的情形比这糟糕得多。美国肉类研究所（一个同业公会）联合产品部副主席杰瑞•布莱特博士（Dr. Jerry Breiter）说“拿走牛或猪，就会彻底改变我们现有的生活。” 虽然美国牧牛业没有疯牛病的威胁【编校注：2003年12月，美国发现首例疯牛病，日本等国禁止进口美国牛肉。】但也有其它困扰挥之不去的难题，一是大肠杆菌——1993年三名儿童因为吃了杰克汉堡店（Jack in the Box）没有做熟的汉堡而死亡；二是沙门氏杆菌的污染，每年有成千上万的美国人因此遭罪。 尽管肉类业淡化这个威胁，但他们还是采取了一些措施；现在多数大型肉类加工厂往胴体（尸体）上喷蒸汽杀菌，并定期检查肉里的微生物，建立了危害检查站。另外，消费者也可以自我保护，把肉彻底煮熟。 但是，伦理道德上的问题一直都存在，即使对于那些不认为肉食是谋杀行为的人来说也是如此。肉类加工业把动物当作一种应该充分利用的产品，这种冷酷观点无疑令很多人不安。但是我们仍应该记住，动物并不是因制造地板蜡或唇膏而被宰杀的—一头奶牛或猪的价值80%到90%是体现在人们所吃的肉里的。肉牛价格跌到十年里的最低点，促使克林顿总统上周试图稳定牛肉价格，肉类批发商也就更加关心如何榨出每一分利润了。 布莱特博士（Dr. Breiter）说，“副产品的销售对这个行业意味着盈利或亏损，对消费者意味着买得起或买不起肉”。 彭斯博士（Dr. Burns）补充说，“如果我们不发展副产品市场，我们就得把它们当垃圾处理，而这也会带来一系列不同的问题。” 还有，参观现代肉类加工厂会激发人们的敬畏，也会使人们对素食产生全新的欣赏之情—就像如果窥见自己最喜爱的小餐馆厨房的情况的话，会有更多的人选择在家做饭。 美国屠宰场统计数据： 美国屠宰场平均每天宰杀动物的数目如下： 动物/鸟禽类 在美国每天被杀数目 牛 十三万头（130,000） 小牛 七千头（7,000） 猪 三十六万头（360,000） 鸡 两千四百万只（24,000,000） 屠宰场加工步骤： 现代屠宰场是生产线与肢解车间的组合。一个高效的屠宰场每小时加工处理250头奶牛，一天运营16小时；胴体挂在钢钩上，顺生产线而下，被分割成许许多多不同的部分。 首先，奶牛被领上一个坡道，头被放在固定器里，然后被击昏。这时，称为“尖刀”的工人把锋利的刀插进牛颈静脉；牛死时，喷出的血收集在一个槽里；随后烘焙成深红色的粉末，成为富含蛋白质的动物饲料。 然后是去蹄、剥皮，剥下的皮卖作皮革或者人造麂皮；（奶牛如果还在怀孕，未出生的犊牛的皮也被剥下做成上等的皮革，叫作胎牛革）。接下来，是割头、劈开胸腔、挖出内脏。 内脏器官---- 称做下水----被送往下水车间，放在类似传送带的东西上，满身溅满血渍的工人在那里把各个部分分开：一组归拢胃壁，另一组归拢肺；其他人移除心脏、胰腺或甲状腺。大部分的骨头和牛蹄都被送去深加工----也就是说，烘焙成为骨粉，骨粉可作肥料或高蛋白质动物饲料；剩下的骨头和牛蹄主要出售给生产胶原质、明胶或宠物玩具的厂商。 屠宰场产品： “制作区”的工人同时把能吃的肉切下来 ---- 后臀、后臀尖、里脊、外脊、肋骨、肩肉。就像汽车零件一样，牛的每一部分都有各自的价格和市场。 绝大部分售价为一磅58美分的牛唇被运往墨西哥，切碎、加佐料烧烤后用作炸玉米饼的夹料。 很多牛心以一磅27美分的价格出口到俄罗斯做腊肠；而大部分牛颊肉以一磅55美分的价格卖给美国肉制品厂商做成腊肠和大香肠。当然，许多此类的“杂品肉”也卖到宠物食品公司，这些公司尤其喜欢购买已分门别类整理好的各类杂品肉。 “就像厨师做出一顿美餐需要精确调配一样，宠物食品公司按照配方，使用一定数量的心、肝等等来调配一定口味与养分的饲料。” 嘉吉（Cargill）发言人马克•克莱恩（Mark Klein）如是说；嘉吉是一家肉类加工公司，总部设在明尼阿波利斯市（Minneapolis）。 生物工艺学的兴起使得医药公司可以在实验室里利用重组DNA的方法“发酵”制造药物，这之前，许多药物要从动物身上提取。虽然如此，奶牛胎血仍然是药物研发与医学研究的重要工具，一夸克约售40到50美元。 从奶牛的各种腺体中提取荷尔蒙及其它化合物，制成其它药物，也因此形成其市场。脑垂体（一磅19.5美元）用于制作控制血压和心率的药物，肾上腺（一磅2.85美元）里的液体用于制作20种不同的类固醇，肺（一磅6美分）用于制作抗凝血剂—肝磷脂，胰腺（一磅63美分）仍然是那些对人工合成胰岛素过敏的糖尿病患者的胰岛素来源；需要26头奶牛来供应一个糖尿病人一年所需的胰岛素。 然而最贵的却是最为可疑的牛的胆结石，以一盎司600美元的价格卖给远东的商人，他们把它当作壮阳药推销。 非常自相矛盾的是，大部分多余的软骨和脂肪卖给了承诺能让人们美丽漂亮的公司。如果没有那些名字像绕口令似的各种脂源性东西，如硬脂酸丁酯、乙二醇硬脂酸和PEG150二脂酶，唇膏、粉底、眼线膏、眉笔、洗发液和泡沫浴将会变得不同。 胶原质，一种从牛皮、牛蹄和骨头中提取的一种蛋白质，是抗衰老保湿液和乳液的主要成分；皮肤科医生把它注射到人们的脸部来抚平鱼尾纹和笑纹；此外，胶原质还用作丰乳手术的填充物，也可作为细胞生长的介质。 肥皂尽管可以宣传说是用可可油和异域植物精华所做，但是大部分仍是用动物脂肪做的。实际上，肥皂这个词源自于肥皂山，那是古罗马举行牲祭的主要地方。当地人在附近峡谷的溪水里洗外衣时发现流过的动物脂肪和木灰让白色的更白、有颜色的更鲜艳…… 在过去的30年里，几乎没有美国人想去吃牛脑、猪蹄或牛睾，但对于蹄子的胃口却贪得无厌，蹄子用于制作凝胶。凝胶是一种无嗅无味的蛋白质，数以百计的产品都在使用它，包括果冻熊（Gummy Bears）、冰淇淋、硬糖，当然还有吉露果子冻。这也是很多“无脂肪”产品背后的秘密；如纳贝斯克公司（Nabisco）的市场公关经理约翰•巴罗斯（John Barrows）所说：“凝胶给那些不想要卡路里的人一种乳脂口感。” 宠物爱好者兴起的回归自然运动创造了另一个蓬勃发展的动物副产品市场。吱吱叫的塑胶玩具让位于牛膝腱、牛尾和脚趾甲、嚼蹄以及从牛大腿上剥下的十磅大骨。 这样一来就剩一个问题了。胃里那些没有消化的东西怎么办呢？到现在为止，没有怎么被利用。但是堪萨斯农业部的彭斯博士（Dr. Burns）说这个领域不久就会有令人兴奋的发展。“我现在还不能透漏，”他说，“但是很快我们就会宣布一项新的加工方法，把这些转化成动物饲料。” 奶牛身体各部分的用途及售价（1996年） 奶牛身体的各部分 价格（美元/磅） 一般用途 骨头 0.42 明胶、胶原质、骨粉 牛脂 (脂肪) 0.19 化妆品、蜡烛、肥皂、地板蜡 卵巢 7.50 调经药物 牛皮 0.75 鞋子、室内装潢、服装 蹄子 0.42 明胶和胶原质 牛角 0.42 明胶和胶原质 肾 0.17 人类食物、宠物食品 甲状腺 2.00 药物 气管 0.20 宠物食品 肺 0.06 肝磷脂—一种抗凝血剂 胰腺 0.63 胰岛素和宠物食品 肾上腺 2.85 20种类固醇的来源 脾 0.12 人类食物 股骨 0.42 狗的骨头玩具 肠 0.21 人类食物 胃壁 0.41 人类食物 心 0.27 腊肠 牛唇 0.58 炸玉米饼夹馅儿 颊 0.55 腊肠和大香肠 干血 4.40 高蛋白动物饲料、药物研究 肝脏 0.43 人类食物、维他命B-12、肝磷脂 牛尾 1.39 人类食物 脑下垂体 19.50 药物—血压、心率 胆结石 600.00/盎司 珠宝和壮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