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一位单身母亲的心里话——女儿需要父爱》

《一位单身母亲的心里话——女儿需要父爱》 　　2007-03-21 　　 　　 　　 　　 　　　世上唯有两种爱不可替代，那就是父爱与母爱。一个自小至老都没有离开过这两种爱的人是幸福的。遗憾的是，有的人年少时就失去了父亲或母亲；更遗憾的是，有的父母离异，孩子见不到其中一方了。今天我们要讲的就是一个有关父爱缺失的故事。单身母亲刘倩（化名）发出这样的疑问——在婚姻解体加速的今天，我们能不能重新考虑孩子成长中不能也不该缺失的那一部分？为什么一些单亲家庭子女只剩下母爱，而孩子的父亲却像一粒蒲公英的种子随风而去？ 　　　　古镇少女的 　　　　爱情 　　　　我在一座孤岛般的校园里长大，四面环水，一座桥通向外面的世界。小时候除了偶尔逃学看场电影，一定要按时回到与镇隔绝的校园里，记得我最盼望的事，就是爸爸牵着我的手走过那座小桥。 　　 　　　　我和前夫是在电影院里认识的，从那一天我和他开始上映我们自己的电影，直到今天也没有放映完。 　　 　　　　那是一个雪花纷飞的日子，我们看的电影是《少林寺》。我这人特别怕蛇，有一个场面是把一堆蛇放在小和尚的光肚皮上，我一下子惊叫起来，双手捂眼怕得要命。这时就听到隔壁座上的人对我说话，他轻轻地说不要怕不要怕，没有蛇了没有蛇了。好久我才敢抬头看银幕，忽然想起那个人，便扭头看了看他。在影院的光线下，他侧面五官简直像电影明星那样好看，鼻梁高挺，眼睛大大。 　　 　　　　真正看清他，是在电影散场之后的回家途中，雪光把我俩的脸映得很清楚。小镇的夜晚是那样宁静，也没有路灯，只有地上的雪光。我们踩着雪默默地走，路上谁都没有开口，但心里仿佛有种默契。我低头看着路面，偶尔抬头打量他。我看他不仅长得蛮好，个子也高，一头黑密的自然卷发。衣服穿得很时尚，脚上是一双黑军靴，身上穿一套黄中带绿色的薄呢军制服。军装，是我们那个时代男女青年最崇尚的服装。我心里对这个陌生青年顿生好感，走过我的单位门口时，我轻轻说：“我就在这里上班”。 　　 　　　　快到我家了，走到孤岛桥头，我回头准备跟他道别，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抱住我的脸，吻了我。他这个举动让我惊傻了，心里非常震动，还没有男人吻过我呢！望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要知道这是我的初吻啊！ 　　 　　　　第二天早上我刚到单位门口，又是一个意想不到，他竟然早已在门口等我。更更令人惊讶的是，他送我好几张珍贵的邮票，而我并没有说过我也是集邮爱好者，他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我们就这样开始了交往。恋爱过程很艰难，父母不同意，但最终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那时候的女孩子，爱情、贞操、从一而终这些思想就是我们的全部。长到24岁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的我，总是觉得既然被他吻了，那就要和他谈恋爱了。而且恋爱几年，除了拉手接吻，什么也没干。那时候的年轻男女，真的是很单纯。 　　 　　　　其实现在我觉得，单纯，对爱情而言未必是好事。我为了一个吻，就会神魂颠倒把恋爱进行到底，后来的日子无数次证明我这么做是愚蠢的。所以我用完全不同的方法来教育我的女儿。我希望女儿以后交男朋友，万万不要从一而终，她可以今天带一个回家给我看看，明天再带一个，就像男孩子们经常干的那样。 　　 　　　　我按照自己的意愿结了婚，但日子并没按照我的意愿过下去。婚后我才知道，原来结婚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美好。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成年的时候还是两个陌生人，忽然有一天就要像亲人一样朝夕相处，你叫他们没有矛盾那是不可能的。尤其在我们那个年代，恋爱期没有多重磨合的过程，总是让恋爱披上一层想像的虚幻光芒。结婚后才发现，原来的光芒变成了一团乌云，男人的思想观念、男人为人处事的方法、男人对教育子女的见解……几乎在所有的事情上，我们都完全不一致。比如说我相信做人要踏踏实实靠自己去做，不需要靠送礼，这一点骨气可能也是遗传自我的父亲，但他不相信，说这个社会就是这种风气，今天要这样明天要那样，吵都吵不完；更重要的是对女儿的教育，我要给女儿上最好的幼儿园，他却要让女儿进单位幼儿园，当然我坚持自己的意见。 　　 　　　　天长日久，性格方面的差异越来越大。这使我对当初所谓的爱情，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我们就这样过着日子。直到有一天，我忽然疯狂地喜欢上一个年轻人，我不想把这叫做外遇，只能算做我一次短暂的心灵记录。虽然后来成为我离婚的导火索，但这个青年如今留给我的只是一段感慨。 　　 　　　　那段感情确实很强烈，很吸引人。女人注重男人爱的过程，而不是结果。在爱与性的挑选上，我肯定先会挑选“爱”，所以我以为遇到的是真爱，但我仍然错了。那时候我与丈夫感情已经很差，双方冲突太多，在夫妻没有恩爱的情形下，你很可能以为自己爱上某个人或者以为某个人在爱你，事实上这仍旧是一层虚幻的爱之光。 　　 　　　　当我终于清醒一点的时候，我想知道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人爱我？所以我要求丈夫能证明他的爱，我说有人欺负我，你去过问一下好吗？没想到他连迟疑都没有，坚决不去。如果他肯答应去教训那个欺负我的人，哪怕是骗骗我，可能我就不会和他离婚了。可他就是不去，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爱我的人。 　　 　　　　这时期他已离开小镇到外地工作去了，孩子和家都丢给我一个人，钱也没有，人也没有，更重要的是情也没有，这个婚姻还有任何意思吗？我给他在镇上找了一个工作，他却说别想我回到乡下去。我又生气又伤心，对他说：“你永远别回来”。接着我要买房改房，他说不会来住也不会为我借钱，这日子真的是走到头了。 　　 　　　　这一次真的离婚了，也没通知两家大人。7月份离婚，我女儿8月份上小学，我们的“爱情”从开始到结束，共7年。 　　　　母女俩的故事 　　 　　　　我为什么要把女儿判给她爸爸？ 　　　　离婚的时候，我同意把女儿判给她爸爸，是经过周密思考的。孩子从小几乎都是我带，我怎么会舍得离开她？其实我根本就没打算不要女儿，但我跟别的母亲不一样，我不在表面上和他争夺孩子的抚养权，相反，我很希望他做女儿的法定监护人。我的考虑是，作为母亲，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不管自己亲生的孩子。但父亲就不同，其不承担法律责任的话就可能彻底撒手不管。我把女儿给他，是希望留住他作为父亲的一颗心，希望为女儿留住父爱。 　　 　　　　事情果然按照我的预测发展。他很快就把女儿寄托在姑妈家里。姑妈对孩子很好，但是我去把女儿接回来了，我说孩子有爹有娘，为什么要让姑妈辛苦地养？女儿离开我不到一个月就回家了，直到现在，十多年过去，我们母女俩一直相依为命，“法定监护人”的爸爸成了难得一见的“亲戚”。 　　 　　　　女儿中考，这是大事，我约了她爸爸，请他一定要回来看女儿。那天，我们陪女儿去超市买东西，孩子特开心，晚上她对我说：“妈妈，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买东西，从来没有过。” 　　 　　　　古话说严父慈母，一个单身母亲，怎样担当起双重角色？我希望女儿能在我身上也体会到严父的感觉，我给她更多的是刚性的一面。比如女儿喜欢音乐，我买不起钢琴，就让女儿学古筝。当她不想坚持的时候我会打她，同时我每周都陪她一起去学。到后来我都听会了，她练曲子哪里错了一个音符、一个节拍我都知道，她所有的曲子我都会背，女儿一直考到五级。 　　 　　　　上初中时她成绩很好，后来压力太大，她心理承受不了，成绩降下来。尤其是英语，考不好回家就哭，为了辅导她英语，我放弃了自己晋升的机会。我觉得孩子的心理问题，还是在长期的单亲家庭里形成的。 　　　　我怎样对待女儿的早恋？ 　　　　准确说是早恋倾向，对今天的少男少女来说，这是正常现象。不正常的往往是孩子们的父母，或者大惊小怪，或者天下大乱。我的做法是不动声色，但洞若观火，这是很多粗心父母做不到的，他们根本不了解孩子的心路历程，一旦有什么情况出现，自己先慌了阵脚，如临大敌，接着便是不择手段地对付孩子。其实孩子在这个时候是最需要父母帮助的，因为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告诉女儿，任何时候遇到任何问题，妈妈都是你最忠实的朋友最可信任的人。 　　 　　　　我总觉得是我让女儿缺少了爸爸，所以对孩子怀着深深的内疚，女儿的许多性格，比如胆小怕事，委屈忍让，缺乏自信等等，我觉得都和缺少父爱有关，所以我在教育女儿的问题上特别注意性格平衡。 　　 　　　　举个例子，我一直要求女儿的班主任是男教师。我认为孩子在学校时，老师就是家长，在家里时，家长就是老师。家里没有爸爸，男老师对孩子的人生历程也是一种弥补，我希望女儿胸怀宽广，目标远大。其实对于女学生，男老师比女老师更合适，他们大度开朗，做事果断，原则性强，在管理孩子的方法上完全不一样。我女儿的师生关系一直非常好。 　　 　　　　为了培养女儿的交际能力和识别能力，我的做法是正面鼓励，不回避问题。上高中时我女儿仍不敢和男孩子讲话，不管她心里有什么想法。我就要求她每天和班上的男生说一句话，今天和这个说，明天和那个说。“妈妈，我说什么呀？”“说你好呀，每天一定要鼓足勇气去说一句话。” 　　 　　　　这个阶段我一直希望她爸爸能经常跟她打打电话，来看看她，父与女要交流。父亲不关心孩子，谁会关心？如果孩子在父母的漠视下度过青少年时期，她会不会成为一个自闭孤僻的人？ 　　 　　　　果然，女儿在学校不敢和男生交流，却把兴奋点转移到网络上。我观察到女儿在暗恋同年级的一个男生，和他在QQ上聊天，但那个学生就和她的班级门对门，她却从来不敢去看，都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我没有说破这件事，我在找机会。有一天我看她在家里上网聊天。男孩子说：“我现在很低调”。我女儿不知“低调”是什么意思，无法作出反应。等她结束聊天，我告诉她低调的反义词是“张扬”，这样她有些懂了，女儿说我怎么不知道？这时我说“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是不是这个？”“你怎么知道？我没说过呀？”“我不但知道他，你从小学到高中，喜欢过哪些男生，我都知道。”我又说这个男孩子学习很优秀，你水平比他低，你要努力提高自己才能和他一样，甚至比他更优秀，你还可能发现更多优秀的男孩子，所以要跟不同的人交往，向他们学习。我又问“要不要妈妈代你去看看那个男生？”女儿说不要去，难为情。过了一段时间，我问她和那个男孩子的事有没有处理好？她说处理好了。“怎么处理好了？”我不想他了。”“那好呀，以后你再喜欢上谁，让妈妈帮你出出主意也好呀。” 　　 　　　　我就这样处心积虑地帮着女儿走出情感困境。 　　　　我为什么 　　 　　　　要给女儿买房子？ 　　　　几乎所有人都问我这个问题，我反问她们：谁规定了只能给儿子买房子？谁规定男孩子不能嫁进来？我女儿上高中住校后，我卖掉了住房（现住一间租赁房），借了钱、贷了款，倾其所有给女儿买了一套漂亮的小区公寓，亲友们都说我是不是疯了？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我心里，女儿和儿子没有任何区别。这些年，让我最痛苦的，是孩子没有得到父亲的爱。 　　 　　　　有一年女儿生病，在城里住院开刀，她爸爸总是在上下班时经过一下看女儿，休息日却不能来。那时他早已再婚，那个女人也有一个孩子。孩子手术那天，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来过；我让他给孩子送吃的，他让姑妈送来了。东西是一样的，但和爸爸拿来的不一样啊，姑妈只是一种弥补啊。 　　 　　　　有一年他要回来卖我们结婚时的老房子，我说那是留给女儿的啊，他说给孩子一半钱。有很多回，我请他关心女儿，他总是不耐烦地说：“我不是每个月给钱了吗！”他简直不知道父亲和钱，完全是两回事。房子是爸爸留给女儿的财产，是爸爸的爱，是老宅，是过去的纪念。后来他再婚买了房子，我让女儿去看爸爸，女儿回来说他们只有一房一厅，我当时就很难受，我们的女儿在那个家里没有一张床的位置。 　　 　　　　古人说离婚不离子，但这么多年，作为父亲他没有陪女儿过一回生日，没有陪女儿过一个年。女儿快满18岁了，孩子是在守岁中一年年长大的，我想不通，为什么离婚了，父爱就成了一种企盼？我很想在她成人之前，有爸爸送她一程。我希望父女经常沟通，但他从不和女儿聊天，比如说问问女儿在学校里好不好啊，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啊等等。我让女儿去看爸爸，可是每次都被他送到亲戚家去了。 　　 　　　　我和别人想的不太一样，有人说只要他给钱就可以了。那么女儿大学毕业后不需要钱了，是不是就可以没有父爱了？那只是道义上的责任，我要的是父亲对女儿从内心发出来的那种挚爱。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希望多给女儿一点爱。为了女儿，我像父亲一样带着她去边境、越昆仑、历险沙漠；为了女儿，我放弃多次重组家庭的机会；为了女儿，我节衣缩食乃至倾家荡产……但是，男人为什么和女人不一样？父亲为什么和母亲不一样？ 　　 　　　　我给女儿买房子，是为了单身母亲的尊严——我有能力给孩子一份财产，像男人一样； 　　 　　　　我给女儿买房子，是为了女儿的尊严——女儿有自己的房子，无论在精神还是物质上，和男孩一样平等。 　　 　　　　我还觉得我们这一代人，是最幸福的一代。为什么？你看，我们的父母辛苦了一辈子，到老了还什么都没有；我们的子女从读书就辛苦，面临着就业、购房、生活的巨大压力；而我们呢？毕业就分配，到时就分房。所以我想目前自己的压力大一点，女儿今后的压力就小一点。 　　 　　　　我想让这篇文章见报，不仅是想为单亲家庭中的孩子呼唤父爱，还想告诉孩子的父亲，他有一个多么好的女儿—— 　　 　　　　“妈妈，我不要找爸爸要钱了，爸爸赚钱很辛苦，很累。”女儿不知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她总是担心她爸爸在那边家里受委屈，尽量不给他增加麻烦，非常体谅爸爸。一个暑期在城里见不到爸爸一两次面，她也不生气不怪他，“爸爸很难做人的。”一年中她爸爸给她打电话不超过十次，女儿每次都是三言两语说没事，放下电话见我瞪着眼睛就说：“爸爸没钱，打电话很贵的。” 　　 　　　　可是孩子的父亲，什么时候想过女儿？什么时候为女儿着想过？哪一年？哪一天？ 　　 　　　　我问过女儿“爸爸留给你的记忆有吗？”女儿说没有。我心里很难过，“父亲”这个神圣的称呼，在女儿心里只是两个苍白的字眼。女儿不能体会到父爱，她将来怎么去回报父亲？失去父亲得不到父爱是一种遗憾，父亲健在并近在身边却得不到父爱，又该是怎样的遗憾呢？ 　　 　　　　我不知道女儿的父亲有没有真正喜欢过女儿，牵挂过女儿？在他快乐时有没有想过要和女儿分享？在他痛苦时有没有想过女儿能替他分担？ 　　 　　　　所有离开自己孩子的父亲，我想说——请你给孩子爱吧。爱孩子是不受任何条件限制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形式都可以表达——只要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