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完结】十宗罪—中国十大恐怖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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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CC、Cat

    CCC、Cat 2011-11-04 14:53:14

    第二十章 尘封之门   门的后面是空荡荡的客厅,没有一个人。   特案组的精神高度集中,他们知道变态的掏肠凶手就躲藏在里面。包斩指了指那个放有花盆的房间,画龙点点头,抢先冲了上去,其他人随后叫喊起来跟着往里冲,场面非常混乱,手电筒晃动着,画龙一脚踹开门,大家冲进那个放有花盆的房间。   屋里铺着块塑料布,角落里,一个旧茶缸子上放着半个吃剩的锅贴,墙面的钉子上挂着个破帆布包,里面露着一卷绳子,这里是一个简陋的临时住所。   别过来,一个颤抖的声音说道。   画龙伸出手臂拦住众人,手电筒照过去,大家看到一个老头坐在窗台上,背对着身后的人,他的身体前倾,随时都可能跳下去。   大家喊话劝阻,试图让老头冷静下来,谁知道他将花盆挪向一边,纵身一跃,从四楼窗口跳了下去……   警方事后查明,跳楼自杀者名叫孙胜利,他是胖厨子的父亲。这个老头患病多年,在养老院苟延残喘,他悄悄返回雨门市,没有告诉任何人,以惊人的决心和犯罪技巧完成了最后的心愿:复仇和杀人。   这个临死前连一盆花都不忍摔碎的老头,竟然制造了三起令人震惊的掏肠血案!

      给花浇水的手也是掏出肠子的手。   每个人都是如此,左手属于恶魔,右手属于天使。   老人从四楼跳了下去,在空中的短暂时间里,一些旧事沿着枯井壁爬上来,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长大的那条偏僻小巷。偏僻之巷里,墙角的扁豆开了花,榆树上长着黑色的树瘤,在回忆的迷雾中,少年时的好友与他擦肩而过,他们都还没有长大,他看到了自己。   那是一个互相残杀的年代,那是一个人人犯罪的年代,每个人都是凶手,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1967年,孙胜利上高中,他没有打过一次架,没有骂过一句脏话,他犯下的罪仅仅是因为他穿了一件西装,更不可饶恕的是——他喜欢读普希金的诗!   在那个变态的年代,一个人穿西装和读普希金的诗等于大罪。

      罪名有:“走资派”、“苏修特嫌”、“敌特”、“黑帮分子”、“右派”!   学校革命委员会对孙胜利进行了审讯,其中一个叫张红旗的同学负责主审。   张红旗:西装哪里来的?   孙胜利:这个不是西装,是中山装,衣服放在煤炉边,烧掉了一块,就改成了这样。

      张红旗:还敢狡辩,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给我狠狠打。   很快,孙胜利的脸肿了起来,嘴角流出血。   张红旗:家里有中山装,不是富农才怪呢,你是什么成分?   孙胜利:我交待,我是“黑五类”子女。

      “黑五类”即地主、富农、反革命分子、坏分子、右派分子。   张红旗:交出敌特名单。   孙胜利:我不是特务。   张红旗:不是特务还穿西装,还读普希金的诗?

      孙胜利:诗集是我爸爸的,衣服也是我爸爸的。   张红旗:一家都是反革命,把他关起来,我们去抄他家,找找有没有发报机。   孙胜利家被抄,所有东西都被砸烂,父亲遭到毒打后,跳井自尽。父亲受不了这种屈辱,邻居家的男孩,昨天还乖巧的喊他叔叔,今天却恶狠狠的向他挥舞皮带。母亲被剃了个阴阳头,母亲的麻花辫本来有两个,只剩下左边的一个,脑袋的右半边光秃秃的,没有头发。   那时候,孙胜利家的院里有一口井,父亲死了,他和母亲也不敢把遗体掩埋,只好任由父亲的尸体在井里浸泡着。从此以后,他们喝的每一碗水里都有父亲腐烂的味道。   那时候,冬天总是很冷,院里的腌菜、豆腐和半个老南瓜都结了冰碴。孙胜利哈着寒气去打水,他拎着水桶,站在井边发呆,每次打水的时候,他都不敢往井里看。这一次,他看到了父亲,井里的水已经结冰,父亲的脸被冰封在水面。   一个人在冬天的井里,在冰冻之中,他仰着脸,只有鼻尖露在冰面之上。   这个画面,他至死难忘,永远都记得父亲的那张脸。   雨门市的学生分成了两派,一派叫做“丛中笑”,另一派叫做“鬼见愁”,这两个名字都有点像黑社会帮会名称,他们每天所作的事情就是打砸抢,以及互相群殴,这两派时常爆发冲突,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保卫一个远在千万里之外的人。   全国的学生们都叫红卫兵,为了保卫这个人,所有的学生都在互相残杀。   张红旗所在的战斗队叫做“丛中笑”,他是其中的一个小头目,孙胜利加入了对立的另一方红卫兵组织“鬼见愁”。   孙胜利的目的很简单,想要为父亲报仇雪恨。   孙胜利是“黑五类”,家庭出身不好,为了取得“鬼见愁”战斗队的信任,孙胜利从井里打捞起父亲的尸体,拖到街头,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浇上煤油,声称自己和父亲划清了界限,随后焚烧了父亲的尸体。   那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文明史上最黑暗的阶段,那是中华民族有史以来最为恐怖的时期。在那个年代,人们已经丧失了人性,把人活活打死是司空见惯的事。   雨门市东四街有户人家是“资本家”,红卫兵把老夫妇打到半死,又强迫儿子去打,还在上中学的儿子用哑铃砸碎了父亲的头,后来儿子也疯了。   雨门市沙街有个“地主婆”,一群红卫兵用自行车链子和皮带把地主婆打得奄奄一息,地主婆的女儿为了和母亲划清界限,她笑嘻嘻的在母亲肚子上蹦来蹦去,直到把母亲活活踩死。

  • 欣欣爱

    欣欣爱 (跨进坟墓真可悲) 2011-11-07 11:46:47

    第五卷 恐怖村庄

      我们的内心都是美丽的金色向日葵,我们获得自己种子的祝福。——艾伦•金斯堡

      太行山之东,有个村庄叫做东石鼓村,这里是中国最恐怖的地方。如果你试图进入村口,你会在你的脚下发现自己的门牙,更奇妙的是,你的手机或相机会不翼而飞,如果你胆敢走近村里的一个神秘的小屋,那么就等于开启了瞬间传送之门,醒来后会发现自己在10公里之外的野地里,身上还有很多脚印和爪印。

      第二十一章 土洞怪尸

      那一夜,大泽乡下起了暴雨……

      乡村教师高某带学生们去野外秋游,突然下起大雨,一名小学生失踪,老师和村民近百人冒雨寻找,他们在荒野中呼喊掉队学生的名字,最终在一个土洞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孩子。   孩子是吓晕的!   土洞位与河堤外坡处,洞前长着芦苇,这个土洞是自然形成,是雨水冲刷和泥土塌陷的结果。河堤连接水库,另一端连接引水渠,平时无水,只有春夏灌溉农田时才会启用。   人们在土洞里发现了一具怪尸。   尸体上身赤裸,下身穿黑色长裤,拉链未拉上,两裤腿上缩至小腿上段,脚穿胶底鞋,呈坐姿倚靠在土洞内,尸身和衣物上都有湿润泥浆状物质。尸体腐败,部分皮肤干瘪,右脸已白骨化,右侧躯体露着白森森的肋骨。死者颅骨上有个窟窿,脑浆腐败液化呈暗红色,一根芦苇插进脑浆中,尸体两只手之间结了蛛网。   那名孩子进洞避雨,被这具脑袋上插着芦苇的尸体吓得晕了过去。

  • 欣欣爱

    欣欣爱 (跨进坟墓真可悲) 2011-11-07 11:47:05

    当地警方接到群众报案,连夜进行了现场勘验,次日上报公安部。   白景玉将照片发放给特案组,他说:我考考你们,你们只看现场照片,推理一下这个案子。   苏眉仔细端详照片上的尸体,说道:死者是个年轻人,看衣服,他生活水平不高。   画龙说:他杀,有人用什么东西在死者脑袋上砸了个洞,还插了根草进去,奇怪。死者裤子拉链没拉上,鞋带紧系,可能是上厕所时被人杀害,或者强奸时被杀。死者颅骨损伤严重,凶器具有易挥动、较重,有突出前端的金属特征。   包斩看着照片上的尸体说:尸体腐败自溶,衣物表面沾有泥浆,这具尸体是从土里挖出来的,裤腿上缩,这说明有人在野外拖行过尸体。   梁教授说:凶手杀人埋尸之后,又将尸体从地下挖出来,转移到这个土洞里。   白景玉说:不错,埋尸现场就在附近,土洞不远处有个洼地,洼地里又发掘出七具尸体……

      当地警方勘验现场时发现,土洞附近一处洼地的泥土联苯胺实验呈强阳性反应,这说明土壤中含有血液,他们本来以为此处就是杀人现场,结果从洼地里一连挖掘出七具尸体,尸体都有明显的被害特征,皆是头部遭受重创击打死亡。案情震惊了当地警方,他们立即汇报给最高公安部门,特案组紧急奔赴大泽乡,协助当地警方侦破这起非同寻常的特大凶杀案!   八人被杀,埋尸荒野,这是特案组接手的死亡人数最高的案子。

      省公安厅和当地警方联合成立专案指挥部,由特案组梁教授统一调动,因为担心涉及有政治因素,有关部门也主动介入了此案。这个部门主要负责国家安全事务,他们的工作极其秘密,画龙戏称他们为:熊猫。   特案组召开全体会议,分配工作,一名“熊猫”在会议上发言,他认为此案死亡人数之多,不能排除邪教势力残害生命的可能,应该作为主要侦查方向之一。   画龙说:你们国宝熊猫就不要瞎参合了,这是我们公安部门的工作。   大家都笑起来,那名熊猫说道:请不要再喊我熊猫,否则——   画龙说:怎么啦,你要打架?   熊猫说:否则,我也喊你熊猫。   画龙撇撇嘴,表示轻蔑,苏眉拽了拽画龙的衣角,把手提电脑显示器给画龙看。苏眉本来想调查一下这位熊猫的资料,但此人的身份信息还有户籍档案都是一片空白,由此可见,某些部门人士的身份信息极其神秘,并不被公安部门所掌握,这名熊猫就是其中之一。

  • 欣欣爱

    欣欣爱 (跨进坟墓真可悲) 2011-11-07 11:47:31

    勘验负责人先讲了一下案发现场情况,此案有三个现场:杀人现场、埋尸现场、移尸现场。杀人现场未知,移尸现场遭到群众破坏。土洞前较为开阔,西北侧有高低不等的杂草,河堤外坡长满芦苇,土洞位置很隐蔽,距离土洞百米处有一洼地,即埋尸现场,因雨水冲刷,泥浆横流,洼地里积了水,办案人员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埋尸处。勘验后,从洼地里挖掘出七具尸体,加上土洞内的那一具尸体,共有八具尸体埋在此处。八具尸体都为男性,下面四具尸体和上面四具尸体都呈“井”字型码放。码放整齐,头足交错,码放方式有点像农村码柴禾垛一样。   法医分析报告结果显示,八名死者被害时间不等,有的是半年前死亡,有的是三个月前遇害,死因皆是头部遭受重击,创口也不同,看来凶手使用了不同的凶器。埋尸时间至少三个月,尸体皆有不同程度的腐败。土洞内的怪尸为一年轻男性,长裤内穿着手工编织线裤,洼地里发掘出的另一具尸体也穿着同样的编织线裤,初步认为,俩人为父子,需要通过DNA检测才能下结论。土洞怪尸两手间结了蛛网,颅骨内插的芦苇尚未干枯,结合尸体风化特征分析,移尸时间在三天左右。尸骸肋骨断裂,裂口崭新,是死后形成,这说明凶手移尸时曾殴打尸体。   大家纷纷讨论,此案疑点颇多。   画龙说:凶手掩埋尸体是为了掩盖犯罪事实,为什么又挖出一具尸体转移到土洞里。这不符合常理,凶手有可能不止一人。   苏眉说:插入尸体颅骨内的那根芦苇是随意所为,还是象征着什么?   包斩说:埋尸人是否就是移尸人,那人为何殴打尸体,又拖行至土洞之内?

      大家脑海里产生这样一个惊秫画面:   夜色中,一个人挖掘出一具腐尸,拽着腐尸的脚腕在野外拖行,那人对着尸体拳打脚踢,用石块或者棍棒狠狠地殴打尸体,最终将尸体抛弃在河堤上的一个土洞里。

      梁教授说:埋尸之处地域偏僻,平时人迹罕至,而且交通不便,基本上可以排除外地人流窜埋尸的可能。埋尸人熟悉此处的地理情况,埋尸地周围还栽种了高粱,河堤上长着芦苇,距离公路较远,外地人不可能了解这些,应为本地人作案。   乡长高日德介绍:周边有四个村庄,都属于大泽乡,分别是:东石鼓村、西石鼓村、上石鼓村和下石鼓村。距离埋尸处最近的是东石鼓村。

      梁教授分配任务,首要工作是搞清尸源,对比当地失踪人口,确认八名死者身份。   所有干警分成四个工作组,进驻案发地周边的四个村庄,展开全面调查。特案组负责距离埋尸现场最近的东石鼓村,省厅方面负责西石鼓村,当地警方和熊猫分别对上石鼓村和下石鼓村进行详细排查。乡政府协调配合,让四个村子的村委会通知村民,近期不许外出,防止凶手潜逃。

      特案组在乡长高日德的陪同下,带上几名协警,分乘四辆警车奔赴东石鼓村。   走到村口,只感到一阵诡异气氛,路边的农田里停放了一辆无牌面包车,几个大汉在车里鬼鬼祟祟交头接耳。村口不是集市,竟然有个小贩在卖鸡,奇怪的是,小贩没有秤,眼神也丝毫不关心笼子里的鸡,只是警惕的看着进村的人。铁制的长方形鸡笼子很大,足够装下十几只鸡,里面却只有一只,这一切和村口空旷的田野形成鲜明的对比。   画龙问道:怎么,这村里还安排了联防队员把守路口?   乡长高日德讪笑着解释道:这个庄上,常常有人进来偷牛。

      梁教授用眼神示意画龙不要多嘴,乡长高日德和面包车里的一个人打了个招呼,看来他们非常熟悉,警车开进村里,在村委会院前停下。众人刚刚下车,回头看到村口处驶来一辆出租车,那名卖鸡小贩将鸡笼子横在路中央,出租车猛的刹住,停了下来。   原来那长方形的鸡笼子起到路障的作用,卖鸡小贩只是伪装好的暗哨。

      路口的面包车上跳下来几名大汉,他们将出租车里的三名乘客粗暴的拽出车外,其中两名是女性。   特案组注意到,那名卖鸡小贩竟然有对讲机,他用对讲机又叫来一辆无牌车。   一群大汉将三名乘客围在中间,厉声质问着什么,随即对其暴力殴打。出租司机见状,赶紧开车逃窜,连车钱都没要。那群大汉将三名乘客的手机和相机抢去,强制搜身时,一名女性遭到猥亵,一个猥琐大汉在她胸部和裤裆里摸了几把。另一名女乘客吓得大哭,弯腰用包护着胸部,防止被猥亵,一名大汉飞起一脚踢到她的屁股上,拽着头发将其拎倒在地,顺手抢走了包。最终,大汉们用装化肥的袋子套住三人的头,扭送进面包车,将其迅速带走。   这些人训练有素,分工明确,有人负责抢夺手机和相机,有人负责用化肥袋子套头,有人负责开车将其遣送,其余人的工作就是进行殴打。   这一幕就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特案组四人看的目瞪口呆,村民们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没有人围观,没有人议论,就好像这场暴力事件从未发生过。   村支书对特案组的解释和乡长一样:那几个人,可能是进村偷牛的。

  • 欣欣爱

    欣欣爱 (跨进坟墓真可悲) 2011-11-07 11:48:10

    第二十二章 暗夜灯塔

      农村发生过很多古怪离奇的案子,有些难以从人性的角度作出合理的解释。   一所大学的两名女生外出游玩时迷路,走进一个比较偏僻的荒村,从此失踪。一个月后,其中一名女生被警方找到,但是她一句话也不说,呆傻傻的,她已经精神失常了,另一名女生最终也没找到,下落不明。   年龄比较大的人应该记得发生在东北的九头案,一个村民,先后将9个人用毒药毒死,将头割下,堆成一个用于祭祀的形状。被害人有3男6女,涉及5家,这是一起因为迷信活动而导致的凶杀案。   滇东南的一个乡村,常年有小孩失踪,都是10岁以下的幼童。最初,村民以为是被人贩子拐跑了,都加紧看护自己家的孩子。但是农村的孩子需要干一些农活,无法管教太严。有一家,姐弟俩白天出去玩,晚上回家的时候只有姐姐,父母问你弟弟呢,姐姐说跟着一个老奶奶吃糖去了。父母就去老妇家找小孩,老妇一家矢口否认,眼神却瞟着院里的猪圈。父母觉得可疑,就过去看,在猪圈里发现一具被剁去四肢的小尸体正在被猪拱来拱去。父母吓瘫了,醒过神爬起来就跑,召集村民围攻老妇一家。老妇被愤怒的村民扭断双手,她家的菜板上有血迹,问她以前失踪的那些小孩哪去了,老妇说都喂猪了……

      特案组觉得这个村子很可疑,村口有人把守,村里一户人家的门前还蹲守着几个人,他们穿着军大衣,坐在马扎上,从墙根处堆满的烟蒂可以分析出,这些人很显然是24小时轮流看守着这户人家。   村支书将特案组以及随行警员请进村委会,动员村干部前来开会。   梁教授悄悄的让包斩脱下警服,去村里暗中调查一下该村的异常情况。

  • 欣欣爱

    欣欣爱 (跨进坟墓真可悲) 2011-11-10 09:56:55

    当天夜里,苏眉遇到了令她毛骨悚然的一件事。   村委会院墙外有个公共厕所,肮脏无比,茅坑用石头垒成,男厕和女厕不太好分辨,厕所墙上原先用石灰写着男女的标识,但是调皮的孩子又用砖渣写上字故意混淆。   半夜的时候,苏眉拉肚子,对于去户外上厕所,她虽然感到害怕,但是又不好意思叫醒画龙和包斩,只好一个人大着胆子去厕所。   墙上标识混乱,夜里分辨不出男厕和女厕,苏眉轻轻地喊了一声,里面有人吗?   黑乎乎的厕所里无人回答,苏眉实在憋不住了,顾不得那么多,硬着头皮随便找了个厕所就走了进去。   苏眉穿着一件紧身铅笔裤,腿部更显得性感修长,她脱了裤子,蹲下来,微微皱眉,一阵水花四溅的声音过后,苏眉如释重负,同时感到羞涩,那声音在夜里未免太响了一些。苏眉挪动了一下脚步,高跟鞋踩在茅坑的石头上,一不留神就会滑下去。   地上有很多烟头,还有擦过屁股的烟盒纸。   苏眉心里嘀咕一声:妈的,进错厕所了啊。   厕所隔墙上有几个缝隙,砖缝之间的泥巴很容易捅开,有的砖已经松动,甚至可以拽出来。农村厕所墙壁上大多都有个洞,这归功于村民的娱乐心理。偷窥欲在这里得到明目张胆的释放。如果在男厕,透过墙上的小孔向女厕望,很可能看到一个眼珠正在偷窥男厕。更奇妙的是,互相偷窥的很可能就是在乡间土路上刚刚打过招呼的两个乡邻。   苏眉觉得这个厕所有些古怪,担心被人偷窥,她不敢凑近墙缝去看旁边的厕所里有没有人,黑暗之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摸了一下她的屁股。苏眉吓得魂飞魄散,恐怖片里常常有这样的画面,女人方便的时候,便池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她低下头一看,随即不再感到害怕,脚边有一根树枝,可能自己无意间碰到了树枝。   苏眉正想站起来的时候,墙那边传来一阵阴森森的笑声,一只手突然从墙那边伸了过来,那只手抓起树枝插到她的头上。   苏眉吓得尖叫起来,立即跑出厕所,跑回村委会。   画龙和包斩被惊醒了,苏眉心有余悸,对画龙和包斩讲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苏眉说:画龙哥哥,我屁股被人看见了,这村里有流氓。   画龙说:我操,这还了得,人呢?   苏眉说:现在可能趁黑跑了,我也没敢回头看。   包斩说:你说那个人把树枝插到你头上?   苏眉说:是啊,我还听到那人笑,笑的好恐怖,吓死我了。

      包斩想起,河堤土洞里发现的那具尸体,脑袋里插了一根芦苇。这个偷窥厕所的人也有个往头上插树枝的动作,此人会不会就是凶手?   厕所里已经没有了人,墙壁上的一块砖被人拽了出来,那人就是从这墙洞里伸出手惊吓了苏眉。厕所旁边有个“人”字路口,那人肯定跑不远,画龙和包斩决定分头去追。   苏眉站在路口,惊魂未定,路口附近有一片小树林,树林里还有几堆玉米秸和棉花杆。   夜色中,苏眉隐隐约约看到了诡异的一幕,一个什么东西直立行走在树林里,从身影上来看,就像是一具骷髅或者一具干尸。这具干尸走动的姿势非常怪异,上身不动,双手低垂,一点点向前走。   苏眉大喊起来,画龙就在附近,闻声而来,俩人走进树林查看。   树林里却没有人,一片寂静,月光如水。   画龙质疑道:你是不是眼花了,吓傻了?   苏眉解释说:我明明看到这树林里有什么东西。   画龙说:见鬼了。   苏眉有些害怕,紧紧抓着画龙的手,她说:那东西绝对不是一个人,也不像什么动物。

      画龙拉着苏眉的手,继续往树林深处走,他们绕过几个柴禾垛,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检查完最后一个柴禾垛,环顾四周,这片树林里也没看到人。   苏眉说:会不会藏到玉米杆里面了。   画龙踢了踢堆放着的玉米杆,威胁道:出来。

      苏眉紧张起来,双手抱着画龙的胳膊,玉米杆垛里也没有人。   画龙和苏眉感到很怪异,这时,他们头顶上方传来一阵阴惨惨的冷笑。

  • Acrab

    Acrab 2011-11-21 14:38:59

    第二十四章 泼妇骂街      月影西斜,枝叶颤动,树上跳下来一个怪人。   她蹲在地上,慢慢站起来,抬着脸看画龙和苏眉,画龙和苏眉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这个女人太瘦了,披头散发,只穿着秋衣和秋裤,脏的看不清颜色。秋裤褪到小腿处,下身光溜溜的,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估计她上厕所后忘记提上裤子,这也是她走路姿势怪异的原因。这个女人瘦骨嶙峋,身上的骨头都是突出的,面部骇人,眼窝深陷,就像一张人皮紧贴在骷髅上面,两只腿如同两根细细的棍子,胳膊上也没有肉,看上去很容易折断,整个人都是皮包骨头。毫不夸张的说,这个蓬头垢面骨瘦如柴的怪女人一点都不像人,而是像鬼,或者像干尸一样。   画龙将这个怪女人推搡到村委会,苏眉在后面跟着。   村支书说:哎,这是个憨巴子,这女的是个疯子。   梁教授披衣起床,两手支撑着坐到轮椅上,他问疯女人:你有其他家人吗?   疯女人突然冲到梁教授面前,大家吓了一跳,她抱住梁教授的脑袋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疯女人说:你没穿秋裤。   梁教授一脸愕然,不知如何作答。   疯女人说:我是你二婶子。   画龙哭笑不得,上前抓住疯女人的一只手腕,防止她发疯。   疯女人拽着梁教授的手说:走,跟我回家吃个大馍去。   村支书上前将疯女人拉开,劝说她赶紧回家。疯女人不依不饶,非要梁教授跟她回家吃馒头,苏眉躲在一边捂着嘴巴笑,疯女人见状,开始对苏眉破口大骂,用恶毒的语言骂苏眉勾引她家男人,还抢走了她儿子。苏眉莫名其妙,觉得可笑,但又有点恼火。最终,疯女人被画龙和村支书拽出村委会,疯女人拼命挣扎,极不情愿的离开了,嘴巴里依旧嘟嘟囔囔咒骂着苏眉。   画龙说:这二婶子,好家伙,骨瘦如柴,力气还不小呢。   苏眉说:他妈的,居然说我勾引她老公,这叫什么事啊。   村支书介绍说,这个疯女人的男人和儿子都出去挖煤了,没人管,就整日在村里游逛。   画龙说:也挺可怜的,你们就不能给她送点吃的,这女人饿得都没人样了。   村支书嘟囔一句,她男人和儿子都不管,我才不管哩。   梁教授捏起一根头发,这是疯女人挣扎时掉落下来的,梁教授说道:八名死者,其中两名是父子,明天让省厅做一下DNA检测,那对父子可能就是她男人和儿子。      那天晚上,包斩在村边的塑料大棚里抓到了一个偷芥菜的妇女,此人叫巧莲,是个寡妇。农村里时常发生这类顺手牵羊的小事,村支书将荠菜没收,教训了巧莲几句,就让她回家睡觉了。   第二天,村民辨认死者遗物的工作在村委会大院展开,院里扯了一道铁丝,上面搭满了八名死者的衣服、腰带和鞋子。这些衣服大多质料低廉,铁丝上的鞋子,没有一双皮鞋,一看就知道遗物的主人常年从事体力劳动。有的褂子上面,血迹仍在,可以想象出死者遇害时的恐怖情景。   大多数村民都已经通过电话联系上了远在外地打工的家人,村民聚集在村委会大院门口,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即使有人辨认遗物,也不愿让别人知晓,有几个人走进村委会大院,看着铁丝上的衣物,就像看着旧货市场上的东西,犹豫着不敢上前。一个老汉远远蹲在一边,他抽着自己卷的香烟,摇摇头,自言自语说,俺娃不在里边……      村委会大院门口一阵骚动,人群闪开,一个妇女扯着嗓子骂道:我日恁大脚奶奶喔,日恁八辈子喔,你偷我家的荠菜,我咧死你个嗓子眼里长痔疮腚眼里钻蛆的寡妇喔,我一巴掌忽死你个烂肠子烂肺烂心肝一锅炖了给恁娘上坟当三牲供里个贼喔……   村里有郭家五兄弟,这名骂人的妇女是老五媳妇,塑料大棚里种的荠菜就是她家的。   寡妇巧莲死不认账,拒不承认自己偷芥菜,她也是村里的一名泼妇,她袖着手,黑着脸问道:他五嫂,你这是骂谁哩,你家大棚占了我家的地,我都没和你计较,你这是作死哩。   郭五媳妇翻了个白眼,气哼哼的说:吆,有拾钱的,还有拾骂的呀?   寡妇巧莲叉腰说,龟孙,你等着。      寡妇巧莲急冲冲的跑回家,拿了菜刀和菜板,杀气腾腾的赶来了。   郭五媳妇回家拿了个脸盆,又出现在村委会大院门口。   苏眉担心发生血案,包斩小声对她说,没事,让你见识下农村妇女的骂架。村民越聚越多,死者遗物辨认工作被两名泼妇的骂架打乱了,村支书劝说无效,特案组四人也和村民一起饶有兴趣的观看。

  • Acrab

    Acrab 2011-11-23 11:51:04

    第二十五章 葵花向日      街角的监控器曾经拍摄到公园里恶心的一幕,公园长椅上睡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少年,拂晓时分,有辆车从他身边驶过,过了一会儿,那辆车又倒回来,司机下车,低头看着流浪少年,悄悄扒下他的裤子,然后趴在了他的身上。流浪少年惊醒后使劲挣扎,司机未遂,悻悻的离开,离开时还想将流浪少年抱上车。   流浪者除了面对性骚扰外,还有两种危险:狗和捕捉他们的神秘人。      红洞县“黑砖窑”案件轰动全国,31名民工被拐骗到砖厂,强迫劳动,不给报酬,其中智障人员9名,还有部分童工。   雷县磨石村妇联主任韩红莲,非法拘禁数名流浪汉,圈养在深山,限制自由,将其当成奴隶任意买卖。      多年前,大泽乡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疯女人,略有几分姿色,皮肤白皙,头发和衣服很干净,应该是离家走失的精神病患者。疯女人常常在集市上转悠,拣拾烂菜叶吃,晚上就睡在卖鱼的水泥台子上或者桥洞下。她的精神时好时坏,桥柱上还有她用石灰写的几个字,告诉路人不要在此大小便,因为这里是她的家。   人们发现,疯女人的肚子渐渐大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干的。   后来,疯女人不见了,一个光棍汉在深夜将她强行拖回了家。   光棍汉叫青山,住在东石鼓村西头的石头屋子里,他家总是很冷,散发着一股臭味,屋外就是猪圈,猪圈外的两亩地里栽种着向日葵。光棍汉青山不好意思说是街上捡来的老婆,而是告诉村民是买来的媳妇。在他的心里,在村民的眼中,买要比捡光彩体面的多。   村里有好几个人都是买来的媳妇,而那些买来的媳妇有的跑了,有的已经成了在田里摘棉花的大婶,或者在墙根下晒着太阳纳鞋底的大娘。   疯女人给光棍汉生了个孩子,孩子呆傻傻的,光阴荏苒,慢慢长大了。   疯女人清醒的时候,就和正常人一样,犯病的时候,谁也不认识,就连吃喝拉撒都无法自理。她会写字念报,她会织毛衣,她始终想不起自己的家在哪里。   青山说:俺爷俩打工赚钱去,给你治病,给你把精神病治好。   疯女人说:治好了,我就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了,你不怕我跑了?   青山说:不怕,有娃呢,咱家还有葵花,你可喜欢吃瓜子了。   孩子喊了一声娘,说道,娘,你别跑,治好了病你也别跑,你再疯,也是俺娘啊。   疯女人说:唉,我也舍不得,我一犯迷糊,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光棍汉青山过年烧香时许下心愿,父子俩决定去打工,赚钱给疯女人治好病。   他磕头,在心里对佛祖表示,他这辈子做了一件错事,也做了一件好事。   他在乡集市上的水泥台子上强奸了一个智障女人,不止一次,这是错事。   他做的好事是——把这个女人带回了家。      即使是生活在泥潭里的人,也向往着美好的明天,正如黑暗中的向日葵始终能够辨别阳光的方向。   疯女人给父子俩各织了一件线裤,这两件线裤,她断断续续织了三年。打工前夕,青山将自己的疯媳妇托付给本家的二婶子帮忙照看。   青山说,给她点吃的。   青山的儿子说,别让俺娘乱跑。   父子俩去打工,从此一去不回……   疯女人饿的皮包骨头,无论白天黑夜,像幽灵似地在村里游逛,这是一种迎接的方式吗?她不知道丈夫和儿子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从哪条路回来,这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偶尔有清醒的片刻,她看着村口发呆,用石灰在村前村后都做了记号,她担心自己走出这个村子,就迷失在人海,再也回不来了。   那间石头屋子的墙上,还有她写下的一个字:家。      据犯罪嫌疑人郭五交待,郭家兄弟在火车站遇到了出门打工的青山父子。他们都是东石鼓村村民,在火车站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郭老大对青山父子说:青山,恁爷俩上哪干活去啊?   青山说:没啥手艺,去建筑队搬砖,当钢筋工。   郭老大和郭二交换了一下眼神,试探着问:要不,恁爷俩跟俺去矿上干活,比干小工挣钱多。   郭二急忙说:哥,不行,说好的让老三和老四去,人家矿长不要外人。   青山儿子袖着手问:能挣多少钱,够给俺娘治病不?   郭老大说:多劳多得,比你当小工强。   青山犹豫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要不这样,俺跟你们搭个伴,去矿上干活?   郭老大:那你顶替老三,在矿上你得叫我哥,还得改姓郭,人家矿上不要外人,怕出事。   青山点点头说:中。   郭老大对青山儿子说:娃儿,你得喊我大爷,喊他叔。   青山儿子:行。   郭老大说:来来来,喊大爷。   青山儿子:大爷。   郭老大指着郭二说:喊他叔。   青山儿子对郭二喊道:他叔。   郭老大照着青山儿子头上扇了一巴掌,骂道:奶奶个腚帮子,你这个憨巴子。      郭老大再次强调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井下干活很危险,小煤窑事故频发,矿上不要生手,也不要外人。郭老大和郭二帮青山父子办理了假的身份证,再三叮嘱他们不要泄露真实身份,否则煤窑主会解雇他们,连工钱都拿不到。   郭家兄弟三言两语骗得青山父子的信任,一起去小煤窑打工,窑主与矿工签的合同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若出现意外,一只指头赔偿50元,一条人命3万元。

  • 欣欣爱

    欣欣爱 (跨进坟墓真可悲) 2011-12-20 16:32:25

    郭家兄弟在井下将青山父子杀害后伪造成矿难,向窑主索要赔偿金。这种杀人骗取赔偿款的罪行,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干过多次。因为街上的智障流浪人员越来越少,他们找不到合适的受害人,所以穷凶极恶的他们将魔掌伸向了本村的老乡。

  • 欣欣爱

    欣欣爱 (跨进坟墓真可悲) 2011-12-20 17:39:06

    杀害青山儿子时,这个刚刚成年呆头呆脑的年轻人跪地求饶,他哭着说:大爷,叔,别杀我,我还得挣钱给俺娘看病哩。   郭二说:好,你转过身去,别睁眼。   青山儿子转过身说:杀了我,那俺娘就没人管啦。   郭老大将手中的撬棍狠狠地砸在青山儿子的头上,他说道:你值三万块钱哩。   郭家兄弟将煤炭堆在死去的青山父子身上,伪造成矿洞塌方的场面。   比煤炭更黑的是人的心!   这些煤炭像是堆起的坟头,他们的身上覆盖着远古时代的垂柳和亿万年前的小茴香苗。   小煤窑的安全措施本就不完善,一旦出了事故,窑主只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被煤炭局或者劳动局知道矿上死了人,除了罚款之外,还会面临停产整顿的局面。窑主想尽快赔钱了事,郭家兄弟希望多要一些抚恤金,一边假装悲伤,一边讨价还价,经过一番谈判,窑主拿出钱来,双方最终签订了一个意外死亡与窑主无关的协议。

      一年多时间里,郭家兄弟共杀害了八个人,除了青山父子之外,其余的全是街头找来的智障者。在他们眼里,那些流浪汉,那些智障人士,都是钱,一条人命三万元。对于尸体的处理,他们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掩埋。   郭二说:火化得要死亡证明。   郭三说:这都不是事,街上那么多办假证的,身份证户口簿都能办,死亡证明也能办。   郭老大说:问题是,火化得花钱,咱还花那钱干嘛呀?

      郭四说:就是,大哥说的对,我看,找个地方埋了就行。   郭五说:埋了吧,埋了省钱。   郭家兄弟将八具尸体都埋在了村外的野地里,警方始终没有搞清究竟是谁将一具尸体挖掘出来,又拖到了河堤的土洞里。特案组想到了死者青山的那个疯老婆,对于一个疯子来说,这种怪异的行为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是,这个疯女人是怎样发现尸体掩埋地点的呢?   她在墙上用石灰写字,她在路边插上树枝,她在村前村后都做了一些记号。   这个疯女人担心自己走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家,即使是夜里,她也在村中游逛,她一直等着丈夫和儿子回来。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她会一直等下去,尽管要等的人永远不会回来。在这个疯女人混沌的心中,对生活有过片刻的温馨回忆吗?她清醒的时候,坐在昏黄的灯光里,给丈夫和儿子织线裤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后来,认领死者遗物时,她为什么突然流下了眼泪?   离开一个人,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需要他。

  • CCC、Cat

    CCC、Cat 2011-12-22 16:08:44

    特案组临行时,大泽乡又下起了雨……

      那个疯女人呆傻傻的站在雨中,看着自己家的石头屋子,墙上有她写下的一个字:家。   门外的地里栽种着向日葵,已经砍去了头,只剩下葵花杆淋在雨中。向日葵的果实即是种子。每一个嗑过葵花籽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深知黑夜的冷和雨水的苦,只要走下去,总会遇到属于自己的那朵花儿,那朵怒放的一直在等待着自己的向日葵。   心中的向日葵永不凋谢。   特案组特意去了青山的二婶子家,还想去再次拜访一下盲人陈广城。   青山父子俩出门打工时将疯女人托付给本家的二婶子照看,二婶子却连一口饭都没给她吃,疯女人无人管,无人关心,饿的骨瘦如柴,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掉。

      青山的二婶子为自己辩解,理由是——青山没给钱。   梁教授拿出一笔钱给了青山的二婶子,这个可爱的老头用一种严肃充满威胁的语气说:钱是公安局放在你家的,不要乱花,你们家吃什么,就给那疯女人一口吃的,要是饿死了她,就把你抓起来关进监狱!   因为案件已经告破,那些看守拒绝了特案组去探望陈广城的要求,画龙和他们发生了肢体冲突,一个人打倒数名看守,乡长高日德的门牙被画龙一拳打落,村支书狼狈而逃。看守们用对讲机向上级紧急求援,熊猫驱车赶到,此人所在的部门竟然是上级主管部门。   苏眉说:他已经出狱了,为什么还要限制他的自由?   包斩说:我们连探望他的权利都没有吗?   画龙说:你来和我打一架,熊猫。

      熊猫说:我也是奉命行事,你能打过我,能对抗这个体制吗?   梁教授说:他没有出狱,他还在监狱里,这座监狱很大,有几百万平方公里。   省公安厅从中调停,化解了特案组与当地政府的这场矛盾冲突。特案组匆匆离开,临走时也没能见到陈广城,他们坐在车上,回头看了一下那个恐怖的小村庄。那里的男人,视人命如草芥,为了一点钱可以杀人犯法;那里的妇女,以骂街为荣,说出各种污言秽语时毫无羞耻;那里的村民,可以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饿死。   那里,有一个盲人正在承受苦难。

      那里,向日葵的种子在泥土里等待着萌芽。   苏眉打开手提电脑,在网上搜寻关于这个盲人的最新消息,她点开一个网页链接,弹出的是国外的一个关于互联网的视频广告,广告词如下——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跑,   你是否愿意帮我跑下去。   如果我无法到达终点,   你是否愿带我前行。   如果你不能说话,   我愿替你发声。

      如果有一天你悲伤哭泣,   我愿陪在你身旁。   如果我问你听到什么,   你是否能感受到我的心声。   如果这是一个国家的未来,   你是否愿让他酣睡。   如果我的身体无法承载梦想,   你是否愿借我双臂。   如果我已词穷语尽,   你是否愿和我一起,   即使一言不发……

  • CCC、Cat

    CCC、Cat 2011-12-22 16:09:51

    第六卷 畜生怪谈   认识的人多了,我就更喜欢狗。——罗曼.罗兰   2010年10月25日,佩县城东关的一个老头,天还没亮,就起床去晨练。   老头走在林荫路上,此时天色黑暗,正值霜降时节,几片枯黄的梧桐树叶随风飘落,街上没有行人。老头路过一个家属院的时候,看到路边的护栏上坐着一个人,他以为也是晨练者,打了个招呼,说道,起这么早啊。那人没有回答,老头也不介意,头也不抬的从那人身边走过。   铁护栏有一人多高,而且带有尖刺,那人就坐在铁护栏上。   老头觉得很怪异,他想,那人是怎么坐上去的呢,就不怕扎屁股吗?   老头走回来,他有些花眼,黎明之前总有一段时间特别黑,老头打着打火机想看清楚。那人坐在铁护栏上,脚尖对着老头,一动不动。老头举高打火机,凑近一看,吓得打了个寒战,打火机也掉在了地上,他竟然看不到那人的脸,那人的身体正对着他,后脑壳也对着他……   第二十六章 鲜血笑脸   变态杀人狂的思维总和常人不一样,有个研究犯罪心理的社会学家在做调查的时候,有道题目是这样的:怎样把麻将塞到一个人的鼻孔里?

      答案很简单,把鼻孔剪开就可以。   回答出这道题的人现在还在监狱里。   一个人站在你面前,怎样才能看到他的后脑壳?   除了绕到他身后或者让他转过身之外,还可以将他的头拧断,将脑袋旋转180度。   2010年10月25日,佩县东关发现一具尸体,死者坐在路边的铁护栏上,睾丸被护栏尖刺扎穿,水泥地面积了一滩血。常有路人翻越护栏发生意外,合肥一个少年翻越护栏被戳中大腿,钉在护栏上近一小时;杭州一女子为了走捷径,翻越栏杆,结果一脚踩滑,下体被铁栏杆刺穿。东关派出所接到报案,最初以为死者是意外死亡,报案的晨练老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描述道:那个人的头……   民警问道:头断了?

      晨练老人说:没断下来,我眼花,打着打火机,就这样往上举着,我觉得能看见他的脸,好家伙,一下子看见个后脑壳,吓死我了,那个人的脑袋转了半圈。   坐在护栏上的尸体,本该是面向街道,脑袋却转向了身后。随着天色大亮,有数以百计的路人看到了这恐怖骇人的一幕。尸体的姿势非常怪异,县城里像炸了锅,越来越多的群众蜂拥而至。特案组赶到的时候,现场勘验已经结束,尸体被移走,还有不少围观群众站在黄色警戒线之外议论纷纷。   派出所冯所长向特案组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初步勘察,铁护栏高一米八,里面是东关棉纺厂家属院,外面是林荫路,发现尸体的地方就是第一凶杀现场,死者为男性,四十岁左右,死亡系他杀,脖子被拧断,颈椎断裂,法医推断死亡时间为凌晨三点左右,需要全面尸体解剖才能进一步明确,现场有大量血迹,死者为A型血,凶手还用树枝蘸着死者的血在护栏间隔的水泥墙面上画了一个笑脸。

      包斩凑近去看,笑脸画的极其简单,只有三笔,分别是眉毛和嘴巴,看上去像是儿童的涂鸦。   苏眉说:这是什么变态心理,杀人后,还画了个笑脸,这分明是向我们警方示威。   梁教授问画龙:你能拧断一个人的脖子吗?   画龙说:没问题,武警还有特种兵都受过专门训练,就是普通人,只要有很大的臂力和腕力,也能将一个人的脑袋拧到后面去。   梁教授又问:你能把人举到铁护栏上去吗?   画龙看了一下护栏说,可以。

      画龙抱起苏眉,想要证明给梁教授看。   苏眉挣脱开,气得骂道,混蛋,你敢占我便宜。她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对着画龙的膝盖狠狠踢了一脚,画龙疼得呲牙咧嘴,围观群众都笑了起来。包斩皱眉说道,注意点影响,转而问道,死者身份查明了没有?   冯所长摇了摇头。

  • CCC、Cat

    CCC、Cat 2011-12-22 16:10:16

    后半夜的时候,街上漆黑一片,路灯是坏的,没有月亮和星光,只有冷风吹落枯黄的梧桐树叶。受害人可能刚下夜班,或者出于某种目的走出家门。在夜里,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总会有一种不祥之兆袭上心头。受害人加紧脚步,走到东关棉纺厂家属院附近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凶手也许潜伏在路边,也许一直尾随着受害人。凶手力量惊人,拧断了受害人的脖子,将其举起来,放在路边的铁护栏上,然后用树枝蘸着鲜血在墙上画了一个笑脸。

  • CCC、Cat

    CCC、Cat 2011-12-22 16:10:42

    极少数凶杀案中,杀人者会在现场留下血字,国内有专门研究血字的刑侦专家。   铁溪市锦工街某偏僻的出租房内,一名女青年身中数刀被杀害,随身饰品、财物被抢走。现场地上还有凶手写下的一行血字:“杀100人。”   竖州城郊,一对夫妇在家中遇害,更令人震惊的是凶手留在现场墙上的血字:“我爱你,你还赶逼我,爱你才杀你。”

      有个大学生在校外租房,几乎每晚都做恶梦,他观察房子,看到墙面上赫然有一行淡淡地红字——你该死。他不知道,在此之前,这个房屋里发生过一起凶杀碎尸案,房东粉刷了墙壁,又将房子廉价出租。   梁教授一边令法医进行全面尸检,尽快递交详细报告,一边让当地警方加大走访范围,凶手在街边杀人,虽是夜晚,但也不能排除有目击者。   东关派出所共有在职民警十名,特案组看到,这个很小的派出所里竟然挂满了锦旗,办公室柜子上还放着奖杯和荣誉证书。   梁教授说:行啊,冯所长,没想到你们这小庙里还藏龙卧虎。   包斩赞叹道:你们派出所,还获得过集体三等功。   冯所长说:说来惭愧,这些都是梅西的功劳。   画龙说:梅西在哪,我要见见他。

      冯所长说:梅西已经退休了,现在院里趴着呢。   苏眉诧异的问道:趴着?   在场民警都笑起来,冯所长打了个呼哨,派出所车棚处跑过来一条老狗。冯所长介绍说,这条警犬就叫梅西,屡次立功,屋内挂满的锦旗和奖状都是它的荣誉。冯所长以前是警犬驯养员,梅西是他养大的最出色的一条警犬。东关派出所附近是县火车站,梅西执行任务时,无论是炸药、雷管,还是硫酸、汽油,包括毒品等违禁物品都逃不过它的鼻子。   冯所长自豪的说:在我们这里落网的大毒贩子就有好几个。   一名民警补充说:梅西还救过我们的命。   冯所长说:有一次,我们查封了一个非法制贩烟花爆竹的窝点,那人就在居民楼里造鞭炮,多危险呐,我们就给全部没收了,那人寻衅报复,夜里在派出所墙外放了包炸药,导火索都扯好了,要不是梅西及时发觉,这个派出所就被夷为平地了。

      梁教授摸了摸梅西的头,说道:真不愧是警犬啊。   冯所长喊道,敬礼。梅西端坐在地,抬起右前爪,做了个敬礼的姿势。   梁教授还了个礼,笑眯眯的说道:梅西还不老嘛。   梁教授建议让警犬梅西协助破案,冯所长有些担心,因为梅西已经退役多年,嗅觉不像从前那么灵敏,按照人的的年龄来比喻,梅西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梁教授表示,即使一无所获,也值得一试。   在凶杀现场,梅西闻了一下死者的衣服,冯所长发出了搜寻的指令。梅西沿着林荫路慢慢地前行,它的鼻子贴近地面,尾巴也翘了起来,看来它对再次担当重任显得很兴奋。冯所长和特案组紧随其后,有几次,梅西失去了嗅源,它在原地转了个圈,又重新找到了方向。梅西引领着众人一直向东,看来这就是受害人当时的行走路线。绕过棉纺厂家属院,穿过一条胡同,走过建材市场的一片空地,沿着铁轨下面的小路来至城郊,众人看到面前有一处废品收购站。

      两间平房,门前有一株低矮的梧桐树,周围码放的一些啤酒瓶和废纸箱当做院墙,院门是三合板做成。院里凌乱不堪,到处是废纸和落叶,角落里有一个石棉瓦搭建的简陋厕所,树下拴着两条狗,一大一小,看到有人走来,狗汪汪地叫起来。   梅西也汪汪叫了几声,示意这里就是目的地。   众人都感到很神奇,如果梅西判断准确,这个废品收购站肯定和此案有关。   警犬在刑侦中发挥着独特作用,常常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国内和国外,都有警犬根据蛛丝马迹从凶杀现场一路追踪找到凶手的案例。   经过走访附近居民,让他们辨认死者照片,最终确认了这里就是死者的家。   死者名叫犬牙,收购废品为生,此人在夏天的时候,脖子里戴着一串狗牙项链,附近居民平时都是称呼他的外号。   犬牙独身居住,没有妻子儿女,屋门上却贴着喜字,已经被雨水淋刷的变了颜色。这是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情。警方在走访中还了解到,有个邻居路过时,在后窗下曾无意中听到犬牙说的一段怪异的话:小千金,你是我的了,我的千金小姐,大户人家的闺女,你真紧……喔喔,爽啊,我快不行了……

      特案组对屋内进行了勘察。   推开门,一股臭味扑面而来,屋里也堆放着废品,家俱破旧不堪,一台黑白电视机放在桌上,桌子只有三条腿,靠墙放着,床上的被子脏的看不清颜色,地上有两个使用过的安全套。   包斩用镊子夹起一个安全套,里面还有一些白色浑浊的液体。   苏眉恶心的说道: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包斩说:死者既然是独身,这个怎么解释?   画龙说:我找找看,屋里会不会有个地窖,藏着个人?   冯所长说:门前贴的喜字也很可疑。   梁教授说:这个人应该是和谁结婚了……

  • CCC、Cat

    CCC、Cat 2011-12-22 16:15:20

    第二十七章 警犬梅西   警方怀疑这个废品收购站里囚禁着一位女性,但是找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   屋里有一辆倒骑驴三轮车,犬牙平时也骑着三轮车走街串巷收购废品,三轮车上放着狗皮十七张和四袋狗骨头,衣柜上发现了一个竹筐,筐里有剥皮剔肉的刀具。特案组初步判断,犬牙是个偷狗贼,屋外拴着的那两条狗应该也是偷来的。   两条狗拴在院里的梧桐树下,一条白毛贵妇犬,一条棕色哈士奇。

      白毛贵妇犬是雌性,这条小母犬的尾巴下面有个伤口,还缝了几针,尚未拆线。   苏眉低下头观看,咬着手指纳闷的说:好奇怪,狗狗的这里为什么会受伤。   冯所长说:会不会是配种时发生了什么意外?   画龙大笑说:让法医看看这种伤口是怎么形成的,用力过猛?   苏眉说:应该找个兽医。   梁教授说:千金,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   包斩试探着喊了一声千金,这条贵妇犬扭着尾巴汪汪叫了几声……   警方将两条狗牵了回去,打算做进一步调查。   第二天,在东关派出所内,民警被召集起来开会,一起讨论分析案情。大家认为,死者犬牙人际关系简单,父母都在乡下老家,此人在县城收废品为生。犬牙是个偷狗贼,有可能偷了别人的爱犬,剥皮吃肉,或者贩卖,失主报复行凶,成为这起凶杀案的犯罪动机。冯所长表示,案情应该没这么简单,凶杀现场的那个鲜血笑脸会不会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凶手胆大包天,竟然在公共场所杀人,而且是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扭断死者的脖子,又将其放置在路边的铁护栏上。带有明显的故意制造恐慌、报复社会的犯罪倾向。特案组赞同当地民警的观点,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死者犬牙屋里发现了使用过的安全套,此人是个单身汉,院里拴着的那条贵妇犬尾巴下的伤口是怎样造成的,死者是否和贵妇犬发生过性行为?贵妇犬的主人是谁?伤口在何处包扎?这些疑点都需要查明,下一步的侦破方向应该以狗为主。   梁教授分配任务,苏眉寻访整个县城的医院和诊所,了解医生给贵妇犬包扎伤口的情况。   包斩联合法医和兽医搞清楚贵妇犬的伤口是否为性行为造成。   画龙与当地民警负责走访调查县城里有多少人家近期丢失了狗,哪些狗是犬牙盗窃的,重点排查东关棉纺厂一带,那里也是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地方,必须尽快找到贵妇犬的主人。   案情分析会议还没结束,一名联防队员火急火燎的跑进派出所,汇报了一件事:梅西死了!

      警犬梅西已经很老了,大多数时间喜欢在派出所院里趴着晒太阳,偶尔出去散步,这条街上的人们都认识梅西,有个好心的早点摊主每天都试图用肉包子喂这条老狗,但是梅西拒绝吃别人的东西,它在外面溜达一会,就会回家。   它的家就是派出所。   县城里发生了命案,当地警方忙忙碌碌,冯所长也无暇关心梅西。梅西在街上散步的时候,被人强行套走,贩卖给一家狗肉馆。狗肉馆老板当街杀狗剥皮,路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一名联防队员认出警犬梅西,立即去派出所汇报。特案组和派出所民警赶到的时候,梅西被铁钩子勾着下巴,吊在狗肉馆门前的空地上,身上的皮已经被剥下来一半。   狗肉馆老板是个壮汉,看上去就像个巨人。此人乃当地一霸,无人敢惹,派出所民警要将他带走调查的时候,他竟然拘捕,辩称这条狗是自己买来的,想杀就杀,想剐就剐。狗肉馆老板纠集数名亲戚朋友,与民警发生了激烈冲突。

      狗肉馆老板拿着两把刀,光着膀子,威风凛凛的站在饭馆门前,他持刀指着民警威胁道:谁敢逮我,我杀自己买来的狗,犯什么法了?   民警劝道:你把刀放下,这条狗是警犬,你跟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做个笔录,你要是明知这条狗是盗窃而来,你买了就是违法。   苏眉不忍去看被剥皮的警犬,她鼻子发酸,说道:梅西多乖啊,昨天还帮我们找到了受害人的家,今天就……   包斩气愤的说:太残忍了!

      画龙挽起袖子说:拳头是恶人唯一能听懂的语言。

  • 莹莹

    莹莹 (豆瓣好像荒废了一样啊) 2011-12-23 15:36:02

    民 警依然在劝说狗肉馆老板放下菜刀,配合调查,现场有很多群众围观,画龙拨开众人,漫不经心的走到狗肉馆老板面前,老板有些紧张,举起手中的刀,要他退后。画龙一记威力极大的凌空侧踹,击中狗肉馆老板的小腹,狗肉馆老板一个踉跄,还未站稳,画龙转身一记后鞭腿,踢中狗肉馆老板头部,狗肉馆老板痛得弯腰倒地,画龙上前拧住胳膊,夺下刀,将其制服。   在派圝出所审讯室里,狗肉馆老板没有了嚣张气焰,他坦白交待,县城里有不少偷狗贼,一晚偷狗三五只,获利可达近千元。喂迷圝药、打麻圝醉针、直接暴圝打和套走,是偷狗贼惯用的招数。偷狗贼已经职业化,购买了面包车等运输工具,白天踩点,晚上就去盗窃。偷来的狗,如果是名贵犬,大多贩卖到宠物市场,其余的都卖到饭店或其他餐饮场所。狗肉在夏天里卖不动,但天气一冷,生意就很火爆。狗肉馆老板坦诚,他饭店里的狗有不少是从偷狗贼手里购买而来。

  • 莹莹

    莹莹 (豆瓣好像荒废了一样啊) 2011-12-23 15:39:08

    战功赫赫的警犬梅西被人偷走,又被人当街杀害剥皮,冯所长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走进审讯室。   狗肉馆老板有些心慌,他讨好的说:冯所长,我不知道这条警犬是你养的,要知道的话,我还不给你送来了,我怎么敢杀你的狗啊。   狗肉馆老板担心挨揍,没想到,悲痛欲绝的冯所长竟然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 莹莹

    莹莹 (豆瓣好像荒废了一样啊) 2011-12-23 15:43:04

    养过宠物的人,会把宠物当成家庭的一员。   冯所长和梅西朝夕相处,感情深厚,在他心里,梅西就是他的孩子,他像抚育孩子一样把梅西养大,无数个日夜,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终于将它训练成了一条优秀的警犬。一条出色的警犬在一段时期内只能属于一名带犬人员,也就是说,它这一生,只有一个主人。   冯所长因工作调动,离开了警犬饲养基地,虽然心中难舍,但不得不与梅西分别。   冯所长以为,那一次,就是永别。 冯所长调到派圝出所的第二天,一向听话的警犬梅西,竟然挣脱了锁链,从警犬饲养基地跑了出来,它迎着凄风和冷雨,奔波120公里,仅凭着嗅觉,奇迹般的找到了冯所长,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冯所长哭着说:它流泪了,你知道吗,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狗流泪…警圝方配合卫生检圝疫部门,查封了那间狗肉馆。   一名卫生检圝疫部门的负责人向群众介绍说:   一名卫生检圝疫部门的负责人向群众介绍说:你们爱吃狗肉,我不反对,你们有这个权利。可是你们知道吗,咱们国家对肉狗的卫生安全存在着空白,肉狗从宰杀,再到流入市场、端上餐桌,所有环节都不规范。全国各地的《畜禽屠宰管理办法》中所涉及的禽畜只提到了猪、牛、羊、鸡、鸭、鹅、鸽子等,并未出现关于屠宰狗的管理办法,肉狗的卫生检疫没有保障,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你们食用的狗肉来历不明,有很多是别人家的宠物,是犯罪分子盗窃而来,还有一部分是低价买来的病狗或者死狗。食用的狗肉来历不明,有很多是别家火锅店刚发生一起食物中毒案件,二十多名顾客中毒住院。检查人员在火锅店后院里发现几只待宰杀的蜱虫狗,三只狗奄奄一息,皮肤上密密麻麻布满蜱虫,就连耳孔里都有不计其数的绿豆大小的蜱虫,狗的听力已经丧失……你们上网搜索下“蜱虫狗”,就看到图片了,保证浑身起鸡皮疙瘩。你们还吃狗肉吗?

  • 莹莹

    莹莹 (豆瓣好像荒废了一样啊) 2011-12-23 16:06:43

    特案组分析,贵妇犬的主人拒不承认,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排除此人涉案的可能。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警方在外围做了大量的秘密调查,终于搞清楚了真相,这个美妇人是县财政局长包养多年的二奶,已生有一子,在省城的私立学校读书。她拒绝认领丢失的爱犬,只是为了防止节外生枝,暴露自己的身份。   经过了解,案发那几天,县财政局长一直在外地开会,不具备作案时间。      梁教授说:这个线索得一查到底,尽管可能收效不大,必须要查清楚是否买凶杀人。   苏媚说:因为一条狗,杀死一个人,太离奇了。   冯所长说:犬牙家里发现了两条狗,那条哈士奇的主人目前还没找到。   包斩说:哈士奇是公犬。   冯所长说:我们调查到,犬牙以前因为嫖娼被治安拘留过。   画龙说:这叫什么事啊,局长日二奶,他日二奶的狗,差别太大了。局长包养二奶,最多是生活作风问题,属于道德范畴。他嫖娼,罚款加坐牢,受到的却是刑事方面的处罚。都是易,我真不明白,法律是为谁制定的。   苏眉说:县财政局长几年前买了一套房子给二奶住,买房子花了40万左右。今年,他把房子卖了,得钱120万,又买了一套高档住宅。算下来,白玩了二奶几年,最后还赚了几十万。看来,包 二 奶也是一种投资。画龙说:这些腐败官员有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梁教授做出了警力调整,侦查力量兵分两路,一路由冯所长带队围绕着犬牙展开调查,另一路由特案组负责,继续寻找犬牙盗窃过哪些人家的狗,以狗为线索,从中发现犯罪嫌疑人。   特案组排查到东关棉纺厂家属院时了解到一个重要的情况,棉纺厂家属院也是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地方,院里有个小女孩,名叫妃朵,刚上初一,案发当晚,因为和爸爸吵架,她一个人在家属院的铁秋千上坐了很久,她最近精神恍惚,很可能直接目击了整个凶杀过程。 一个邻居反映,案发当晚,邻居听到小女孩妃朵和爸爸吵架的声音,妃朵半夜里跑出家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邻居还说,小女孩妃朵曾经抱回来一只流浪狗,但是爸爸不同意喂养,她只好把流浪狗又扔回街上。   特案组在棉纺厂领导陪同下,走进了妃朵的家。妃朵是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小小的个子,看上去楚楚可怜。妃朵的妈妈病逝了,爸爸在棉纺厂是一名维修工,因为厂里效益不好,生活过的寒酸而艰难。   妃朵的爸爸让烟,泡茶,请特案组和棉纺厂领导坐到沙发上。   棉纺厂领导说:你别有什么思想包袱,他们就是问你几个问题,没啥事。   妃朵的爸爸说:哦,是和杀人案有关吧,我听说了,前几天就来过一趟了。   妃朵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她似乎很排斥外人,站起来把房门悄悄地关上了。      画龙问道:你们父女关系怎么样?   妃朵爸爸说:挺好的啊,孩子妈死的早,这孩子是我拉扯大的,前些天我还带她去看马戏呢,看杂技,还有猴子踩高跷,大象吹口琴,狗熊打篮球什么的,她把这事写到作文里,老师还表扬了,把作文贴到黑板报上。   包斩说:10月24日,夜里,你们父女俩为啥吵架?   妃朵爸爸说:这事啊,说出来丢人,小朵她学习成绩很一般,还要钱,我不给,她就半夜里起来偷钱。   画龙说:为啥偷钱?   妃朵爸爸说:那就不知道了,她打死也不说。   棉纺厂领导说:小孩子偷钱也是常有的事儿。   包斩想起,凶手在案发现场的水泥墙面上画了一个笑脸,那个笑脸很像是孩子的涂鸦。包斩问道妃朵喜欢画画吗,除了作文写的好,平时也爱画画吗?   妃朵爸爸说: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   苏眉说:我和孩子单独说几句话。      苏眉敲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她用力推了一下,门开了。苏眉走进妃朵的房间,随手把门关上,苏眉注意到这扇门的插销坏了,反锁不上,书桌上的小台灯亮着,妃朵正在写作业。   苏眉坐到床边,为了拉近关系,消除妃朵的排斥感,她说道:其实,我小时候也养过一条流浪狗,可是父母反对,我把狗狗送人的时候,我都哭了。   妃朵咬着嘴唇看了苏眉一眼,没有说话。   苏眉说:你爸爸说你半夜里悄悄地拿钱,你们为了这个吵架了?   妃朵小声的说:我没有。苏眉说:吵架的那天夜里,你去哪里了?   妃朵说:我一个人在院里坐着。   苏眉说:坐着干嘛。   妃朵说:哭。   苏眉说:妃朵,你能帮个忙吗,画一个笑脸给我看看。   妃朵说:我不想画笑脸。   苏眉说:就当是帮忙,好不好。      妃朵拉开书桌抽屉,里面有一叠信纸,她撕下最上面一张,用笔画了个简单的笑脸。   苏眉拿起信纸,只感到万分恐惧,汗毛直立,妃朵画的笑脸,只有三笔,分别代表眉毛和嘴巴,简直和凶杀现场的笑脸一模一样。   苏眉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试探着问妃朵那天夜里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妃朵摇摇头,继续写作业,似乎不愿意回忆那天夜里的情景。   苏眉问:你确定那天晚上你什么也没看见?   妃朵说:我就是在院里坐了一会,后来就回家了。      小女孩妃朵因为和父亲吵架,半夜跑出家门,她独自坐在家属院的铁秋千上,夜晚很黑,还有点冷。也许,她不知道附近刚刚发生了一起恐怖的凶杀案,她不知道距离自己不远处的护栏上坐着一个死人,那死人背对着她,眼睛却看着她。 第二十九章 天堂来信      特案组连夜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分析案情,大家意见不一,整理疑点如下:      妃朵只有13岁,这个刚上初一的女孩,只凭借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拧断一个人的脖子,又将尸体放置到路边的铁护栏上,但她会不会是帮凶呢?   如果妃朵是帮凶,她爸爸会不会是凶手呢,但是这父女俩不具备杀人动机,他们没有杀死犬牙的理由。   妃朵画的笑脸和凶杀现场的笑脸,为何惊人一致,两个同样的笑脸仅仅是一种巧合吗?   凶杀现场的那个鲜血笑脸,是妃朵画上去的吗? 包斩拿起凶杀现场笑脸的照片,又拿起妃朵画下笑脸的那张纸,两个笑脸几乎一模一样。大家依然在畅所欲言,包斩将鼻子凑近信纸,深深地闻了一下,他举起纸,仔细端详,突然喊道:都别说话,我有个发现。   所有人都停止发言,诧异的看着包斩。   包斩将信纸小心翼翼放到桌上,似乎这是一个炸圝弹。冯所长凑近观看,信纸上只有妃朵画的一个笑脸,没有其他内容。这张信纸,每个人都看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冯所长说:怎么了,这个笑脸……   包斩说:别把注意力放在笑脸上,仔细看这张纸。   画龙也看了一下,说道:这就是一张普通的信纸啊。   包斩说:笑脸周围是什么?   冯所长说:空白。   包斩说:空白处有什么?   冯所长说:什么也没有。   包斩说:不,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大家注意到,纸上有一些不明显的笔迹压痕。   这应该是妃朵写字时,在衬垫的纸张上留下的文字笔画痕迹。隔页痕迹并不明显,因为女孩写字用力较轻,压痕更是不清晰,肉眼难辨。   在各种各样的犯罪中,常常涉及到字迹。很多案件中,警方都需要鉴定笔迹,检验文字。显现压痕字迹,警方首先考虑使用侧光拍摄成像技术,通过不同角度的光线照射,对字迹凹陷的沟痕两侧面进行观察,利用光线的折射能力显示压痕字迹,难度较大的就要使用静电压痕仪器进行显现,部分笔力很轻的文字,通过笔画细节,以及字与字的衔接,承上启下的推理分析,从而读出纸上隐藏的全部内容。      这张纸上的内容也许是无用的,但是刑侦工作需要做很多无用功,需要绕很多弯路,才能拨开薄雾,锁定真凶。   包斩和苏眉忙碌了一整夜,次日清晨,旭日东升的时候,两个人合作完成了文字压痕的显现工作。   包斩说:小眉,你去睡会吧,我把内容打印出来。   苏眉伸个懒腰,用手拍拍嘴巴说:你不困啊,小包,我去沙发上躺会。   包斩打印完毕,苏眉像一只小猫似的蜷缩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苏眉睡态诱人,如云秀发半遮脸庞,呼吸均匀,吐气如兰,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微闭,长长地睫毛更显妩媚绝美。包斩不觉看得痴了,突然一阵心疼,他脱下自己的警用大衣,轻轻地盖到苏眉身上。   苏眉微微睁开眼睛,笑着说:盯着我看干嘛,不要脸。   包斩脸红了,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员到齐之后,大家继续开会。开会是中国刑案侦破的特色之一,推理小说中的场景只存在于推理小说中,无法在现实中出现,中国的大多数罪案都是通过开会这种枯燥乏味的方式展开侦查工作。   纸上的压痕笔迹内容已经显现出来,这是妃朵写的一封信,摘录如下:      你好,收到这封信你一定觉得奇怪,对吧!因为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真的,我还不知道你是哪位,是男士女士我也不知道,年轻人或老人我也不明白。   在这里,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对了,我叫妃朵,过了今年的生日才13岁,一名初一的女学生。我是一个农村的小女孩,但以后毕业以后我想到城里发展,到时候请您多多关照。我没有手机,电话也不通,所以写信……   我父母都是农民,家里也没多少钱。勉强过得去,不过还好,我有个幸福的家庭,你也是一样的吧?我也不妨跟你直说了吧!呵呵,其实我是想跟你借50块拉!因为在学校老用钱不够,还不想问父母要,所以,可以吗?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哦,不要让外人知道,可以吗?其实我很热爱画画,一直想买一个画板,可经济问题都不得买。可以吗?请放心!我不是什么骗子,只是一位女学生。 希望您能在百忙之中给我回封信,一定要快点哦!至于什么时候还钱,就等到我会自己挣钱的那天,可以吗?那时,我挣的第一笔工资将会还给您。请您相信我,我的学校是佩县城关镇一中,初一、六班,就写妃朵收就可以了,我相信您是个热心人,一定要记得给我寄钱哦。   还有,你好,我又改变主意了,想借你100块,拜托拉,谢谢。   一定要尽快寄到我这里,如果可以,您可以快递吗?   祝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拜托了!   这封信令人感到难以理解,从内容上看,妃朵是在给一个陌生人写信、借钱。她还撒谎说自己父母是农民,其实,妃朵的妈妈已经去世了。妃朵借钱买画板应该也是托词,真实目的需要进一步调查。   这个女孩为什么要给陌生人写信?   这封信寄给了谁?   妃朵为什么借钱? 梁教授部署工作,苏眉和冯所长再去妃朵的家里详细调查,包斩和画龙前往妃朵所在的学校进行走访,务必搞清关于这个女孩的所有疑点。   妃朵家中无人,敲门不应,邻居大妈告诉苏眉和冯所长一个意外的消息:妃朵自杀了,她在家中打开了煤气,爸爸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目前被送往医院抢救。   苏眉说:为什么自杀,知道原因吗?   冯所长也问道:这次又是偷钱?   邻居大妈压低声音说:这孩子和她爸爸,关系有点不正常,我就觉得,早晚得出事。 邻居大妈曾问过妃朵一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很多人都被提问过。常常有一些无聊的老年人考验孩子对亲情的选择,问题是这样的:如果你爸爸和你男朋友掉进河里,只能救一个,你会选择救谁?   妃朵的回答是:救男朋友!   邻居大妈摇头,觉得这孩子不孝顺。   妃朵补充了一句:我爸爸就是我男朋友。      邻居大妈提供的信息让人感到震惊。苏眉想起,妃朵的房门无法从里面反锁,不知道这对父女有没有发生过**行为。冯所长认为,妃朵自杀,应该是不堪忍受父亲的骚扰。父亲可能在夜里常常闯进她的房间,一次次将手伸进她的被窝,有时甚至还要抱着她睡觉。从惊恐到无奈,从懵懂到尴尬,这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孩最终选择了自杀。 教室里,妃朵的座位空着,包斩和画龙在走访中了解到,她和同桌曾经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妃朵说:哪个地方,有钱的人最多?   同桌说:你问这个干嘛?   妃朵说:你就别管了。   同桌说:你要做援圝交啊?   妃朵说:什么是援圝交?   同桌说:呵呵,你还真嫩,这都不懂,那你找有钱人干嘛呀?   妃朵说:我想借钱,给汤米买东西吃,它病了,一天要吃一根火腿肠,还要喝牛奶。   同桌说:汤米是谁?   妃朵说:是我捡到的流浪狗,名字是我起的,它那么小,好可怜,我零用钱很少。   同桌说:我爸爸单位,你知道的,我爸爸在财政局上班,那里有钱的人多。   妃朵说:我要给有钱人寄一封信。   同桌说:怎么寄啊?   妃朵说:我就丢到地上,我希望一个有钱人捡到,如果是好人,肯定会借钱给我的。事后查明,这个天真的小女孩,给陌生人写信的目的是借钱。她在财政局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想把信扔到地上,希望被一个有钱人捡到,能借给她100块钱。她担心环卫工人会将丢在地上的信扫进垃圾桶,这个傻乎乎的小女孩就把信塞到了财政局门前的信箱里。   妃朵写信借钱的原因是想救助一只流浪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妃朵的信来自天堂,来自上帝的慈爱。   可是,那个信箱从未开启。   县财政局长——也就是那个因包养二奶多赚了一套房子的领导,就连他都忘记了财政局门前有一个信箱。      很多城市都有为群众设立的信箱,诸如“县长信箱”、“院长信箱”、“纪检信箱”、“举报箱”等,这些信箱因长期不开,上面的锁都已生锈,尘土积了厚厚的一层。生锈尘封的信箱完全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设立群众信箱本是为了广开言路,然而挂到墙上之后就不闻不问,能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 莹莹

    莹莹 (豆瓣好像荒废了一样啊) 2011-12-23 16:08:31

    举报箱也许只有两个作用,首先是自欺欺人,其次是让它锈蚀。   县长信箱挂在墙上的唯一用处是让路人叹息。   我们昨天路过的时候,发现它在沉默;今天路过的时候,看到它在生锈;明天路过的时候,我们终于知道,它从来不会真正的开启。      离开学校时,包斩突然想起什么,他又拽着画龙返回到教室。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上贴着学生的优秀作文,其中也有妃朵的作文,她爸爸曾向特案组提到老师表扬过妃朵。因为某种难以启齿的原因使得妃朵成绩下降,生活在忧虑之中,她本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   包斩看了一遍妃朵的作文,感到非常吃惊,他指着黑板报上张贴的作文说:凶手就在这里。

  • 莹莹

    莹莹 (豆瓣好像荒废了一样啊) 2011-12-28 14:06:51

    第三十章 人兽杂交      妃朵写的是爸爸带她去看马戏的经过,作文生动活泼,妙趣横生,详细描写了猴子踩高跷、大象吹口琴、狗熊打篮球等马戏节目。   看马戏的过程中,妃朵一直在鼓掌欢呼,双手都拍疼了。   观众席上,妃朵和爸爸的身边,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他就是犬牙。      这个男人的变态行为只是冰山一角,黑暗里有着更多隐秘的内容,如果将他的内心整个的托出水面,全部呈现出来,我们会看到惊心动魄的画面。他的内心千疮百孔,每一个孔里都流着冰冷的海水。      犬牙的三轮车里放着个小喇叭,反复播放着一句话:收酒瓶~收纸箱子~收铜收废铁。   他在走街串巷收购废品的时候,曾在路边看到几个90后少年为了寻求刺激而活剥小狗。一个年轻人剥皮,几个年轻人撕扯狗腿和皮毛,还有一个女孩站在旁边,脸上带着轻松的笑。他们张开血淋淋的双手,用手机自拍,还对着镜头做鬼脸。   犬牙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他踩着三轮车的脚刹,点了支烟,问道:狗肉卖不卖?   一个90后少年说道:不卖,我们就是剥皮玩。   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说道:这是别人家的狗,我们杀狗玩。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说道:咱们拍了照发微博上,气死那帮狗粉。   犬牙不屑的说:杀别人家的狗没意思,要杀就得杀自己养的狗。       犬牙杀的第一只狗,是他养了三年的一只黑背狼狗。在废品收购站的院子里,狗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亲密的依偎在主人的脚边,抬着头,舔了一下他的裤管。犬牙摸摸狗头,从筐里拿出一把细长的刀,他将狗头揽进怀中,把刀尖猛得刺进了狗的脖子。狗嚎叫一声迅速地窜到了纸箱堆里,犬牙向它招了招手,唤它过来。狗畏缩着跑回来,继续依偎在主人的脚边,身体有些抖。他又摸了摸它的头,仿佛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但是,温情转瞬即逝。手中的刀,再一次戳进了狗的脖子,与前次毫无区别,同一个伤口。狗哀叫着,脖子上插着刀,又跑走了。犬牙再次唤它回来,它疼的疵牙咧嘴,这一次是爬了回来——如此又重复了两次,这只狗才死在爬向主人的路上,它的血迹也在那条路上。   他叼着根烟,剥掉狗皮,分割狗肉,最终在狗眼上捻灭烟头。   他喜欢吃狗肉,这是他杀死自己喂养的狗以及后来偷狗的原因。   在棉纺厂家属院的公共厕所里,他用一只猫擦过屁股,那只猫的身上沾着大便,直到下了一场暴雨之后,那些大便才消失不见;在他自己家的厕所里,有时拉完屎,他会唤过来院里的一只哈士奇给他清理干净。在舔的过程中,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竟然勃起了。      我们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在一生中不会再有第二次。   犬牙和那只贵妇犬就是一见钟情,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狗。   那天,财政局长和二奶去超市买东西。犬牙正好在超市停车场收购废纸箱,他看到二奶将贵妇犬拴在车边,这个美妇人性感无比,香气袭人,他很自卑,不敢直视,推着三轮车默默地擦肩而过。贵妇犬向他汪汪叫了两声,他回头瞟了一眼,不由自主放慢脚步,呼吸变得急促,心里如有一只犀牛在撞。   二奶对宠物犬说:千金,乖乖等着喔,麻麻这就回来。   财政局长揽住二奶的细腰,笑着模仿她的语气对狗说:把拔给你买好吃的,千金,别叫。   等到财政局长和二奶离开犬牙的视线,他快步走回来,解开狗链,抱上车,飞快的跑了。      第二天,犬牙买了酒菜,还买了红烛和喜字,以及两个枕头一张床单。出售结婚用品的店主问道:怎么,你要娶儿媳妇啊?   犬牙咧嘴,憨厚的一笑说:是我娶媳妇。   店主有些意外,说道:你媳妇漂亮不?   犬牙回答:嘿嘿嘿,挺白净,就是个不高,身上香喷喷的。       有件事不得不交代清楚:在此之前,他偷过一只哈士奇公狗。   在此之前,他放屁崩出来过一只。      遇到贵妇犬之后,他明确了自己的性取向。每个人都有喜新厌旧的天性,他冷落了哈士奇,爱上了贵妇犬。他有他的蜜月期,蜜月期过后,新鲜劲儿消逝了,一个念头闪过心中——他想偷一群小母狗,养在院里,就像皇帝将美女养在后宫里。   走街串巷收购废品时,他用帝王选妃似的眼光打量着街边的狗,然而,他觉得那些狗都不如贵妇犬漂亮,所以,他将偷来的狗大都卖掉或吃掉了。   一个老太太去犬牙的废品收购站卖饮料瓶,犬牙正将一只狗的四爪钉在地上,狗疼的不断哀叫,拼命挣扎。   老太太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说道,真作孽幺。   犬牙为自己辩解说:杀狗和杀猪,杀鸡,不都一样吗?   老太太说:你会遭报应的。      自然法则不会偏袒人类,狗被视为人类的朋友,如果连朋友都残酷对待,那么也就失去了人性,成为了野兽。据世界《红皮书》统计,在过去的400年中,全世界共灭绝哺乳动物58种,大约每7年就灭绝一个种。保护动物,首先要爱护动物,否则我们将孤独的生活在这个星球上,只能从教科书里看到熊猫,只能从图画中看到华南虎。   老太太一语成谶,犬牙的报应来临了。   如果将时光倒流,让猫身上沾着的大便回到人的体内,让回到药店的柜台里,我们回到案发的那天夜里,可以清楚的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天,棉纺厂家属院和建材市场的空地上来了一个马戏团,这个马戏团其实是个行走江湖卖艺的草台班子。帐篷搭建在空地上,用雨布和铁丝围起演出场地,前来观看的大多是孩子,还有一些游手好闲的人。犬牙和妃朵都坐在简陋的观众席上,那是他们唯一一次见面。   犬牙虐杀狗。   妃朵宠爱狗。   如果不以人类的方式来计算长度,按照自然法则,他们坐在一起,有两只猫的距离,他们回到住处,两个人相隔着一片丛林。警方一直怀疑凶手和妃朵有关,然而真相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妃朵将观看马戏的经过写到作文里,包斩指着作文中的一句话说: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就在这里。   画龙点点头,表示同意,他拨通了冯所长的电话,告诉他凶手的身份已经知晓。   画龙说:看来,你得找一辆重型卡车。   冯所长疑惑的问道:怎么,凶手人数很多吗,还得用卡车装?    画龙说:咱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吃奶的劲都用上了,结果,凶手,他妈的不是人。   冯所长更加不解,问道:难道是个鬼?   画龙说:凶手是一只大象!      妃朵作文里写到了大象吹口琴的表演,后面还有一句话:大象画了一个可爱的笑脸。   案发现场,墙上用鲜血画上去的那个笑脸误导了警方,所有人都认为笑脸是人画上去的,却想不到动物也会画画。马戏团的大象经过训练之后,不仅会吹口琴,还可以画画。在泰国,大象被视为国宝,甚至有的大象能够画下复杂的山水画。      动物杀人并非奇闻,巴江县流坝乡的玉米地里发现一具无头无手的男尸,经过警方几个昼夜的奋战,最初得出死者被野猪咬死的鉴定结论。就连温顺的熊猫有时也会兽性大发,日本有名游客翻越保护网,想要与熊猫合影,结果被熊猫一爪子拍掉了生殖器。   俄罗斯一名17岁萝莉登山昏迷被猩猩破处,这位少女趁周末时间一个人去登山,因天气炎热在半山腰处中暑昏迷。黄昏时分被路人发现,报警送去医院抢救。送医后医生发现女孩的衣服被扯的破裂不堪,内裤已经不见了,腿上都是血,有性侵入下体的迹象,警方认为是猩猩作案。      苏眉远程调取了出城路口以及公路收费站的监控录像,轻而易举的追踪到了马戏团的去向。经过技术勘验,警方在大象的象牙上提取到了死者犬牙的微量血液成分,大象画的笑脸也和案发现场的笑脸一致,到此,真相大白。马戏团的人对此案毫不知情,他们表示,案发当晚,有人试图偷走大象,后来,训练有素的大象自己跑了回来。      特案组推断,犬牙看马戏的时候,也许就动了贼心。他知道象牙价值不菲,而且此人有收藏和佩戴动物牙齿的习惯,所以夜里就来盗窃,想要偷走大象割下象牙。   人类对动物干过很多极端残忍的事:为了得到牙齿而杀死一头大象,全球每年有4000头大象被非法捕杀;为了得到毛皮而活剥貉和貂;为了制药而将黑熊囚禁,长年累月的在活体上抽取胆汁。   马戏团设施简陋,几乎没有防范,犬牙可能使用迷药暂时控制大象,从而将大象偷走。他牵着大象走在夜里的林荫路上,迷药的药效过后,大象狂性大发,伸出长鼻子卷住了他的头。很多偷狗贼都被狗咬过,训练有素的大象进行还击时只一下就要了犬牙的命。大象力量惊人,它用自己能够卷起巨树的长鼻子拧断了犬牙的头,又将他抛到路边的铁护栏上,最后,大象画了一个笑脸,跑回了马戏团驻地。   天亮时,马戏团拔营而去,只留下很小的一堆灰被风吹着。      妃朵画的笑脸,应该是在看马戏时跟大象学来的,所以两个笑脸一模一样。如果没有妃朵那篇作文提供的线索,此案的侦破很可能遥遥无期。   妃朵在医院被抢救了过来,尽管她没有对警方说出自杀的原因,但是特案组相信,这个小女孩肯定受到了父亲的骚扰。   自杀前的那天晚上,窗外电闪风疾,雨却始终未下。   妃朵的爸爸起床,在女儿的卧室门口站了一会,他站在黑暗中,脑海中的一些幻想使他喘气如牛,他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抽了一支烟,平息内心的狂乱,终于,他下定决心,推开了女儿房间的门。   妃朵被闪电惊醒,关了窗子后,刚刚躺下,看到爸爸走进来,有些吃惊。 爸爸说:闺女,外面打闪呢,可能要下雨,你别怕。   妃朵说:爸爸,你怎么还不睡?   爸爸将手伸进被窝,摸了一下女儿的大腿,说道:夜里别蹬被子,明天又拉稀。   妃朵像受惊的小鹿似的,身体向里面挪动了一下,说道:爸爸,别…… 爸爸说:我抱着你睡,你小时候就特别害怕打雷。 妃朵说:我不喜欢现在这样。   爸爸掀开被窝,钻了进去,又坐起来,脱了衣服,身上只剩下内裤。爸爸说:你这孩子,还害羞啊,你小时候,爸爸就天天搂着你睡。   妃朵惊恐的说:爸,不要这样。   爸爸镇定自若的躺下来,为了让女儿不再害怕,他找了个话题:小朵,你交男朋友了不,你可不能早恋。   妃朵因为惊恐和怀疑,脑袋空白,身体往墙角蜷缩,一句话说不出来。   爸爸突然问道:你现在还是处女吗?   妃朵瞪着眼睛,觉得爸爸很陌生,她小声说:我没早恋。   爸爸说:不信,我摸摸。   妃朵咬紧牙齿,身体绷直,不知所措。   爸爸的手伸了下去,摸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说:闺女长大了。   妃朵受惊,猛得翻了个身,躲开爸爸的手,她很想在这一刻死去。爸爸仍旧试探着将手伸过去,妃朵推搡着,用一种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求你了,别这样,爸。   爸爸说:要是下暴雨,估计得下一夜,爸爸亲亲你,就睡吧,乖。   话音未落,爸爸喘着粗气,扳过妃朵的身体,抱在怀里,突然吻住了她,舌头伸入到女儿嘴巴里。懵懂无知的女孩,根本不知道闭紧嘴唇拒绝,美丽而羞涩的初吻却是这般让她反胃,她猛得摇头,大喊了一声:不要……      妃朵出院后,特案组和冯所长再次来到她家。画龙帮助妃朵修理好了房门的插销,当着妃朵爸爸的面,画龙手中的锤子一下一下将钉子狠狠地砸进门框。   画龙说:以后,房门坏了,你可以找冯所长帮忙。   冯所长俯下身对妃朵说: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来派出所找我。   妃朵点点头,看了一眼爸爸,爸爸的目光有些闪躲。   梁教授说:这里,有你的一封信,你住院了几天,我们从学校给你带来了。   妃朵高兴的接过信,跑到自己房间里拆开,她惊喜的叫了一声。      这个给陌生人写信的小女孩,将信投递到那个从不开启的信箱里,现在终于得到了回应。妃朵有一个小秘密,她悄悄养着一只流浪狗。流浪狗是她在放学的路上发现的,小狗一直跟随着她,赶都赶不走。   小狗跑到妃朵面前,坐下来,挡住了妃朵的去路,它的眼神可怜兮兮的。   妃朵忍不住抱起小狗说:小狗狗,你没有家,是吗,跟我走吧,我给你一个家。      爸爸不许妃朵养狗,妃朵就将这只流浪狗藏在了铁路旁一个小屋里,小屋原先是放置变压器的地方,废弃闲置了。妃朵给小狗起了个名字,每天上学和放学都去看望它,给它食物,周末的时候,妃朵会和小狗一起沿着铁轨飞奔,一起在铺满落叶的树林里玩耍。她的零用钱很少,于是,这个傻乎乎的女孩给陌生人写信借钱。   自杀前,她抱着小狗哭着说:我没有朋友,汤米,你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我没有钱,你走吧,去再找一个主人呀,因为我不想活了,因为,唉,我真不想说,咱们要永别了,你会想我的,对吗?   小狗不知道自杀是什么概念,它没有寻找新的主人。   妃朵住院的那几天里,这只可怜的小狗始终没有吃东西,它每天都在原地等待,等待着那个放学后背着书包、扎着蝴蝶结、郁郁寡欢的小女孩。

  • momo

    momo 2012-01-12 10:21:04

    第七卷 冰冻脸皮   我们的脚正在走向我们自己选定的终点。——米兰?昆德拉   公安机关常常遇到一些头破血流的人前来报案,接待民警司空见惯,很少会大惊小怪。但是在中原市却有个值班民警被吓傻了,他遇到了自己一生中最为恐怖骇人的一幕。   那天夜里,北风呼啸,值班民警刚泡了一杯热茶,隔着窗户看到一个女人走进刑警大院,那女人步履踉跄,右手还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值班民警心想,这大半夜的,可能是来报案的吧。   他拉亮值班室门灯,站起来想要打开门,那女人走到窗前,却停止不动了。   女人侧过头,值班民警隔着玻璃看见了她的脸。   她的脸上没有皮肤,面部裸露着森森白骨,红色的肌肉组织直接暴露在空气里,脸上被人用刀画了一个圆形,中间的肉剐掉了,边缘处的肉翻卷着,还有些凸凹的残肉被冻得惨红,她没有鼻子和嘴唇,口中吐着血泡泡,牙齿也成了红色的。   这张脸,看上去触目惊心,极其恐怖。

      值班民警双腿一软,当场吓得晕了过去。   女人从窗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脸,她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倒在雪地上死掉了。   黑色塑料袋里装着一块圆形的冰,掉在地上时滑了出来,那冰里冻着一张脸皮。   第三十一章 割脸报案   中国罪案史上有过一个臭名昭著的变态杀人魔,那就是白银割脸人,凡是40岁以上的公安民警,对这个连环杀人凶手都有耳闻。然而,警方耗费了无数人力和财力,历时数年,此案始终未破,白银割脸人目前仍逍遥法外。   中原市警方将案情汇报至公安部,副部长白景玉对此案高度重视,紧急召集特案组成员开会。   苏眉说:会不会是白银割脸人又作案了啊?

      白景玉说:当时,所有白银市户籍的男子的指纹都已经验过了,包括暂住人员的。警方到现在却连凶犯的姓名都不知道,通缉令无法发出,此人有可能逃至外地,流窜全国作案,他的作案时间长达十几年。   画龙说:不太像白银割脸人的作案手段,要知道,他杀人不留活口。   苏眉说:这个女的被人割下了脸皮,死在刑警队院里,太蹊跷了,她自己跑到刑警队报案,还是有人送她去的呢?   画龙说:受害人奄奄一息,自己去报案的可能性不大。   包斩说:如果是遇到热心的陌生路人,应该把她送往医院,而不是让她独自去报警。再说,这样的好心人,现在实在不多。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梁教授接过话说:凶手割下了她的脸皮,然后将她送至刑警大院门口,让她去报警。   有些胆大妄为的凶犯会挑衅和羞辱警方。美国一名罪犯出狱四天前越狱,还砸烂了一辆警车;英国的一群足球流氓因不满警方执法,集体邮寄粪便给警署部门。著名的“十二宫杀手”,每次作案之后都会向警方发送含有密码的信件,炫耀他的杀人经过,甚至寄死者血衣羞辱警方,并在信末留一个星象图案标志,声称只要能够破译密码,便可得知他的真实身份。然而,十二宫杀手犯下的系列案件至今未被侦破,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大的凶杀悬案之一。

      中原市已经三年没有下雪,今年终于下了第一场雪,雪花如白色蝴蝶漫天飞舞,市民看到久违的雪花,个个欢天喜地,准备过一个祥和如意的春节。然而,一起恶性案件使得这个城市蒙上了阴影。   市民之间传言:凶手杀死一个女人,割下了她的脸皮,又将尸体扔到市刑警大队门口。   刑警在刑警队大院展开了现场勘验,这实在是莫大的讽刺,本该是侦查犯罪的部门,现在却成了命案现场。   凶犯肆无忌惮地戏弄警察,气焰嚣张至极。

      痕迹专家在大院门侧围墙处的雪地上发现了受害人遗留下的卧姿痕迹,以及塑料袋仍在雪地上的压痕,还有一处明显的膝行爬痕,没有找到来时脚印,雪地卧姿痕迹有消融迹象,这说明受害人曾在此处躺了一段时间。痕迹勘验的主要任务是发现、固定、提取和保全与犯罪案件有关的种种形象痕迹和断离痕迹,并排除与案件无关的痕迹。 日期:2012-01-09 00:01:19

      警方通过这些现场痕迹可以推断出当时的恐怖情景:   凶犯驾驶车辆,将受害人载至刑警大院围墙外,凶犯可能认为这名受害女性已死,故意选择在此处抛尸。凶犯将受害女性推下车,把装有冰冻脸皮的黑色塑料袋扔到她身边,迅速驾车逃离现场。受害者在雪地上呈侧卧姿势躺了一会儿,也许是因疼痛而从昏迷中醒来,她奄奄一息的爬起来,艰难的走进刑警大队院里,最终死掉了。   中原市刑警大队副队长向赶来协助侦破的特案组做了汇报,受害人身份尚未查明,年龄大约30岁左右,衣着时尚,体态丰满。   苏眉赞叹道:这女的,心理素质够强啊,我真佩服她。   包斩说:小眉姐,你佩服她什么啊,我很少听你称赞别人。

      苏眉说:她爬起来后,还不忘拎起地上的塑料袋。   画龙说:因为那袋里装着她的脸皮。   副队长说:你们大老远的来了,先吃饭,中不中?   梁教授说:我们先去看看那张脸。   女尸躺在冰冷的验尸台子上,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法医刚刚做了局部解剖,尚未做出完整的验尸报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个实验用的玻璃箱,冰冻脸皮已经融化,浸泡在血水中。老法医正在使用凝集素检验法测定死者血型,以及化验水的成分,希望从水质中发现可供破案的蛛丝马迹。

      法医介绍说,根据冰的形状,可以判断出,凶犯将割下的脸皮,扔到了一个圆形容器里,例如:脸盆。盆里的水结冰,冻上了脸皮,凶犯又将圆形的冻着脸皮的冰装进了塑料袋。   死者外表衣衫完整,但是里面的内裤半褪,露着屁股,受害女性正值经期,黏在内裤上的卫生巾脱落出来,挣扎时,带血的卫生巾移动到了大腿内侧。凶犯想要实施性侵犯,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终止了这种行为,还帮死者提上了裤子。死者手腕上有手铐留下的深深地印痕,这种痕迹,警察再熟悉不过了,一眼就可以看出。   死者头皮下有出血,颅骨轻微骨折,根据创口形状做技术测验,可以判断出是一把92式手枪的枪把砸击所致。   画龙掏出配枪说:妈的,我用的就是92式,这是警枪啊,死者手腕上还有手铐印记,会不会是咱们同行干的?   老法医说:我可不敢这么下结论,涉及枪支,再加上有可能是警察犯案,案件的性质就变喽。

      梁教授说:死者是在什么状态下被割下的脸皮?   老法医说:因窒息而导致的昏迷状态。   梁教授说:窒息原因呢?用手掐晕的,还是用什么东西勒晕的?   老法医说:我觉得,应该是把一个塑料袋套在她头上,密封引起的窒息。   苏眉拍胸说道:她是挺幸运的,要是清醒状态下,割脸的时候得多疼啊。   包斩问道:刀口有什么特征?   老法医说:凶犯使用的应该是普通的刀具,没啥特别的。割下脸皮,有点像削苹果,持刀者割下完整的果皮会有一种成就感。这人是个外行,要是我,会把脸皮剥的更完美一些,就像面具。凶犯不知道怎么处理眼眶周围的皮肤,腮帮子是整个割了下来,受害人裸露着颧骨,额头处也露着骨头。难怪值班的小唐会吓晕,这小伙子以前是经警,刚调来没多久。   画龙说:千万别惹法医。   苏眉笑着说:你是不是想起那个上树的女法医了?   画龙说:哈哈,那女的太彪悍了,小包应该对人家比较难忘。   包斩傻笑着说:我倒是想起咱们侦破的另一个案子,就那个人皮草人案。

      老法医看着女尸的脸说:真惨,比我上次见到的一个被硫酸毁容的人还惨。   苏眉说:那些做面部整容手术的女人,为了爱美,得有多坚强啊。   画龙说:媳妇啊,你倒是用不着,你毁容就等于整容了,哈哈。   苏眉娇嗔一声讨厌,端起老法医泡的一杯茶,想要泼到画龙身上,画龙藏在梁教授背后,笑着左躲右闪,最终还是被淋了个落汤鸡。   梁教授问道:死因是什么?   老法医说:你们猜猜。   苏眉说:失血过多?   老法医说:她是被自己活活吓死的。

      那天夜里,地上的积雪未化,月冷星寒,刑警大院门前的街上空无人迹,受害女性被推下车,从昏迷中醒来,她拎着那个黑色塑料袋,袋里装着自己的脸皮,然后艰难无比的走进刑警队大院,走到值班室窗前,她站住了,在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脸。这名受害女性本就有心血管疾病,她看到自己被剥皮的恐怖的脸,因惊吓而死亡。

  • momo

    momo 2012-02-01 17:46:40

    第三十二章 你的眼睛   究竟什么时候,我们失去了安全感,也许是因为我们看到了太多的世间惨象。   本文作者在小学作文里写下自己的理想,立志做一名警察,又是什么时候改变了初衷?   2003年的一天晚上,一个叫孙志刚的人正在逛街,因为没有携带暂住证和身份证而被警察盘问,先被带至派出所,后被送往收容站,再被送往收容人员救治站,之后不治死亡。2007年3月份,有个叫李胜利的人被六名警察栽赃陷害,将其带到派出所轮番殴打,而后又将其从楼上扔下,伪造成跳楼自杀的假象。2008年,一个叫杨佳的持刀青年走进了公安分局……

      特案组召开了闭门会议,因为这起变态凶残的割脸案件有可能是民警所为,所以只邀请了当地公安和督察部门几位领导参加,普通警员都排除在外。   一名高级督察介绍了一下本市警员违法乱纪的情况。近年来,中原市民警违规使用警械、警用车辆的情况呈上升趋势,知法犯法现象屡禁不绝,不过,非法使用枪械、丢失枪支事件只发生过数起,其中一名民警因丢失枪支不报,造成严重后果,被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梁教授问道:丢的什么枪?   苏眉说:死者头上有92式手枪的枪把砸击的痕迹。   高级督察说道:我们这儿还没有丢失过92式手枪,都是54和64,而且,丢失枪支全部找到了。现在买菜刀都实名制了,警用枪支管制极为严格,平时都在枪库锁着,一般是执行任务时才带枪。   副队长说:没事时,谁带那玩意啊,一个铁疙瘩。   包斩说:你们市有多少使用92式手枪的在职民警?   高级督察说:这个需要统计一下,这种枪是我国警界比较高端的武器,属于最新一代。

      梁教授说:尽快提交一份配备92式手枪的警员名单,对了,那个丢枪被判刑的人现在出狱了吗?   高级督察说:我想想啊,那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应该刑满出狱了,我会找到他的。   副队长说:不是我有抵触情绪,这叫什么事啊,追查凶手查到我们警察内部来了?我不相信这起割脸案件是警察干的,他傻啊,还用枪砸人脑袋,我看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我们。   公安局领导劝道: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咱们就要做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   画龙说:咱们警察对枪是即爱又恨啊,开枪前是警察,开枪后可能沦为罪犯,丢了枪,如果那把枪出事了,丢枪民警也受处罚。很多警察有时都会觉得枪是一种累赘,把枪带在身上要时时刻刻谨防丢失,一旦丢失,自己的工作和前途很可能受影响,如果被好人捡到,上交公安机关,也就罢了,要是被坏人捡走,用来作案,丢枪的警察也会受牵连。

      高级督察说:丢枪可是大事,丢枪对一个警察来说不仅意味着严重失职,还是一种侮辱。   画龙赞同道:警察丢枪就像一个女孩丢了贞操,不但不会获得同情,还要遭到耻笑和惩罚。   苏眉压低声音笑着对画龙说:你的贞操好像不在了,我可是看过你的档案。   副队长说:有的民警一辈子都开不了一枪,倒是丢不了。   梁教授说:我也好久没开过枪了,要知道,我年轻时可是获得警队射击比赛的三甲,你们局里有射击训练室吗,会议结束后,我们去过过枪瘾。   画龙说:小包兄弟确实应该练习一下枪法,小眉就不用去了。   苏眉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问道:为什么,歧视我们女警?   画龙说:你一拿枪,即使是站在身后的人也得躲在射程之外,有这种震慑力就足够了。   大家都笑起来,虽然此案可能涉及警察,但是会议开的活泼欢快。警察作案,非同小可,因为警察平时与各种罪犯打交道,具有高超的反侦察技巧,这无疑会加大侦破难度。特案组分析,凶犯的身份不外乎几种,要么是在职民警,要么是被开除公职的警察,要么是被警方打击处理过的不法之徒。因怀恨在心,前来刑警大院门前抛尸,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公安部门。   案发后,当地警方做了很多细致的工作。老法医在第一时间递交了验尸报告,对其他证物也做了检验。冻着脸皮的冰块融化后,在水里发现了鱼鳞的残片。那个包装物——黑色塑料袋在市场上很常见,不少小贩用来装鱼。一个民警推测凶犯会不会是鱼贩子,然而,因为临近春节,家家户户几乎都要买鱼,这种推测很难有说服力。 日期:2012-01-18 14:14:23

      警方技术人员对死者外貌进行了复原,将割下的脸皮覆盖到脸上,死者是一个长的有点像孟庭苇的美少妇,眼睛很大,容颜清丽。

      苏眉纳闷的说:挺漂亮的,为什么她没遭到性侵犯呢?   画龙说:也许是熟人作案,对她没兴趣呗。   包斩说:我更加倾向于警察作案,一种反侦察技巧。   梁教授:没有性侵犯,也就不会留下DNA。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凶杀,因为人无完人,百密必有一疏。   特案组对死者衣物进行了细致检验,这名少妇身穿白色开衫外套、瘦身加绒裤、雪地靴,里面穿的保暖内衣很新,应该是刚买的。在保暖内衣领子处发现了商标,这种保暖内衣是国内著名品牌,本市只有一家专卖店出售。画龙和苏眉立即出发,专卖店有监控,这让他们喜出望外。监控探头不仅拍到了死者少妇前几天购买衣服时的情景,还拍到了她当时停放在门前的一辆凯迪拉克汽车,根据车牌号码,警方进一步掌握了死者的身份信息。

      死者少妇名叫茹艺,居住在市中区文化路某小区,刚与老公离婚不久,案发当天驾车前往邻市,就此失踪。家人多方寻找,既没有发现人,也没有发现车,一起失踪的还有她的儿子——一个刚上幼儿园大班的男孩。   特案组深吸一口气,小男孩估计凶多吉少,这起案件不仅涉及枪支,还有可能是警察犯案,妈妈的脸皮被割下,车辆失踪,她的儿子下落不明,这使得案件的性质上升到前所未见灭绝人性的严重程度。   梁教授下令,中原市警方立即向周边县市发出协查通报,尽快查明死者儿子的下落。第二天,接到邻市警方的反馈消息,那名小男孩找到了。   案发当晚,妈妈被抛弃在中原市刑警大院围墙外,她儿子也被扔到邻市公安分局的门前。   苏眉在电话里关切的询问:孩子怎么样了,没死吧,孩子的脸皮……有没有被割下来?   邻市警方说:没有,不过……   苏眉说:不过什么?   邻市警方说:你们快来人接走吧,这几天,孩子一直哭,嗓子都哑了,话都说不出来,小家伙吓坏了,可能看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

      中原市警方派人接回了小男孩,同时通知了孩子的家人。小男孩眼窝深陷,神情呆滞,因为嗓子哭哑了,已经说不出话来。小男孩被送往医院,见到赶来的爸爸之后,小男孩的精神状况有所好转,但是二十四小时都抱着爸爸的胳膊,死不撒手。等到小男孩能够开口说话时,两名女警先对他进行了询问。   特案组非常担心,不知道孩子有没有看到凶犯割下妈妈的脸皮。   妈妈曾经这样问孩子:你以后要是遇到坏人,想喊,坏人捂住你的嘴,咋办?   小男孩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舔他的手。   妈妈摇了摇头,说:你应该咬他的手。   小男孩怯弱的回答:我不敢。   母子俩驾车外出,小男孩在车上睡着了。车突然停下,妈妈被劫持,小男孩惊醒,凶犯在母子俩的头上都套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凶犯驾驶受害人的车辆,小男孩无法回忆起车开了多久,只能模糊记得凶犯有四个人,或者五个人,他当时和妈妈分乘两辆车,下车后,凶犯将母子俩押送进一个房间。

      罩在头上的塑料袋取下了,小男孩惊恐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房间很大,像个仓库。   妈妈躺在一个铁架床上,双手被铐,脚被绑,不停的挣扎和惨叫,旁边站着一个拿刀的男人,正低头看着她。   小男孩的身后也站着一个男人,按着他的肩膀,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苏眉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拿刀的人,对你妈妈做了什么?

      小男孩说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舔眼睛,他舔我妈妈的眼睛。   妈妈遇害时对孩子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肯定让这个幼小的男孩终生难忘,在成长的岁月里需要极大的勇气来面对,只是他那么小,又该如何承受这巨大的心理阴影和母亲的爱。   妈妈看着孩子说:闭上眼睛。 也许,孩子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到凶犯是怎样割下了妈妈的脸皮;也许,他一直惊恐的看着整个过程……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事,让一个孩子眼睁睁看着妈妈的脸皮被割下来。   警方不忍再问下去,所有人都沉默着,病房里很安静,小包低头不语,苏眉的眼睛红了,她转过身,看着窗外,泪水夺眶而出。   画龙对小男孩说:孩子,我向你发誓,我从来都没发过誓,但是现在,我保证,我会亲手抓住那几个畜生。

      孩子年龄太小,无法准确叙述出凶犯的长相以及体貌特征,他也说不出受害地点的具体位置。梁教授几经提示,诱导小男孩提供更多的线索,但是小男孩的回答大多是摇头,或者说不知道。   包斩问道:那几人都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你还记得吗?   小男孩怯怯地伸出手指,指着刑警大队副队长——他穿着警服。   副队长走了过来,梁教授挥手示意他离开,免得他身上穿的警服再次惊吓到孩子。   梁教授问道:孩子,你好好想想,他们把你扔下车时,说了什么话?   小男孩又哭了,过了一会儿,他抱紧爸爸的胳膊,想了想说:新年好。   警方推断,那几名凶犯身穿警服,他们劫持了母子二人,割下妈妈的脸皮,故意把母子俩都扔到公安机关门前,让其去报案。这些胆大包天的歹徒,知道警方会询问小男孩,他们借小男孩之口狂妄的挑衅警方,这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对警方说——新年好!

  • 啊嘿嘿嘿

    啊嘿嘿嘿 (小懒懒出生倒计时31d) 2012-02-02 10:38:19

    第三十三章 恐怖舌头

      凶手躲在物证中,魔鬼藏在细节里。   案情虽然取得了重大突破,但是警方获取的有用信息并不多。受害人好端端的开着车,在国道被歹徒劫走,因为当地公路网错综复杂,周围有高速公路、省道、以及环城路,所以警方很难推断出大概的受害地点。   那个囚禁母子割下脸皮的“仓库”又在什么地方呢?   孩子的父母刚刚离婚,现在妈妈又死了,这个孩子如何能够接受这一连串的恶梦。

      特案组分析,这伙凶犯有恃无恐,即使少妇茹艺没有死亡,她被劫持时头上套着黑色塑料袋,也无法准确说出囚禁地点以及行车路线,凶犯似乎并不害怕被警方掌握体貌特征。   刑警队副队长认为,割脸和挑衅警方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如果仅仅是为了制造骇人听闻的效果,完全可以选择更加简单、直接的方式。没必要这么麻烦——割下脸放在水里冻起来,让孩子在一旁看着。死者见过凶手的相貌,但凶手没有将其杀死灭口。这伙歹徒具有强烈的反侦查意识应该不会留下活口。他们把被害人丢弃在公安局门口,如果是抛尸,他们为何又将小男孩丢弃在邻市的公安机关门前?

      梁教授说:我觉得,这伙人犯下过不少杀人越货的大案,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作案。   画龙说:是啊,犯罪团伙第一次作案,一般小心谨慎,不会这么胆大妄为,他们也许打算收手,和警方做一个了结。   副队长说:我大胆猜测,凶手绝对不是警察,至少跟刑事警察沾不上边。另外,关于制服,现在很多地方的保安身上穿的制服跟警服的颜色、款式都很相近,不能排除小孩子分辨错误的可能性。这样骇人听闻的案件,参与的人越多,最终暴露的风险就越大。凶手为纪律严明的黑社会组织,至于作案动机,可能是受人指使或者就是简单的抢车劫财。   包斩说:受人指使的可能性不大,这伙歹徒没那么傻,要是受人指使买凶杀人,行凶者怎么敢暴露自己。   梁教授斩钉截铁的说:凶手中要么有在职警察,要么就是被开除的民警,否则他们不会轻易的拦下受害人的车辆,这伙人穿着警服,熟悉警方的执法行为,所以受害人没有看出破绽。我猜测,他们穿着警服,在国道上拦路查车,寻找女性或者独身司机为目标。   画龙说:这条消息要是公之于众,那些开车的人可就没有安全感了。   包斩说:我同意副队长说的另一条作案动机,有时我们往往把案子想的过于复杂,车不见了,咱们就从抢车劫财查起。   苏眉说:劫车杀人,最后一次作案,洗手不干之前给咱们警方一个教训,就像几个学生毕业时砸烂学校的玻璃,以此泄愤。

      梁教授说:我们分析一下舔眼睛是种什么样的变态行为。   包斩说:凶手有些反常,咱们不能只按正常逻辑推理。   梁教授问苏眉:如果凶手舔你眼睛,你是什么感受?   苏眉说:讨厌,问这么恶心的问题,我觉得很恶心。   包斩说:当时,女受害人茹艺被捆绑在铁架床上,孩子看到凶手舔妈妈的眼睛。   画龙说:小眉啊,你看着一个舌头慢慢伸向你的眼睛,然后开始舔……你闭上眼,凶犯也会分开你的眼皮,强行让你眼睁睁看着,那舌头就像毒蛇的信子……   苏眉说:我会很恐惧,会尖叫,会挣扎。   梁教授说:你越尖叫,越挣扎,凶犯也就越兴奋,越快乐。凶犯用舌头给人一种恐惧感,达到变态心理的满足,这或许远胜于生理的快感。我想起看过的清宫档案……   苏眉说:梁叔,我看过清宫剧,我喜欢何晟铭,帅气又痴情,还有八阿哥,我也喜欢。   梁教授问道:这电视剧里有太监吧?   苏眉说:有啊,最讨厌太监李庆喜,巨猥琐超下流,阴险狡诈的小人。   梁教授说:舔眼睛是一种性变态行为,清代末期,有很多太监,也娶媳妇。他们的性行为是什么样的呢?我看过一些清宫档案,那些太监的性行为包括:欣赏自慰、对食、指奸、还有舔眼睛之类的变态行为。我认为——舔眼睛的那名凶手是性无能。因为他当时完全有条件强奸女受害人,可是却没有这样做

  • 啊嘿嘿嘿

    啊嘿嘿嘿 (小懒懒出生倒计时31d) 2012-02-02 10:38:46

    这伙凶犯持枪作案,但不开枪,手段高明。警方一旦发现弹壳和弹头,也就可以锁定枪支,进一步以弹定枪,循枪找人。“1997中国刑侦一号案”中,白宝山在北京和新疆开枪杀人,遗留下的弹壳和弹头成为并案的关键证据,从而决定整个案件正确的侦破走向。   苏眉调看了当地近年来发生的劫车杀人案卷宗,除了已经破获的,竟然还有四起人车失踪案件悬而未决。然而,当地警方认为四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多为车匪路霸,与这起割脸案的作案手法没有相同之处,并案侦查条件不成熟。   梁教授部署警力分配工作,副队长联合交警部门寻找受害人的车辆,重点摸排二手车交易市场、洗车铺、汽车维修厂等地,尤其是涉及黑车交易以及能够更改汽车发动机号码改装车辆的地下工厂,对其进行详细调查。   苏眉负责了解受害人夫妻关系和社会背景,死者遇害当天的行踪必须要搞清楚。   画龙和包斩与当地督察部门,对本市所有被开除或处理过的民警,列出名单,全面摸排。

      大家纷纷行动起来,梁教授特别叮嘱,因为凶手有枪,极端残忍,出于安全的考虑,大家调查摸排之前务必穿上防弹衣,一旦发现犯罪嫌疑人,也能有备无患,减少伤亡。   首先列入排查对象的是那名因丢枪不报后来被判刑的民警,调查时发现,此人住在市中区文化路,和受害人茹艺的家仅隔着一条街道。这个巧合引起了警方的注意,第一个犯罪嫌疑人浮出水面,包斩有些不好意思的征询画龙的意见:要不要穿上防弹衣?   画龙说:你那么怕死啊,穿那玩意呢,也不嫌麻烦。   高级督察说:用不着这样吧,那名民警我见过,其实是挺老实的一个人,他倒霉啊。

      画龙、包斩和高级督察立即出发,三人开着警车前往文化路,很快就到了那名民警的家。此人姓杨,年纪四十多岁,因为丢失枪支不报入狱三年,狱中生活使他苍老,看上去像是五十多岁。高级督察和他握手,称呼他为老杨,亲切的问及他的生活,表示来慰问一下。   老杨笑呵呵的说,别来这套,我也当过警察,是不是我以前丢的那枪又犯事了?   高级督察说:你那把枪,犯了好几起命案,要不怎么会拿你开刀呢,认倒霉吧,现在那枪已经找到了,我们来就是代表领导春节慰问,咱好歹同事一场,你别误会,去你家唠会吧。   老杨拦住他们,依旧笑着说道:咱现在不是同事了,我也不是警察了,你们有什么事就在门口说吧。   画龙说:老杨,说真的,我替你委屈,不过,你拦着不让我们进去,我们更有理由怀疑你家藏着杀人犯。   老杨笑着打开门,他老婆卧病在床,不停的咳嗽,家徒四壁,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寒酸的令人难受。老杨的入狱使得这个家一落千丈,他靠墙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经过调查,割脸案件发生的当天,老杨一直在医院陪护老婆,不具备作案时间,他的嫌疑可以排除。   包斩注意到一个细节,老杨靠墙站着的时候,似乎在有意遮挡着什么,他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副全家福照片。   临走时,高级督察和老杨握手,表示对他的生活困难会向领导反映。   包斩也上前握手,趁机观察,终于看清楚了,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是几年前的,那时老杨穿着警服,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

      离开老杨家,上车后,包斩将情况告知了画龙和高级督察二人,高级督察想了想说,老杨好像有个侄子,以前也是警察,后来辞职了,开了一个液化气站,听说发了财。三人决定去液化气站调查一下,苏眉打来电话,她正好在文化路附近受害人的家里,画龙开车载上她,四人一起前往液化气站。   这个液化气站距离国道挺远,位于郊区,地处偏僻,远离居民区和村镇。   画龙、包斩、苏眉、高级督察四人赶到后发现,液化气站已经废弃,大门紧闭,院里只剩下几个生锈的储罐。   液化气站后面有个鱼塘,此时正是黄昏,太阳红彤彤的,鱼塘结了冰,中间有个窟窿,岸边的枯草挂着白霜。

      包斩隐隐约约觉得此地很可疑,提醒大家注意警惕,画龙将车停在路边,正欲下车时,一辆凯迪拉克轿车从液化气站后面的土路上急速驶来,警车内四人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凯迪拉克轿车飞速的撞向警车,砰的一声巨响,警车内四人的身体猛冲一下,暗叫一声完了,只看到眼前白茫茫一片,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完全失去了意识。   经历过车祸的人都知道,那一瞬间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高级督察受伤最严重,胸前和面部都是鲜血,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包斩肩关节脱位,他动弹了一下,嘴唇直打哆嗦,头脑也无法保持清醒。   画龙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挡风玻璃碎裂,粘着防爆膜,车门完全变形,他呆傻傻的看了一秒钟后,才意识到自己是两脚朝天倒着的……   警车被撞翻,跌落到路边的排水沟里。

      苏眉体质最弱,她被撞得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旧仓库里,她的双手被拷在铁架床上,双脚也被绑着,一个脑袋很尖的男人正低头看着她。

  • 莲欢

    莲欢 (爱到最后,花自飘零水自流) 2012-02-20 16:42:11

    蜘蛛的帖子里写的:向大家表示深深地歉意,接到出版方通知,十宗罪3的连载就要到此为止了。出版方不允许书没上市网上就发布全文,有合同限制,我也不得不听从,希望大家多多理解,多多包涵。 《十宗罪3》大概在今年暑假之前出版上市,到时候我会在微博和QQ群里发布书讯。第三部后面还有《林家凶宅》、《胶皮人蛹》、《猫脸老太》等章节,我也打算断网写作,专心的写好剩下的故事。 写完后,我会为《十宗罪4》而做准备,年底之前可以连载,还是在此贴中。 深深地鞠躬,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跟随,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 莲欢

    莲欢 (爱到最后,花自飘零水自流) 2012-02-20 17:11:54

    第三十五章 碎尸喂鱼

    鱼塘岸边是冰冻的土壤,起伏的旷野白雪皑皑,田边堆着油菜花杆,上面的雪像是厚厚地棉被,草叶挂着冰凌,结了冰的鱼塘平滑如镜,中间有个砸开的冰窟窿。 警方后来在鱼塘里打捞出一些可疑的骨骸残片,经过鉴定,这些系人类骨骼。 如果杀死所有的鱼,肯定能在鱼腹中找到更多的东西。

    一个人驾车出行,开着开着,车不见了,开车的人也失踪了。 亲人抱着遗像深深一吻,照片上的人也许在微笑,露着洁白的牙齿,那牙齿如今在鱼腹之中,鱼在池塘里游来游去,一个人就这样消失在鱼的肚子里。

    每个拥有私家车的人,都对劫车杀人案特别关注,也许有一天厄运就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这起特大杀人劫车团伙案共有6名犯罪嫌疑人,首犯杨勇,团伙成员有鬼尖、丧彪等人。他们的作案时间长达四年,作案时身穿警服冒充pol.ice,在公路上拦车检查,以缉毒为借口,控制受害人,劫走车辆,然后杀人灭口,碎尸喂鱼。 杨勇只有30岁,在犯罪团伙中年龄并不大,但因为心狠手辣,胆识过人,再加上他曾经当过pol.ice,有着丰富的反侦察经验,其他成员都尊称他:勇哥。

    每个人都有野兽封印在胸中,都有魔鬼深锁在眼眸。 我们对别人的了解都停留在表面那一层,最善良的人也曾经有过最邪恶的念头。

    杨勇小时候,无论亲戚和邻居,老师和同学,都认为他是一个内向、胆小的孩子。 六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了婚,离婚对一个孩子有着深远的影响。 父母几乎天天吵架,家里的碗都摔碎了,电视机也砸了,杨勇畏畏缩缩站在墙角,看着一片狼藉的家,他心里特别害怕爸爸妈妈提到离婚这两个字。有时,他在睡梦中惊醒,侧耳倾听父母吵的什么,其实都是些生活琐事。提到离婚的时候,这个孩子依然在装睡,但是爸爸妈妈回头一看,孩子闭着眼,满脸是泪。 有一天夜里,父母吵得非常凶,他悄悄地用椅子顶住门,不让父母去离婚,这个孩子觉得,父母走出家门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其中的一个了。 对于以后跟爸爸还是跟妈妈在一起生活,都不是他想要的。 然而那天夜里,妈妈推开他,搬开椅子,离开了家,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杨勇——这个六岁的男孩站在家门口嚎啕大哭,妈妈头也不回。

    从此,杨勇跟着父亲长大。 他很想念妈妈,哪个小孩不想念自己的妈妈呢? 爸爸骗他说:小勇,等你16岁的时候,你过生的时候,你妈就回来。

    杨勇和父亲住在城市郊区的农民房,他每天上学都要穿越一大片油菜花地,那金灿灿的油菜花给了他等待下去的勇气,心中的信念让他坚定自己的步伐。他一个人,一个小孩子,走过一大片油菜花地,他常常想,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妈妈就会回来。 他一直等着,盼望着。 尽管父母已经离婚多年,他还记得妈妈的样子,有些人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他一直等到16岁,可是生日那天,妈妈没有来。只有漆黑的夜和冰冷的饭陪伴着他,粗心的父亲甚至忘记了他的生日。 那天夜里,父亲在床上鼾声震天,杨勇在自己的房间里恶狠狠地吊死了家里的猫。 他用削铅笔的小刀将死猫肢解,装进了垃圾袋。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哭过,再也没有流过眼泪。

    这个少年变得坚韧阴沉,孤僻内向,学习成绩直线下滑。他喜欢黑暗,无缘无故的砸碎路灯,管理部门更换上新的路灯后又被他砸碎,他放学回家的那条路总是黑的,在黑暗中他觉得很安全。他恨女人,曾经多次埋伏在黑暗的冬青丛里,用石块袭击骑车的陌生女人。这种恶行对他来说是一种乐趣。中学毕业后,他在社会上鬼混了两年。阴雨天,他喜欢去汽车站附近的录像厅看录像,平时更喜欢玩台球,因为在台球厅,打架的几率比较大,和别的小痞子不同,他用球杆做武器时,会把球杆折断,将尖锐带刺的那一端狠狠地扎进对方的身体。 杨勇特大杀人劫车团伙的成员,大部分是打架斗殴时期认识的死party。 父亲看他整日里游手好闲,呼啸成群,就让他当兵去了云南。复员后,他的叔叔是pol.ice,托关系为他找了一份协警的工作。后来,又花了很多钱转为正式的民警。 有一次过年照全家福的时候,已经当上pol.ice的杨勇隐隐约约觉得身后少了一个人,他以为自己这么多年忘记了母亲,可是母亲的身影已经深入骨髓,无法磨灭。

    杨勇曾经也想当个称职合格的pol.ice,娶妻生子,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但他结婚后,和妻子的感情日益恶化,甜蜜的爱情如烟花般只有一瞬间。婚后的第一个春节,他站在院里的雪地上,用尿写下“我爱你”,然后喊老婆来看这三个热气腾腾的字。春节过后,两个人从互相拌嘴到大吵大闹,从绚烂到苍白,妻子被他打的遍体鳞伤,好端端的一个家满目疮痍,最终俩人离婚,他没有再娶。

    他做pol.ice时,抢劫犯杀人犯抓不到,就喜欢抓M Y女,敲诈嫖客。 M Y女和嫖客是警方的流动取款机。 因为刑讯逼供,杨勇受到过处分,他常常殴打的不是嫖客,而是妓 女。

    离婚后,杨勇整天醉生梦死,破罐破摔,在旧日狐朋狗友的影响下,沾染上了各种恶习,身为pol.ice的他竟然赌博、吸毒。因为屡犯禁令,违法乱纪,杨勇被开除公职,驱逐出pol.ice队伍。 杨勇开了一家小型液化气站,但是很快就倒闭了,他纠集一批死party,开始了劫车杀人的犯罪生涯。这伙歹徒有个共同点:吸毒。吸毒需要大量资金,仅靠积蓄和工作收入很难维持。 丧彪从外省盗窃来一辆公共安全专家面包车,这辆车成了日后这个团伙作案的主要工具。 这伙歹徒买来了警服、手铐、电警棍、对讲机等,用来作案,然后开着车,想要搞一把枪。他们在周边县市寻找机会,有一次看到一名军官走在路上,腰中鼓鼓的似乎有枪,这名外地军官前来执行抓捕逃兵任务,身穿警服的歹徒将其骗上车,杀害后抢得一把92式手枪。此后,丧彪又前往云南边境,购买viper时买了一些子弹。 他们将尸体带到废弃的液化气站,此处紧邻鬼尖的鱼塘,是个处理尸体的好地方。 杨勇特大犯罪集团的杀人毁尸行为几乎都是在液化气站的旧仓库里进行的。

    尸体放了一夜,第二天,丧彪问如何处理尸体。 杨勇说:砍了,咱们都动手。 鬼尖说:没有整过,不敢砍。 杨勇说:咱们几个,杀人一起杀,砍人一起砍,就是扔骨头也得一块扔,谁也跑不了。 丧彪说:对,都是一样的罪。

    这伙灭绝人性的凶犯反锁上仓库的门,找来刀子和钢锯,开始分尸。 丧彪落网之后,供述了所有罪行,当时负责笔录的民警心里有一种透彻心肺的恐惧,丧彪供述的分尸过程摘录如下: “勇哥拿着刀子,摸了摸那人,先从软乎的地方下手。我记得很清楚,他先卸的是右胳膊,从胳肢窝里割了几刀,卸不下来,他就用脚踩着那人的胳膊,硬掰下来的。接着是左胳膊,也是这样弄的。又卸下两条腿,从大腿根那里,刀子割不动就用锯,锯条都断了一根,还用了铁锤。我卸的脑壳,从脖子与脑壳的连接处,把头从左边扭到右边,转圈。鬼尖卸身上,肚皮是旋下来的,掏出肠子啊啥的,有血管,拉不开,就拿刀割开。最后卸肋骨,俺们都动手了,一根一根的卸,刀子不好割,钢锯也伸不进去,就用手把肋骨条扳下来。最后就剩一根脊梁骨了,用刀子一节一节的割开。后来,就用那个打鱼饲料的机子,把那些东西都打碎了。鬼尖喂鱼,喂了两个星期才喂完。” 在他们杀害的9人中,有7人就被这群丧失人性的凶徒用相同的方式毁尸灭迹。

    他们第一次杀人劫车是在四年前,按照事先密谋好的作案方式,一名同伙在国道路口寻找到合适的目标,然后用手机立即通知杨勇:过去了,黑,一个人,奔驰。 这是暗语,意思是堵截这辆黑色奔驰,车上只有一人,适合下手。 杨勇和其他犯罪团伙成员,身穿警服,在前方将黑色奔驰车拦住。 杨勇敬礼,姿势非常标准,他说道:我们是缉毒队的,现在正进行例行检查,请出示一下您的证件。 杨勇当过pol.ice,熟悉警方的执法行为,司机看不出什么破绽,递上驾驶证和行车证后,杨勇的对讲机响了,另一名同伙模仿pol.ice的口吻,用对讲机告诉杨勇,有一辆黑色奔驰车涉嫌运毒,车牌号码不明。司机听到后,杨勇就客气的说要将车带到队上检查,司机无奈之下只能表示配合。杨勇给司机戴上手铐,头上罩着黑色塑料袋,将司机推到偷来的公共安全专家面包车上,一行人开着两辆车回到液化气站。 不到十分钟,没开一枪,一辆黑色奔驰车就到手了。

    整个过程他们的目标是价值不菲的好车,而且车上只有一名司机时,才会选择下手。四年间,他们抢劫了八辆车,所得赃款挥霍大半,剩下的放在丧彪家里由他保管,杨勇告诉同伙,等财产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再进行分赃。 杨勇对这支“队伍”要求很严,堵车时敬礼的手势必须做得非常标准,为了加强训练,他甚至带领同伙在公路上堵截过往车辆,当时只是演习,没有抢车。由于其“管理严格”,反侦破手段高,一桩桩血案发生后,杨勇等人一次次逃脱了警方的侦查。这使得他的胆子越来越大,最终竟然到了挑衅警方的嚣张程度。

    受害人茹艺被这伙亡命之徒以同样的方式劫持到仓库,茹艺是离异**,杨勇痛恨所有离婚的女人,他觉得离婚女人都不要脸,那么狠心,居然舍得抛下自己的孩子。所以,他让鬼尖割下了茹艺的脸皮,还残忍的让小孩子看着。 割的时候,为了不让茹艺剧烈挣扎,大喊大叫,鬼尖给茹艺服用了viper。 杨勇没有杀死茹艺的孩子,也许,他觉得,那个流泪的小男孩就是童年的自己。

    茹艺惨遭割脸,昏迷不醒,鬼尖儿觉得她的脸太过KB骇人,就给她头上套上了塑料袋,杨勇等人误以为她已死亡,这一次,他们没有选择碎尸喂鱼,而是将“尸体”扔到了刑警大队门口。除了恨离婚女人之外,杨勇对将他开除公职的公共安全专家局领导也怀恨在心。 杨勇说:那帮废物,我就不信他们能抓到我。 鬼尖说:勇哥,这个小孩呢? 杨勇说:也给pol.ice送去,过年了,给他们送点礼,让他们过个好年。 丧彪说:会不会太冒险了? 杨勇说:咱们走上这条路,早晚被抓,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其实我想离开这里,干大事。 丧彪说:啥大事? 杨勇说:咱们有枪,可以绑架啊。 鬼尖说:绑架谁啊? 杨勇说:胡润富豪榜上的人,咱们绑架一个,就发大财了。 丧彪说:嘿嘿,这主意真不错,咱们过了年就走,到南方去,到香港去,干大事。

    割脸案发,满城皆知,杨勇的叔叔当过pol.ice,出于一种直觉,杨勇的叔叔第一个怀疑到了自己的侄子。所以,当特案组和督察去他家走访时,他故意挡住了挂在墙上的那张全家福照片。包斩发展了这点,根据照片上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杨勇的液化气站。杨勇开车撞伤特案组三名成员以及高级督察,然后将他们铐在仓库。 画龙搬起铁架床,砸向杨勇的脑袋,杨勇当场昏迷过去。 包斩趁其不备,一脚踢中鬼尖的下身,鬼尖那布满鱼鳞的生殖器严重受伤,倒在地上惨叫。包斩猛的往下一坐,坐在鬼尖小腹上,鬼尖的身体一挺,头歪向一边吐了,喷出的脏东西在空中画了道弧形,呕吐物落在地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接连两下重创,鬼尖站都站不起来。包斩的手虽然被铐着,但是身体能动,他调整姿势,搜出了鬼尖放在裤兜里的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手铐…… 杨勇特大杀人劫车案告破,团伙成员全部落网!

    画龙和包斩身上多处受伤,住进了医院,当地go-vern-ment和公共安全专家部门的领导进行了慰问。 画龙对高级督察说:哥们,真羡慕你,眼睛一闭就晕过去了,眼睛一睁凶手就落网了。 高级督察讪笑道:抱歉,你们都受苦了。 包斩说: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杨勇的妈妈,让他行刑前见一面吧。 副队长说:能找到也不找,这些人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 go-vern-ment和当地公共安全专家部门领导称画龙和包斩是英雄,表示要对特案组进行嘉奖。 梁教授说:英雄身上的伤疤就是最高的荣誉。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病房,苏眉给画龙和包斩剥甜橙吃,她心里有一句话想问。 苏眉说:在那仓库里,当时我想,我快要死了,死之前,我想问你们俩一个问题。 画龙说:傻丫头,有我在,你怎么会死呢。 包斩有些不好意思,他隐隐约约猜到苏眉想问什么,他心里已经有了回答。 苏眉欲言又止,她想问的那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泪水涌出来,渐渐地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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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卷 林家凶宅

    属于我的一切都与我如影随行。——赫塔·米勒

    中国四大凶宅:帝都朝内大街81号、魔都武宁路林家宅37号、金陵戴笠楼、香港高街麻风病院。 繁华的帝都,寸土寸金,偏偏有这么一座空楼,几十年来矗立于闹市之中,空楼阴森恐怖,很多人都说它就是一座鬼宅,这就是著名的朝内大街81号。 金陵戴笠楼的恐怖故事在当地广为流传,据说阴森的走廊上有一个人形烧痕,虽然岁月弥久,但清晰可辨。楼下还有十几层地下室,以及一个神秘的洞穴,里面有什么,无人知晓。 高街应该是香港最热门的闹鬼之地,这里发生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战时,此处是一间麻风病院,很多人自杀。阁楼是当年吊死囚犯的地方,如今改为安老院,一些老人声称自己看见了吊死的人,甚至能够准确描述出死者的衣着和面貌。 下面要讲述的是发生在魔都武宁路林家宅37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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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卷 林家凶宅

    第三十六章 人血豆腐

    有天夜里,一个人拨打110报警电话说:我杀人了。

    此人的声音非常怪异,阴阳怪气的,他在电话里嘿嘿地笑,鼻音很重,似乎在捂着嘴巴,故意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接线女警很镇定,要他简明扼要的说明情况,那人沉默了一会,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地址是:武宁路林家宅37号。 110接线女警常常遇到各种骚扰,一位接线女警告诉本文作者,他们接到的最多的报警电话就是接通后立即挂掉的那种。拨打骚扰电话的以小孩子和中年人居多,内容五花八门,大多让人哭笑不得。有的人钥匙丢了要110帮忙寻找,有的孩子拨打电话要求警察去抓捕动画片里的坏人,还有的人因为迷恋女接线员的声音,不断的骚扰,求爱求婚的大有人在。

    两名民警,一老一少,他们是师徒。

    刚刚参加工作的刑侦警察一般会找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拜师,这样能提高办案水平。听说辖区内发生一起杀人案,小警察既紧张又兴奋,把手铐、电警棍都挂在身上,催促老刑警快出发。老刑警哈欠连天,斥责小刑警大惊小怪,只拿着个手电筒就出门了。

    林家宅37号和武宁路派出所距离不远,师徒二人徒步前往,当时大雾弥漫,没有月亮和星光,街灯模糊昏黄,只能照耀一小片区域,能见度很低,十米之外,根本看不到人。 林家宅37号位于一个交叉口,几条道路交叉成剪子型,林家宅是一座旧楼,正好处在“剪子口”的位置。从风水上讲,这地方极凶极煞。这座建筑年代久远,墙体斑驳,青砖上生着绿苔,楼体破旧,还有个欧美风格的拱顶,笼罩在雾气中,看上去像一座古堡。

    每个波利斯对于自己参与侦破的第一起凶杀案尤其印象深刻,终生难忘。

    老刑警看着这座旧楼,说道: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

    小刑警说:师傅,房子很大,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老刑警说:我想起来了,八十年代,这里发生过一起人命案,那是我办的第一起凶杀案。

    小刑警说:什么案子?

    老刑警说:这栋楼的户主姓林,并不住在这里,房子一直出租。那时,这楼里租住着两户人家,楼上住着的那户人家有个男的,精神不正常,把楼下住着的一个小女孩杀了,还割下了头,这是83年严打时的事,案子早就结了,不过人头没找着。

    小刑警紧张起来,说道:那人头可能还在这楼里,师傅,真巧啊,这也是我当警察以来接的第一起凶杀案。

    院门是铁栅结构,油漆早已脱落,锈蚀的铁条断了一根,老刑警和小刑警从铁栅门缝隙里钻了进去。院落里荒草丛生,看上去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杂草间,一条小路连接着院门和楼前走廊,干枯的葡萄藤缠绕着走廊的柱子,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就像是人的筋脉,看上去触目惊心。 小刑警向着旧楼喊了一声,有人没?

    老刑警似乎觉察到什么异常情况,他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轻轻说:嘘。

    小刑警不敢再说话了,提高警惕,抄起腰间的电棍。

    老刑警看到,走廊上竟然有一个小旋风,正卷着草屑和灰尘缓缓打转,非常诡异。

    当时浓雾重重,起雾的时候,一般没有风,贴着地面刮起的这个小旋风令人感到奇怪。旋风卷着雾气,有变大的趋势,这个逆时针转动的空气涡旋,从云层般的雾气里降低到地面,不规则的移动着。

    小刑警穿着一双大头皮鞋,老刑警刚要提醒他,小刑警一脚踩在了小旋风上。

    旋风随即消失不见,周围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缭绕,仿佛不是置身在人间。

    小刑警问道:师傅,怎么了?

    老刑警自我安慰道:没事,我们要相信唯物主义,相信科学发展观,不能迷信。

    老刑警说完,小刑警反而更害怕起来。

    他们面前的这座古堡似的破旧建筑,在夜色和浓雾中更加显得阴森恐怖。

    门从里面锁着,推了一下,纹丝不动。 老波利斯敲了敲门,喊道:谁打电话报的警?

    小刑警给自己壮胆,也说道:开门,我们是公安局的。 门里面寂静无声,似乎没有人住,这师徒俩也觉得报警电话很可能是一出恶作剧。但是他们心想,既然来了,就查看一下吧,即使有人谎报警情,也总要确认一下。

    这座旧楼的门锁着,两个警察打着手电筒查看,一楼的窗户竟然全被砖头封死了。

    老刑警用手电筒照着二楼窗户,说道:你从二楼进去看看。

    小刑警心里直打退堂鼓,说道:要不,咱回去再多叫一些人来?

    老刑警说:这大半夜的,折腾同事干嘛,咱俩先看看。

    二楼有四个窗户,小刑警用手电筒按个的照,琢磨着从哪个窗户爬进去,他看到靠近墙角的那个窗户,似乎有个鬼影一闪而过。

    小刑警大叫起来:那里有人!

    老刑警用手电筒照着那个窗户,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说道:你眼花了吧。

    小刑警说:师傅,我真不敢进,要不,您进去看看得了,没事的话,咱就赶紧回去。

    老刑警说:你小子别和我耍花样,还能让师傅打头阵啊,年轻人得多历练一下,当警察胆小可不行。

    小刑警只好硬着头皮,抱着柱子爬到走廊顶上。走廊上方架着很多竹竿,蔓延着一些干枯的葡萄藤。如果在夏天,这条走廊是绿色的,会有成熟的葡萄低垂下来。小刑警在上面踩着竹竿前进,老刑警在下面用手电筒照着,提醒他小心。小刑警行至走廊尽头,伸手拉开窗户,一股怪味扑鼻而来。窗户后有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小刑警骑虎难下,只好给自己壮胆,他把手电筒放进口袋,双手扳着窗台,纵身一跃,从窗口爬了进去。 小刑警觉得自己的脚踩到了什么东西,他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老刑警在楼下喊道:有情况吗?

    房间里漆黑一片,小警察从口袋里拿出手电筒,另一只手慢慢地拨开窗帘,他看到白裙子的一角,手禁不住哆嗦起来,这窗帘后面莫非站着一个白裙子的女人?

    小刑警越想越害怕,隐隐约约觉得有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吊死在窗前,或者窗帘后有个白衣女鬼,他的手直打颤,手电筒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老刑警看到灯光灭了,焦急的询问他怎么了。

    小刑警捡起手电筒,横下心将窗帘拉开,他看到这是一个狭小的杂物间,窗帘后有个衣架,上面挂着一件白裙子,裙角随风飘动。

    虚惊一场,小刑警出了一身冷汗,他定了定神,对楼下的老刑警说没事。

    他握着手电筒,手里黏糊糊的,以为是自己出的汗,小心翼翼上前走了一步,感觉自己的脚陷了进去,就像踩在了豆腐上面。 他用手电筒向地面一照,禁不住浑身哆嗦,啊——小刑警大声惊叫起来! 房间地面上凝固的鲜血就跟豆腐似地,踩上去,犹如陷在红色的泥浆里。

    小刑警即使没有侦破经验,也意识到这么多的鲜血至少得是好几个人的身体里流出来的。手电筒刚才就是掉进了凝结的血块中,小刑警手上黏糊糊、滑腻腻的全是血。

    老刑警爬进窗户,当即向局里汇报情况,法医和一队刑警赶来了。

    经过初步勘验,房间地面上是人类血液,死者至少有六人,而林家户口簿上只有四口人。

    房间里没有尸体,这栋楼也很久没有人租住了。

    人的血液总量大约是体重的8%。比方说,一个人体重100斤,血液有8斤,6个人就是50斤血液。这个狭小堆满杂物的房间里,至少有50斤人血,凝结成豆腐状。

    法医像卖豆腐的小贩那样,用一把脏器刀,从地面上挖出一块四四方方的人血豆腐,然后托在掌心仔细观察,凝固的血块颤悠悠、沉甸甸的。6个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在狭小的房间地面上凝结成了豆腐。

    小刑警说:这么多人血是从哪来的?

    老刑警说:一起特大凶杀案!

    法医说:凶手弄这么多人血想干嘛?

  • 红字说:青春依旧在单人床上裸奔

    第三十七章 幽灵汽车

    公安部是我国公安工作的最高主管部门,每天都接到各地发生的一些大案要案的汇报。

    特案组办公室位于公安部刑事侦查局,由副部长白景玉直接负责,特案组接手的都是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的特大凶杀案、特殊凶杀案,每一宗都是惊天动地的案子!

    梁教授看着刚刚呈送来的案卷,现场的血液之多令人感到震惊。

    梁教授说:这个凶手,不仅杀人,还有放血的变态嗜好啊……

    白景玉说:我想起两个杀人恶魔,陈友锋和黄涌。 陈友锋自制分尸台杀人放血,他用电焊机焊制了一个分尸台,台子一端有个金属盆。陈友锋杀人时,用刀割破被害人的颈部血管,对着金属盆放血。此人作案手段异常残忍,从最初的简单分尸,到最后放血剔除受害人骨肉,他先后杀害10人,2004年被执行枪决。

    黄涌“智能木马”连环杀人案震惊全国,这个瘦弱萎靡的青年杀死17人,在网上流传的悍匪排行榜上位列十六。黄涌杀人只为取乐,没有别的犯罪动机,他将家中面条机架改装为杀人器械,取名为“智能木马”。黄涌从网吧将受害人骗至家中,以过“智能木马”测试关为由,将受害人捆绑在“智能木马”上,勒死之前,该犯有过放血行为。最后一名受害人侥幸脱险,四天之内,黄涌杀了他5次,用注射针对着受害人的脖子和肚子乱扎,扎一次就出一次血。最后,黄涌突然心软,将其放走,惊天大案浮出水面。

    梁教授说:不对劲啊,法医报告是不是弄错了? 包斩看了下法医报告和现场照片,说道:当地法医物证实验室对血液样本进行了检测,他们认为,死者至少有六人,可是却只检测出四个人的DNA,另外两个人难道是凭空出现的?

    梁教授说:这个案子挺诡异的。

    包斩说:打电话报案的那人居然没找到。

    白景玉说:一个公用电话亭,报案人没有留下任何联系信息。

    苏眉说:小包,给姐看看。

    苏眉从包斩手里拿过现场照片,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让人反胃,林家宅房间地面上的血液没过脚踝,然后凝固成人血豆腐,勘验的警察在上面踩出了很多坑,人血豆腐的表面已经泛黑,非常平滑,下面还是鲜艳的樱桃红。

    苏眉捂着嘴巴,恶心的说道:我从来不吃豆腐,可是,以后怎么吃酱牛肉啊。

    画龙走过来,揽住苏眉的小蛮腰,说道:小眉,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你要请吃饭啊?

    苏眉翻了个白眼,正色说道:手,拿开。

    画龙笑呵呵的放开手,耸了耸肩膀。

    苏眉故意当着大家的面,两只手揽住包斩的脖子,用一种迷离的眼神看着他。

    苏眉吐气如兰,柔声问道:小包弟弟,如果你没穿防弹衣,你还会为我挡子弹么?

    包斩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脸红了。

    特案组赶往机场,因为案发地天气状况恶劣,他们所在的航班被迫延误两个多小时,最终改降到邻近的机场,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特案组四人满腹牢骚,但又无可奈何。画龙在飞机上已经和空乘人员吵了一架,看到当地公安单位没有安排接机车辆,禁不住破口大骂:***的,难道咱们要打出租车? 梁教授说:发火也没用,他们应该在另一个机场等咱们呢。

    苏眉拿起手机说:我让他们现在就派车过来。

    包斩说:两个城市离的挺远,我倒是有个办法,咱们开车过去。

    画龙问道:车在哪?

    特案组去机场宫暗分局借了一辆车,借车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特案组名震警察界,机场分局领导不认识他们,也不相信特案组会来借车,甚至开玩笑说“你们要是特案组,我就是白景玉”。特案组证实自己身份后,分局领导态度好转,一些警员纷纷要求合影留念,索要签名。

    画龙开车,驶向高速公路,雨越下越大了。

    夜幕中电闪雷鸣,这种恶劣天气里,公路上车辆稀少,开出很远也没有遇到一辆车,只有潮湿的空气和泥土的腥气从车窗外飘进来。

    苏眉关紧车窗说:你们,听说过幽灵车吗?

    梁教授闭目养神,包斩摇头说没有。

    画龙说道:我听说过幽灵船。

    这个世界上,不仅有幽灵船,还有幽灵车。

    幽灵船是无法解释的鬼魅一样的船只,它们通常是失踪或已沉没的船只,但又再次出现。最著名的幽灵船当属漂泊的荷兰人,这艘船在十七世纪沉没,几百年来不断被目击者报道,有人声称这艘船如幽灵般的出现,尾随其他船只,然后突然消失。

    除了幽灵船之外,还有幽灵车。据说,广深高速公路有个车祸频发的路段,有人在午夜碰到过没人驾驶但在前行的汽车。这些车辆非常诡异,完全没有声音,就像一个影子似的擦肩而过。很多人说,因车祸而死去的司机在深夜驾车回家,惨遭横祸的乘客,也会在夜里搭乘顺路车辆,鬼搭车的故事广为流传。 画龙不以为然的说:我开车这么久了,一次也没看到过幽灵车,也没有鬼搭过我的车。

    苏眉说:画龙哥哥,快闭嘴,我听说,只有快死的人才能看到幽灵车。

    前方有一座桥,路边竖着公安部门的提示牌,提醒过往司机此处为车祸多发路段。桥下积水,落了一些枯枝树叶,画龙减慢车速,开过水洼,上桥后,迎面驶来一辆小货车。车灯晃眼,画龙长按喇叭,提醒来车注意,那小货车却不避让,依旧在路中间行驶。画龙急打方向盘,两车交汇时,大家看了一下小货车的驾驶室,不由得目瞪口呆——驾驶室内空无一人!

    画龙踩住刹车,因为路面湿滑,车缓行了一段距离,才熄火停了下来。

    大家面面相觑,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是错觉,不可能每个人都看花了眼。苏眉刚刚讲过幽灵车,现在他们就遇见了一辆。特案组四人不由自主的回头看,那辆小货车不紧不慢的行驶着,尽管无人操纵方向盘,汽车还是平稳的下了桥,从视线中消失了。

    公路上没有过往车辆,更没有行人,只有雨声哗哗和雷声滚滚。

    梁教授说:追上去看看。

    包斩说:见鬼了。 苏眉害怕的说:那是幽灵车,不要追啊。

    画龙说:我可不信邪。

    画龙发动汽车,掉转车头,立即追赶那辆无人驾驶的小货车。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追出很远,并没有看到那辆车,公路两边也没有岔道,那辆小货车竟然踪影全无。

    遇上一辆无人驾驶的车是一件多么诡异的事,更奇怪的是这车竟然凭空消失了。

    梁教授要画龙原路返回,注意观察路边,最终在桥下的沟壕里发现了侧翻的车辆。司机正在痛苦呻吟,大家七手八脚将他从驾驶室拖出来。原来,小货车里并不是没有司机。司机遇到了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他开的是一辆双排座小货车,驾驶室里只有他自己,上桥时,司机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怪异的问候:“你好”。

    司机头皮发炸,吓了一跳。

    声音非常清晰,近在咫尺,司机怯怯地回头一看,身后却没有人。这时,画龙的车迎面驶来,车灯耀眼,司机心慌意乱,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突然间,他觉得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他吓得汗毛直立,从驾驶座上跌落下来,小货车惯性向前行驶,侧翻进桥下的壕沟。

    这也是特案组看到无人驾驶的车以及没有追上这车的原因。

    壕沟里有水,司机只受轻伤,特案组帮忙联系了交通警察,拨打了急救电话,就上车离开了。

    大家一言不发,对于司机说的“鬼搭车”灵异事件不予置评。车辆在行驶过程中,怎么可能有人上车,如果不是人,又是什么东西?有些事情,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解释。那名司机并没有喝酒,看上去老实厚道,不像是撒谎。到了高速公路出口,收费站工作人员好心提醒画龙开车小心,说他们经过的那座桥,每逢雨雪和大雾天气,都会发生追尾伤亡事故。 进城后,苏眉电话告知当地警方,特案组会直接前往武宁路派出所。 武宁路派出所距离林家宅不远,同在一条街上,特案组的汽车驶过林家老宅时,大家禁不住透过车窗打量着这栋旧楼,他们已经从卷宗中了解到这里就是案发地点。外面风雨交加,一道闪电划空,这栋老楼更显得阴森恐怖,大家突然看到楼里亮了一下,有光闪过窗户。

    林家旧宅多年前发生过一起凶杀案,案件虽然告破,但是涉案的人头下落不明。

    几天前,一个神秘人报案,波利斯方在这栋楼里发现了大量凝结的人血,没有找到尸体。

    画龙停车问道:你们看见没?

    苏眉说:会不会是闪电反射在玻璃上的光?

    包斩说:光是从窗户里面射出来的。

    梁教授说:楼里有人!

    武宁路派出所的那对刑警师徒,穿着雨衣,到路口来接特案组。梁教授作出部署,不管楼里是人是鬼,立即前去查看。这栋旧楼已被波利斯方封锁,深更半夜,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小刑警有些害怕,询问要不要叫一队武警。画龙掏出枪,说道,妈的,我就是警察,我是警察教官,梁叔留在车上,你们跟在我后面进去。

    雨声小了,一道枝形闪电刺破黑暗,楼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叫,随即被滚滚雷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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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夜半鬼哭

    雨下着,雷鸣电闪之中,这栋旧楼看上去鬼气森森。

    院子里湿滑泥泞,原先紧闭的楼门竟然虚掩着,不知道被谁打开了。走到门口,画龙挥手示意大家停止前进,他警惕的说:什么声音?

    后面的小刑警说:对不起,是我的牙齿打颤的声音。

    老刑警说:别怕,你跟在我后面。

    小刑警说:不是啊,师傅,我淋雨了,有点冷。

    包斩和苏眉忍住笑,小刑警乖乖的跟在师傅后面,大家进门后,仔细观察。一楼厅堂空荡荡的,湿气很重,水泥地面凸凹不平,有些地方鼓起了包,墙上的白灰落下不少,门上的漆皮卷成了奇怪的形状。检查后发现,一楼的房间已经尘封,窗上布满蛛网,地上落满灰尘,没有脚印,看来很久无人居住了。

    楼上隐隐约约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大家屏声静气,准备从楼梯鱼贯而上,但是木质楼梯有几处已经朽坏,大家的体重可能会使楼梯坍塌,画龙让大家一个一个上去。

    上到二楼,大家看到走廊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一侧有几个房间,房门都紧闭着,另一侧是墙,走廊上竟然撒了一些古怪的冥钱。

    走廊尽头是杂物间,在那个房间里发现了大量凝结成豆腐状的人血,警方贴的封条现在已经被撕了下来。

    尽头上方有一个方形的孔,墙上嵌着一道铁质梯子,可以爬到阁楼上面。

    画龙打手势,示意分成两个小组,老刑警和小刑警检查楼梯左边的两个房间,特案组三人检查右边的,大家呈包抄之势,不管这楼里是人是鬼都插翅难飞。 老刑警打开一扇房门,里面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

    又打开一扇门,房间里堆满了破烂不堪的家具,小刑警战战兢兢跟在老刑警身后走进去,老刑警仔细检查房间里是否藏着人。

    画龙三人也检查了一个房间,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他们打算检查最后那个杂物间。

    包斩注意到,杂物间门框贴墙的缝隙里,竟然塞了一些花白的头发。他知道,有些老人,梳头时掉落的头发,会收集起来,塞到墙缝里。 小刑警第一次爬进这楼里的时候,被窗帘后的白裙子吓了一跳,所以对窗帘特别敏感,他进入房间,第一眼看到窗帘后似乎站着一个人。小刑警害怕的用手指捅了捅老刑警,老刑警镇定的用电警棍撩开窗帘,后面没有人,地上只有一双鞋子。

    墙边有几个组合衣柜,老刑警猛的把衣柜门打开,里面赫然站着一个红发怪人。

    旁边的衣柜门也被推开,从里面又跑出来两个怪人。

    老刑警和小刑警,还有那三个怪人,大家看到对方后,都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画龙、包斩和苏眉闻声赶来,大吃一惊,那三个怪人抱头想跑,画龙堵住门举起枪,三个怪人像无头苍蝇似的,纷纷找地方躲藏。

    场面一片混乱,小刑警吓得哇哇直叫,紧挨着师傅,苏眉也有些害怕,抱住包斩的胳膊,画龙犹豫着要不要开枪,一个怪人拿着个三条腿的圆凳不停的向前挥动,另外两个怪人纷纷拿起杂物准备自卫。

    画龙大喝一声:干什么的? 红发怪人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们是谁?

    画龙说:警察,别动。

    苏眉看清楚了,喊道:他们是杀马特!

    杀马特是非主流中的非主流,一群脑残少年,每个城市都有杀马特。

    杀马特穿着奇装异服,头发五颜六色,无论男女都画着很浓的妆,身上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饰品,例如骷髅、锁链等,大多是地摊货。他们的发型就像是先用胶水洗头,再用鞭炮炸,最后浇上五颜六色的油漆定型。他们是一群只有初中学历的少年,几乎没有上过高中,退学少年不一定是杀马特,但是杀马特一定是退学少年。

    他们眼中的自己:一个集潮流、视觉、非主流为一系的群体,思想前卫,巨帅无比。

    我们眼中的他们:怪物。

    他们眼中的我们:农民。

    白天,在街上看见杀马特少年就已经让人非常吃惊,晚上,在一栋发生过凶杀案的老宅子里遇到三个杀马特,绝对令人惊恐万分。所以,就连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也吓得大叫起来。

    这三个杀马特少年,两男一女,他们以贴吧ID互相称呼,去掉名字前面繁体的杀马特字样,他们是:考拉、落鸢、长岛冰茶。

    长岛冰茶是个女孩,考拉和落鸢是她的男朋友。

    两个男孩共同拥有一个女友。研究伦理和情感的专家很难作出解释,在杀马特这个特立独行的群体中,两男一女的恋爱怎样和谐相处,他们的性观念开放到了什么程度?

    那天晚上,这三个杀马特少年寻求刺激,正好来鬼宅探险,他们听到了奇怪的哭声和歌声。后来,画龙等人上楼,他们出于害怕就躲在了衣柜里。 考拉说:哥就是来这玩的,让开门,我们走。

    落鸢说:速度着,都告诉你们了,警察了不起吗,这楼里有鬼,可不是我们。

    他们的女友长岛冰茶说:真的有鬼哦,我听到鬼哭,还有鬼唱歌。

    画龙说:少胡说八道,哪有鬼?

    长岛冰茶说:鬼啊神马的,还是会有的叭。

    这时,楼里传来了凄厉的哭叫声,就像猫在惨叫,还有隐隐约约的歌声传来。

    大家不寒而栗,侧耳倾听,唱歌的是个女孩,歌词如下: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樱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

    娃娃啊娃娃,为什么哭呢,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从前我也有个家,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

    有天,爸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

    妈妈的头啊 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

    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大家走到走廊上,杂物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走廊尽头站着两个东西,模模糊糊看着像人。他们的眼睛发出荧光,一个人穿着肥大的斗篷,手里握着一把长长的镰刀;另一个人面色青白,露着两个獠牙,手里拖着一条锁链。

    他们哭叫着,唱着歌,缓缓地向画龙等人走来。 三个杀马特少年惊喊道:鬼啊,快跑。

    小刑警、老刑警,以及三个杀马特少年拔腿就跑,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不堪重负,随时都会倒塌,五个人惊叫着又退了回来。

    苏眉本来也想跑,看到这种情况,只好躲在画龙和包斩身后。

    画龙有些心慌,举枪的手微微颤抖。

    包斩提醒道:别开抢,他们是人。

    那两个人越走越近,还伸出手作出掐人的姿势,三个杀马特少年吓得直往后退,画龙一记威猛的侧踹,踢飞一个,紧接着,一记右勾拳,重重地打在另一个人的脸上。

    那人倒向墙壁,挣扎着站起来,他痛的直叫。

    画龙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包斩上前将他拉住。

    那两个人都戴着面具,摘下面具后,挨了拳头的那个人受了伤,脸上流的却不是血,而是一种白色的液体。

    三个杀马特认出了这两个人,喊道:巫行云,洛神。

    巫行云和洛神是他们的朋友。

    三个杀马特少年探访鬼宅,另外两个朋友偷偷地去吓唬他们。

    两个朋友,一个扮演成死神,穿着雨衣,拿着长镰刀;另一个扮成吸血鬼,红眼獠牙。他们晚上刚参加完动漫展会的Costume秀,还穿着动漫人物的服装,看上去就像从动漫片子里走出来一样。他们事先买了夜光美瞳,这种隐形眼镜戴上后,眼睛在夜色中会发出幽蓝的的光,獠牙也是一种牙套。他们的本意是想吓唬朋友,却被画龙狠狠的揍了一顿。

    五个杀马特少年,七嘴八舌,大声争吵起来。

    巫行云是个女孩,刚才被画龙一脚踹飞,她呻吟着说道:魂淡,你们一伙的啊? 长岛冰茶说:不是啦,姐姐,他们是警察,你没看到那两位雨衣里面穿着警服呃。

    落鸢说:老纸被你们两个魂淡吓死了。

    考拉说:警察就可以打我朋友吗,看我手势。他两手做成枪状,向地面指,一脸的挑衅。

    洛神说道:尼玛,我的痘痘破了。

    洛神的面部被画龙狠狠地打了一拳,这个杀马特少年是牙膏脸,他脸上的青春痘粉刺全破了。牙膏脸就是脸上有很多青春痘,面部皮肤下都是粉刺,如果破裂后,会像挤牙膏那样挤出一股股白色浓稠液体。据说,世界上最大的青春痘可以挤满满一碗。

    画龙骂道:熊孩子,装神弄鬼,把他们都铐起来。

    苏眉说:挨揍是轻的,你们像什么样子,你们看到自己的同类也会害怕啊?

    包斩说:幸好没开枪。

    老刑警小刑警给五个杀马特少年戴上手铐,打算把他们带回去审问清楚。

    临走前,画龙又检查了一遍,杂物间没有什么异常,地面的人血豆腐已经被勘验的波利斯当做物证运走了。两个扮成死神和吸血鬼的少年就是躲藏在这里,准备吓唬同伴,他们不知道这个房间有多么恐怖骇人。

    包斩想起什么,还有阁楼尚未检查。他爬上梯子,看了一下,阁楼年久失修,有些漏雨,正滴滴答答落着雨水,角落里有几个花盆,栽种的植物早已死掉,只有一株铁树长势旺盛。

    包斩对画龙和苏眉说:阁楼里没有人。

    下了梯子,阁楼里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诡异的问候: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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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骷髅说话

    包斩一向细心沉着,他确信自己不会看错——阁楼里没有人。

    这句来自阁楼的问候让他大惊失色,脸色都变了。画龙也听到声音,感觉很古怪,不像是人类的声音。苏眉不寒而栗,浑身发抖,她想到的是——特案组来时,公路上发生了鬼搭车灵异事件,那辆小货车翻了,鬼可能上了特案组的车,一路跟随着他们,来到了林家旧宅。

    当时,小货车的司机也曾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你好。

    司机被这句话吓得跌落驾驶座,车也翻进了桥下的壕沟。

    包斩、画龙、苏眉三人再次上到阁楼,因为漏雨,地面上很潮湿,没有脚印。

    苏眉拍照,闪光灯亮起的一瞬间,似乎看到角落里站着个人影,然而那里只有一盆铁树。

    陶瓷花盆已经龟裂,年代久远,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不知道放置在阁楼上多久了,盆口处用铁丝勒了一圈,防止碎裂。包斩上前检查,搬动铁树时,花盆裂开了,摔在地上。

    大家看到,铁树的根部包裹着一个球状物体,去掉泥土,赫然发现,白色的根系密密缠绕着一个骷髅头!

    三个人不由得心惊胆战,骷髅头的嘴巴张着,他们刚才听到的那句“你好”似乎就来自这骷髅的嘴巴。

    回到武宁路派出所之后,老刑警挨个的审问五个杀马特少年,他们只是去鬼宅探险,寻求刺激,对楼里的血案一无所知,老刑警让他们留下联系方式,批评教育一顿就放走了。

    梁教授看着那个骷髅头,沉思不语。

    头骨裹在泥中,色泽暗淡,目测判断在土里埋了很多年。 1983年,林家宅发生过一起凶杀案,死者的头颅当时并未找到,凶手是个精神病人,很可能将人头埋在了花盆里,自己却忘记了此事。

    多年前的那起无头命案是否和现在的血案有关联呢?

    他们听到的那句“你好”,真的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问候吗?

    梁教授说:小包,画龙,小眉,你们还能记起那声音吗?

    包斩说:我忘不了。

    画龙说:是啊,那声音太古怪了。

    苏眉说:我现在还害怕呢,听到身后有人说你好,回头却看不到人。

    梁教授说:现在也夜深人静了,明天,我要报案人的录音,你们仔细听一下,报案人和阁楼里的声音是否相似。

    老刑警说:报案人没找到,他是在一个公用电话亭拨打的110报警电话。

    小刑警说:电话亭,我去看过,周边也没有监控探头。

    公用电话亭被冷落在街边,随着手机的普及,现在使用公用电话的越来越少了。那个电话亭位于一条偏僻街道的路边,附近有网吧和电脑维修店,也许它是这个城市最后一个公用电话亭,现在还可以使用,过段时间就会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报摊。

    电话亭一般处于闲置状态,话筒无声,显示屏损坏,按键凹陷。

    街头的公用电话亭现在只剩下两个作用,一,张贴牛皮癣广告,二,避雨,成为一场恋情的开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用途:报警。

    打110是免费的,而且,这种IC卡公用电话不用插卡,拿起话筒即可拨通110电话。

    那天夜里,有人用公用电话报警,声称自己杀了人,然后留下了林家老宅的地址。 这个神秘人应该就是知情者。

    梁教授说:电话亭,包括阁楼里发现的人头,都不是咱们的侦破重点。

    包斩说:重点还是寻找尸体,还有林家的四口人。

    老刑警说:宅子的户主叫林钟华,做冬虫夏草、人参、燕窝等名贵药材生意,祖籍河北,常年奔波于港台和内地,有多处房产,目前可能在台湾,一时联系不上。

    画龙说:林家老宅也好久没人租住了。

    苏眉说:法医认为,死者至少有六人,可是只检测出了四个人的DNA,另外两个人是谁?

    小刑警说:我有一种预感,林家户口簿上的四口人很可能被害了,这是我们找不到他们的原因,另外两个人可能是凶手,凶手也被杀了,也许是被鬼杀死的,那栋楼太邪乎了。

    老刑警说:你懂个屌啊,特案组在这里,你也敢瞎猜,真是班门弄斧,人家特案组破获大案的时候,你还在妈妈怀里吃奶呢,还鬼啊神啊的,吓得发抖的人是你吧,真给警察丢脸。

    大家都笑起来,派出所墙上的电子钟指向凌晨一点,老刑警打着哈欠去睡觉了。房间里只剩下特案组四人,小刑警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表现有些反常,磨磨蹭蹭不肯走,最终,他下定决心,扑通跪下了!

    特案组感到很意外,苏眉说:哎哎哎,小弟弟干嘛呀,你吓我一跳,怎么就跪下了。

    小刑警激动的对梁教授说:我要拜师,我要拜你为师,梁教授,求你收下我吧。

    包斩说:你不是有师父了吗?

    画龙说:这得算是背叛师门吧,而且,梁叔已经有徒弟了,小包就是。 小刑警开始求梁教授收他为徒,喊包斩为师兄,包斩和梁教授哭笑不得。

    苏眉笑着对梁教授说:梁叔,你就收他吧,我看这小弟弟挺诚心的,就是有点胆小。

    梁教授拿出一张照片,漫不经心的说:想要我收你为徒,可以,你去把这个圆凳拿来。

    照片是苏眉拍摄的,照片上的圆凳是林家老宅的旧家具,一个杀马特少年曾拿着这个圆凳自卫。小刑警面有惧色,他本来就非常胆小,现在要他只身一人再次前往那栋闹鬼的老宅,去拿这个圆凳,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他知道这是梁教授对他的考验,想要他知难而退。他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我去。说完后,小刑警就后悔了,心里直打退堂鼓,深更半夜去那鬼气森森的老宅,真是一件要命的事。

    苏眉吓唬他:小弟弟,那楼里有鬼,还是别去啦。

    小刑警刚刚参加工作,局里不会给他配枪,他默默地把电棍、手电筒、手铐等挂在身上,外面雷声大作,他为了拜梁教授为师,硬着头皮走进了雨中。

    一个小时后,小刑警回来了。

    他冲进派出所,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吓得,特别狼狈,看来他是一路跑回来的,还摔了几个跟头。

    他把带回来的圆凳放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我又遇到鬼了!

    小刑警为了拜师,壮着胆子再次来到林家旧宅。上楼以后,他提心吊胆地走进那个放置旧家具的房间,心里只想拿了凳子赶紧离开。可是,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隐隐约约有些声响,小刑警侧耳倾听,房间里竟然传来一阵拉窗帘的声音,可是,那窗帘却一动不动。小刑瞀吓得脸色煞白,拿起圆凳就跑,在门口还揭飞了一双鞋,下楼时摔了一跤,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小刑警惊魂未定,简单地说了一下闹鬼的事,大家都不以为意,胆小者常常产生幻觉。

    小刑警对梁教授喊了声师傅,又想下跪。

    梁教授谦虚地说:其实,我教不了你什么,特案组是一个团队,我只是其中的一员。

    小刑警着急地说:师傅,我把凳子都拿来了,您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梁教授笑了笑,说道:你愿意拜特案组为师吗?

    小刑瞀愣了一下,惊喜地说道:太好了。

    画龙说:这小兄弟让我想起蔷薇杀手案中的小布丁。

    小刑警说:画龙师傅,我要跟你学散打。

    苏眉说:乘徒儿,你对计算机技术感兴趣吗?我可以把你培训成黑客高手。

    小刑繁说:我,我,我想破大案,亲手抓住杀人凶手。

    特案组名麻膂界,小刑警一下多了四个师傅,心里非常欢喜。梁教授看着

    那个圆凳,他并不仅仅是为了考验小刑警的胆量,而是觉得这个圆凳隐含着一 些信息。这种三条腿的木质圆凳现在并不多见,是多年前流行的样式,房间里放置的全是老式家具。这所老宅子,因为多年前发生过一起凶杀案,所以长期无人租住,房子里留下了很多老家具。

    包斩突然想到什么,问小刑警:你在门口踢到了一双鞋?

    小刑警说:是啊,包师傅,门口有双鞋。

    梁教授拿起照片,苏眉拍摄的刑事现场照片非常专业,影像清晰,整个现 场环境都收入画面中。照片中,门口的位置并没有鞋子。那双鞋本来是放在窗 帘后面的,特案组离开后,那双鞋不知为何出现在了门口。 很显然,那栋老宅子里又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武宁路派出所的值班民警都被紧急集合起来,画龙带队,立即出发。小刑警的恐惧感消失了,他很兴奋,觉得自己立了大功。一行人再次前往林家老宅,民警在林家宅当场逮住一个人,那人正在翻找着什么东西,画龙认出来, 他就是五个杀马特少年中的一个:落鸢。

    老刑警审问过五个杀马特少年,他们只是去林家凶宅探险,所以就将他放走了。

    五个杀马特少年离开派出所之后,落鸢并没有回家,而是独自一人又去林家凶宅。

    特案组以及老刑警和小刑警对落鸢进行了审讯,强光灯照在他的脸上,他显得惊慌失措。

    老刑警说:为什么不回家,那楼里有啥吸引你的地方?

    落鸢坐在审讯椅上,不敢直视众人,低着头不说话。

    画龙猛地一拍桌子,问道:熊孩子,你在那里找什么东西?

    落鸢吓了一跳,满头大汗,支支吾吾说:警察叔叔,我……

    苏眉说:你胆子可真大,一个人也敢去。

    包斩说:你在林家宅住过,是不是?

    落鸢说:没,没有。

    梁教授拿起林家宅花盆里发现的那个贴髅头放在桌上,问道: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落鸢看了一眼那骷髅头,眼神非常怪异,充满忐忑和畏缩。他低下头,突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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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尸首百年

    报警电话是落鸢打的,这个杀马特少年在公用电话亭里,捂着嘴巴对警方说自己杀了人。

    聱方对他进行了声纹鉴定,声纹和指纹一样,每个人都不相同,具有独一无二的特点。在一些涉及电话的绑架和勒索案件中,声纹鉴定尤其重要。

    案情有了突破性进展,落鸢上升为嫌疑犯,警方很难相信,这个留着怪异发型穿着奇装异服的杀马特少年会是个杀人放血的恶魔。

    警方给落鸢戴上了手铐和脚镣,经过几番审讯,这个少年交代了实情。

    多年前,林家老宅发生过一起凶杀案。楼上和楼下各租住着一户人家,楼上一个中年男子患有精神疾病,常年被锁在阁楼里,半夜里时常唱歌,大哭大叫。淸明节那天,两户人家都去扫墓了,楼下的一个小女孩闲来无事,跑到楼上去玩。

    阁楼里传来声音,有个人对小女孩说:你好。

    小女孩打开阁楼的锁,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出来了……

    小女孩被害的时候不到14岁,走廊里喷溅了很多血,尸体慘不忍睹,脑袋不见了。参与当时破案的老刑警记忆犹新,那个中年男子徒手虐尸,发了疯似的用双手撕扯、抓挠着无头女尸。当时正值1983年严打,中年男子很快就被枪毙了,因为警力严重不足,丢失的人头下落不明,警方也没有仔细搜寻。这么多年来,小女孩的头颅一直藏在这栋老宅里。

    此后几年,林家宅陆续有几户人家租住,那些旧家具就是当时遗留下来的。因为这栋老宅闹鬼,后来就无人居住了。

    凶案发生后,小女孩的父母搬离了林家宅,夫妇两人又生了一个男孩。

    这个男孩就是落鸢,遇害的那个女孩是他姐姐。

    这个少年常常做一个同样的梦,不管梦是什么千奇百怪的内容,结局肯 定是梦到自己跳楼,但每次都能在落地之前惊醒。后来,他发现自己醒得越来越迟了,最终,他以为自己在梦里会被摔死,可是落地时,发现地上有个黑洞。他在以后的梦中,继续向地洞坠落,有一天,他落到洞底,看见了一具尸体。 尸体非常怪异,身体是一个小女孩的,脑袋是他的。

    落鸢吓得毛骨悚然,一头大汗从梦中醒来。父母听说此事,告知他还有个 姐姐,多年前被害,只是头颅尚未找到。

    落鸢想,只有找到姐姐的头烦,才能结束自己的噩梦。

    他一个人去了林家老宅,院里荒草萋萋,楼里寂静无声,他们家多年前曾在这里租住。

    他站在走廊里,想象着姐姐被杀害时的惨象,他走进房间,看着那些老式家具,心里想着姐姐的头会在哪里。

    旧沙发、破床垫、衣柜里面?

    还是地板下面?

    或者埋在院里的树下?

    落鸢抱起一个坏的黑白电视机,摇晃几下,里面发出声响,他拆开看,电视机里没有姐姐的头骨。他推开走廊尽头的那个杂物间,地面满是鲜血,他吓坏了。离开林家老宅后,落鸢打电话报警,声称自己杀了人,其实他是希望借助警方的力量找到姐姐的头颅。后来,落鸢又以探险为借口,鼓动朋友一起前往这所老宅。这个脸色苍白的少年一直深受噩梦的折磨,他偏执地认为,只有找到姐姐的头颅,才能彻底摆脱折磨。

    聱方对落鸢的话半信半疑,将他暂时拘留,再次审讯时,他对特案组说:昨晚,我又做梦了,这一次,我还是跳楼,地上还是有个洞,可是洞里面的尸体不见了。

    落鸢要求警方归还他姐姐的头骨,特案组从直觉上认为,这个颓废的少年应该和人血豆腐案无关,唯一的嫌疑人可能只是为了寻找姐姐的头颅,从证据链上很难证明他杀了人。

    侦破重点再次转向寻找林家宅的户主林钟华,此人做名贵药材生意, 常年奔波于港台和内地,有多处房产。一位知情人士称,林钟华与父母断绝了关系,多年来从不来往,此人数月前携家眷去了台湾,投资中药材加工生意。

    苏眉打开电脑,登录公安部内网,利用自己编写的一个搜索引擎,尽可能地搜集林家四口人的信息,然后远程调取了他们的户籍照片、学历档案、出入境记录、银行开户资料等。 小刑警对苏眉说:苏师傅,你太牛了,在派出所光明正大地干着违法的事,您这是在入侵银行吗?

    苏眉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给我死一边去,什么破徒弟啊,哪有这么说师傅的?

    画龙走过来,照着小刑警的脑袋上扇了一巴掌,说道:喊什么师傅,你得喊师娘。

    小刑警摸着头,问苏眉:啊,画龙师父,包师父,梁教授,哪个是你老公啊?

    画龙和苏眉都扑哧笑了,就连坐在一边看审讯笔录的梁教授也忍俊不禁。告诉梁教授,又有了一条新线索。林钟华曾委托一个中介公司想要卖掉林家老宅,已经与一个买主谈好了价钱。

    梁教授召集武宁路派出所的警员,分配部署任务。

    包斩、画龙、苏眉三人负责对中介公司进行调査,找到买主,获取和此案有关的信息。

    老刑警带一队警察去林钟华的岳父母家展开跨省调聋,从外围摸清他的婚姻状况。

    小刑警带一组民警远赴林钟华的原籍老家,尽管林钟华与父母断绝了来往,但也要摸排核实。对有些公安机关来说,跨省办案难度较大,需要协调的事情比较多,尤其是武宁路派出所这样的基层机构,无论是经费还是警力都捉襟见肘。出发前,领导对老刑警和小刑警一再叮嘱,办案经费有限,尽量省点儿花钱,能在车里睡觉,就不要住宾馆,吃饭时也尽量节俭一些……

    几天后,老刑警带的那一队警察无功而返。

    小刑警驱车千里,奔赴林钟华的袓籍——河北,在当地警方协助下,费尽周折,他们找到了林钟华的老家。

    很快,小刑警在电话里兴奋地向特案组汇报说:师傅,逮住了,我亲手逮住的。

    画龙问道:逮住谁了?

    小刑警说:林钟华他爹。

    梁教授问:林钟华呢?

    小刑警说:死了,一家四口都死了。

    包斩说:林钟华他爹杀的?

    小刑警说:不是。

    苏眉说:尸体在哪里?

    小刑警说:他们打算埋到祖坟里。

    四具尸体都在林父家里,经过审讯,此案的来龙去脉终于水落石出。 其实,在这个人血豆腐案子里,没有凶手。

    警方很快査明,数月前,林钟华带着老婆和两个儿子去了台湾,投资中药材加工生意,因遭人诈骗,血本无归。他又回到大陆,想要追回几笔欠款,但是欠款者都身陷三角债纠纷,无力偿还,其中一个欠款者只给了他一辆旧车用来抵债。

    林钟华打算卖掉林家老宅,筹集资金,东山再起。

    他开车前往林家老宅的时候,在路上撞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少女。当时正值深夜,他的车速也不快,下桥时,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竟然站在路中间招手搭车,慌乱之中,他误将油门当刹车,车高速撞向女孩。砰,她的身体飞起来,翻了几个跟头,啪的一声落在公路上。

    林钟华停下车,惊慌地说:撞到人了啊,怎么办?

    林妻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孩,说道:别管,咱赶紧跑,没人看见。

    大儿子说:要不,报警吧?

    小儿子说:我先下车看看那女的死了没。

    女孩没死,奇怪的是身上也没有血迹,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家……回家。林家四口人商议了一下,林妻坚持要驾车逃逸,林钟华和小儿子决定将女孩送往医院抢救。途中,女孩伤势严重,死掉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办,就把尸体拉到了林家老宅。

    林钟华说:现在麻烦了,早知道跑了就好了。

    林妻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说:让你跑,你不跑,你就是不听我的。

    大儿子说:真倒霉,她站在路中间,应该负主要责任,这个女孩就是想自杀。

    小儿子说:尸体拉来了,现在怎么办?

    林妻斩钉截铁地说:都别说话,听我的,把她埋了。

    林妻是个肥胖的女人,体重近150公斤,脾气暴躁,心如蛇蝎。她让两个儿人远处找一个埋尸的地方,挖好坑,再回来搬尸体。为了避免尸体将来被发现时有人认出这女孩,林妻在老宅里找了根削尖的竹篙,想要戳烂女孩的脸。

    林钟华和妻子先将尸体抬到二楼的杂物间,林妻脱掉女孩的衣服,那件白裙子随手挂在了衣架上。 面对着这具裸尸,林钟华手拿削尖的竹篙,不敢下手。

    林妻不断催促,让丈夫快点儿戳烂女孩的脸,她嘴里咒骂个不停,丈夫索性扔掉竹篙,和妻子吵了起来。林妻气急败坏地说:你不戳,反正是你轧死的,和我没关系。

    林钟华气愤地指着妻子说道:行,和你没关系,我去自首,咱俩离婚。

    林妻拍着屁股,咆哮着说:钱哪钱哪钱哪钱哪? !离婚,得给我钱。

    林钟华冷笑道:没钱,都赔了。

    林妻骂道:王八蛋,你在外面养狐狸精,别以为老娘不知道。

    两个人破口大骂,林妻追打林钟华,恶狠狠地抓挠他的脸。林钟华狂性大发,压抑多年的情绪爆发了,他用竹篙失手刺死妻子。两个儿子挖好坑回来 后,也先后被林钟华剌死。

    大兴灭门案中,李雷杀妻灭子,持刀杀害父母,袓孙三代六人被害,李雷供述称因长期家庭积怨所致。

    三亚也曾发生一起灭门惨案,凶手对自己哥哥一家五口痛下杀手,最终导致四人死亡一人重伤。

    地狱就在心中。.

    我们看到的直线只是无限大的圆圈的一部分。

    我们看到的是下雨的街,看到的是雨落地时的瞬间之花,却不知道这条路不仅向前,而且向下。

    林钟华自杀了。据他父亲描述,他应该是将削尖的竹篙对准自己的心窝, 用力向杂物间的墙壁跑去,死得非常惨烈。林钟华自杀前,给父亲打了个电 话,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讲述了一遍。老父亲来收尸,用盆接了清水,洗干净儿子、儿媳、两个孙子的脸,将他们都搬上了车。

    林妻身体肥胖,再加上清水稀释了杂物间地面的鲜血,所以警方误认为死者有六人。

    那天晚上,有几个司机在高速公路上看到了一辆奇怪的车,车速非常慢, 在公路上简直就像蜗牛一样缓缓行驶。开车的是个白发老人,目测已年过七旬,那些司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苍老的人开车,他们的车和老人的车擦肩而过,他们不知道老人的车上载着几具尸体。

    驶向一个加油站的时候,有只白鹅走上公路,老人减速,停车,等待着大白鹅迈步走过。 他儿子撞死了路上的一个女孩,随后又毁灭了一切。

    老人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开着车,载着一家人的尸 、体,就像识途的老马一样,向着家的方向前行。林钟华的母亲早逝,林父住在乡下老家,尽管林钟华与父亲早已脱离了父子关系,很多年都不来往,但他生 命中最后一个电话还是打给了父亲。他对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

    这一路上,那些颠簸,那些坎坷不平,如同一个人的一生。

    老人将尸体运回乡下老家,打算葬在袓坟里。他给儿子穿好新衣就像小时候那样。一家人都睡在床上,老人做好了早饭,暧暖地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着一把藤椅,照着老父亲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老人喝着一碗稀饭,内心很平静,分散多年的家人终于聚首一堂,长大离家的儿子终于回到了家。

    敲门声响起,有人喊道:开门,査水表。

    老人行动缓慢,打幵门后,几个穿着便装的警察冲了进来……

    林父向警方供述了自己运尸的整个过程。

    小刑警说:你要说实话,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林父说:我,都快80岁了,快死的人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给我孩儿收尸。

    小刑警说:林钟华杀了老婆和两个儿子,那根竹篙呢,作案凶器在哪里? 林父说:车上,我孩儿杀了人后,就自杀了。那根竹篙戳得身上都是窟窿眼儿,我扔车上了。

    小刑警说:你开车开了很久?

    林父说:我老了,开得慢,开了两天两夜才到家。

    小刑警说:那具无名尸在哪儿,就是被林钟华开车轧死的那女孩?

    林父说:哪有啊,没有,我接到孩子的电话就来了,我没看见有什么无名尸。

    林父声称,他到了林家老宅的时候,在现场没有发现因车祸致死的那女孩的尸体。

    那具无名尸不翼而飞了!

    警方不得不再次勘验现场,在林家凶宅的阁楼上,发现了被雨水淋湿的粪便和一片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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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卷 胶皮人蛹

    一个人往往要死两次:不再爱,不再被爱。——伏尔泰

    我们大多见过飞在城市上空的动力伞,伞上往往有太阳能热水器的广告,动力伞来回在城市上空飞,制造很响的噪声,吸引人们的目光。 此案发生在一个县级市,一个青年驾驶着动力伞低空飞行, 他飞过菜市场,飞过中心街,飞到一所实验中学上空的时候,是 上午9点30分左右,学生们正在做课间操,纷纷抬头看,有的学生念伞上的广告,有的学生说会不会摔下来啊。 教学楼顶堆放着一些杂物,有断腿的乒乓球桌、损坏的篮球架、破旧的课桌板凳等。 驾驶动力伞的青年看到杂物堆里吊着一个巨大的球状物体,看上去像一个大马蜂窝,他感到有些怪异,故意在教学楼上空盘旋了几圈,终于看清楚了…… 他看到了自己一生中最难以置信的一幕,那球状物体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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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球状尸体

    白景玉携特案组正在省城参加国际刑警组织主办的一个研讨会,国际刑警 组织计划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一场打击儿童色情犯罪的行动,各成员国均派代表参加。

    白景玉接到汇报,对特案组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情况。这是一起发生在中学校园的“胶皮人蛹”案,社会影响极其恶劣,案情重大,刻不容缓,特案组立即奔赴案发所在地。

    当地公安局梁副局长热情接待了特案组一行,中午设宴款待,作陪的还有当地政府领导。

    特案组没有看到此案的卷宗,对此案了解不多,梁副局长在席间避而不谈,一个劲儿地劝酒让菜,殷勤地为特案组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梁教授说:为什么这个案子被称为“胶皮人蛹” ?

    梁副局长介绍说,一名驾驶动力伞做广告的青年,在教学楼的楼顶偶然发现了一具尸体。

    他最初以为是个大马蜂窝,后来看清楚楼顶的杂物中间吊着一个人,似乎是个女孩,女孩的马尾辫系在篮球架上,整个身体成球状,被塑料薄膜紧紧包裹,外面缠有黄色的胶带,很多苍蝇围着嗡嗡飞,有风吹过,球状尸体在楼顶轻轻晃动。

    那名青年吓坏了,当时全校学生都在做早操,他在众人的注视下降落到操场,立即向学校领导报告了此事。

    教学楼顶就是第一凶杀现场,发现了一具球形尸体,这一消息当即在学生中间炸开了锅,警车赶到的时候,几乎所有学生都不敢去上课,而是聚集在操场上议论纷纷。 梁副局长知道,这起案件如果不能侦破,势必影响他的仕途,所以在第一时间向公安部特案组请求协助。

    包斩说:胶皮人蛹,难道尸体里发现了虫蛹?

    梁副局长说:咱们还是吃完饭再谈案情吧,也不差这一顿饭的时间。

    一名政府领导说:你们看了尸体就吃不下饭了,说实话,我现在也吃不下去。

    画龙说:领导多虑了吧,什么样的尸体我们特案组没见过?

    梁副局长说:这具尸体有些不一般,咱们吃饭时不谈这个。

    梁教授说:既然如此,盛情难却,大家一起举杯吧。

    副局长年近五十,是一个从警多年、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学校教学楼上发现的球状尸体让他讳莫如深,由此可见那具尸体是多么恐怖怪异。

    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其中有卤煮拼盘、罗汉大虾、煎湖鱼、鹿三珍、海盐蛇鲊、炖卧鸟等,四个穿旗袍的服务员推着两辆小车,又送上来两道菜,其中一道菜是粉丝状的东西。

    包斩嘀咕一句:一盘粉丝这么隆重啊,还用小车推上来。

    画龙低声提醒道:小包,别乱说话,这是鱼翅。

    第二道菜的器皿是精美的青花瓷盆,看来是一道汤。梁副局长揭开盖,一股浓香四溢开来,大家齐声喝彩,只见汤色碧绿清澈,漂浮着几颗白菜心,菜叶如翡翠,茎白如玉。 包斩心想:这不就是一道开水煮白菜吗?

    梁副局长亲自盛汤,第一碗恭敬地递给梁教授。他介绍说,这道开水白菜的汤用肘子、干贝、火腿、母鸡、野鸭等十几种上料调制,鲜美无比,汤必须做到清凉鲜亮,碧绿透彻。这道菜虽然名字普通,但是高档奢华,虽是白菜, 但与山珍海味在价格和口味上都可以媲美。

    粱教授说:我在人民大会堂吃过这道菜,印象深刻啊。以前,周总理曾经用这道“开水白菜”宴请日本国宾,一位女宾有些瞧不起这道菜,认为肯定寡淡无味,在周总理的盛邀之下,女宾才勉强用小勺舀了些汤,一尝之下立即目瞪口呆,拍案叫绝。

    梁副局长说:特案组可是贵客,如果不是有了大案子,咱请也请不到啊。

    梁教授说:副局,今天是用公款请客?

    梁副局长说:我也姓梁,和您算是本家,您就叫我小梁吧。今天是我请客,不是公款。您可能忘了,30年前,那时我还在警校,您受邀前来演讲,讲了很多刑侦案例,您当时还问起谁是警校成绩最差的学生。当时,大家哄笑起来,纷纷指着我。您教导如何做人,如何做一个好警察。那一番话如当头棒喝,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谨遵您的教诲,我是您的学生,千万别再喊我局长了。 梁教授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操蛋的学生,如今混到了副局,还算是不错啊。

    画龙举杯说道:梁局长,你既然是梁叔的学生,也不是外人,我和你干一杯。

    梁副局长说:不敢当,不敢当,你们都称呼我小梁吧,我这次是要求助你们帮忙破案啊。

    包斩说:我在警校时,给梁教授写了一封信,没想到,梁教授会给我回复,这封信改变了我的一生。

    苏眉说:梁叔,我爱你。

    梁教授说:小眉丫头,就你嘴甜。

    画龙说:老爷子,你也算是桃李满天下,啥也别说了,我敬你杯酒。

    政府领导讲起一件趣事:咱们这位小梁,这位堂堂公安局副局长,前些天做了一次小偷。

    梁副局长接过话说:前些天,有次扫黄行动,一位失足妇女被我抓到,这个女人说她有个五岁的女儿,独自在出租屋里,哀求我们派人去照看一下。同事劝我不要信她的话,认为是一派胡言,撒谎骗取同情心,只是为了不让警方拘留她。我说,毕竟她说有一个孩子啊,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带 同事到了那出租屋,果然看到一女童独自在玩一张50元的纸币,女童对我说: 叔叔,妈妈说她收的这张钱是假的,只能玩儿不能花。唉,我当时一阵心酸啊,我就偷走了孩子的假币,给孩子换了一张真币,然后联系巧亲戚负责照看。我是一个公安局副局长,却做了一次小偷。 大家都笑起来,纷纷举杯,向这位心地善良的副局长敬酒。

    梁教授和包斩表示,特案组会竭尽全力,协助当地警方侦破此案。

    苏眉用筷子指了一下桌上的糯米东坡肉,不好意思地对画龙说:画龙哥哥,我想吃那个。

    画龙说:吃就是了,还害羞啥啊。说完,站起来,把整盘糯米东坡肉端到苏眉面前。

    酒足饭饱之后,梁副局长建议特案组先喝杯茶再研讨案情。梁教授认为案情紧急,刻不容缓,一行人立即前往公安局。他们先看了案卷笔录,当他 们在验尸室看到尸体的时候,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苏眉、包斩、画龙三人还是全吐了。

    副局长为了掩饰特案组三人的尴尬,苦笑道:其实,我也吐了两次了。

    这时,他们看到法医竟然也吐了,法医弯腰捂着胸,摆着一只手,示意自己先休息会儿。

    公安局的尸体解剖室光线充足,通风良好,是一座独立建筑。地面是水磨石,便于清洗和消毒,四周墙壁贴着两米高的白瓷砖,正中间是一个铝合金的尸体解剖台,上方有照明设施和紫外线灯,解剖台连接有自来水管和排污口。

    一具球形尸体被放置在解剖台上。

    尸体被塑料薄膜包裹成球状,外面还缠着黄色的胶带,这个球状尸体表面密密麻麻爬满了蛆,就连塑料薄膜里面也蠕动着蛆。透过塑料薄膜,可以看到死者皮肤上也布满数不清的突起痕迹,每个突起点都在蠕动,每个突起点都是一条蛆,在皮肤下面钻来钻去,在皮肤和塑料薄膜之间钻来钻去,死者眼窝处鼓胀着,那也是两团蠕动的蛆。 如果直接看到尸体,大家也许会感到恶心和恐怖,但是不会吐。可是,面前的这具尸体被透明的塑料薄膜包裹着,里面那一团团蠕动的蛆显得模糊和朦胧,这样更刺激视觉,触目惊心,连带激发了想象力,最终导致胃里严重不舒服而呕吐。

    法医对血迹、残肢断臂以及密密麻麻的蝇蛆都可以熟视目睹,但是有的法医出于敬业,解剖验尸时并不戴口罩,这是为了保证嗅觉不受影响,便于判断死者是否中毒身亡。这名法医显然高估了自己,他没戴口罩,当他用刀划开球状尸体的时候,只听到噗的一声,好像这具尸体放了个屁,一股强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吸入胸肺后,立即引发呕吐反应。

    法医休息了一会儿,忍着恶心,用解剖刀将塑料薄膜和尸体慢慢分离开来。

    梁副局长和特案组四人都在门口更衣处等待,捂着嘴巴,无人上前。

    大家惊讶地看到,球状尸体表层的薄膜被割开后,竟然从里面飞出来很多灰黑色的大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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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夜蛾迷魂

    包斩急忙关窗,但是仍有很多灰黑色的大蛾子飞了出去。画龙身手敏捷,拿起挂在墙上的解剖衣,抽落几只蛾子,用标本缸将其罩住。

    法医走过来,辨认了兮下,说道:这是夜蛾。

    透明的标本缸罩着一只扑棱着翅膀的蛾子,看上去比蝴蝶丑陋,身体肥大,翅色灰黑,翅膀上还有诡异的眼睛图案。法医说,夜蛾的幼虫一般为毛虫,卵多为绿色、白色和黄色,产在寄主植物上或土壤内,5~7天即可长成。

    根据尸体腐烂的程度以及虫卵蛹化成蛾的时间,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有一星期。

    傍晚时分,初步尸检结果出来了。

    死者扎着马尾辫,上身腐烂,面目难辨,大家本来以为是名女性,验尸报告却让人有些意外一受害人为一名16岁左右的长发男孩,身高1.75米,体重 67.5公斤,系他杀,窒息死亡。死亡时上身赤裸,皮肤上有刀伤和殴打痕迹,下身穿着一件耐克牌运动短裤,脚上穿一双黑色阿迪达斯牌篮球鞋。

    从衣着上看,这个长发少年很像是在打完篮球以后遇害身亡的。

    不知为何,他光着上身去了宿舍楼顶,凶手持刀殴打他,他当时的姿势应该是盘腿坐在地上,凶手用塑料薄膜将他包裹成球状,只露出头发,然后将他的马尾辫用胶带系在楼顶的篮球架上,吊在空中,如同一个巨大的人蛹。

    梁副局长说:你们觉得凶手有几人?

    画龙说:至少有两个人,两个成年人,力气大,一个人举着球形尸体,另一个人把死者的辫子用胶带系住,缠绕了很多圈。

    包斩说:一个人也可以做到,先在尸体下垫一张桌子,拴住尸体后再抽掉桌子。 苏眉说:这个男孩有点儿模仿韩国明星金希澈的长发造,耍酷有个性,充满野性魅力。他打篮球的时候,为防止长发遮挡视线,就扎了个马尾辫。为什么要吊在篮球架上呢,难道是凶手要把他当成篮球,投进球筐?

    梁教授说:我很想知道,包裹尸体的塑料薄膜是从哪里来的。

    教学楼顶没有门,任何人都可以出入,楼顶的那些杂物——损坏的篮球 架、断腿的课桌椅、破旧的垃圾桶等,都是实验中学淘汰下来的东西,校方本来想修理下赠送给偏远地区的希望小学,但一直未能解决运输问题,扔掉了又有些可惜,就暂时堆放在了楼顶。

    实验中学的旁边还有一所职业中专学校,两个学校紧挨着,共用一个操场。职业中专直接在实验中学招生,考不上高中的学生就直接上了职业中专。 两个学校临街的门市房,正在拆迁重建,工地上有很多干活儿的民工。

    两个学校只有一墙之隔,共有师生数千人,人员流动较大。

    梁副局长把实验中学和职业中专的校长都叫了来,两个校长面色惊慌,不知何意。

    梁教授问道:你们学校里有塑料薄膜吗?

    实验中学的校长说:没有,我们是初中啊,用不着这种东西。

    职业中专的校长说:我们学校有,食堂厨房里用塑料薄膜盖菜,学校围墙外边还有附近居民搭建的塑料大棚,大棚里的菜苗上也覆盖着塑料薄膜。

    实验中学的校长介绍说:这所初中是全封闭学校,学生们只有周末才可以回家,平时不许外出。但是最近周边施工,学校成了开放式的了,任何人在夜间都可以出入学校,工地上的农民工也常来学校上厕所。发现尸体的教学楼共有四个门,平时不锁。有些学生不打算中考,而是初中毕业后直接上职业中专,学校对这批学生管束得不是很严格。 职业中专的校长补充说道:准备上职业中专的学生,要么学习成绩差,考不上高中,要么是家里经济负担重,即使能上得起高中也上不起大学。选择职 专也是明智之举,学到一技之长,走上社会直接工作。很多高三学生为高考而 拼命的时候,这批技校的学生已经开始工作挣钱了。职业中专是半封闭学校,开设了会计电算化、市场营销、计算机平面设计与维修、工艺美术、物业管理、保安、烹饪等专业。

    梁副局长问道:你们两个学校的学生,年龄段大概是多少?

    实验中学的校长说:12-16岁。

    职业中专的校长说:15-20岁。

    梁教授问道:你約学校有没有留长发的男学生,身高1.75米,体重67.5公斤,大概16岁,喜欢打篮球,家里比较有钱,穿的衣服都是名牌。还有一点,这名男孩失踪了一个星期了。

    实验中学的校长说道:我想想啊,我们学校倒是有这么一个男生,他叫李聪昊……

    死者的身份很快被査明,毕竟学校里留长发的男生并不多见。李聪昊是实验中学的校草,一个非常阳光帅气的男孩,爱好广泛,会跳鬼步舞,喜欢打篮球、玩网游,常常滑着滑板在校园穿梭,吸引了很多女孩的目光。李聪昊的父亲在当地富甲一方,其家族企业立足本市,辐射全省,生意做得非常大。父母 早就帮他安排好了前途,初中毕业后先去香港读高中,然后去美国上大学。父 母让他住校,只是让他锻炼一下独立生活的能力。因为他是家中的独子,从海外留学归来后,要接管家族企业。 这么一个又高又帅又多金的男孩,竟然惨死在教学楼顶,包裹在塑料薄膜里生满了蛆。

    梁教授和梁副局长亲自点兵,挑选精兵强将分成两组,每组分配一辆流动 警务车作为指挥中心,直接进驻校园,一组负责实验中学的摸排工作,另一组担当职业中专的调査任务。两所学校都要做到24小时巡逻,门口都要有警员轮流站岗,除了破案之外,维护学校的治安、稳定师生的情绪,也是警方义不容辞的责任。

    梁教授厉声喝问:侦破此案,缉拿凶手,你们有没有信心?

    所有警员齐声说道:有!

    梁教授又宣布了一条消息警力分成两组,梁教授和梁副局长一组,负责职业中专的侦査工作;画龙、包斩、苏眉三人一组,指挥领导实验中学的摸排。两组共享资源,互相竞争,每天都要召开赏罚会议。

    画龙、包斩、苏眉三人都觉得很意外,等到集结警员散尽后,苏眉可怜兮兮地说:梁叔,你不要我们了吗?

    梁教授说:你们也该学会独立了,我老了,难道你们三个人没有信心吗?

    梁副局长推着轮椅上的梁教授慢慢走远,风吹落树叶,这个老人的背影看 上去那么孤单。

    画龙、包斩、苏眉三人感到心酸,梁教授年事已高,迟早要告别特案组,三人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和梁教授侦破的最后一起凶杀案了…… 警务车直接开进了校园,这种警车就是一个迷你型的派出所,车内设有办公桌、联网电脑、警报器、搜索灯、喊话器等警务装备。车顶配有可升降360度旋转摄像头,高清150米监控,夜间可用红外线功能査看周围信息。主要部署在人员聚集、治安复杂的重点区域。

    '画龙、包斩、苏眉坐在警务车里,几个男孩立正,向警务车敬礼,然后嘻嘻哈哈地跑开,三人不禁莞尔。

    苏眉喝咖啡,包斩喝茶,画龙打开一罐冰镇啤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这两个学校有近万名师生,当地警方逐一排査,难度很大,他们所能做的只有等待,为了保证进度,他们必须通宵工作,对收集来的线索进行筛选和分析。

    画龙又打开一罐啤酒说道:今天晚上是没法睡了,这活儿明天也干不完。

    苏眉说:小包,你背一下公安部五条禁令。

    包斩说:……二、严禁携带枪支饮酒……四、严禁在工作时间饮酒,违者予以纪律处分;造成严重后果的,予以辞退或者开除……

    画龙哈哈一笑,喝了一大口啤酒说:别说在这里,就是在公安部,我也敢在上班时间喝酒。梁叔不在,反正没人管我,冰镇啤酒也算酒?这就是饮料啊。

    苏眉指着一个12岁左右的男孩,问道:你们两个,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

    包斩说:爬树。

    画龙说:打架。

    包斩说自己小时候很喜欢爬树,他没有朋友,喜欢一个人爬到树上看书,坐在树杈上消磨一下午的时光。他爬过很多树,最喜欢梧桐树和槐树,梧桐树开花的时候,他在大串的花朵中间坐着,感到很孤独;槐花盛开的时候,一株树的香味能飘出很远,他小时候生活的村庄,河的两岸栽满了槐树,有时在梦里,也能闻到槐花的芬芳。如果一个人的童年在村庄度过,长大后,不管远行到何处,始终走不出那个村庄的边际。 画龙讲起一些往事,小学时,他就是学校里的小霸王,打架凶猛,整个学校里的孩子都怕他。他从小就想当英雄,可是不知道英雄是什么。有一次,他惹到社会上的小混混,一群小痞子在学校门口堵截他,人人都以为他会躲起来, 可是他一个人向着那一群人走了过去。后来,他获得了全国武术大赛少儿组冠军,再后来,他当上了武警教官。他明白了什么是英雄。英雄,就是向着枪口 毫无畏惧地走过去。纵然前面有千军万马,也要勇往直前。英雄就是——虽千万人,吾往矣。

    苏眉问道:画龙,你女儿叫什么,很少听你说起这些呢。

    画龙说:我离婚了,女儿跟着前妻,叫画梅。

    画龙不说话了,看着一个地方发呆,那里有个穿白裙子的小女孩,坐在秋千上,他想起自己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苏眉若有所思,轻轻地念着画龙女儿的名字。

    警务车里的对讲机响了,男生宿舍发生了异常情况。画龙三人走出警务车,看到男生宿舍的一个窗口有浓烟和火苗冒出来,此时正是晚饭时分,不知 道从哪里飞来很多夜蛾,这种蛾子和球形尸体里飞出的蛾子一模一样,它们毫不畏惧,向着冒出火光的窗口飞了进去。

    窗户里面,就是死者李聪昊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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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恶鬼压床

    校草被人杀死,凶手用塑料薄膜将尸体包裹成球形,吊在学校楼顶。尸体就像一个巨大的马蜂窝,每个孔里都钻着蛆。塑料薄膜曾经覆盖过菜苗,沾有虫卵,一个星期后,尸体被发现。法医割开塑料薄膜,球状尸体喷出臭气,飞出很多夜蛾,蛾子飞啊飞啊,飞回了校草的宿舍。

    特案组和当地警方一致认为:凶手很可能就在学生中间。

    梁教授所在的小组第一时间找到了塑料薄膜的来源一职业中专围墙外的塑料大棚里少了三十多米塑料薄膜,凶手预谋作案,盗窃了覆盖菜苗的塑料薄膜。

    警方对两所学校的学生逐一排査的时候,死者的宿舍突然发生火灾。

    死者李聪昊的宿舍在一楼,如果大火蔓延燃烧,整栋宿舍楼都会化为灰烬。幸好很多师生赶来救火,及时控制了火势,很快将火扑灭。

    包斩和画龙调査得知,宿舍里的三个学生违规使用蜡烛祭奠室友李聪昊, 结果引发火灾。

    宿舍里住了四个学生,校草李聪昊死了,另外三个学生是:陈沧海、乐乐、程贝扬。

    校草有钱,平时对三个男生很照顾,他们知恩图报,校草遇害后,三个男生商量买些祭奠用品哀悼一下校草。他们凑了钱,买了婚烛和冥币,本来想再买个花圈,可是不知道敬送到哪儿,所以就把买花圈的钱买了酒菜,在宿舍里一边吃喝一边开哀悼会。

    陈沧海说:这第一口酒,谁也别喝,得烧在地上。

    乐乐说:聪昊哥,一路走好,我们很想你。

    程贝扬说:老大啊,老大,你死得好惨啊,到底是谁害的你? 陈沧海吃一口菜,喝一口酒,摇头叹气说:聪昊啊,你到底得罪谁了啊?

    乐乐接过白酒,对着瓶喝了一口,递给程贝扬,他说道:咱们三个以后别单独行动。

    程贝扬接过酒,说道:难道凶手还会对咱们下手?

    陈沧海说:仇富呗,他家有钱,他家得罪的仇人也多。

    乐乐说:聪昊是高富帅,咱是男屌丝啊,我觉得是情杀。

    程贝扬说:职业中专的那女神,还有咱们学校的女屌丝,都和聪昊有一腿吧。

    陈沧海说:别胡说,女神怎么可能杀人呢,那个女屌丝就是个神经病。

    三个学生不胜酒力,一瓶白酒喝完,都醉意蒙昽的。他们没吃晚饭,有些饿了,就把剩菜都倒进一个不锈钢的大茶缸里,把方便面和火腿肠也放了进去,这样就做成了一个新颖别致的火锅。不锈钢茶缸下面点着三根蜡烛,用几个易拉罐作为支架,一会儿,火锅就煮开了,三个男生蹲着吃得不亦乐乎。

    宿舍有规定,不能使用酒精炉、电磁炉,但是学生的创造力是非常惊人的,毫不夸张地说,他们不用锅不用碗,在宿舍里连满汉全席都能做出来。当年,那些一起用脸盆煮泡面吃的兄弟们,如今各奔东西,再难聚首,你们过得还好吗?

    我们不停地翻看着回忆,却再也找不回那时的自己。

    吃完以后,程贝扬收拾餐具,正想吹熄蜡烛的时候,乐乐突发奇想,他要用屁吹灭蜡烛。他褪掉大裤衩,躺在下铺床上,跷起双腿,程贝扬拿着蜡烛靠近他的气门。陈沧海捂着嘴巴,忍着笑站在一旁看。乐乐憋了一会儿,放出一个响屁,响屁轰的一下,燃烧成一个大火球。 放屁应该远离明火,对着蜡烛放屁是件很危险的事!

    屁的主要成分中含有甲烷,是一种可燃烧气体,甚至有可能引发爆炸。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国外报道,有患者在一次肠道手术中,因电手术刀工作时短路产生电火花,使肠道内溢出的屁发生爆炸,炸掉了一段肠子。美国航空宇航局专门设立课题,划拨经费,对屁进行全面和深入的研究,目的是解决宇航员放屁的问题。

    程贝扬吓了一跳,担心乐乐会被自己喷出的火球烧伤,随手就把蜡烛放在了墙边。蜡烛烧着了墙上贴的火影忍者海报,海报又点燃了蚊帐,火势迅猛。三个男生跑出宿舍求救,宿舍距离水房很近,火势得到控制,随即被扑灭。

    死者李聪昊的三位室友是警方重点盘査的对象,然而,他们并不是最后见到李聪昊的人。

    包斩问他们案发时在哪里,苏眉作了详细的笔记。

    陈沧海说:我啊,在网吧上网,有个同学可以证明。

    包斩问道:那同学叫什么,我们会核实一下的。

    陈沧海说:他叫坏姜,网吧老板也能证明我上网。

    乐乐说:那天晚上,我和程贝扬在宿舍看书,睡觉,整个晚上都没出去。

    说完后,乐乐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是在各自的床上睡觉。

    程贝扬和乐乐的说法一致。

    这三位学生都准备报考技校,不打算高考上大学,老师对这批学生几乎不管。学生们逃课很正常,有的学生就算几天不来,班主任也根本不会过问。 李聪昊为人随和,朋友众多,人际关系复杂,警方经过大量调查工作,勾勒出死者遇害当天的时间表。李聪昊死于上个星期五,下午放学后,他在操场打篮球,并没有回宿舍,当时有数名目击者证实,他穿的衣服和死亡时的衣着 一样。遇害时间在晚上7点8点之间,上晚自习之前,他在学校里突然失踪,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

    从失踪到案发的一周时间里,校方没有发觉。

    因为李聪昊的父亲曾和校方打过招呼,李聪昊混到毕业,就要去香港读书,所以校方对李聪昊大开方便之门,不加管束,他可以自由进出学校。李聪昊失踪一周,三位室友也不以为意,他们对警方的说法是——

    陈沧海:就算是封闭式学校,李聪昊也可以回家住,谁叫人家有钱呢?

    乐乐:可能请病假了吧,他以前就这样过,请过好几次病假,通宵玩游戏。

    程贝扬:这一个星期,我真以为他是去哪里旅行了,谁能想到他一直在楼顶上吊着……

    任何凶杀案都包括时间、地点、人物、动机、凶器、手法等基本要素。

    时间:星期五晚上7点。

    地点:教学楼顶。

    人物:凶手的身份很可能是学生,应与死者相识。

    动机:不详。

    凶器:普通刀具、塑料薄膜、胶带。

    手法:持刀刺伤死者,但不致命,使用覆盖过菜苗的塑料薄膜将死者包裹、悬吊,用胶带加固,窒息而亡。

    火灾过后,宿舍里财物损失不大,但是程贝扬的床单被烧了,夜里,他就睡在了死者李聪昊的床上。警方对他们盘问结束后,老师又将他们批评教育一 番,三个人都有些担惊受怕,闲聊到半夜,陈沧海和乐乐都睡着了,程贝扬突然想到,自己睡的是死人的床啊! 程贝扬有些害怕,但又不好意思叫醒室友,心里想着凑合一夜算了。

    而且,程贝扬认为,死的是要好的同学,即使变成鬼也不会害他。

    这个男生从来不看恐怖片和惊悚小说,对于校园流传的寝室闹鬼传闻也从来不信。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他睡在上铺,那也是死者的床。死者在学校楼顶吊了七天,全身腐烂生蛆。窗外漆黑一片,他意识到有人进来了,就站在床前看着他。他想可能是室友刚洗澡回来, 就问了一句:去洗澡了?睡吧。

    那人说:我刚从楼顶上下来。

    程贝扬说:什么楼顶上?

    问完这句话,程贝扬觉得不对劲儿,心里感觉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同学。他睁开眼一看,宿舍里很黑,有个人影站着,看不到脸。他觉得声音很熟悉,那 人影转过来半个脸,似乎想让他看清楚,然后,那人一个字一个字地对他说 道:我……没……死。

    程贝扬只觉得毛骨悚然,这分明是李聪昊的声音!

    程贝扬惊慌地说:你死了,你别过来啊。

    那人走过来,想要上床,程贝扬伸手推了一下。

    程贝扬觉得自己的手触到了什么腐烂的东西,滑腻腻的感觉,那人倒在地上,竟然发出一具人体骨骼瞬间摔碎的声响。 程贝扬吓得不敢动,这时他看到,那人趴着,抬起头,双手撑地,身体竟然从地上轻飘飘地飞到了床上,简直就像电影中的画面。而且,那人的身姿非常古怪,就像一只蛾子拍打着翅膀,在空中飞出弧线,落在床上后,那人的身体却又变得直挺挺的。

    程贝扬当即吓得紧闭双眼全身僵硬,那人就躺在他的身边,他觉得身体的一侧阴森森的。

    突然,两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人说道:我和你说谁杀死的我。

    程贝扬吓得头皮发麻,他睁开眼睛,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噩梦。

    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不能动,不能说话,身边躺着一个死去的人,和他挤在一起。他翻了个身,分明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转过来,看着我。他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那人的脸,就是死人的那种脸色,五官已经腐烂了, 眼眶里一团蛆蠕动着……

    那人阴森森地说道:你睡的是我的床。

    宿舍里最恐怖之处在哪里?

    不是柜子,不是门后面,而是你的床。

    每个学校都有学生自杀或他杀。死去的学生曾经住的床,校方并不会闲置,而是分配给别的学生。仔细观察会发现,宿舍里有的床很奇怪,寝室闷热,但是到了夜间,那张床却阴冷冷的,睡在这种床上的学生常常做噩梦、生病、被鬼压床。

    阴魂总是徘徊在生前熟悉的地方,有的床可能住着不干净的东西,也许是这个床死去的主人。学生不知道曾经睡在自己床上的人都发生过什么事情,是活着,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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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黑土肥圆

    程贝扬惊醒的时候,发现陈沧海和乐乐正惊恐地看着他。

    程贝扬大汗淋漓,瞳孔散大,面色苍白,他嘴里一直发出奇怪的声音,就像鸭子叫。两个室友被惊醒了,一致认为他是被鬼压床了。

    鬼压床并不是做噩梦,而是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有人甚至可以有清醒的意识,但是身体动不了,也说不出话。鬼压床时常常产生幻觉,这种半梦半醒时产生的幻觉极为真实。

    学校里开始流传寝室闹鬼的故事,李聪昊遇害一事也有了最新的版本。同学们认为,李聪昊得罪了学校的老师,老师将他绑架,勒索了100万元人民币,然后将其杀害。李聪昊死得不明不白,冤魂化做夜蛾在学校里飞来飞去。

    同学们见到夜蛾,就害怕地说道:不要过来啊,李聪昊,不是我害死你的。

    这些传闻都煞有介事,特案组抽调警力对两所学校里的老师进行了排查,对死者的家人也进行了走访,死者父母否认了绑架勒索钱财的说法。

    梁教授所在的小组査到一条线索,李聪昊曾聚集人马和职业中专的学生发生过群殴。

    包斩、画龙、苏眉三人也得到消息,李聪昊发起过抵制学校餐厅的活动,在老师眼中,李聪昊是一个很极端的学生,常常闹事。

    实验中学和职业中专,两个学校仅一墙之隔,不仅共用一个操场,还在同一个餐厅吃饭。职业中专开设有烹饪专业,那些练习炒菜的学生,他们的作品就是学生们在食堂吃到的饭菜,学校认为这样也算是不浪费,物尽其用。 学生们对学校餐厅饭菜的评价是:死难吃!

    相信这个评价能获得全国大多数学生的认可。

    餐厅里的土豆丝,有的细如针,有的粗如手指,这是不同学生练习刀工的结果。

    一盘青椒肉片,有酸甜苦辣多种味道,这是很多烹饪学生练习炒菜后的拼盘,与其倒进垃圾桶,不如倒进学生们的肚子。

    饭菜里发现了头发和刷锅钢丝并不足为奇,有的同学还吃到过螺丝钉和硬币呢。

    校草李聪昊曾经发起过声势浩大的抵制活动,他征集了数以百计的学生签名,要求校方改善伙食,不要再把烹饪专业学生练习炒菜的残羹剩饭放到他们的饭盒里。尽管他获得了很多学生的支持,但是校方没有同意,而是全校通报批评了李聪昊,最后不了了之。

    只有一次,校方更换了厨师,饭菜变得便宜又可口,那是副省长前来视察的日子。

    有两份稿件都记录了当时的情景,官方稿发表在报纸上,学生稿发表在自己QQ空间日志里。摘录如下:

    官方稿:

    5月19日,副省长专程来我校调研,看望广大教职员工和在校学生,了解学校建设发展情况,帮助学校协调解决实际问题。他强调,要坚持以科学发展 观为统领,深入贯彻落实全国、全省教育工作会议精神,抓住机遇、乘势而上,推动职带教育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

    时近中午,副省长来到学生食堂,与同学们共同排队打饭,围坐一起共进午餐、亲切交谈。学校的伙食怎么样?课程紧张不紧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省长问得十分仔细,鼓励同学们要珍惜时间,刻苦学习,增长本领,励志成才,努力成长为优秀的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 省长助理、省政府秘书长和省直有关部门主要负责同志陪同调研。

    学生稿:

    亲娘哎,17日中午得到通知,副省长19日要来我们学校视察,中午在食堂与学生就餐。

    从17日开始,全校清理也广告,学校都用上高压水枪了,墙面瞬时就薄了很多,又看见久违的墙面了。食堂开始全面打扫卫生,地面跟狗舔过似的,玻璃擦得苍蝇落上去都得劈叉,门帘换新的,餐具换新的,灯换新的,窗口贴上 很多新标语牌,大妈竟然穿上围裙了,卖饭大叔也戴上口罩了,饭给多了,充卡那变态女的态度也好了……

    19日副省长来了!

    食堂划定了一块儿固定的区域让我们坐里面等着和副省长吃饭,大妈瞬时间成了礼仪小姐,见同学就说这儿不能坐。我们到了,要坐下来,大妈告诉我们这儿不能坐,一会儿有人坐。我们看了大妈一眼说,我们就是安排好的人。俺们跟大妈都笑了。唉……从此我们见人就像问代号似的,是安排好的吗?安排好的吗?唉,太扯了。

    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后勤处的通知我们去打饭,不用划卡,免费,就跟卖饭的说是后勤处的就行那家伙,亲娘哎,大家就开始行动了,感觉相当不错啊,一下子食堂就成了自助餐馆了,真爽啊。每个人打好了饭就开始等着,等着和副省长吃饭。这家伙,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去食堂吃饭的同学都跟进动物园似的看我们,一群人坐在食堂里,守着饭不吃,真他妈逗。 12点20分,还没来,老师走过来对我们说,饭都凉了,扔了再打一份,不能让副省长吃凉的。唉,这么好的菜,还没吃就扔了,悲哀啊……没办法,都扔了。

    副省长终于来了,一批新糕点上来了,巨好看的蛋糕、点心……同学们凑上前想买,只见卖饭大妈无奈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这个不卖。汗,又上了一批好吃的菜,我们上前一看,妈呀,这菜这菜价,没得说了。西红柿炒鸡蛋终于有鸡蛋了,还有宫保鸡丁也有鸡丁了,红烧肉和炸带鱼很便宜,最贵的菜才4块,没得说了,也形容不出来。

    我们又一次吃上了“新出的饭”,坐在那里等副省长,结果副省长好不给力啊,竟然没按照原计划跟我们一桌,坐到前面那桌去了。唉,这副省长怎么不服从组织安排呢。

    不过,前面那桌也是我们安排好的人,嘻嘻。

    吃完饭了,我们还和副省长握了握手,从此,我们的手就再也不是一般的手了,那可是握过副省长的手啊!哈哈哈哈!

    副省长走了…

    特案组也在学校餐厅吃饭,一是为了交流案情,二是可以近距离接触学生,他们并没有对饭菜严加挑剔。梁副局长是个美食家,尽管饭菜难以下咽,但为了破案,不得不委曲求全。 梁教授说:我们小组发现了一位嫌疑人,目前正在从外围调査,你们那边有什么情况?

    画龙说:我们也找到了一个嫌疑人。

    包斩说:嫌疑人不一定就是凶手。

    苏眉说:梁叔,看我们谁先抓住凶手,要是我们先抓到,你要乖,不许离开我们。

    梁教授说:我在考虑,咱们特案组要不要增加一位新成员?

    画龙、包斩、苏眉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知如何回答。

    梁副局长咬了一口包子,从牙缝里拽出来一片指甲,他拍桌怒道:把校长给我叫过来。

    职业中专的校长来了后,梁副局长说:饭菜难吃,我们也忍了,怎么包子馅里还有指甲,校园里是不是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校长说指甲应该是某个学生剪掉的,他唯唯诺诺地表示以后会改善餐厅伙食,加强监管。

    随着调查的深入,两个嫌疑人渐渐进入警方的视线。

    这起胶皮人蛹案,没有任何线索指向谋财害命,警方将作案动机定性为情杀和报复杀人。

    两个嫌疑人均为女性,一个是职业中专的校花,名叫白冰娅,长得非常漂亮,学习的是商务文秘专业,平时喜欢穿白领制服,追求者众多,她和死者李聪昊是恋人关系。校草和校花,郎才女貌,学生们都对他们艳羡不已。

    另一个女孩是实验中学的初三学生,外号叫黑土肥圆,人如其名,长得是又黑又土又肥又圆,同学大多叫她“土肥圆”,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名。警方对死者李聪昊的手机通讯记录调査时发现,这个女生给校草拨打的电话数以千计。 她疯狂地迷恋校草,这是全校皆知的事情,可是校草死后,她并不悲伤, 反倒整天笑呵呵的。

    画龙、包斩、苏眉三人把“土肥圆”叫到警务车里,对她进行了初次询问。

    这个彪悍壮实的女生,虎背熊腰屁股大,苏眉和她相比,就像一只小鸟。

    一般男生如果不拿武器,可能都打不过她,从身体条件上来看,她具备杀人的能力。尽管虎背熊腰屁股大,但她也有一颗萝莉心。.

    “土肥圆”向画龙三人羞答答地讲述了她与校草的相识以及后来相恋的整个过程。

    苏眉疑惑地问道:你们……谈过恋爱?校草会喜欢你?

    包斩作笔录,插口问道: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土肥圆”低下头,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梢,扭捏着说:我还是处女啦……

    画龙问道:同学反映,你有一次在教室里差点儿把校草给强奸了,有这事没?

    “土肥圆”瞪大眼睛说:没有,我们是自愿的,是灵与肉的结合。只是, 后来他跑掉了……

    苏眉问道:你心爱的人死了,你为什么不难过,反而很开心的样子?

    “土肥圆”说:我眼睛都哭肿了,我有个秘密的发现。

    苏眉说:什么秘密呢,告诉姐姐好不好?我们会帮你保密的。

    “土肥圆”扭捏害羞地说:我发现,他没有死,他就在我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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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卷 变态校园

    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阿多尼斯

    女生宿舍楼,夜里熄灯后,阴森森的走廊很安静。一个女生上厕所,她找了个隔间蹲下来,周围万籁倶寂,只有水龙头滴水的声音。女生拉完擦屁股时,洗手池的水龙头似乎被一个鬼手拧开,突然哗哗地流水。 她站起来,洗手池前没有人。 另一个厕所隔间里有个穿白裙子的女人,长发低垂,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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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鬼胎处女

    “土肥圆”高调地声称自己怀孕了,她告诉了很多人,要每个人都帮她保守秘密,但是学校里没有人相信她的话,特案组也感到半信半疑,苏眉走访了她的室友。

    室友甲说:她是神经病,太极品了,花痴。我常常被她吓到,就她那磕碜样儿,谁会喜欢她啊,她是处女,怎么可能怀孕。

    室友乙说:她每个周末从外面回到宿舍后,都高兴地说自己被人破处啦,要放烟花庆祝。

    室友丙说:她的那个玩具娃娃确实很邪门儿,娃娃的腿常常湿漉漉滑腻腻的,都干巴了,是她弄上去的。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强奸玩具娃娃,还说自己怀了玩具娃娃的孩子。

    警方将“土肥圆”和校花白冰娅列为重点调查对象,室友反映了一个疑点,白冰娅和死者李聪昊是恋爱关系,“土肥圆”疯狂地迷恋李聪昊。有那么一段时间,“土肥圆”竟然天天给校花白冰娅买早点。这点很可疑,因为“土肥圆”非常抠门儿,自愿给情敌买早点,居心叵测;而且,那段时间,校草和校花已经恋爱了。室友怀疑“土肥圆”在早点中下毒,想要毒死白冰娅,但是白冰娅现在活得好好儿的,大家都觉得不可理解。

    梁教授和梁副局长也对白冰娅进行了正面询问,白冰娅声称,她和李聪昊不是恋爱关系。

    梁教授说:你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实话实说,要是撒谎的话,对你很不利。 梁副局长也说:你记住了,你说的每一件事,我们都会核实,所以你不要低估我们警方。

    白冰娅说:我只是害怕,其实,我并没有爱过他,我只是觉得他家有钱。

    梁副局长说:案发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白冰娅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夜店。

    梁副局长说:在夜店干吗?

    白冰娅说:陪人喝酒,跳舞,挣外快。

    梁教授说:实验中学有个外号叫“土肥圆”的女生,你认识吗?

    白冰娅说:我知道她,她跟踪过我,我们俩不熟。

    梁教授说:不熟悉,她还给你买过早点?

    白冰娅说:是的,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一连几天都是那样。

    梁教授说:几天?

    白冰娅想了想,说道:她说是李聪昊让她给我买的早点,给我送了一个星期。

    梁副局长说:都是什么早点?

    白冰娅:红豆粥、鸡蛋灌饼、小笼包之类的。

    梁教授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地说:七天,红豆粥。他点点头,似乎明白了 什么。

    初步调查,两名嫌疑人都不具备作案时间。案发时,白冰娅在夜店,“土肥圆”在宿舍睡觉,警方开始从外围对两名嫌疑人的社会关系进行广泛摸排, 试图从中找出买凶杀人或者找人行凶的迹象,然而这需要大量的时间以及投入更多的警力。警方很快搞清楚了,“土肥圆”主动给白冰娅送早点,是一种变态报复行为,她无法接受心爱的男孩喜欢上别的女孩。 李聪昊和白冰娅在学校餐厅前相识,一个是校草,一个是校花。

    她穿着长裙,头戴一朵白花,从他面前走过。.

    他叫住她,她回眸一笑两个人都听说过对方,但这是第一次说话。

    李聪昊说:喂,等等,问你个事。

    白冰婭说:什么事哦?

    李聪昊说:你肯定喜欢昂山素季,对不对?

    白冰娅说:她是谁?

    李聪昊说:我的偶像。她头发上就戴着一朵白花,素净而优雅,她喜欢诗歌,喜欢在夜里弹钢琴,她被称为“缅甸的蝴蝶” “亚洲最美的女人”。

    白冰娅说:没有听说过,你这搭讪方式也太老土了吧。

    李聪昊说:你的偶像是谁?

    白冰娅说:我自己。

    李聪昊说:我正在追寻昂山素季的道路上。

    白冰姬说:什么意思哦?

    李聪昊从书包里扯出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抵制学校餐厅的标语,号召学生拒绝用餐。他让白冰娅帮他一起举起横幅抗议,但是白冰娅拒绝了。她不敢对抗学校,表示自己会支持李聪昊的正义行为,校方不作出让步,自己就不在学校餐厅吃饭。

    李聪昊的三名室友,只有陈沧海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另外两名仅仅是口头上支持。

    李聪昊和陈沧海在学校餐厅前举起横幅,他们抗议了三天。

    天下着小雨,李聪昊站在雨中,很多学生围观,议论纷纷。李聪昊大声讲道:同学们,有些事不是看到了希望再去坚持,而是因为坚持才会看到希望。 我们的国家是由许许多多个具体的人组成的,我们的国家只有拥有寻求公平、 正义、真理的人,拥有能够独立思考的人,能够面对不合理现象敢于大声说不的人,能够不计较个人得失为这片土地付出的人,能够去捍卫自己权益的人, 能够知道社会并不完美,但仍然不言放弃不悲观失望的人,才能真的富强,才能让明天更美好。 学生们大声叫好,纷纷鼓掌。

    李聪昊向周围的同学大声疾呼,号召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抗议学校的霸王行为,拒绝用餐。很多学生开始在横幅上签名,支持李聪昊的正义行为……

    一个男生从学校餐厅出来喊道:今天有羊肉汤,刚出锅的,晚了就没啦。

    刚签完名的同学一哄而散,冲进餐厅,抢着去购买羊肉汤了。

    李聪昊抗议了三天,那三天,天空阴霾,常常下起雨。

    李聪昊的身边站着一个女孩,为他打伞。

    那女孩是“土肥圆”,她浑身淋得湿透了,但是心里乐开了花。

    她很饿,很想去吃饭,但是她没有,她一直坚定不移地给心爱的男孩打着伞。

    李聪昊淡淡地说谢谢,他感到悲哀,自己无力改变现状。

    “土肥圆”很开心,絮絮叨叨地问他有没有看过她的空间,觉得那些照片美不美,她录的那首歌曲被转发到了土豆网、优酷网、人人网、百度贴吧,超级火暴…… 画龙对李聪昊的抗议行为并不赞赏,他说道:这小屁孩是没见过大阵势。

    苏眉反驳说:我要是他同学,肯定和他一起抗议。

    包斩说:李聪昊死的时候,教学楼顶的凶杀现场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他面对生命危险时选择了屈服,这和他抗议演讲时的慷慨激昂有点儿不太相符。

    抗议活动结束后不久,李聪昊和白冰娅就相爱了。

    那段时间,“土肥圆”心灰意冷,常唱的歌曲是《见习爱》,她一天到晚都在哼哼那几句歌词:

    摩天轮孤单地在天空下淋着雨

    我想用魔法缩短你们之间的距离

    想着你们将要展开了动人的插曲

    ……

    你刚刚离开那红色转弯的楼梯

    她就出现在不远处安静的公园里

    看着你们相遇在我唱的这首歌里

    “土肥圆”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孩拥抱着另一个女孩,她哭过,但是对警察否认自己有过报复行为。

    她买了早点给白冰娅送去,声称是李聪昊让送来的。有同学反映,那几天看见她拎着早点去过厕所。

    包斩分析说:她会不会是悄悄跑到厕所,往早点里吐口水啊,然后给情敌吃?

    画龙说:我猜测,那早点里有大便,或者尿。

    苏眉说:她买了红豆粥,鸡蛋灌饼里有辣酱,好吧,我邪恶了,我知道她做了什么手脚。 苏眉猜测,那几天“土肥圆”来月经了。苏眉拿起警务车里的毛巾,假装是卫生巾,然后,她做了一个拧的动作……

    画龙、包斩、苏眉三人要求几位室友对“土肥圆”密切监视,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报告。

    一名室友因为肚子疼,晚自习没结束就回到宿舍休息,她跑到警务车里报告说宿舍闹鬼。

    画龙、包斩、苏眉三人跟随这女孩来到宿舍,宿舍里空无一人,玩具娃娃坐在门后。

    女孩像见了鬼似的,指着地上的玩具娃娃说:它会跑,它还会发出声音!画龙、包斩、苏眉三人仔细观看,玩具娃娃的眼睛竟然流出了鲜血。

    报案的女孩小时候有过不寻常的经历,看到残缺的布娃娃或者黑夜中布娃娃眼睛的反光就特别害怕,她患有布娃娃恐惧症,潜意识里认为玩具娃娃像死孩子。她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当时玩具娃娃在床上放着,她记得很清楚,她也是第一个来到宿舍的,却发现玩具娃娃竟然跑到了地上,就在门后坐着。

    包斩带上勘验手套,拿起玩具娃娃仔细检査,并无异样。他翻转娃娃,在底部看到一条裂缝,玩具娃娃的裆部塞着一团纸,他小心翼翼取开后发现这是医院开具的两份鉴定书。

    一份是“土肥圆”处女膜完好无损的鉴定报告。

    另一份写着“土肥圆”有妊娠反应,已经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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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校园色狼

    苏眉说:她真的是处女。

    包斩说:可是,她确实怀孕了。

    处女怀孕,匪夷所思。

    医院出具的报告单盖有公章,不太像伪造的,这两份鉴定结果前后矛盾。 一个处女膜完好无损的女孩,竟然怀孕了,这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土肥圆”的这个玩具娃娃,她整晚都抱着睡,因为她胖,床小,娃娃都被她挤扁了。包斩抱起娃娃,轻轻晃动,娃娃肚子里竟然有响声。检査后发现,玩具娃娃的肚子里面有吃剩的汉堡、烟头、笔帽,还有一串海蓝色水晶手链。

    报案女孩说道:手链是校草的!

    苏眉问道:你确定?

    报案女孩说:校草打篮球的时候,我见他戴过这手链。

    画龙说:校草的手链怎么会在娃娃肚子里呢?

    报案女孩说:肯定是“土肥圆”偷来的,我上个月还少了瓶皮皮狗润肤霜呢。

    包斩说:没有证据,先别乱讲。

    特案组分析,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校草的,“土肥圆”收集了这些东西,然后都塞到玩具娃娃肚子里。她希望娃娃沾染上心上人的气息,这样,她抱着娃娃睡觉的时候,会感觉很甜蜜。她的性歡可能也由此而来,可是,她抱着娃娃自慰,也不可能怀孕啊!

    报案女孩说,校草被人杀死后,这个娃娃就变得很邪门儿。

    有时,娃娃会改变位置,有时,娃娃还会发出恐怖的叫声。

    校草被人杀害,也许是冤魂不散,无法安息,怨念可能就附在这个玩具娃娃里。

    “土肥圆”怀孕了,处女膜却完好无损,看来她怀的是鬼胎。

    画龙和苏眉觉得报案女孩的话有些可笑,但是他们也无法作出合理的解释。包斩继续把手伸进娃娃的肚子,从肚子深处挖出一只死老鼠。众人有些作呕,包斩表示,娃娃改变位置,可能是老鼠造成的,娃娃的眼睛流出鲜血,也是“土肥圆”抱着娃娃睡觉时挤死了老鼠的缘故。 苏眉说:恶心,这女孩也不嫌臭,娃娃肚子里还塞着汉堡,能不招老鼠吗?

    包斩说:她的爱已经到了疯狂和变态的程度。

    画龙说:我现在有点儿相信,她会杀人了。

    特案组去教室找到“土肥圆”。戴上手铐的时候,“土肥圆”呆若木鸡,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开始大哭大闹,坐在地上不肯走,很多老师和学生都前来围观。画龙威胁她,如果不配合,单凭盗窃手链一事就足够拘留她半个月。

    “土肥圆”吓坏了,跟着画龙三人走进警务车,详细交代了自己怀孕的实情。

    手链不是她偷来的,而是买来的,其他东西都是捡的。

    校草李聪昊和校花白冰娅相恋时,校草把自己的手链送给了校花。

    “土肥圆”想买校草的战衣,但是他的室友不卖,“土肥圆”又找到白冰娅,用买战衣的800元钱买了这串手链。苏眉调查得知,这串海蓝色水晶手链在网店只卖100多元,但是对“土肥圆”来说,这串手链价值连城。

    相信白冰娅也知道手链的价格,所以大方地卖给了 “土肥圆”。

    这点,梁教授询问白冰娅后得到了证实。

    白冰姬虽然外表清纯,但常常出入夜店,她是那种很现实、很虚荣的女孩。

    再清纯的女人也有性欲。女人穿件吊带低胸的裙子,男人看,她们会觉得是色狼,男人不看,她们又觉得是瞎子。她们表面上嗲声嗲气地说陪我看电影好吗?心里却很饥渴!表面上对追求者冷若冰霜,心里却得瑟地花枝乱颤。 “土肥圆”常常跟踪校草,有一天,她发现校草和校花在宿舍里做爱。 校草和校花做爱后,用过的安全套随手扔到了宿舍窗外的垃圾堆里。

    “土肥圆” 一直潜伏在窗外,秘密监视着校草和校花的一举一动。我们无法得知她当时是什么心理,羡慕?忌妒?恨?她看见安全套从窗口扔出来,就像饥渴的母狗一样蹿了出去。她捡到安全套,如获至宝,一路上哧哧地笑着回到了宿舍。她认为自己捡到了校草最珍贵的东西!本来想吃掉来着,后来她突发奇想……她为这个想法而欢呼雀跃,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她常常意淫,幻想校草能给她一个吻,她就很满足了。

    这次,她捡到了校草至高无上的精华。

    这个爱得走火入魔的花痴女孩做出了惊世骇俗的一幕。

    她没有把安全套塞到玩具娃娃肚子里,也没有吃掉。她躺在床上,两只脚朝天,撇开腿,让安全套里的液件缓缓流入阴道。等到液体全部流入她的身体里面后,她发出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随即,她悲哀地想到这安全套是心爱的男孩和别人用过的。

    那一刻,她泪流满面……

    看到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才知道自己多么爱他。

    捡到安全套的时候,“土肥圆”正值排卵期,她是处女,处女膜中间有小孔,医学研究表明,在37度环境中,精子在体外的存活时间为4〜8小时。 她将安全套里的精液倒入体内,也相当于人工授精,所以,这个处女膜完好的女孩怀孕了。

    苏眉觉得这个女孩很可怜,没有证据表明“土肥圆”就是凶手,经过商议后就把她放了。画龙警告她,不许私自离校,必须保证警方传唤时随叫随到。 “土肥圆”离开时哭着说:你们可以夺走我的娃娃,你们杀不死我肚子里的孩子。

    “土肥圆”怀孕的消息轰动了整个校园,最初,大家都不相信她怀孕了,现在都知道她怀了校草的孩子。校方开始研究怎么处理此事,女生宿舍流传 “土肥圆”怀有鬼胎的消息,男生宿舍的传闻是“土肥圆”强奸了校草。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土肥圆”傻乎乎的,竟然和室友讨论是否有必要捅破自己的处女膜。

    “土肥圆”说:我得找个男人给我破处。

    室友问道:为什么,你不爱李聪昊了吗?

    “土肥圆”说:爱到我死,好吧。

    室友又问:那为什么还要找别的男人?

    “土肥圆”说:我可不想让我的孩子捅破我的处女膜,你想啊,孩子出生时,要是孩子的头先出来,孩子的头不就捅破我的处女膜了吗?这叫什么事呀,我的第一次给了我的孩子?

    室友把这件事汇报给了苏眉,苏眉也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理解,只能让室友继续监视。

    那天晚上,包斩和苏眉在警务车里值班,画龙去和梁副局长喝酒了。正值学生晚自习,包斩给苏屑买了一盒藕粉。打开盖,冒着热气,餐盒里的藕粉像玛瑙果冻,令人食欲大增。苏眉笑嘻嘻地接过来,说道:哎哟,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小包又拿出几盒药,说道:小眉,你这两天有点儿感冒,吃完饭,过半小时再吃药。

    苏眉说:小包,你对我太好了,让姐亲亲你。 苏眉嘟起嘴,包斩笑着向后躲,脸都红了。

    苏眉挥舞着小勺,风卷残云,很快就吃光了藕粉,她舔舔嘴唇,还有些意犹未尽。

    胶皮人蛹案僵持不下,尽管每天都有新的线索,但是案情始终没有明朗。 两个人闲聊,苏眉问包斩:咱们在一起也好久了,你对咱们破获的哪个案子印象最深?

    包斩说道:人皮草人案。

    苏眉想了想,随即笑了,出于女性敏锐的直觉,她猜到了什么。在那个桃花盛开的山村小学,包斩模拟上吊,一脚踩翻了凳子,差点儿死掉。幸好被画龙及时发现,苏眉立即做人工呼吸,救醒了包斩。苏眉想,自己可能夺走了包斩的初吻……

    晚自习后,校园里的学生渐渐散尽,“土肥圆”突然跑到警务车里报案。

    “土肥圆”惊慌失措地说:校园里有色狼,他摸我,亲我,我的初吻没了,还抠我。那个畜生,他硬了,我觉得有个很粗很硬的棍子顶着我。

    苏眉问道:那色狼长什么样。

    “土肥圆”说:是个搬砖大叔,是学校附近工地上的。

    包斩说:你还能认出那人吗?

    “土肥圆”点点头,包斩和苏眉又叫来几位民警,在“土肥圆”的指认下,大家在工地上找到了这名搬砖大叔,民警当场将其逮捕。

    搬砖大叔辩解道:我干啥了?

    “土肥圆”说:你摸我。

    搬砖大叔说:小妮,是你让我摸的。

    搬砖大叔和“土肥圆”的说法有些不一致。

    学校有一片施工工地,“土肥圆”声称,晚自习后,她偶然看到搬砖大叔猥褒一个小女生,她就跑过来解救,小女生趁机逃跑,搬砖大叔就把魔掌伸向了她。

    搬砖大叔说:这些学生可坏了,他们偷工地上的铁扣件,以前逮住过两个男生,今天又有个女生来工地上偷东西。 经过分别审讯,包斩和苏眉搞清了事实。

    搬砖大叔怀疑一个小女生来工地上偷东西,就质问她,把她推倒了,恰好被“土肥圆”看到。“土肥圆”以为搬砖大叔要强奸小女生,就跑了过来,小女生趁机跑掉了。

    “土肥圆”并没有离开,而是向搬砖大叔走了过去,她当时的心肯定怦怦直跳,觉得搬砖大叔会非礼她,也许,她内心里一直渴望着色狼的出现。

    她径直走到搬砖大叔面前,假装要晕倒,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她说道:抱住我。

    搬砖大叔四下张望,眼神有些惊慌,“土肥圆”快要倒下的时候,搬砖大叔抱住了她,一连声问道:咋了,你这个小妮?

    “土肥圆”说:摸我。

    搬砖大叔犹豫了一下,心中狂喜,伸出手在她背上抚摸了几下,看她没有抵抗,就把手滑向了她的裤裆处。“土肥圆”穿着牛仔短裤、黑丝袜、白 色运动鞋,搬砖大叔的手伸不进去,就在她丝袜大腿上胡乱摸着,同时激动地吻住了她。

    “土肥圆”转头避开,提示说:抠我。

    搬砖大叔问道:哈?

    “土肥圆”娇喘着说:抠我下面。

    搬砖大叔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害怕,转身走开了。

    “土肥圆”不知道是出于气愤还是别的什么心理,一跺脚,就去报了案。

    苏眉说:我觉得,这位大叔有点儿冤。

    一个民警说:反正他摸了,先带回局里去吧,要是没什么大事就批评教育一下再放了。

    包斩说:我奇怪的是,那名小女生是谁,晚自习放学后独自来工地上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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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鲜血被子

    “土肥圆”描述,那名小女生个子很矮,应该是初一的学生。

    包斩和苏眉立即展开走访,根据衣着和体貌特征,很快査到这名女生叫小萱妹,只有12岁,奇怪的是放学后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工地。根据她的室友反映,几天来,小萱妹都魂不守舍,非常可疑。

    其中一位室友是小萱妹的闺蜜,俩人一起长大,一起进入这所寄宿初中。

    闺蜜说:小萱妹是杀人犯!

    苏眉说:不是吧,她只有12岁。

    闺蜜说:你自己看。

    闺蜜掀开小萱妹床铺上的被子,被子和床单上都有血迹,已经干涸了,呈现一片淡红色。

    这时,大家回头,小萱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寝室,已经听到了闺蜜说的话。

    包斩和苏眉把其他人支走,寝室里只留下小萱妹。

    苏眉问她被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亊。

    小萱妹嘴一撇,突然哭了,她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好吗,姐姐?

    苏眉向包斩使眼色,包斩知趣地离开寝室,关上门,躲在门外偷听。

    小董妹穿着一件有卡通图案的连衣裙,眼如秋水,肌肤似雪,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只有12岁,她不戴胸罩,里面穿着小背心,奇怪的是下身却穿着一件秋裤,显得不伦不类。她告诉苏眉,自己流血了,已经流了好几天了。 苏眉明白了什么,说道:你是第一次来大姨妈吧?

    小董妹的眼睛蓄满泪水,疑惑地说道:我没有大姨妈。

    苏眉笑起来,耐心地告诉她,每个女人都会来月经,流血几天是正常的。 随后,苏眉教她怎么把卫生巾贴到内裤上。小萱妹摊手,说自己没有内裤穿了。因为内裤上有血,她悄悄扔掉了。这名小女孩第一次来例假,很害怕,不敢告诉任何人,连续几天都盖着带血的被子,换了几条内裤都被血染红了,她不好意思把血内裤扔到学校的垃圾桶里,就扔到了工地上。

    苏眉说:那个搬砖大叔没有欺负你吧?

    小萱妹摇摇头说:我没有偷铁,那大叔把我推倒了。

    苏眉问:那你是怎么说的呢?

    小萱妹说:好痛哦!

    苏眉把包斩叫进来,对他说道:哎呀,这小妹妹纯死了,太纯洁了,被怪叔叔推倒在地,这小女孩只是说好痛啊,而不是问干什么。

    包斩叹息说:这么小的孩子就住校。

    小学生都是父母接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进入寄宿初中后,离开家, 突然一下子要独立生活。自己洗衣服,每天6点起床,晚上失眠,上课时发呆,想象着电风扇会掉下来,斩掉同学的脑袋。每天都度日如年,盼着周末回家,无聊时,掏出小手机看一下时间,然后解锁,翻动几页功能表,又锁屏放回兜里。 女生宿舍里的矛盾比女生的头发都多,而且似乎永远没有解决的办法。

    每个女孩都记得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时候,多么无助、惊慌、难以启齿。

    小萱妹眼圈一红,低下头又哭了,很心酸地提起自己的闺蜜:她说我是杀人犯。

    苏眉弯下腰说:姐姐相信你。

    小萱妹委屈地说:其实有的时候我好讨厌她。

    苏眉握住她的手说:为什么呢,小女孩?

    小萱妹说:她会在我背后说我坏话,然后,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扭头又来和我玩儿。

    苏眉捏捏她的小脸蛋说:你这小女孩,可爱死了,纯死了。

    小萱妹说:我的闺蜜,不爱我,可是……

    苏眉问道:可是什么呢?

    小萱妹说:可是,我还爱她,还想和她玩儿。

    苏眉摸摸小萱妹的头,说:那你就告诉她,你还爱她,你喜欢和她玩儿, 是她误解了你,如果妯还不理你,你就换个人做好姐妹。 包斩说: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去警务车里找我们。

    包斩和苏眉回到警务车时,画龙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苏眉说起小萱妹扔内裤的事,画龙哈哈大笑,问起苏眉第1次来例假是怎么处理的。苏眉说声讨厌,矜持了一下,随即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初潮时如何淡定,感觉自己长大了,很兴奋,去偷妈妈的卫生巾。

    包斩一直在思考,他想起了什么,猛然说道:两个学生曾经盗窃过工地上的铁扣件。

    苏眉说:这和咱们的案子有关吗?

    包斩说:咱们的侦破方向一直围绕着情杀,我觉得不对劲儿。

    画龙说:小包,我也觉得咱们该换个方向,按照谋财害命的杀人动机査起。

    包斩赶到公安局,那名搬砖大叔已经被警方教育一顿放走了,包斩又回到学校的工地,详细询问,可惜搬砖大叔想不起两个学生小偷的名字,就连长相都无法说清。包斩到学校保安科调査,保卫科长査询处理记录,终于找到了两名盗窃工地铁扣件的学生的名字。

    他们正好是死者李聪昊的室友:乐乐和程贝扬。

    乐乐和程贝扬从睡梦中被叫醒,画龙用一副手铸将两个人铐上,他们一脸惊慌,不知所措。宿舍里的陈沧海也被惊醒了,大声嚷嚷起来,画龙警告他别动,留下一名民警讯问陈沧海,乐乐和程贝扬被带走了。 经过审问,乐乐和程贝扬坦诚了盗窃一事,但是声明他们是盗窃未遂。

    几个月前,乐乐和程贝扬想买iPhone 4手机,但是没钱,他们就想盗窃工地上的铁扣件卖钱。可是刚搬起装有铁扣件的袋子,就被工地上的农民工抓获了。盗窃前,他们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乐乐说:偷铁,偷到何年何月才能买得起iPhone 4手机呀。

    程贝扬说:不偷铁,咱只能卖肾了。

    乐乐说:要不就找李聪昊借钱吧,反正他不差钱,他玩游戏都花了不少钱了。

    程贝扬说:我可不好意思张口,上次借他的钱都没还呢。

    乐乐说:实在不行,我和家里要钱,撒谎呗。

    程贝扬说:咱们偷点儿铁,换点儿钱,再找家里要点儿,买一部手机,轮流用。

    乐乐说:对,我的就是你的。

    乐乐和程贝扬的嫌疑上升到首位,警方将他们俩暂时关押。李聪昊被杀当晚,他们俩声称自己在宿舍睡觉,但是没有人能够证实,两个人有可能因为勒索钱财,或者绑架受害人未果,将其杀害灭口。 包斩、画龙、苏眉三人连续审问了一夜,两个人口风甚紧,始终没有露出马脚。

    梁教授也看了一下审讯笔录,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第二天,苏眉隐隐约约觉得这两名男生可能是同性恋,经过审讯攻坚,俩人承认了这点。他们平时掩饰得很好,就连室友陈沧海都没有发现,学校里的其他学生也不知道他们的这个秘密。

    画龙说:这么小的孩子,初三男生,竟然搞同性恋?

    苏眉说:GAY (男同性恋)吧,还有拉拉(女同性恋)吧,都是90后少年,18岁以下的GAY和拉拉非常多。

    包斩说:校草李聪昊会不会也是同性恋,他们三人因为争风吃醋……不对啊,李聪昊和校花发生过关系。

    苏眉说:这个需要咱们进一步调查,李聪昊也许是双性恋呢!

    第三天,职业中专和实验中学两所学校开始流传凶手已经落网的消息,乐乐和程贝扬被警方拘捕,两天没来上课,使学生们更加相信他们杀死了李聪昊。

    晚自习放学后,职业中专学校里,又一起人命案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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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厕所上吊

    女生宿舍楼夜里熄灯后,一个女生拉肚子上厕所。当晚停水,水龙头没有拧紧,突然来水了,哗哗的流水声吓了那女生一跳。女生擦完屁股,站起来,眼角的余光看到另一个厕所隔间里站着个白裙女人。

    女生转过头,终于看清楚了,那白裙女人吊死在厕所水箱的支撑架上,身体轻轻晃动着,舌头吐出,耷拉老长,还睁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从此以后,这名女生每次上厕所都会看一眼墙角的水箱,担心那里吊着一个白裙女人。

    死者是校花白冰娅!

    接到报警后,女生宿舍楼厕所被警方封锁。梁教授亲自指挥现场勘验,为了避免错失良机,他决定就在女生厕所现场验尸,进行初步尸检,校方提供了照明设备,梁副局长立即展开外围调查走访与死者接触的每一个人。

    据死者的同学反映,白冰娅有自杀倾向。

    白冰娅死得很蹊跷,死亡当天,她和同学逛街,遇到一个摆摊儿算卦的瞎子,瞎子说她最近要小心一些,因为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她。

    白冰娅临近毕业,但是没找到满意的工作,再加上男友遇害,她整天郁郁寡欢,心情灰暗。同学觉得她有自杀倾向,所以陪她逛街散心。

    据说每个想自杀的人,都有个鬼跟在身后。

    白冰娅听到算命瞎子的话,反倒笑了,她说:我本来想自杀的,现在不想了,谢谢你。

    结果,她当天晚上就吊死在厕所里,悬吊绳索是她的丝袜。

    梁教授召集该市公安系统所有法医,进行联合尸检。他向法医说道:你们必须在第一时间弄清死者是否为自杀,先检査尸体表面是否有不明来源的伤痕,头、脚离绳索处及地面距离各多少,有无大小便失禁现象。尸检解剖是重点,死者颈部的解剖是重中之重。分层解剖颈部皮下、浅层及深层肌肉,检査有无损伤和出血。注意检查甲状软骨板及上角、舌骨大角、环状软骨等有无骨折,观察颈总动脉内膜有无横裂。舌、咽喉和食道的检査,还有肺部的检査也 至关重要,尽快写一份完整详细的尸检报告。 一名法医说道:您以前肯定做过法医,我们还是第一次在厕所进行验尸。

    梁教授说:少拍马屁,我只给你们半小时。

    另一名法医说道:啊,半小时,我们很难作出准确的结论。

    梁教授说:我现在只要一个结论,她是自杀还是他杀。

    画龙、包斩、苏眉三人也赶来了,尸体已经取下,放置在厕所中间一个临时解剖台上。三人对校花白冰娅的死亡都感到意外。

    画龙说:哎,小包,这是你第一次进女厕所吧。

    包斩说:画龙大哥,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苏眉说:梁叔,咱们特案组为什么要一分为二呢?咱们还是合伙吧,你看,我都感冒了。梁教授说:小眉,你不要装可怜,我相信你们三个比我强,咱们共享线索,看谁先找到凶手。包斩査看了一下悬吊现场,丝袜悬吊在水箱的支撑架上,女生厕所为沟槽式,相隔成十个蹲位,水箱在第一个厕所蹲位的上方,已经有些生锈。这种沟槽式厕所常常冲不干净,排泄物和便纸堆积在尾部。 一名法医脱下了校花白冰娅的衣物,他对梁教授说:死者衣着整齐,无搏斗伤及挣扎伤。

    包斩看了一下白冰娅的鞋子,鞋跟处没有剧烈蹬踏造成的磨损痕迹,如果是他杀,死者临死前必然挣扎。

    特案组四人有些失望,从直觉上判断,他们认为这是一起凶杀案件。

    另一名法医汇报说:尸体表面没有凶器损伤痕迹。

    苏眉咳嗽了几下,捂着胸说道:难道真的是自杀?

    梁教授拿起死者白冰娅的裙子仔细检査,白裙子很干净,上面没有泥土,裙子只有几处细小的污渍,梁教授叹了口气,颇显失望。死者的衣服这么干净,不太符合凶杀的特征。死者脚尖距离地面有一段距离,悬空吊着,包斩简单模拟了一下,如果是自杀,死者可能是踩着厕所的隔离墙,将头伸进丝袜绳套里,但是警方没有在厕所隔离墙上提取到死者的鞋印。

    不过,如果死者去意坚决,两手抓着绳套,引体向上,也能将头伸进绳套之中。

    外围调查传来消息,梁副局长说,死亡当晚,白冰妞没有上晚自习,去向不明。“土肥圆”也没有上晚自习,她对警方声称自己在逛街,想去书店买几本胎教的书,但是没有人能证明。

    女生宿舍的楼门早就损坏,而且,楼道口堆放着一些建材。学校把靠街的围墙拆除了,要建成商品门市房,每年的租金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一些建材就堆在楼道口,任何人都可以出入,宿舍安全无法保障。 很多女生宿舍都发生过大案。

    2010年8月,晋北某地一所医学院,两个蒙面歹徒夜里蹿进一间女生宿舍,持刀把八个女学生控制住,先是猥亵,然后挑出一个漂亮女生强行轮奸,最后将八名女生杀害、焚尸。

    2011年6月,广东汕尾出现一雨衣色魔,此人裸体穿雨衣骑行在村巷,夜间闯入受害人屋内,釆用威胁、捂嘴、掐脖子等手段,抱起女性受害人,一丝不挂走进雨中,寻找一个合适的强奸地点。一名警官说“他就是骑着破自行车,不穿衣服,披着雨衣去作案”。作案数起后被警方在一所高校女生宿舍抓获。

    特案组情绪沮丧,种种迹象都指向自杀,只能等待法医的联合尸检报告。

    如果白冰娅死于他杀,两起案件并案侦查,警方能够掌握更多的线索,更容易锁定真凶,一举破获此案。

    苏眉咳嗽得厉害,梁教授摸了一下苏眉的额头,有些发烫。

    梁教授说:小眉,你立刻去医院,你发高烧呢。

    包斩说:小眉姐感冒好几天了,我买药她也不吃,劝她去医院打针也不去。

    画龙也摸了一下苏眉的额头,非常烫手,起码高烧39度。苏眉嘟囔说:我不打针,不打针,我没事。画龙问了一下别人,打听到附近的医院,强行抓住她的手腕,然后将苏眉拽走了。去医院的路上,行人寥寥,夜色苍茫,画龙紧紧拽着苏眉的手。 苏眉调皮地踩着地上的水洼,故意把水溅到画龙身上。

    走过一个广场时,有个卖花女孩以为画龙和苏眉是情侣,上前推销玫瑰花。

    画龙买了一束玫瑰花,说道:小眉,你要乖,发烧不打针怎么行。

    苏眉撅嘴说:我不要。

    画龙说:那我扔垃圾箱里,你是病人嘛,给病人送花是应该的。

    苏眉接过花,笑吟吟地问道:玫瑰叫什么名字?

    一阵晚风吹来,苏眉冷得发抖,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站起身,有些头晕目眩,画龙抱住了她。苏眉娇弱无力,两只手揽住画龙的脖子。他们拥抱在一 起,长发飘飘如同情丝缠绕,两个人的心怦怦直跳,爱情的芬芳居住在层层叠叠的玫瑰花瓣之间,就连晚风都变得香甜。苏眉闭上眼睛,将头靠在画龙的肩头,她的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

    画龙陪着苏眉在医院输液的时候,包斩打来电话,告诉了一个消息:白冰娅死于他杀!

    法医通过尸体解剖,判断死者颈部皮下血痕不符合丝袜所致,脖子表面勒痕是死后形成的,数名法医联合作出权威的尸检结果:死者白冰娅系生前被人勒颈致窒息死亡,尸体悬吊系他杀后伪造的自杀现场。

    画龙在电话里大声地问:是掐死的,还是用手臂勒脖子勒死的?

    包斩说:这个还需要法医进一步鉴定,现在已经证实了是凶杀,不是自杀。

    苏眉说:咱们的两名嫌疑人,乐乐和程贝扬一直被拘押着,不可能作案啊。 画龙说:如果乐乐和程贝扬是凶手,那么校花又是谁杀死的?

    苏眉说:我觉得,校草和校花是同一伙人杀害的。

    画龙说:凶手有三人以上,同伙杀害白冰娅,试图洗清乐乐和程贝扬的嫌疑。

    苏眉说:“土肥圆”会不会是凶手之一?我觉得这个女孩不正常。

    画龙说:不好说,反正凶手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我们距离破案不远啦。

    两个人不说话了,病房里很安静,瓶子里的药液一滴一滴缓慢地滴落。 画龙摸了摸苏眉的额头,已经退烧,不是很烫了。苏眉百无聊赖,拿出手机玩游戏,玩着玩着,突然想起什么,手机滑落在地上都没有捡起来,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画龙捡起手机,问道:小眉,怎么了?

    苏眉突然拔下输液的针头,说道:快回去,我知道李聪昊是怎么死的了。

    一夜过去了,苏眉带病工作,尽管憔悴不堪,但是精神振奋一她发现了凶杀动机。第二天早晨,特案组四人和梁副局长召开会议,两队全副武装的民警在门外等候抓捕命令。

    梁教授说:我已经知道凶手的身份。

    画龙说:梁叔,我们也知道凶手是谁了。

    梁教授说:你们先说,凶手有几名?

    包斩说:两个凶手。

    苏眉说:凶手不是乐乐和程贝扬,也不是“土肥圆”。

    梁教授说咱们都把凶手的名字写下来。

    梁教授和苏眉分别将凶手的名字写在纸上,拿起来一看,名字一样,俩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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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虚拟世界

    两名凶手的名字是:陈沧海和坏姜。

    画龙带领一队公安民警逮捕了陈沧海。

    梁副局长率人抓捕了职业中专那名外号叫做坏姜的男生。

    审讯分别进行,梁教授和梁副局长对坏姜进行预审;画龙、包斩、苏眉三人负责审讯陈沧海。坏姜一脸无辜,认为警方抓错了人,陈沧海有些惊慌,感到很意外。

    李聪昊遇害后,警方在学校里作了大范围排査,每个学生都要提供自己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明。李聪昊的室友陈沧海声称自己在网吧上网,有个叫坏姜的 、同学可以证明。警方当时也去网吧进行了核实,网吧老板提供了两人用身份证登记的上网记录。从表面上来看,李聪昊被杀害时,陈沧海和坏姜都在网吧上 网,这使得警方将他们排除在嫌疑人名单之外。再加上学生众多,第一次排査和第二次排査的人数对不上,警方白白耗费了大量时间。

    校花被人勒死,又移尸到女生厕所,伪造成上吊自杀的假象。

    梁教授从白冰娅的裙子上找到了破案的突破口。死者白冰娅的裙子上沾染有几处细小的污渍,经过化验,发现这些都是菜渍,而且种类繁多。有同学证实,她是在晚饭后换上的新裙子。梁教授推测,裙子上的菜渍应该是凶手沾染上的。凶手穿着一件油腻腻的外衣,很可能是职业中专烹饪专业的学生。然而,老师说,按照规定,烹饪学生在炒菜时必须穿戴厨师衣帽,只是有的学生出于懒惰,连围裙也不系。这样就大大缩小了排査范围。梁教授安排警员,挨个儿询问。坏姜就是烹饪专业的学生,当天没有穿戴厨师衣帽,校花遇害时,他声称自己在网吧上网,陈沧海可以证实。

    两名受害人遇害时,陈沧海和坏姜都在网吧上网,梁教授产生了怀疑。

    通过调看网吧门口的监控录像,梁教授直接锁定了他们一监控录像显示,陈沧海和坏姜离开过网吧,但是他们的电脑都没有下线。 梁教授问道:这段时间,你们去了哪里?

    坏姜回答:我们出去吃了点儿东西。

    梁副局长问:吃的什么,在哪儿吃的,有谁能证明?

    坏姜的头上开始冒汗,结结巴巴地说:吃的烤羊肉串,喝了几瓶啤酒。

    梁副局长拍桌道:还敢撒谎,你嘴里根本就没酒味,我去找个酒精测试仪,你吹一下,就像交警测试醉驾一样,你喝没喝酒,立刻就能知道。还有,烤羊肉串的摊子在哪?

    坏姜战战兢兢,低头不语。

    梁教授说:我猜,你是帮凶,对不对?陈沧海勒死的白冰娅,而你当时是紧紧抱住她,所以,你衣服上的菜渍沾到了她裙子上。

    另一个审讯室里,画龙、包斩、苏眉三人正在审问陈沧海。

    陈沧海态度顽强,回答问题谨慎,还质问警方为什么乱抓人,情绪有些激动。画龙三人冷冷地看着他表演,琢磨着怎么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陈沧海问道:你们觉得我杀了人,有证据吗?

    包斩说道:没有证据,我们怎么会把你抓来。

    画龙威胁道:你最好老实点儿,这样能少吃苦头。

    陈沧海说:还有,我为什么要杀人?

    苏眉说:你玩网络游戏吧?

    陈沧海犹豫了一下,说道:很少玩游戏,我上网都是看电影、听歌。

    苏眉说:李聪昊和你玩的同一个游戏吧。乐乐和程贝扬说起过,李聪昊玩游戏花了不少钱了。

    陈沧海面色惊慌,不知怎么回答,看来苏眉击中了他的软肋。

    苏眉紧追不舍,问道:李聪昊那些值钱的游戏装备哪儿去了?

    陈沧海面色惨白,一连声回答: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不知道。

    包斩说:我们有证据,只是,这证据不是现实世界的东西。

    梁教授和梁副局长都是精明干练的老警察,审讯经验丰富,坏姜最先交代了犯罪过程。几天后,陈沧海也顶不住心理压力供述了自己的罪行。 这是一起抢劫杀人案!

    只是,他们抢劫的不是现实生活里存在的东西,而是网络游戏中的衣服、 首饰、武器、骑宠等装备。

    网络游戏里的生活可以视为虚拟世界。

    这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空间,有多少孩子沉迷其中,荒废了学业,甚至不惜行凶杀人,血淋淋的真实案例举不胜举。15岁的少年袁闻为买游戏装备去行窃,被发现后虐杀5岁男童。16岁少女小倩痴迷网游,沦为卖淫女,因为游戏纠纷,喊人砍死玩家。20岁青年谢某为筹钱玩游戏,锤杀了自己的爷爷奶奶。

    在网上,有一段广为流传的QQ聊天记录,可以看出,这是一对恋爱了两年的情侣:

    狗剩子16:42:02

    是我对不起你,耽误了你两年的青春。

    狗剩子16:43:06

    其实,那时候游戏迟迟不更新,我也没玩儿下去的意思,才追你和你交往的。现在开始更新了,我想回去玩儿,别人都满级了,我还没玩儿呢。

    狗剩子16:45:57 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

    狗剩子16:46:04 原谅我未完成的承诺。

    可口可乐16:46:32 一个游戏难道比我还重要吗?

    狗剩子16:46:35 对不起。

    可口可乐16:46:45 我想知道为什么?

    狗剩子16:46:54 对不起,为了部落。

    在天涯社区,一个网友这样写道:

    我读初三的时候,特别喜欢玩网游,由于旷课太多,老师把我妈叫到学校,然后老师对我妈说网络游戏的危害,希望我迷途知返。我妈是农村妇女, 根本听不懂什么是网游,说到游戏中的装备,我妈就问我,那些装备是不是都放在宿舍里了,我先拿回家,你在这儿好好儿读书……当时我就不争气地哭了,现在码字的时候也哭了。

    陈沧海和坏姜因为抢劫游戏装备而杀人,他们准备了匕首、塑料薄膜、胶带等作案工具。陈沧海将室友李聪昊骗至教学楼顶,暴力胁迫他交出游戏账号和密码。坏姜去网吧验证密码真假,陈沧海守候在楼顶。为了防止李聪昊抵抗,两人用塑料薄膜将其密密缠绕,然后搬到一张桌子上,陈沧海又将李聪昊的长发绑在篮球架上,用胶带固定。坏姜从网吧验证完畲码,俩人用剩余的塑料薄膜包裹李聪昊的脑袋,在外面缠上胶带,看着李聪昊窒息死亡后,俩人最后抽去了他身下的桌子。 尸体吊在教学楼顶的杂物堆里慢慢腐烂,那些天里,陈沧海和坏姜疯狂地玩着游戏。

    案发后,他们躲过了警方的排査,乐乐和程贝扬被抓走,特案组把“土肥圆”列为重点调查对象,这些都使用他们兴奋异常,认为自己策划的凶杀天衣无缝,不会败露。

    可是,有一天,两个人就像见了鬼似的,大惊失色,他们杀死的人竟然又出现。

    李聪昊的游戏角色突然出现在游戏里,两个人觉得万分恐怖,后又感到好奇。李聪昊在游戏公共频道里询问自己的装备哪儿去了。陈沧海和坏姜有些害怕,两个人正想下线的时候,李聪昊给陈沧海发来一句话:在吗?

    陈沧海问道:你是谁?

    李聪昊说:不是本人,我是他女朋友。

    陈沧海说:哦,我有事得下了。

    李聪昊说:等等,你先别走,陈沧海,我有事问你。

    陈沧海说:你怎么知道我是陈沧海。

    李聪昊说:他以前带我来网吧玩过游戏,告诉过我游戏密码,我见你们一起练过级。

    陈沧海说:我有急事。

    李聪昊说:你知道他身上的装备哪儿去了吗?

    陈沧海说:这个……不知道啊。

    李聪昊说:你要不说,我就让警察帮忙找,

    陈沧海说:……

    李聪昊说:他和我说这些装备值十几万呢。 陈沧海说:哪有这么多,现在都贬值了,好吧,我告诉你,他让我帮他卖装备,现在他死了,我也不知道把钱给谁,你身边就你自己吗,还有人知道你上这个账号吗?

    李聪昊说:卖了多少钱?就我自己。

    陈沧海说:卖了不到十万,我没想要这钱,你知道,他死了,我也没想独吞。

    李聪昊说:我是他女朋友,这钱该归我,至少分一半给我,你要不分钱给我,我就告诉聪昊的家人,人家也会来找你要钱的,你一分也得不到,还不如给我一半呢。

    陈沧海说:好吧,我分给你五万,这事你谁也别告诉,要不他家里会把钱要回去的。

    李聪昊说:你放心,我不和任何人说,你把钱打到我银联卡的账号上。

    陈沧海说:那不行,万一你是冒充的呢,我得把钱当面交给你。

    李聪昊死后,白冰娅登录了他的游戏账号,这个贪钱的女孩想要悄悄卖掉游戏装备,结果发现装备不见了,就在游戏中问起陈沧海,陈沧海谎称分钱给她,约好晚自习放学后在女生宿舍楼顶见面。

    校园里流传凶手已经落网的消息,学生们认为被警察抓走的乐乐和程贝扬就是凶手。所以,白冰娅放松了警惕,再加上她与陈沧海接触过几次,不算陌生,陈沧海又装作无奈分钱给她,使她更加深信不疑。

    陈沧海和坏姜担心事情败露,一不做二不休,在宿舍楼顶将白冰娅勒死。

    等到宿舍楼熄灯之后,女生都睡了,两个人将尸体抬到厕所里,吊在水箱支撑架上,伪造了自杀的假象。无论是杀人还是抬着尸体经过女生宿舍的走廊,整个过程他们丝毫没有感到恐怖,陈沧海表现得很冷静,坏姜嬉皮笑脸地 说:我得抱抱她,她是校花呢。

    白冰娅悬空吊着,坏姜身材矮小,就像爬树一样爬到女尸的身上,双腿紧紧夹着她的腰,兴奋地磨蹭了几下,在空中达到了高潮。 陈沧海说:她要是不贪财,不向我要钱,而是直接报警,她也死不了。

    画龙说:你们杀人灭口,你们能跑得了吗?

    陈沧海说:唉,收不住手了。

    苏眉说:从杀死白冰娅,到抓住你们,只用了一夜。

    包斩说:“土肥圆”怀孕了,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她。

    特案组査看了 “土肥圆”的QQ空间,里面有一段文字:

    我的空间说说和日志,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都是为你而写,可是你从来不看,我每天无数次地打开自己的空间,多么想看到访客记录中的你,可是,你没有来。

    你听到我空间里的歌曲了吗?那么悲伤,那么无奈。

    你只爱美丽的容颜,你的风花雪月转瞬即逝,你没有看见吗?我站在风里,站在雨里,站在雪地上,等候了你很久很久。

    你不会懂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感受,就那一眼,我的目光就再没能离开过。 我遥望你的背影无数次,那个站在你背后咧嘴花痴般笑的人是我,那个抱着娃娃睡觉的傻女孩是我,那个为了你而努力减肥的人是我。

    你参加学校运动会的长跑,我买了两个雪糕站在赛道边等你,雪糕要化了,为什么你还没有向我跑来,我也快化掉了,一切还来得及吗?

    每当下雨,每当我打伞,都会想起你。我的眼睛为你下着雨,心却为你打着伞。

    你知道吗,我减肥不是让自己漂壳,而是为了让你爱上我。

    为了减肥,我每天就吃一点点水果。每当我有虚脱感时我就告诉自己,你喜欢苗条的女生,只要我再瘦几斤,就会变成瓜子脸。等我变得漂亮的时候, 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我只是想让你多看我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我空空如也的无名指永远在等待你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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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宗罪3完结。 开始第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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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宗罪4:中国十大惊悚凶杀案》   第一卷 拼尸之案   沉默有没有强大到可以把音乐送回它的源头。——哈特.克莱恩   你跪下,脸贴地,屁股翘起,保持这个姿势在冰柜里冻成冰人。我拉大锯,横着锯断你撅着的屁股。平滑的切面就像树的年轮,外围是皮肤和脂肪,里面是髋骨和大肠,中间是你的粪便。我坐在你的屁股上,叼着烟,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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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人体板凳   2011年6月,北环县槐西乡发生了一起极其凶残的杀人碎尸案。   案发地点是一个乡村集市,当时天蒙蒙亮,雾气弥漫,路口的杂货店和小饭馆亮着灯。菜贩将摊位摆在土路的两边,有个卖葱的老汉,在地上铺塑料布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肉块。   老汉对面是个卖猪肉的,摊主刚把木头案子架起来,从机动山轮车上抱下半扇猪肉。

      卖葱老汉把肉块扔到对面的肉案子上,说道:你的肉掉了。   摊主忙于剔骨割肉,没有理会。   此时天蒙蒙亮,赶早集的村民陆续前来,冷冷清清的集市热闹起来了。   有个村妇买了二斤五花肉,乡下妇人爱占小便宜,付钱时,她嘴里说着再搭一块肉,就将案子上的那肉块装进了塑料袋里。

      过了一会儿,村妇返回,将塑料袋里的肉扔到肉案子上,气愤的说:退钱,肉上面有屎!   猪肉摊主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挽起袖子,操着刀与村妇争执起来,村妇捏着那块肉让围观的人看上面的屎。人群里有个老中医,凑近看了一下肉块,越看越觉得可疑,那肉块不像是猪肉,呈软化的不规则四方形,麻将大小,切割面有清晰的静脉丛,肉块一端有屎,另一端是个皱巴巴的出口,形状像是含苞欲放的菊花。   老中医大吃一惊,退后几步喊道:哎幺,这是人的腚眼子啊!   腚眼子就是肛门。   乡村集市上有人卖人肉,这消息传出后,立即炸开了锅,槐西乡派出所立即出警,第一时间将猪肉摊贩拘捕,经过询问,卖葱老头证实了猪肉摊贩的清白,随后将其释放。民警疏散人群,对现场进行了勘验,在集市路边的草丛和水沟里又找到五十多个肉块,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都是切割的人体肉块。   经过拼凑,这些肉块都来自于人的臀部。   凶犯将死者的屁股扔到了这里。   乡村集市就是抛洒尸块的现场,从尸块的分布地点来看,凶犯是一边走一边抛洒尸块。

      槐西乡集市比平时更加热闹非凡,那个猪肉摊贩的肉没人敢买了,他开着机动三轮车被迫到二十里外的另一个集市卖肉,并且还多了一个粗俗的外号:卖腚眼子的。老头的葱却供不应求,买葱的人络绎不绝,只是为了听他讲卖人肉的事。   卖葱老汉津津乐道,不断重复的对顾客讲:那天,我卖葱,铺塑料纸的时候,好家伙,摸到一块肉,我觉得是对面那卖肉的掉地上的,我就给人家扔到肉案子上了,那块肉,凉冰冰的,红彤彤的,谁能想到是人肉啊。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槐西乡集市又发现了大量人体肉块,经过清点,有三百多块。   当地村民惊恐万分,从最初的好奇到现在的恐慌,早集变成了晚集,村民不敢在天亮之前去集市上了。人们猜测,凶手杀人碎尸,可能装扮成一个赶早集的人,将尸块悄悄扔到集市上。有好事者谎称自己亲眼目睹到一个戴草帽的男人,黎明时分从集市上走过,那人背着一个编织袋,袋子有个窟窿,每走一步,编织袋窟窿里就掉出来几个肉块。   北环县警方将案情层层上报,请求公安部予以协助,白景玉拿着一个锦盒和一叠刑侦案卷走进特案组办公室。

      白景玉说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特案组四人都情绪低落,梁教授年事已高,萌生退意,但禁不住画龙和包斩一再挽留,心中也是依依不舍。苏眉哭红了眼睛,摇着梁教授的胳膊说:梁叔,不要走好不好。   梁教授叹了口气,摸了摸苏眉的头,说道:小眉丫头,不哭了。   苏眉说道:就哭,我还哭,除非你不退休,你又不老。   白景玉笑着说道,你们几个真不懂事。   白景玉将锦盒和刑侦案卷放在梁教授面前的桌上,锦盒里是一枚公安部荣誉勋章,他指着锦盒说,这边是荣誉,是衣锦还乡,是安逸的生活。然后,白景玉又指着右边的刑侦案卷说道,这边是新的挑战,是一起罕见的凶杀案……老梁,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梁教授说:特案组是一个团队,只给我颁发勋章也不合适,这个坚决不能要。   苏眉说:是啊,咱们特案组就像一个家庭,完完整整的多好。   白景玉说:这起案子,就算梁教授出马,也不一定能侦破……   包斩说:案子很棘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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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景玉简单介绍说,北环县警方初步分析,这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冷冻碎尸案,凶手将一名女性死者冷冻,然后锯成麻将大小的肉块,抛洒到一个乡村集市上。凶手在同一地点两次抛尸,尸块中没有手掌、脚掌和头颅,第一次发现的尸块是人体臀部,第二次抛弃的三百多个尸块都是人体躯干的右半边,另一半躯体的尸块尚未找到,这个案子的棘手程度不亚于当年的刁爱青碎尸案!

      梁教授已经动心,他推开勋章,拿起刑侦案卷,饶有兴趣的翻看着说道:凶手还会继续锯尸和抛尸……为什么把尸块扔到人流众多的乡村集市上呢……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画龙对白景玉说:老大,那枚勋章能借我玩两天吗?   白景玉收起勋章说:好好表现,等你退休的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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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案组踏上了新的征程,每一起特大凶杀案,都像是发生在地狱的深处。   北环县警方热烈欢迎特案组的到来,寒暄过后,公安局长陪同特案组来到槐西乡第二派出所,站在乡派出所院门口,就可以看到案发的集市。有位战地摄影记者说过:如果你拍的不够好,是因为你离的不够近。槐西乡派出所距离案发地点最近,尽管条件简陋,但特案组决定就在这里指挥办案。   槐西乡派出所戴所长受宠若惊,公安局长私下嘱咐戴所长,特案组有什么需要一律满足。   包斩提出了第一个要求,他让戴所长找一把梯子。   戴所长问道:您要梯子干嘛啊?   包斩说:我要到房顶上去。   包斩爬到派出所办公小楼的楼顶,用纸笔、尺子、圆规绘制了案发地的现场图,仔细标明每一条道路,每一个建筑物以及周边村庄的分布,苏眉在电脑中就可以制作三维立体现场。

      槐西乡派出所会议室太小,画龙让戴所长从附近的小学借来一些课桌椅,案情分析会议就在派出所院内召开,夏日阳光暖洋洋的照着,门前的杨树上传来一阵阵蝉声。   公安局长亲自汇报案情,刑警大队、治安大队的负责人又做了一些补充,到目前为止,尸源不明,抛尸动机未知,犯罪嫌疑人无法锁定,这起冷冻碎尸案毫无进展。   北环县有位法医名叫秦明,也是一位罪案推理小说作家,他在会议上做了精彩的发言。   法医秦明说:目前只发现了半具尸体的尸块,对于死因,我也不敢妄下结论,从目前的残尸检验结果来看,这名女性死者是冻死的,乳头和阴部明显收缩,冻死的尸斑呈鲜红色,放置室温过夜解冻,尸斑可由鲜红色变为暗红色或紫红色。目前只有右心室的尸块,无法和左心室进行比对,胃粘膜发现出血斑点,这也是冻死的显著特征,由苏联学者维斯涅夫斯基发现的,故称为维斯涅夫斯基氏斑。发生率为85%-90%,是生前冻死时最有价值的征象。通过对骨骼损伤进行形态学分析,对尸块用立体显微镜拍照检验,在微观上直观的清晰反映碎尸工具在骨骼上的痕迹,我判定碎尸工具是一把手板锯,规格和型号还需要进一步认定。目前发现的三百五十七个尸块,所有尸块中没有发现刀痕,只有锯痕,皮肤表面也没有找到纹身、胎记、伤疤等明显体貌特征。

      画龙说:老秦啊,你别说的这么专业严谨,你就按照你写小说的路子给我们讲一下。   梁教授说:大家畅所欲言,不要有什么顾虑。   法医秦明说:好吧,我换种说法,分尸是粗活,碎尸是细活,凶手把一个人锯成了麻将。   公安局长说:凶手很喜欢打麻将吗,所以将尸块锯成麻将牌大小。

      戴所长说:有一道菜,我们都吃过,叫红烧肉,大多数红烧肉都是切成麻将牌大小,带着皮,有肥肉和瘦肉……我想,凶手原先是不是要把死者切成块做红烧肉啊。   苏眉说:好恶心哦,所长你别这么开玩笑。   画龙说:所长,你晚上请我们吃红烧肉吧。   梁教授说:算术题,一个女孩,体重90斤,把她冷冻,能锯成多少个麻将大小的尸块?   包斩想了一下,说道:差不多有一千块,按照每个尸块重约一两来计算。

      梁教授说:刁爱青碎尸案,凶手将死者切成两千多片,这起案子,凶手把死者锯成近一千碎块,两起案子都是抛尸在公共场所,我们这次遇到的凶手非同一般啊。凶手还会继续抛洒剩余尸块,这个乡村集市我们必须重点监控。   苏眉说:碎尸,一般是为了毁尸灭迹,可是凶手为什么又扔到了集市上,故意让人发现?   法医秦明说:事实上,凶手先将死者做成了板凳,又锯成了麻将。   法医秦明从工具箱拿出一把骨锯,想要演示凶手怎样锯尸,但必须找个人配合他。包斩表示自己愿意扮演死者,法医秦明有些为难,说道:这个必须得跪下。   公安局长拍着椅子扶手说:胡闹,特案组是来帮我们破案的,怎么能让人家跪下。   戴所长叫来一名联防队员,让他好好配合。

      法医秦明说:你别怕,我不会真的锯你,只是演示一下。   联防队员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法医秦明说:你跪下,脸贴地,屁股翘起……   法医秦明分析,凶手第一次锯尸时,死者应是跪姿,凶手连骨头带肉锯下了死者的臀部,又将臀部锯割成麻将大小的尸块。这具女尸跪伏着,屁股成了平面,就像树桩一样。两次锯尸,间隔数天,尸体也许在冰柜里冷藏,也许锯尸现场就是一个冷库。这几天,凶手可能就坐在这人体板凳上吃饭、抽烟,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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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人肉包子   第二天早上,特案组四人换上便装,去乡村集市上暗访调查。   乡村集市就是一条沙土路,与国道平行,还有条柏油公路竖着穿过。正如包斩画的现场图那样,如果将“丰”字去掉一横,就是案发地周边的交通线路。   这个集市大多是地摊,平时只有些卖蔬菜、水果和肉类的小贩。   都市女孩爱逛街,乡村妇女爱赶集。   苏眉推着轮椅上的梁教授,处处觉得新鲜,路边有个山轮车,车厢里堆满了胸罩和裤头,几位妇女围着挑选,摊贩扬着手里的胸罩喊道:十元一件,十元一件。   画龙说:好便宜,小眉要不要买一件?

      苏眉向画龙翻了一个大白眼。   包斩说:咱们要是什么都不买,也不太像是赶集的啊。   苏眉说:小包,你要死啊。   梁教授说:别闹,我们去吃点东西。

      集市路口,有一个竹竿和雨布搭建的简陋棚子,竹竿子上用油漆写了几个字:包子,胡辣汤。棚子旁边的地上有些烧过的蜂窝煤,门口是一个砖头垒砌起来的水泥台子,砖头上钉着个木盒,里面是电闸,一根电线从电闸上连接到棚子外的电线杆上。   包子铺已经停止营业了,棚子里放着几辆自行车。   包子铺的对面是一家卖羊杂汤的小饭馆,也是个简陋的雨布棚子,特案组四人走进去,找了个小方桌坐下,苏眉觉得不卫生,谎称不饿,梁教授要了三碗羊杂汤,几个烧饼。   梁教授指着那棚子说:对面的包子铺,怎么不干了?   小饭馆老板说:你们是外地人吧,包子铺原先卖小笼包,都说卖的是人肉包子,没人买,就不干了。   梁教授隐瞒身份,自称是台湾人,来大陆寻亲,他又点了一盘羊头肉,一碟卤水豆干,要老板陪着喝杯酒,讲讲人肉包子的事。因为是早晨,店里不忙,没有食客,饭馆老板用围裙擦了手,坐在小桌前,开始讲了起来。

      包子铺老板是夫妇二人,比较勤快,天还没亮,集市上空无一人,他们就起来生炉子和面,先熬一锅胡辣汤。那天,集市上不知道被谁扔了人肉,有个卖葱老头最先发现的,以为是掉在地上的猪肉。包子铺老板也捡到几块,以为是猪肉,洗一洗,扔到了绞肉机里,放上葱姜,和猪肉一起绞成肉馅,就包了包子。   警察来了以后,夫妇二人没敢说这事,担心警察把他们的包子没收了。   他们对前来调查的警察声称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但是,有人在包子里吃到了一小丛蜷曲的毛,看上去即不像头发也不像猪鬃,应该是来自人体的某个部位。从那天起,卖人肉包子的事渐渐传开。这个乡村集市地处偏僻,小贩和赶集的都是附近村民,外地人很少会来。大家知道后,再也没人敢吃他们的包子了。   特案组四人假装震惊,这种市井传闻难辨真假,网络流传的“十件真实的人肉包子案例”,也被证明是道听途说,胡编乱造。   包子铺的那根电线引起了包斩的注意,他问道:包子铺有冰柜吗?

      小饭馆老板说:没冰柜,反正我没见过。   画龙说:那扯根电线干啥?   小饭馆老板说:他有个绞肉机,还有个鼓风机,吹炉子的。再说,他起得早,四五点钟就起床,得开灯干活啊。   梁教授问道:你说的那个卖葱老汉是哪一个,能把他叫来吗,我请他喝杯酒。   小饭馆老板说:等老头卖完葱,收摊的时候我去帮你叫来。   集市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一些人向路边的打麦场抬头张望,有些看热闹的小孩嬉笑着往前跑,梁教授示意包斩和苏眉去看看怎么回事。   原来,集市边的打麦场上,有一对青年男女在相亲,男孩抽着烟,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女青年略显羞涩,低着头,用脚尖捻着一只死蛐蛐,两个人一问一答,周围赶集的人都看着他们,几个小孩时不时的爆发出笑声。   苏眉看了一会儿,她对包斩勾勾手指说,小包,过来,咱俩也相亲。   苏眉模仿着相亲女孩的动作和神情,也用脚尖捻着地面,羞答答地说,你看俺中不中?   包斩有点木讷,说道:啊,小眉姐,干嘛呀。   苏眉问道:你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啊?

      包斩明白了,不好意思的说:小眉姐,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苏眉猛得拧住包斩的耳朵,又朝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说道:你真是天然呆!   苏眉和包斩回到小饭馆,卖葱老头已经收摊,坐在了桌前,和梁教授、画龙一边喝酒一边谈论自己发现人肉的事。他添油加醋,将自己的形象塑造的光辉高大,吹嘘乡派出所所长和县公安局长都向他请教过案情,还说就连中央派来的公安专家也请他吃过饭。   画龙笑着说:这个,我绝对信。   梁教授压低声音说:卖人肉包子的是怎么回事,你听说了吗?   卖葱老头小声说:假的,同行是冤家,都是卖羊杂汤的胡编的,故意把卖包子的赶跑。   回到乡派出所之后,梁教授部署安排工作任务。   公安局长先做了动员讲话,要求所有参战干警以人民利益为重,知难奋进,克服一切困难,全力以赴誓破这起冷冻碎尸案。   苏眉带领一队女警,负责对全县失踪妇女进行核查,查明尸源,尽快确认死者身份。

      刑警大队寻找所有目击者,尤其是要传唤集市上包子铺的老板夫妇,再次做详细笔录。   多名目击者称,发现的尸块“凉冰冰的”,这说明冷冻尸体的地方距离集市不远。以乡村集市为中心,划定周边村庄为重点区域。戴所长和治安大队负责对每一户有冰柜的人家进行登记和调查,县城里的冷库、肉联厂、雪糕厂等有冷冻设施的场所也要进行摸排。   画龙和包斩各成立一个监控小组,在集市的出入口设置两个秘密观察点,对这个集市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观察和守候。守株待兔的办法虽然很笨,但是如果凶手再来抛尸就有可能一举擒获。   监视和等候犯罪嫌疑人是刑事侦查的重要工作之一,刑警把这种工作戏称为“蹲坑”。

      然而,大多数蹲坑都像便秘一样难受。   陕西有一名逃亡了数年的通缉犯,多名民警轮流在一个猪圈里蹲守,他们吃住都是和猪在一起,坚守两个星期后,终于发现了这名通缉犯的身影。   黑龙江某地发生多起强奸抢劫案件,歹徒尾随夜间上厕所的女性,持刀作案,两名民警在男厕所蹲守整整一个月,终于将其捕获。   画龙的观察点设在集市路边的一个机井屋,包斩躲在打麦场的草垛里。前两次抛尸的时间都是夜间,所以他们整个晚上都必须强打精神,一眼不眨的盯着集市。   梁教授给法医秦明安排了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任务。   梁教授说:你们县公安局也不是只有你一名法医,搞清死者的年龄、身高、体重,这些简单工作就由他们去做。我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胜任。   法医秦明好奇的问道:什么任务?   梁教授说:让我先看看你的本事。

      当时,公安局长正在陪同梁教授吃饭,桌上有些吃剩下的鸡骨头,汤盆里还有些鸡肉,梁教授让法医秦明把鸡骨头重新拼成一只鸡的骨架。法医秦明忙乎了好几个小时,累的满头大汗,他使用牙签、筷子、甚至动用了针线,终于将鸡肉和吃剩的鸡骨拼成了一只整鸡的样子。   公安局长拍手喝彩,梁教授却摇摇头,很不满意。   法医秦明说: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把尸块拼起来。   梁教授说:是的,但是你不能损伤尸块,牙签、筷子和针线之类的肯定不能用。   法医秦明经过反复研究,制定了拼尸方案,他把目前发现的三百五十七个尸块分门别类,按照人体构造拼接在一起,然后使用速冻技术将其粘合,最终找了个木质支架,小心翼翼的把这人骨拼图立了起来。   这是站立着的半具尸体,看上去非常恐怖,没有头颅、手掌和脚掌,断腕处露着白森森的骨茬,胳膊也是由支离破碎的尸块拼接而成,皮肤像是干裂的土地,屁股像是半个西瓜扣在上面,胸腹部的锯口更是触目惊心。   第一次锯尸,尸体是跪着的;第二次锯尸,尸体是平躺的。   凶手从死者肩膀处斜着锯到会阴处,然后将没有屁股的半具尸体锯成碎块。这中间,尸体可能经过了解冻,所以两次锯尸时的姿势不同。   后背上的锯痕纵横交错,犹如棋盘,小腹部位有个坑洼,很明显少了一块肉。   梁教授问道:这块肉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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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冰柜藏尸   大多数碎尸案都是熟人所为,碎尸是为了掩盖犯罪事实,让警方难以辨认死者。   湖南浏阳发生过一起碎尸案,丈夫杀死妻子,把碎尸藏在泡沫盒子里,又撒上厚厚的食盐腌制尸块。   广东一个公务员伙同牌友将情妇的儿子绑架,勒索钱财未果,把这名6岁男孩捂死、分尸,又煮熟、切片,最终冲进马桶。   特案组和北环县警方分析认为,这起冷冻碎尸案倾向于熟人作案,凶手和死者认识,杀害后又锯成了碎块,冷冻为了方便锯尸。凶手抛尸在集市上,是一种有预谋的犯罪心理,凶手想展示自己的成果。凶手的身份可能是木匠或者厨师,具有娴熟的专业技巧,才会将尸块锯的大小相同。   警方传唤了包子铺老板,对其住处进行了搜查,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梁教授和戴所长对其进行了询问,夫妇二人都声称卖包子不赚钱,起早贪黑很辛苦,所以改行做别的了。看得出,夫妇二人都老实巴交,他们否认卖人肉包子,认为是对面卖羊杂汤的老板故意诬陷他们。   戴所长威胁道:你要不说实话,就拘留你。   包子铺老板说:拘留就拘留,只要不罚钱就行,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咋不信哩。   凶手将死者冷冻,碎尸后抛弃,法医又将尸块拼接,冷冻后让其站立起来。   这半具恐怖的残尸隐含着一些死亡密码,尸身少了一块,而且尸体是赤裸的。法医做出了详细的验尸报告,死者年龄23岁,身高160,体重86斤,是一名身材瘦弱的女性。   梁教授下令,抽调4个派出所的警力,由所长亲自带队,对案发现场周围易抛尸的机井、河沟、垃圾堆等隐蔽地方进行搜索,务必找到遗落的那个尸块,还要注意寻找死者的衣物。   苏眉和一队女警,走村串户,排查失踪人口,然而没有找到与死者相吻合的失踪女性。

      戴所长和治安大队调查冰柜的工作也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尽管他们坚信,另一半尸体就在某户人家的冰柜里冷藏着,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   画龙和包斩异常辛苦,他们的监视点都在户外,几天下来,身上都被蚊虫叮咬的惨不忍睹。苏眉买了几瓶花露水送给他们,但是根本不管用。梁教授要两个监控组不要掉以轻心,凶手随时都可能出现。   这天晚上,画龙安排两名联防队员在机井屋继续监视,他跑到包斩所在的监视点,支走别人,只剩下包斩。画龙从裤兜里拿出一瓶白酒,又摸出一袋烧鸡,找了张报纸铺在地上。   包斩说:啊,画龙大哥,你喝酒,现在是值班时间啊。

      画龙说:小包,不要告诉梁老头,你陪我喝点。   包斩说:我不敢,我也不会喝酒啊。   画龙咬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又将酒瓶递给包斩,说道:喝,哪那么多废话。   这个秘密监控点在打麦场的麦秸垛后面,还放了几捆芝麻杆做伪装,明月高悬,两个人席地而坐,一边喝酒,一边监视着空无一人的集市。一瓶酒很快喝完,包斩没喝几口,画龙有些醉意。   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小包,我先睡会,上半夜你盯着,下半夜叫醒我。   包斩说:不要睡啊,万一有情况呢……好吧。

      画龙倒地就睡,地上的麦秸有点扎脸,他就枕在包斩的腿上,包斩坐着也不敢乱动。   画龙沉沉睡去,还翻了个身,搂紧了包斩的腿。   包斩有点尴尬,心想,要是苏眉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觉得很好笑。   凌晨一点的时候,集市上出现了一个可疑的人,那人骑着自行车,车后座上绑着个白色塑料筐。包斩即紧张又兴奋,猜测塑料筐里装的会不会是尸块,此人会不会就是凶手。画龙鼾声震天,包斩急忙捂住画龙的嘴巴,把他叫醒。   那人行迹非常可疑,有点慌里慌张,一边骑一边回头看,似乎后面有人追他,然而集市上空荡荡的却没有人。   画龙掏出枪,那人骑到打麦场附近的时候,画龙大喝一声从麦秸垛后面跳出来,那人吓了一跳,猛蹬自行车向前逃窜,包斩用对讲机通知机井屋监控点,两名联防队员跑出来,将其截住,拽下自行车按在地上。

      那人喊道:干啥,你们是干啥的,别杀我。   一名联防队员用手电筒照了照,认出此人,笑着说道:原来是二懒啊。   车后座的白色塑料筐里装着一大捆电线,还有几条香烟以及盗窃工具。特案组在乡派出所对其连夜突审,原来此人是个小偷,名叫二懒,乡派出所处理过几次,所以都认识他。   画龙说:盗窃电线,瞧你这点出息,也不怕电死你。   戴所长说:二懒,还偷了几条烟,你小子今天夜里发财了啊。   包斩说:我们抓住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说“别杀我”,难道有人要杀你?   小偷二懒脸色苍白,双腿微微颤抖,他看上去很害怕,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说道:我戴罪立功,告诉你们一件事……有个冰柜里,冻着一个人。

      二懒平日里游手好闲,以盗窃为生。这天晚上,他偷了一大捆电线,回去的时候,路过一个村子,村口有个小超市,他看看四下无人,就把自行车停在墙边,趴在窗户上听了一会儿,小超市里没有动静。他用螺丝刀拧下合页上的螺丝钉,爬窗户进去。小超市老板娘睡在床上,二懒蹑手蹑脚走到床前,蹲下来,屏住呼吸仔细观察。有的小偷非常大胆,可以在床下或者门后躲藏几个小时,等待时机进行盗窃。小超市老板娘睡得很熟,二懒先在地上撒了几枚图钉,老板娘一旦惊醒下床捉他,会扎到自己的脚,这样可以争取逃窜时间。

      二懒先是悄悄地拿起老板娘的裤子,兜里没有钱,他又打开抽屉,也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屋里靠墙放着个冰柜,冰柜上有个塑料袋里装着几条香烟,二懒把香烟拿下来,他这一夜,接连盗窃两次,有些渴了,就打开冰柜,想从里面拿瓶饮料。   冰柜上层是雪糕,饮料在下面,二懒伸手去摸,摸到一大块冷冰冰的肉。   乡村小偷的特点是什么都偷,二懒把这块肉拖出冰柜想要偷走的时候,赫然发现,这是一具尸体。   二懒吓得魂飞魄散,放下冻尸,拿起香烟,跳窗而逃。   这个村子距离乡村集市不远,有条路相接,二懒骑着自行车,出了村口还心有余悸,担心别人来追杀他,却被画龙和包斩将其抓住。   案情重大,戴所长召集所有警力,画龙和包斩押着二懒,让他去指认藏尸的那户人家。   警车刚一进村,所有的狗都叫了起来,一些村民被惊醒了。   小超市的窗户开着,老板娘依旧睡在床上,警察敲开门,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戴所长掀开冰柜,里面只有雪糕和饮料,没有尸体。   老板娘有些惊慌失措,问道:咋啦这是?   画龙押解着二懒,指着冰柜说:你看清楚啦,怎么没有?   二懒说:冰柜里就是有个死人,我可不敢糊弄你们啊。

      老板娘急赤白脸的辩解道:你这个人胡说八道,我冰柜里哪里有死人。   包斩检查了窗户,合页上的螺丝钉确实被拧开了,二懒所言不假,他确实入室盗窃过,只是冰柜里的尸体却不见了。   老板娘哭天抢地,大呼冤枉,戴所长要把她抓回去审问,却遭到了村民的阻挠围攻。因为村里很多人家都是同宗同族,警方去农村抓人常常遇到暴力抗法。戴所长做出妥协让步,答应先在村委会询问清楚,暗中让人向县公安局请求警力支援,同时令几名联防队员在周边仔细搜寻尸体。   村委会里只有一名大学生村官,包斩认出,这名大学生村官就是在打麦场相亲的那个男孩,个子不高,眉目清秀,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   戴所长说:你去把村支书和村主任叫来。   大学生村官说:他们都死了。

      上个月,村主任和村支书去外地旅游,住的宾馆突发火灾意外死亡,村委会目前正进行换届选举。这个村子名叫汤王庄,村里姓王的最多,姓汤的其次,还有少数赵姓村民。小超市老板娘的丈夫叫王三,是候选人之一。主要竞争对手是一个叫汤南河的包工头,前几天,双方爆发矛盾发生械斗事件,镇政府前来处理,将王三和汤南河都拘留了。   在村委会里,二懒一口咬定说自己确实看到小超市冰柜里藏着一具尸体。   小超市老板娘坐在地上大呼冤枉,矢口否认,她穿着拖鞋,包斩注意到她脚上有被图钉扎过的血痕。   门外围观的几个王姓村民喊道:这人是个小偷,打死他,小偷的话可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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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关山难越   门外又聚集了一些村民,有个人说了一句话,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这个村民赤着脚,挽着裤腿,肩上扛着一把铁锨,他脸色凝重,盯着小超市老板娘说:我浇地的时候可是看见了,你把啥东西扔河里去了?   警方在河里捞出了一具水淋淋的尸体,经过辨认,死者是该村三组村民汤秀娟,20岁,平时在外打工,前段时间声称要回村参加选举,现在却在河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包斩有些失望,汤秀娟的尸体完好,并不残缺,冷冻碎尸案尚未侦破,现在又多了一具尸体,案情变得扑朔迷离。   死者母亲失声痛哭,指着小超市老板娘说:你害了俺妮,你个杀人犯。   死者父亲厉声说道:喊人去,把咱本家的都叫来。   两个家族之间的械斗事件一触即发,村民越聚越多,有的还拿着菜刀和木棍,场面很混乱,画龙鸣枪示警,戴所长将犯罪嫌疑人小超市老板娘押上警车,带回派出所审问。次日一早,特案组又把汤王庄的大学生村官叫来协助调查,很快搞清了真相。   这是一起因竞选村主任而发生的流血死亡案件。   近年来,农村选举暴力事件频发,呈逐年上升趋势,犯罪根源在于利益的争夺。   汤王庄主要有两名村主任候选人,一个是王三,一个汤南河。

      选举前夕,村里的选民成了真正的宝贝。   王三给村里每人送了一袋大米和一桶花生油,只要承诺选他为村主任,还会追加500块钱。村里有个光棍汉,常年光着屁股在大街上捡瓶子,王三买了一身西装送给他,还亲手为他系上领带。北环县城里很多人都见过这个西装革履捡饮料瓶子的人。   汤南河财大气粗,请村里每一户人家吃饭,村口有个饭店名叫“好再来”,汤南河请客达半月之久,每天中午和晚上全村有选举权的一千多村民不用做饭,可以去好再来饭店大吃大喝。乡村公路上,一位耄耋老人拄杖而行,风吹得杨树叶哗啦啦响,有人问她干嘛去,老人回答:吃大锅饭去。   多数村民只顾眼前利益,大学生村官曾经告诫他们:你们要拒绝贿选,你们要选择民主。   一个村民问另一个村民:咱村里还有个叫民主的?   另一个村民正在卷烟,他撕下一条纸,撒上烟叶,捻成烟卷,用唾沫粘上,点燃后,他喷出一口烟问道:民主是谁,和他一根烟的交情都没有,选他干啥?   村级民主是虚假的民主。

      贿选拉票在农村选举中不是少数现象,乡镇干部对此基本上睁只眼闭只眼。村干部,镇干部,甚至县级干部,组成了一个利益集团。每当换届选举,村干部向镇干部送礼送钱,镇干部又向县干部悄悄示好。选举之前,谁能当选,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县级官员贪污还遮遮掩掩,村干部腐败却明目张胆。   他们当官的目的不是为村民办事情,而了为了钱。   很多村子的很多人在教导孩子竖立理想时都说过这么一句话:长大了,当大官。   汤南河理直气壮的说过:没好处,谁当官啊?   王三和死者汤秀娟在村口的小超市里有过这么一段对话:   王三说:秀娟啊,你得选我,按辈分,你得喊我表叔。   汤秀娟说:呸,你想的美,你戴了几个表啊,还让我喊你表叔。   王三说:等我当上村主任,用不了仨月,我就戴块高档手表。   汤秀娟说:你当上就是个贪官。

      王三厚颜无耻的说:谁当上不是贪官。   汤秀娟说:谁选你,谁瞎了眼。我反正不选你,我选俺二大爷汤南河。   王三骂道:你个小逼妮子,我的雪糕给狗吃也不卖给你了。   汤秀娟在外地打工,二大爷汤南河为争取选票让她回村选举,她在村口小超市里买雪糕的时候,与王三夫妇发生口角进而引发殴斗,王三夫妇失手将汤秀娟打死。当时,镇政府工作人员正开车来接王三,他们急忙把尸体藏在床下,王三临走前对老婆悄悄叮嘱:等我回来,再处理。

      因前段时间的械斗事件,王三被镇政府拘留,王三老婆担心尸体发臭,就藏在了冰柜里。   这个小超市老板娘平时也是一名泼妇,却没有主见,只对丈夫的话言听计从,所以一直将尸体冻在冰柜里,她的胆子很大,尽管藏尸冰柜,但是依旧营业,并没有关闭小超市,一心只想等丈夫回来处理尸体。   那些买雪糕的人,不知道雪糕和冷饮下面冻着一个死人。   那天晚上,小偷二懒入室盗窃,偶然发现冰柜里的死尸,他跳窗逃窜时惊醒了小超市老板娘。老板娘发现窗户开了,月光惨淡,死尸的下巴趴在冰柜上,似乎想要爬出来。老板娘心中一惊,意识到事发了,她抱起冷冰冰的尸体,悄悄开门,出了村口,想都没想就扔到了河里。却不知道这一幕被一个夜间浇地的村民正好看到,后来该村民在法庭上也做了指证。   王三夫妇杀人案与冷冻碎尸案无关,案情本该柳暗花明,却再次僵持不下,难以突破。   特案组和当地警方的情绪都有点沮丧,目前的线索千头万绪,却看不到一丝曙光。梁教授不得不调整侦破方向,他要法医做出精确的抛尸时间,然而法医无法了解尸块的冻结程度,自然也不能搞清解冻所需要的时间,很难做出精确判断,只能大概推断出两次抛尸时间都是在凌晨4点—5点之间。   梁教授:能不能精确到分钟?   法医秦明说:我做了几次冷冻尸块温度变化的实验,只能这么大概分析一下。

      苏眉说:别难为他们了,我们目前不知道这具尸体冻了多久,连尸源都没有搞清。   画龙说:我和小包每晚都在集市上守着,什么时候是头,能不能把我们的监控点撤消啊。或者就安排联防队员在那守着,非得我们亲自监视吗?   苏眉说:唉,画龙和小包是够辛苦的,两个人快被蚊子吃了,脸上,胳膊上全是红疙瘩。   画龙说:我都肿了,包子兄弟比以前白了,你们发现了没,他失血过多,被蚊子吸的!

      梁教授说:监控点不能撤消,你们继续坚持,不许抱怨。   包斩说:我不怕辛苦,每天晚上我都在琢磨,这个案子的突破点在哪里,是不是我们的工作有疏漏的地方。凌晨4点—5点,我在监控点观察过多次,这时候集市上还没有人,凶手抛尸也不会被人看到,没有目击者。   梁教授说:我想起来,有一个人。   戴所长问:谁?   梁教授说:那个包子铺老板,每天四五点钟就起床,他是出现在集市上最早的人,案发后,他不卖包子了,我们的监控点也是在案发后设置的。

      戴所长说:卖包子那两口子,咱们问过好几次了,他们都没反映什么情况啊。   梁教授又翻了一下询问笔录,包子铺老板夫妇每天凌晨四点半左右生炉子和面,他们是唯一有可能看到凶手抛尸的目击者,梁教授还注意到包子铺老板宁可被拘留,也不想被警方罚款,这说明夫妇二人生活俭朴,对钱很看重。   梁教授想了一下,说道: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戴所长说:只要能破获此案,你就尽管说吧,局长也是这么交待的。   梁教授说:你去买一袋米,一桶食用油,给包子铺老板送家里去。   戴所长说:贿赂他?   梁教授说:什么叫贿赂嘛,这叫政府下乡送温暖!   画龙、包斩、苏眉三人换上了便装,在乡政府干部的带领下,驱车前往包子铺老板的家。包子铺老板非常意外,一脸惊愕,看到米和油的时候,脸色转为感动,乡干部握着他的手,嘘寒问暖,临走前,又发给了他一个慰问礼包。乡干部拍着包子铺老板的肩膀嘱咐说,一定要大力支持警方的工作,为维护社会治安做贡献,要是想到什么坏人坏事,要勇于揭发,别怕打击报复,有政府撑腰不要担心。

      包子铺老板明白了来意,连声答复:好好好,我想到什么,就去告诉你们。   特案组一行人返回时正好路过汤王庄,他们看到汤王庄村民投票选举正式开始。村委会热闹非凡,门口停着很多小轿车。还有一些人光着膀子,戴着金链子,身上有纹身,他们都坐在车里。   包斩问大学生村官:这些人是干啥的,看上去不像村里的啊。   大学生村官小声说:你们赶紧走,赶紧离开这儿,一会儿可能就打起来,你们又没穿警服,别在这看热闹了。   画龙说:操蛋,我揍不死这帮痞子,还冒充黑社会呢。

      大学生村官说:我也是好意,为你们好。   苏眉说:谢谢小兄弟,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你那相亲成了没,怎么想找个农村媳妇?   大学生村官说:我以前在学校谈过一个对象,吹了,失恋了,有人安排相亲我就见见呗。   苏眉说:村主任选举投票开始喽,我们看看。

      画龙点点头说:我见过UFO,还没有见过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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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乙说:你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我是在地上捡的。   江豆拿着铁扳手,试图劝阻村民,但是没有人怕他。一整车冷冻食品被人成箱成箱地抱走,父子俩人势单力薄,拦也拦不住,眼睁睁看着价值五十万元的货物被一抢而空。   江豆坐在地上,眼睛一红,哭了起来。   父亲江老杆没有哭,反倒嘿嘿地笑,一边笑一边点头说,让他们抢吧。   一些村民笑嘻嘻的抢着东西,没有人意识到这种行为是犯罪。   他们跟捡到金子一样高兴,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丢掉了最宝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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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港澳高速公路一辆装有30吨鸡蛋的货车不慎侧翻,数百村民蜂拥赶来,哄抢落地的鸡蛋,就连带着红领巾的小学生和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也在哄抢队伍里。   西汉高速公路,一辆大货车由于篷布撕裂,车上拉的食用油散落一地。附近村民最初帮忙捡起货物,等到村民越来越多就发生了聚众哄抢行为。司机半个小时前说谢谢,半个小时后破口大骂。

      大多数司机遇到哄抢行为,一般自认倒霉,忍气吞声。   江老杆和江豆父子俩重新上路,生活总要继续。   有时尘土飞扬,有时弥漫花香,有时冷冷清清,有时熙熙攘攘,这就是我们要走的路。   父子俩就像两只麻雀,不停的奔波,闷雷响过,他们落在电线上,在暴雨中,无处躲闪。   刹车声响起,身份随之转换,他们从司机行驶到杀人碎尸者的位置。   五十万元,足以毁灭一个家庭,一场爱情。   货物损失使他们倾家荡产,江豆本来要盖房子结婚,但他的婚姻因此破灭,已经订婚的未婚妻退还了礼金,坚决的提出退婚,谁愿意嫁给一个负债累累的人呢?   我们来还原杀人碎尸的整个过程。   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绝对的坏人,只有做了错事的好人。   那天,天色已黑,乡村公路上最后一班客运车已经驶过去了。   韩梅梅拎着双肩背包站在公路边,她刚刚与苦恋多年的男友分手,心中如释重负,男友担任大学生村官,看不到光明的前途,所以她放弃了这段感情。   离开汤王庄的时候,韩梅梅对李雷说:保重,别给我打电话,别找我。   李雷握着她的手说:梅梅,你再考虑一下吧,明天再走好不好?

      韩梅梅说:我得赶火车,买好票了,咱们就到此为止,好聚好散,你就当我死了。   韩梅梅在村口的小超市买了一块雪糕,走上国道,因为天晚,去县城的客运车已经没有了,她要赶火车,心中不免焦急起来。   这时,国道上驶来一辆冷冻厢车,她招了招手,车开出一段距离停下了。   韩梅梅问:师傅,你们去县里吗,我给钱,能捎我一段路吗?   司机是父子俩,父亲江老杆说道:你是这附近村里的?

      韩梅梅说:我得赶火车,帮帮忙吧,我给钱。   江老杆指了指汤王庄的方向,问道:你是这村里的吗?   韩梅梅想了想,说:是的。   江豆说:驾驶楼里坐不开了,除非你坐车厢里。   韩梅梅看了看表说:那也行。   这辆车本该和她擦肩而过,却驶进了她的生活,结束了她的生命。

      父子俩杀人和碎尸都是临时起意,他们痛恨哄抢货物的村民,认为韩梅梅就是其中之一。父子二人因货物被村民哄抢,所以泄愤杀人,报复社会。   江豆将车厢从外面锁死,他的心里有了一丝快意。   江老杆启动了车厢的制冷设备,恶狠狠说道:冻死她。   杀人后,江豆说:把人锯了,扔到那村里去,让他们捡起来吃,反正他们喜欢捡东西。   江老杆说:不行,村里有狗,咱一进村,狗就叫了。   江豆说:那就扔到集市上,村里人去买菜的时候,也能拾到肉,让他们吃,吃人肉。   你让我生活在地狱,我就毁掉你的天堂!

      后来,特案组和法医一起分析了韩梅梅冻死的过程。   一个穿裙子的女孩,走在冰天雪地里,冻死之前,她会做什么呢?首先她会感到冷,冷的打哆嗦。随后是麻木,随着体温下降,大脑呈现兴奋状态,她会感到热,先脱下裙子,再脱下胸罩和内裤,一丝不挂,而且面带微笑冻死了。   这就是医学上奇妙的“冻尸脱衣”现象和“笑面死者”现象。   一般冻死者都有不同程度的“反常脱衣”现象,在冻死的现场上有的尸体脱去棉衣,有的脱去鞋或扔掉帽子。东北三省发生过数起案例,死者赤裸裸倒在雪地里,身边洒落衣物,看上去像是强奸杀人,其实是冻死。   人冻死了是“笑面”,是在一种蒙眬的温暖感觉中死去的。被冻死的人濒临死亡时,伴随有幻视症状,也许看到了天堂,所以死者表情安详,一丝不挂,脸上带着冻结的微笑离开了这个世界。   韩梅梅衣衫单薄,冷冻车厢内部的温度急剧下降到零下18度,她试图逃脱,但没有成功,最终她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蜷缩在车厢角落冻死了……   江老杆问儿子江豆:先从哪儿锯?   江豆拍了拍死者的屁股,说道:就从这里,他们都是吃屎长大的。   切洋葱和碎尸有什么区别?   切洋葱的时候,眼睛会流泪。

      就算是最有思想的人,拍拍自己的屁股,问问里面是什么?   画龙三人开着警车追赶,包斩开枪击落了冷冻车厢的门锁,车门打开,车厢里冒出寒气,韩梅梅的头挂在钩子上,脸上还带着微笑。   两车在国道上一路追逐,一辆运载猪饲料的卡车,躲闪不及,翻进了公路壕沟,司机受伤严重,猪饲料撒了一地。   最终,凶手驾驶的冷冻厢车被交警设置的路障堵截下来,江老杆和江豆被捕。   与此同时,一些村民陆陆续续向翻车地点聚集,他们拿着篮子和编织袋来捡猪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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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连环奸杀   我等着花瓣不倦的头也不回的飞行。——夸西莫多   一所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发现了一具女尸,女尸衣衫完整,容颜绝美,身穿玫瑰色短旗袍,下身是黑色丝袜和高跟鞋,一头秀发挽成美人髻,侧躺在血泊之中。经走访,死者是当地电视台主持人,停车时被凶犯袭击。法医验尸后说,这是一起罕见的奸杀案,凶手没有性侵犯死者的阴道和后庭,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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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绝对领域   白景玉看着刑侦案卷说:你们猜一下,性侵犯的是什么部位?   苏眉说:嘴巴,应该不是,太没有想象力了吧。   包斩猜:肚脐眼,腋窝,耳朵,鼻孔?   白景玉说:都不对,继续猜。   画龙说:后脑开个洞,或者挖掉眼珠子,搞脑交,眼交。   苏眉说:画龙你好恶心哦,还自创名词,我也想到一个恶心的,剖开肚子了吗?   白景玉说:腿,凶手把死者的大腿内侧扎了个洞,洞里有精液。   梁教授说:凶手性心理变态,性癖好异常,而且还有嗜血的特殊倾向。   嗜血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或者说是性格,不是说喜欢血,而是喜欢别人流血。看见血以后有种莫名的兴奋和冲动,甚至能引发性欲。一些色情场所,常会遇到有特殊嗜好的嫖客,有的喜欢肥胖女性,有的专找处在月经期间的小姐。   梁教授讲起自己在国外侦破的一起强奸案,那名凶犯特别喜欢强奸来例假的女人。   苏眉说:如果受害者没有来例假呢?   梁教授说:凶犯会用刀子捅伤受害者的阴道。   包斩说:韩国也有这样的案例。   梁教授说:我还记得那个男人,我们去抓捕他的时候,他在那站着,没穿衣服,生殖器血淋淋的,他用食指抹了一下生殖器上的血液,然后放到嘴里舔,一脸陶醉对我们说:真甜,还有点咸。   白景玉说:我们这次遇到的凶手,干的更出格,更变态。   强奸犯罪一直是公安机关打击的重点,近年来的强奸案有几个新特点。犯罪者老龄和低龄增多,以某市为例,年龄最大的强奸犯是一名78岁老人,最小的强奸犯只有12岁。犯罪对象也呈“两极化”,受害者不仅有幼女还有男性儿童,某地还破获一起震惊全国的强奸案,一名红发男子专门强奸老太太,1年作案106起!   夏季夜间,是强奸案多发的时候。   扎马尾辫、穿红色或白色裙子以及高跟鞋的女孩,被色魔盯上的几率更大。   一名在狱中的强奸犯对采访的记者这样说:马尾辫,容易拽住,红色和白色很刺激,穿高跟鞋肯定跑不快。

      这起变态奸杀案发生在南方的一个城市,经济发达,风景秀美,娱乐业繁荣。星级宾馆的床头柜上放着“保健按摩”的电话牌,洗浴中心、桑拿会所、夜店到处都是,大街小巷还有一些亮着暧昧灯光的发廊和足浴店。建国以来,该市发生的强奸杀人案并不多,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变态恐怖的案子。   这个城市已经陷入了恐慌之中,就是特案组抵达该市的当天晚上,又一起强奸杀人案发生了。   凶手两次作案仅仅隔了三天,胆大妄为,不计后果,已经残忍到没有人性的地步了。   该市刑警大队长名叫袁芳,居然是一名女性。女刑警队长并不多见,她能担任这个职位肯定有非凡的才干和卓越的能力。特案组见到袁芳的时候,她正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话下达一系列命令,语气雷厉风行,并且夹杂着脏话。   画龙对包斩悄声说:这姐们有点意思啊,长的也像男人。   包斩说:她还会抽烟呢,你看,桌上有烟。   苏眉说:又发生一起案子,看来我们今晚上没法睡觉了。

      袁芳说:梁教授,久闻大名,都是警察,我们是一家人,我也不和你们客气了,现在又发生一起案子,咱们得马上出现场,你们特案组谁来开车,我已经三天没睡觉了,我在车上眯一会儿。   梁教授说:袁队长,你也别太辛苦了,特案组会全力以赴的协助你。   画龙开车,带着众人赶赴案发现场,此时勘验已经结束,民警正在询问报案者。   这次遇害的是一名高一女孩,名叫安妮,晚自习放学后,10点半左右,学校的水电工发现停车棚的灯不亮了,他打着手电筒去查看,发现停车棚地上有大量鲜血,还有拖曳血迹,可以想象到有人拖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方向是车棚附近的配电室,水电工叫来保安,俩人在配电室里发现了女孩的尸体。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女孩死的触目惊心,歪躺在配电室铁壁角落,睁着眼睛,脖子上有个大口子,血肉外翻,下身的短裙掀起,大腿内侧有个洞,很显然是用凶器扎出来的。   车棚虽然距离校门口不远,但位于校园角落,配电室更是偏僻,靠着围墙,隐在树丛后面。梁教授要求关掉现场勘验灯,这个地方一片黑暗,铁皮配电室更是显得阴森恐怖。   袁芳队长问道:灯是怎么灭的?   一名刑警汇报说:有人剪断了车棚的电线,可能是凶手干的。   水电工对做笔录的民警说:平时哪有人去配电房嘛,都认识字,上面写着“危险有电”的警示标语,只有抄电表的时候才去,配电房也没有锁,就用根铁条拧上门鼻子。   包斩注意到,配电室地面上有蜡烛滴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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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升旗仪式时,校长召开了全校大会,号召师生积极检举和揭发,要大家提供线索,是否发现学校里的可疑人员和异常事情。校方公布了三个举报途经,除了拨打报警专线和向校方保卫处举报,还设置了一个电子信箱,任何人都可以匿名发送电子信件进行举报。   几天后,电子信箱里收到了很多信件。   苏眉一边看,一边对画龙、包斩、梁教授说:这个学校真变态!   举报信件五花八门什么都有,需要大量时间进行核实,其中不乏各种恶作剧。   一个署名“懒小猫”的同学声称案子是自己干的,警方调查后,将此人狠狠批评了一顿。   一个叫“小艺”的同学,说自己很想被奸杀,说自己每天都穿着露腿的裙子安静的等待。   一个神秘举报者发来的邮件标题是“张昂昂杀的”,警方调查发现,张昂昂是一名女孩。   有人说学校的女厕所很怪异,肯定有变态狂出没,墙壁上可以看到卫生巾贴上去的痕迹,便池里常有呕吐物和避孕套。信中写道:

      为什么会有人吐到厕所坑里啊,每天都吐啊。   我们寝室楼的女厕所常常有呕吐物,就吐在便池里,那种味道简直绕梁三日经久不散啊。后来变成了某个坑特定中枪,上厕所的时候大家都很惊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收拾厕所的保洁阿姨很辛苦,我们很郁闷。   这也就成了一个谜……   希望警察叔叔还我们一个干净的卫生的厕所。   警方很快搞清楚了这件事,学校里有个胖妞,为了减肥,每天都把吃的东西悄悄地吐到便池里。她弯下腰,盯着大便,心里直犯恶心,使劲咳嗽几下,嘴里泛起酸水,她用手指抠了抠喉咙,哇的一声就吐了。   所有匿名举报信中,有两个人引起了特案组的注意,一个叫“撸管大王王小手”,另一个叫“卫士桑”。   卫士桑上高三,是学校里公认的坏学生,呼啸成群,打架斗殴。他长的很帅,又擅长跳街舞,在学校里人缘不错,很多男生称呼他为“卫哥”。卫士桑是个花心男孩,三天两头换女朋友,他泡妞的方式很简单,看上哪个女孩,就把自己的山地车和女孩的自行车锁在一起。放学后人都走光了,女孩在停车棚焦急等待,他姗姗来迟,打开锁说声抱歉,搭讪成功,然后和女孩一起骑车离开学校。   有举报者提供了一条线索:案发当晚,卫士桑的自行车和安妮的自行车锁在一起。   王小手在学校里的知名度很高,不少同学认为他就是凶手。尽管他性格内向,胆小谨慎,但是关于他的变态事迹广为流传,摘录几封举报信的内容。   同学甲说:如果这个学校里有一名强奸杀人犯,那就只能是王小手。   同学乙说:王小手上课也撸管,只要是女教师的课,他就把手放在裤兜里。男老师上课,他就撒谎拉肚子,其实是跑到女生厕所里去撸。他还喜欢翻垃圾桶,好像里面都是很珍贵的东西,上次一个美女老师吐了块口香糖,他看看周围没有人,从垃圾桶里捡起来就放嘴里了,嘴里嚼着美女老师吃过的口香糖,他肯定觉得好美味啊。   同学丙说:撸管大王王小手的外号还是我给他起的呢。   同学丁说:我和王小手从小学就是同学,小学时他就偷看黄色小说,初中收集蚂蚁,还有蛆。他往包皮里放蚂蚁,用线系上口,蚂蚁会爬来爬去,他享受那种奇妙的感觉,后来因为蚂蚁咬了他一口,就改放别的了。最初没想好放什么,有一天,他看到厨房里的鸡腿生蛆了,蛆虫在鸡皮下面蠕动,他打了个响指,心里有一种如获至宝的感觉。晚上,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体验小蛆在包皮里蠕动的美妙感觉了。为了增强快感,他还捉了很多萤火虫放在蚊帐里,黑暗之中,荧光闪闪,亲爱的小虫子开始沿着他的敏感部位爬上爬下,梦幻般的感觉……

      这些变态事迹真假难辨,梁教授要求包斩对王小手进行秘密监控。同时,让画龙对卫士桑展开暗中调查。   王小手是住宿生,一个月回家一次,平时几乎每天晚上都逃课去学校附近的网吧上网,悄悄地看日本爱情动作片,他喜欢坐在网吧角落,看的过程中,他的手始终放在裤兜里。   包斩跟踪监视了两天,没有什么发现。   第三天下午,快要放学时,包斩注意到,王小手逃课提前跑了出来,他在停车棚后面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周围没有人,他悄悄地拧开配电室门把上的铁丝,闪身进去了。   包斩躲在修剪的很整齐的冬青丛后面,仔细观察。   此时,放学铃声响起,很多学生涌了出来。   配电室的门缝里有火光闪过,包斩想起,安妮遇害时,配电室里发现了蜡烛滴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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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变态少年   画龙和苏眉也赶到了,包斩示意别惊动配电室里的王小手。   画龙点点头,绕到侧面,猛得把配电室的门拽开,停车棚处几个女学生听到声响,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众人都惊呆了。   王小手站在配电室里,非常怪异。这个少年脸色苍白,生着一头自然卷曲的头发,他的双手放在背后,下身像蜡烛一样燃烧着,还用黄色丝绸发带紧紧地捆绑着根部。   那几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惊骇万分,包括特案组三人,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燃烧的生殖器!   王小手的马眼里有根棉线,如同灯芯,生殖器上滴满了红色蜡油,干结之后,生殖器就像一根红色的蜡烛。他先是用丝带捆扎下身,穿插棉线,享受完滴蜡的快感,蜡烛也就制造好了,最终,他将自己的人体蜡烛点燃。这个变态少年透过配电室门缝,偷看前往车棚处的女生,选择最漂亮的女孩子作为发射目标。   黑不溜秋的鸡鸡,黄色的丝带,红色的蜡烛,跳动的火苗,这些对比鲜明的色彩突然映入眼帘,每个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王小手看到这么多人,尽管他面露惊骇,但是正处在紧要关头,也无处可躲,索性呆立不动。这个少年看到苏眉,视线随即落在苏眉性感的丝袜大腿上,他皱着眉,咧着嘴,喘息的厉害,双手依旧放在背后,他猛得挺动下身,屁股哆嗦了几下,又挺动几次,燃烧着的棉线先是喷射出去,接着是一股浓稠的白色液体从下身喷射而出,正好落在苏眉的丝袜大腿上。   他居然用意念完成了自我榨汁的过程……   这个少年的性欲如此强烈,也许燃烧的蜡烛增强了兴奋,起到了刺激的作用。他即使双方放在背后,身体一动不动,只需要看着美女,就可以瞬间达到高潮。   苏眉看着腿上的液体,说道:哎呀,好恶心。

      画龙大怒,骂了一声,一记耳光将王小手抽倒在地。   包斩说:小眉别动。   苏眉想擦拭掉腿上的液体,又难以下手,包斩用棉棒细心的将那些液体收集起来,只需要对比DNA,就可以判定王小手是不是奸杀案的凶手。   画龙将王小手带到学校保卫处,他的手心里有一截细铁丝,还有废旧打火机上拆卸下来的电子打火器,审讯开始,画龙问这两样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王小手低着头说:电自己。

      画龙问:怎么电?   王小手说:细铁丝塞鸡鸡里,用那个打火机拆下来的黑玩意电铁条,真爽,全身都麻,我试过直接电,太疼,铁丝如果插的太浅,也像针扎似的疼。我还试过铁丝插菊花,然后电铁丝……好疼,不如滴蜡更刺激。   包斩好奇的问道:你点的那蜡烛,也不怕烧焦自己?   王小手说:快烧着自己的时候,我就让它射出去。   画龙说:你小小年纪这么变态,真看不出你是杀人犯,直接说你是怎么奸杀的安妮。

      王小手吓坏了,抬起头分辨道:我没有,不是我干的,我可没杀人。   包斩问道:安妮的丝绸发带怎么在你手里,这个你怎么解释。   王小手说,丝绸发带是他从垃圾篓子里捡来的,可能是安妮在案发当天不小心掉落了发带,又被保洁阿姨扫到了垃圾篓里。特案组对王小手的供述半信半疑,画龙和苏眉决定对另一个嫌疑人卫士桑正面接触,获取他的DNA样本,只需要将王小手、卫士桑与凶手的DNA进行比对,就可以直接锁定真凶。   学校篮球场上,几个男生正在跳街舞,卫士桑的舞姿最为出众,周围有些学生正在观看。   画龙和苏眉说明来意,卫士桑说:你们找我,有传唤证吗,我要请律师?   画龙和苏眉心想,这个少年还挺难对付。   卫士桑做了一个斗舞的挑衅手势,随着音乐扭动身体,他说:想要我配合,赢了我再说。

      画龙和苏眉交换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   苏眉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穿着一件黄色卫衣,下身是牛仔短裤和帆布鞋,裸着光洁的腿。她戴上卫衣帽子,随着音乐节奏表演了一段鬼步舞,舞姿流畅,动作快速有力,各种充满动感的滑步,令人眼花缭乱,她以一个360度旋转身体的姿势结束舞步,秀发飞扬,垂下来遮挡住美丽的脸庞……围观同学大声喝彩,纷纷鼓掌。   苏眉说:怎么样,同学,跟我们走吧,就是问你几句话。   跳的不错啊,卫士桑赞道,又指了指画龙,说:那你呢,也要赢了我才行。

      画龙挽起袖子,笑着说,那就让你们小孩见识一下。   画龙找了四个同学,让他们站在三分线之外,听到口令就向篮球圈投篮。3,2,1,倒数完毕,四个同学纷纷将手中的篮球投向篮筐。画龙助跑几步,腾空翻身,身体在空中呈倒立状态,双脚连环踢出,每一脚都踢飞了篮球,使的正是跆拳道中的特技360度后旋踢,可以在空中连踢四靶。这一招不仅需要眼疾手快,身体敏捷,还要有深厚的武术功底。   画龙在空中踢飞四个篮球,落在场上,获得了满堂彩,围观同学都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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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赌服输,卫士桑同学乖乖地配合特案组提取了DNA样本。案发当晚,他确实将自己的自行车和安妮的自行车锁在一起,用的是一根链子锁。那天晚上,安妮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训话,卫士桑想要结识漂亮的安妮,便在车棚处等了一会儿,同学渐渐走光,安妮始终未来,他等得不耐烦,就开锁回家了。   包斩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锁的车子?

      卫士桑说:我想想,上晚自习之前吧,我在车棚里看到安妮的自行车,我就搬开旁边的一辆,把我的自行车和她的挨在一起,然后就锁上了。   包斩说:旁边那辆自行车,你知道是谁的吗?   卫士桑说:是张昂昂的自行车。   张昂昂是个性格孤僻的女孩,案发后精神恍惚,她只有一个朋友,就是安妮,俩人同班,平时上学放学都在一起。同学反映,那天晚自习的时候,张昂昂和安妮讨论用什么工具可以打开链子锁。   安妮说:好讨厌哦,卫哥把我的车和他的锁一起了。

      张昂昂说: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安妮说:我们可以弄开,用锤子啊,大钳子啊什么的。   张昂昂对警方声称,那天晚上放学后,班主任在办公室批评安妮,她等了一会儿,担心回家太晚被妈妈骂,就提前走了。案发前后几天,因学习压力大和朋友遇害,她万念俱灰,甚至有轻生的打算。   经过市局法医鉴定,王小手和卫士桑的DNA与凶手不符,俩人从犯罪嫌疑人名单里排除。班主任也不具备作案时间,几名老师都可以证实,安妮离开办公室后,直到学校的水电工发现安妮的尸体,这期间,班主任都在办公室里备课。   梁教授说:袁芳,你怎么看?   袁芳队长说:主持人夏瑾在停车场被害一案,目前也毫无进展。   画龙说:我本来以为凶手是王小手。   苏眉说:怎么可能,他可不敢杀人,这个小变态只喜欢躲在他的性爱小屋里打飞机。   画龙说:他那不叫打飞机,总之,王小手不愧是撸管大王。   包斩说:张昂昂很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安妮的人。   苏眉说: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学校,根本没人能够证实。   画龙说:咱们这个日腿的案子,越来越复杂了,目前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居然是个女孩子。   梁教授说:是啊,越来越荒诞了,女孩子怎么可能奸杀别人。   袁芳说:肯定另有其人,我们还得把调查工作深入下去。   包斩看着窗外,脑子里细细思索。如果凶手有收集癖,那么奸杀安妮之后,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珍贵的机会,会顺手带走死者的物品,这是他犯罪的目的之一。安妮的丝绸发带被王小手捡到,这个变态少年有没有撒谎呢。凶手的身份应该是可以接触到大花剪的民工、园艺工人、或者从事城市绿化工作的人员。   包斩的视线落在一棵树上,他想起自己躲藏在学校的冬青丛后面,观察王小手的画面。   学校里的冬青丛很整齐,被修剪过……想到这里,包斩的眼睛一亮。   特案组再次来到学校,据负责后勤的张主任介绍,学校里有一名勤杂工,是个老头子,精神有点问题,有点傻乎乎的,即使看到陌生人也会露出憨厚的笑容。老头外号瘸瞎子,一只眼睛发黄还向外翻,另一只眼睛视力也不好,样子很狰狞,但是学生们都不怕他,总有人往他身上吐口香糖。   瘸瞎子干一些杂活,有时戴着口罩给树喷洒药水,有时修理课桌椅,学校里的冬青丛也归他修剪。瘸瞎子平时也会去学校外面捡垃圾,他就住在学校的后勤仓库里。   打开仓库门,瘸瞎子不在,房间里堆满了他收集的废品,那些废品都分门别类,堆放整齐。角落里存放着一些工具,有铁锨、喷雾器、拖把和扫帚等。   画龙、包斩、苏眉询问瘸瞎子去哪了,张主任摊开手,说自己也不知道。   此时,天色黄昏,后勤仓库旁边有个垃圾堆,不远处,一圈绿篱灌木圈着几棵松树。大家听到声响,出门观看,瘸瞎子正坐在松树下修剪草坪,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带有血迹的大花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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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罪恶种子   这个地方很偏僻,草长的很高,没过膝盖,瘸瞎子用一把带血的大剪刀正在慢条斯理的修剪草坪。张主任喊了他一声,瘸瞎子站起来,转过身,脸上露出憨厚的傻笑。随后,瘸瞎子两手握着大花剪走了过来,姿势歪歪扭扭,很像一只大猩猩。   大家有点紧张,担心瘸瞎子会突然行凶,张主任喊道:你把剪子放下”   瘸瞎子并没有放下花剪,他傻笑着,右眼珠发黄,眼皮外翻,看上去很吓人,手中那把剪刀绝对是件杀人利器。   画龙伸手示意大家后退,等到瘸瞎子走近,画龙横飞一脚将瘸瞎子踹倒在地,随后拧住胳膊戴上手铐,带回市局审问。   血型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花剪上的血迹和死者安妮的相吻合,这把花剪就是凶器!   梁教授亲自主审,大家都有些兴奋,直觉认为真凶就是瘸瞎子。然而,瘸瞎子竟然听不懂普通话,袁芳队长用当地方言询问,瘸瞎子声称大花剪是在学校垃圾桶里捡到的,他摇着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扔掉这个,觉得可惜。   袁芳队长厉声喝道:少装蒜,花剪上面那红色的血,你手上,衣服上也有血。

      瘸瞎子一脸茫然,回答:啊呀呀,什么血,我没看到。   袁芳队长说:放你娘的狗屁,抵赖没用,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衣服有死者的鲜血。   瘸瞎子低头看了一下,他的衣服下摆沾染有鲜明的血迹,然而他却说道:这哪有血嘛?   包斩和袁芳队长耳语了几句,袁芳队长穿着一件浅蓝色警服衬衣,她指着衣服问道:仔细看看,这是什么颜色?   瘸瞎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奶子。

      袁芳队长拍桌怒道:我问你是什么颜色,没让你看我的奶子。   瘸瞎子凑近看了一下,回答:白色。   市局技术人员又做了一些色觉检查,原来,瘸瞎子是色盲,大花剪上的血迹,他根本看不到。此人有完全性视锥细胞功能障碍,喜暗、畏光,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一片灰暗,五彩缤纷的世界在他眼中只有黑白两色,明暗之分,而无颜色差别。   DNA检测结果证实,瘸瞎子不是凶手,警方将他释放的时候,包斩认为应该向这个无辜的老人表示歉意,袁芳局长却觉得这人傻乎乎的,没有必要道歉。   瘸瞎子回到学校,这个孤苦的老人坐在后勤仓库里,盯着一把刚买来的崭新的花剪发呆。   三名犯罪嫌疑人——王小手、卫士桑、瘸瞎子,都和凶手遗留下的DNA不符,警方只好将其排除。案情再次中断了,所有的线索都茫然无绪。特案组分析,凶手会不会只是单纯的杀人,利用精液嫁祸他人,从而迷惑警方?然而,两名死者,夏瑾和安妮的人际关系简单,也没有复杂的社会背景,凶手报复行凶的可能性很小。没有财物丢失,劫财杀人的犯罪动机也不成立。种种迹象表明,警方进入了误区。

      梁教授说:大家不要沮丧,我们从头再来。   包斩说:我隐隐约约觉得,凶手是两个人,咱们并案侦查,认为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可能一开始就错了。   画龙说:犯罪手法一致,凶器一致,两起案子都是使用花剪,先剪断电线,再剪断死者的脖子,具备并案侦查的基本条件。   袁芳队长说:两起案子都是同一个人干的,犯罪动机就是奸杀,错不了。   苏眉说:夏瑾和安妮遇害,两起案子只有一点不同。

      包斩说:凶手剪去了夏瑾旗袍的衣角,第二名受害人安妮却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袁芳队长说:我们不能纠缠于细节。   包斩说:这个细节很重要,主持人夏瑾遇害的案情被电视台曝光,满城皆知,但是凶手剪去死者衣角的作案细节没有泄密,只有我们警方和凶手才知道这点,我猜测杀死第二名死者的凶手另有他人。   梁教授说:小包,大胆的说出你的观点。   包斩说:模仿杀人!   模仿杀人极为罕见,动机一般是向凶手致敬或者示爱。国外的一些凶手都有自己狂热的粉丝,查尔斯.曼森被称为“美国历史上最疯狂的超级杀人王”,他在监狱里平均每天会收到4封崇拜者寄来的信件,他的杀人集团成员都是仰慕他的追随者。《犯罪心理》第七季第二十一集,演绎的就是一个模仿杀人的案例,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罗德尼.加勒特被处决,但一个效仿者出现了,他在俄克拉荷马小镇上用同样的犯罪手法残忍地杀害妇女。

      梁教授问道:近几年,你们这个城市发生过类似的案件吗?   袁芳队长说:没有,我从部队转业,在刑警队干了十年了,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奸杀案件。   包斩问道:十年前呢?   苏眉翻阅了该市十年前的刑侦档案。1994年,该市下辖的一个县发生过一起强奸杀人案,凶手在深夜潜入县医院家属院,使用剪刀割喉杀死一名16岁少女,少女腿部被剪刀划开,伤口留有凶手精液。凶手逃窜时,与死者的妈妈擦肩而过,因为天黑,死者的妈妈并没有看清凶手的长相……此案至今未破。   特案组找到了一位曾经参与侦破此案的老刑警,虽然时隔多年,老刑警对此案还有印象。   老刑警回忆,当年,尽管成立了专案组,走访排查大量群众,投入了很多警力,但是当时刑侦技术并不发达,此案最终成为悬案,档案也被尘封,就连案发地点现在也拆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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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案组让市局法医重新对两名死者腿部发现的精液进行细致的鉴定,这次有了新的发现,在省公安厅法医权威专家的指导下,最终得出了两者DNA相似但不相同的结论。

      袁芳队长大发雷霆,对市局法医破口大骂,办公室里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   法医病理鉴定工作是刑事侦查的重要组成部分。实践中,法医有时会出现一些失误,在所难免。这两起案子,凶手留下的DNA相似,法医鉴定失误情有可原。   杀死夏瑾和安妮的不是同一个凶手,两名凶手的DNA相似,这说明,他们具有血缘关系,要么是父子,要么是兄弟,或者至少是近亲。   案情柳暗花明,有了重大转折,然而形势变得更加复杂。

      现在,凶手变成了两个人。   警方扭转了凶手为一人的错误方向,袁芳队长依旧负责夏瑾被害一案,特案组围绕死者安妮展开工作。市局投入了更多的警力,刑侦工作紧锣密鼓的展开。梁教授也做了一些调整,不再将大量警力浪费在群众举报上面,调查核实那些线索,最终很可能是浪费时间一无所获。   包斩想到了一个疑点,他对苏眉说:举报人里,有没有医生?   苏眉表示无能为力,举报者众多,单凭电脑技术无法全部核实举报人身份。   特案组的身影频繁出现在校园,苏眉发现,那名叫做王小手的变态少年有时鬼鬼祟祟的跟着她。苏眉吃完巧克力,随手将包装纸扔到垃圾桶里,躲在一边仔细观察。王小手走到垃圾桶前,四下张望,确认没人注意他,他就捡起苏眉扔掉的巧克力包装纸,面露喜色,如获至宝,然后将包装纸塞到了自己嘴巴里。

      苏眉板着脸走过来,骂道:你这孩子这么不要脸啊,我警告你,别跟着我,也别……   王小手低着头,支支吾吾说:我……我知道……你叫苏眉。   苏眉说:我踢死你,你离我远点。   王小手的眼睛盯着苏眉的腿,扭捏了一会说:你可以送我一双你穿过的丝袜吗?

      苏眉挥手欲打,骂道:你这个小变态,滚开。   王小手说:我提供线索,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和你交换。   苏眉问道:什么秘密?   王小手:我提供的线索可能和你们查的凶杀案有关,你答应吗?   苏眉说:好啊,你说吧。   王小手继续问道:那你是答应了?   苏眉语气有些和缓,说道:好,小弟弟,你先告诉我,看你提供的线索有没有价值。

      王小手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这个变态少年学习成绩全年级倒数第一,女教师上课的时候,他有时会大着胆子询问课题,其实是趁女教师低头时瞄一眼衣领里面的胸部。男教师上课时,他就假装拉肚子,偷偷跑到女厕。这个变态少年随时随地都会发情,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事,有一次,他在女厕门口看到同学张昂昂正在整理胸罩。张昂昂的胸罩带子脱落了一根,跑到厕所整理,当时她光着上身,颤悠悠的乳房小巧而又绵软,整理好胸罩,穿上连衣裙,又褪下内裤,揭开卫生巾折叠了一下,丢在厕所的纸篓里。

      苏眉说:这算是什么秘密,偷窥狂,你早晚被人打死。   王小手说:我拿出来看了,张昂昂用过的卫生巾是干净的,没有血。   苏眉说:哦……不过,这也正常啊。   王小手语出惊人,说道:张昂昂有个小鸡鸡!   苏眉没有履行承诺送给王小手丝袜,王小手非常失望,用一种略带仇恨的目光看着苏眉。   张昂昂可能是一名男孩,这消息太震撼了,特案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张昂昂并不在学校,两天没来上课了,她妈妈给班主任打过电话,说是病了。特案组带上班主任,立即对张昂昂进行家访。包斩注意到,张昂昂家所在的小区距离夏瑾被害的停车场并不远。班主任介绍说,张昂昂的父亲早已逝世。特案组大失所望,两名凶手始终没有嫌疑人能够联系起来。   敲开家门,一个容颜苍老的女人,脸色木然,站在房间里,此人是张昂昂的妈妈。   张昂昂妈妈声称,女儿病了,送到省城医院去了。

      包斩闻到她身上淡淡地消毒药水味道,就像是医院里特有的气味。   包斩悄声对画龙说:提高警惕,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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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人妖出没   张昂昂的妈妈是一位医生,白大褂挂在衣架上,窗帘紧闭,屋里有一丝血腥味。   这位女医生想要关门,包斩亮出警察身份,冲了进去,他打开卧室的房门,张昂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盖着一张染有血迹的白被单,不知死活。   床前的一个脸盆里,漂浮着一整副男性生殖器。

      女医生突然发狂,咬着牙,面色狰狞,拿出一把剪刀猛得刺向苏眉的脸,画龙来不及阻拦,转身将苏眉抱在怀里,剪刀刺在画龙背上。女医生的力气大的惊人,众人费了很大劲才按住她挥舞着剪刀的手,她歇斯底里的狂笑道:哈哈,你们警察就是废物,废物。   审讯室里,女医生恢复了冷静,她供述的案情太过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审问她的警察都成了听众,她说自己等待这一天等了整整十六年。   十六年前,女医生住在县医院的家属院里,那是一个开着鸡冠花和月季花的小院,墙角的花盆里还种着蒜苗,靠着院墙长着一株老梧桐树,晾衣绳的一端系在树上。   女医生曾经有过一个女儿,乖巧又漂亮,但是胆子非常小。   那时,住的是平房,女儿晚上睡觉时感觉房顶上有人,能听到脚步声和磨东西的声音。家属院周围都是平房,屋顶连成了一片,只需要蹬着某处的矮墙,或者攀着树枝就可以上到房顶。   女儿叫醒妈妈,妈妈说:傻丫头,我带你去房顶上。   夏季夜晚,满天星辰,女医生和女儿在房顶上睡觉,铺着凉席,盖着一条被单。   半夜里,女儿尿急,醒来了,她在房顶上坐起来,想要去撒尿又不敢。树影婆娑,万籁无声,惨白的月光照着小院,她揉揉眼睛,吓得毛发直立——她看到树上蹲着一个人。   女儿隔着黑暗,和树上的那个人对视着,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   女儿没有喊叫,安慰自己,心想可能是看花了眼,她重新躺下,抱紧了妈妈。   第二天晚上,女医生值夜班,女儿锁紧房门,打开所有的灯,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听到外面屋里有动静,以为是妈妈回来了,女儿只穿着小背心和内裤,光着腿,打开卧室的门,一个陌生男人正站在门外恶狠狠的看着她。   那天夜里,女儿被奸杀,女医生回家时,在黑漆漆的胡同里与一个陌生男子擦肩而过。   女医生听到那男人的喘息很沉重,猜测他可能患有哮喘病。

      回到家后,她惊呆了,看着女儿的尸体,最终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次日,她发了疯似的砍掉了院里的梧桐树,警方告诉她,凶手可能是爬树跳到家属院里行凶作案。   这起强奸杀人案发生在1994年,凶手夜间潜入县医院家属院,用剪刀割破了一名少女的喉咙,警方感到奇怪的是凶手并没有侵犯受害人的下阴,而是用剪刀划开腿部,对伤口进行变态的性侵犯。   审讯室里,女医生问特案组四人和袁芳队长,你们谁有孩子。   袁芳队长说:我有个女儿,上初中了。   女医生说:如果有人把你女儿奸杀了,你会怎么做?   袁芳队长说:我会亲手枪毙了他。   女医生说: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对吧。

      人生是一场孤单的旅行,我们都在同一辆公交车上,这一生一世,只能陪伴有限的旅途,到了各自的终点,挥手下车。   女医生是个命苦的女人,幼年丧母,少年丧父,青年时,丈夫因病离开了她。她和女儿相依为命,女儿是她的全部,她在房顶上给女儿扎头发,她给女儿买的确良衬衣和条绒裤子,这些当年流行的旧衣服还被她保存在衣柜里。   她失去了女儿,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她想过自杀,头钻进绳套的一瞬间,她又放弃了。她对自己说:该死的人不是我!   世事纷扰,烦恼无数,原因只有三点:看不透,想不开,放不下。   失眠的时候,她会看着黑乎乎的窗外自言自语,她很想对凶手说一句话。   南京,一个小女孩,放学路上被歹人抱进玉米地,歹人脱下小女孩的裤子,强行插入时,小女孩说了一句话:我奶奶要是知道了,能打死我。成都,一名幼女在路边厕所里遭到性侵犯,经过群众围追,歹人被抓住,幼女的父亲对歹人说:唉呀,我家女娃儿还没成人哩。   女医生的女儿被奸杀,她最想对凶手说的那句话是:我把你的孩子养大了……

      这句话触目惊心,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仇恨的力量,必须用变态的方式来对付变态。   网络搜索“少女被强奸生子做罪证”,可以看到一则真实的轮奸案例,十三岁少女生下了强奸犯的孩子作为罪证。某地也发生过一则离奇的新闻,有个女人被官员强暴,官员拒不承认,找关系摆平,逍遥法外,女人怀孕后跑到外地生下小孩,做亲子鉴定后才抓获强奸犯。   强奸犯的孩子生下来后,又是什么样的命运?   案发当晚,女医生看着女儿的尸体,悲痛欲绝,警方还没有到来之前,她收集了凶手的精液。警方勘验现场时,她返回自己上班的医院,悄悄的把凶手的精液存放在医院的精子库里。当时是1994年,警方利用DNA破案的刑侦技术还没有普及,女医生保存精子的最初目的只是等候时机。她不相信警方能够破案,果然,一年过去了,此案不了了之。当时,人工受精的技术已经成熟,医院专业设备冷冻的精子可贮存20年。

      后来,家属院里的邻居看到女医生领养了一名男婴,没有人知道,这是她花钱找了一名打工妹代孕,这个男婴是凶手的孩子!   女医生给男婴取名叫张昂昂。   没有了心,没有了爱,没有了笑,她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只为复仇而活。   寻找凶手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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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医生和凶手擦肩而过时,出于职业的敏感,她当时猜测凶手患有哮喘病。这点在张昂昂身上得到了验证,哮喘病是一种遗传病。那些年里,女医生刻苦钻研医学,成为了一名哮喘病专家,她把目标锁定在哮喘病人身上。十几年来,她观察每一个就诊的哮喘病人,列出嫌疑人名单,并做了一些秘密的调查,希望能从中找到凶手”   女医生并不爱张昂昂,张昂昂只是一个用来复仇的工具。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是为了遇见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从小学时,女医生就把张昂昂打扮成一个女孩,这种行为也许包含着对逝去女儿的思念,其实,更多的是出于变态的心理,女医生用歹毒的方式折磨凶手的孩子来发泄仇恨。   妈妈不断的对张昂昂灌输“男人很脏”、“做女孩很好”的思想,张昂昂从小就存在身份认同缺陷。小学时,他认为自己是女孩,中学时,性意识开始觉醒,他意识到自己和真正的女孩有所区别。   中学时,张昂昂是短发,喜欢穿粉红色衣服,用少女护肤品,言谈举止都像极了女孩子。   班里的坏男生常常调戏他,亲切的称呼他为:小甜妹。   男生下课时,会互相掏鸡鸡玩,他们叫一声“猴子偷桃”,或者“无敌抓奶手”,然后袭击对方的身体。   经常有男生笑嘻嘻的在背后抓住张昂昂的下身或者摸摸胸部,说道:原来你是男的啊。   张昂昂跺脚骂:你们一群变态,我不要和你们玩了。   有个坏男生把张昂昂堵在教室墙角,张昂昂护着胸,坏男生把他的头按住,强吻了一口,张昂昂红着脸,跺着脚,娇声说道:你讨厌死了。   有一次,男生开玩笑太过分,把张昂昂按在桌上,用扫帚捅他屁股,他回家后哭着告诉了妈妈,他抱怨自己常常被男生欺负,甚至上厕所都有人跟着看。   女医生冷冷地说:我明天给你带点药,吃了后,你就不用上男厕所了。   女医生开始给张昂昂服用雌性激素,张昂昂的胸部隆起,皮肤变得光洁,腰肢变得纤细,屁股也翘了起来,他留起长发,戴上胸罩,穿上裙子,简直就是个漂亮的女孩。   高中时,女医生调到了市里的一家医院,张昂昂到了新的学校。在这新的环境里,没有人认识他,他彻底抛弃了男孩的身份,成了一名人妖。   人妖不是异装癖,更不是阴阳人。

      人妖有乳房,外表和女人一模一样,只是下身多了一个小鸡鸡。   泰国每年都会举办人妖选美大赛,那些获奖选手个个貌美如花,绝代风华,如果不说他们是人妖,所有人都会觉得获奖选手是真正的美女。   张昂昂没有谈过恋爱,有个帅气男生一直在追求他,他心慌意乱的拒绝了,不敢继续发展下去,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出现尴尬的一幕:两个人抱在一起都硬了。   张昂昂有个好朋友,就是安妮,安妮也不知道张昂昂其实是男孩。   残存的男孩形象在两个辫子上荡秋千,脑壳空空荡荡,妈妈日日夜夜往里面塞着东西。

      男孩和女孩合二为一,同时落难。   女医生否认自己杀害了主持人夏瑾,但对杀死安妮的罪行供认不讳。   正如包斩推理的那样,女医生是模仿作案。   时隔十六年,凶手再次作案,电视台详细报道了作案手法,女医生意识到,当年奸杀她女儿的凶手又出现了。这次,她选择了主动出击,她用自我毁灭的残忍方式,告诉全世界,告诉凶手:我一直在等你。   必须杀人以祭奠每一个孤独的黄昏。   必须杀人以忆起每一场缤纷的大雪。   必须杀人以冷却人性的温暖拒上天堂。   必须杀人以积聚雨夜的闪电而下地狱。   女医生买了一把花剪,每晚都去接张昂昂放学,她连续三天在校园踩点,选定车棚处为作案地。第三天晚上,张昂昂透露了好友安妮被叫到办公室训话的信息,女医生让张昂昂先回家。安妮离开办公室后,故意拖延了一会儿时间,她的自行车和同学卫士桑的锁在一起,她想等到卫士桑走之后,自己再走。   校园里已经空无一人,安妮在车棚处遇害,女医生把安妮拖至配电室里,将张昂昂的精液以及精斑涂抹到安妮腿上,伪造成被奸杀的假象。   特案组询问了精液的来源,女医生供述,张昂昂正值青春期,加上长期服用雌性激素,性功能紊乱,那段时间频繁遗精。女医生用针管收集了精液,从张昂昂换下来的内裤上获取了精斑。   精液有被潮湿环境降解的可能,但精斑在阴凉、避光的条件下,几年后也能检测出DNA。   阴道张开,像是伤口。   真正的伤口是在心上。   女医生模仿作案的目的,有三条:   一,想嫁祸给凶手。   二,为了让警方备受压力从而抓获奸杀她女儿的凶手。   三,她不想活了,想结束这一切。   凶手的再次作案,深深地刺激了女医生,十几年来的怨念最终还是发泄在了凶手的孩子身上。张昂昂曾经在水盆里练习憋气,后来,他的睾丸漂浮在那盆子里。

      女医生对张昂昂说:你不是我亲生的,你的亲生父亲是个强奸犯,我找人代孕,生下的你,你的亲生母亲是个打工妹,现在可能在哪个村子里,你也找不到,你同学安妮是我杀的。   张昂昂无法接受这个真相,心里只感到震惊,难以置信,她摇着头,眼睛红了,泪水流了下来。   张昂昂喊道:妈妈……   女医生说道:别喊我妈,你不配,我还要杀更多的人,直到警察抓住我。   张昂昂咬着嘴唇,浑身颤抖,因哮喘病发作而大声呼气,胸腔里似乎有只嘶哑的怪兽。

      女医生拿出了一个针筒,冷冰冰的说:接下来,我要把你变成真正的女孩。   警方为女医生做了精神鉴定,结果不仅显示她精神正常,而且具有很高的智商。   苏眉说:她完全可以杀掉张昂昂,却没有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画龙说:是啊,她把自己的孩子给阉割了。   包斩说:她要让这个孩子活着,利用这个孩子找到凶手,就像钓鱼的鱼饵。

      梁教授说:媒体会曝光这个离奇的案子,她通过警方,通过电视台,让凶手知道自己有个孩子,本来是个男孩,却变成了女孩,通过这个途径来折磨凶手。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她知道我们警方接下来会怎么做。根据犯罪心理侧写,我们倾向于认为凶手比较孤僻,单身,现在多了一个孩子。这个恶魔肯定会去看看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可能会有接触,警方只需要密切监视张昂昂,抓获凶手只是时间问题。

      女医生同意特案组的这些分析,她坦诚的补充了一条,这也是她想对凶手说的话——   你的孩子很漂亮,你会找到并且强奸自己的孩子吗?   你的孩子会被别人压在身下日日夜夜呻吟着度过余生。   我在地狱里,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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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行为艺术   我给你写诗,穿过隔开我们的东西。——米沃什   有个放羊的老头,在京哈高速公路一高架桥附近发现了一堆土,土色新鲜,很显然有人在此处掩埋了什么东西。老头很好奇,回家拿了铁锹挖掘,小孙女也跟着一同前往。挖到半米深,土壤里显现出一个奇怪的东西。这个东西看上去像一块石头,质地不是很硬,颜色泛黄,还透着白色。   小孙女问道:爷爷,这是什么呀?   老头见多识广,心想,这会不会是民间传说的太岁呢。   祖孙俩蹲下来,老头用手抹去这块“石头”上粘附的土,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将表面擦拭干净后,老头终于看清楚了,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拉起孙女的手就跑。   小孙女也看到了,她哭起来,吓得一边跑,一边尿,裙子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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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琥珀童尸   我们去野外游玩的时候,在偏僻的地方,只需要仔细观察,就可以找到合适的埋尸地点。   我们只是不知道,那下面埋的是什么样的尸体。   2011年8月,燕京市同州区送庄镇附近的高架桥下发现了一具掩埋的童尸,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童尸被封存在透明度很高的树脂之中,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型琥珀。同州警方接到报案,将这块琥珀清洗干净,可以看出,琥珀虽是人工合成,但工艺水准很高,外表晶莹剔透,像茶色玻璃一样光滑。琥珀包裹着一个小男孩,目测只有一岁左右,正是蹒跚学步咿呀学语的年龄,身穿白色对襟小褂,漏裆短裤,脚上是一双带有卡通图案的新凉鞋。

      琥珀中的童尸呈蜷缩状态,眼睛微闭,面色青紫肿胀,双手半握成拳状。   一名法医只用肉眼观察,就判断出这名小男孩死于他杀。   同州分局党委黄副书记问道:还没有验尸,你确定吗?   法医说:错不了,这男孩是被人掐死的。   掐死,法医学专业术语叫做扼死,扼死均为他杀,偶有误伤死亡。   透过淡黄色的琥珀,可以清晰的看到,童尸的颈部有明显的新月形指甲痕,颈右侧有一个扼痕,在颈左侧有四个扼痕,任何一名法医都可以判断出,这是凶犯用右手掐死的孩子。扼死多见于杀婴、强奸以及抢劫等案例。扼死是很常见的一种杀人手段,法医平时会接触大量的扼死案例。

      凶手将男孩掐死,又制作成琥珀,掩埋于地下,这起案子太过离奇恐怖,尽管警方做了保密措施,但还是走漏了风声,在社会上产生了恶劣的影响。   同州公安分局黄副书记紧急向公安部汇报,特案组驱车前来。梁教授在电话里指示同州警方不要轻举妄动,先别进行验尸,特案组很想亲眼看一下这个罕见的童尸琥珀。   黄副书记主持召开会议,多媒体会议室的中间原先放着一盆植物,现在换上了一张玻璃方桌,童尸琥珀就放在玻璃桌上,大家围坐着,议论纷纷,特案组四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特的东西。   梁教授看了半天,说道:国内发生过一些水泥封尸的案例,还有凶手用蜡封尸的,制作成琥珀的案子还是第一起。   包斩说:深圳曾发生过一起石膏藏尸案,两名凶手劫杀一位老板,用石膏将尸体密封成石膏像,抛入河中。

      苏眉说:我想起一部电影,恐怖蜡像馆。   黄副书记说:恐怖蜡像,我们这里也有啊,你们过几天可能会在艺术展览上看到。   苏眉说:这琥珀童尸看上去是一件艺术品。   包斩说:以尸体制作工艺品,一般是用来出售或者展览,又为什么掩埋呢?

      梁教授说:按照常理推测,可能是亲人杀害了这名男孩,制作成琥珀保存尸体。   黄副书记说:案发地附近的送庄,几乎汇聚了全国各地的艺术家,案子应该没这么简单。   法医说:这具尸体没有经过防腐处理,琥珀并不能保存童尸,密封也只能延缓尸体腐烂。   包斩说:凶手要么杀死的是自己的孩子,要么杀死的是别人的孩子。要是别人的孩子,那就太可怕了,也许是从大街上随便拐骗来的一个小男孩。   画龙问道:送庄艺术家,怎么回事?

      梁教授笑道:你孤陋寡闻了吧。   黄副书记介绍了一下送庄的情况,送庄地处农村,但距离市区只有几十公里。   如果早晨六点起床,嗅着送庄清新的空气,哼着小曲,行在乡间的林荫道上,欣赏着路两边栽种的七十亩向日葵,然后改乘公交车,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繁华的燕京市区。   1990年,圆明园附近的娄斗桥一带,汇聚了国内较早的一批流浪艺术家,其中不乏目前享誉海内外的著名画家,当时他们有个身份叫做“盲流”。这些胸怀理想的人,寄居在圆明园附近,以此为创作与生活的根据地,渐渐成为了一个文化象征。   1994年初,“圆明园画家村”由鼎盛而被迫解散,艺术家远离都市的喧嚣,迁移至送庄,越来越多的艺术家纷至沓来,加上当地政府大力扶持,送庄艺术人才集聚,已形成中国规模最大、知名度最高的艺术家群落。   这里是北漂艺术家的文化圣地,与798艺术区一起成为精神之路的地标。   法医使用电钻和锤子弄开了琥珀,对童尸进行了解剖,童尸颈部皮下软组织出血,肌肉和骨质损伤较明显,这进一步确认了这名一岁男孩的死因:被人活活掐死。   童尸的肚脐处贴有一张不干胶贴纸,上面没有发现指纹,凶手应该戴着手套,贴纸尺寸相当于手指伸直并拢的一半,上面有碳素笔写下的一句话:   我腐烂成大便的时候,我的文字还栩栩如生呢!   黄副书记说:这句话应该是凶手留下的,什么意思呢?   梁教授说:很显然,凶手想要不朽,想在这个世界上永久的留下点什么。

      苏眉说:琥珀的通常年龄大于1500万年。   画龙说:这人工合成的假琥珀能保留多久?   包斩说:一个塑料袋埋在土里,还得需要几百年时间才能降解,合成树脂是由人工合成的高分子聚合物,最重要的应用是制造塑料,埋在土里,估计上千年时间也腐烂不了。   特案组和黄副书记倾向于认为琥珀童尸是一件艺术品,或者说,是一件行为艺术作品。   近年来,行为艺术以血腥、残暴、淫秽而令人反感,变态化倾向蔚然成风。不少行为艺术使用动物和人的尸体作为材料,视觉效果令人瞠目结舌,以至于当场有观者呕吐。   一名行为艺术家与骡子结婚。

      一名行为艺术家用铁链把自己捆吊在房梁上,在医生的帮助下,他身体流出的血,滴落在加热的盘中,人们看着他的血液沸腾、烧焦、蒸发。   还有一名行为艺术家,吃掉了一名婴儿,用相机拍照,记录下整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过程。   这些骇人听闻难以理解的行为艺术都发生在中国,引发了公共舆论的震惊和批评,文化部曾发出通知,禁止各地表演或展示血腥残暴淫秽场面的行为艺术。   送庄作为一个艺术群体,除了有很多画家之外,还有雕塑家和行为艺术家。   黄副书记介绍说,送庄目前从事行为艺术创作的职业艺术家数量约在近百人左右,是一个松散的群体,绝大部分艺术家都是架上绘画出身,其中还有少数从事地下摇滚的音乐人。   梁教授部署安排工作,查明尸源是侦破无名尸案的重点。   同州警方立即向各分局发布协查通报,下辖的派出所和警务室统计出近期失踪的一岁男童名单,与死者进行比对,让家属进行辨认。   特案组进驻送庄,对从事行为艺术的人员进行逐一摸排,重点寻找制作人工琥珀的模具和原材料。   送庄在十年前还是个偏僻的村镇,现在却饭馆林立,甚至已经有了商业街,路边店铺装修风格各异,透着艺术气息,街上还能看到很多挂着相机的外国人。

      黄副书记带着一队刑警和特案组驱车前往送庄,刚到送庄警务室,一个光头男人闯了进来,他拿出一副手铐将自己铐上,嚷嚷着要见领导。   光头男子喊道:我要见你们这里最大的官。   黄副书记不解的问警务室的负责人:这人是小偷?   警务室负责人说:不是我们抓的,你看那手铐,是他自己拷上去的嘛。   苏眉问道:这人想干嘛呀,是想报案吗?

      画龙警告说:别闹事啊。   光头男子说:我不报案,我要自首。   梁教授问道:你犯了什么事啊?   光头男子说:我知道你们在桥底下挖出来一个琥珀,我要和领导对话。   黄副书记指着梁教授说:这位是特案组组长,他的职务最高。

      梁教授说:看你确实挺有诚意的,自己都把手铐戴上了,说吧。   光头男子说:琥珀里面有个小孩,那是我的艺术作品,叫做——《冰封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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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冰封之夏   光头男子三十岁左右,肥头大耳,右边耳朵戴着耳钉,时值夏季,居然穿着一件羽绒服。   警方做笔录的时候,他热得大汗淋漓,极力要求警方写下他的英文艺名,然后讲述了自己是怎样购买死婴又怎样制作成琥珀的过程,埋在土里,是想给人一个惊喜,等过几天艺术节开幕的时候,他会邀请记者,一起去把琥珀童尸挖掘出来。

      苏眉说:你为什么要穿羽绒服啊?   光头男子说:无论绘画,文学,还是影视,对中国艺术来说,现在是冬季,是冰封期。这也是我的作品最想表达的主题。   画龙说:哥们儿,我们想听的是,你怎么杀的人。   光头男子说:我是一名行为艺术家,谢谢。

      梁教授说:夏天穿棉袄,就是行为艺术?   光头男子说:林黛玉葬花,姜子牙钓鱼,李太白邀月,都是行为艺术。行为艺术是一种动态的综合艺术,集合了表演、视觉、造型、语言等形式。   包斩问道:你从谁那里买的死婴,制作琥珀的模具现在哪里,你留下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光头男子煞有介事的编织了一套谎言,自称从医院买来的死婴,在家制作成琥珀,他无法说出更多的细节,对琥珀童尸身上的不干胶贴纸一事毫不知情。特案组看出此人只是想借助警方达到出名的目的,在他的住处也没有找到相关物证,将其批评教育一顿就释放了。

      光头男子不情愿的打开手铐,他央求道:拘留我半个月行不,求你们了,然后和外界说那是我干的。你们怎么能这样,我要告你们,那是我的作品,你们侵犯了我的权利,把我的作品还给我。   画龙没收了手铐,粗暴的将他推出警务室,光头男子居然要求把手铐还给他。   画龙乐了,说道:你要不就去抢点东西啥的,我们会把你铐上的。   光头男子说:手铐是我的道具,我想找个女人,和我用手铐拴在一起一年且互不接触。

      苏眉也笑了,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光头男子说:没有,你愿意和我铐在一起吗,我保证不碰你,美女,为了艺术,咱们商量一下怎么样,这作品叫做《阴阳两隔》,或者叫《同床异梦》,哎幺,天真热,我先把这羽绒服脱了……   特案组走访时发现,送庄的很多农家院子就是画家的工作室,众多主流画家对行为艺术持不屑的态度。行为艺术处于一种半地下的状态,表演的地方一般在私人场所,或者荒郊野外,以拍照或者摄像的方式流传。因为一年一度的艺术节即将开幕,行为艺术家也云集于此,他们对自己的作品缄口不言,事先保密,期待着在国内外众多记者面前一鸣惊人。   特案组在送庄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但是他们坚信,制造琥珀童尸案的凶手就是一名行为艺术家,大家隐隐约约觉得这名凶手会在艺术节出现。   行为艺术家常把警察当作动态事件要素设计在内,他们并不惧怕警察,只是把警察当做特殊的观众。   琥珀童尸贴着的不干胶贴纸上有一句话:我腐烂成大便的时候,我的文字还栩栩如生呢!

      苏眉用电脑搜索这句话,网络上没有找到结果,说明这句话是凶手原创,而不是引用自别人。她灵机一动,登陆公安内网,再次搜索,发现了一条线索。   前年十月份的时候,王府井大街的一家新华书店发生了一起治安案件。   每年十月份,瑞典文学院会评选出本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很多书店都会顺势销售历届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图书。这家书店也是如此,他们专门弄了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获奖作品。   有一天,一个邋遢青年走进书店,工作人员注意到,此人很瘦,留着山羊胡子,眼窝深陷,上身穿着一身破旧的牛仔夹克,下身是同样破旧的牛仔裤。他的衣服上写着几句标语“大诗人刘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觉醒吧,文学!”。   这三句标语用黄色油漆写在衣服上,非常醒目,书店工作人员看着这个怪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站在书架前,翻看着诺贝尔文学奖作品,一边看,一边摇头苦笑。   有位工作人员,怀疑他会偷书,悄悄地观察,结果发现,这个怪人趁人不注意,把一张贴纸贴到了书页上面,然后把书放回书架。   就在他往书里贴第三张不干胶贴纸的时候,工作人员上前阻止了他,翻开书,那些不干胶贴纸上都有一首手写的小诗。   此人自称诗人,名叫刘明,他指着衣服上的“大诗人刘明”字样给工作人员看。

      刘明边走边说:三年后,我会获得诺奖,我的诗集会摆在这个书架上。   工作人员说:对不起,先生,请您等一下。   刘明继续往门口走,说:怎么,要找我签名,改天吧。   工作人员说:先生,这几本书,我们怎么卖?   刘明说:即使我获得诺奖,我也拒绝领奖,我谢绝一切来自官方的荣誉。   工作人员在门口拦住刘明,说:这几本书被你损毁了,你贴的胶纸,都撕不下来,按照规定,你得买下。   刘明说:我没钱。

      书店领导走过来询问怎么回事,工作人员说这个人——乱丢垃圾。   “乱丢垃圾”四个字使得刘明火冒三丈,他无法接受这个说法,那些贴在文学名著上的小诗都是他的作品,居然被人当成垃圾。大诗人刘明愤怒了,争吵过后,大打出手,最终被扭送进公安机关。   两名店员拧着他的胳膊,他脖子里青筋毕露,对街上的围观群众喊道:我是大诗人刘明,我腐烂成大便的时候,我的文字还栩栩如生呢!   当时,处理这起治安案件的警察把这件事当做奇闻发布到了公安内网上面,详细记录了整个过程。   特案组没想到,犯罪嫌疑人就这么不经意间进入警方视线,然而找到他却不是那么容易。当时处理此事的警察回忆,刘明是单身,没有孩子,交了罚款,写了份保证书后就释放了。案卷存档中的地址是个出租屋,刘明没钱交房租,被赶走后,现在早已换了好几个住户。   梁教授说:刘明曾经说过童尸身上的字,这不是一种巧合。   苏眉说:他到底是诗人还是行为艺术家,还真有创意,把自己写的烂诗贴到书里,那样买书的人就会读到他的诗。

      包斩说:刘明有嫌疑,但这还不能证明他就是杀死男童制造琥珀的人。   画龙说:这个人确实很怪异,性格偏执,还有点暴戾,肯定被公安机关打击过不止一次。   黄副书记说:梁教授,请您下达指示吧!   梁教授部署工作,首先要扩大排查范围,对全市树脂工艺品生产厂家和小作坊进行摸底走访,寻找与此案相关的人员;同州警方再次向各公安机关单位发布协查通报,一是要核实尸源,二是获取刘明的各种信息,此人很可能有犯罪前科,尽快找到嫌疑人刘明是刑侦工作的重点。刘明当年被警方处理时,写下过一份保证书,应尽快与童尸身上的字做笔迹鉴定。

      笔迹鉴定结果很快出来了,童尸身上的字是刘明所写,此人有重大杀人嫌疑。   地铁公安分局接到协查通报后,汇报了一条线索,两名执勤民警曾经抓到过刘明。   几个月前的一天夜里,三元桥地铁站D出口附近地下通道有一名女孩被人劫持。女孩是一名大学生,乘坐最后一班地铁回学校,走到地下通道的时候,一个邋遢青年与她擦肩而过,随即转身跟随着她。女孩有些慌乱,加快脚步,地下通道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不时的回头看,那人跟在后面,自言自语,嘴里念叨着什么。   女孩想跑,那人追上来,用手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   女孩吓得大声尖叫,问道:你这个人想干嘛,抢劫啦。   邋遢青年把女孩推到墙边,说:别误会,我不抢钱。

      女孩双手抱胸,求饶道:不要非礼我,好不好。   邋遢青年说:我不是流氓,我是诗人,我刚写了一首诗,念给你听一下。   三元桥地铁站D出口附近的地下通道有一名女孩被人劫持,那人在深夜尾随女孩,既不抢劫,也不非礼,而是胁迫女孩听他念自己写的一首诗:   我要对你说,春风对小草说过的话。   我要对你写,夏雨对百花写过的诗。   我要对你唱,秋月对树叶唱过的歌。   我要对你做,冬雪对大地做过的事。   邋遢青年要女孩点评一下自己的诗作,女孩吓得瑟瑟发抖,两名执勤民警正好路过地下通道,将其抓获,带到治安站审问。这名青年就是大诗人刘明,他声称自己并没恶意,但警方还是以“寻衅肇事”为由把他拘留了几天。

      根据地铁分局提供的案卷资料,画龙、包斩、苏眉带着一队武警赶到刘明租住的屋子。   那是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房间被清理过,空空荡荡,只有一张上下铺的铁架床,床上铺着木板,没有被褥,地面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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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分尸现场   尽管没有尸体,但是经过仔细的勘察,确认这里是一个分尸现场。   事后证明,地面的血液来自于犯罪嫌疑人刘明。

      铁架床上铺长期没人住,落了灰尘,上铺的铁栏杆上提取到了三个指纹,铁栏杆上还有悬吊痕迹。包斩指着吊痕让苏眉拍照,他说:是一根帆布腰带,悬吊的重物可能是人。   下铺的床栏被鲜血染红了,还有清晰的刀痕,包斩说:这是利器切割东西造成的痕迹,而不是刀砍剁形成的。   血液中有骨头渣,包斩用镊子分别夹起来,拿放大镜观察,他说道:切下来的是人头,这是人体喉结处的甲状软骨……还有毛,像是腋毛,死者的大腿或者胳膊也被切割下来了。   屋内水泥地上有一道拖痕,这是鞋底边缘摩擦地面时形成的。   房间里空空荡荡,角落里有变质的饭菜,还有三个空的二锅头酒瓶。   包斩认为,死者当时应该喝醉了,被人勒死后分尸。   一个刑警问道:两瓶二锅头就醉的不省人事了,你怎么觉得是死后分尸,为什么不是活着时被砍下了头?   包斩说:如果活着时切割人头,血液会形成喷溅,而这个房间里没有喷溅型血迹。   根据现场的各种痕迹,加上走访周围住户得到的线索,包斩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地下室上面是一个老式的砖楼,地下室就是住户用来出租的储藏室,在燕京有很多这样简陋的住所,刘明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了。前些天,有人看到他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变卖给了一个收废品的老头。当天晚上,刘明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房间里喝酒,还有一个小孩子。   刘明隔壁住着一个女孩,自称是特约演员,在几部电视剧中扮演过小角色,她说刘明是个疯子,特别喜欢自言自语,精神有问题。   画龙问道:你见到那小孩子了吗,那小孩是谁家的?

      女孩说:隔着墙,我听到小孩哭闹来着,不知道是谁家的,那个男人我以前没见过。   隔壁女孩反映,刘明平时没有朋友,独来独往,周围住户都对他敬而远之。刘明说话时语速很快,思维混乱,一塌糊涂。无论任何人和他打个招呼,他都会推销自己手工制作的诗集,别人不感兴趣,他大言不惭的表示:有一天你会知道,大诗人刘明是你有生以来见过的全世界最伟大的人。   刘明很珍惜与人交谈的机会,这种机会对他来说很难得,他根本不管别人是否愿意倾听。隔壁女孩有次和他闲聊了几句,觉得他精神有问题,以后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刘明在地下室过道见到女孩就会用哀求的语气说:   再给我一分钟,我上次还没把话说完呢,好不容易有人跟我讲话,你就让我说完吧。   女孩把他当成空气,视而不见。

      几天前,刘明把出租屋里所有的东西都卖了,当天晚上,隔壁女孩听到刘明房间里有三个人在喝酒说话,除了刘明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子。刘明穷困潦倒,平时就喝白菜疙瘩汤,他把这称为“英雄白菜汤”。那天,刘明却买了几样菜,其中有油闷小麻虾,酱骨头,兔头,红烧猪蹄。   女孩感到很诧异,心想,这个神经病是不是发财了啊。   苏眉问道: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连买的什么菜都知道。   女孩说:房间隔音不好,他打鼾我都能听到,他们说话声音好吵哦,互相劝酒,劝吃菜。   苏眉又问:你当时还听到什么了,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女孩说:我怀疑他们是同性恋,那小娃子是领养的,是他们的儿子。   苏眉说:小妹妹,你想象力好丰富呀。   女孩说:我是重庆人,我们重庆那边,两个人啃兔脑壳,就是代表着两个人想接吻的意思。

      隔壁的喧哗使得女孩不胜其烦,用棉花塞住耳朵,躺在床上睡着了。   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女孩迷迷糊糊听到隔壁传来切东西的声音,她摘下耳朵眼里的棉花仔细倾听,很像是刀刃切到铁栏发出的声响。包斩推测,女孩听到的应该就是凶手分尸时发出的声音。凶手掐死那名男童,用腰带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刘明吊死在铁架床上,然后把尸体移至下铺,头部枕着铁栏杆,为了避免吵醒邻居,凶手没有用刀砍剁,而是采取切割的方式进行分尸,先割下了人头,又将四肢切割下来。

      地下室里闷热,隔壁女孩的房门虚掩着,并没有反锁,还有的住户甚至开着门睡觉。   切东西的声音停止了,女孩翻了个身接着睡,她背对着房门,隐隐约约听到有脚步声在她门前停下,一会儿,门缓缓地开了,女孩感觉到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女孩吓得用床单蒙住头,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发抖。   那个人站在床前看着她,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女孩继续装睡,内心恐惧极了,那人一动不动盯着她看,过了一会儿,她感觉那个人转过身走出了房间,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第二天早晨,女孩发现床前地面有滴落的血迹,她自我安慰,心想可能是自己的经血,

      然而,女孩心里隐隐约约产生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个人在夜里悄悄走进她的房间,站在床前看着她,手里提着的可能是一颗人头!   画龙问道:那你怎么没有报案?   女孩说:我房间又没有丢东西,万一是我的幻觉呢。   特案组召开案情分析会议,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刘明被人杀害分尸,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应该找到与刘明喝酒的那个陌生男人,此人具有重大嫌疑,必须尽快搞清楚他的身份。那名男童身份不明,也是排查的主要方向。在地下室的过道里,邻居曾经看到过那个陌生男人和小孩子,根据描述,小孩子的年龄以及身上的衣着都和琥珀童尸相一致。对于陌生男人的相貌,目击者已经记不清楚了,警方对嫌疑人进行画像的条件不太成熟。

      苏眉说:那个陌生男人也许是个行为艺术家,杀人,制作成琥珀,想出名想疯了。   黄副书记说:通过排查,我们知道了刘明使用的手机号,应该从中能发现点线索。   梁教授说:刘明变卖了自己的东西,那个收废品老头也必须要找到,那些东西可能有用。   画龙说:我在想,小男孩究竟是被刘明掐死的,还是被那个人掐死的?   包斩说:犯罪动机不明,我和小眉的观点一样,倾向于认为,凶手杀死的刘明和小男孩。   黄副书记说:也可能是刘明掐死了男孩,凶手又杀死了他。   梁教授说:如果凶手是行为艺术家,几天后,一年一届的艺术节开幕,凶手肯定会出现。

      包斩说:他应该还有新的作品。   黄副书记说:那我们就守株待兔,等着他。   特案组再次对刘明租住的地下室周边住户进行走访,寻找更多的知情者和目击者。   那个地下室住着一个送快递的青年,过道里堆放着折叠好的塑料泡沫袋,他向警方反映,有人偷走了一些泡沫袋,还把堆放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刘明平时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去天桥摆摊,出售自己的诗集,有时也卖小饰品,那辆自行车平时停在过道里,现在也不见了。   画龙说:凶手杀人分尸之后,怎么带走的尸块,我们现在也搞清楚了。   苏眉说:我本来以为,凶手会拦一辆黑车呢,没想到,凶手也很穷,可能没钱打车。   包斩说:凶手在过道里找了几个塑料泡沫袋,包装好尸块,然后用自行车运走了。   苏眉说:这个可怜的诗人。   大家想象到这样一个画面:   他被悬挂在自行车后座的两边,左边是手脚,右边是躯干,都装在我们小时候常常捏的那种泡泡纸里。两袋诗人的肉离地半尺,绳子扎紧口系在一起,凶手靠边骑车时,诗人的手还能一路触摸到路边的矮竹和三角梅。

      他的头吊在车把上,隔着泡沫纸看着前方。   路灯昏黄,自行车横梁上坐着个死孩子,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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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变态诗人   刘明和马克是一对好朋友。   他们在街上相逢,两个人像浮萍一样碰在一起,周围人流穿梭。   燕京街头,很多人都见过马克和刘明。我们搜寻记忆,可能会想起某个中午,在某个过街天桥或地下通道看到过这两个神经病。   马克坐在一个透明的硬塑料大球里,球里放了些零钱。塑料球有个透气窗,行人想要施舍就把钱扔进球里。下雨的时候,窗户可以封闭,这个大球在街头,在雨中,孤单的伫立。如果城管来了,他可以站在球里,踩着球的内壁向前移动,甚至能跑进公园的湖中,他在球里面,球在水面上,城管也拿他没办法。   他像蜗牛一样,这个球就是他的房子,他的壳。   他既是行为艺术家,也是乞丐,也许穷困潦倒的艺术家和乞丐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刘明在街头摆地摊卖自己的签名书,他嗓门很大,向每一个路人喊着“大诗人刘明签名售书”,旁边卖钥匙链的妇女咒骂了一句,担心会把城管招来。喊了十分钟,小贩们纷纷收摊了。右边一个卖温度计和打火机的小兄弟表示,收摊不是因为刘明,而是到了收摊的时间了,还有别的活要干。   刘明很愧疚,四下张望,小贩们在城管到来之前纷纷离开,只剩下一个球呆在原地。   那个球突然说话了,把书拿来我看看。

      刘明吓了一跳,这才看到塑料球里坐着一个人,他把自己的诗集从球的透气窗递进去,马克翻看了几页,找了一首短诗念起来:   美女的胯下总是大雾茫茫,驯服之后走入良宵。   自由之光闪耀在龟头之上。   鸟宿池边树,僧日月下门。   脱下裤子射出未来的总统和总理,射出城管,射出无法更改的错。   警察跨省抓捕时,他扛着锄头,扶着马扎,走进了百花深处。   刘明说:这首诗的题目叫《我要做爱》,后面还有首长诗,叫《我要撒尿》,你给我评价一下,反正我觉得写的挺好的,自己看的时候,老是流泪。   马克说:写的真不错,这书卖多少钱。   刘明说:五十,别嫌贵。   马克说:我买了,你应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刘明说:我请你吃饭。   两个人找了个兰州拉面馆,要了几盘凉菜,两瓶二锅头,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刘明絮絮叨叨的讲起自己手工制作书籍的过程,他裁切A4纸做书页,用牛皮纸做封面,然后装订、涂胶、套膜。

      刘明表示,一本书卖五十元并不贵。   马克说:艺术是无价的。   刘明说:我现在把你当朋友,我太想有个朋友了,哪天我死了,还是一个人,你是第一个说我的诗写的好的人,我感谢你。   马克说:我要死了,就找人把我做成琥珀。   马克说起自己在树脂工艺品厂打工的经历,失业之后,他在送庄给几个艺术工作室打杂,那段时间,他立志做一个雕塑大师,常常喋喋不休的说起很多外国人名:罗丹、米开朗基罗、米隆、普拉克西特列斯……这些都是著名雕塑大师。然而,他却沦落在街头乞讨,四肢健全者很难讨到钱,有一天,他突发奇想,制作了一个塑料球,灵感来源于公园湖里的水上步行球。他的身份从乞丐变成行为艺术家,心中的理想渐行渐远,却始终没有磨灭。

      马克说:我最好的雕塑作品,就是我自己,我死了就找人把我做成琥珀,永远不朽。   刘明说:能不能把我也制作成琥珀,我也想不朽。   马克说:不行。   刘明和马克一见如故,成了朋友。他们都有点神经质,都强烈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思想,两个人滔滔不绝,以为对方在倾听,其实只是自言自语。从傍晚到深夜,他们在拉面馆不停的说话。拉面馆有个女工,叫阿茹,和马克以前同在树脂工艺品厂打工,碍于情面,并没有赶他们。两个人直到凌晨才醉醺醺的离开拉面馆,马克说:等我有了钱,就开一个陶艺馆。   刘明说:我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早晚的事,我很可能拒绝领奖,有了钱,我还是写诗。   此后一段时间,刘明和马克又在街头相遇过几次,刘明每次都要马克答应把他做成琥珀。马克拒绝,他表示自己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答应了就会做到,不可能等刘明老死之后再将其做成琥珀,因为那是很多年之后的事。

      刘明越来越穷困潦倒,那段时间,他搬了几次家,每次都因没钱交房租被房东赶走。   人们在街头见到刘明都感到很惊讶,这是一个饿死诗人的时代,很多人都说不出五个以上现在还活着的诗人。刘明的诗有的晦涩难懂,有的幼稚可笑,有的污言秽语……但是那些描写春天,爱与光明的诗句是那么美,那么的打动人心。   他过的像鬼火一样却企图照亮全人类。   一位中文系大学生看到他衣服上刷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上前与他合影,但拒绝买书。   一位精神科医师驻足观看了刘明的诗,询问了他一些事情,留下一句评语:紧急救治,刻不容缓。

      那一年,瑞典文学院没有宣布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在出租屋里,抱着自己的诗集难过的哭了起来。从此,王府井书店多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不偷书,只是趁人不注意在书里贴上一张不干胶沾纸,在海明威和夸西莫多的作品之间,以及艾略特和索尔仁尼琴之间,都有他贴上去的一首小诗。   书店工作人员把他请了出去,理由是“乱丢垃圾”。   垃圾——别人这么称呼他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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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是那么迫切的需要读者的倾听,所以他在夜里持刀劫持了一个女孩,把女孩威逼到墙角,念完一首诗后,他表示抱歉,说自己实在找不到一个读者。为此,他付出了拘留几天罚款五百元的代价。   刘明身无分文,一连几天都没有找到工作,他总是做一段时间的油漆工,或者保洁员,赚到一些钱后再去街头签名售书。   那天晚上,刘明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路边的一家兰州拉面馆,刘明和马克曾经在这个面馆里吃过饭。他在角落里坐下,点了一碗面,又要了两瓶啤酒。墙上贴着图文并茂的菜单,最贵的是手抓羊肉和大盘鸡,他兜里没有一分钱,却对店伙计说:   我要一个手抓羊肉,还有大盘鸡,你们这里最贵的菜,还有啥?

      店伙计介绍说:酸辣里脊,烤鱼。   刘明说:这个也要。   店伙计满腹狐疑,心想:你能吃的完吗。   刘明叹了口气,他没有钱,他想的是——吃饱再说。   那些菜很快就端上来了,传菜女工阿茹认出了刘明——毕竟,刘明穿的那件刷有标语的牛仔服令人印象深刻。阿茹和刘明闲聊了几句,谈起马克,阿茹说马克前些天滚着大球被车撞了,车跑了,马克并没有受伤。   一个小孩子走过来,抱住刘明的大腿,抬起头,仰着小脸,奶声奶气的喊道:爸爸。   刘明笑了,心中一阵温暖,摸了摸孩子的头。   阿茹说:细娃儿,喊叔叔,他可不是你爸爸。   阿茹告诉刘明,细娃儿是从老家带来的私生子,亲生爸爸并不认这个孩子,现在可能在新疆种棉花,根本找不到人。阿茹抱怨自己薪水微薄,给儿子买奶粉都买不起,有时很想找个好人家把孩子送出去。   店外夜色阑珊,华灯初上。   刘明酒足饭饱,他问阿茹,能不能先欠着饭钱,或者挂在马克的账上。   阿茹摇了摇头,惊讶的说道:你吃白食啊。   刘明把手指按在嘴唇上说嘘,他调整腰带的松紧,站起来慢悠悠的走了几步,掀开拉面馆的塑料门帘,撒腿就跑。阿茹大喊起来,店伙计和店老板从里面冲出来,追了四条街,才气喘吁吁的把刘明按到在地。   店伙计想要打刘明,店老板却阻止了。

      刘明羞愧的表示,可以拿自己的诗集抵债,一本五十元,或者免费给拉面馆干活。   店老板说:你是诗人,我不打你,你在我店里刷碗吧,干一个月活,就当饭钱了。 刘明因祸得福,在拉面馆刷碗的那一个月里,尽管没有薪水,但至少他能吃得饱肚子。他很喜欢孩子,和细娃儿混熟了,细娃儿喊他爸爸时,他心中充满慈爱。阿茹说刘明和细娃儿有缘,细娃儿从来不喊别人爸爸。   一个月后,刘明离开了拉面馆,回了一趟老家,他向父母要钱,想要自费出版第二本诗集。   刘明说:没有书号,就是非法出版物,我以前做的书,都卖不出去。有了书号,有正规出版社,就好卖了。出版编辑说现在的诗集没有市场,没有人看,除非我拿钱自费出版自己卖……我需要一万块钱。   父亲说:滚出去,你走吧,你弟弟要是看见你来,会打你的。

      母亲说: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儿子,这么多年了,你咋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啊。我一直跟邻居说你在铁路局上班,不是神经病。都这么大了,还伸手向父母要钱。   刘明拿出自己手写的诗稿,说第二本诗稿比第一本写的都好,如果出版成书,肯定畅销。   父亲夺过诗稿,扔到蜂窝煤炉子里烧了。   刘明想要抢救诗稿已经来不及,多年的心血化为灰烬,他对着一面墙发呆,然后怒吼着抡圆了拳头狠命的打自己的脑袋,最终,他晕头转向的离开了家。   那一刻,他萌生了自杀的念头。

      刘明在燕京街头摆摊卖盗版书,顺便出售自己的诗集,他整天浑浑僵僵的,不再像往常那样叫卖。有个练习地书的老人看了他的诗集,说道:只是些风花雪月,垃圾,没有思想性。   刘明觉得老人出口不凡,说道:请您多多指教!   老人说:最先锋的文学观念,最前卫的艺术思想,就是三个字。   刘明问道:哪三个字。   老人没有说话,用大笔蘸水,在地上写了个“F”,又写了个“T”,最后写了个“C”。

      刘明若有所思,此后几天,一直苦苦思索老人的话。   最先锋的文学观念,最前卫的艺术思想,就是三个字:FTC。   FTC也许是“仿唐朝”的缩写,或者是“分题材”,刘明始终没有想出什么意思。   有一天,阿茹找到刘明,她假装路过,闲聊了一会儿,阿茹说:你帮我抱着细娃儿,我去厕所解个手。

      阿茹从此没有回来,刘明后来询问拉面馆老板才得知,阿茹和店伙计私奔了。   那天,文化执法人员没收了刘明所卖的盗版书,刘明右手抱着细娃儿,左手拼命的争抢,一本书也没抢回来。这使得刘明雪上加霜,贩卖盗版书的本钱还是向马克借的,这下血本无归,他还多了一个无法养活的孩子。   刘明万念俱灰,想到了死。   正如马克对警方所说的那样,刘明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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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杀前,他贩卖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向马克交代了后事。   在刘明租住的地下室里,收废品的老头和他谈好价钱,把所有东西都装上三轮车,只剩下墙角的一个纸箱子,里面装的是刘明的诗集。收废品老头将编织袋铺在地上,拿出一杆秤说道:两毛钱一斤。   刘明呕心沥血耗费一生时间写的诗集,竟然论斤卖,两毛钱一斤。他百感交集,绝望、心疼、难过、悲哀,种种心情一下子从心底涌出来。   最终,他更加坚定了必死的决心。   临死前,细娃儿在刘明的床上坐着,玩弄着一个气球,刘明和马克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马克说:老弟,你要自杀,不会是开玩笑吧?   刘明说:我活不下去了,你看我把诗集都当废品卖了,找你来,是因为我就你一个朋友。

      马克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得想开啊,老弟。   刘明说:你不用劝我,我欠你的钱,还不上了,我已经写好了一份协议书,给你。   马克说:啥协议?   刘明说:我自愿捐献尸体,献身与艺术,你把我做成琥珀吧。我活着的时候,还不如一条狗,我死了后,希望有无数的人瞻仰。   马克说:好吧,我看你不像是开玩笑,早死早托生,下辈子别做人了。

      刘明说:是啊,做一棵树,一片云,都比做人强。   马克说:这个孩子,怎么办?   刘明说:细娃儿命苦,他爸不要他,他妈跟人私奔了,把这孩子扔给我了,我本来想把他培养成接班人,教他写诗……你帮忙找个人家,把细娃儿送人吧,尽量别送孤儿院。   马克说:我哥我嫂子不生育,一直想领养个孩子,可以把细娃儿送给他们。

      细娃儿喊道:爸爸。   刘明说:睡吧,孩子,唉,你长大以后还是别写诗了。   细娃儿一会儿就睡着了。刘明找打火机,想抽烟,却从兜里摸出几张不干胶贴纸,那上面都是他写的诗。他看了看,叹了口气,将贴纸揭开,啪啪几声,贴到了自己胸部。床上睡着的细娃儿翻了个身,露出肚皮,刘明随手把最后一张贴纸贴到细娃儿肚皮上。   刘明说:叫了那么多声爸爸,除了一句诗,我什么都没给你留下。   当时,刘明戴着塑料手套,这是小饭馆赠送的,方便食客啃酱骨头吃小麻虾,所以警方没有在贴纸上找到指纹。   刘明捏瘪烟盒,里面是空的。他说,我戒烟好几年了,临死前,想吸支烟,都吸不着啊。   马克说:这话说的,我得满足你临死前的愿望,我给你买去。   刘明说:这黑天半夜的,也没卖的了。   马克说:你隔壁邻居家呢?   刘明说:是个女演员,不抽烟。   马克说:我还没见过女演员呢。

      刘明说:好了,吃饱了,喝足了,我该上路了,你出去一下,十分钟后帮我收尸。   马克说:我也搬不走你啊。   刘明说:我的自行车没卖,给你留着呢,还给你准备了一把刀子,我磨过了。   半小时后,马克返回地下室,看到刘明用自己的腰带吊死在铁架床上,细娃儿依然在睡觉。这说明,整个自缢的过程是悄无声息的,刘明极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他的尸体令人毛骨悚然,腰带绑在铁架床的上铺护栏上,他的身高比护栏要高,也就是说,他可能是蜷起腿缩着脚——保持这个奇怪的姿势直到吊死。

      马克深呼吸,定了定神,开始肢解,用刀子切割下刘明的头颅和四肢。   这一刻,朋友的尸体在他眼中变成了钱,他意识到琥珀尸体能卖个好价钱。   肢解尸体需要很好的心理素质,马克很镇定,他去隔壁想借一个蛇皮袋,却在过道里找到了一些泡沫纸。马克将尸体包裹起来,装上自行车,叫醒细娃儿,然后就回到了倒闭的树脂工艺品厂宿舍。当时,并不像特案组推测的那样,细娃儿还没有死,他坐在自行车上,手里拿着个红气球。   工艺品厂的车间落了灰尘,但是设备还能使用,仓库里还有被法院封存的树脂原材料。   细娃儿坐在车间地上,面前放着刘明的人头,这个小男孩放飞了气球,用手摸了摸刘明的头发,喊了一声爸爸。   刘明已经看不到这个世界。   细娃儿抬起头,眼泪汪汪,看着杨炬在废弃的车间里忙碌的身影,他用电炉子溶化树脂,固定模具,将一些添加剂放在车床上。

      细娃儿站起来,蹒跚着走过去,抱住马克的腿,眼睛看着刘明的头,喊了一声爸爸。   刘明说:他死了。   细娃儿走过去,看着刘明,这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是生死,他嚎啕大哭起来。   马克担心哭声会让人听到,空无一人的车间里传来小孩子的哭声有可能会让人报警,再加上他不知道如何处置,索性狠心掐死了孩子,一并做成了琥珀,打算日后出售。   尽管马克百般抵赖,特案组对比了他的指痕以及指甲垢中的微量物,同州警方又费尽周折找到了阿茹,人证和物证都揭穿了马克的谎言。   琥珀童尸案真相大白!   没有人知道,刘明用腰带将自己吊在铁架床上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想到的是什么。   他想起少年时期,漫天的大雪,冰封的世界,他在雪地上写诗。整片山坡被纯洁的白雪覆盖,整片山坡都有他用木棍儿写下的诗。过去的那些岁月,那些梦想,就像写在雪地上的诗,太阳升起,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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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闹鬼电话   那些遗忘我的人足以建成一座城市。——布罗茨基   总有一些人离我们而去,总有一些话还没有说完。

      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一下未接来电,也许其中一个陌生号码是死去的人打给你的。   第十六章 湖中浮尸   杭州一名女子在医院陪护患肺癌的妈妈。有天夜里,妈妈竟然下床走出病房,在走廊的角落里蹲下来。女子喊道,妈,你去哪。妈妈扭头看着,却说不出话。这时,女子的电话响了,原来是一场梦。妈妈还在床上躺着,已经死了。电话是妈妈打的,然而这部手机却不在妈妈身边,事后询问家人,无人拨打。   女子想,妈妈临死的时候,也许有什么话要说。   合肥一名高中生周末没有回家,独自住在宿舍。临睡前,他把自己的滑盖手机放在枕边的一摞书上。早晨醒来,他看到手机滑开了,心里并没有在意,想看一下时间,却发现手机停留在编辑短信的界面,上面有一句没有发送出去的话:睡了吗,想和你聊聊。他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编辑过这条短信。   那又是什么人想和他聊一聊?   迎凤市大学城有个人工湖,周围聚集着六所大学,每逢周末,人工湖格外热闹,很多大学生在此游玩。

      岸边垂柳依依,竖立着“禁止游泳”的警示牌,湖中碧波荡漾,荷花盛开。   几个学生站在湖边打水漂,石块在水面上跳跃着,飞得又轻又远。他们用石块砍断湖中的荷花,互相比赛,一会儿,从茂密的荷叶中飘出来一个庞然大物,大家都惊呆了。   有具浮尸,在水一方。   这是一个绿裙少女的尸体,已经腐败,肚子隆起,原先隐藏在茂密的荷叶中间,现在缓缓地飘了出来。荷叶为尸体打着伞,宛如送葬的队伍。   黄昏来临,一场太阳雨刚刚下过,荷叶上蓄满了晶莹的雨珠。湖中浮尸随波起伏,碰到荷叶,那些雨珠纷纷倾泻进水中。一枝莲花挡在浮尸的两腿之间,粉红色的莲花袅袅婷婷,墨绿色的荷叶亭亭摇曳,尸体在淡雅清幽的湖中稍作停留,随即将那枝莲花压进水中,水中的小红鱼与巨大的尸体嬉戏着。   有只乌鸦飞来,落在女尸隆起的肚子上,不断的啄食。   此时,岸边已经聚集了更多的人,大家看到女尸的肚子被乌鸦啄爆了,就像气球一样炸开,一截肠子飞向空中,乌鸦扑闪着飞走了。

      尸体爆炸之后,缓缓地沉入湖中。   湖中浮尸把大家都吓坏了,岸边几个女孩捂着嘴巴哭起来,还有一些人纷纷呕吐。   大学城辖区的公安分局接到报案,将女尸从湖中打捞出来,经过走访和发动群众辨认,很快搞清楚了死者身份。这名绿裙少女是附近一所师范大学的大四学生,名叫飘莲,在湖里还打捞出她的手机。   飘莲给父亲发过一条短信,然而父亲是农民,只会接打电话,不会翻阅短信。   这条被忽略的短信内容如下:   爸爸,我不想活了,打算先服毒再跳湖,感情纠葛让我心力交瘁,对不起,这样做太自私,女儿不孝,来世再报答你,来世还做你的女儿,我会先服毒,再跳进学校东门外的人工湖里,请把我的尸体运回家乡。   这条短信的发送日期是三天前,表面上看,这是一起自杀的案子。   然而,法医确认飘莲的死亡时间至少有一个星期,也就是说,她发出那条短信的时候已经死了。那时,她的尸体正在湖水中浸泡,在芬芳幽雅的荷花中腐烂。   白景玉把案卷分发给特案组,这起湖中浮尸案非常蹊跷。   苏眉说:好惊悚啊。   梁教授说:死人是不可能发短信的。   包斩说:凶手杀死飘莲,抛尸湖中,又用她的手机,模仿她的语气,给她爸爸发了短信。   画龙说:凶手最后把手机扔进湖里,伪造成自杀的假象。   白景玉说:飘莲的尸体从湖中打捞出的当天,又有一名女孩失踪,当地警方查看案卷,发现几个月前还有一名大四女生神秘失踪,下落不明。

      梁教授说:三个女孩,死了一个,另外两个女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白景玉说:现在是咱们特案组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出发吧!   大学城辖区的公安分局长姓鲁,长的五大三粗,面阔耳大,以前是武警队长,喜欢格斗,外号叫鲁提辖。特案组到来之后,这个粗犷汉子恭恭敬敬的向画龙敬了个礼,说道:教官好。   画龙愣了一下,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原来此人当年曾跟画龙学过格斗。   画龙打量着他说道:是你啊,鲁提辖,你怎么变这样了,看你这肚子,真认不出你了。   鲁提辖说道:教官,我自从当了局长后,肚子就大了,以前肚子上有腹肌,现在都变成五花肉了,咱们好多年没见了,走走走,我得请你好好喝几杯。   包斩说:鲁局长,咱们还是等下班时间再喝酒吧。   画龙说:喊什么局长,喊小鲁,这是我徒弟,跟我学过功夫。   苏眉说:哎幺,画龙,人家年龄比你大,还让我们喊小鲁,牛气什么呀你。

      画龙说:小鲁年龄比我大,个子比我高,当年练习格斗时,被我揍哭过好几次。   苏眉说:抠脚大汉也有萝莉心。   鲁提辖为人随和,设宴款待特案组,席间杯觥交错,言谈甚欢。谈及案情,鲁提辖满腹牢骚,抱怨说,大学城三名女孩失踪和死亡,飘莲浮尸湖中,另外两名女孩下落不明。社会影响极其恶劣,警方压力很大。坊间谣传另外两名女孩的尸体也在湖中发现,家长们信以为真,他们千里迢迢赶到学校,校方表示会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几位家长在大学城到处贴寻人启事,重金悬赏,但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家长联合起来到市政府门前扯起血字横幅,上书“还我女儿”,他们声泪俱下的向市政府领导控诉警方的不作为以及学校的过错,市政府领导表示,限期一个月破案!

      鲁提辖说:让我一个月破案,要了亲命了啊,特案组是我的大恩人。   梁教授说:我们也不能保证按期破案,只能尽最大努力。   鲁提辖说:局里所有干警都动员了,忙乎了几天,案子毫无头绪。   三名女孩,除死者飘莲外,另外两名女孩下落不明,一名叫爱喜,另一名叫小蔷薇,都是附近几所大学的学生。   飘莲和爱喜上大四,小蔷薇是大一新生,她们彼此不相识,并不在同一学校。   爱喜已经失踪四个多月,家人此前曾报过案,但没有引起警方的重视。   飘莲的尸体被发现的当天,同学向警方报案称,有一名叫小蔷薇的女孩失踪。   鲁提辖广泛调查了三名女孩的人际关系,从电信部门调取了手机通讯记录,都没有发现可疑线索。爱喜和小蔷薇失踪,飘莲被人用麻醉药品毒杀后抛尸湖中,三起案件的性质难下结论。   鲁提辖说:目前为止,我们不知道这三起案件是不是同一凶手或同一伙凶手所为。   画龙说:小鲁啊,你们可真够笨的。   包斩说:爱喜失踪了四个多月了,你们当时为什么没有调查,现在错过了最佳时机了。   鲁提辖说:成年人失踪一般是离家出走。   苏眉说:从照片上看,三个女孩都很漂亮,算得上是美女,爱喜和小蔷薇会不会被拐卖到窑子里了,或者被人囚禁成性奴。   梁教授说:首先可以排除绑架的作案动机,我们先去湖边看看吧。   人工湖位于大学城的中心位置,六所大学聚集在周围,平时来这里游玩的都是大学生,就连湖畔亭子上的涂鸦也显得有文化底蕴,一根柱子上写着一句诗:只因昔日错赏雪,一夜悲萧到天明。

      苏眉说:这可能是一个女孩子写的。   包斩说:小眉姐,你怎么知道的,这字体也看不出来是女孩写的啊。   苏眉说:去死,姐也是瞎猜的。   亭子旁边的草地是大学情侣的约会场所,他们旁若无人的接吻。   鲁提辖推着梁教授,将轮椅停在岸边,梁教授看着湖里的荷花出神。画龙去一个报亭买香烟,报亭居然还卖避孕套,有个大学生只顾低头发短信,差点和画龙撞到一起。   那大学生按着手机说:宝贝,等我啊,我先买几个小雨衣,三个够不够。   苏眉对包斩说:他在聊微信。   这使得特案组灵机闪现,经过询问同学,三名女孩都使用微信。鲁提辖通过电信部门复制了三名女孩的手机卡,尽管微信聊天记录丢失,但是细心查看就能发现一个共同点,三名女孩的微信好友几乎都是通过“查看附近的人”而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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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约炮神器   经过细致调查,走访询问百余人,特案组勾勒出三位女孩失踪当天的行踪。   爱喜从大四下学期就频繁的面试,她对家人声称自己找到了工作,然后搬出学校,租住在大学城的一个公寓楼里。四个月前,她回学校参加学生会的党员会议,当时她穿着一件白裙子,留着波浪长发,戴墨镜,拎着手袋,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她租住的公寓楼前贴着几张电费催款单,房间里衣物都在,没有远行的迹象。   飘莲失踪时身穿绿色长裙,化过妆,刻意打扮了一番。室友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去见网友,她不置可否。室友证实,失踪前,飘莲正和男友小武闹分手。小武非常痴情,与飘莲青梅竹马。小武高考时已过一本分数线,却自愿放弃重点院校,和她同上这所师范大学。

      小蔷薇上大一,失踪那天是周末,她穿着校服,只带了手机。她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平时的爱好就是用手机玩微信,小蔷薇就是她微信的名字。除此之外,还喜欢看总裁文。总裁文是很流行的一种言情小说类型,男主角多是身世显赫、年轻帅气的富豪总裁,女主角一般出身平凡,单纯柔弱,却机缘巧合的受到男主角的垂青。   爱喜穿白裙,飘莲穿绿裙,小蔷薇穿着校服。三位女孩可能是去见什么人,或者赴什么约会,爱喜和飘莲还刻意化了妆。   特案组分析,凶犯可能是通过微信接触三名女孩,把她们约出去,使用诈骗、暴力、麻醉等方式将其控制。从三起案件类型来看,背后也许隐藏着一个拐卖妇女的犯罪团伙,其手段专业、先进,专门瞄准女大学生为受害对象。飘莲已死,另外两名女孩——爱喜和小蔷薇下落不明,可能被强制卖淫,或者已在某个偏远的山区嫁为人妻。   近年来,拐卖犯罪呈几大特点:犯罪团伙化趋势明显,犯罪网络错综复杂,涉及地域众多,犯罪手段也由单一的诱拐、诈骗向采取绑架、麻醉、抢夺等手段转变;拐卖盗抢幼女犯罪突出,犯罪恶性程度加剧,拐卖女大学生、都市白领案件明显增多;跨国、跨境拐卖妇女、儿童案件屡有发生;强迫被拐卖妇女从事卖淫等色情活动增多。   画龙说:爱喜身高一米八,同学说她做过形体训练,白裙飘飘,气质优雅,走路跟模特似的,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大美女被一个山村老光棍抱在怀里是什么情景。   鲁提辖说:据我们调查,小蔷薇刚满18岁,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可能还是处女。不管她是被强制卖淫,还是给人当老婆,都太可惜了啊。   苏眉说:三个女孩,都好漂亮,在学校里也是女神级别的,女神身边爱慕者众多,一般不会和人随便约炮,而且她们是大学生,具备起码的防范意识,不会轻易和陌生人约会。

      梁教授说:除非对方特别帅,特别有钱。   苏眉说:人贩子可能伪装成帅哥,富二代什么的。   包斩问道:小眉姐,什么是约炮?   画龙说:就是一夜情。   苏眉说:微信就是约炮神器啊。   凶犯通过微信选择受害者,特案组对三名女孩的手机进行了技术定位。飘莲使用的小米手机在湖中被打捞出来,通话记录中没有发现可疑人员;爱喜使用iphone4手机,最后一次通话是几个月前,警方没有找到这部手机的下落;小蔷薇的最后一个电话是在该市下辖的一个县城汽车站附近拨打的,苏眉追踪到了最近的信号塔,经过三角定位,警方找到了她的HTC手机——在一个下水井里。   小蔷薇可能被人骗到了这个县城,就此失踪。

      鲁提辖抽调几名女网警给苏眉当助手,从三位女孩的通话记录和微信联系人中寻找蛛丝马迹,列出嫌疑人名单。梁教授特意叮嘱苏眉,要用技术手段恢复三位女孩手机里已经删掉的联系人,凶手有可能隐藏其中。   特案组发现,爱喜的微信黑名单中有很多人,经过接触那些人,确定了爱喜的另一个身份,她是一名酒托!   爱喜对家人声称自己找到了工作,其实兼职酒托,她以一夜情等理由为诱饵,诱骗网友到酒吧高消费,从中谋取暴利。   大多数被酒托骗过的受害者不愿意与警方接触,他们的态度一般是自认倒霉,有的人甚至矢口否认自己上当受骗。苏眉挨个的联系上那些受害者,有几个人在电话里表示愿意配合警方的调查,其中一名叫刘岩的大学生说:都怪我太单纯,我以为滚床单呢,谁知道被骗了好几千元,你们是不是已经逮住了那女的,我可以去法庭上作证。   另一名受害者说:她在微信里甜蜜蜜的叫我老公,我们浪漫约会,买单的时候,我傻眼了,还差点被酒吧打手揍一顿,我以后还怎么敢相信女人啊。

      苏眉和一名小女警去学校调查飘莲和小蔷薇有没有做过兼职,忙碌了一整天,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她们把警车停在学校门口,去附近一家甜品小店稍做休息。   苏眉点了双皮奶,小女警要了一份焦糖布丁,两个人百无聊赖,一边玩弄手机一边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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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眉开着微信,很多人加,她选了几个头像是帅哥的人通过了身份验证,其中一人很直接,上来就问:美女,一夜情吗?   苏眉回复:不。   那人不依不饶的追问:试试怎么样,我床上功夫很好的,我是我们学校做爱大赛第一名。

      苏眉扑哧笑了,回道:还有这比赛?   那人说:民间老百姓送的荣誉称号,我们做个炮友怎么样。   苏眉说:不怎么样。   那人说:妹纸身材很火爆,头像是你吗,是你的话,我可以出钱,陪我一晚上多少钱?   苏眉开玩笑说:一百万。   那人说:操,你镶钻了啊?   苏眉说:不好意思啊,其实,我是男的。   那人说:我们搞基好了,做个基友,发张你照片看看,你是攻还是受啊。   苏眉哆哆嗦嗦回复了两个字:走你。

      苏眉将这人拉进了黑名单,另一个叫“厮守”的男孩已经发来了很多问候,从天气预报到嘘寒问暖,不断的套近乎,他自言自语,极力展示自己温柔体贴的形象。   苏眉回复了两个字:呵呵。   这个叫“厮守”的男孩更来劲了,说了一句特装逼的话:我们现在只有一百米的距离,我没有刻意寻找你,而是仰望夜空,数不清的流星划过我们所在的城,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期待与你的相逢,而不是擦肩而过……   苏眉冷笑两声,这句话的潜台词分明是:女神啊,快点来吧,我再也不要撸管了,我要逆袭你,把你压在身下啪啪啪,我的女神,快做我的性奴,或者我做你的性奴,我已经准备好了小皮鞭,还等什么呢。   小女警在旁边看着,她对苏眉说:苏姐,我有时也玩微信,摇一摇,漂流瓶什么的,认识的都是正常人,大家聊聊人生,谈艺术,唠家常,蛮不错的,有的已经成为了好朋友。   苏眉说:妹子,你刚参加工作不久,我告诉你,男人玩微信的目的,就是约炮。   小女警说:还有一个微信网友要来给我过生日,还给我寄了礼物,我超感动”   苏眉说:他送你花儿,送你生日礼物,就是想上你。他说想和你雨中散步,一起旅行,就是想上你。他和你谈电影,给你发诗情画意的短信,也是想上你。他喝醉了打电话,哭着说自己失恋了,还是想上你……   小女警说:苏姐,你懂的真多。

      苏眉说:所以,姐现在还是单身。   小女警说:你们特案组,画龙和包斩好像都喜欢你呢。   苏眉说:妹子,我们才来了几天啊,你这都看出来了,要是你,你选择哪一个呢?   小女警说:画龙大哥好帅啊,肌肉男人,霸气,有安全感,包斩老实,傻的可爱,他会死心塌地对人好,是个适合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我都喜欢,好难选择啊。   苏眉说:妹子,你真是小花痴,我回去就告诉他们。   小女警说:苏姐,不要说啊,我就是八卦一下嘛,一会儿我买单。   苏眉说:要是你被拐卖到山沟沟里怎么办?   小女警说:先取得信任,找机会报警或者逃跑呗。   苏眉说:说的容易,妹子,你要是被拐卖,估计天天被干,买你的人,每天只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和你做爱。在那山沟沟里,除非你生个娃才能让他们不再看管你。爱喜和小蔷薇,现在指不定在哪个破窑洞里光着身子呢,飘莲死了好啊,不会受侮辱了。   几天后,飘莲所在的学校组织了一次烛光悼念活动,她宿舍楼下的空地上点燃了很多蜡烛,生前的同学和好友还买了鲜花祭奠她的离去。男友小武独自坐到深夜,这个痴情的男孩深爱着飘莲,他高考时放弃了重点大学,只为了和她在一起。

      夜已经很深,一阵阴风卷着地上的树叶吹过,仅剩的几根蜡烛熄灭了。   黑暗之中,坐在地上的小武隐约觉得背后站着一个人,他没有回头,问道:是你吗?   身后并没有人,他的手机响了。   那天夜里,小武收到一条恐怖短信,发短信的人就是死去的飘莲。出于怀念,小武并没有删除飘莲的号码,一直将她的号码保存在自己的手机里。

      飘莲发来的那则手机短信显示的全是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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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拍卖少女   警方始终没有搞清这则短信是怎么回事,用电信故障、号码串线等理由来解释也很牵强。   小武固执的认为这灵异短信是飘莲发来的,尽管她死了,但是还有话要说,无奈阴阳两隔,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短信显示的全是乱码。小武对着手机发呆,冥思苦想了好几天,他找到特案组,声称自己读懂了这些乱码。   苏眉说:我用乱码修正软件也没有破译出正确的字符,你是怎么读懂的?   小武说:我用心想。   梁教授说:哦,这样啊,那短信写的什么?   小武说:飘莲向我道歉,说对不起,她说湖里很冷,还说自己已经从湖里爬出来了,她能看见我,只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向那里,她在等我。   苏眉说:那她有没有说杀死她的凶手是谁?   小武说:没有,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很冷,身上水淋淋的,我要去找她。   画龙和包斩面面相觑,鲁提辖安慰小武,要他节哀顺变,振作起来。小武走后,鲁提辖给学校打电话,要求校方对小武严加看管,小武精神恍惚,可能有自杀倾向。   几天过去了,案情毫无进展,梁教授批评苏眉工作不力,他说:人贩子用微信接触受害人,那么三名受害人的手机中肯定有蛛丝马迹,小眉,你要从手机中打开案件的突破口,要有紧迫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闲心和陌生人聊微信。   苏眉撅嘴说:我哪有闲聊嘛,我也是为了破案。

      梁教授说:你觉得人贩子碰巧加你微信的可能性有多大,踏踏实实把你的工作做好。   包斩说:小眉姐已经很努力了,三个女孩的手机,现在已经找到了两部。   苏眉说:我又不是修手机的,那两部手机被水浸泡那么长时间,都报废了,数据丢失。   梁教授说:还有一部手机呢,小眉,你少顶嘴,你要尽快找到这部手机。   苏眉赌气说:我不吃饭,也不睡觉了。

      苏眉和几名女警加班加点,她们首先想到的是要找到受害人爱喜使用的iphone4手机的序列号。序列号在手机的设置菜单中,打开“通用”,再打开“关于本机”,就可以看到序列号。然而,爱喜的手机下落不明,无法通过手机找到序列号。苏眉和几名女警对爱喜租住的房间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她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终于在阳台的一堆杂物中找到了爱喜购买的iphone4手机的包装盒。   包装盒的背面也有这部手机的序列号。   获得序列号之后,利用苹果手机上的“果粉保修查询软件”可以查出iccid。iccid是集成电路卡识别码,固化在手机SIM卡中,为IC卡的唯一识别号码,共有20位数字组成。   查出iccid,就可以去移动或者联通查询正在使用这部手机的机主信息。   这个过程很繁琐,换句简单的话说,任何一部苹果手机丢失了,只要提供序列号,警察就能够找回来,唯一的问题是警察是否愿意去找。   苏眉通过电信部门的配合,取得了目前正在使用爱喜手机的机主号码和身份信息,爱喜失踪,她的手机正在被这人使用,此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国内很多大案中,手机都成为破案的关键线索。   王冷明流窜五省,蒙面抢劫加油站,一年作案40余起,杀死六名加油站工作人员,重伤三人。这名胆大妄为的凶犯焚烧一加油站后,竟然拨打火警,然后围观消防人员救火,警方锁定了他的电话,随之将其抓捕归案。   石京红曾和哥哥一起杀人作案,哥哥被警方枪毙后,他杀死九名无辜女子报复警方,被通缉一年后,他使用了其中一名受害人的手机,从而被警方发现了他的行踪。   邹克华系列抢劫银行案轰动全国,警方声称,破案的突破是通过邹克华遗留的大便做DNA分析,从而确定了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我们从全国的媒体上可以得知,邹克华的落网是因为手机暴露了行踪。警方排查了案发区域所有的手机通话记录,核实机主身份,窃听可疑号码,从中找到了邹克华。此前,反侦察能力极强的邹克华从来不用手机,为了联络女友才买了手机。他的落网,并不是因为大便,而是在手机上栽了跟头。

      受害人爱喜的手机有了下落,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梁教授令苏眉对这部手机进行定位和监听,包斩对这部手机接收和拨打过的所有电话号码进行逐一排查,落实身份,先从外围掌握此人的基本信息。很快,警方查到此人是谷县平川镇一个家电维修店的老板,来往电话多是修理洗衣机、电视机的业务。   谷县汽车站即是小蔷薇失踪的地方,平川镇位于偏远的山脚下,几年来,山区的一些村子发生过十几起拐卖妇女案件,当地公安局为此成立了打拐办公室。   鲁提辖亲自率领一队干警奔赴谷县,梁教授派画龙一同前往,在谷县公安局打拐办主任的协助下,他们找到了那个家电维修店的老板。   维修店老板声称,这部手机是一个亲戚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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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亲戚叫老何,是个牲口贩子,老何媳妇是个媒婆,十里八乡都小有名气。几个月前,夫妇二人赶着一群羊到镇上贩卖,把这部手机送给了维修店老板,用来偿还以前的一笔借款。   打拐办主任说:这个老何有案底,蹲过十年大狱,就是拐卖妇女进去的,他老婆也是个人贩子,打着说媒的名义,其实就是买卖媳妇。看来,现在他们是重操旧业了啊。   维修店老板说:何婶不是人贩子。

      鲁提辖说:你帮忙打个电话,把老何,还有你何婶叫来。   维修店老板说:我才不打哩。   画龙说:那你就是包庇人贩子,把他铐起来,抓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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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修店老板迫于压力只好答应,在警方的授意下,他给老何夫妇打了个电话。警方守株待兔,安排好诱捕工作。第二天,涉嫌拐卖妇女的两名主要犯罪嫌疑人老何夫妇落入法网,经过审讯得知,老何夫妇属于二道贩子,他们从一个叫雷老飞的人手中买了两名女大学生。辨认照片后,确认这两个女孩就是爱喜和小蔷薇。   小蔷薇和爱喜分别被卖到了山区的两个小村子里,两个村子经济落后,都不通公路。   画龙问道:卖了多少钱?   老何说:穿白裙子的卖了三万五,那个穿校服的小囡囡卖了四万三,还加了一群羊。   打拐办主任说:我看过你的案卷,你以前卖的妇女便宜的800元,最贵的也就上万元。   鲁提辖说:钱不少呢,你老实讲怎么卖的。   老何说:拍卖。   随着案件的深入,犯罪轮廓逐渐清晰,下面就是拍卖小蔷薇的整个过程。   巍峨的群山,柔弱的百草,一条蜿蜒的茶马古道通向山坳里的村落。这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村中多是泥瓦房,鸡鸭散养在房前,屋后一般是猪圈,空气中有着粪便味道。这一天,村中比过年还要热闹,光棍们聚集在一个茅草屋,土炕上有一名穿校服的美少女。他们争先恐后喊道:我买,我买媳妇。   光棍甲说:这个小囡囡我要了,啧啧,长的可真俊。   光棍乙说:卖给我,我先来的。   光棍丙说:多少钱,开价吧,砸锅卖铁也得买。   光棍丁说:我先上个茅房,等我回来。   光棍甲说:你裤裆里鼓了一个包,看见这小囡囡你就想尿啊。   大家哄笑起来,小蔷薇手脚被绑,嘴巴里塞着毛巾,她缩在土炕角落,一脸的惊恐。   老何说:我是她舅,这是我外甥女,她爸妈死了,家里过不下去了,没办法才卖孩子。   小蔷薇摇摇头,塞着毛巾的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流出绝望的泪水。   何婶说:最低三万,谁出钱最多,就卖给谁。   光棍乙说:三万,乖乖,忒贵了。   何婶说:先不说外甥女长的俊,外甥女16岁,是个雏,是黄花大闺女。

      光棍丙说:看样子是没多大,16岁,我信,三万我买不起,能贱卖点不。   老何说:你不买,有人买,攒够钱再说吧。   光棍丁撒尿回来,手上有些鼻涕似的浓稠液体,他在鞋帮子上抹干净,说道:脱光看看。   老何按住小蔷薇,解开脚上的绳子,小蔷薇挣扎了几下,老何挥手欲打,小蔷薇可能是被打怕了,吓得浑身哆嗦,她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小蔷薇坐在炕上,校服裤子被脱了下来,内裤也扯掉了。   何婶掰开下身,给光棍们看小蔷薇的处女膜。   茅草屋里只吊着一盏15瓦的灯泡,一个光棍举着打火机凑近去看,他说:我看见了,白色的,有点像种蘑菇的塑料薄膜,中间还有个窟窿眼。   何婶说:别摸,你手上都是灰。   老何脱掉小蔷薇的校服,向后翻到手腕处,又解下胸罩,小蔷薇发育的不错,乳房像是两个雪白的小兔。老何拎起小蔷薇,让她站起来,尽情展示少女绝美的裸体。

      这时,突然停电了,可能是大风吹断了电线,或是山石滑坡砸倒了电线杆。   等到煤油灯点亮,小蔷薇修长光洁的大腿上,以及屁股上,乳房上多出来几个脏手印。   何婶怒骂道:谁摸的,哪个小歪屌,摸我外甥女。   老何说道:甭问了,开始拍卖,再说一遍,最低是三万块钱,谁出价最高就卖给谁。   竞拍的都是村里的光棍,一些成家的男人色心顿起,遗憾自己有老婆,不能买媳妇。   光棍甲说:我出三万五。

      光棍乙说:加一百,我和你杠上,你出多少,我都加一百。   光棍丙说:三万九,我刚才摸了一把,这个小囡囡身上真滑溜,值了。   光棍丁说:我出四万,再加一头猪。   老何说:还有比这更高的不?没有的话,就卖了啊。   光棍乙说:四万,加两头猪,我还得借钱,我认了。   老何说:还有比四万加两头猪更高的吗,我喊三声。

      光棍们沉默不语,四万元已经是他们所能承受的最高价格了,老何开始报数,光棍丁欣喜若狂,眼前的这个裸体美少女马上就要被他抱在怀里,他的裤子又隆起了一个包。   这时,一个放羊晚归的老光棍挤进来,看了一眼小蔷薇,他说:我出四万三,加一群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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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蔷薇每天都盼望着有人捡到求救纸币,将她从这个村子里解救出去。然而,每天都在失望和煎熬中渡过。有一天傍晚,村子里来了三个收购山药材的人,他们牵着驴,驴背上放着两个柳条大筐,挨家挨户上门收购。因为价格偏低,村民大多不愿出售,老光棍缺钱,卖了一些山上挖来的天麻和茯苓,帮忙装车的时候,小蔷薇对一名药材贩子说:叔叔,我是被拐卖的,救救我。   药材贩子小声说:我们是警察。   三名药材贩子正是画龙、鲁提辖、打拐办主任乔装假扮的,他们本来想秘密侦查一下,获取更多的信息后,再制定周密的解救方案。然而,三人看到这名花季少女被折磨的惨状,心怀不忍,当即决定强行解救。   三人把老光棍捆绑起来,嘴巴堵上,塞到被窝里。   小蔷薇哭着说:我跟你们走,会被村里人看到的。   画龙说:孩子,你别怕,也别哭,我们把你装筐里,你可千万别发出一点声音。   整个解救过程惊心动魄,画龙三人将小蔷薇装进筐里,上面盖了一些草药,他们牵着驴,刚走出村子,就被发现了。全村的人都来追赶,手里举着火把,拿着各种农具,气势汹汹,拦住画龙三人。

      鲁提辖亮出警察证件,掏出枪,警告村民不要乱来。   一个抱孩子的妇女一头撞在鲁提辖胸部,哭喊道:你们不能抢人,抢人啦。   一个村民指着自己的头说:开枪,你往这里打,打死我。   画龙悄声对打拐办主任说:你牵着驴,快走,别管我们。   打拐办主任说:你们怎么办?   画龙对鲁提辖说:就是死,也要拖住他们,我教你的功夫还没忘干净吧?

      画龙和鲁提辖一阵拳打脚踢,村民后退,打拐办主任借机牵着驴载着小蔷薇快速离开。几个村民急忙追赶,画龙和鲁提辖将其打倒在地。   画龙和鲁提辖堵住路口,阻止村民,两个人威风凛凛,村民一时不敢上前。   几名村民跃跃欲试,手持农具冲了上来,画龙一脚踹飞一个,鲁提辖双手举起一名身材瘦小的农民,向人堆里摔了过去。村民继续往前冲,画龙和鲁提辖捡起地上的铁锨,拼命死守,不断的有村民被打倒,画龙和鲁提辖也受了伤。   然而,更多的村民前仆后继的涌了上来……   双拳难敌四手,村民中还有一些抱着孩子的妇女,画龙和鲁提辖不忍下手,这次解救以失败告终。鲁提辖被打的奄奄一息,画龙身负重伤,村民将他们丢弃在路边,顺着山路追赶上去截住了打拐办主任,强行把小蔷薇带回了村里。   第二天,梁教授拍桌震怒,白景玉做出重要批示,将这系列拐卖妇女案列为部级督办大案。省公安厅副厅长赶赴谷县,就落实“打拐”专项行动进行指导,要求对暴力阻碍解救被收买妇女案件加大打击力度,对首要、骨干分子坚决打击。

      市县两级公安机关派出武警近百人包围了这个村子,然而,老光棍已经将小蔷薇秘密转移到别处,去向不明。   画龙说:唉,是我害了这女孩啊,我不该冲动。   苏眉说:不怪你,画龙哥哥,你都被打成这样了,鲁提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包斩说:小蔷薇总会找到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把另一名受害人爱喜解救出来。   通过审讯人贩子老何与何婶,警方查明,爱喜被拐卖到山区的另一个偏僻闭塞的村子。

      该村“买媳妇”现象十分普遍,因为贫穷,村里女孩都往外嫁,外面的女孩又不愿嫁到村里,这个村子如果不买媳妇,就是名符其实的光棍村。   被拐卖到村里的女孩,有的已经生下孩子,成为在田间劳作的村妇。她们与孩子有了亲情,不愿意抛弃,这种亲情是在长期的强迫中产生的。   一名被拐妇女跑出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留下了一个五岁的男孩。   警方问男孩:你妈妈呢?

      男孩不回答,将头深深地埋进奶奶怀里。   奶奶说:跑了,不要孩子了,造孽幺,娃儿多想她。   男孩的泪水一直在眼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他太小,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一去就不回头。   这个村子里,从人贩子手中买了爱喜的是兄弟二人,他们凑钱买了一个媳妇,轮流把爱喜带回自己家中,每人过一个星期的夫妻生活。警方解救的时候,爱喜被关在狗笼子里,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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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喜说:你放我走,我家人会给你钱,多少钱都行,你把我关在这,我就死给你看,让你人财两空,我会杀了你。   马老大用杠子顶上门,铺开草垫子,在草垫子上胡乱铺好褥子,他一把拽过爱喜,爱喜倒在褥子上,秀发散开,白裙子像是绽放的百合花。马老大扑上去,把爱喜死死压在身下,双手乱摸,嘴里嘟囔着亲亲疙瘩蛋,爱喜拼命挣扎,大喊着放开我,渐渐地没有了力气……  下半夜,马老二把爱喜带回家,两个人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马老二抱着爱喜,说:这白裙子是啥布料,和你身上一样滑溜,嘿嘿嘿,我哥是咋弄的?   爱喜说:放开我!你和你哥哥都是变态!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马老二说:真白,真软乎,跟馒头似的,别乱动,把裙子都快撕烂了。   爱喜说:你别碰我了,告诉你,我有传染病,传染给你,你下面就烂了!   马老二说:我有相思病,你有啥传染病,我看看,掰开腿。   爱喜说:住手啊,别碰我,你这变态!我诅咒你浑身烂掉。   马老二说:我在窗户外边都听见了,你和我哥办事。   爱喜说:你住手,听我说,听我说,咱们谈谈行不行!   马老二说:谈啥,咱弄完再说,听话,我杀鸡,给你喝鸡汤,不听话我就把你绑上。

      爱喜说:你要是敢碰我,要么就绑我一辈子,要么我就死给你看!   马老二说:骚丫头反了你了啊,今天你得让我好受了,这奶罩咋这么好看,还有股香味。   马老二在雪白的胸罩上一顿乱蹭,陶醉的抽动着鼻子。爱喜瞅准时机,猛得用膝盖顶在马老二裆部,马老二惨叫一声,痛得弯下腰,爱喜撒腿就跑,跑到院门口,马老二追上来,抽了爱喜两个大嘴巴,找来绳子把她捆绑上,扛回屋里。一会儿,屋里传来马老二的吼声和爱喜的咒骂声,马老二拖长声音喊道:亲娘哎,可算是进去了……   第一次拐卖,他们使用暴力手段,强行把爱喜带走。   第二次,犯罪手法升级,雷老飞的马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些迷药。   刘岩并不想参与犯罪,雷老飞一再威逼利诱,刘岩骑虎难下,不得不从,被迫加入这个犯罪团伙。他假扮成富家公子,PS了一些照片发在微信相册里,照片中,他坐着豪华跑车,戴着名表和钻戒,甚至还有海钓和冲浪的照片,俨然一个阳光帅气的公子哥。他用微信查找附近的人,只加那些头像是美女的女孩,然后聊天吹牛,轻而易举的约出女孩,在酒中下药。第一次使用迷药,他没有掌握好剂量,误杀飘莲,只好将其抛尸湖中。刘岩为了掩盖犯罪事实,用飘莲的手机给她爸爸发了条短信,伪造成跳湖自杀的假象。

      刘岩负责拐,雷老飞与马仔负责卖与运输,老何与何婶属于二道贩子。此后,他们疯狂作案,刘岩一天之中拐骗了两名受害人,除了小蔷薇之外,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孩,警方解救的时候,这名女孩已经精神失常,形如痴呆。   老光棍把小蔷薇带到深山里躲藏,他们过着洞居生活,直到一个月后,小蔷薇才被解救。   官方数据显示,2011年,全国共破获拐卖妇女案件5360起,共打掉3195个犯罪团伙,解救被拐妇女15458人。这一万五千多名被拐女孩中有些是大学生,有些是都市白领,她们往往能卖出更高的价格。那些买媳妇的小山村只有发展经济,摆脱贫穷,走向富裕,才能从根源上遏制买卖人口的犯罪行为。   警方发布通缉令,把雷老飞和刘岩列进网络追逃名单,一个月后,雷老飞和马仔在省城火车站被铁路公安抓捕归案。   刘岩的落网有些偶然,案发后,他仓皇逃窜,漫无目的,这个大学生竟沦落在工地上打工。落网那天,街边有人卖切糕,刘岩本想买十元钱切糕尝尝,没想到摊贩切出一百元切糕。刘岩拒绝购买,摊贩持刀要挟,围观群众出于义愤掀翻切糕车子,随后发生打斗,巡警正好路过,偶然将负罪在逃的刘岩抓获。   这个利用微信拐卖妇女的犯罪团伙被警方打掉,几个月后,鲁提辖向特案组汇报了一条消息:飘莲的男友小武跳楼自杀了!   飘莲爱慕虚荣,以为自己结识了一个富二代,从此能够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却不知道刘岩是个拐卖妇女的骗子。约会前,她和小武提出分手,还刻意打扮了一番,化了妆,穿上一件绿色长裙。这个寒酸的女孩衣服不多,绿裙子是她最贵的衣服。   飘莲死后,小武没有丝毫抱怨,他一直在给死去的女朋友发短信。

      那些短信写的非常痴情,摘录如下:   我相信还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我相信,我死后,我们会永远的在一起。   冥冥之中,你在看着我,对吗?   我把手机挂在胸口,不想错过你的信息,每天给你发短信,这是我保持了多年的习惯。从我有第一部手机,从上初中,到现在,好多年了,每天都给你发短信,道声晚安,这个习惯永远不会改变。   我们深深相爱,身无分文,我努力打拼,即将毕业的时候,你却走了,这个世界黯然失色。我不知道该信东方的轮回还是西方基督,怎样才能找到你。我不舍得你,我对你的爱太深了,我知道,你也放不下我。   爱一个人,短,不过昙花一现,长,不过地老天荒。

      想你的时候,我会笑,也会哭。   想你的时候,笑容总是自然浮现,泪水也是情不自禁。   我知道你在那里等我,这个信念我不会动摇,就像插在心上的刀子一样,丝毫动摇都会给我带来剧烈的痛苦。只有死,才能见到你,是吗?这辈子,我都不会爱上别人,我很希望你能回应我的思念,希望你和我说几句话。   室友证实,小武跳楼自杀前,接到了一条短信,然后张开双臂从六楼宿舍跳了下去。   手机并没有摔坏,短信是飘莲发来的,内容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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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慕残者说   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凯鲁亚克   电梯最多能乘坐10人,你正好是第10个,走进电梯后却超重了,你只好走出电梯,门关上后,你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立即报警。请问,怎么回事?提示1:当时是夏天,电梯里9人有男有女,没有孕妇,没有胖子,没有宠物。提示2:电梯顶部没有尸体。提示3:无人携带拉杆箱之类可抛尸的包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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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解剖女尸

      2011年重阳节,钱唐市西杭区110指挥中心接到群众报警称:运河码头附近天女广场有一具尸体。接到报警后,西杭警方赶到现场,一具年轻女性尸体坐卧在路边的花丛中,背靠着一株垂柳,上身穿一件白色紧身T恤,露着小蛮腰,下身是百褶长裙和帆布鞋。死者眼睛微闭,头部有个血窟窿,系他杀。技术人员现场勘查认为,此处为抛尸现场,并不是第一作案现场。   女尸头发里有烟灰,上半身有被殴打痕迹,警方判断,凶手是用折叠凳殴打死者,又用方形玻璃烟灰缸猛砸死者头部,造成致命伤害。   女尸百褶裙上浸有血迹,当时出现场的有两名法医,一名实习女法医名叫小桃子,另一名是位姓曹的老法医。小桃子对老法医说:曹师傅,我猜,这是一起强奸杀人案。   曹师傅摇了摇头说:没这么简单。   曹师傅经验丰富,担任法医20年,解剖的尸体保守估计有3000多具。曹师傅用镊子小心翼翼的掀起女尸裙子,惊讶的发现,女尸没有穿内裤,下阴处竟然用麻线缝上了!

      凶手杀死这名女孩,又用麻线缝合阴部,抱着尸体放置在公共场合。   凶手的残忍和变态震惊了在场公安干警,为了广泛寻找线索,公安局投入了大量警力,对现场周边进行大范围走访与勘察,寻找血迹、足迹以及凶器,印制张贴了近千份悬赏通告。市局警察公共关系科还第一时间通过官方微博上发布通告,寻找此案的突破口。   一个遛狗的妇女看到路边张贴的告示,她走进派出所,自称是该市银座商城的主管,她说死者曾经在银座商城做过收银员和导购小姐。   警方很快搞清了死者身份,这名女孩姓蔡,名叫蝶舞,24岁,身高175,体重108斤。   蝶舞的家在一个青石小巷深处,她住的房间临街,衣物都在,没有远行迹象。   警方找到了蝶舞的父母,两位老人信佛,平时吃斋,属于在家修行的居士,长的慈眉善目,他们对女儿的遇害感到震惊和悲痛。据父母讲述,蝶舞是个文静乖巧的女孩子,受父母影响,她也是一名虔诚的佛教徒,常年吃素,不食荤腥,有时用毛笔抄写佛经。蝶舞大专学历,毕业后在一家影楼做过婚纱摄影助理,在超市做过导购小姐,卖过保险,跑过销售。虽然交际广泛,但朋友不多,相亲过几次,却始终没有找到男朋友。

      案发时,蝶舞待业在家,她吃过晚饭,对父母说去运河边散步,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这个女孩,几天前还在河边漫步,哼着歌,采摘野花,此刻却躺在公安局尸检室冰冷的解剖台上,赤身裸体,一动不动。   尸检包括四部分:拍照固定、取样、解剖和实验室化验。   曹师傅主刀,小桃子做助手,还有两名警察负责摄像和拍照,尸检刚刚开始,曹师傅先检查尸体的外伤,小桃子戴橡胶手套时把手套拽破了。法医戴手套前有时会在自己手上打上滑石粉,这样就很容易戴上橡胶手套。   小桃子用手碰了一下女尸的下阴,私处被麻线缝合,看上去非常古怪。   曹师傅检查尸体,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像见了鬼似的喊道:别动,大家别动!   两名刑警和小桃子都吓住了,不明白曹师傅为何突然叫喊。   曹师傅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千万别碰尸体,什么都别动,立刻离开这里,脚步要慢……

      法医最恐惧的是什么?   法医并不害怕腐败的尸体,血腥的现场,以及鬼神灵异之说,其实对法医最大的威胁而是那些传染性疾病,例如艾滋病。解剖尸体时,一旦被感染,法医也死定了。   蝶舞的肛门糜烂,口腔溃疡,腹股沟淋巴结肿大,身上有数处皮疹,这些都符合艾滋病患者症状。此后,警方在该市疾控中心得到了核实,这个在父母眼中的乖乖女患有艾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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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唐市西杭区公安分局将此案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公安局宋政委为了稳定军心,把所有接触过尸体以及出过现场的民警都做隔离消毒,避免被艾滋病感染,同时向公安部紧急汇报,白景玉派出特案组协助侦破此案。   死者患有艾滋病!   死者的阴部被凶手缝上了!   画龙说:这个案子太他妈重口味了。   苏眉说:为什么要把她下面缝上啊?   包斩说:凶手可能极度仇恨女性阴道,照片上来看,使用的很像是缝麻袋的针和线。   苏眉说:这针线活干的不错,技巧娴熟,针眼密集。   画龙说:看上去像蜈蚣。   梁教授说:大家都小心谨慎点,这具尸体感染有艾滋病毒,不同寻常。

      宋政委说:咱们还是等验尸报告吧,挺危险的,我们想过几天再解剖尸体。   梁教授说:案情紧急,为什么还要等几天?   宋政委说: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想等这女孩体内的艾滋病毒死亡后,再进行尸检。   梁教授说:荒唐,立即进行尸检。

      最近几年,涉及吸毒的刑事案件增多,在法医学尸体检验中,有时会遇到艾滋病人的尸体。南方沿海城市,对于无名倒卧街头死亡者或疑似吸毒死亡者,警察现场勘察时都身穿隔离服,带特殊面具。如果发现针头或染血物品,就像处理炸弹或生化武器一样,倍加小心。   西杭警方改造了专用的解剖室,重新配备了污水处理系统,解剖使用的特殊隔离服和器皿、器具都有醒目标志,就连消毒液和固定液也是从省公安厅空运而来。宋政委还派专人站岗,严防闲杂人等靠近解剖室,一切都要为尸检人员提供安全保障。   特案组四人身穿隔离服,戴着眼镜和口罩,站在一旁围观。   宋政委也亲临尸检现场,给法医人员一些心理安慰。   曹师傅对小桃子说:你戴两层手套,里面是橡胶手套,外面戴纱布手套,千万小心谨慎,解剖尸体时,动作要温柔,避免被血喷溅,被骨茬刺伤,不要让手术刀划破自己的皮肤。一滴血溅到眼睛里,一根针扎破手掌,你就有可能感染艾滋病毒……

      小桃子说:师傅,我有点害怕,我还年轻。   苏眉对包斩悄声说:我要是她,我就假装晕倒,赶紧闪人。   包斩说:这具尸体就像一个装满液体病毒的气球,但是我们不得不扎破它。   画龙说:考验小法医的时候到了,哈哈。

      曹师傅和小桃子戴上3M防毒面具,解剖开始了。   尸检操作中,他们无可避免的会接触到死者的血液、体液、分泌物和内脏组织,这些都含有艾滋病毒。曹师傅集中精力,万分谨慎,先拍击女尸头部,让凝结的血块掉落下来,小桃子拿着一个铝盒在下面接。   曹师傅接着给女尸剃头,蝶舞的头发被剃光了,像个小尼姑。   蝶舞赤身裸体躺着,像是睡着了,两个乳房不大,身材匀称,嘴唇呈淡紫色。   曹师傅锯开了头盖骨,小心翼翼取出大脑,放在托盘上。   小桃子仔细观察,蝶舞的大脑软而嫩,像是一块巴掌那么大的豆腐,表面柔韧度跟果冻差不多,大脑放在托盘上时,整个大脑也像果冻一样轻微颤动。   曹师傅把女尸下颚和脖子的皮肤剖开,让两名刑警拍照,女尸的头盖骨已经锯下来,头颅中没有大脑,脸上有些紫青斑点,看上去非常怪异慎人。

      拍照完毕,曹师傅开始割肋骨,直接把女尸乳房部位的皮肤肌肉切下,暴露出一条条肋骨。曹师傅用又小又薄的解剖刀在肋骨上使劲的按了几下,肋骨就断开了,随后将胸盖骨放在女尸的大腿边,胸腔敞开,内脏一览无遗。   摘取了心肺之后,曹师傅剪下了死者的胃,放在一个塑料盆里。蝶舞死前吃饱了东西,她的胃有些鼓胀,曹师傅剪开胃的一刹那,一股酸臭味弥漫开来,两名警察屏住呼吸拍照完毕后躲避到一边。   胃里流出红色的浓稠液体,曹师傅看了一下说:西瓜,吃的是西瓜,看看还有什么。   小桃子强忍着恶心,皱着眉说道:还有芝麻,不对,是火龙果的籽。   曹师傅让小桃子拿个瓶子过来,伸手从塑料盆里抓了几把,将胃里的食物装到瓶子里。   小桃子头歪向一边,不敢直视。   接着是腹腔剖检,可以看到黄绿色粘稠液体,曹师傅用解剖刀割了几下,将一只手伸进女尸下腹摸索,他的动作突然停止了,脸色大变,全身僵持不动,一会儿,他从女尸肚子里缓缓地拽出一个细长的瓶子!   特案组四人和宋政委都惊呆了,变态的凶手不仅缝合了死者下阴,在此之前还将一个瓶子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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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倩女色魔   这个瓶子很像是观音菩萨手里拿的玉净瓶,瓶身细长,白瓷如玉。血淋淋的瓶子从女尸体内拽出来,曹师傅简单擦拭了几下,让两名警察拍照摄像,小桃子测量瓶身的时候,心慌手颤,将瓶子碰到地上摔碎了。   小桃子慌忙去拾,哎呦一声,倒吸一口凉气,碎片扎破了她的手指。   大家急忙走过去,查看伤情,宋政委要小桃子立即进行紧急消毒。小桃子哭起来,害怕感染艾滋病。特案组纷纷安慰,伤口不大,即使碎片沾有艾滋病毒血液,扎破手指,是否感染也存在一定几率。   宋政委说:小桃子,这三个月,你多检查几次,别担心,肯定没事的。

      曹师傅说:有些药,例如齐多拉米双夫定片,洛匹那韦利托那韦片,都有很好的预防阻断效果,在事发24小时内服用,对艾滋病毒的阻断成功率接近100%。   小桃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沮丧的说:要说99%我还信,这100%可能吗,我可怎么办……   这次意外事件使得每个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死者体内的瓶子虽然摔碎了,但已经拍照取证,仍有刑侦价值。宋政委召集警员开会,在会议上,梁教授做出部署安排,此案性质恶劣,刻不容缓,接下来要围绕三点做细致的工作。   一、凶手把一个瓶子塞进蝶舞下阴,这个瓶子来源何处,是古董还是普通的陶瓷摆件,是新的还是旧的,需要找专家搞清楚。

      二、死者阴部被凶手缝合,麻线是什么材质,一般做什么用途,使用的是什么样的针。   三、摸排死者的人际关系是工作重点,必须投入大量警力,蝶舞工作过的每一个单位,生前读过书的学校,都要逐一走访,做出详细的笔录,了解蝶舞是怎么患上的艾滋病。   包斩说:案发地点是一个广场,距离运河较近,河边肯定有码头,码头工人以及仓库保管也会用麻线缝合麻袋,据我所知,缝麻袋的针比较大,这也符合死者阴部的针眼特点。   宋政委说:没错,我们应该对运河沿岸的几个码头做重点调查,寻找知情者或目击者。

      苏眉说:蝶舞有艾滋病,法医尸检时都谨慎万分,生怕感染,凶手却用烟灰缸砸死了蝶舞,还用针线把她下面缝上了,根本不怕沾上血液,这说明凶手很可能不知道蝶舞是一名艾滋病患者。   梁教授说:也许,凶手就是一名艾滋病人,所以不怕被感染。   画龙说:我觉得,这个案子很简单,蝶舞将艾滋病毒传染给了别人,别人杀死了她。然后,塞瓶子,缝上,这些作案手法也反映了凶手非常仇恨蝶舞,杀死她,免得她再害人。   梁教授说: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凶手为青壮年男性,极有可能与死者发生过性关系,我倾向于熟人作案,凶手为一人,作案动机是仇杀或情杀。当然,也不能排除陌生人随机作案的可能,国外也有类似的案例。   据蝶舞的父母所说,蝶舞从未交过男友,没有谈过恋爱。   然而,警方调查的结果却令人目瞪口呆,这个女孩与多名男人发生过性关系。     警方做了大量的询问笔录,几乎走访了与蝶舞相熟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当年的老师和同学。从中可以看出,这个父母眼中的乖乖女,非常不乖,简直是个女色魔。   蝶舞曾在银座商城做过收银员和导购小姐,很多同事对她印象深刻,一名同事对警方说:   这女孩,乱搞男女关系,跟公交车似的,谁上都行,私生活不检点啊,我们超市很多同事都上过她,不过,她心眼不坏,是个好人,看到残疾人都帮忙搀扶,年纪轻轻怎么死了呢?

      蝶舞还在一家影楼工作过,有位化妆师对警方说:   蝶舞是个超级花痴,色迷迷的,脑子有问题,很多来我们这里拍婚纱照的新郎,都被她勾引过,其中一个男的还和她在换衣间搞过,你说这叫什么事啊,那男的过几天就结婚了,还和她乱搞……   有位小学老师反映,蝶舞性早熟,小学三年级就来了初潮,五年级时,她大约九岁,老师注意到,这个小朋友会在凳子上放一枚硬币,有时放橡皮或笔,然后骑在凳子上蹭……   老师说:她那么小就自慰啊,还是以这么怪异的方式,所以我记得她的名字,我和别人讲,别人都当成一个可怕的故事,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相信小朋友都是天真可爱的了。 同学声称,蝶舞在读大专期间,只要看上学校里的哪个帅哥,就能成功的拖入石榴裙底。   她还和宿舍里的室友津津乐道的传授技巧,室友私下里都叫她女色魔。   室友甲说:她欲望超强,晚上睡觉夹着被子,都能哆嗦。   室友乙说:女色魔一般都喜欢女上位,蝶舞的绝招是:电动马达臀!   室友丙说:我们都好羡慕她的,她长的一般,才貌并不出众,却能成功的搞定那些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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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友丁说:世界上有两种极品女人,一种是男人想强奸的女人,另一种是想强奸男人的女人。男人想强奸的女人,到处可见,大街上,电视上,美女如云;想强奸男人的女人,却是人间罕见。蝶舞强奸男人,不使用暴力,而是使用“伟哥”。她总能找到理由和那些帅哥单独坐在一起喝酒,然后就把“伟哥”悄悄放在酒中,这种壮阳药物可以使阳痿男人勃起,更何况是正常男人,吃药以后,用不了半小时就浑身发热,身体有了反应,蝶舞只需要稍微挑逗一下,就能激发男人心中的原始兽性,最终完成交配。

      做笔录的警察疑惑的问道:她从哪买的药?这不算是强奸吧?   室友丁说:从药店啊,虽然是处方药,但给钱就卖,一百多块钱一粒,其实对正常人来说,半粒就足够了。这也得算是强奸,从法律层面上讲,当被害人因为酒精或药物的影响,而无法拒绝进行性行为时,与其发生性行为也被视为强奸。只是,我们国家,女人强奸男人并不违法,再说也没有哪个男性受害人哭哭啼啼的去报案过……   当年的室友已经毕业各奔东西,她们对蝶舞的故事还记忆犹新,滔滔不绝的向警方讲述蝶舞的那些旧日新闻,当听到死讯时,几位室友感慨万千,黯然神伤。   经过大量的走访调查,特案组列出了一个名单,上面全是与蝶舞发生过性关系的人,足足有五十三个男人。   苏眉吐舌说道:这么多,不愧是女色魔啊!   画龙说:肯定还有我们没查到的,她玩过的男人肯定比这还多。   包斩说:我注意到,其中有些是残疾人。   苏眉说:这女孩真是来者不拒,饥不择食啊,口味太重了。   梁教授说:蝶舞患上艾滋病已有半年,根据交往时期来看,半年前,与她发生过性关系的都是健全人,半年后,几乎全是残疾人,艾滋病是一个分水岭,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画龙说:我操,这个坏女孩故意传染艾滋病毒给残疾人?   包斩说:调查中,我觉得她心眼没这么坏,还是个善良的女孩。   梁教授说:蝶舞是一名慕残者!   慕残是一种性取向,指一个人迷恋残疾人或热衷于变为残疾人,一般分为慕残者,扮残者和自残者。慕残者通常在少年时便出现对残疾人感兴趣的倾向,大多数人在15岁左右便能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倾向。有的慕残者会故意结识残疾人,约会交往,甚至发生性关系。   慕残者通常会在互联网大量搜寻残疾人的图片、视频和文字资料,网上就有许多慕残者开设的论坛,慕残者在里面交流自己所收集的图片和视 频资料,发布自己所撰写的慕残小说。多数的慕残者同时也是扮残者和自残者,他们常常幻想成为截肢者。   这是一个隐秘的群体,有关慕残者的术语多用英文缩写,表示残疾的种类,久而久之,成了这个群体的“专用名词”。 慕残者常用一个字母来自称和互相称呼,如:   D: Devotee,慕残者。

      P: Pretender,扮残者。   W: Wannabe,自残者。   A: amputee,截肢者。   PPS: 小儿麻痹后遗症。   P: Poliomyelitis,儿麻。   AP: apotemnophilia,通过幻想成为截肢者而获得性满足的人。   AC: acrotomophilia,寻求真实或假想的截肢伴侣以获得性满足的人。   苏眉登陆了一些慕残网站和论坛,对慕残者有了更多的了解,蝶舞是一个DMM,也就是说——慕残者女孩。在这个群体中,WCGG和WCMM很受欢迎,WCGG是轮椅哥哥,WCMM专指轮椅妹妹。   画龙说:真他妈变态啊。   苏眉说:梁叔,您是轮椅叔叔,有没有遇到过慕残者?

      包斩说:小眉,不要开这种玩笑。   梁教授说:目前,没有证据表明,慕残是一种心理疾病。断臂女神维纳斯,正是因为残缺的魅力才给人美的感受。日本涩谷街头曾一度出现过很多带着眼罩的时尚少女,其实她们不是盲人,也属于扮残者。清末,扬州妓馆里面有些盲妓,嫖娼者众多。   警方在蝶舞家中找到了一把轮椅,还有石膏托以及铝合金拐杖。很显然,这个女孩曾经多次扮演过残疾人,父母对于这些东西的解释是:蝶舞做过残疾人训练中心的义工,这些东西都是从训练中心带回来,临时放在家里的。   蝶舞的母亲向警方反映了一件事,半年前,蝶舞变得精神萎靡,似乎得了重病,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她对此缄口不言。有天夜里,母亲到蝶舞房间探望。

      母亲俯下身,摸了摸蝶舞的额头,问道:怎么了,小舞,还不睡啊。   蝶舞说:妈,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母亲说:梦见什么了。   蝶舞说:有个老和尚,坐在寺庙里,院里长着几棵银杏树,树叶飘着,还有敲钟的声音传来。   母亲说:后来呢?   蝶舞说:妈,我不敢说,可能对佛祖不敬。   母亲说:你心地善良,爸妈都一心向佛,说吧,没事的,佛祖不会怪罪你。   蝶舞说:老和尚竟然向我行礼,说我是什么观音菩萨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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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强奸男人   蝶舞是一个艾滋病人。   蝶舞是一名慕残者。   蝶舞被人杀死,凶手把一个瓶子塞入她下阴,又用麻线缝合阴部。   蝶舞的身份变得扑朔迷离,令人难以捉摸。特案组分析,无论是学校的教育,还是家庭的教育,还有蝶舞父母信奉的佛教的清规戒律,都是让她听话,让她向善,这可能使她从小就产生了强烈的逆反心理,一直在压抑着,石头下的小草畸形的生长,直到性意识过早的到来,以此为缺口一发而不可收拾,性欲就像泄闸的洪水,将她吞噬。   警方通过多方调查,统计出一份性爱名单,上面有五十三个男人与蝶舞发生过性关系。宋政委先在外围对名单上的人进行逐一摸排,掌握背景信息,梁教授要求从中重点寻找艾滋病患者,然后突击审讯,进行正面接触。   宋政委开具了五十三张传唤证,其中七人在外地,四人拒绝到公安机关接受讯问,警方不得不采取强制拘传措施。根据讯问笔录,警方掌握了更多的信息。这五十三人来自各行各业,几乎全部都是蝶舞主动献身,有的人否认和蝶舞发生性关系,有的人已经想不起蝶舞是谁。警方尽到了告知义务,他们听说蝶舞是一名艾滋病人,深感震惊,大多数人在第二天就去体检,担心自己感染艾滋病。   五十多个犯罪嫌疑人中没有发现凶手,没有发现艾滋病患者,讯问工作接近尾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案情的最后一丝曙光寄托在他身上,此人是一个独臂少年,只有十七岁,在父母的陪同下,他来到西杭分局接受讯问。   独臂少年紧张的说:你们不会打我吧?   梁教授说道:孩子,你不要怕,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画龙说:我们警察的名声有这么坏嘛,你只要老实回答问题,就没人打你。   苏眉说:我们就是聊天,你认识照片上这人吗?   苏眉拿出蝶舞的照片,独臂少年点点头说:她叫蝶舞,我和她是在训练基地认识的。   钱唐市有一个残奥会备战训练基地,一些残疾人运动员在此进行集训,其中有游泳、举重、击剑、乒乓球、轮椅篮球、盲人柔道等项目,他们在此进行强化训练,争取进入国家队参加残奥会。   蝶舞患上艾滋病后,辞去了工作,在残疾人训练中心做了一名志愿者。   蝶舞性爱名单上的残疾人都是在这里相识,其中就有这名独臂少年。   包斩说:我们需要知道你和她交往的过程,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你要好好想想。   苏眉说:你和她住过旅店,你别不好意思,全部说出来,越详细越好。

      独臂少年说:那是半年前了,天还有点冷,是一个周末,那是我的第一次……   独臂少年因一场意外事故失去了左臂,心灰意冷,索性退学。他从小爱打乒乓球,父母送他到残疾人训练基地,希望他能振作起来,争取一个好的名次进入国家队。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感觉很好,不用学习,每天只有一个目标:参加残奥会。   当时,蝶舞是一名志愿者,主要负责田径、游泳等项目的助残服务。   蝶舞问一个青年盲人,你参加的是什么项目,是盲人柔道吗?   盲人回答:跑步。

      蝶舞说:这可真是太神奇了,你看不见,却想跑步,我希望你获得冠军。   盲人说:我从小就看不见东西,走路都困难,我很想跑一次。   这名盲人也在蝶舞的名单里,他曾对警方说,蝶舞是他这辈子认识的最美丽的女孩。   在残奥会中,盲人可以参加赛跑,由志愿者或者教练担任引导员,通过手腕上的系带引导盲人运动员在跑道上参加比赛。在训练中,志愿者分担了教练员更多的工作。   蝶舞已经患上不治之症,她白天陪残疾人训练,晚上陪他们睡觉。   独臂少年讲述了他与蝶舞的一夜激情——   我打乒乓球,她为我捡球,加油助威,就这么认识了。她很好,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没有歧视,没有那种异样的感觉。她比我大,我和她的交往没有任何目的,我总是找不到话题,口才不好,她说我太单纯,天真。认识的当天晚上,她带我去外面吃饭。我们去吃烧烤,她说要喝点酒,我就陪她喝,因为我觉得我不喝酒是件很丢脸的事。   包斩问道:你们那天喝了多少?   苏眉补充说:还有,你们那天穿的什么衣服?   独臂少年说:我穿的羽绒服,她穿的一件戴帽子的外套,下身是黑丝袜,我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就是像丝袜一样,冬天穿的,里面是棉的,把腿勒的很紧,曲线玲珑,看上去腿很直很长,有一种想摸的冲动,其实我隐隐约约觉得她和我喝酒是对我有意思,但是我不敢想。我们喝了四瓶啤酒,冷的牙齿打颤,她还想继续喝,我打断她说别喝了。 画龙说:离开烧烤摊,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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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臂少年说:我当时贼无奈,她说找个旅店住,附近就有一家,她登记的,我去买了一瓶脉动,我本来想借口买东西悄悄离开的,可她出来找我,带我到房间里,我说我得回训练基地的宿舍,要不教练就急疯了。我真的可矛盾了,觉得和一个女孩住旅店不好。屋里有暖气,很热,她就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保暖内衣,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女孩的身体,尽管还穿着内衣,可是内衣是紧身的啊,在我眼里和没穿一样。

      包斩问道:后来呢?   独臂少年说:她装喝醉,我看的出来,她还和我撒娇,说去厕所,让我陪着她去。她故意躺床上,一副站不起来的样子,让我架着她的胳膊去厕所。她说,你扶着我,我要尿尿。我把她扶到卫生间门口,我在做思想斗争,她搂着我的脖子,让我脱她裤子。我当时犟不过她,就脱了她穿的冬天的丝袜,白白的屁股,刺激我的眼啊。我扶着她坐到马桶上,眼睛看着别处,但是能听到声音啊,哗啦啦的撒尿声,我晕乎乎的,不知道想什么。她站起来,我看到两腿之间的黑森林,我觉得她可真开放,也可能真的喝醉了吧。我说姐姐,你穿上吧。姐姐说不,就这样露着大腿,光着屁股,搂着我的脖子,我扶着她慢慢挪到了床上。她两条腿蹬来蹬去,用膝盖,用脚把下面脱光了。我给她盖上被子,她一脚踢开,故意撇开腿,让我故意看个够,我彻底震惊了。这样的场面让我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做。

      苏眉说:继续,别停,越详细越好。   独臂少年说:我说我走啦,她哭了起来,她说你过来,我说姐姐干什么啊。她猛的得用两条腿夹住了我的脖子,女人的……我……第一次看这么清楚。我要疯了,她用双腿勾着我的脖子,我的头埋在她两腿之间,我的嘴正对着她的……我挣脱,大喊了一声。   画龙好奇的问道:喊的什么?   独臂少年说:有味,我当时就这么喊的。

      苏眉说:哈哈,你们也没洗澡。接着说。   独臂少年说:我脸通红,使劲挣扎,我那时有点生气了,气呼呼的大喘气,真想走开。可她坐起来,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脸上一顿乱亲,我都愣了,她就亲我的嘴,舌头都进来了,我跟木头似的,不知道该不该推开她,或者闭上眼睛。她一边亲我,一边脱我衣服。先脱了我的羽绒服,又解开腰带脱了裤子,接着是棉裤,线裤,秋裤,最后是裤衩子,我的那东西跳了出来,啪的一声,打到了肚皮上。

      画龙笑了,说:你这小孩没有自制力啊。   独臂少年说:她捂着嘴笑了,用手握住了我那东西,我打了个激灵,身体一哆嗦就喷了,到处都是啊,根本控制不住,她头发上,脸上,都有。我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她笑笑说没关系,用纸给我擦干净了,然后把我脱光,又用嘴给我含了起来,我只想说好舒服!她还很用心的亲了我断臂的地方,我感觉这个更羞耻,可是她很动情。我已经被她俘虏了,我少个胳膊根本挣脱不开,她抱着我,把我摆好,看着她的眼睛,面带微笑,骑上来,把头发一甩,一下子坐在我身上,我感觉上天了,她的屁股像触电似的哆嗦起来,她说,这是她的绝招。

      苏眉问道:什么绝招?   独臂少年说:电动马达臀,真的像电动似的,她的屁股哆嗦个不停,好神奇。   包斩问道:当时戴上安全套了没?   独臂少年说:一晚上用了六个,我也不知道她从哪弄来的,可能是提前买好的避孕套。那天晚上好色情,我第一次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长大了,完事后,她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我说不是,其实,我是处男。   梁教授说:她有没有和你谈论到别人?   独臂少年想了想说:那天晚上我们几乎没睡觉,折腾了一宿,我想起来了。   当时,蝶舞问独臂少年:哎,我问你啊,你最想和谁做爱?   独臂少年犹犹豫豫说了一个台湾女星的名字。   蝶舞问:你知道我最想和谁吗?   独臂少年一连说了几个歌星影星的名字,其中有东方神起、韩庚、罗志祥,都被她否定了。   蝶舞说:他是一个侏儒,叫石磊。

      独臂少年有个同学就叫石磊,所以他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警方通过户籍管理部门查询到该市名叫石磊的有数十人,经过排查,警方最终找到了这个叫石磊的侏儒。多年前,石磊和蝶舞是邻居,他们一起上学、放学。石磊患有骨骼系统疾病,身材矮小,虽然年过二十,但看上去还是个小孩子。搬家后,俩人再无联系。   蝶舞是他的初恋,那时,他和她只有十岁。   当警方告诉他蝶舞不幸遇害的消息时,这个小孩子,这个已经二十四岁却拥有孩童身体永远长不大的人——哭了起来,哭的那么伤心,那么难过,肆无忌惮,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包斩试探着问他,你能否抱得动一个大人?   侏儒回答:我抱过她,十年前的事情了。   画龙说:那你近期见过她吗?   侏儒说:前段时间见过她一次,在公交车上,我只是隔着车窗看到了她,没有和她说话。   苏眉问:然后呢?

      侏儒回答:擦肩而过。

  • 红字说:青春依旧在单人床上裸奔

    第二十四章 艾滋病人   侏儒石磊在一家星级酒店担任门童,每天的工作就是为进出酒店的客人开门、叫车,对他们说欢迎光临。他平时就住在酒店的员工宿舍,同住一屋的还有酒店的后厨。   侏儒石磊说:我想看看她,再看她最后一眼!   特案组以此案正在调查为由拒绝了他的要求,侏儒石磊表情沮丧,从身上摸出香烟来抽。他坐在酒店的台阶上,不再说话,任何人看到一个儿童抽着烟,背影那么孤单落寞,都会感到很怪异。他拥有着十岁孩童的身体,二十多岁青年的内心,他的情感还停留在初恋的阶段。   侏儒石磊起身离开,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很显然,他这一生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恋爱,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是残疾人。   包斩捡起侏儒石磊扔掉的烟头,小心翼翼放到一个塑料袋里,打算回去做进一步检验。死者被烟灰缸砸死,头发上落有烟灰,这条线索也不容忽视。   画龙说:你怀疑这小矮人是凶手?   苏眉说:他长的跟小孩似的,杀死一个大人不太可能吧,蝶舞一只手就能把他推倒。   包斩说:我总感觉他隐瞒了什么事情。   经过警方调查,蝶舞没有害人之心,与她发生过性关系的53人,包括那名独臂少年,都没有患上艾滋病。她主动献身给那些残疾人时,做好了防范措施,给他们戴上了安全套。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在青春之时,在临死之前,她以这种独特的方式来做善事。   那些残疾人都未婚,有的苍老,有的肮脏,也许一生之中都不会有男女之情。

      梁教授问道:一个人得了艾滋病会怎么样?   苏眉说:不敢告诉家人,绝望,自暴自弃,每天都在浑浑噩噩中渡过,慢慢等死。   小桃子说:我会自杀,肯定的,我现在就想好了,如果我感染了艾滋病,就自杀。   曹师傅说:不要胡说八道。   画龙说:如果有未了的心愿,肯定会努力实现,反正快死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不能做?   包斩说:多年前,蝶舞和石磊是邻居,每天都一起上学、放学,那时他们只有十岁,不知道什么是爱,但这种懵懂的感情,最初的依恋,可能会铭记一生。蝶舞患上艾滋病,临死前的心愿就是找到石磊,然后献身给他。   梁教授说:石磊可能撒谎,我们得好好调查一下。

      专家的鉴定结果出来了,蝶舞体内发现的瓶子是普通的瓷器,市场售价非常低廉,落在头发上的烟灰,经过反复比对和化验,证实是红塔山香烟的烟灰。凶手抽7元一盒的软包红塔山,侏儒石磊抽的正是这种香烟,他上升为头号犯罪嫌疑人。   梁教授重新做出工作部署,接下来围绕侏儒石磊展开重点调查,在案发当天,此人都去过哪里,是否具有作案时间,是否与死者蝶舞有过接触,这些都必须搞清楚。   警方对侏儒石磊进行秘密监控,第二天,侦查员向特案组汇报,石磊失踪了。   他突然不辞而别,悄悄地离开了工作的酒店,连工资都没要。   同住一屋的酒店后厨向警方反映,石磊买了一桶汽油,临走之前,还带走了后厨的刀。   宋政委大发雷霆,批评监控人员工作疏忽,居然让犯罪嫌疑人在眼皮底下溜了。特案组分析,石磊购买汽油很显然是要纵火,或者烧毁什么。一连几天,该市都没有发生火灾事故,梁教授令消防部门不要掉以轻心,随时做好准备,加强公共场所的消防安全措施。警方对石磊可能出现的落脚点进行布控,然而,这个小小侏儒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所踪。   特案组召开紧急会议,重新推理分析案情。   宋政委说:犯罪嫌疑人石磊究竟是逃跑了,还是躲了起来?   梁教授说:石磊要么是凶手,要么就是知情者。   包斩说:如果石磊是凶手,那么可能还有一名帮凶,只靠他自己杀人很困难,他买汽油,还拿了把刀子,也许是要杀死帮凶,毁尸灭迹。当然,也可能狗急跳墙,报复社会纵火杀人。   苏眉说:我倾向于认为石磊是知情者,他知道谁是凶手,他想亲手杀死这名凶手。   画龙说:小眉说的对,石磊为什么要杀死蝶舞呢,没有合理的杀人动机,他知道谁杀死了蝶舞,他要替蝶舞报仇。   宋政委说:不管怎样,此案距离破获不远了,可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就这么等着?   梁教授说:蝶舞的下身被缝上了,还塞了个瓶子。瓷瓶随处可见,我们要果断放弃这个线索,不要浪费警力。凶手有娴熟的缝纫技术,长针和麻线并不常见,哪些地方有这种东西?麻纺厂、粮食仓库、种子站,饲料厂家和销售点、码头等场所是我们重点布控的地方。   梁教授料事如神,过了两天,中午时分,运河码头附近的一艘木船突然起火,市消防大队立即出动,紧急奔赴火灾现场。经过初步勘查,这是一起人为纵火案件,有目击者称,纵火者是一个小孩,经过辨认,正是侏儒石磊。他使用汽油作为助燃物,点燃了木船,火势凶猛,尽管消防车来得及时,但是船身已被烧毁。   这艘船往来于江浙两地,平时多用来运输黄豆、马铃薯、粗盐等货物。

      船主是一个瘸子,名叫庹无尺,全身大面积烧伤,被紧急送往医院。   此人进入警方视线,宋政委欣喜若狂,立即派出一队警员奔赴医院做笔录,同时对这个瘸子展开外围调查。通过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得知,瘸子是一名艾滋病患者。疾控中心是免费检查艾滋病的部门,掌握着全市艾滋病人的名单。   码头附近一个桥下有个套圈的小贩,警方询问时,他提供了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   蝶舞和瘸子有过接触,当时,小贩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因为这段对话非常露骨,令人记忆深刻,所以小贩对蝶舞和瘸子还有印象。

      当时,蝶舞散步到桥上,瘸子在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喊。   瘸子说:听说,你浪死了,专门和残废人弄,还不要钱,和我也弄一回呗。   蝶舞瞪着他,瘸子脏兮兮的,不怀好意的笑着。   蝶舞说:你听谁说的,你滚远一些,别缠着我,你都缠了我好几天了。

      瘸子有点恼羞成怒,说道:我听一个瞎子说的,你和他弄过,凭啥不能和我弄一回。   蝶舞想了一会说:我知道是谁了。   瘸子说:就是他和我介绍的你。   蝶舞说:对不起,我不该骂你。   瘸子说:你要不和我弄,我就告诉你爹娘,瞎子说你爹娘都信佛。   蝶舞不理他,走到桥下,路边有个套圈的小贩,正卧在躺椅上眯着眼睛休息,地上摆着几排廉价的瓷器,还有些石膏做的小塑像,以及玩具。街头巷尾常常能看到这种娱乐游戏,只需要花一块钱就能买到两个竹圈,站在指定的位置,套中什么东西,就可以作为奖品带走。

      瘸子买了十个竹圈,递给蝶舞几个,蝶舞犹豫了一下,就接了过来。   蝶舞套中了一个细长的瓶子,她高兴的说:哈哈,我的玉净瓶。   瘸子说:行不行啊,回个话啊。   蝶舞从小贩手中接过瓶子,对瘸子说:我不是怕你,是可怜你,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   瘸子喜得抓耳挠腮,说道:我的船就在那边。   蝶舞说:你保证以后不缠着我了,你那里有那东西吗?   瘸子说:啥东西?   蝶舞小声说:避孕套。   玉净瓶的来源终于找到了,案情到了这里变得明朗起来,瘸子纠缠蝶舞,意外感染了艾滋病,瘸子行凶,杀死了蝶舞,抛尸在不远处的广场。侏儒石磊是知情者,为蝶舞报仇,放火烧了瘸子的船。

      瘸子全身着火,跳进水里才幸免于难,他被送进医院紧急救治,烧伤科位于十楼,就在警察云集医院的时候,瘸子在病房中被杀害!   当时,场面非常混乱,重症监护室里传来护士的几声尖叫,接着是药剂车稀里哗啦倒地的声音,一个孩子鬼鬼祟祟的跑了出来。护士在后面喊道杀人啦,快来人。几名警察从护士站跑过来询问,护士慌里慌张说了事情经过。   两名护士刚给瘸子打了一针杜冷丁,突然闯进来一个小孩,两手握着刀,朝瘸子胸部狠狠扎了几下。护士都愣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有人居然在病房里杀人,凶手还是一个小孩子。两名护士眼睁睁看着小孩跑走,才反应过来大声呼叫。   这个小孩子就是侏儒石磊。   警察立即追赶,石磊跑进了电梯,只差一步就抓住他。   电梯从十楼向下,警察用对讲机通知一楼的民警进行堵截,同时封锁楼梯防止凶手逃跑。   然而,一楼民警把守着电梯,电梯里却没有发现石磊的身影,循着楼梯向上,也没有找到他,警方搜遍了整座医院大楼,最终一无所获,石磊竟然不翼而飞了。

  • Morleycat

    Morleycat (陈圈圈的妈) 2013-01-21 16:33:02

    第二十五章 锁骨菩萨

      佛教有轮回之说,所有的相逢都是重逢,所有的离开都是为了归来。

      从小到大,石磊只有过一个朋友,死在上学的路上。   那天清晨,雾气弥漫,石磊和小伙伴一起去学校。人行道绿灯亮起,石磊蹲下系鞋带,小伙伴先行一步,有辆桑塔纳桥车违规闯红灯撞倒了小伙伴,向前拖行十几米才停下来。车轱辘压着一只胳膊,路面有一道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小伙伴,突然惨死在眼前,石磊目瞪口呆,完全被吓傻了。   小伙伴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在路那边等你。

      从此,石磊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一次次的梦见小伙伴的笑脸,他很想说:停下,不要走。   从此,过马路成了他最害怕的事情,车辆如猛虎,似乎随时都会冲过来把他撞倒,嚼碎。

      那时,石磊只有十岁,这个小孩子每次过马路都要随着人流一起走,如果周围没有人,他会站在人行道的斑马线前踌躇等待,即使上学迟到,他也止步不前,始终无法鼓起勇气独自穿过街道。有一次,他跟着一个女孩过马路,人行道的绿灯闪了几下,变成红灯,前面那个女孩快速跑了过去,留下他在路中间,车水马龙将他包围。   这个小孩子,站在原地不敢动,因为过于恐惧而失声大哭了起来。   女孩回头看了一眼,又跑回来,牵着他的手,引领着他走过这条街。

      女孩就是蝶舞,那一年,她也是十岁。蝶舞和石磊是邻居,同上一所小学,但不在一个班级,蝶舞发育较早,个子很高,看上去像初中女生。   街道是一条河,人如浮萍,他们就这样相识。   她没有问他哭什么,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牵着他的手走过一条街,走过人生的旅途,这似乎是两个人分别了很多年久别重逢后才有的默契。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好像认识了一百年。从此,每天上学和放学,他都跟着她一起走。   早晨,太阳初升,天边布满彩霞,他总是在一家音像店门前悄悄等她一起过马路,他躲藏在电线杆后面,然后突然在她身后出现。   中午,他的手划过公园的铁护栏,花坛里的月季花静悄悄的开放,他回头看她有没有来。   下午,他踩着她的影子,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走过斑马线。

      石磊和蝶舞从不说话,似乎互不相识,直到一年以后的一个阴天,雨水打湿了路边公园里的花朵,打湿行人的头发和衣服,麻雀落在电线上,所有的屋檐都滴着水,两个小孩子走在雨中,他咳嗽了几下,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叫什么?   蝶舞说,哈哈,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觉得她的名字很美,似乎带有某种香味,他在纸上写她的名字,写满一页,悄悄扔掉,感觉自己做了坏事,以至于第二天见到她时,他很不自然,心跳的厉害,脸红到耳根处。   如果你有过初恋,你就知道脸红所包含的全部意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最初的相恋是那么美丽,有些字带有香味,例如“初恋”。在懵懂的年少时光,不了解喜欢一个人的心情,那是注定无法启齿的爱。直到多年以后,我们在往事的峰峦叠嶂里,在一去不复返的日子里,突然想起,一声叹息还停在那年暑假的夏天,一个身影还留在最美丽的时光,从未走远。

      小学毕业了,石磊和蝶舞上了同一所中学,他们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两个人,一起走过风雨,一起走过四季。学校里开始有些流言蜚语,认为他们在搞对象,老师为此还找蝶舞谈话,问她为什么每天都和石磊一起上学和放学。蝶舞根本不在乎,她对老师说,你不懂。有个坏男生造谣说看到石磊和蝶舞在楼道拐角亲嘴,石磊和这个男生吵了起来,随后,石磊被打哭了。他一边抵挡坏男生的拳头,一边哭着辩解自己和蝶舞的清白。   蝶舞将石磊拉开,瞪着那个打人的男生,男生带着挑衅的目光,根本不害怕。   蝶舞做出一个惊人的动作,她没有动拳头,也没有骂人,她上前抱了一下那个男生。   男生愣住了,随即吓坏了,以后再也没敢欺负石磊,毕竟早恋的名声传扬出去很丢人。

      那天晚上,据说有百年一遇的流星雨,石磊和蝶舞晚自习放学后没有回家,两个人坐在公园的一棵樱花树下仰望夜空,等待着流星雨。星空璀璨,柔风吹拂,月光照耀着漫天飞舞的樱花,简直就是一个如梦似幻的童话世界。   然而,流星雨始终没有出现,只有樱花一片片飘落。

      蝶舞说:流星雨可能是骗人的吧。   石磊说:再等等,我刚才好像看见一颗流星。   蝶舞说:那你要赶紧许愿啊。   石磊说:我不知道……怎么许愿啊?   蝶舞说:在心里想。   石磊说:不用说出来吗?   蝶舞说:我们可以把愿望写下来,装到瓶子里,埋在这里。

      他们在樱花树下用树枝挖掘了一个洞,将愿望写在纸条上,装在一个瓶子里,然后埋了起来。他们不知道对方写的什么,只是天真的想,若是流星雨出现,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他们回家时,夜晚的街道空无一人,她拉住了他的手,走过马路。   他们在一个小巷口微笑着道别。

      如果知道这是离别时刻,她怎么会松开他的手,他怎么会微笑着说再见。   多年以后,他才知道,原来十岁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上了她,而且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回忆。

      第二天,石磊没有来上学,熟悉的路口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蝶舞向别人打听,得知了一个消息,石磊以后不能来上学了。   蝶舞问:为什么?   回答是——因为,他是个残疾人。

      尽管石磊已经十四岁,但是身体还停留在十岁儿童的阶段,他患有侏儒症。也许,从他认识蝶舞的那一天,他就没有长大,一切都停留在那条街道上,她转身,走过来,牵着他的手穿过汹涌的车流。   父母带着石磊去了外地的一家医院治病,几个月过去了,没有把病治好。   那段时间,蝶舞搬家了,她初中毕业后,上了一所中专,残疾人三个字烙印在蝶舞心中。

      人生的许多离别都在咫尺之间,一转身就是永别,一回头已隔万水千山,再难相见。   他们从此分开,再也没有见过对方,十年时光,一晃而过……

  • Morleycat

    Morleycat (陈圈圈的妈) 2013-01-21 16:35:03

    那些年,蝶舞和石磊都发生了很多事。石磊家拆迁了,蝶舞曾经找过石磊,但没有找到。他还是当年的那个胆小的不敢过马路的小男孩,蝶舞已经长大。石磊跟着妈妈学习缝制窗帘,他几乎足不出户,因为每次出现在街上,都会有人喊他“小人龟”、“小矮人”、“武大郎”。

      我们必须承认,从某个笑星模仿残疾人引来的观众笑声中,从一些骂人的脏话里,这个社会对残疾人的歧视是普遍存在的。   一个长的很丑的哑巴,只要从十八岁开始,善待他人,用宽容和理解的心面对世界,如此坚持三十年,就可以成为一个长的很丑的中年哑巴。

      石磊平时不爱说话,变得沉默寡言。父母为了让他适应这个社会,给他找了一份酒店门童的工作,他站在门前,穿着有些滑稽的红色制服,对每个宾客说:欢迎光临。   他有时会想起蝶舞,这是他的初恋,很显然,也是最后一次恋爱。

      石磊有时乘坐公交车回家,他已经能够独自穿过马路,但在公交车上,却需要勇气来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所有人像看待怪物似的看着这个长的像小孩子的大人。   有一次,在一个十字路口,石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和蝶舞曾在这里走过。   路边的音响店传来一首叫做《河流》的歌:   这应该就是缘分吧,   生命足迹步步与你结伴,   多少次笑中的泪,   已汇成了海洋,装进记忆行囊。   这应该就叫人生吧,   来不及保留又变了个样,   多少次在泪中的笑,交错的时光,   梦中又回味又不禁要感叹,   在匆匆人生的河流中……

      我们都会遇到生命中最初的那个人,陪伴着走过一段路,然后消失在光阴里。那朦朦胧胧的恋情,多年后回忆才发觉这是一种从未正式开始的爱。   情不知从何而起,又不知所踪。   石磊就这么安静的生活着,隔了十年之久,在那个车水马龙人流穿梭的路口,他透过公交车的玻璃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从走路的姿势认出了蝶舞。他心跳突然加速,他想大喊着让司机停车,他想跑到她的面前,他想穿过隔开他们的这个现实世界,他的胸部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他激动的快要哭了……然而,他并没有下车,他只是呆坐着,静静的看着她走出视线,渐渐远去,消失在人海。   石磊对自己说:是她吗?   也许,认错了人。   也许,她只能在生命的长河中陪伴着走过那么一段路。

      如果相见,又能怎样,他们走在一起,会被路人当做母子,他很自卑,宁可不见,。

      然而,几天后,蝶舞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石磊。   在一个路口,她牵着他的手,走过周围蔑视的人群,走过汹涌的车流。   他们去了公园,坐在那棵樱花树下,安静的说着话,讲述这些年的遭遇。

      石磊说:蝶舞,我想娶你。   蝶舞说:我都告诉你了,我得了艾滋病了。   石磊说:我还是不敢相信,怎么得的?   蝶舞说:现在说这个也不重要了,我怎么得的艾滋病,都是命中注定,我不想追究什么。   石磊说:我知道你信佛,心眼好。   蝶舞说:但是有一个人我必须找到他,我传染给了他艾滋病,我必须告诉他,道个歉。   石磊说:那你肯定不是故意的,是谁啊?   蝶舞说:就是在码头开船的瘸子,他可能会杀了我。   石磊说:我陪你一起去。   蝶舞说:我自己的事,自己了结,我要死了,会托梦给你的。   石磊说:我还是想娶你,哪怕你得了艾滋病,哪怕只有几天。   蝶舞说:我还记得,我们在这棵树下埋了一个瓶子,里面有咱俩许下的愿望。   石磊说:瓶子不知道还在不在。   蝶舞说:你的愿望是什么?   石磊说:我想娶你,这就是我当年许下的愿望……

      石磊说完这句话,泪如泉涌,一阵心痛。蝶舞对他交待了一些事情,独自去了码头,再也没有回来。瘸子听闻自己被蝶舞感染了艾滋病,怒火中烧,用折叠凳殴打完蝶舞还不解气,又用烟灰缸照着蝶舞的头部猛砸了几下。蝶舞死后,瘸子将一个瓶子塞入蝶舞下身,用针线缝合,他恶狠狠地说:让你再害人!   石磊安静的等待着蝶舞,却从警方那里得知蝶舞遇害的消息。   这个当年连马路都不敢过的小男孩,蝶舞的死给了他巨大的勇气。他买了汽油,放火烧掉瘸子的船,瘸子被烧伤,送进了医院,他又追进医院,用刀杀死了瘸子。   逃跑的时候,石磊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子闯进电梯,两名警察只差一步就抓到他。   电梯里有一个穿长裙的女人,石磊意识到警方会在一楼堵截,他先按下了负一层地下停车场的按键,然后威胁女人说:这把刀上有艾滋病毒,沾上就没命,你帮个忙,让我躲起来。   女人说:别杀我,求你了,你躲哪里啊?   石磊钻进了女人的裙子,他蹲下来,用刀顶着女人的下体。   电梯从十楼向下,九楼和八楼陆续上来了一些人,电梯里人满为患,女人靠边站着不敢动,也不敢呼救,吓得提心吊胆,害怕裙子底下的这个侏儒会用刀捅她。电梯下到七楼的时候,有个人走进来,电梯超重了,只好走出去,这人无意中看到一个女人靠边站着,脸色煞白,裙子下面还有一双脚,他果断拨打110报警。   下到一楼,人群从电梯里向外走,负责堵截的警察疏忽大意,看到电梯里并没有侏儒,扭头直奔楼梯。   石磊从负一层地下停车场逃了出去,他对那女人说对不起,转而又说,谢谢你。   女人说:你是杀了人吗,我还是劝你投案自首吧?   石磊说:我会赎罪的,但不是在监狱里。

      尽管警方发布了通缉令,在车站紧急布控,防止凶手外逃,然而始终没有将石磊抓获。   过了一段时间,蝶舞的尸体送到殡仪馆火化了,在她的骨灰中竟然发现了一些结晶体,晶莹如珠,五光十色。   苏眉说:不可思议,这些珠子是舍利子啊!   包斩说:我听说,只有得道高僧才能烧出舍利子。   画龙说:石磊爱上了一个女菩萨,不知道他会去哪里赎罪。   梁教授说:除了监狱,应该就是寺庙,可是全国有那么多寺庙,佛门净地,警察也不可能挨个搜查。   画龙说:难道石磊去当和尚了?   苏眉说:蝶舞是不是菩萨下凡来普渡众生的呢?   梁教授说:我想起了《续玄怪录》中记载的“锁骨菩萨”。

  • skidy

    skidy 2013-03-28 16:36:41

    第六卷 食人恶魔  

    欣赏吧,就像躺在崭新的棺材里。——希区柯克  

    一本美国杂志评选出了四条最为恐怖的道路,每一条路都因闹鬼和凶杀案而闻名于世。  在夜间,当孤身一人行走在黑暗又偏僻的道路上,即使无神论者也会害怕。除了鬼神之外,拦路抢劫、强奸、杀人的恶魔也可能藏身于此。这种路总是充满着潜在的凶险,尽管虚惊一场,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在心里已经历经劫难,九死一生。   这四条路分别是:苏格兰安南道、新泽西州克林顿路、布拉格路、巴克特路。  苏格兰安南道——自20世纪50年代,这条路经常出现一些奇怪的幽灵。兄弟俩夜间驾车经过这里,当时旅途很平静,毫无预兆,一只白色大鸟撞向车窗,然后出现了一个歇斯底里的老女人,还有一个同样疯狂的老男人,他们向着汽车走来。车辆碾过去之后,地上却没有尸体,只有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冷笑声传来。   新泽西州克林顿路——这条路的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木,周围没有人烟,十英里长的道路充满了大量的邪教杀戮事件。当地的青少年经常来这里寻求刺激,他们想亲眼目睹邪教的献祭仪式,其中还有想主动献身于撒旦的年轻人。   布拉格路——几十年来,不断的有人来这里自杀,这条由农村通往德州的乡间小路已经赢得了著名的绰号“鬼路”。经过这道路时,黑暗和内心的孤独使人恐怖万分,行人只要知道有很多人曾在路边自杀,他们就会联想到一些灵异的东西,难以分辨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   巴克特路——这条路历史悠久,有个恐怖传说流传了几百年,人们相信有个无头的人骑着马奔驰在这条路上,他在寻找自己的脑袋。小说《睡谷的传说》以及电影《无头骑士传奇》都来源于此。  

    第二十六章 黄泉之路  

    乌有镇有一条黄色的土路,路边的草丛中丢弃着垃圾,附近土坡上是一片小树林。   这条路简直令人闻风丧胆,没有人敢在夜间独自经过。   土路通向章合村,以前,村民都是从这里出入,后来,新修了一条石子路,这条土路基本废弃了。即便如此,由于接近车流穿梭的省道,小树林附近还有高架桥以及一处冷库,这里并不偏僻,也不是人迹罕至。  几年来,先后有九名青少年在这条路附近神秘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都是在大白天失踪的,时间集中在上午,失踪名单分别是:叶润亮、刘浩鹏、章汉成、韦关、林安澜、杨宗勇、李成峰、李畅、杨喆。  最初的报案并没有引起警方的重视,早在几年前,就有失踪少年的家长到县公安局报案,警方只是做了笔录,连现场都没有勘察。一周之后,心急如焚的家长再去询问,得到的是一个不耐烦的回答:我们没有那么多警力帮你找人。   十六岁的少年叶润亮在冷库打工,有一天,他走出冷库大门后消失,其父当晚报案,警察来了后连车都没下,建议去县城网吧寻找,父亲极为愤懑——自己的孩子根本不懂电脑。   隔了不久,在高架桥附近玩耍的男孩刘浩鹏失踪,他身上带有手机,其父母要求警方查下通话记录,得到的回复是,“不出人命不能查。”   又过了一段时间,同样在冷库打工的林安澜在这条土路上离奇失踪。他的哥哥去报案,警方说,“这么大的人了,能去哪?这是走失,不能立案。”   这些失踪少年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无权无势,他们只能自己寻找,寻人启事贴满了附近的电线杆。直到一名大学生突然失踪,警方才得以重视。   大学生叫韦关,有一个当官的叔叔。

    韦关还没有大学毕业,做实习勘探工作,失踪当天,早晨八点半左右,有人看见他步行走向了那条土路,抄近路回工地,然而,工地的同事却没有见到他。家人得到失踪消息后,立即赶来,他们沿着这条土路寻找,找遍了垃圾堆和小树林,包括附近的高架桥,踪影全无。  此后数天,家人不断的寻找,在周边村庄得知一个意外的消息,就在这条土路上,已经先后失踪了9个孩子。韦关家人上门寻访,和其他失踪者家属联名上书,反馈给警方,同时寻求媒体帮助,在多方压力下,警方终于立案,并向公安部汇报案情。

    白景玉感到案情重大,立即派出特案组奔赴当地予以协助侦破。   梁教授说:没有绑架勒索迹象,这些孩子很可能遇害了,当地隐藏着一个杀人恶魔。   包斩说:第一起失踪案是几年前了,到现在才立案,唉。   画龙说:系列失踪案,上升为系列杀人案,历时几年,当地警方是不是吃屎长大的啊。   苏眉说:这些人不配做警察,家长寻子心切,他们漠不关心,养大一个孩子需要付出多少心血啊。  乌有镇隶属吉坝县,位于边陲,集坝警方联合特案组成立失踪人员专案,对此展开侦查。吉坝县公安局长姓毛,为人精明,别人都称这名警察官员为毛警官。特案组在集坝县毛警官的陪同下来到案发地点——这条已有九名少年失踪的土路。   天下着雨,路两边的土坡上有些群众冒雨围观,数名警察维持现场秩序,让群众往后站。   毛警官对负责拍照的警察小声说:多拍几张我和特案组的合影,注意别拍到无关人员。   负责拍照的警察心领神会,与领导合影,有助于升迁。   毛警官俯下身,对梁教授关心的说:下着雨,咱们看看现场就回去吧。   梁教授说:我们也走一趟这黄泉之路。  画龙推着轮椅上的梁教授,细雨霏霏,路面泥泞,毛警官的大皮鞋都弄脏了。一行人沿着土路向前走,进行实地勘察。包斩和苏眉画下简易的现场图,并且记下失踪区域的一些关键词:土路、冷库、厕所、小树林、菜地、高架桥、村子。   冷库的后门有个露天的简易厕所,包斩去男厕,苏眉去女厕,查看厕所墙壁是否有血迹等异常迹象。  走到小树林附近的时候,路边一阵喧闹,很多人纷纷举起手中贴着照片的寻人启事,这些人都是失踪者的家属,他们看到特案组走近,情绪有些失控,几名警察拉起人墙拦住他们。一个农村妇女拼命想冲过来,两名警察急忙拽住她。   毛警官说道:你们都回去等通知,别闹事。   梁教授招了招手,示意让那名妇女过来,她跌跌撞撞跑过来,扑通一声跪下了。   画龙慌忙将她扶起,安慰了几句,这名妇女哭着陈述案情。

    一年前,她的儿子李畅在这条路上失踪,父母便踏上了艰辛的寻子之路,周围附近的村庄他们都走遍了,先后花费数万元,几乎倾家荡产。尽管时隔一年,这位母亲并未放弃寻找,每天都怀揣着寻人启事和儿子的照片。母亲在儿子失踪后,经常从夜晚哭到天亮,有几次因心疼过度而昏厥,人也消瘦憔悴下来。   李畅失踪后,一家人怀疑孩子被抓到黑砖长做了劳工,他们找遍了周边县市的砖厂。同样,去砖厂找过孩子的家长很多,但是都没能看到孩子的踪迹。一些家长这样想,孩子要是被抓去黑砖厂还好,万一有什么不测又该怎么办。   这名妇女哭着说,我孩子学习多好,又老实又听话,怎么就没了呢。  梁教授表示警方会全力以赴帮忙寻找,一行人默默地走到土路尽头,前方就是章合村。这个村子里,也有一名叫章汉成的少年失踪。   村口有个臭水塘,岸边长着一株老柳树,树下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毛警官介绍说,第一个失踪少年就是该村的章汉成,只有13岁,几年前突然不见了。这个老婆婆是最后一个见到章汉成的目击者,老婆婆平时没有别的爱好,一天到晚佝偻着身子坐在树下发呆。  那天早晨9点左右,章汉成跟着父母到地里干活,大约10点半的时候,父母让儿子回家做饭。孩子做好饭,装在提篮里给父母送去,离开村子走上这条土路,就此神秘失踪。   最后一个看见章汉成的就是这个整天呆坐在村口的老婆婆,当时路两边种的玉米已经长得很高了,孩子走了一段路,钻进玉米地,老婆婆无法看见玉米地里发生的事情。   警方在此之前已经对老婆婆进行过几次询问,老婆婆有些木讷,无法提供有用的信息。  特案组决定回局里召开会议,他们原路返回,章合村的村主任追了上来,想设宴款待特案组和毛警官。毛警官身为县公安局局长,村主任借此机会想要巴结他。特案组谢绝了村主任的挽留,寒暄时,村主任提供了一条线索。   村主任说:你们人都来了,为啥不在我们村吃饭,又不是请你们吃人肉。   毛警官说:好意心领了,这段时间少不了麻烦你,有什么事,还需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村主任说:说起这个,我想起来,我们村里有人吃过人。   毛警官说:谁?   村主任压低声音说:就是你们刚才看见的那个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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