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诗歌的一些看法

逃亡的狼

逃亡的狼(生存需要勇气……)
2010-11-11 11: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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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逃亡的狼

    逃亡的狼 (生存需要勇气……) 楼主 2010-11-21 14:31:12

    甲:说“叶芝的《当你老了》普希金的《我曾经爱过你》帕斯捷尔纳克《二月》完全没有所谓的哲学成分”偏颇了。 —————————————————————————————————————————————————————————————————————— “看得出来这是一些随笔,不能那么严格要求,可是倘若对一个奉为圭臬的标准不能叙述清楚,难免有厚此薄彼、崇洋媚外的嫌疑。”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如果你对艾略特、里尔克的诗歌不熟悉,你会有“厚此薄彼、崇洋媚外”的感觉的;其二我对自己的文字要求是完全严格的,这是篇严肃评论。 —————————————————————————————————————————————————————————————————————— 昌耀老师值得称道,我之所以称其为“中华民族的大诗人”正是因他作品里表现出的民族风情地域风味有中华风,但思想远比不上李杜,根本不是一个等级,我真的看不出他的诗歌除了民族地域风味和含有N多的个人挣扎外还有多少民生,痛苦挣扎的风味,就算再有中华风,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是的,你要了解诗人的责任,诗人不是白吃干饭写闲话的,(屈子为什么而死的?《茅屋被秋风所破歌》是啥意思?)你要看出来了你就给我讲讲吧。

    我觉得昌耀和食指算是齐名的,在百年中国新诗坛中。他的诗歌能让人入迷,让人崇敬,我也是这样喜欢上他的诗歌的,但我更喜欢《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老马》、《哀中国》、《给我一杆来福枪》、《手推车》!论民族化,昌耀的《河床》系列等一大批作品,让人看了觉得民族的血浸到了他的诗歌里,但再看看蔡其矫、彭燕矫等和他同代或稍前点的诗人,看五四时期的那些著名诗人们,我觉得昌耀有些“上青天”了,再看后人,朦胧派被压抑了拿命去写,韩东等人的口语诗等都包括在内,比昌耀弱了吗??

    不要把人神话了,我称昌耀老师为“中华民族的大诗人”,但面对历史,我只承认他是大家不是大师,大师应该具有《钢铁是怎么炼成的》中那段经典座右铭那样的品质,中国新诗歌百年昌耀可以说成是最好,有郭沫若、艾青、穆旦、昌耀、食指、北岛、多多等人的20世纪中国诗坛不暗淡,但我坚决不承认昌耀的位置能比得上艾略特、里尔克,——他们是可以和中国古代一流大诗人比肩的!你说:不说清这些外国诗人好在何处“难免有厚此薄彼、崇洋媚外的嫌疑”,我真的不太想回答你的问题,你应该认真仔细地去读他们的诗歌。

    中国新诗歌百年至今没出大师,这是不争的事实,与外国同时期比,中国最高水平也只达到人家的二流(郭沫若艾青根本比不上艾略特们),你不可不承认,因为我没看见新诗歌百年里谁比茨维塔耶娃或者里尔克或者艾略特厉害了!

    艺术家的水平,应该看其最有代表性的厚度最大的作品,昌耀最伟大的作品有太多人认为是《慈航》、《哈拉库图》,知道吗?当年昌耀老师的《哈拉库图》发表在《诗刊》的栏目中是排第二的,是排在蔡其矫先生之后的。

    《慈航》似乎很有终极关怀的意味,其实《一个中国诗人在俄罗斯》(见本吧相册)(百度昌耀贴吧,整理者注)才是他诗作的绝对颠峰,在这首诗歌中,有他的信仰的观点,你该看看。

    昌耀的伟大,是在于他“怀疑的精神”、个人的超越般的努力和其诗歌中的民族风,正因为这些,他才成为西部一座诗歌“超拔的山峰”,你要了解。

    谢谢你提出!

    逃亡的狼:首先,谢谢你能跟我讨论,而且声明自己是严肃的。我也是严肃的。在这个基础上即便咱们无法得出一个一致的意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讨论最重要的是讨论时的严肃、纯粹和讨论的过程。 其次,你引述我的话,并说偏颇了。那么我就把几首诗贴出来,请您好好的分析一下这些诗中的“哲学”。——较真有时是必要的,况且万一有其他人看到这些讨论,即便没有多少诗歌阅读经验,也能很好的跟随我们的思路,因为我反对文化门槛和文化霸权主义思想,遑论老资格、前辈之类。

    当你老了 (爱尔兰)叶芝 当你老了,青丝成灰,充满睡意, 在炉边打盹时,请取下这部诗作, 慢慢读,读出你昔日眉目之柔和, 细细品,品出你眼中深深的阴郁; 多少人爱过你娇艳美好的时光, 以真心或假意,慕恋你的俊俏, 唯有一个人爱你那圣洁的灵魂, 爱你衰老容颜上遍布的哀伤; 在熊熊的炉火旁,你弯下腰身 凄然地低声哀诉,爱怎么消散, 消散在高处,在茫茫群山之巅 把他的脸埋藏于群星闪烁的天宇。 额外提一句,我觉得这个译本是此诗国内目前最好的译本,其他十种译本远不如这个;然而遗憾的是译者一直没打听到。

    二月 (俄苏)帕斯捷尔纳克 二月。墨水足够用来痛苦! 大放悲声抒写二月, 一直到轰响的泥泞 点燃黑色的春天。

    用六十戈比,雇辆轻便马车, 穿过恭敬、穿过车轮的呼声, 迅速赶到那暴雨的喧嚣 盖过墨水和泪水的地方。

    在那儿,像梨子被烧焦一样, 成千的白嘴鸦 从树上落向水洼, 干枯的忧愁沉入眼底。

    水洼下,雪融化处泛着黑色, 风被呼声翻遍, 越是偶然,就越真实 并被痛哭着编成诗章。 1912年 荀红军译书《跨世纪抒情——俄苏先锋派诗选》

    我曾经爱过你 (俄)普希金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去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 1829 戈宝权译 ……………………………………………………………………………………………………………………………………………………………………………………………………………… 您说“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如果你对艾略特、里尔克的诗歌不熟悉,你会有‘厚此薄彼、崇洋媚外’的感觉的”。我承认,对于艾略特和里尔克我很不熟悉,艾略特可以说一首诗都没读过,甚至找到《荒原》也一直没碰;而里尔克,只是读了几首诗而已。不过顺便说一句,从里尔克的一首诗里我都已经感受到大师之大在于对人的洞察和关怀,至于他的“文字水平”是怎样我就实在读不出来,看不出来怎么就比昌耀先生高出一筹,希望您不辞烦扰就诗论字、勿要空谈。同上,我把那首诗贴出来: 圣母哀悼基督 (奥地利)里尔克 现在我的悲伤达到顶峰 充满我的整个生命,无法倾诉 我凝视,木然如石 僵硬直穿我的内心

    虽然我已变成岩石,却仍记得 你怎样成长 长成高高健壮的少年 你的影子分开时遮盖了我 这悲痛太深沉 我的心无法理解,承担

    现在你躺在我的腿上 现在我再也不能 用生命给你生命 译者不详 如果说这首诗里有哲学的话,那应该就是我所谓“哲学在诗中能起到的作用应是形成一个新的视角,并于此视角下开拓新的美”。而这体现在最后两句——里尔克把女性的生育看成是用生命给予生命,这种新的视角再联系上此诗展现的情境,就很完美的把老年丧子的悲痛写出来了。“我再也不能用生命给你生命”正是因为这句话,前几节诗里的那些形容哀伤、痛楚的诗句才一下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重量而没有流于假大空。而这些在昌耀先生的诗中真是信手拈来: 只是冷落了山脚的那片油菜。 不会成熟了吧? 可那金黄的色块 依旧夏天般明亮 那么天真……(选自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国当代名诗人选集•昌耀》的《风景:湖》) 犄角扬起, 遗世而独立。

    犄角扬起, 一百头雄牛,一百九十九只犄角。 一百头雄牛扬起一百九十九种威猛。(同书的《一百头雄牛》)

    数千年后你们始知众神愉悦的花环, 原不过是植物芬芳若此的育种器官。(同书《天籁》)

    我扭动细腰,虔诚地抚摸。从这凹凸中 我以多茧的双手拼读大河砰然的轰鸣,(同书《断章》) 所以,我希望您也能贴出些文字水平高于昌耀先生的里尔克或者艾略特的诗句,不能仅仅因为我对两人不了解就说的如此笼统。当然如果您很忙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 说到李杜,我是从来没把昌耀先生和他们做比的。能不能比呢,我不知道,因为罗列一个什么”一个是古体诗,一个是现代诗“之类的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单薄,只是我根本就没想过要把他们相比。而您又是从什么角度,看到里尔克、艾略特和李杜是一个水平的,我很感兴趣。说到思想,我冒昧的根据您后来说的民生、痛苦挣扎揣测您想说的是一种心忧天下的情怀吧。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昌耀先生的《高车》《这是赭黄色的土地》《凶年逸稿(在饥馑的年代)》《慈航》《山旅》《烟囱》《划呀,划呀,父亲们》《木轮车队在行进着》《夷(东方人)》《午间热风》《穿牛仔裤的男子》《周末喧嚣的都市与波斯菊与女孩》《热包谷》《骷髅头串珠项链》《俯首苍茫》等等您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屈子为什么而死我不知道,《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冒昧。但是闲话一下,希望您能从文字的视角看看屈子和昌耀吧,要不您就解释一下那句“其实很单一——因为昌耀的文字水平实未达到艾略特里尔克们的水平”,并且解释的时候就当我是一个刚刚读诗的吧。比起《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我更喜欢老杜的《有呈吴郎》 堂前扑枣任西邻,无食无儿一妇人。不为困穷宁有此?只缘恐惧转须亲。即防远客虽多事,便插疏篱却甚真。已诉征求贫到骨,正思戎马泪沾巾。 李白的《丁都护歌》“云阳上征去,两岸饶商贾。吴牛喘月时,拖船一何苦!水浊不可饮,壶浆半成土。一唱《都护歌》,心摧泪如雨。万人凿盘石,无由达江浒。君看石芒砀,掩泪悲千古。” 韦应物的《寄李儋元锡》“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世事茫茫自难料,春愁黯黯独成眠。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 ……………………………………………………………………………………………………………………………………………………………………………………………………………… 多谢您,我今天知道了中国尚有蒋光慈的《哀中国》覃子豪的《给我一杆来福枪》。然而读完之后,我觉得,您还是对比田间的《假如我们不去打仗》、穆旦的《赞美》《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多多的一首好像是什么北方的犁、马之类的那首诗,和您列举的那些诗的高低就自现了。另,如果您知道我表述的是多多的那首诗,希望您能告诉全名。 您说到蔡其矫、彭燕郊、五四时期的著名诗人(仿佛很多,不知能不能明确一下),包括韩东、朦胧派,我觉得这个学界的认识早就说的很清楚。可能您很感动于他们的精神,但是有真情实感不代表能写好,像您说的蒋光慈的《哀中国》,包括郭沫若这样的诗人。他们那样的口号诗完全是对诗的毒害,在文学史上有地位、有意义,然而在今天不足效法!韩东的诗我是很反感的,就因为他的那种解构,完全是占时代的便宜;朦胧诗中的北岛、芒克、多多才是写出了那个时代人心上的同,掷地有声、令人感同身受!这是题外话。彭燕郊听说过没看过,蔡其矫至多只能和牛汉、艾青算作一个层级上。 你说的那些人都是想用自己的诗去塑造一方土地、一个时代以及一个时代下、一方土地上的人民,可是他们没这个能力。我认为昌耀是世界级大师,可以和惠特曼、普希金相比就是在这个角度上说的!我认为大诗人就是能用自己的诗歌文本像雕塑一样刻画出,而且是完美的刻画出一个时代一方土地的人民的悲欢喜乐;这些大师们体验得到人民生活的一切欣喜和辛酸,他们也不像蒋光慈那样站在救世主的角度居高临下(况且蒋光慈喊得还那么拙劣,诗歌的美完全没有,只剩一个情绪,和见到长城大喊“长城啊,真长!”没有区别)!也就是从这个角度,俄国米勒的《拾穗者》才如此伟大! 我说中国的诗歌实是从昌耀才开始,是因为之前的那些诗人,自然包括你提到的,都没有与中国一方水土贴的这么近,写得这么坚实,理解得这么深入,把自己放的和人民一样。这绝不是一个中国风的问题,否则就是对昌耀的贬低!更不用说从朦胧诗开始之后的那些技巧化写作十分浓厚的年轻作者了! 我想到这里,我的论述基本完了,你的其余说法因为带有过于强烈的个人情感,又论述不清,所以我不想再提出什么看法了。 希望您能把自己的看法说的明确些,如果您觉得您认为昌耀不如里尔克和艾略特的看法没被我理解的话。另外,就我最初对您说我偏颇的质疑,就那几首诗本身讲清楚,我想应该会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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