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行的“水”有多深？

拍卖行的“水”有多深？ 艺术市场 发布时间：2005-1-8 23:46:08 (引言：1，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胡买胡卖，有人拿破烂当国宝，有人拿国宝当破烂。 　　2，在某些地方，拍卖行还勾结文物贩子，参与“洗钱”、逃税。 　　3，值钱的东西可能是美的，不值钱的东西也可能是美的。有的时候，美，是在金钱之 外。 　　［--"谁买前门楼子？"］ 　　前几年，这则"拍卖行"的"广告"，曾经出现在北京一家地方报纸的第一版上，结果引来许多"前门楼子"的买主，其中有询价的，有估价的，还有介绍"买主"、准备提供资金的，着实热闹过几天，把那家拍卖公司，折腾得不轻。 　　"前门楼子"虽然没人敢卖，但是天安门上的某些物件，还是有人敢卖的，拍卖。不但有卖，而且有买；胡买胡卖，热闹非常。曾有一家浙江企业，共计花了2000多万元，在拍卖公司，俗称拍卖行，"拍"进一只天安门上挂过的大红灯笼--一个企业，不好好经营、生产，它买那破玩意儿，到底想干什么？ 　　结果，这个事引起了有关方面极大的警觉，遂立案调查，一查，就挖出一件贪污大案。原来，这家企业与部分银行工作人员相互勾结，先后行骗共套取银行资金共计6亿多元，到案发时，已被转移、变现，基本上"亏损"得干干净净。 　　别以为"竞价购卖，价高者得"，就是公平价格。价格多高算是合适呢？如果有人出价就算合适，那么，发生价格操纵也就是必然的。 　　我经常劝告不太了解这个行业的朋友，特别是国有企业、国有部门、国有金融业，千万不要相信所谓"市场定价"，这个世界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市场价"！超过常规价格之后，行情与价格，本来没有标准。 　　［《写生珍禽图》的“是是非非”］ 　　其实全世界都一样，“拿着破烂当国宝，拿着国宝当破烂”，拍卖行本是个非常奇怪的地方。人，一群不三不四人；屋，两间东歪西倒屋。 　　拍卖会更是乌七八糟的一个“场子”：胡买、胡卖，一块烂纸、一块破布，一张嘴就侃价100万，听着都晕！ 　　去年4月，在2002年，中国某专场“春拍会"上，曾拍出一张"从海外回流的中国国宝级文物"--宋徽宗《写生珍禽图》，差不多就属于"破烂"。这张图，以2530万元人民币成交。这一价格创下了当时中国书画在全球拍卖市场上的最高纪录。有位专家看了不满，就在一边发话说："假得一点样儿都没有！这样的东西也当国宝？我可以搬出一屋子！" 　　他这话搁在收藏界，恐怕还是有点代表性的。那张"鸟图"，依我看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并曾有多篇文字发表于专业刊物，参与过公开讨论，最客气的说法，也是"存疑"！但既然是拍卖，规矩总是有的，首先是愿买、愿卖，谁也不保证真是古董！ 　　古董这东西，造假的"办法"比较多，所以，鉴别是专门的学问。有人"看新"，就有人"看老"，意见极难一致。除了专家的意见以外，最怕有人专门制假、售假，混水摸鱼。不管此图是"宝图"，还是"鸟图"，炒作者是不管这些没要紧的分别的，横竖古董自己又不会开口说话。只要敢于炒作，"拿破烂当国宝"的事，不但有，而且常有！ 　　历史上，还有人专门造假、收假。比如民国“三大公子”，这几个小子，依仗权势，欺行霸市，强买强卖，所以也有人专门对付他们，专门"造假"、骗他们"收假"，收的时候，"公子"们根本看都不看，把手一挥：把钱给他付了！就是这么简单。 　　如今许多假货上面都有他们的"宝鉴"与"藏鉴"。比如"三大世家"、"京城四少"，眼光松得很，不比真喜欢的人，所谓"传承有绪"、"石渠宝芨"，大概如此。如今，这些假画都还在，但那些皇室与大户，早已经湮没无闻。 　　［张天师被鬼迷了！］ 　　当然，对于真真假假的古玩，不仅世家公子看不清楚，其实专家也有看错的时候，这就是行里话说："张天师被鬼迷了。"而且，专家们"看错"的时候，远远要超过"看对"的时候。 　　宋徽宗书画作品，目前全世界可以确定的--存世的--只有19幅，有确定图形、特征的，更少，只有13幅。其中，在中国几家大博物馆，包括台湾故宫，藏有9件；另外10件，分散在海外收藏机构或个人手中，其中4幅属于"图录"，6幅属于"密玩"。所谓"密玩"，就是说它在数百年内，没露过面，造假最多的，一般正是这类东西。当然，"图录"也有假。在明代，一般是先造假画，再印《图录》，我们中国人想得比较久远，500年以前的人，就想着如何蒙500年以后的人了。所以，宋画中，就算有《图录》，也不能太当真。 　　这幅《写生珍禽图》，此前在"密玩"、传闻、目录之内，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因为这个名字所涉及的内容，比较宽泛，是难以"确定"画的内容的。我认为，《写生珍禽图》肯定有，但那可是老年间的事儿了，或者是存世其它作品的"别名"。如果仅以拍场当时所拍"拍品"的那种品相，那个"德性"，有朋友曾给他定了性，最多是明、清仿品，与宋徽宗的原作，根本一点边儿都不沾。 　　由于书画只分"新的"、"老的"、"有名头的"、"没名头的"，所以这也谈不上是蒙人。作为专家，其实你说谁的东西是"假的"，谁也不乐意。人家也会说：一张破纸，有什么"真的假的"？宋徽宗一生作画无数，谁知道有没有流传下来？ 　　另外，在收藏界，很多东西，你还真不能说话。因为，有没有人进行评价，也很重要。如果有人"骂"，说明"上眼"了，这也很长"行市"--"夸我吧！要不骂我吧！但别不理我！"--坊间流传的这句经典道白，说的正是这个朴素的道理。 　　这里面还有真假吗？其实还是有，那就是在公开展示时，此图的起价多少，也可以看出端倪。真假不应同价，如果“肠子坏了”，货次价高，还是比较可气的。虽然古董不会开口说话，但是市场会说话。当然，后来该图拍出天价，这只属于商业性的成功，属于一个“意外事件”，并不等于此画从此就是"宋画"了。 　　有人注意到，在预展的时候，《写生珍禽图》是全部参展的3300件拍卖品中，"唯一"一件没有标明估价的作品。当时，拍卖公司的人说，由于拍卖品"非常珍贵"，因此不便标明估价，起拍价格也不便向外透露。至于货主是谁，也是"语焉不详"。这其实就堵住了大多数专家的嘴。 　　拍这幅《写生珍禽图》时，拍卖师很敢"下牙"，头一嘴就叫到780万元人民币(一般开在底价的半价左右)，而且各路买家竞相举牌，竞买价不断攀升。进入这种状况，一般你想说什么，也都来不及了 　　就这样，在大家的一致默契之下，眼看着"破烂"当"国宝"，既可气，又可笑，却只能在旁边搓手，看着从张天师自己手上搓下来的这只鬼、这块“泥巴”！ 　　［自拉自唱：拍卖行的水有多深？］　　　 　　一家拍卖行，既然可以很容易地"把破烂当成国宝"，那么，它也可以"把国宝当成破烂"！所谓拍卖黑幕，并不是如普通人所想象的那样，仅仅是把一桩物非所值的东西，或者是一个假的东西，拍卖成一个高的价位，拍成一个真的东西。问题有时往往相反，在于隐藏在其中的资本运作过程。相对于"低估高走"，那么"高估低走"，更是大学问。因为，在拍卖过程中，技巧性欺诈，随时都有可能发生，而且有更宽的空子可以钻，危害更大。 　　更为危险的是，当拍卖行成了资本运作与转移支付的渠道与桥梁，那么，通过这个流程与结构的转变，它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使得巨额资产，发生实际上的“权益转移”，其中的问题，体现在拍卖的过程中，竞价交易，已经完全走了样，成为一种价格欺诈，成为操纵市场、套取更多的资金的一种"资本游戏"。 　　作为投资界的"冰山"一角，拍卖行始终掩饰着背后与它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各行各业的更为深层的东西。 　　近十年来，由于企业改革、WTO及市场开放的热潮兴起，我们有很多"很低廉的"国有企业被拍卖，这种国有资产的"一卖了之"，或对买方"半买半送"的情况，多有发生，不但造成国有资产的流失，而且在很多地方，形成群众对政府的严重对立，造成诸多事端。个别拍卖行在其中扮演的主要是"分光和卖光"的工具，这个过程，也被很多人认为是中国主要的"化公为私"、"转移资产"的"致富手段"。国有资产，很多都通过这道菜，才端上了某些利益集团的"餐桌"。 　　在常规的操作层面，作为一个有着高度专业性、却又缺乏严厉监管的行业，拍卖行正在以非常不合适的操作，包括与企业、商界联手，不但欺骗投资者与金融机构，事实上还可以通过一系列非常仔细的操作，在资产评估、质押、抵押方面，很容易地让人"进套儿"；当然，它还可以"打压价格"，"高估低卖"，把一些优质的国有资产、银行债务，"打包"出售，最终坑害了国家！ 　　［另一种黑幕：“一手托两家”］ 　　还有一种行为，在某些地方，拍卖行还勾结文物贩子，参与“洗钱”、逃税。文物贩子们，利用拍卖公司的中介服务，将买方需要支付的“黑钱”，或者“其它交易”的定金，以巨额支付的数目，安全、迅速地转移给了卖方。 　　一般的作法是，某甲把一条“绳子”拿到拍场，某乙则以高价购回，这条“绳子”并不显眼，但是底下还拴着一头“牛”；场内交易的，是看得见的“绳子”，而场外交易的，是看不见的“牛”。另外还有人下场当“托儿”，这是一种"空手套白狼"式的行当，“无须资金，只举牌子”，只要"财大气粗"、外表唬人就行。当然，如果你是圈内小有名气的"藏家"、"玩家"，有个注册的"公司"，当然就更好！ 　　很多拍卖，都会有炒高、拉抬--也就是竞拍的过程，这里的炒作价，需要精心地设计出来，谁来喊，怎么喊，都有讲究的。买方，卖方，托儿，加上拍卖行，实际上，大家早已经达成了相当的默契，"雪夜观灯，知风所在"，这就不能细说了。 　　［戏法人人会变：作价是学问］ 　　一般来说，“作价”的过程不复杂，赌的是眼力，凭的是胆大。 　　首先，是找到一件卖相上能担得起一定价位的藏品，最好是"孤品"，也就是没有什么参照物，比如《写生珍禽图》之类。然后，只要外观和品相上，能够符合"上拍"的"要求"就行。再后，“托儿”们自会将其买进或者订下，在与拍卖公司协商佣金和操作方案之后，再到拍场上将其价格炒高。最后，一般是将这件藏品出手，比如抵押给金融机构，或者转给"有合法避税要求的"海外的博物馆、投资基金、保险公司或者民间的"收藏家"。 　　事实是，《写生珍禽图》，最后就落入一家海外博物馆--美国波士顿美术馆之手。波士顿是否当它"宋画"来购卖的，其实也难说。往好了说，是感觉那上面"乾隆"的字，还有可能是"真的"；往坏了说，可能就是波士顿美术馆本不是为"绳子"付费，而是为"牛"掏钱！ 　　拍卖公司为了达成交易，经常迁就买卖双方的种种操作要求，其中之一就是虚增成交价，并且还会从中渔利。一般是三方(委托方、收受方、拍卖公司)事先约定"真实"成交价和"真实"佣金，此后，就完全属于"表演"、做秀！这个戏法，人人会变，但有巧妙不同。 　　以落拍价为100万元的标的为例，在其他市场买进时仅需支付30万元，炒作到100万元之后，再加买卖双方的佣金，共计是20万元。因为是"一手托两家"，经与拍卖公司协议后，总佣金一般只有10%，也就是10万元，然后按110万元的总价抵押给境外的各类银行，如果境外按照惯例给予"五成"的额度，可以贷得55万元，减去买入价和佣金之后，至少可以得到20万至25万元的价差。这样做的实质，是将藏品最终"卖"给了银行。你别看20万不多，要知道，我国很多上市公司，一年的利润，还不到20万元呢！比如我们前面所讲的那个2000万元的"大红灯笼"，"利润"至少要在数百万元以上。 　　如果"标的"不是拍下来的，而仅仅是用定金订下的，更无须支付全部货款，那总投资就更少。而且有些“大红灯笼”的价钱，只是表演给其他人看的，双方会按虚估的价值，而不是按照最后的拍卖价格，进行结算。当然了，上拍的拍品，有时是文物、艺术品，有时是实物资产，甚至有时会是"股权"，"罚没物资"，包括不能上市流通的法人股股权。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银行会亏损吗？我认为一般不会！因为转个圈，这件“拍品”，一般一段时间之后，还会在拍场露面，而且价格会再上一个台阶。这其中的种种操作，大家可以任意“想象”。 　　［自己的东西，自己"上拍"！］ 　　曾有业内人士公开指出，国内各大拍卖行普遍存在着"违规操作"的事实。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有效的措施对此进行规范，更谈不上管理！比如《写生珍禽图》的拍卖，就有一系列违规操作，而且，目前拍卖行业所存在的所有违规与不良行为，在此图的拍卖过程中，几乎都有体现。 　　按照《拍卖法》规定，为了保持拍卖的公正，拍卖行不允许买卖"自己的东西"，私下赚取利润。拍卖行本身作为一个商业中介机构，只能赚取佣金，也就是中介费；拍卖公司也不允许参加"竞拍"。 　　比如要想避免在交易中"洗钱"，买卖双方，都应该公开身份。对于黑钱来说，比较"方便"的洗白法，是通过拍卖公司来"过数"，已经是海外市场的共识。如果拍卖行能参与给自己的物品定价、如果当公正和中立的身份变化到买家或者卖家的地位时，可以肯定，拍卖的性质，一定发生变化，这个时候，拍卖行只会考虑自身的利益，而失去公允的"交易撮合商"的地位了。 　　实际上，《写生珍禽图》最早正是一家拍卖公司自己从国外竞拍而得到的，然后又拿回来参与自己的拍卖会。国内的媒体，在炒作时，对其如何得到这张"鸟图"的源头，或者根本不提，或者只是说，属于回流、购买得到。 　　由于货主的深层关系，我们就看到，对《写生珍禽图》的宣传、鉴定，以至于上拍，都是一路"绿灯"，因为谁也不会真去得罪一家拍卖行。而且，拍卖商在宣传"鸟图"的时候，基本上不采纳"看新"一方专家的意见，从而把许多对"鸟图"进行质疑意见，也排除在宣传以外。 　　真伪问题，其实是拍卖行的生存之本，2530万元不是小数，但也不是很大的数，但是不应该存在"真与伪"的问题。如果这种规格，出现真伪问题，这又成何体统？ 　　但是，由于这"东西"是拍卖行自己的，所以北京的业内人士，反响都比较冷淡，并且也有“无言抗议”。比如，当天在场内，对此图举牌的人，就没有国家级博物馆或者国家级文物单位——这已经非常说明问题了。 　　对于售假，拍卖行如果本身就是货主，必然会在拍卖的过程当中，出现种种不妥。比方说，站在卖方立场之上，隐瞒事实的真相，报真不报假，没有全面，客观地对自己的拍品进行介绍，就已经属于"不正之风"了。 　　可以这样说，《写生珍禽图》的拍卖，给拍卖行业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先例??自己买东西，自己上拍。特别是“鸟图”的真假，本身一直就有很大的争议，但是，拍卖商却有意回避了其中的争议。 　　上述事件并不是单独存在。实际上，由于虚假和赝品的盛行，有些拍场，根本已经成为“破烂市”，致使藏家、玩家、专业人士，大家“深恶痛绝”，避之唯恐不及。 　　当然，“破烂市”中，有时也有个别好东西，那就纯粹是看“错”了，一不小心，“混”进去的。这种情况，行里叫“漏儿”。以至于还会有熟悉的专家给他“捡”出来，并且建议说：“**！这张我拿走了，因为这张好像是真的！” 　　［利润的玄机："内托"与"外托"］ 　　对于拍品的托价，一般还能分为"内托"与"外托"两种。这里面，最有学问。在南方某些地方，内托也叫“暗托”，外托也叫“明托”。在技术上，不能托的，恐怕只有货主"不可变更"的拍品；或者是定向拍卖的东西，腾挪的余地比较小。 　　今年以来，此类拍品，先后有刘晓庆的房产以及慕绥新的赃物，价格明显比较公道。 　　先说"内托"，内托这种现象，有很多不同的托法，难以一一尽述。 　　比如去年12月，宋代米芾真迹《研山铭》"回家"，由于各种原因，最终进行了"定向拍卖"，并且由国家文物局委托机构出面，以2999万元的价格成交，虽然再次刷新了中国书画拍卖的新的记录，但是物有所值，国家还是很合算的。 　　这幅作品是从日本征集回国的，为米芾存世的三件大字之一。为了能让这件国宝安然回家，中贸圣佳冒着巨大的经济损失，毅然作出决定：《研山铭》将实行定向拍卖，也就是说，只有国家文物局指定的文物收藏单位可以参加竞买。而且，为了回收此件，国家文物局还在财政部的支持下，设立了该件"重点珍贵文物征集专项经费"，用以收购《研山铭》。 　　由于国家重视，所以，《研山铭》价格并不很高，中贸圣佳国际拍卖公司的总经理曾经在央视透露说：拍卖之前，就有人曾经出价港币3500进行场外收购，而且好处费"另算"。 　　为此，中贸圣佳的总裁非常苦恼。因为如果以3500万卖一次，中贸会在3500万元的价格上，先拿到百分之二十，也就是700万利润。然后，"买主"就会翻身成为"卖主"，再在中贸的拍卖会上，继续以5000万元以上的价格上拍；就算5000万元，中贸还能拿到5000万的百分之十的佣金，这又是500万元；两项加起来，就是1200万元。当然，还不算某些中间人的"好处费"。 　　如果以3000万元卖给国家的话，中贸就只能拿到一头的佣金(国家的佣金，中贸于情于理，都不能收取)。这样的话，中贸只能得到肯定不到300万的佣金。 　　我们里里外外一算，有“内托”与没有“内托”，有没有中贸所说的这种“场外收购”行为，利润的出入，竟然达到900万元以上。 　　再说"外托"。 　　今年3月，"上海磁浮列车冠名权"拍卖成功。据当时的报道称，此次拍卖的底价原来不过是百十万元，结果拍出2090万元的天价。其中，主要的操作，属于外托。 　　磁浮列车的冠名权拿来拍卖，借助了中、德两国总理将乘坐开通后的第一趟磁浮列车的有关宣传以及"两会换届"的新闻宣传，这条消息，全国共有近万家媒体报道过，拍卖时间也被精心地定于3月5日两会之前，以800万元起拍。 　　从拍卖现场的实况转播中，我们可以看到，当价格突破2000万元时，只剩下持8号牌的大众交通集团公司与持58号牌的浙江新湖房产在争夺。每举一下牌，58号的手都有些哆嗦。这种"哆嗦"，没有参与过竞价的人，是不会体会到的。其主要原因，并非"天气有点冷"，而是价格实在是刹不住车--已经太高了！ 　　拍后，在场的9家参拍企业中，最不服气的可能还是大众交通，他们一直出价到了2080万元，才放弃竞买。由于大众交通经营着上海公交、出租及部分轨道交通，再加上某些政治因素，他们有何感想，不得而知。但据现场记者对"操拍"者的即时采访，大众交通说：所以放弃竞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搞错了竞争对手，因为大众"误认为58号是其合作伙伴杉杉集团"。得知真情后，大众交通也是后悔不迭。 　　这种现象，属于"外托"。 　　［见怪不怪：这个行业应该整饬］ 　　中国的拍卖行水有多深？答案恐怕无法交给诸位读者。 　　如今，在端详一件古代彩陶的时候，我常常产生这种幻觉：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早晨，一位中国古代的窑工身披蓑衣，他的狗紧随在他的身后，走进窑场。坐定，他抬起头来，仰望头上的苍穹。他拈起笔，捧着素胎，沉静片刻，随即熟练地画上心中的图案。画完，将胎翻转过来，表情依然平静，淡泊地在胎底写上他的年代。 　　问题在于，不光那窑工一人，几乎所有的古人，可能都有这种心境，他们没有留下自己的姓名，留下的只是一种精神：“春风化国弹琴手，秋月闲阶觅白人。”我曾经试图解释前人这种大境界的成因，于是可以整天对着彩陶发呆。有的时候，在提笔写文章的时候，更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前人。 　　因为对中国古代的艺术品一往情深，对我来说，艺术品值多少钱，当然很重要，但是价格不会影响我的审美。我写这个东西，也不是为了否定拍卖行的成绩，而是怕大家见怪不怪，走入一个完全实用主义与商业化的误区。 　　值钱的东西可能是美的，不值钱的东西也可能是美的。有的时候，美，是在金钱之外。所以，我感觉这个行业，确实需要端正心态，确实应该整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