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欧洲危机必须“以火防火”

来源：投资者报 2010年12月20日 　　《经济学人》专稿 　　正是1666年的伦敦大火推动了伦敦现代消防队的建立，这些消防队最初是私人保险公司组织，但后来都被纳入公共管理。在巴黎，路易十五在1733年的首倡也使其有了对抗火灾的救火队员。现在，欧洲人已经难以想象一个城市没有公共消防系统，或者是一个家庭没有火灾保险。 　　但是在单一货币的建造者们设立欧元的时候，他们认为分担货币灾难的风险，只会鼓励那些不顾后果的鲁莽行为，甚至是蓄意纵火行为。比起要冒这样的道德风险，不如让各国掌控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要让住在楼房里的人，去救那些住在小木屋里不负责任的人呢？ 　　如今一场金融大火已经袭来，欧元区面临着1666年那样的时刻，只能将其扑灭，否则大火之下，无人能够幸免。 　　现在不该是束手无策的时候 　　拜单一货币体系所赐，大火就像顺着易燃道一样从这幢楼烧到那幢楼。希腊和爱尔兰已经到处是烟火，葡萄牙和西班牙也在被大火舔食，意大利和比利时担心会被大火吞灭。尽管受灾国大声求救，但是德国这个欧元区的贵族，却不愿再花更多的钱去拯救他的邻居们了，而且德国的债券收益率正在上升。 　　“我们必须阻止这场灌木野火演变成整个欧洲的森林大火。”欧盟经济专员奥利?雷恩（Olli Rehn）表示。这样的搪塞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欧元区的行动犹豫不决且极其随意。 　　今年春天，他们试图扑灭希腊火势的时候就有所滞后，后来筹集7500亿欧元作为救援基金，该基金现在又花在爱尔兰身上。欧盟敦促各国削减财政赤字以自保，并计划采取更为严密的国家预算审查程序，以及更为严厉的惩治措施，不过一个未来的防火程序是救不了今天的大火的。 　　德国总理默克尔对逃离的投资者表示了谴责，并威胁说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但是，她的这种威慑只会让投资者跑得更快。造成投资者恐慌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担心一些国家无法偿还债务，还因为他们对那些国家的政客采取行动解决问题的能力表示怀疑。人们几乎又能听到1666年伦敦市长的呼喊：“主啊，我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了，人们不再服从我。我一直在推倒快着火的房子，但是火势的蔓延总是比我们的行动要快。” 　　卢森堡首相容克（兼欧元集团主席）在主持完12月6日的欧元区金融部长会议后看起来就已经束手无策了，他表示“没有任何新的决定”宣布。仅仅数小时之前，容克还令人吃惊地在一篇与意大利金融部长联合撰写的文章中督促欧元区成员发行联合的欧元债券（Eurobonds）。这种“欧元债券”的发行量或许会最终高达欧元区GDP总量的40%。 　　这个方法是5月份布鲁塞尔Bruegel智囊团所提方案的变体，该方案建议将欧元区各国未超过本国GDP总量60%的那部分债务组合起来形成“蓝色债券”，这些蓝色债券将显著降低债务负担较高国家的利率，而债务负担较轻的国家也能从更大、流动性更好的债券市场中获益。那些超过的债务则称为“红色债券”，由于这类债券风险大，从而能促使各国严守财政纪律，防止彻底崩盘的发生。 　　容克先生表示他们的计划“将向全球市场和欧洲公众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即一个欧洲经济、货币大联合的政治承诺和欧元是不可逆转的。”然而，德国、荷兰和奥地利却表示反对，这些信誉最好的欧洲国家不愿自己的债务搅进这个最大的信贷风险之中。 　　还有一个被忽视的办法就是扩大救助基金规模，对此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保持沉默，比利时倒是大声疾呼。“我们不能每周都来争论一个新方法。”德国财长沃尔夫冈（Wolfgang Sch?uble）抱怨道，倒不如把手头上的措施做好，看看能否奏效。但是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卡恩看来，如此零散的举措是危险的，需要的是一个“综合性的解决方案”。 　　救火队员特里谢 　　扑灭这场大火的任务目前主要落在欧洲中央银行主席特里谢身上，这位法国人一直通过增加流动资金和购买受灾国政府债券来试图浇灭这场金融系统大火。但是，有批评称，这样做可能会引发通货膨胀和把欧洲央行变成“烂账”囤积的风险。支持者则说，在其他人还在发抖的时候，特里谢是及时采取非常规措施的英雄人物。 　　因此，特里谢获得查理曼奖，该奖项由德国城市亚琛颁发，授予那些为欧洲联合作出杰出贡献的人或事。2002年欧元曾获得此奖，而现在特里谢先生因为努力拯救欧元而获得这一荣誉。 　　某些人认为利用欧洲央行支撑主权国债务其实是欧洲偷偷迈向联合财政的又一步骤。而明年由欧洲金融稳定基金为爱尔兰首次发行共同债券将为联合财政奠定更为坚实的基础。支持人士称，无论如何，欧元债券只是时间问题，它能为未来提供一份保单。但是对于目前的火海呢？ 　　有人说，最终有必要采取一个激进的措施：重组银行和政府债务。这有点像1666年大火时，伦敦塔的守卫部队拿出塔内的火药炸毁附近的房屋，才制造出了一个真正的防火带。关于这个方法，时任英国海军军官佩帕写到，“刚开始人们被吓坏了，但它确实阻止了火势的蔓延。” 　　（李剑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