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人人都是贼>剧本片段,求执导.
乡村捕头(将将相遇,但王不见王)
话剧<人人都是贼>片段 作者 翁文错 …… …… 戴强 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王来 你看——(伸手向舞台前方指指点点)那里是狼的区域。旁边是狗的窝。再远点是狡兔的洞穴。蛇也经常在那里喷洒毒液。狮子和虎豹在丛林里消失以后,秃鹫和乌鸦等着吃剩余的腐肉。这片土地彻底腐烂了,苍蝇到处飞舞,寄生虫满地都是。 戴强 (看着观众席)那里黑压压的,全是人。 王来 是人没错。但你看见的是面具。其实,他们都是贼!人人揣着一颗黑心,伺机行窃。有光的地方,他们微笑握手,相互致意,点头说:‘你好’,‘再见’。一旦转身,他们就展开偷窃行动了。手段之奸诈,效率之快捷,你是万万想不到的。贼也有分工类别,有段位高低。小偷偷几斗米,抢一两个妇女孩子,仅为生计糊口,满足暂时的财色欲望;大盗杀人越货,窃国愚民,手握权柄,长袖挥舞。而且子子孙孙,贵为诸侯。名为诸侯,实为山贼……所以,粗粗一看,他们是人。当你了解了他们的属性之后,你就明白他们是贼了,只是为了作案方便,才化妆成人的。 戴强 照你这么说,难道你和我,也是窃贼不成? 王来 是的。 戴强 (发怒)他妈的,你怎么这么肯定? 王来 (微笑,语气温和)老哥,我们共处在同一条生物链上,当大家都是贼,彼此残害彼此掠夺,你偷我的,我反过来偷你的,偷来偷去,倒也公平无害。假如你不做贼,安坐家里等别人来把你偷光吃光,那你就是最早死掉的那一个! 戴强 (低头默念)都是贼……他妈的。 王来 人人都是贼,一个都不少。 停顿。 戴强 嗯,你说的似乎有理。 王来 我有时候脑子一闪光,话就能说到点子上,如同箭射中了靶心。 戴强 可是,那些贼…… 王来 别说了,老哥,刚才那一页已经掀过去了。 戴强 掀过去了,这么快? 王来 那只不过是我讲的几句梦话。(看着舞台上空,抒情的语调)你看,天气多么好,晴空万里……这片天空下的人们……载歌载舞! 戴强 他们活在太阳底下,多么幸福。 王来 是的,祖国很强大。 戴强 可是这些灰尘,还有毒气,阻碍了我的呼吸。 王来 连树和草也枯死了,我们还能强求什么! 戴强 不能强求,我们就这么完了。 王来 疾病和死亡缓缓到来,就像黄昏降临一样。 沉默。 停顿。 戴强 我们是两只无用的幽灵,在人间游荡。 王来 不,在非人的世界里游荡。 戴强 我们……多么孤单! 王来 我们无比可耻。 沉默。 停顿。 戴强 (望着舞台上方,悲凉呼告)朋友啊,到底有没有朋友? 王来 (望着舞台前方,深情呼喊)女人啊,快些到我身边吧! 沉默。 长久停顿。 …… 王来 过来,年轻人。 (小普略感惊诧,他往前走一步,又停住,有些犹疑不决。 戴强 别担心,过来吧,孩子。你不该离开人类,总是独自在外面漂来漂去,日子一长,你会找不着北的。 王来 我们是你的同胞,不是坏人。 戴强 (脱口而出)我们不是贼,(急忙解释)真的不是! 王来 我们会为你的好处着想。 戴强 我们本性是善良的。 王来 我们办事一向大公无私。 戴强 即使犯点错误,也是很微小的。 王来 我们总是考虑到每个家庭的难处。 戴强 还有每个年轻人的痛苦。 停顿。 王来 来!(露出伪善的笑容)你不是姑娘,我们也不是狼!(向小普招招手)过来,请别对我们的邀请装作没看见,那样会让我们很伤心的。 (小普警惕起来,他似乎察觉出什么征兆,他又慢慢退回去。 停顿。 王来 (对戴强,气急败坏地)大哥,他很难搞! 戴强 他好像很顽固,不肯听我们的话。 王来 必须严厉点!这是我们的地盘。 戴强 哪里容他随地小便! 王来 来,我们先给他来个下马威。 …… 戴强 别急,问题一个一个解决,孩子不会马上老掉,老人不会重新出生。(哈哈一笑,自鸣得意地)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吗? 王来 (对小普)你的问题慢慢来。我和强哥的关系是铁板一块,但再牢靠的友谊也会被时间磨损的,所以需要经常巩固巩固。 戴强 各位,关于友谊,我能说什么呢?(注视小普和王来。二人很专注地倾听)友谊的话题,千百年来被无数人说过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干咳几声,思索)当一个人被孤零零地被抛到这个世界上、开始哇哇大哭的时候,(目视远方,右手指着前方,表示广大的世界)他就必然地和周围的事物发生联系,无法避免。(右手开始指指点点,表示言之所指)一些姓氏,一些名字,还有和你有关的大事小事。(右手停在半空,郑重的语气)我们都活在这种网络里,被钉在这块关系网构成的坐标的某一点上。逃也逃不开,暂时是、死也死不掉。(沉默,思索)所以家人,朋友,熟人,过客;还有譬如狗,喜鹊,蝙蝠,梦里的一只老虎;社区,学校,疯人院,地铁口;道路,河流,树,流云……等等……等等。(目光犀利地注视二人)你和这些事物产生了暂时性或间歇性或永久性的友谊。一直到你老了,(他佝偻脊背,表示衰老)双眼缓缓合上,接着,两腿一蹬,(他做着闭眼和蹬腿的样子)宣布挂了……这才完事,友谊才玩完。此外,(右手突然向下一挥,小普和王来不禁打一个哆嗦)假如你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把它们通通看做是狗屎,(向二人微笑)那么,你就成功逃出了这个五音杂陈、五色斑斓的世界,(沉默,突然大声宣告)他妈的你就彻底自由了! 停顿。 王来 活着就是不自由,对不对?永远逃不出……(搜索词汇)生天,对,逃不出生天,休想逃出去! 小普 可是,我到底是被生下来了。 戴强 等一下!各位,容我把话说完。(二人安静看着他)我知道,你们对我一向都很敬重,请容我把话说完。(沉默)我必须要把话说完,为什么这么说呢?(低下头,显得很委屈)假如我把要说出来的话强行咽下去,我会难过好几天,(抬头,一脸严肃)真的,我一个人是没办法消化的,说不定,还会得病! 王来 让他说下去! 小普 好。 王来 即使我们不想听,也要让他说下去! 小普 我们不能阻止他,为了他的健康着想。 戴强 (回忆)刚才我说到哪了?(努力回忆)我记得,似乎从早晨讲到黄昏……从孩子讲到老年。(沉默,懊恼地)那么,刚才是在哪个节骨眼上……(愤愤不平地)被你们打断了? 王来 他妈的就自由了。 小普 我生下来了。 戴强 非常好,各位!(赞许地点点头)谢谢你们的提醒。要不然,(低头沉思)我真的就迷路啦!(瞧着舞台上方,面色担忧)假如真的失去我这么一个朋友,你们会多么悲伤啊!我理解你们的感受。(王来在小普耳边嘀咕着什么,戴强恼怒起来)听我讲话,笨蛋!(王来打个寒颤,恭敬地站直身体)还轮不到你造反,因为……我还没迷路。(沉默)确实,我有点老了,记忆力明显下降,但智慧的光芒,却怎么也盖不住,虽然我很低调。(微笑起来)智慧这玩意,它就像吃盐巴。谁吃的盐巴多,谁的经历就丰富,相应的,生活反馈给他的智慧,也就越多(停止微笑,严肃地)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智慧这位性感的娘们,还没有对你们解开衣扣,(淫荡地笑一声)你们还没摸到她的肚皮!(干咳几声,审问的语气)各位,你们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小普 (对王来)他的话很好懂,他说生活就是吃盐巴。 王来 他的话有点复杂,他说智慧就是吃盐巴。 小普 他说这里就数他厉害,因为他盐巴吃得比我们多。 王来 他认为智慧是个女人,我们摸不到这个女人的肚皮。 戴强 静一静,各位!(略显气馁)你们这样争吵不休,叫我怎么继续发表意见?(沉默)你们的声音怎么可以盖过我的声音呢?请问这里谁是主角,谁又是龙套?(苦恼地捶胸)只要你们一吵闹,我大脑这套系统就无法运行。假如我的大脑混乱了,作为带头大哥,(威胁的口吻)难道就不怕我把你们带上悬崖走上绝路?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担心?(沉默)操他妈妈的。 小普 天哪,他好像生气了! 王来 我们安静点,听他说下去。 小普 我只想知道自己诞生的事。 戴强 各位,你们这么快就采纳了我的忠告,我感到很欣慰。(微笑)现在,请你们把耳朵竖起来,接下去的话,很重要!(王来又对小普嘀咕什么,戴强严厉巡视一遍两个人)你们准备好没有?把我的话一字不差地装进脑壳里?(二人点头,他满意地微笑)好,我的话将使你们永生难忘。(停止微笑,严肃告诫)即使以后你们死了,肉体分解完毕,只剩一些骨头和毛发,我的这些话,也会盘旋在坟墓里,时时发出回声,给你们的灵魂上课。(小普和王来腿脚发软)别怕,站直咯!(二人站直)有个问题一直困扰我,它盘踞在大脑中枢,像一只八爪章鱼,死死地吸附着我。到底是什么问题呢?(二人立刻兴奋起来,等待他说出问题)就是灵魂这件事。(二人很失望)灵魂,历朝历代都有,可是到现在,为什么就跑光了呢?我想不通!(仰望上方,抚摸着胸口)我每天临睡前总是摸着胸口,告诉自己度过了漫长的一天。在这一天的时光里,有时候我一无所有,有时候应有尽有。(沉默)有时候觉得生活是一道深渊,我怀恨人类。有时候又无比幸福,想唱首诗歌,赞美万种生灵。(沉默)但是不管怎样,在那个时刻,我已经清空内心,把这一天的痛苦忘记,把这一天的幸福收藏。(沉默,注视二人)所以我最想得到的是,把灵魂给找回来,将它安放在空心里。(放下手,失望不已)可是一次也没有,它从来没有回来过,回到自己的娘家!(指着自己胸口) 王来 灵魂? 戴强 是的。 王来 (笑起来)那东西我是没有的,它不值钱。 小普 (思索着)刚生下来那会儿,估计会有吧! 王来 它看不见摸不着。 小普 我一直向你请教问题,你却跟我谈灵魂? 戴强 对不起。 小普 (愤怒地冲戴强)我为什么会被生下来,为什么? 戴强 真抱歉,各位,请稍安勿躁!我承认刚才出了点小差,把你的问题搁在一边了。(走近小普,安抚他)我终究是老了,你们是否愿意跟一个老头呆在一块呢?(看着二人)愿意?还是不愿意?或者是偶尔愿意偶尔又感到腻烦?(小普看看王来)你们的注意力在哪里?(对小普大声斥责)看着我,别分心!(小普看着戴强)对,只有这样看着我,我的话才会全部输入你头脑,起到化学反应。(沉默)至于你的问题,我是不会掉以轻心的,(语气一转,微笑)猎人在家里慢慢擦拭猎枪,这时候,猎物匆匆跑过草原。(温和地问小普)请问猎物能逃脱吗?(脸色转为严肃)显然不能。所以你的问题也一样,只要它在那里,我就能摆平!(思索)哦,对了,刚才你提了什么问题? 王来 他妈为什么把他生下来,他搞不懂。 小普 我痛恨这个世界。 王来 他本来不打算来这个世界。 小普 他妈的就是一个玩笑! 王来 他说这是一个玩笑。 戴强 嗯,请稍安勿躁,各位——(他注视着小普)情况是这样的:据说人类被创造出来,是一个叫女娲……女倭……女娃……我不清楚具体叫什么,但据说有这么一个人,有一天不知是因为无聊呢还是心血来潮,总之,她开始捏泥土造人。(做捏泥人的动作)她捏了半响,终于捏好了,于是用气一吹,(用嘴呼气)那人就活了。(微笑)各位,我们可以拿它当玩笑,也不妨认为这是真的,所以女娲……还是女倭,她就是你妈,是人类的妈妈。(停止微笑,注视小普)你被人用泥巴捏出来,或者说你被你妈生下来,然后被强行塞进人世间这个贼窝里,无可奈何地去做一个贼!事后你想起这事,有没有一种……被强奸的感觉?(他咀嚼着‘强奸’这个词汇,然后大声诘问小普)告诉我,有没有?(小普若有所思,他点点头)对了,问题就是这么简单!(他望着舞台前方)告诉你们吧,生活是一只魔鬼,它有无比强大的力量。我们每一个人……都被他强奸掉,无一例外!(沉默)有的人招架不住诱惑,被迷奸了,完事之后喜气洋洋地回家了;有的人刚正不阿,就被施暴了,他很难过,在路上走来走去,心里结了一块冰。(沉默)但不管怎样,我们被他扒下衣衫(双手往下拉,做脱卸动作),作他的裸体工具。(沉默)更不幸的是,这遭暴力性爱非常漫长,它终其一生。所以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不幸,所有人的不幸都是等量的。(沉默,转眼看小普)在生活这只魔鬼面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交出肉体!(沉默,思索)从你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充当生活的婊子了,没办法,这就是命运。(沉默)永远没有改变的可能。 …… 王来 (凶巴巴的)你是干什么的? 戴强 你带着一个黄花姑娘在街头游荡,有什么目的? 王来 你们要去哪里坑蒙拐骗? 妇人 我们只是逛了一圈。 戴强 是不是跑到三亚去了? 妇女 三亚? 王来 那里有座白云山。 戴强 那里游客很多,尤其是散客。 妇人 没……没去。 王来 白云山上有白云吗? 妇人 大概……有的吧? 王来 错。白云山有时候有白云,山顶的天空有白云的时候才能说,白云山上有白云。而很多时候就未必有白云。黑夜、雨天、浓雾、雪天,这些气候条件下哪里会有白云! 妇人 这…… 王来 你脑中风了吗? 戴强 别哆嗦,有啥说啥。 王来 昨天夜里一个穿皮大衣的男人钻进你屋子里。 戴强 他镶两颗金牙。 王来 走的时候他哼着小夜曲。 戴强 他当了一回新郎官。 妇人 你们…… 戴强 去年冬至那天你生意特别好,可是收入却不高。 王来 你老了,越来越难看!冬风一吹,皱纹就更多了。 戴强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王来 叫王来。 妇人 (急得流汗)不是。 戴强 她在狡辩! 王来 她心里有鬼。 戴强 你一共经历了多少任丈夫。 王来 数不清,有一个死于伤寒,有一个死于鼠疫。有一个是刀疤脸,有一个是龅牙。 妇人 (急得喘气)没有—— 戴强 曹操是贼吗? 王来 秦始皇是不是杂种? 妇人 (连连摇头)不,不知道。 王来 (对戴强)她说她不知道。 戴强 她想抵赖,她装疯卖傻。 王来 (恶狠狠地)你给我老实点。 戴强 三亚那地方有没有人? 妇人 有……有的吧。 戴强 你看,她去过。 王来 (扯高嗓门)你为什么撒谎? 戴强 (厉声喝问)你真该死! 王来 你这么耍赖,辜负了我们对你的信任。 戴强 你有祖宗吗? 妇女 你……你们? 王来 她没有祖宗。 戴强 人为什么要长两只乳房,而不是一只或者三只? 王来 长两只难道仅仅是为了对称吗? 妇人 (抱头,痛苦地)求……求求你们……别说了! 戴强 今天沪深股市收于几点? 王来 月亮距离你家屋顶有几米? 戴强 人类的出现是大自然的随机选择吗? 王来 你生的孩子为什么没有尾巴? 戴强 看着我,不许逃避! 妇人 (抱头,跪地)唉——嗬——嗬! 戴强 两个体积和重量都一样的黑洞相遇,结果会怎么样? 王来 太阳长雀斑吗? 戴强 你脑前叶坏死了吗? 王来 你家死了几口人? 戴强 她家死了五口人。 王来 死掉葬在山南还是山北,假如葬在山北他晒不到太阳浑身发冷怎么办,这些问题你都想过吗? 戴强 她想到了。 王来 你想到了却不去解决,只顾自己吃喝拉撒,你还是人吗? 妇人 (身体伏在地上)我……天啊,我受不了了。 王来 (对戴强)她说她受不了了。 戴强 别转移视线,快点回答。 王来 你逃不出人民的手掌。 戴强 你罪大恶极。 王来 招出你的同党。 戴强 我将你肢解八大块。 王来 我劈开你的天灵盖。 戴强 你死有余辜。 王来 死掉以后可以当化肥,尸体就葬在村口的那棵大樟树下。 戴强 不,葬在葡萄藤下,长出的葡萄,每颗都甜甜的。 王来 苹果树下。 王来 橘子树下。 戴强 桃树下。 王来 李树下。 沉默 暂停。 戴强王来:对,桃树李树——(两人手指着妇人,齐声朗诵)你将桃李满天下! (妇人歪倒在舞台上,身体轻微抽搐。娜娜紧张不已,她伏在妇人身边,眼睛一会儿看看戴强,一会儿看看王来,不知如何是好) 停顿。 王来 (喘口气,擦擦脸上的汗水)我们终于把她撂倒了,这泼辣的娘们。 戴强 她在抽筋。 王来 不错,她在发抖,也许她是因为幸福而发抖呢。 (两人双手反剪在背后,乜斜着眼,围在妇女身旁悠闲踱步) 停顿。 戴强 粗粗一看,她长得还行。 王来 嗯,五官也不错。 戴强 衣服也是今年的流行款式。 王来 可惜,就是有点胖。 戴强 不,那叫富态美。 停顿。 王来 (沉思)从一个老光棍的眼光去衡量,世界上根本没有难看的女人。 戴强 你说得没错。 王来 她还是双眼皮呢! 戴强 她的嘴唇——(贪婪地看着妇女),仍然有光泽! 王来 不难想象,她年轻时该是多么动人。 戴强 (注视着妇人,她停止了抽搐)可怜的人。(他到妇人身边,探下身子,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公平地说,她是一位很可爱的女人。 王来 (点头认可)谁说不是! 戴强 如果条件许可,她配得上当个贵夫人。 王来 嗯,我们救救她吧! 戴强 这是我们的义务。 王来 不,这是我们的事业。 …… 马勃 (站住,悲戚地)主啊,请收下你的儿女吧! 戴强 打死他! 王来 打死你,我们就不再悲伤。 (用铃铛敲击马勃的肩背。 马勃 (痛苦地仰天长叹)父啊,请你垂听我吧! 戴强 打死他! 王来 打死你,我们就不再恐惧。 马勃 我知道,你时常垂听我—— 戴强 打死他! 小普 打死你,我们就有永生的粮食。 (狠狠踢马勃的屁股。 马勃 但是此刻,请问你的震怒在哪里?(无力承受痛击,身体歪倒了)你应许的恩言,何时成就? (说完倒在地上。 二人住手,喘息。 停顿。 三人 (面向舞台正方,齐声高喊)他是我们的肿瘤,他是我们的罪恶。他死了,我们就能得救;他死了,我们就得到平安。 停顿。 (三人微笑着击掌庆祝。 停顿。 (娜娜一声不吭地从大门出来。她穿戴不整,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形似女鬼。 (妇女急忙迎上去。 妇女 宝贝,你怎么啦? 娜娜 (声音微弱)妈咪!(头靠在妇女肩膀上) (王来和小普好奇地凑上去看热闹。 小普 她好像疯了。 王来 好像没有。 妇女 宝贝,刚才你弄到什么了吗? (娜娜机械地摇摇头) 停顿。 小普 她真的疯了。 王来 她很正常。 小普 我敢发誓,她真的疯了。 王来 滚!(伸手往小普的右脸扇一耳光)他妈的看你再乱说! 小普 哦,大哥,(捂脸)我…… 王来 这是什么时代,允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妇女 (看着娜娜,开始恼怒)什么都没有? (娜娜机械地摇摇头。 王来 请问这位夫人,你为什么发火? 娜娜 (冲王来)你这个无赖! 妇女 (对王来)先生,谢谢关心,这事与你无关。(对娜娜发怒)你这个小畜生,你活着干什么? 娜娜 (惊吓后退)妈咪—— 妇女 这是什么时代,竟然什么都没有?(她扬起手奋力刮了娜娜一耳光,娜娜惊叫着跑到墙根。马勃就躺在那里) 停顿。 戴强 (茫然)这是什么时代? 妇女 (追赶娜娜,与戴强照面)啊,先生,我好像认识你。 戴强 嗯,我敢确定,我们一定在哪见过。 妇女 让我想想——(突然意识到什么),哦,这会儿我没空,等一下我们再聊。(说完去追娜娜,但被戴强拉住) 戴强 (沉思)这是什么时代? 停顿。 (娜娜踩到了马勃,她停住脚,俯身查看马勃。 (马勃身体微微发抖,他嘴角蠕动着。 娜娜 先生…… 马勃 我……我…… 娜娜 你需要什么,先生? 马勃 (声音微弱)我……我口渴! 娜娜 (柔声)好,你等着—— (她拿过旁边那张残破报纸,撕下一小块,卷起,蘸了地上的一点水,递到马勃嘴边。 (马勃润润唇,平静地闭上眼睛。娜娜放下纸卷,注视马勃。 娜娜 你安息吧,好人都死光了,能看见的,只有贼!(沉默,面向舞台正方,低沉呼告)这是个最坏的时代。 停顿。 王来 (大声否决)不,这是最好的时代! 小普 (赶紧跟从)对,这是最好的时代! 妇女 (频频点头)当然,这是最好的时代! 沉默。 长久停顿。 戴强 (沉思良久,微笑起来)是的,这是最好的时代。 落幕。 作者:翁文错 电话:135 0119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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