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纳兰的爱情简史
来自: 关于威廉森。
就纳兰性德而言,对其人品也有人提出质疑:既对发妻卢氏情深如许,可怎的在卢氏早亡后又续娶官氏,纳妾沈宛呢?
这里笔者简单来讲讲纳兰性德的情史: 首先是幼时的初恋,也有野史或后世揣测为其表妹,其真实身份不详,但可知最终入宫嫁于帝王,据清代无名氏作《赁庑笔记》载,“此女入宫, 顿成陌路。容若愁思郁结。” 据说纳兰词《减字木兰花·相逢不语》便是为此女所作,“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转过回阑叩玉钗。”
后来经政治联姻,纳兰迎娶发妻卢氏,起初纳兰对卢氏并未有情,但卢氏的温婉体贴再加上才情品性,却让她逐渐走进了纳兰的心里。 《清平乐·画屏无睡》即是与卢氏暂别时写给卢氏的相思之词,“画屏无睡,雨点惊风碎。贪话零星兰焰坠,闲了半床红被。生来柳絮飘零。便教咒也无灵。待问归期还未,已看双睫盈盈。” 一首《浣溪沙》,更是对妻子深深爱恋的体现:“旋拂轻容写洛神,须知浅笑是深颦。十分天与可怜春。掩抑薄寒施软障,抱持纤影藉芳茵。未能无意下香尘。”将卢氏比作洛神,细细欣赏她的深颦浅笑,俨然情到浓时爱意自流的一对佳偶。
可无奈婚后仅三年,卢氏因难产早亡,突如其来的噩耗使纳兰性情大变,此后词作多有悼亡、恨别之感伤,再作《浣溪沙》,却成了“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其悼念亡妻之作,多收于其词集《饮水词》中,许多脍炙人口的名句都是出自于其中,大多数写到情爱的也都是与卢氏阴阳两隔后忆及当初所作。
再后来的续弦官氏亦属于政治联姻,但婚后生活大概并不幸福,或许是官氏不如卢氏那样得纳兰喜欢,抑或是他仍然沉浸在卢氏早亡的悲痛中不能自拔。 对于官氏的感情,或许在《沁园春·梦冷蘅芜》中可窥见一斑:“鸾胶纵序琵琶,问可及,当年萼绿华。”此处鸾胶,史传能续弓弩已断之弦,名“续弦胶”,后以之喻续娶后妻。而萼绿华,传说中的仙女名,此处则代指亡妻。而此句意即为,在纳兰心里,官氏始终不及卢氏好。
由于和官氏的感情一直平淡,后来经好友引荐,纳兰认识了江南艺伎沈宛,这是一名才女,也能吟诗作对写词,而从其存留的词作来看,其词风与纳兰相似,或许算得上是能谈说两句的知音。但无奈沈宛是汉人,又社会地位低下,最终这段感情也只能以悲剧收场。 纳兰对沈宛究竟有几分感情后人不得而知,但可以推测的是,卢氏于纳兰而言,永远是心中的白月光,其用情之深,追忆之苦,比起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亦不逊色分毫。 但正所谓,“情深不寿”,纳兰性德的词中字字是血,句句是泪,用心泪凝成的是他生命的蜡油,在康熙二十四年,年仅三十岁的纳兰与世长辞。
于其人品上的质疑,笔者此处更愿意相信纳兰对其发妻卢氏的深情,即便其后再娶、纳妾,但远不必到质疑其真情甚至人品的程度。
或许文学艺术领域的创作终将受到作者的心灵、经历、品性、思想的影响吧,抑或许,艺术创作本身也会对作者的心灵和精神造成影响,艺术家们以独特的眼光看待这世界,因而创作出了独特的艺术作品。
因此笔者认为,我们在欣赏艺术作品时,更应该保持“扬弃”的审美态度,作者自身与其艺术作品之间固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们还是要批判地看待,不论是褒是贬,都不能一概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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