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青霄(一百二十一)般配 ——缘缘衍生——从沈炼到九宸——完美老公养成记 (2020年5月19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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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
酉时,工部尚书张栋的内府之中。
张夫人的一位表姐来府中作客,谈起今日弥陀山上的一件大事:工部郎中邓宇铭的长女,居然当众拦住杨都督的长子杨皓。之后,两人在一座凉亭之中私会许久,众目睽睽之下,邓家小姐一直在哭。简直是骇人听闻!
年节,美景,鲜花,宝塔,佳人,公子,私情,眼泪…… 都是最香艳的素材,能凑得这么齐,实在难得。张夫人的表姐说得眉飞色舞,津津有味,仿佛亲见一般。而张夫人越听越心惊,脸色煞白,坐在一旁的张乐莹也变了颜色。
这位表姐正说得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母女俩的脸色,“你说,家里出了这种女儿,邓大人一家可怎么活?据说,杨公子当时面无表情,毫不怜香惜玉。杨家那是什么门第?邓家如何高攀得上?如果杨公子对邓小姐有情也就罢了,如今这般,邓家岂不是自取其辱?啧啧……”
将表姐送走后,张夫人心急如焚,连忙差丫鬟将张栋找来,向他讲了事情的原委。
张栋也大吃一惊,真没想到,到嘴的鸭子居然能飞了!他早知道邓宇铭不愿意接受这门亲事,更明白邓家无力反抗,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只是,这一招釜底抽薪着实出人意表,却又立竿见影,瞬间将所有念想消灭。
难道,邓家得到了高人指点?不对,邓宇铭是个死脑筋,书呆子,如何能想出这种金蝉脱壳之计?而且,以亲生女儿的名节为代价,他绝对做不到。
张栋不禁看向自己的女儿,暗想:幸亏自家女儿懂事,没有做出这种败坏家风之事。
此时,张夫人问道:“老爷,您看……此事该如何向闫阁老解释?他会不会怪罪我们?”
张栋叹了一口气,道:“今日之事突如其来,防不胜防,不是咱家的错。小女儿家的心事,谁能猜得到,说得准?想必邓宇铭此时也是焦头烂额,手足无措。他都挡不住,咱家如何能挡住?”
张夫人闻言,心下稍安。夫君说得对,邓珊那姑娘平时看起来端庄文静,谁能想到她竟会如此大胆,当众做出此等丑事?
张乐莹望着忧心忡忡的父母,低声道:“爹说的对,闫家不会怪罪我们,因为邓珊倾慕杨家公子之事,闫小姐是知晓的。”
咦?居然有这种事?张栋和夫人双双看向女儿。
张乐莹解释道:“上个月,闫小姐、邓珊和我三人相约在荣月茶楼听书,临走时遇到了杨家兄妹。邓珊见到杨公子时,目光发直,整个人都僵了。之后,她失魂落魄,很是反常。我想,既然我看出来了,闫小姐也能看出来。”
如此说来,早在闫阁老向邓家暗示婚约之前,邓珊就已对杨皓芳心暗许。所以,今日之事纯属一场儿女情长,而非处心积虑的阴谋。既然闫小姐早已知悉邓珊的心事,此事就好解释了。
张栋心中顿时有了底,连忙吩咐下人备车,向闫府而去。
此刻,荣月茶楼之中,萱儿已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因而更加佩服邓珊:为了解救全家,她以自己的名誉为代价,奋力一搏,与强权抗争,并为家人拼得了一线生机。
闫党权倾朝野,一般人哪敢与之相抗?邓宇铭只是区区五品郎中,在闫沛面前就是一只蚂蚁,闫沛抬脚便能踩死。邓家父子虽心向明月,却被打落沟渠,一旦与闫家同流,就永世无法翻身。
但是,邓珊今日却四两拨千斤,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而且,在这次行动中,杨皓是最佳人选,绝对能令闫家退避三舍,望风而逃。
而邓珊此刻仍是满脸通红,羞愧难当。杨皓与她半分关系都没有。于情,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于理,杨皓也没有解救邓家的责任。此次无端将他牵扯其中,利用闫家对他的忌惮,实属损人利己,卑/劣不堪。
在整件事中,闫家逼婚的计划落空,邓家举族获救,唯有杨家无辜受害,名誉受损。对此,邓珊作为始作俑者,难辞其咎。
萱儿目光灼灼,看向邓珊,肃容道:“妹妹不必愧疚。我大哥皮糙肉厚,这点小事如何伤得了他?” 杨家的人都是铁打的,怎会被流言所伤?
邓珊泫然欲泣,艰难启口:“他……他一直光明磊落,却因我而遭人非议,这岂是小事?”
萱儿微微一笑,眼中光华流转,“非议算什么?我自七岁起就被非议,一直到如今,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我大哥一个男子,都二十多了才遭非议,更加不值一提。”
邓珊目瞪口呆:虽然这是事实,但萱儿如此脱口而出,还是令人心惊。关于她与两位皇子的流言是京城最大八卦,已沸沸扬扬了数年。尤其是今年,两王相争,不仅争皇位,争朝臣,还争女人,而眼前这位笑靥如花的就是目标。
萱儿凑近邓珊,低声道:“流言蜚语这种东西,无论多少人在谈论,只要你自己不在乎,就无法伤害你。今日之事是你深思熟虑之后做的,而且已经成功,所以不必后悔,更无须愧疚。至于我兄长,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他得知真相,绝对不会气恼,反而会很欢喜。”
邓珊更加吃惊:他得知自己被利用和陷害,怎么可能不生气?正常人都会气得发疯吧?
萱儿凑得更近,帖着邓珊的耳朵说:“实不相瞒,我大哥与闫旭朝有仇。所以,只要闫家不爽,他就很爽;闫家倒霉,他就开心。”此次闫家嫁女的计划泡汤,杨皓定然兴高采烈,恨不得在门口放鞭炮。而且,他自己无意间还有助攻,简直是天赐良机,意外之喜。
邓珊瞠目结舌地望着萱儿,心想:杨家兄妹,当真奇葩!
酉时过半,钟瑞来到项府,送来了菊花酒和重阳糕,还带来了那幅竹鹤图。
邓飞虎让她在书房稍候,说项将军马上就到。
钟瑞对这间书房很熟悉。当初郭康在任时,她就经常来此议事。
郭康很讲究风水,他的书案摆在书房的文昌位。文昌位亦称“聪明位”,主功名利禄。因此,钟瑞便将竹鹤图挂在了书案背后的墙上。
钟瑞退后几步,仔细端详这副绢画,心想:此画历经百年沧桑,数度易主,不知在此处能挂多久?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钟瑞走至门侧,准备迎接项真。
片刻后,一人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而入。
钟瑞看向门口,心想:既然先敲门,显然不是项将军。
果然,进门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头戴网巾,身穿一件青色妆花云文团领袍,正是杨靖。钟瑞在岳白酒楼远远见过他,所以认得。于是她连忙屈膝行礼,道:“见过杨将军。”
杨靖是来找项真的,却没想到书房中居然有一位女子,不禁一愣。自从金绣离开后,这府中一个女子都没有。怎么突然冒出一个?
而这位女子乌发明眸,瑜骨雪肤,纤衣素袍,不事铅华,给人一种清冷之感,如孤鸿之在薄雾,孤梅之于冷月。所谓遗世独立,含冰傲霜,便是如此吧?
杨靖看着钟瑞,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像一阵青烟,风一吹就散了。恍惚间,他看到了她背后的竹鹤图。

画中一对仙鹤姿态优雅,轩昂高洁,或低头觅食,或啄羽修葺,在翠竹间怡然自得,远处还有潺潺流水。翠竹临溪,双鹤引颈,清淡素雅,宁静悠远。
随后,杨靖的目光又回到钟瑞身上。她站在画前,竟好像与那幅画融为一体,不知是人在画中,还是画中之人走了出来。
此时,杨靖已猜出钟瑞的身份。既然竹鹤图在此,可见她就是项真在婉君阁中的暗桩。
杨靖抬手行了一礼,道:“不知姑娘在此,杨某唐突了。”
钟瑞脸上一红,心想:此人是瞎吗?我明明是盘发,怎么还称“姑娘”?她早年是太监卢永的侍妾,虽然有名无实,但毕竟是已嫁之人,所以一直盘发结髻,并做妇人装束。这一声“姑娘”,的确唐突。
钟瑞深吸一口气,道:“无妨。杨将军也是来找项将军的?”
一个“也”字解释了一切,杨靖连忙点头。
“他应该很快就到。”钟瑞低声说。
杨靖又点点头。屋中突然安静下来,两人面向而立,有些尴尬。咫尺之间暗流涌动,有苏合香的味道。
为打破尴尬,杨靖向前走了几步,走至画前,仔细看去。这幅画他向往已久,但如今真的见了,却没有想象中激动。虽然不激动,却有些莫名的紧张,心砰砰地跳,但这明明是一副宁静悠远的画。
离近了,画上也有苏合香的味道。仔细看去,画中的翎羽根根分明,栩栩如生。虽已过了百年,这幅画却有如新作,线条精细,墨迹清晰。
竹鹤图作于绢锦之上,而绢锦由蚕丝织就,很容易受到虫蛀。此外,闷热、潮湿、阳光都会破坏绢中的蚕丝,致使其变脆、变色,甚至断裂。因此,随着岁月流逝,四处辗转,大多绝世的绢画都难以长存,破碎消逝在悠悠时光中。
因此,这幅竹鹤图能保存至今,而且如此完好,已是异数,也说明它的历任主人都是爱画懂画之人。
杨靖不禁赞叹:“此画色泽鲜亮,墨迹鲜明,仿佛昨日所作。”
钟瑞心头一动,向杨靖看去。如果换了别人说出此话,她大概会心生怒意,觉得对方在质疑此画是赝品。但她心中明白,杨靖定然不是此意。此刻,他满目仰慕和欣赏,毫无不屑和贬低。
她缓言道:“这幅画用的是胶矾水熟过的绢,绢面平滑,作画时容易上色。但与唐宋时的绢帛相比,矾熟绢虽不易褪色,却更易破损。所以,此时所见虽艳丽鲜亮,再过几十年必然碎成灰。”
她用淡然的语气,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杨靖不禁心惊,喃喃道:“若是如此,就太可惜了!”
“有何可惜?月满则亏,盛极则衰,世间一切皆是如此。”越美越脆弱,无论是人还是画。
话音未落,门外脚步声响起,项真推门而入,后面跟着赵元祥。
项真看到杨靖,心中一惊。赵元祥则一眼就看到了墙上的竹鹤图,立刻脚下生风,越过项真,走至画前。
此时,钟瑞屈膝行礼道:“属下见过项将军。”
见到墙上的竹鹤图,项真心生尴尬,道:“此画放在书案上看看即可,实在无需挂起。”他只是想满足杨靖和赵元祥看画的愿望,而非以官威迫钟瑞交出此画。
钟瑞将竹鹤图置于雅室,想必对之甚喜。他怎能强人所难,夺人之美?
钟瑞微微一笑:“此画我已看了数年,临摹多次,留之无用。且项将军在此画前遇刺,全因我御下无方。项将军既未责罚,这幅画便算是我的赔罪吧。”
赵元祥闻言一惊,看向钟瑞,心想:什么意思?难道这幅绝世名画就这样送给项真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儿?早知如此,我当初也该被刺杀一把。
项真更觉尴尬,连忙道:“这……这怎么行?我听说这幅画很珍贵,我又不是懂画之人。钟老板既然喜欢,还是自己留着吧。”
杨靖和赵元祥双双看向项真,不约而同地想:他是不是傻?
钟瑞眼中闪过一丝哀痛,幽幽启口:“如今,我一见此画就想起婉婷,所以,我与其缘分已尽。更何况,喜爱也不一定要拥有。”有时放手更好,不必强留。
喜爱也不一定要拥有?说出此话时,钟瑞语气淡淡,人也淡淡,如雾如烟,似乎马上就会随风消散。
晚宴设在穿厅之中,周围摆了几盆菊花。
杨靖坐在桌边,悠然吟诵:“强欲登高去,无人送酒来。”
赵元祥接了后两句:“遥怜故园菊,应傍战场开。”
项真不禁腹诽:明明酒杯是满的,眼前就有菊花,矫情什么呢?
杨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转头看向项真,道:“你与钟瑞……”
项真面上一红,连忙道:“我和她没关系,她是我的下属,只是下属。”钟瑞今日把这么名贵的画送给他,瓜田李下,如何说得清?
杨靖见他一脸慌张,噗嗤一笑,道:“我知道你与她无关,你不用着急。”
咦?赵元祥忍不住问:“你如何知道他俩没关系?”
杨靖微微一笑,答道:“钟瑞身上有苏合香的味道,画上也有,说明她常用此香,但项将军的身上没有任何香料的味道。苏合香产自祖法儿国,是一种乔木的树脂,极为稀有,沾上一点就持久不散。”
言下之意,如果项真与钟瑞关系密切,身上必有苏合香的味道。
项真暗想:杨家的人鼻子都这么灵吗?不去当仵作或推官,而作将军,着实浪费。
随即,杨靖问道:“你被刺杀那天,屋中除了松鹤图,是不是还有一个香案,案上有一只铜炉?”
果真是推官,适合调查青楼凶案。项真点点头,答道:“香案上有一只宣德炉,里面燃着香。”
宣德炉是明宣宗朱瞻基在大明宣德三年亲自督造的黄铜香炉,一共只做了三千只,因而十分名贵。项真抄家多年,所以认识。

杨靖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丝恍惚的笑意:“这就对了,只有宣德炉才配得上苏合香。”异国的奇香,皇家的铜炉,加之绝世名画,相得益彰,珠联璧合,妙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元祥看向项真,目光意味深长:杨家人,真讲究啊!
项真心中一沉:要如何……才算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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