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核中】云狂

璨璨

来自:璨璨(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2011-02-19 19:5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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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19 19:55:52

    朗朗碧空,徐徐长风。 蔚蓝海面波光粼粼,一派风平浪静的气象,阳光懒散地铺在海平面上,似乎这只是一个宁静的午后。 然而晴空之上,万里琼宵之中,此时却在上演着一幕惊心动魄的画面。 雪白的风衣逆风乱舞,漆黑的发丝张狂飘荡,一双犀利得让人心神巨震的深邃双眸闪烁着星辰般的光泽,那傲立风中唇角漾着一抹讥诮微笑的女子,美丽到极点,却又丑陋到极点! 身姿美轮美奂仿如谪仙,而脸上却满是狰狞可怖的道道疤痕,奇丑无比,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竟是无几人会去瞧她的容貌如何。 像是与脚下这苍穹之上的飞机融为了一体,她仿佛一尊珍贵宝玉雕塑成的雕像,懒洋洋地立在机翼上,整个人似乎化在了天空的蔚蓝色内,带着那神秘的微笑,冷眼傲望天际,仿佛天地之间,除了自己,已经别无他物。 “柳云狂!”骤然的厉声呼喝划破长空,宛如一道惊雷,吓得周围群鸟纷飞,远远遁走。 “别以为你逃到了那儿就安全了!你忘了我们家族是什么吗?丧家之犬也敢现于人前,今天你就是插翅也难飞!” 尖锐的女音伴随着几道强烈的劲风扑到身侧,硕长的机翼之上,霎时多了四抹直挺得犹如标枪的身影,那不知形容是美是丑的白衣女子,眨眼之间已经被四个老者包围在了机翼之上。 “插翅难飞?” 慵懒的眼中流转过淡淡的不屑之色,柳云狂唇角的奇异笑容丝毫未曾敛去,缓缓转过脸来,狰狞的容颜轻轻耸动,一阵猖狂至极的大笑声突然就那么从她口中爆发了出来! 晴空之上,仿佛骤起乌云,癫狂大笑震响整个天际。 飞机虽大,每一处却都好像同时响起了几百几千个回音,笑声穿得整个飞机上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你笑什么?你还笑得出来?哼,别说你一个废人,就算我们古武天下第一家的长老从这个高度掉下去也一样是死路一条!”依然是刚刚那道声音,不知天高地厚的红衣少女在飞机靠机翼的窗口探出头来,冷笑阵阵。 “更何况,你以为你身边的四大长老是吃素的吗?就算你长了翅膀,也得给我乖乖受死!” 眸中的不屑之色更加明显,柳云狂淡哼一声,长叹一声,唇角的讥诮毫无掩饰:“真不明白啊,像你这样胸大无脑的女人,当初,我怎么会就中了你的计,如今回头一看,还真是可笑可耻。” “你……你说什么!我看你是……”红衣少女怒目圆瞪,正愤恨大吼,机翼上的一名老者却蓦地发出一声浑厚喝声。 “未儿,住口!” 几名老者可不似红衣少女那般毫无头脑,此刻,他们每一人均是面色凝重,如临大敌,山羊胡子在风中微微颤抖,大长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以她天下一绝的智计,如今她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她有万全的准备了!能够将这艘私人飞机上所有的人送入地狱的准备!以她过往的手段来看,极有可能是一大批烈性炸药。 大长老目中闪过一丝后悔之色,就她这五年以来的作为,足以让他们悔恨当初的决定。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后悔没有杀了我吧?”好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似的,冷冷一笑,柳云狂傲立风中,耳旁呼呼直响,在这九万里苍穹之上,竟然一点儿缺氧的反应也不曾出现。 她眸色凝聚在远处的阴云之上,微微眯眼,陷入了过往回忆。 五年前的柳云狂,一代天骄,风姿惊煞天下人,美丽,强大,身为古武学当今第一家族中人,三代之中,任何一人也未有她的强悍天赋,被誉为柳字世家千年不遇的第一天才。 作为门主亲弟的女儿,柳云狂没有柳未儿第一继承人那般好运,自幼便受到严酷训练,但她聪明过人,十五岁那年便突破了惊天诀第七重,在家族大会之上一展凌厉风华,从那以后登上了人生顶峰,成为家族之中年轻一辈最杰出的人物。 她的美貌,引得全家族的男人都为她争锋疯狂。 她的实力,让整个世家为之震撼。 当年的柳云狂年少气盛,又不曾涉世,纵然聪明绝顶,却从未想过世间最为可怕的竟然不是强大的武功,而是贪婪复杂的人心。 在她风光无限的时候,柳未儿这个家族第一继承人的少女吃尽了憋屈,某些有心人的挑拨之下,为了保住自己第一继承人的位置,当然会做点什么。 柳云狂记得很清楚,那一天,这个对她一向不错的姐姐带着甜甜的笑容,送来一些难得一见的珍奇食物,她不过咬了一口便直接晕倒,再醒来时,身侧竟然是两具冰冷的尸体,她的手中则握着本家震族至宝,惊天剑。 那两具尸体居然是她的父母亲,当她心痛心慌之时,房门却蓦地被一群人撞开了,她始终不能忘记,红衣少女那时的冰冷笑容是那样刺眼…… 紧接着,不容任何解释便被冠上杀父弑母图谋家族重宝的罪名,她被废去武功,烂泥一般丢到香港的街头一脚,然后是一群暗中之人出现,手中攥着大把锋利的刀片…… 那种暗无天日的时光,能够把任何一个人压垮,所以柳未儿用一种看蝼蚁的目光随意瞥过,并没有彻底将之弄死,而家族中人当然不会以为,一个没有了武功的废人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 然而柳云狂没有甘心就这样死去,没有。 废功,毁容,践踏,侮辱,饥饿,寒冷,受尽人间冷眼,尝尽世间辛酸,这种地狱般的生活却没有将她心中的傲气磨去,纵然身在最为底层的环境之中,她的心却依旧傲然如故。 聪明如她,在看见柳未儿的一刻已经心中雪亮,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死,她要报仇!为了父母,也为了自己!就算是一个废人,只要有耐心,只要能隐忍,她就一定还有机会复仇! 大长老废她武功的一掌没有丝毫留情,然而她却拼死护住丹田最后一抹内劲,守住了灵台不灭,长达三年的街头乞讨生活后,终于重新聚起了惊天诀第一重的功力,就在她从街头的泥土中爬起来的一刻,复仇行动真正开始了。 武功不可再行提升,火药和冰冷的机械就成了复仇的唯一手段。 她从地狱中爬了出来,经历了人情冷暖无常世事,心志变得更为成熟强大。 凭借冷酷残忍的手段,她慢慢培养出自己的一批势力。 精妙的计算,可怕的设计,一个又一个圈套之中,柳字世家的家族子弟纷纷离奇死去,两年之后的今天,长老们终于再也耐不住了,决定召集家族精英召开天空会议,如此多的家族高手在此,理应不会出任何意外。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从一开始,柳云狂的目的便是逼他们召开天空会议,试想,如此的打算之下,早有准备,她又怎能混不进这儿来呢? 四位长老不是傻子,见到这个狂傲女子突然出现之时就明白她必然已经在飞机之上动了手脚,而且必定抱了必死的决心,她今日前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和他们同归于尽。 可恨那鼠目寸光的家族小辈,竟然还敢对这疯狂可怕的女子冷嘲热讽,这不是明摆了找死吗? 一个能够在地狱之中隐忍三年的女人,一个能够在两年以内便将他们古武第一世家逼迫到如今地步的女人,难道还不可怕吗? “云狂,我们能否坐下来好好谈谈?”飞机的窗内,一名中年男子和煦的笑着,那笑容亲切得像是见到了最近亲的亲人。 淡淡嗤笑了一声,柳云狂冰冷的眼神里充满了讥嘲,瞥过他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话语之中凭添了几缕戏谑之意:“你想说什么?” “当年的事情是我们未曾察明真像,让你蒙受了委屈,大伯也有意与你道歉,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如今你长大了,家族很欢迎你回来,我以家主的名义承诺,从今往后,家族必定不会再对你有任何伤害并且你一生都是家族的一星长老,永远不用再受到苦难!”中年男人的眼里掠过一抹急切,侃侃说道,看样子,他也看清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才抛出一个大馅饼。 飞机内的众人狠狠发出了一声整齐的抽吸,一星长老啊!真的是一生衣食无忧,过的那是总统级别的奢侈生活,每一个一星长老都是为家族做出巨大贡献才能够被授予的,而且一旦家主开口就无收回可能,这是当众宣布,绝无半点马虎啊! 这样的条件扔给一个武功被废容貌被毁的废物,委实是令人嫉妒又羡慕。 微微一愣,柳云狂狰狞的面孔之上露出惊愕之色,转瞬便又大笑起来,好像听见了什么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 一星长老?好条件,真是好条件啊! “丫头!门主对你的让步已经够多了,难道你还想当门主不成?”围住她的二长老眉头一皱,低声喝道,眼中却充满了焦急。 并未理会二长老的呼喝,柳云狂眯起这张脸上唯一算得上漂亮的,灵动过人的细长眼睛,慢条斯理地盯住窗内的中年男子,仿佛一条欲出洞穴的毒蛇:“未曾察明真像?这种鬼话就算是当年的我都不会信,到如今,你们还有脸说得出口?” 一星长老的地位,就能买得会她所受的一切,就能买的回父母性命,就能买得回那颗已经被这些亲人扭曲的冰冷内心吗? 做梦! 四位长老脸色一燥,他们当然都明白,当年柳云狂的罪名在家族之中不过是一场笑话,实际根本是家主担心这个一代天骄夺取了属于自己女儿的门主之位才设计了这个圈套罢了。 “享乐一生?衣食无忧?名利权势?哈哈,你们以为我柳云狂稀罕这些?” 疯狂的大笑声再度响起,布满疤痕的脸孔几乎扭曲,这些年她看得还不够多吗?就算在你最风光的时候人人对你笑脸相迎奉承讨好,一旦你落入深渊,却又都巴不得来踩上你一脚,那些曾经围在自己身侧的“好姐妹”们,事发之后是如何在街角对着自己冷嘲热讽无情殴打的? 她清脆的声音好似一个来自九幽的恶魔:“是你们让我懂得了亲人之间的计算谋害,教会我在这个世界上强者生存的道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大伯你呢,嘿嘿,所以嘛……” 那奇异的眸色漾着美丽的光华,柳云狂眯着的眼里带着几缕戏弄:“我今天来,可不是和你们同归于尽的。” 几位和飞机上的所有人几乎同时一怔,不是为了同归于尽的?这一刻,所有人都几乎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他们便只能脸色铁青并且恨得咬牙切齿了。 踩着风,踏着云,白衣飘飘的女子蓦地一咧唇,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长老们疏忽的这一刻纵身跃下! “你……!!” 惊慌失措,愤恨恐惧,所有的负面情绪顷刻包围了整个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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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19 19:5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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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曲 天颜复仇 序曲 天颜复仇 “哈哈哈……我是来看着你们怎么死的! 那疯子般的大笑声再度从晴空之下朗朗传来,带着蔑视傲然之意,笑音冲入九霄,悠悠扬扬,久久不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蔚蓝晴天上,一朵乌黑的云彩和爆炸之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海洋上空…… 下落之势使得身体产生了被拉得四分五裂的错觉,明明即将接近死亡,柳云狂此时的心情却是自己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痛快,报复达成的快感像是罂粟之毒,失落盘旋在胸口,仿佛少了些什么,但她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为。 收了笑声,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静淡然,摸了摸手感粗糙的面颊,她终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或许可以成为疯狂,或许可以称为犯傻,可是无论旁人怎样看待自己,她却无法高枕无忧地享乐一生,放过那些伤害自己的人。 纵然报仇的代价是自身毁灭,那骨子里的傲气和自负也决不允许自己忍气吞声地低头。 这就是那个骄傲的她,一代天颜柳云狂。 坠落的速度几乎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随意下望,蔚蓝海面依稀可见,那种高度掉下来,一旦落到海面上,和撞上水泥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她就要死了吧,虽然从不相信轮回世事的说法,可柳云狂心中却依旧情不自禁幻想起来。 这一生,太苦太难太累,如果可能,她真的还想再活一辈子,放下了一生的目标,仇恨,重新活上一辈子,再不会受人蒙蔽被人欺侮,永不居于人下! 如有来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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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色古香的大宅院里,此时已经是乱作一团,来去奔走,人头攒动,呼声不断。 “快点快点!热水,快去换热水!”宅子的里间,年纪颇大的女人满脸急切地吩咐这个吩咐那个,一面上前稳住院子里不停转来转去的某个满面焦躁不安的男子:“爷,您别急,快了,就快了!” “快了快了,你这话都说了多久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娘子她……”国字脸的英俊男人身上散发的威严和贵气在这时散得全无,怒目一瞪,狠狠一跺脚,正烦躁发怒却突然听见屋内女子一声痛苦大叫,紧接着惊喜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老爷,生了!夫人生了!” 男人心头大喜,顾不得许多,急切地撞开门冲了进去,跌跌撞撞扑到床上虚弱女子的身侧,怜惜地将之扶住,心疼道:“婉儿,你辛苦了,没事吧。” 房内的魏婆婆面带微笑,心中暗叹,夫人真是有福气啊,老爷,那可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威武大将军,位高权重,柳字世家一门除了当朝右相司徒世家举国而不可比,这样一个一脉单传的大世家传人竟然只娶了这一房妻室,足以证明这男人是多么专情,对妻子的爱有多深了。 “孩子……我的孩子……”床上的女人美目微微张开,眯着眼睛,伸出手去。 魏婆婆急忙将手中用襁褓裹好的婴儿交到女人手上,美丽的女子抱住自己的孩子揭开红布一角心急一看,顿时胸中一酸,眼眶一热,几乎掉下泪来。 柳云狂轻轻眯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额前乱发被汗液湿透的女子饮泪欲泣,温柔地抱着她,纤柔的手指不住抚摸着她的脸颊,柔柔的,痒痒的,她的神色是那样温柔,却又那样悲伤。 “哎,她是个……” 向婉儿神色黯然,靠在身侧高大英俊浓眉紧锁的男人身上,愁苦万分。 在浑浑噩噩之间被挤压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柳云狂就意识到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实,自己应该是已经死了,可她居然带着前世的记忆,没有进入什么鬼门关黄泉路,便直接又一次降生到了这个世界上,思索分析之下大约明白,她这大约是……穿越了! 一时之间,她不禁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前一刻还在思索着能够再过一生要如何,这一刻,居然已经是一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小小婴儿。 母亲的美丽和温柔让她产生了一种美好的眷恋,那暖洋洋的怀抱是如此令人安心,她眯着眼,静静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英俊的男人应该便是她这一世的父亲,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傲气,看起来相当威严,却没有奸邪狡诈的成分,相反,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耿直陈恳。妻子的举动并没有让他产生什么疑惑,只是以为娇妻虚弱,不由亲切关心道:“婉儿,你哪里不舒服?” 听着丈夫的关怀,向婉儿越发觉得自己不争气,柳字世家一脉单传,自己与剑哥成亲这许多年来都无子嗣,如今一朝有孕全家上下都将她当佛供着,一年以来,老爷子心心念念着祈求佛祖菩萨保佑,希望她能给柳家续接香火,谁知道竟然是个女儿…… 这可叫她如何是好?自己这身子,这一次怀孕折腾已经熬不住了,再过个三年五载黄花菜都凉了,万一又生不出儿子,那又该如何?为今之计,也只能让丈夫迎娶妾室进门了,只不过他们夫妻之间感情深厚,虽然深知丈夫深爱自己也知他性格,却终是心里有个疙瘩,不禁感到凄苦万分。 想到此处,向婉儿眼泪忍不住簌簌下落,抽泣不止。 “婉儿?婉儿……怎么了?哪里痛么?婉儿你是怎么了?别哭啊……”柳剑一见娇妻落泪,心头顿时犹如被钢针扎了似的,慌乱地抱住妻子不住安抚,转头急急将孩子送到魏婆婆手上吩咐:“婆婆,快去请胡大夫来。” “呃,老爷,夫人其实是……”魏婆婆哪能看不出来向婉儿的女人心思,服侍向婉儿许久,她早就知道夫人的温婉大方,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心头一动,突然生出帮她一把的想法。 “先别说那么多了,婉儿她……” “老爷,夫人这其实是在高兴啊!”魏婆婆打断了柳剑的急语,这话一出连向婉儿也不禁大为诧异,抬头一望,却见魏婆婆带着些深意地笑看她,给她打了个眼色。
    “夫人生了个公子,柳家有后了,难道夫人不该高兴么?”魏婆婆微微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柳剑一愣,眼珠子差点儿瞪掉出来,方才他一直忙着照顾妻子,根本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婴儿,此时听魏婆婆一说才惊醒过来。魏婆婆从小是老妇人贴身婢女,自小看着他长大,对他们柳家忠心耿耿,柳剑当然没有怀疑她的所言,顿时喜上眉梢,狂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啊!好啊!我柳剑有儿子了!我们柳家有后了啊!” 柳剑兴奋至极,匆匆交代两句,让妻子好生休息,风雷火急地自己去前院禀告自己的父亲,柳老爷子去了,向婉儿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来得及出口,柳剑高大的身影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待得柳剑离开,向婉儿这才惊诧看向魏婆婆:“婆婆,你这是……” “夫人,请恕老婆子多言,您难道愿意看着老爷再娶妻室?”将孩子交到向婉儿手中,魏婆婆叹了口气,无奈问道。 “我当然不愿……”向婉儿哀愁不已:“可我也不能欺骗剑哥啊。” “老爷那个执拗性子,就算您说了又如何?他怕是也不会再行娶妻的了,到时候老爷和老爷子关系恐怕会闹得很僵,夫人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情况只有更加糟糕。依老婆子看,倒不如便先将小姐当成男子抚养,一切由我们自行照顾,等到小姐长大一点儿,就算揭破,不等也是等了,老爷子也没耐合,到时候小姐招赘女婿,不是一样替柳家延续香火?老爷事事都为着夫人考虑,断然不会怪罪夫人,夫人考虑考虑看看如何?” 魏婆婆一番话说得婉儿陷入了沉思,说得襁褓中的柳云狂心头暗惊,这个看起来家奴似的老婆子竟然能有这样精明的思想,断不会是普通人家的普通下人,她这个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庭? 向婉儿虽然看起来柔弱,心思却也精明细腻,很快便考虑清楚,微微点头:“这倒也好,不过,老夫人那儿……” “老妇人明理精明又深知老爷性格,若是老夫人在这儿,恐怕做的会是和老婆子我一样的选择。夫人请放心,老婆子一会儿便去和老夫人说说,老爷子那儿有老夫人担着,想来露不出什么马脚,只是,皇后娘娘日前下了召,夫人身子好些就要夫人带着她侄儿进宫去看看,到时候定要小心些,不能露了破绽。” 这一番的交待,又叫柳云狂心底一阵骇然,头疼阵阵,叫苦不迭。 想不到自己这一穿,还真逮着个大家伙了,自己所在的家究竟是个什么庞然大物,皇后?看自己此生父亲的那副模样,不仅仅是皇亲国戚那么简单,只怕官位权倾朝野,诞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之中,究竟是福是祸?
    正思索间,全身蓦地一紧,抬眼轻轻一望,对上的是向婉儿一双美丽犹豫温柔如水的眸子。 她眼里还存着掩饰不住的深深疲惫,秀气的双眉微锁着,满眼都是毫无保留的宠溺,轻轻拍打着她的身子,悠悠晃动:“宝宝乖,不哭,娘亲以后好好疼你。” 顿时,一抹迷离之色犯上柳云狂的眼睛,朦朦胧胧她似乎回到了年幼之时为数不多的安稳时光,唇角奇异的笑容淡淡涌起,这温暖平和安逸舒适几乎是上辈子再也领略不到的。带着感激和亲情的温暖,她甜甜地睡了过去,小脸上存着一丝隐晦的坚定。 从今往后,不论是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娘亲!美貌娘亲,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柳家少爷便柳家少爷,难道我柳云狂还当不了区区一个男人?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二章 蓄意下毒

    三天,已经整整三天了! 柳云狂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面前的一大堆花言巧语前来贺喜企图同自己家族拉上一点关系的宾客,头痛欲裂,终于用出了史上最卑鄙最无耻的杀手锏——嚎啕大哭! “哇……哇哇……” 谁也想不到小小的婴儿居然会突地便发出这样惊天动地的强大哭声,一干人等被吓了一跳,抱着她的柳老爷子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说是大哭倒不如说是尖叫来的准确,不过云狂自己虽然是这么认为,别人可不会以为刚刚出生三天的婴儿懂得什么叫做尖叫。 一边的柳老夫人见此情景,脸色一沉,当下拐杖颤巍巍地一顿,从满面皱纹却红光四射口沫横飞的柳老爷子手里把云狂抢了回去,口中怒声呵斥。 “死老头子!你看你,一点儿都不注意时间,孩子都累了!下回你再敢这样得意忘形,小心我孙儿永远也不给你抱!” 柳老爷子虽然也是大将出身,可是同柳剑一样,什么话都是老婆说了算,典型的气管炎,家中大小事务都是柳老夫人这个精明干练的女人来决断,她一开口,柳清那脸飞上天的笑容这才压低了些,显得有些悻悻然。 “夫人啊,你看我这不是高兴吗,剑儿真是我的好儿子啊,给爹这么大一个惊喜,瞧瞧,我这大胖孙子,多可爱,多像我啊!” “是啊是啊,柳老爷子,您瞧瞧,这孩子一张脸,简直就是您这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这孩子如此俊朗,长大之后必定是个才貌双全的翩翩公子……” 一帮宾客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吹嘘不停,一言至此,柳老爷子的兴奋劲儿又上来了,欲要再去抱孩子,却被柳老夫人和云狂一大一小四只眼睛同时一瞪,只得讪讪一笑作罢,拉住旁边一帮宾客说个没完。 向婉儿刚刚生育,身体尚不是太好,柳剑担心娇妻身体陪着去了,否则云狂也不会落到这个摧残祖国未来花朵的老头手上,幸好可爱的奶奶听懂了她的抗议,否则她真有跳起来捉住老头衣领喷他一脸口水的冲动。 听到那些谬论,云狂两个白眼一翻,几欲晕倒,简直佩服死自己这个爷爷和这帮可怕的马屁精了。 自己才多大啊?这老家伙死不要脸的,居然眼光如此毒辣,从这张还没成型的脸上也能找出像他的成分。 像他?云狂睁着小眼睛,看了看那张脸上的猥亵表情,不由一阵恶寒。 通过三天以来络绎不绝源源不断道贺的宾客,还有那家门前排起的长长队伍,云狂初步了解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不简单的身份。 自己出生的这则消息,就好像是一道惊雷,在整个大楚国高层人员内部炸开了锅。 话题一传开,这三天便门庭若市,贺喜不断,截至今日,贺礼在小书房内推了有两三个人那么高的一座小山…… 定国大将军柳剑的独子,柳字世家的唯一继承人,这样的光环委实太过耀眼。 柳字世家乃当世九大世界超级豪门之一,钱财权势四样都占了个遍,在大楚国之内,除了皇帝,柳字世家几乎可以蔑视其余的所有人!就连同为九大世家之一的司徒家族,也因为后宫之内有一位来自柳字世家的皇后而长居柳家之下。 了解情形之后,仔细一思索,云狂便感到阵阵头疼。 眼下,柳门表面上虽然是风光无限,暗地里却实际危机四伏。 功高盖主自古最为忌讳,这个一样强大的家族,不被帝王忌惮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时下乱世,楚国尚需这样的大型家族撑住时局,父亲和爷爷又是一心忠诚,以柳家如今几近颠覆王权的权势,皇帝恐怕老早就把矛头指过来了。 不过,即使明面之上还没有怎么显露,暗地里,皇上也不可能同那司徒家族无丝毫联系,柳家实在太过庞大,柳剑又手握军权,没有一个平衡的维系点,纵然柳门一家忠心耿耿,君臣关系也会同样崩塌。 从前,柳家无后,没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尚且不会被皇帝太过关注,而如今…… 等到皇权浩大之时,只怕也就是柳家灭亡之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任何情谊与王权一比便会变得黯然无光,这就是历史趋势,人力所不能改。 云狂不禁苦笑阵阵,知道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防患于未然,那个英俊爹爹和这猥亵爷爷都是一等一的忠臣,对楚氏王朝死忠不二,想他们提防皇帝,难度不低于让一头肉食动物改行吃素。 而且,还有那些对他们有敌意的,不希望看到柳家再继续壮大的以司徒家族为代表的各方势力…… 在奶奶的怀中淡淡闭起眼睛,谁也没有发现,这个小小的婴儿,身体之中一股清澈可见的细流已经逐渐成形,慢慢流淌过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身为古武学当世第一大家的第一天才,云狂的脑中储存着数量几乎称得上变态的武学秘籍,对于这一世的她来说,简直是个巨大的宝库。 不要以为到了现代,古武学便衰落了,事实上,上下千年的文明,使得许多武艺在历练之中变得更为厉害,内功心法在时间的推移之中一代一代传得更为精纯,传到当世古武学第一家族之手的时候,留下来的几乎都是最为顶级的武学。 云狂前世所接触的,那更是顶级中的顶级,家传震派至宝武学,惊天诀心法。今世的她,根本不需要什么武学高手当自己的老师,前世她便是古武世家千年不遇的第一天才,到如今,所怀的绝学,给这些古人做师祖都够了。 让云狂欣喜若狂的是,婴儿之身最为纯净,能够通过吸收天地灵气形成精纯至极的惊天真气,如此一来,经脉完全是按照先天资质最为优越者打理,天生便是一个武学奇才,日后不论练就什么武功都是事半功倍。 正当她思索得起劲,门外却突然传来响亮的通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贵妃娘娘到!” 谈得高兴的众宾客纷纷大惊,柳老夫人也不得不将云狂放到一旁的桌上,前往外堂与众人一起起身迎接圣驾。 云狂心中暗叹,自己的面子还真是够大的,连皇帝竟然也亲自登门道喜,还带着两位宠爱的皇妃,只是不知道这是道喜呢,还是感觉到了威胁前来示威警告? “恭迎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门外一番恭敬呼喝后,一抹香风伴着娇笑向云狂扑到,女子银铃般的声音脆生生道:“这就是柳家小公子了?白白嫩嫩,好可爱的娃娃呀!” 只觉得身体一轻,云狂已经被一个柔软的怀抱搂在了怀里,背着光,与众人的视线隔开一点儿小小的距离,她眯眼一瞧,抱着自己雍容美丽的女子却正用一丝与声音中的和善绝不相同的,充满厌恶的目光冷笑着瞧她。 纤白的细长手指从那长袖之下突地抬起,五指之间一颗透着诡异光泽的红色小巧药丸在众人目光所不及之处,由这女子飞快地塞进了她的嘴巴里,这药竟然奇异无比,入口即化,想吐都来不及! 口中的药味刺激着云狂的神经,前世她浸淫药学多年哪会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一入口中,她便骇然发现,这是一颗极为难见的毒药! 虽然早知自己这“柳家公子”是在风尖浪口,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被人重视,出生方才三天,居然便被这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喂了一枚奇毒! 心头的不悦彻底喷发,云狂惊出一声冷汗的同时怒火瞬间被引爆。 我不过还是一个婴儿呢,你们就一个个不给我安生了,以后我长大了还得了?你要玩是不是?好!我就陪你玩玩!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三章 反击陷害

    “司徒妹妹,你急个什么?再怎么说也是我柳家的孩子,应该先给我抱抱才是吧”在这女人之后,另一女子温婉和煦却透着威严的声音也传入了大厅之内。

    云狂抬眼瞧去,只见一黄一红两抹抢眼的色彩从门外踏入,身着明黄袍缎三十余岁的男子眉峰陡峭,黑发高束,一派帝王之相。一袭大红锦缎的女子娇俏秀丽,头戴金凤钗,天凤束额,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大家闺秀的风范,比起先前这女子,多了几分大气。 光看动作和气质,云狂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黄衣男子自然是大楚皇帝楚奕,红衣女子应该就是老爹的妹妹,自己的亲姑妈柳西月,至于这个给自己下毒的狠辣女人,必定是司徒家族入宫为贵妃的司徒香了。 哼,司徒家族,我记住你们了! 云狂心中暗暗发狠,一双眼睛淡淡盯住司徒香,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婴儿小小的手臂已经探出了一截。 司徒香松了一口气,见毒药送入婴儿口中没有任何异常,应该是见效了,却没想到云狂练就惊天诀成就的惊天内劲乃是一切毒物克星,只要用内力稍作调息便一点药力都没了。 她以为自己成了事,暗暗松了口气,抹了一把冷汗,随口娇笑着接了柳西月的话:“皇后姐姐说的是,臣妾逾越了,不过姐姐的侄儿真的好可爱,您瞧瞧粉嫩的娃娃,臣妾也抵不住诱惑啊。” 柳西月淡淡一笑,向着司徒香怀抱里的云狂看去,果然瞧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婴儿,这几天以来,云狂内劲已初成,皮肤就像采撷了天地精华般的柔嫩,白里透红,哪会不招人喜欢? “的确是个小精灵!”柳西月尚未说话,旁边的楚奕却先赞叹了,对着司徒香送去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吩咐道:“还不将孩子还给皇后?” “是,皇上。”司徒香娇声应道,神色中透着一抹得意,抱着云狂向柳西月走去。 这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因为角度关系,虽然瞒过了其他所有人,可对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却未掩饰,被他们毫无防备的云狂逮了个正着!一看到这二人的眼色,云狂心头顿时大震,怒意更为高涨。 原来,这下毒一计大楚国皇帝你也有份啊! 她就说这司徒贵妃大胆妄为贸然闯入,不知礼仪,皇帝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原来他自己根本也是共犯!好!很好!我老爹怎么着和你也是结拜兄弟,对你一心效忠,毫无二心,你居然背着他和司徒家族共定了这则“大计”陷害他的“儿子”! 想到这里,云狂心中不禁冷笑阵阵。 你们要害我是吗?我索性便让你们害的更加“干脆”一点! 眸中射出灼灼寒光,云狂的小脸上露出透着冷意的笑容,探出去的一截小手悄然抓住司徒香的前胸。 司徒香走到皇帝身边,正欲要将孩子抱给皇后柳西月,却突然瞧见怀中婴儿一双闪烁着诡异光泽的眼睛,让她心头一突的是,被这孩子看上一眼,竟然像是被几千个人凝神盯住似的,顿时手上的动作一顿,脑中仿佛受了什么蛊惑,眸光在这一瞬间变得涣散起来。 上钩了!云狂见催眠法生效,心中暗笑,目光如电,趁着她浑浑噩噩之际,对着司徒香猛地下达了一个恐吓指令! 这一指令极为突然,正在神游天外的司徒香只觉得脑中一阵剧痛,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本能地想要跳脱起来,早已不知身在何方地一松双手…… “咚!”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紧接着便是人人瞪大眼睛,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室的寂静是暴风雨到来的前兆,由丈夫搀扶出来的向婉儿走到门前,正巧瞧见了这骇人的一幕,口中一声惊呼“我的孩子啊!”,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司徒香傻了,身在她旁边的楚奕也呆了。 紧接着,柳老爷子雷霆般的怒喝声蓦地响起:“司徒香,你这个贱人在做什么!” 这一声宛如晴天霹雳,这才将呆滞的一堂宾客纷纷惊醒,同时也吓醒了司徒贵妃和皇帝,柳清老爷子一张怒发冲冠扭曲狰狞的面孔出现在二人眼中,老人家脸色涨紫,可见气愤至极! “司徒贵妃!你竟然这般歹毒,如此谋害我柳家唯一的血脉!”柳老夫人同样气得面上抽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19 19:57:31

    的“哥哥”来“哥哥”去,可他却觉得,听了十几年,就这一声最入他心,叫得人心坎里像是被挠了痒痒似的,酥酥的。 楚少秋对她凭添几分喜爱,忍不住随手执起她一只小手打算引她入房,却意外发现,掌中五指滑嫩得过分,冰凉得像是一块美玉,让人生出了握住便不想放开的冲动。 刚迈开步,却突听身后一个粗鲁又嚣张跋扈的声音呼喝。 “让开让开!别拦在路中央!找死是不是?” 一顶红色小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几个轿夫长得甚是健硕,横冲直撞便照着云狂撞了过来,仿佛没有看见眼前这一个大活人。 云狂余光一瞥,目中精芒一闪,立刻从这几个轿夫眼中分辨出了冲着自己而来的敌意,楚少秋上了台阶,下方的角度正好看不见他,这些人才敢这般放肆。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撞上她,不过既然有胆子撞过来,自然是要有更大的胆子承担责任的! 眼中狡黠意味更甚,云狂唇角弯弯似笑非笑,装作脚底一滑“哎呦!”一声便向着台阶旁的花圃跌过去,趁着弯腰,随手便从花圃之中捏了几个泥丸子,手劲一运,以快到旁人完全看不清楚的速度照着那些轿夫的膝盖软当处狠狠打了过去! 轿夫们只觉得膝间一痛一软,呈跪拜姿势纷纷跌倒,手中的轿子不约而同放开了,四平八稳的红色小轿顿时如同遭受了惊涛骇浪,“砰!”地一声摔倒在地,里面的人一声凄厉惨叫,便像是个皮球似的滚了出来,很没形象地脸孔亲吻大地,摔了个狗啃泥……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七章 谁比谁狂

    “云狂弟弟!”耳畔一声焦急轻呼,楚少秋晃人眼睛的俊颜陡然出现在云狂眼前,一只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她紧紧抱住,转而便到了她身子下方,云狂一愣,不禁大为叫苦。

    原本她大可以直接以指力撑起身体,来个假摔,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谁知道楚少秋竟不知脑袋里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自告奋勇飞身而来,给她当了这个“肉垫”,一个大活人在下面,她当然不敢再聚指风借助反弹力,否则不将楚少秋身上戳出几个洞来就怪了! 她此时不敢收势,唯恐伤了楚少秋,又不能露出真本事,只好任由自己的力道飞扑倒他身上,两人向着花圃的泥坛里一齐重重跌了下去,顿时叶飞花落,本是一场假戏,没想到演变成了真摔。 好在花圃之中全是软泥,摔进去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两人都没料到这令人措手不及的力道如此之大,一冲之下,云狂小小的身子便向前扑去,在眼睛越瞪越大之中,正面直撞上了楚少秋同样泛着惊骇的俊颜…… 方才的时间根本来不及让人反映,楚少秋见云狂跌倒,心中莫名其妙就是一阵焦急,唯恐她受到伤害,想也未想便纵身过来给她当了垫子。 一跌摔得七荤八素,他心中却还记挂着云狂,手臂下意识揽住她纤细腰身,却骇然发现她那张带着讶异的俊俏小脸收势不住就这样撞了过来! 云狂急而不慌,不顾脏乱,一手撑住楚少秋身后软泥,好不容易缓解了下落劲力,这才没有撞出什么流血事件,可下一刻她就被唇上柔软的触感惊得呆了。 楚少秋同样被唇间软香吓得心脏险些跳出胸腔,二人四目相对,四只漆黑明亮的大眼睛里都是惊骇,一眨一眨傻愣愣相互看着,居然都呆呆地忘了起身。此时离得极近,灼热呼吸喷到对方脸上,云狂身上浓郁脂粉味道下,那美好难言的清爽幽香传入他的鼻端,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身为太子,楚少秋行为却向来自律,温文尔雅,无形中拒人于千里之外,十四岁的年纪连女人脚趾都没有摸过一下,更不要说这样的亲密接触。 此时,他却只觉得唇上软玉何其美好,带着让他心悸的味道,身体中仿佛起了一股电流,簌簌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灵魂好似受到了震撼,心中一荡,脑子里竟凭地生出几分绮念。 “是哪个小杂种,竟敢拦本皇子的道!” 花圃之上一声怪叫倏地打破沉寂,好像一只被掐断了脖子的公鸡,云狂和楚少秋顿时惊醒过来,急忙双双站起身子,爬出花圃,虽说没有真正受什么伤,也是一身污垢,极为不雅。 就这一会儿功夫,四周已经有许多少年少女身边伴着宫女太监驻足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想来都是前来上课的皇子公主。闹出这么大冲突,这些人却一个也未上前,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楚少秋脸上泛着一抹诡异潮红,庆幸花圃之中无人瞧见,心中颇为懊恼自责,他居然会对刚刚那个意外的亲吻很有感觉,且不说云狂弟弟是个男的,他还是个只有七岁大的孩子啊!他怎么能生出这种想法来? 云狂白吃了一个绝色美少年的豆腐,虽然没有太过在意,心情倒是不错,但一听到那嚣张跋扈的吼声,神色便沉了下来,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上前一步,鼻孔朝天地哼哼一声,居然轻蔑地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还当是哪个敢来撞小爷的驾,原来是条疯狗!你狗脖子上是不是长了十个脑袋?想要小爷免费帮你砍九个下来?” 一语既出,连同楚少秋在内,所有围观众人均是目瞪口呆。 狂啊!好狂啊! 对方已经报出了皇子名头,这小家伙居然还天不怕地不怕如此狂妄! 这话语嚣张狂妄的程度哪里是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应说得出来的,这样刁钻刻薄的骂人,足见其平常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典型的二世祖,仗着家族地位狂得连路都不会走的家伙! 楚少秋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失望,可意外瞥见云狂眼里一闪而过的灵动光泽,却又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云狂弟弟方才对自己打招呼的时候可是颇为有理,甚至很是讨人喜欢,怎么一晃就摇身一变,变成个纨绔子弟了呢?有古怪!绝对有问题! “小兔崽子,你说哪个是狗!你挡着本皇子去路,叫本皇子受伤,该当何罪!”摔得七荤八素的少年何曾受过这等当众奚落?一听此语,顿时怒火中烧,“噌!”地就捂着流血的鼻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凶神恶煞冲到云狂面前,狠狠扬着脑袋,一双眼睛仿佛冒出了熊熊火焰。 这少年三角眼倒翻,大约十一二岁,长得一副阴柔模样,眼里闪烁着一抹阴毒寒光,与风度翩翩的楚少秋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对眼前人的怒火视而不见,云狂继续两眼望天,一张俊俏脸上傲慢无比,慢吞吞地很不屑地“哦”了一声:“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众人一听,顿时一片人仰马翻,齐齐笑倒,楚少秋也忍俊不禁,这小鬼可真剽悍,简直叫人哭笑不得! 他自己是个七岁大的孩子,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他难道不知道他自己比起对面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更加“乳臭未干”吗? 见过狂的,没见过狂到这种地步的!这三角眼少年在宫中也一向是个横行霸道的主儿,自以为是,如今遇到了云狂,真有种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的感觉。 三角眼少年满面通红为之气结,这小鬼从头到尾梗着脖子仰头看天,对他这般轻视,猖狂无比,他几乎忍不住想问问他,你小子是不是个属螃蟹的? “你……你……你居然敢这样说我,你知不知道本殿下就是……”颤抖的手指指着云狂,少年头脑发热,眼睛通红,原本有的一些城府也在怒火中燃烧殆尽。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八章 斗殴事件

    “我管你是谁!”云狂却突然瞪他一眼,大声打断他的话,义正言辞地傲然问道:“你这黄毛小子走路不长眼睛,横冲直撞,撞坏了我少秋哥哥,该当何罪?”

    众人这才将视线凝聚到云狂身侧的楚少秋身上,他此时已是一身污垢,华衣上泥土斑驳,与平常那副整洁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 楚少秋一听,莫名其妙就是一阵舒畅,云狂是为了维护他呢!心中对她的喜爱顷刻更上一层。 三角眼少年一眼看去,白眼一翻,连云狂顶撞他的事情都忘了,顿时讥讽嘲笑起来:“哈哈,堂堂太子居然衣衫不整,是不是刚从茅坑里捞上来的?你的整洁风度呢?今日父王巡查,你这一身分明就是对父王不敬!孟先生和父王看了,想必会很失望,哈哈哈哈……” 在他看来,之前四处无人,都是自己的轿夫,是非黑白谁也说不清楚,可是父皇和孟大先生却都是马上要来的,看见楚少秋这身,不勃然大怒才怪。想扳倒太子不是一年两年了,奈何楚少秋一向谨慎守规,一直没抓住他什么把柄,如今送到手中,心情怎能不畅快? 楚少秋面色微寒,虽一向不喜欢与这种人计较,也从不畏惧挑衅,正要说话,却意外瞧见云狂小小的身子蓦地扑上前去,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扯住少年头发,凶狠地照着他的鼻梁就是一记拳头下去! “你敢侮辱我少秋哥哥!我看你是找死!” 众人没料到这小鬼头居然说发难就发难,竟敢猖狂到在这上书房门前动手打人,有史以来,还从未有人有这种胆子,当即个个瞠目结舌,成了一堆木桩子。 “你你你……你居然敢打我!”三角眼少年已经气的口齿不清了,竟然没发觉到自己在云狂这个七岁孩子的手上毫无挣扎之力,破口大骂:“小杂种!你……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云狂白如美玉的小拳头接二连三如狂风暴雨般地挥了下去,脸上涨红,一副愤怒模样:“打的就是你!你这个不知道尊重兄长的畜生!小爷今天就要让你明白,什么是礼教!” 脆生生的孩童声音叫出口,围观的一干人等噼里啪啦倒了一地,天哪!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小鬼,自己在上书房门前大吵大嚷,狂妄无比,挑起事端,现在还殴打皇子,完全是个无法无天的,他居然也敢谈论礼教…… 三角眼连看都未看清楚,脸上便挨了一顿奇重无比的拳头,简直无法想象一个人出拳能够这样迅速这样有力,一张还算得上俊俏的脸孔顿时肿胀起来,很快便成了一个完美的猪头,牙齿都被打的豁了一枚,鼻血横流。见云狂的小拳头还没有一点儿放过他的意思,三角眼再也顾不得脸面,发出一阵杀猪般地大声嚎叫。 这尖锐强悍的大吼大叫,终于将上书阁内苦等半晌的老夫子孟先生引出了门外。 “混账!混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孟师傅一看此等千年难得一见的情景,眼睛都气直了,白花花的胡子不住吹起,怒极喝道:“上书房是读书的地方,你们居然在这圣贤之地做出这种流氓举动!简直是枉为学子!老夫没有你们这等弟子,从今以后,你们两个不用来了!” 一瞧事情不好,反应过来的楚少秋急忙上前,将似是被惊吓住了的云狂拉到身后护着,连声急道:“孟师傅,其实这事情是因我而起……” 他话尚未说完,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三角眼却突地有了劲力,蓦地跳了起来,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云狂,居然连孟师傅也不顾了,凶狠大吼:“老东西,你滚开!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敢殴打皇子,我要诛你九族!打断你四肢!把你废了扔到青楼里去当男妓!” “你说什么?”楚少秋勃然大怒,紧握云狂小手,牢牢护住她,只觉得自己从没有一刻心中这样气愤过:“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打你两下下手也不见得多重,你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孟师傅更被这污言秽语气得头都昏了:“简直混账!堂堂皇子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圣人之书你都白读了!” 云狂好像被三角眼吓住,宛如一个受惊的小兔子,紧紧缩在楚少秋身后,又像是不甘心自己被这样吓扁了,探出个小脑袋,畏畏缩缩道:“你……你敢!我……我才不怕呢!” 三角眼气如斗牛,红着一双眼睛便冲了过来,一把扯住楚少秋,意欲将他拉开,楚少秋心头一震,顿时觉出几分不对劲,二皇弟平日里一向娇惯,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力气?看他肌肉暴涨,手上青筋一根根暴起的模样,完全就失了常态…… 这是怎么回事?这倒像是……禁药? 一个晃神,他已经被那大力道扯到一边,三角眼好像疯了一般一下子将云狂娇小的身体扑倒在地,拳头狠狠对着她身上招呼了下去。 双手护着头顶,云狂被吓得“哇!”地一声便大哭了起来,挨了几下,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风范。 事情演变到这种情况,众人已是完全傻眼了,没想到一刻功夫,情势逆转,不过三角眼大云狂好几岁,占上风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方才一定是云狂出其不意才打了他几下,心中均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竟然这样就哭鼻子了。 “二皇弟!住手!”楚少秋听到云狂哭声,心里好像被刀切了似的疼,脸色已经阴沉到了一个极点,眼中寒芒一闪,指尖一动,一层冷意瞬间凝集一处,蓄势待发。 哭得起劲的云狂护得严严实实的眼下骤地漾起一丝惊骇,心中大震,蓦然发现,自己这位表兄,竟然是个少见的武道高手!只是比自己差了不少,才未曾发现先前她的出手。 不过,她现在并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边哭边叫:“坏人!你这个坏人!我告诉我义父去!” “哼,你义父?你义父是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找天皇老子来也没用!你义父要是敢来,小爷我就先阉了他,再剥皮抽筋,砍成十段八段扔到河里去喂鱼!”三角眼这几下打得相当爽快,拳头不停落下,狰狞大笑,猖獗的声音又高又尖,传出得老远。 “孽障!”正闹得不可开交,一声威严怒喝如晴天霹雳,“砰!”地劈了下来,也让楚少秋即将送出去的一指堪堪顿住,回头一望,不远处,明黄长袍的中年男子一脸青黑大步走来,身侧还有两个中年美妇,不正是皇帝楚奕,皇后柳西月和贵妃司徒香? 柳西月面带深邃微笑,司徒贵妃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皇帝脸上五颜六色,精彩至极。 “父……父皇……母妃……”瞧见这三人,二皇子身上好像顷刻间冷了下来,全身的劲力陡然被卸了个干净,头脑顿时冷静了不少,急忙连滚带爬跪倒司徒香身侧,仰头恶人先告状:“那个小杂种,他先打我的!他……” “啪!”司徒香咬牙切齿,一脸怒色地甩了三角眼一个耳光,美丽的容颜几乎扭曲,对着皇帝便仓惶跪倒。 “臣妾该死!臣妾教子无方,今后一定好好管教!” 三角眼义愤填膺,正奇怪母妃为什么好端端跪下了,眼角一瞥,却看见云狂头发散乱,眼泪婆娑,露出一副被打得青青紫紫的小胳膊,一下子扑倒皇帝楚奕身前哭诉起来。 “义父!他打我,还不把你放在眼里,说你不是个东西,要把你阉了再剥皮抽筋,砍成十段八段扔到河里去喂鱼!” 三角眼也就是二皇子只觉得脑袋里嗡然一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九章 赶出学堂

    四下里一片安静,人人眼睛瞪得好比铜铃,满眼惊骇,然后便是齐齐地大口大口吸着冷气,被这亲眼所见的事实震得差点儿晕过去!

    一个皇子,如此不堪,如此丧心病狂地当着皇上的面,辱骂当今圣上,这……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千百年难得一见啊! 楚奕鼻子都被气歪了,被亲生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当面侮辱,身为九五之尊的尊严和面子哪里还挂得住?恨不得现在就一巴拍过去掌扇死这个逆子,居然在所有儿女和名满天下的孟师傅面前闹出这种天大的笑话来! 司徒香心知今天的事情闹大了,扯住皇帝衣角,颤声哀求:“皇上,您收云狂为义子的消息也是刚刚才公布出去,皇儿他根本不知道啊!所谓不知者无罪,皇儿并非有心侮辱皇上的,请皇上网开一面……” “司徒妹妹此言差矣,天下人可不会管什么知否不知否,今日之事,一旦传出去,谁都不会管二殿下是否知情,旁人只会说,二殿下辱骂父皇,言辞狠辣阴毒至极,乃我皇室天大笑话!皇上今早已将狂儿册封小王爷,文武百官,人尽皆知,二殿下就是此时不知,在他们眼中也是知道的了!”眼中缕缕精芒闪烁,柳西月款步盈盈,面上威严之气大放,上前一步,气势迫得四围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被这两个小鬼气的半死的孟师傅也站出来指着地上的二皇子怒道:“就算他骂的不是当今皇上,难道就可以如此纵容了吗?一个皇子,居然满口污秽语句,在读书之地凶狠斗殴,这成何体统!” 一句话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是啊,就算他骂的不是皇上,所为也一样有欠皇子风度,这跟街头流氓有什么区别?加上楚奕被那几句骂得狗血淋头,虽是无心,胸中到底不可能没有怒火,有哪个皇帝能够忍受这等侮辱的?如果不是因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都一样可以降下大罪。 二皇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全身冰冷一片,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他只觉得刚才心中仿佛郁结了一股闷气,不吐不快,精神处在一个极度兴奋之中,所以才会骂出那等难听语句,要是在平日,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上书房门口这样放肆,今天的他仿佛完全不是他自己似的,做出的事情连自己都觉得蠢不可言。 父皇会如何处置自己?侮辱圣上可是天大的罪名! 其实楚奕对楚隆的处置方法颇为头疼,虽然气大可他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这骂得也很是无心,总不能真把他拖出去砍了吧?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不严厉惩治,自己这个皇帝的面子要往哪儿搁啊? 一时之间,尴尬在空气中蔓延,竟然沉寂了少许。 柳西月眼色一动,上前一步,凌厉目光在四围慢慢扫过,淡淡道:“今日本宫头有些晕,好像一点儿也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想来是进来天气变化太大,有些不适应,不知众位是否也有同样的症状?” 四围众人听到此言,连忙人人摇摇欲坠,纷纷喊晕,开玩笑,谁愿意听到这种可怕的事情?既然皇后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还不赶紧爬下去? 楚奕哼出一声气,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云狂心中称赞,自己这姑妈果然不愧是后宫之首,在宫内和司徒贵妃斗了这么多年,稳占上风,一点点缝隙都能够抓住把柄,死咬重点,而后又察言观色,适时顺了皇帝心意,真是好手段啊! 柳西月明白,想要借此事治二皇子的死罪根本不现实,还不如放他一马,反正经过这一闹,从今以后,二皇子的一生恐怕就会这么完了,他本身不及楚少秋出色不说,闹出这么大笑话,楚奕也不会再把他扔到外面做人笑柄。 她看了自己的儿子楚少秋一眼,心中暗自惊讶,少秋几时有这种城府谋略了?竟然能引得那个平常有些阴险的二皇子犯下此等大错,还在最关键的时候让其叫出最关键的“辱骂圣上”的话语,就目的来看,心机之深沉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楚少秋眼底一片苦笑,察觉到周围丝丝缕缕的目光,很是郁闷。 二皇子被扳倒,受益最大的就是在这一辈中除了二皇子再无对手的他,太子之位如今可算是稳如泰山,无人可夺了,所以包括柳西月在内,心里都以为是楚少秋搞的鬼,于是楚少秋就成了某个幕后黑手的挡箭牌,毕竟谁也不会认为那个泪痕未干一脸委屈身上青青紫紫的弱小少年有那样大的能耐。 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这事情之中有很多不正常的成分。 怎么二皇子什么时候不骂皇帝偏偏就那个时候大骂出声了呢?这委实有几分故意把事情往皇上身上扯的嫌疑,而且二殿下前后态度举动反差之大,也让人觉得疑惑,可就是说不出是哪儿出了问题。 清明的目光落到云狂身上,楚少秋眉头微皱,隐隐觉得,这次事件似乎和自己这位云狂弟弟脱不了关系,可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样可怕的布局之能?他从前也未曾见过二皇弟,怎么知道这就是二皇弟? 难道今天之事,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云狂舔了舔白嫩指尖,口中的药味化去,小脸上掠过一缕奸计得逞的狡黠笑容。 五石散,中国古代常见毒品,中药者双眼泛红,情绪激动,全身虚汗,意欲发泄,性情暴躁不安,整个人陷入极度亢奋之中,疯癫痴狂,行为也会因此而与平时大相迳庭,被人撩拨挑衅就算圣人也是耐不住的。 宫中敢挑衅她者除了司徒香之子二皇子哪还有别人?加上年纪放在那里,云狂几乎是一眼就认准了那是二皇子楚隆。 打斗之时只要用指尖划破二皇子皮肤少许,使药物进入他血液,便能顺利下药,待他发癫发狂,听闻皇帝脚步走至近处时,再故作哭闹诱他骂出侮辱皇帝之言,以惊天诀内劲化去他体内药性,事后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纵然有人觉得古怪,没有证据,又能怎样?更何况,你们会怀疑到是我这个孩子搞的鬼么? “司徒贵妃,把你的好儿子带回去好好管教!”楚奕虽然没有下什么重罪,只是要司徒香将人带回去,可是那几个“好”字说得格外的重,其中的火气瞎子都能听出来。 “皇上,老臣还有一事要求。”孟师傅突然气哼哼站出,对着云狂一指,怒道:“这孩子侮辱了圣人读书之地,于上书房外斗殴,顽劣至极,请恕老臣能力低微,枉为人师,无法教好他。” 这话一说,云狂顿时成了视线的聚集点,孟老先生桃李满天下,声望在大楚国内极高,被他这话一番评价,无异于赶出了学堂,这个孩子的前途几乎是就这么完了,只怕以后也不会有几个教书先生愿意教他,顿时人人一阵同情,与柳家有仇的则是幸灾乐祸。 “孟师傅……”柳西月柳眉一皱,正要为自家单传的独子说些好话,云狂小小的身子却突然从地上弹起来,气愤地大叫了一声,手指直指老夫子的鼻子,脚差点儿踢到天上去,那叫一个目中无人啊! “死老头!不教就不教,少爷我才不稀罕你!” 那黑溜溜的眼珠子狠狠一瞪,孟师傅当场气得满脸通红,四下一片无声。 啊啊!好一个柳家少爷,好一个纨绔公子!这个年纪就目无尊长,简直是狂妄嚣张得自己性谁名谁都不知道了!柳家还真是可怜,唯一的独子,居然是这么一副荒唐模样。 众人都在感叹这柳家小少爷的顽劣不堪造就,敢犯圣怒之时,皇帝楚奕眼里却扬起玩味笑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19 19:58:06

    意,居然没有发怒,反而只是淡淡吩咐。 “少秋,小王爷一定是吓到了,到你宫里挑点玩具给你表弟压压惊,然后把你表弟送回家去。” 云狂暗暗笑了,看来,自己在皇帝眼里一定是已经“毒性发作”了。 楚少秋领命挽住云狂冰凉柔滑的小手,一路走着,心中难受极了,今日他虽然获益最大,下意识就将事情归结到了自己头上,导致了云狂今后恐怕会成为京城笑柄,连个教书夫子也未必能够找到,纵然找到,也是没有才学的,这对一个名门之后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 搂着云狂单薄的小身板子,楚少秋对他之前的嚣张模样完全介意不起来,反是为他那身青青紫紫心疼不已,暗暗打定主意,柔声开口:“狂弟别担心,以后哥哥教你读书。”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十章 护你一生

    乘在马车上,颠颠簸簸,楚少秋一句话说完,绝美容颜上露出和煦微笑,手臂一伸,轻而易举将她抱到怀中,一双修长的手抚摸上她纤细的小胳膊小腿,揉揉捏捏,那一层被打伤的青青紫紫处仿佛得到了冰敷,清凉舒爽,像是到了仙境般的快活。

    “还疼不疼了?”耳畔的热气吹下来,痒痒的,带着淡淡的清雅味道,仿佛要将人融化在其中。 被这样一个绝色美少年搂在怀里,轻言细语温柔安慰,感觉固然很好,云狂第一个反应却不是飘飘然,而是心底漾起了阵阵惊诧。 “少秋哥哥,你不觉得云狂太顽劣了嘛?”扬起小脸,云狂好奇问道。 殴打皇子,挑衅夫子,她刚刚所为,每一样可都是足以让世人鄙视唾弃上千万回的大逆不道之事,那不可一世的模样纵不让人觉得厌恶也不会有人喜欢吧?可自己这位少秋表哥却竟一昧向着自己,一句责备都没有,实在是好偏心。 楚少秋眨了眨黝黑清澈的眼睛,定定凝视云狂灵动的黑瞳,眉头皱在一处,好一会儿,方才舒展开来,温和可亲地笑着,长指戳了她额头一下,叮嘱道:“下回不可以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云狂一怔,顷刻就读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清眸里顿时泛起一层浅浅迷雾,看着楚少秋的目光变得有几分不同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柳云狂根本是个很不可理喻的疯子。 罔顾世俗,轻视礼教,亦正亦邪,连人命在她眼中也算不上什么,除了她想保护的人,其余的,比之蜉蝣并无二异。 上一世家族中人的陷害让她心冷如铁,看清了人性的黑暗面,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几乎是在亲人的践踏之中硬生生爬起来,一颗心被伤得鲜血淋漓,想要再相信这个世上存在的美好,其实是很难很难的事情。 她的内心深处,也因为曾经受的伤害与世人之间建起了一堵冰冷铁墙,她站在墙外,看着墙内众生,全是以一种俯瞰超然的漠视态度。 然而,云狂极端聪慧的头脑到底让她没有对这个世界断绝希望,她始终还是明白,这世上,总会有对自己好的人,总会有不管任何原因都信赖自己,爱护自己的人,那些人,走过了那堵墙,便值得她真心对待。 正如云狂如今的母亲,向婉儿,用最伟大最温暖的母爱打动了她。 作为一个陌生人,云狂是狠辣自私而冷血的,但是一旦真正被她的内心认同,她便会倾尽所能去保护,去帮助,为他们考虑打算,把最好的给他们,无论何时,永不放弃,永不抛弃。 楚少秋外表再怎么俊美,气质再怎么出众,才学人品再怎么出色,在上一刻,都与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就是他暴毙而亡,也不会让云狂眼皮子动上一下。 长得再漂亮又如何?对经历了世间百态的她来说,天下第一美男子,亦同样属蝼蚁耳!一只蚂蚁,就算再怎么好看,她也是决计不会投入半点儿真感情的。至于表亲关系就更不足道了,上辈子她可是被直系亲属谋害的! 但是这一刻,云狂却真的被他眼底的关怀感动了,不管这关怀是因何而来,不管楚少秋是否猜到了什么,那真切的毫无保留的宠溺之意,在一瞬间便闯进了她心中铁墙的另一面。 想要感动她,说难很难,说容易也很容易,就是这样一个眼神,便得到了她的肯定。 慵懒地眯上眼,云狂心情愉悦地将小脑袋蹭到楚少秋漾着淡淡雅香的胸口,乐颠颠地躺进去,霸占了美少年整个怀抱,贼兮兮笑道:“少秋哥哥,那以后我就不打架了,你来护我?” 楚少秋认真地看着她一张粉雕玉琢般的小脸,只觉得这一刻云狂整个人仿佛都活了起来,对自己的态度口吻虽然没有多大改变,那双令人喜爱的黑眼珠里亮晶晶的光彩变得与先前像是两个人,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改变,会让他产生欣喜的感觉。 当下觉得胸口一片柔和,点点头,声音异常坚定:“好!我护你!” “真的?”云狂见他答得飞快,忍不住想逗逗他,露出一个不太相信的眼神,乌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迟迟疑疑问:“回答得这么快,是不是敷衍我呢?你能护我多久?不会是一天两天吧?” “只要你愿意,我……”顿了一顿,楚少秋淡雅一笑,冰凉修长的手指捏了捏云狂俏挺的小鼻子,清澈眸中全无半点玩笑成分:“我护你一生!” 就算你不愿,我也会护你一生的,说完了那句话,楚少秋又在心中补了一句,今天见到云狂以后,他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全身一震,少年这样一句清脆悦耳并不那么响亮却温和至极的话,让云狂心中像是突然刮起了一阵暖风,纵是寒冬里站在雪地中的人,也再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眯起明亮星眸,打量着绝美少年的侧脸,他身上仿佛有一股仙人般的气质,在他身旁就会觉得安心舒畅,年方十四,便已丰神俊朗,温和如玉,真不知道长大了要勾死多少楚京纯情少女。 这样一个人说要护她一生,怎么会不觉得开心,怎么会没有成就感? “少秋哥哥,说话算话哦,骗人的是小狗,我们打勾勾。”她甜甜腻腻调皮笑道,伸出一截白白嫩嫩的小指,像个诱拐儿童的小狐狸。 “好!拉勾,楚少秋今生今世都会保护云狂弟弟,让你远离争斗,远离恩怨,绝不受到半点委屈半点伤害,永远做个快乐的人。”宠溺地揉了揉云狂的小脑袋,楚少秋也伸出手去,修长手指牵在那一截柔嫩小指上,一双深深凝视云狂的清眸里色彩刹那间浓重了许多,徐徐而出的话语倒像是在宣誓,发自内心,全无半点杂质,听得云狂笑逐颜开。 楚少秋不知道,在他这句话说完之时,云狂心中也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少秋哥哥,从今以后,你就是云狂在这个世上第二个重视的人。 云狂突然反手一把搂住楚少秋脖子,趁着美少年来不及反应,“啵!”地在他脸上亲了一记,笑眯眯道:“云狂也要保护少秋哥哥!说到做到!” 被她带着丝丝奶香的柔软小嘴一下子亲到脸上,楚少秋先是一愣,然后想起之前和云狂不小心的那个亲吻,脸上“唰”地一下红了一片,胸口怦怦跳的飞快,心里不住懊恼责备自己的胡思乱想,一点儿也未注意到云狂黑眸里认真的深邃笑意。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十一章 弥天大谎

    大雪初停,乌云不散,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冬夜里的冷风像是一片片利刃,刀子般地刮到脸上,疼得人睁不开眼睛,街头打更的冻得阵阵颤栗,嘶哑的声音传遍大街小巷。

    子时的锣声敲过,一道黑影便如青烟般从柳王府之内翩然飞出,只在房梁上微微一点,眨眼不见,毫无痕迹。 云狂一身黑色夜行劲装,垫高双足,拉长身材,面上罩了一块上好檀木雕成的面具,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足尖轻掠枝叶高檐,踏空而行,宛如流星赶月,飞快连闪,顷刻便钻入了守备森严的皇宫之内,没有引起任何骚动。 她停在一处高树枝头,凝神提气,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自然之中,静静等待异变出现。 天人之境,天人合一。 就算是武功修为比她更为高深的人,只要她没有动作,也不能够发现到她的存在。 这样的境界,非采天地万物灵气之人而不可得,就算是武功已臻化境,没有那特殊的先决条件,同样无法做到。云狂这辈子刚刚出生便开始练惊天诀,也是在突破惊天诀七重以后才有这样的能力。 等待没过多久,另一道幽灵般的身影便从太子寝宫之中倏地升起,云狂星眸一眯,足尖轻点,尾随其后悄然跟去。 黑影似是对皇宫极其熟悉,驾轻就熟地堪堪避过巡查守卫,出得皇宫,极为小心地在京城街道内兜了数圈,似乎没有发现什么跟踪之人,这才蓦地一展身形,朝着目的地飞快窜去! 不急不躁悄无声息冷静地吊在后面,云狂却在那黑影窜入一间大宅后院之时瞪直了眼睛,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前院的大门上,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牌匾挂在那儿,正是“柳王府”! 她刚刚便是从这里出去的,没想到转了一圈,居然转回来了…… 跟着那黑影七拐八绕,渐渐来到一处偏僻之所,瞥过周围丛生的杂草,云狂远远看着那一向冷清的祖宗祠堂里两排身着血衣的肃杀汉子,还有高高坐在祠堂最上方,面容严肃的老人,心头劈下一个惊雷,震惊得差点当场从藏身之所掉下去! 终日打雁,今日反被雁儿啄了眼睛! 云狂苦笑阵阵,喟然长叹,少秋哥哥啊,你身后之人,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祠堂之内,柳剑和柳清一身肃穆威严,冷厉异常,霸气十足,神色间哪有什么憨厚淳朴猥亵不堪的影子,她瞒了家人七年,这二位,何尝不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藏了七年?整个柳字世家更是不知瞒了世人多久,这所谓的一门忠义头脑简单,居然完全是一个弥天大谎! 想到美貌娘亲和奶奶似乎也被蒙在鼓里,云狂心底便很不是滋味,若不是因为少秋哥哥白日里的言语让她察觉其中有鬼,来这一趟,说不定她也要过许久才会发现。 云狂此番跟踪,完全是因为楚少秋今天过于诡异的态度所至,她可没有那样良好的自我感觉和白痴头脑,以为自己放放可爱之气就天下美男子皆爱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长得再好看,楚少秋也不是那种理智全无的人,就算对她很有好感,也不会随随便便对一个“男人”说出“护你一生”这种话。 他今日对自己的承诺更像是宣誓,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再加上他是云狂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遇上的修习内功心法的武道高手,云狂便料定他身后恐怕有什么高人,可能还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出于对他的关心,这才一探究竟。 只是她没想到,那所谓的高人,竟然会是自己的父亲和爷爷! 云狂暗自懊恼,看来她这七年以来实在太疏忽了,在柳王府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知道一心练功,外面的情势完全没有丝毫了解,宛如一个被蒙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的人,这样的弥天大谎居然骗了她七年,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少秋,你真的决定了?”祠堂内,柳清一脸庄重。 来人除下蒙面之物,绝美容貌顿时露出,虽是一身黑衣,身上却还是透着那股清雅悠然的脱俗之气,不是楚少秋是哪个?他肯首淡笑:“今天我已见过了云狂弟弟,觉得他不是那块材料,既然我自幼便是宗门人选,修习了宗门传世武学,百年之约,自当义不容辞。” “唉……”柳剑轻叹一声:“可惜狂儿出生晚了,柳字世家一脉单传,所修功法虽是绝世,但只有一人能得千年玄珠练就玄冰诀。当年狂儿母亲遭雷门暗算,迟迟不孕,造成柳家无后,百年之约剩余不足二十年,年轻一辈到那时不满二十五岁者无他人选,才会将你牵扯进来,如今你却是未来的楚国国君,实在难为你了。” 楚少秋却是摇摇头,以一种开玩笑似的语气说道:“伯父您忽悠我呢,天下稍有势力的人物都明白,龙洲大陆之上一国之君算得了什么?世间武学尽在九大世家,所谓七国不过是九大世家的代言之物,国君不过是明面里的幌子罢了。血杀一出谁与争锋,若不是九大宗门之间互有制约,在楚京之内,只要伯父一声令下,直接覆灭了楚国皇朝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得伯父和外公看重,不惜自毁神功逼出玄珠成就少秋,又能掌控血杀队手握龙门大权,旁人几辈子也修不来这种福气,我难为个什么?” “你这小子……”柳剑被他悠闲的态度逗得哭笑不得,捶了他肩膀一下,语声沉重地说:“你要知道,百年之争惨烈非常完全就是性命相搏,其他各大家族之中所选之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唯我柳家一脉单传。你非直系血脉,想要彻底发挥玄冰诀威力只能行宗门血誓,一生受制于狂儿,反伤自身,一旦他死,你也活不过一天,这对你太不公平……而且你天资虽然不错,但要在那些绝世天才之中脱颖而出,并非易事,这无异于送死之行啊……” “玄冰诀需从七岁才能开始修炼,狂弟的年龄太小了,距离百年之约只有十年时间,他再怎样天才,十年之内也无法大成,雷门世家早就算好了,既然总要有一人送死,又何必将什么也不知道的他扯进来。”楚少秋清眸里找不到一丝烟火之气,口吻是那样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至于血誓,见到狂弟之前,我尚有些排斥,但现在我却已想通了……效忠少主,是我的荣幸,不管我还有几年时光,能护他一刻便是一刻,这一生,我都会护少主周全。” “狂儿这个不争气的纨绔子!真是快气死老夫了!”柳清吹胡子瞪眼睛,露出了云狂平日里瞧见的气愤模样,听说云狂将孟先生硬生生气得把他赶出学堂,老头子心里不是一点半点的郁闷。 楚少秋怔了怔,在听见“纨绔子”三字之时,脸上竟泛起一缕十分奇异的玩味笑容,只可惜柳清没有发现,他继续叹道。 “若是他能争气一点,你安然做个一国之君,倒也了了老夫一桩心愿。可他如今这副模样,老夫怎能放心将传世武学交付他手?孩子,你很懂事,外公对不住你,愧疚的话不多说了。身在激流之中,若不逆流而上,便只能被这滔天水流冲入江底,要维持住这一个大家族,谈何容易,如果可以,外公怎么愿意牺牲自己的孩子?” 祠堂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几缕烛光在老人的萧瑟叹息之中悄然熄灭,柳清和柳剑神色黯然,沧桑悲凉之味淡淡飘起,没错,若非迫不得已,谁会愿意故作姿态伪装性格?谁想得到,传世宗门的风光之下,隐藏的,竟然是这样一幅画面。 “外公,我明白的。”绝美少年目色变得深邃幽远,修长的身影染上了一层让人心疼的孤寂:“人生梦一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命该如此,怨不得人,只愿不再牵累旁人……” 话刚说到这里,却突听到头顶上一声极轻响动,楚少秋神色一顿,眸光犀利如刀,清啸一声硕长人影蓦地拔高数丈,灵敏如燕,飞身上了远处屋顶。 “什么人!”楚少秋飘然若仙,全身寒气森森,本就冰雪未化的冬夜像是刮起了惊天风暴,数十道指风对着前方一道看似娇小的人影暴射过去! 可令他大吃一惊的是,前方人影竟一点儿也未慌乱,面对他几乎全力的攻击只是淡然的轻飘飘一挥掌,暴风雪便戛然而止,看这情况来人的功力绝对要高出他一筹不止。楚京何时来了这等高手?这个人的目的何在?是否会对宗门不利?楚少秋眸色冰冷,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人留在这里! “血杀队听令,把此人……”就地格杀四个字未曾出口,清眸内惊诧之色猛地跳动,一只手臂停在半空之中,竟然忘了挥下去。 那双黑夜中犹如星辰的,乌黑明亮的眼睛,在一张檀木面具之下熠熠生辉,比屋檐上白净的积雪还要清澈耀眼,虽然是蒙着面,眼前的这个人却似一个天地间的精灵,万物宠儿,明明是一身黑衣,却偏让人觉得干净纯净,仿佛世上无人能与之相比。 让他身心巨震的是,那双漂亮黑亮的眼睛,正以一个复杂至极的目光看着他,眼神里,透着隐忍,痛惜,亲切,五味陈杂,死死盯住他,像是要将他整个儿看透。 红衣血杀队在他之后也纷纷踏上屋顶,那人身形微微一闪,惊鸿一现,以令他们感到无比恐惧的速度,一晃消失,再无踪迹! 楚少秋放下手来,面沉如水,视线却不自主向着柳王府中的某一处地方飘去。 那个人,那双眼睛……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十二章 欲掌风云

    流言可畏,传扬如风。柳家公子顽劣不堪造就,被大楚国最有名望的孟先生赶出皇家学府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地传遍了大街小巷,柳云狂这三个字从这一天开始,在楚京之内大大的有名了起来。 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云狂却是好梦正酣,扯着被子一直捂到日上三竿方才惺忪着睡眼爬起来,如果不是魏婆婆带来太子殿下来访的消息,她真想再睡一会儿。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这是毋庸置疑的。 一夜之间,整个世界仿佛完全颠覆了,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成了镜中之花水中之月,天下百姓仿佛都生活在一个谎言之中,众多英雄紧盯皇帝眼红,却不知道皇权背后居然还有一只极大的幕后黑手。 这个世界中站在最高点的竟然不是皇权,而是九大世家,他们独掌天下武学,再加上那个朦胧的百年之约,这让云狂不得不理清思绪,静下心,把听到的消息回忆一番,好好地想了整整一晚。 难怪这么多年她也未见过一个“武林高手”,想不到这个世界竟然这样的奇特,如此一来,脑中拥有着百家武学秘籍的自己便成了一个真正的怪物,这个消息一旦走漏,自己必然会成为其余八大世家的公敌。 幸好父亲和爷爷在她出生之前就废去了功力,否则自己的秘密恐怕便保不住了,云狂暗自庆幸,也丝毫没有责怪那二位的意思。 有时候谎言也是迫不得已,英俊爹爹对美貌娘亲的感情,云狂看在眼里,明白在心。正如娘亲也对爹爹撒了个大谎,就是自己的女扮男装,爹爹和爷爷因为宗门压力,不得已地带着一张面具,已经够辛苦了,她没有任何理由责怪他们的欺瞒。 只不过,既然她发现了这个惊天之秘,而且又牵扯上楚少秋,她就不会再袖手旁观了! 以自己脑中所拥武学,创造出一批高手,打下一片自己的势力应当不是难事,十年足够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为了家族,为了在意的人,也为了自己的骄傲和永不低头的决心,十年之后,必要在九大世家面前一掀风云。 策马跃江山,谈笑睨王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或许之前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但时势摆在那里,身为柳字世家“少主”怎样也脱不出这个漩涡,倒不如坦然面对,云狂不是个被动的人。 梳妆完毕,看看铜镜,比起昨日,那钟灵神秀的小人儿眼里多了奕奕神采,精神抖擞,迷惘敛得一干二净,犹如天赐神人,满意一笑,方才再一次将自己涂抹成一个粉面公子。 柳王府西面是一片梅林,梅林之内设一安静书房,身在其中梅香四溢,神清气爽。绝色少年低眉伏案,丝丝如墨黑发落到桌上,如锦如缎。他下笔如注,一双清眸含着淡淡笑意,不过一会儿一幅傲然挺立的傲雪寒梅已跃然纸上。 云狂推门进来,第一眼就瞧见他俊美无铸的侧面,那双桃花眼里泛着温润色彩在转向她时更为柔和,清秀挺拔的身姿比之昨日更加淡雅,肌肤雪白,整个人透明了似的,完全就一个世俗中的谪仙,随时可能乘风而去。 “狂弟,你来了。”他招招手,云狂不客气地一下子扑进美少年怀里,任他满眼宠溺地横抱着坐在腿上,瞥见案几上的画,眼前一亮。 “少秋哥哥,你真像这株花儿!”云狂促狭地笑。 楚少秋嘴皮子一抖,出了一身大汗,少有地瞪了一下漂亮的桃花眼,哭笑不得:“小鬼头,有你这么形容一个男人的?”他就是涵养再好也是男人,怎能容忍被不伦不类地当成女子来形容。 “我不是说外表,我是说气质,少秋哥哥,你身上的气息,云狂好喜欢。”美少年连瞪眼的模样也赏心悦目,云狂慵懒眯眼,躺在他胳膊肘里欣赏他的俊颜,口中一本正经地反驳着,心中却在为他疼惜。 他今天面色特别苍白,气血低迷得可怕,应该是经历过了那个什么宗门血誓,全身的冰寒之气虽然收敛却仍有外泄,明显是功力大涨还控制不当的阶段,可带价是相当高昂的。云狂知道,楚少秋外表温润,内心却极为高傲,让他终身受制于一个人,等同于那个人的奴隶,会比杀了他还难受。 就算自己“不知道”,就算自己一生都不动用那个权力去命令他什么,那种低人一等的感觉也不会因此消失,而他还能这样轻浅笑着,以如此纯净的心境画下这株傲雪寒梅。 这个男子,本身就是一株冰雪中傲然而立的美丽寒梅啊! “云狂弟弟身上的气息,也这十几年来,是我最喜欢的。”欣喜凝视了她一会儿,楚少秋的眼中虽有探究,终是什么也不问,淡淡一笑,捏捏她的小脸,不知道从哪儿顺手拿出厚厚的书本。 “既然来了,就该上课了。” “上课?”云狂一瞧那本厚到她想吐血的书,双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小小的脸扭曲了一下,笑容极为尴尬:“少秋哥哥,那个……我……”天啊,杀了她吧,难道上辈子受了那么多老师的摧残,这辈子还要继续? “哈哈哈哈……”云狂难得一见的苦瓜脸,让美少年忍俊不禁放声大笑,手中书本也扔到一边,笑完了,那双桃花眼才对她眨了眨,颇有深意地说:“小鬼头,骗你的,我知道没这个必要。” 好哇!原来是在戏弄她!神仙公子也有这种癖好?云狂小小掉下一滴汗。 “少秋哥哥,家里好闷,我想出去走走,又怕爹爹和娘亲不答应。”云狂提出了自己的目的,既然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不到外面去不行,她总不能每天晚上穿个夜行衣出去晃悠,夜里能做的事情也实在太少。 “好,我带你去,你想去哪儿?”宠溺地看着她,楚少秋一口答应下来。 “恩……妓院,赌场,这两个你随便挑一个吧……”云狂很豪迈地一挥手。 “……”很显然的,天边落下一道惊雷,把我们的楚大公子雷焦了。 很快,一大一小两个抢眼人物便走在了楚京大街上,白衣的楚少秋风度翩翩,同样白衣的云狂则是俊俏十足,这一组合的出现立刻招徕了众多女人的视线,两人所到之处街头巷尾一片议论纷纷。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0 14:17:45

    “好漂亮的公子!究竟是谁家少年郎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好可爱的孩子!这又是那家的娃娃,真让人想上去亲一口……” “挖,那个公子在看我们呢!” “你就吹吧,他明明对我笑呢!” 两个女人争执不休,却突然听见一个温和声音问道:“这位姑娘,请问,这楚京最大的赌坊在哪儿?” 两女抬起头来,顿时被美少年的清雅笑容迷得七荤八素,愣愣地结结巴巴答道:“往……往那边走……” “谢谢姑娘。”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那名女子差点儿喷鼻血了。 顺着女子指的方向,云狂和楚少秋二人探了过去,云狂紧紧握着楚少秋胳膊,想着方才那女子的反应,偷笑不止,少秋哥哥你真是个祸水! 妓院的提议遭到楚少秋强烈反对,也就只能去赌坊了。 不过二人都是平日里不常出门的主儿,身边也没有什么仆人,只好一路磕磕碰碰问着过来,好在那地方并不偏僻,开在楚京一个还算繁华的闹市区,周围来来往往都是满面猪油的汉子,两个像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子弟往门口一站,顿时显得不伦不类。 金字招牌高高挂在头顶——长乐赌坊。 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云狂哼哼一声,嚣张至极地把扇子“啪!”地一张,小胳膊一挥,发挥义勇军大无畏精神:“我们走!” 楚少秋见他兴致高昂,大步流星,只得苦笑着将临阵退缩的念头打消,一脸认命地跟了进去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十三章 赌坊闹事 长乐赌坊无愧京城第一赌坊,整个排场极为浩大,占地百余平米,四围人流攒动,一张张八仙桌旁堵得水泄不通,呼吼震天,骇人听闻。 “大大大!” “小小小!” “开啦开啦……” “哎呀!” 此类吼声不绝于耳,气氛那叫一个浓烈。 云狂趾高气昂两眼望天地走进来,一瞄四周,硕大赌场竟然只有两种赌博方式,不禁啼笑皆非,这些古人真好糊弄,这样无趣的赌博方式也能玩得津津有味,不过赌博只是寻求那一瞬的刺激快感,五大三粗的汉子们自然不能和那些现代“赌王”相提并论。 楚少秋皱了皱秀挺的眉,对周围的环境很不习惯,在这样的场子里,他身上的脱俗气质也一点儿没被掩盖住,很容易便引来了众人注意,这纤尘不染俊美无铸翩翩公子的形象,怎能不叫人嫉妒? “臭小子!滚开!没看见本公子回来了吗?”细长的尖锐得简直像个太监似的声音喝道,那语气中浓浓的嫉妒轻蔑之意毫不掩饰,云狂一听便知道来了个“大户”,顿时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她正愁全是散户没办法凑钱呢,老天就白送了这么一个大礼来。 这送上门来的肥羊,不宰白不宰,宰了绝对不白宰,既然你要送银子给我我肯定满足你!云狂黑眼珠骨碌碌一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二人回头一瞧,门外那一脸厌恶之色,油头粉面的二世祖形象便映入眼中,那少年看似和楚少秋差不多大,约莫十三四岁,走路一步三摇,一双贼眼不怀好意地死盯着楚少秋,嫉妒之色溢于言表,身后还跟着一群彪壮汉子,都是龟奴打扮。 云狂一看就乐了,和自己脑中的“肥羊”形象简直一模一样啊! 楚少秋仿佛没有看见他的挑衅目光,淡淡挑眉,清雅一笑,眉目间却凭的透出三分讥诮嘲弄,故作疑惑道:“公子?哪家公子?在下怎么没有瞧见?” “你,你家公子我在这里!你不长眼的吗?”贼眼少年一听,气急败坏拍拍实在不太结实的胸脯吼道,对楚少秋的无视愤怒不已。 “你也算得上公子?”露出一个目瞪口呆的表情,楚少秋扼脉大叹,满面惊奇:“唉,难道这世道真的是变了?这人模狗样的东西居然也称起公子来了……”语声一顿,他随即又露出一个愤怒的表情,自言自语道:“以后谁要是再用这词儿形容我,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居然将我和这种东西相提并论……” “你你你……你说谁是这种东西!”贼眼少年何曾受过这等辱骂,只气得鼻孔冒烟,口齿不清。 “我说你是这种东西啊。”楚少秋一脸理所当然地指了指他,扇子“啪!”地一合,好像灵光一现,眼露清明,恍然大悟:“早说嘛,原来这位公子你觉得,你不是个东西啊!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放屁!本公子当然是……臭小子,你……”话说到一半,跳脚的贼眼少年突然大彻大悟,恍然惊觉这句话怎么说都说不通,怎么说都是自己吃亏,当下憋得满脸通红,成了一只煮熟的龙虾。 堂内众人看见两个大户人家少爷冲突起来,早就纷纷呈看戏姿态,此时闻言一愣,顿时就是一阵哄堂大笑,连云狂也忍不住目露诧异,捧腹颤抖,笑到差点儿崩溃。 没想到啊!原以为少秋哥哥只是精明呢,谁知道发起狠来,言辞之犀利居然丝毫不比她差,损人的方式也与她不相伯仲,而他现在还是一副风度翩翩波澜不惊无辜至极的文雅模样,好像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似的…… 恩,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勃然大怒的贼眼少年用斗鸡的眼神狠瞪着楚少秋,身后的龟奴们见自家少爷吃亏,急忙展示起自己的“本事”,挥舞着手头的青黑鞭子,叫骂起来。 “不准笑!不准笑!都不要命了是不是!” “臭小子,有没有搞错,你这样子好像是第一次来这长乐赌坊,你可知道我们少爷是什么人嘛?” “哼哼,这是司徒丞相的产业,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司徒丞相!知道厉害了吧?我们小少爷可就是司徒老爷最疼爱的孙子,司徒白雷,这里就是小少爷的地盘!只要小少爷一声令下,管你家里有几个侍郎几个尚书,都别想走出我们这赌坊!” “小子,快快给我们家少爷磕头认错,兴许我们少爷会网开一面,绕你一命!否则,哼哼!” 汉子们一顿叫唤,赌坊里顿时跑出来一群凶神恶煞面罩寒霜的打手,个个手持木棍,将云狂和楚少秋二人围在中央,那些赌客惊得纷纷让出了一条大道,一个敢笑的都没了。 天啊,这油头粉面的小孩竟然这么大来头,司徒楠的孙子!这可是不得了的人物! 起哄的声音纷纷扰扰,看着周围因他而渐渐安静下来,司徒白雷的成就感正在无限飙升,然而下一刻就突然被一个张狂肆意的笑声给打断了。 “哈哈哈哈!司徒败类?好名字,好名字,太贴切了,好一个败类啊!哈哈哈哈哈……” 该死的!是谁!哪个不要命的混蛋敢笑他!司徒白雷当场红了眼睛,恶狠狠搜索起来,云狂小小的身子终于被众人注意到了。 云狂可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快笑抽了,这司徒败类的父母太有才了,居然能取出这么剽悍的名字来,想不让人发笑都不行啊。 赌坊中人一听这种歪曲解释,险些又一次笑得人仰马翻,不过碍于司徒家族的声望,倒没有人再敢笑同云狂一样出声,个个憋笑憋得脸红脖子粗。 “小毛头,你敢笑我!你知道我爹爹是谁吗?”司徒白雷额上青筋乱蹦,眼神一凶,四周的打手纷纷靠近,直将云狂二人周围堵得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不就是一头小羊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云狂不可一世地翻翻朝天眼,鼻孔里哼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她心里却是笑得天翻地覆,这赌坊竟然是司徒家的产业,好啊好啊!天赐良机不可错过!今天不闹得你们血本无回,我柳云狂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围观众人皆尽绝倒,堂堂国舅手握重权的司徒浩澜居然被说成“一只小羊”,如果他都是羊,那世界上还有狼吗? “你敢侮辱我爹爹!”可怜的司徒败类同学,已经气得脑充血了,随手操起一根棍子就要打过去,但马上就被一旁见势不好的管家给拦住了。 “小少爷,你别冲动,这儿这么多人,难免走漏风声,老爷要是知道你闹事,又要罚你几天呆在房里不让你出门了。” 管家向宇可不是司徒白雷,在丞相府呆了许多年,看人的眼光相当毒辣,云狂和楚少秋这一身打扮全是上好的轻罗锦,那小人儿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和自家少爷如出一辙。他身上的束发玉簪,腰间流苏玉佩都不是一般达官贵人可以买到的,加上那张狂口气,断不是普通的权贵,在弄清楚人家门户之前,这棍子绝对打不得! “这位小公子,敢问令尊是谁?”向宇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云狂哼哼一声,鼻孔朝天,完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似的,竟然不答话,向宇碰了个大钉子,头疼起来,这放也不是,围着也不是,该如何是好? 司徒白雷很怕爹,恨恨放下了棍子,见她如此嚣张,顿时又不甘心了,上前几步,口水漫天喷洒:“你又是哪家的小兔崽子?你爹爹又是哪个?有我爹爹厉害吗?哼,别不敢吱声啊!刚刚还那么嚣张,现在当乌龟了?” 小身板子一挺,云狂反瞪回去,满面轻蔑不屑地说道:“哼,那你敢不敢和小爷打个赌?让大家评评,要是我爹爹更厉害,你就是乌龟!” “赌就赌,公子我还怕你不成!有种你就说啊!” 两个同样嚣张跋扈的世家子弟掳袖子擦拳头,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直叫观众们汗颜。 旁边的楚少秋带着笑意无奈地摇摇头,这小鬼头,又要开始咯!可怜的人,已经上了贼船还没有自觉,他突然有些同情司徒白雷同学了。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十四章 豪赌开炉

    长乐赌坊大气的金字牌匾下,一大一小两个小鬼互相死死瞪着眼睛,一个踮着脚,一个矮着身子,均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似乎不将眼珠子瞪出来便不甘心似的。 云狂秀气的小脸红红的,叉着腰,狠狠拍拍衣袖,一撇红润润的小嘴,小手一指,将嚣张二字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狗眼看人低的奶娃娃!牙齿都还没张齐就出来乱逛,也不怕被人口贩子掳了去!告诉你吧,少爷我就是柳贤王府第一少公子,小王爷柳云狂是也!大名鼎鼎的柳贤王柳剑就是我爹爹,小乌龟,还不快给本少爷下跪行礼,磕头赔罪?” 听闻此言,所有人顿时都是一阵巨汗,对这个俊俏十足却横行霸道的小孩儿一阵无语,司徒白雷更是被这尖酸刻薄堵得一口气走岔,险些没有当场被气晕过去。 有没有搞错!你好意思说别人是奶娃娃?人家是奶牙没有长齐,你根本就是还没长吧,这小家伙居然说得出这种话来,可见其行事的乖张程度已经到了一个境界! 不过此时谁敢反驳这小煞星的话,柳贤王三字一出,大街上人人自危,落针可闻。 众人此时看云狂的目光都添了几分原来如此的味道,柳贤王府少公子顽劣不堪被孟大先生赶出学堂的消息今天街上传得沸沸扬扬,原本人们还不信一个七岁的小孩儿能有多大脾气,如今一看,不由得纷纷感叹,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这未来的楚京一害,可见一斑! 来头一抛出来,向宇就觉得事情不妙,心中连连叫苦,怎地柳家小公子就跑到自己的地头上来了呢?这位小瘟神倒还真的打不得骂不得,可自家少爷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连忙给旁边一个下人打了眼色,那人赶紧冲入人群,回府寻找有分量的大人前来镇场子去了。 大街上早就被看热闹的围得水泄不通,一双双眼睛落在两个化作焦点的小孩身上,看得津津有味,柳家和司徒家向来不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这两位豪门少公子一对上,当真是天雷勾动地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一派胡言!你才是乌龟!你是柳家公子,难道少爷我就不是司徒家公子了?我看你爹爹未必就比我爹爹厉害!”司徒白雷好容易才喘过气,立马张口驳斥,他也是堂堂一家少爷,要他下跪行礼磕头赔罪?亏这小子想得出来! “我爹爹统领三军,威震天下!” “我爹爹主掌六部,权倾朝野!” “我爹爹英俊潇洒!” “我爹爹才华横溢!” “我爹爹厉害!” “我爹爹才厉害!” “好了好了!”瞧云狂那可爱的小样儿,楚少秋在一旁几乎笑破了肚子,装模作样出来打圆场,拉开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你们不是要别人来评判吗,怎么自己争论起来了?” 司徒白雷恍然大悟,随手从赌坊里扯出一个浑身脏兮兮,看不清楚面貌十一二岁的少年来,问道:“你来评评看,到底谁爹爹更厉害?可要公正地说,要是你敢歪曲事实,哼哼……” 云狂不说话,却比说话更有魄力,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往那人身上一盯,简直像是要在他身上开出几个洞似的。 被这两个恶煞盯住,恐怕谁都会牙关打颤,不知所云,可是那脏兮兮的少年却做出一个凝视的动作,一双透着疲惫却闪着缕缕精明的眼睛眨了眨,略带低哑的声音有条不紊:“小人认为……柳贤王和司徒国舅,一文一武,各有所长,都是大英雄,大豪杰,难以比较。如果非要比较一番,论到名声,也应当是不相伯仲,不分高下的。” 咦?云狂有些震惊地眯上了眼,仔细打量起这个落魄少年。 面对两个世家“纨绔子”,这般沉着冷静,毫不畏惧,至少表面上波澜不惊,这心境实在不是一个少年理当拥有的。而且这少年说话太有艺术性,将两家人家各自吹嘘一番,然后言道不相伯仲,两家都不得罪,瞧这谈吐措辞,丝毫不乱,还是个读过书的。 虽说按理来说是柳贤王名声浩大一些,云狂却不计较了,她对这个少年留上了心,瞧瞧他面目憔悴,骨瘦如柴的模样,难得动了恻隐之心,从袖子里掏出几块碎银子递给他,慢吞吞道:“说的不错,看样子是个明白道理的,少爷给你点赏钱。” 司徒白雷虽然素来张扬,却也依稀明白柳贤王名声更大,见有了个台阶,急忙也吩咐家丁赏给少年一些银子,生怕自己看起来比云狂小气了似的。 少年毫不推却,目露喜色接过银子,眼眸漾起不易察觉的惊讶和感激,盯住云狂粉雕玉琢的小个子,凑近之时传过去一句:“谢谢。”这声音犹如一块磁石,低魅喑哑,相当的好听,云狂心中一笑,果然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不过她此时没时间去和他“沟通了解”。 “这场不分胜负,我看我们还有必要再比一场,一较高下,小娃娃,你敢不敢?”眼睛一挑头一昂,云狂气哼哼不死不休地狂傲提议道,眼底却掠过一抹狡猾的光泽。 “比就比,你要比什么,少爷我都奉陪到底!”不出所料,司徒白雷心里想要扳回一局,正大光明将这个对手踩在脚下,完全沉不住气,一下子就咬上了诱饵。 “既然你开的是赌坊,我们是赌客,倒不如,你来做庄,我们就玩玩如何?”云狂手中扇子一张,遮住了半个脸,阴险的笑容掩盖得可称完美。 “哈哈!你这小鬼也会赌?你知道怎么摇骰子嘛?小心输得只剩一条内裤!”司徒白雷嘲笑道,眼里全是轻视。 “哼,你要是有本事让我输得只剩一条内裤,我就向你磕头赔礼,叫你一声爷爷。”还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云狂扔出一记重磅炸弹。 “哈哈,我看你这声爷爷是叫定了!向管家,摆桌子!少爷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鬼!”司徒白雷得意洋洋,笑得极为灿烂,他看来,云狂身上带的银子再多,和赌坊的资产也是根本没办法比的,就算她几把运气不错,可赌博这个东西,向来庄家胜得多,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输得精光,这几乎肯定是一边倒的局势。 见楚少秋清眸中也漾起了担忧之色,云狂勾住他的脖子,对着他咬耳朵轻笑:“少秋哥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楚少秋被她口中热气吹弄得心头痒痒的,揉了揉她粉嫩的脸,几乎忍不住想亲她一记,忧虑也不翼而飞了。这小鬼,精着呢,没有绝对的把握,她必定不会做。 四张八仙大桌被拼凑到一起,猩红崭新桌布往上面一盖,两边做的是剑拔弩张的两个世家公子,面前放着六个骰子,一个骰盅,旁边放着自己的赌注,司徒白雷那方摞了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反观云狂这边却是散散碎碎,加起来不到十两,可怜之极。 围挤满了人流,排场好不热闹。 这边开了一个赌局,场子里又是一个赌局,赌的是这两位少爷谁会赢,目前,云狂的赔率比起司徒白雷高出一倍多,毕竟谁也不会认为这样一个小娃娃真的会懂什么摇骰子。 云狂目光一扫,便注意到,方才那个脏兮兮的少年也挤到了里面,深思一会儿,便将所有拿到的赏钱堆到云狂的一边,她在扇子后露出一个笑容,这小子,眼力过人,胆识过人,是块好材料! “我们今天就赌大小,一赔三,我坐庄,谁摇的大就是谁赢,听懂没有?” “败类公子,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还是先摇骰子吧,长者优先,可别说我没让着你!”云狂嚣张地哼哼道,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中,把桌上所有的银子推了出去,狂妄得让人心惊,对司徒白雷的讽刺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司徒白雷奸险一笑,对旁边吩咐一声,一名赌徒走上前来,抓起骰盅便摇,顿时引来一阵哗然。骰子落定,一开,众人一瞧,竟然有四枚是六,两枚分别为三,五,这码数已经让押了云狂一方的人纷纷哀叹起来,对面找了个行家来,这无异于输定了啊! “你这算什么本事!这是你自己赌博吗?”众人纷纷叫骂。 “叫什么!有人规定不许人代劳吗?这里是本少爷的场子,本少爷爱叫谁来就叫谁来!”司徒白雷满面得意,对着云狂挑衅道:“小乌龟,你输了吧!还不乖乖叫我一声爷爷!” “还没试过,你怎么知道赢的就是你?”云狂脸上的笑意越发分明,小脸上没有一点儿惧怕,白如嫩藕的手一扬,骰盅握到手中,飞快一罩,叮叮咚咚一阵脆响,几乎快得让人没有看清她的出手,“砰!”地便盖到了桌上。 对面的赌徒目光中已露出了无比的惊骇,从声音听来,这分明是绝对的行家才能摇得出的手法,对力道的控制已经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根本无法用听骰法分辨其中点数究竟如何,这……这怎么可能是一个连奶都没断的小鬼摇得出的?这难道是偶然? 众人的目光死死盯住她手中的骰盅,只见那白嫩小手一掀……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十五章 输得精光 四下里一片安静,死死盯住揭开的骰盅,人人眼睛瞪得好似铜铃,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安静了,唯余云狂粉嫩小脸上笑眯眯的,发出懒散张扬的声音:“六六大顺!” 六六大顺!真的是六六大顺! 桌上六个骰子,安安静静躺在那儿,全部六字向上,排列整齐,分毫不乱,感觉就像是被人一粒一粒摆在那儿似的。 沉默之后,四周顷刻爆出一阵震惊哗然,纷纷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这也太扯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应该骰盅都拿不稳的小不点居然真的摇出了六六大顺来!这运气是不是也太好了一点? 对面有些门道的赌徒却是心中咯噔一声,掌心沁出了冷汗。 “这……这不可能!”司徒白雷瞪直了眼睛,喃喃自语,蓦地暴跳而起:“再来!这次赌小!” “怕你不成?”再次将所有资产推上,云狂摇头晃脑胸有成竹地淡淡笑道。 赌徒咬咬牙,噼里啪啦卖力工作,总算是摇出了六个一点,司徒白雷一口气喘过来,正要得意吹嘘一番,却瞧见云狂那边也紧跟着翻了骰盅,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顿时又是脸上一片刷白。 “六和归一!” 懒洋洋的声音仿佛是一道催命符,六个骰子成一道擎天柱的形式,只有最上面的一点红点异常鲜艳。 全场再次震惊!传说中的六和归一!天啊,京城里还有人能够摇出这样的点数吗? 所有人看云狂的目光都像是在看怪物了,心中暗道,这次司徒家族怕是要倒大霉了。 “我不信!我不信!再来,比谁的数字靠中!”司徒白雷额头青筋暴起,吃了苍蝇般地咆哮着,怎样也无法忍受这种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刚刚还在得意洋洋,瞬间美梦就被打得粉碎,这滋味的确不太好受。 眼底闪过一缕嘲弄,云狂心说,小子,你就省省吧,跟我斗,你还不够格啊!好歹我有段时间混过黑,为了弄钱,赌术也下过真功夫,摇骰子还输给你,我去撞墙算了。 “朝三暮四!” “八仙过海!” ………… “还不乖乖认输?”云狂挑衅扬眉,得意地指指身旁的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 “我还有钱,不算输!”对面暴跳如雷的某人全不顾管家反对,呼喊着叫人从赌场后方取了一大叠厚厚的银票,陷入了赌瘾之中,再加上对面的人时不时一阵刺激,神仙也把持不住。 “这次堵番摊,赔率一比六,你敢吗?”司徒白雷恨恨想着,不经由她亲手操作就没问题,番摊完全是赌运气,这次一定要让她乖乖认输!他就不信她运气会好到那种地步! “放马过来!”目中无人地豪迈一挥手,云狂低眉暗笑,真是个白痴,不知道我会数摊的么?黑子总共一百枚,桌上的那一堆我看一眼便知道多少,盖住的自然也就清楚了,除以六的余数就是答案,这么简单的算术题能难倒我?古人诚可欺也! “一二三四五输定了!” “一定开二!” “就是四了!” 随着一声声懒洋洋的笑语,颤抖的手交出的银票越来越多。 …………… 收到消息的司徒浩澜带着女儿急匆匆回到赌坊的时候,见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场子里一片沉寂,司徒白雷不知何时已经委顿在椅子里,目光呆滞,右手边的大堆银子此时空空如也,反观云狂这边,白花花的纹银堆得简直像小山,下方还有一叠厚厚银票。 人挤人的赌场,此时居然毫无声息,落针可闻,每个人望着那秀气的小人儿的眼中都透着浓浓的骇然。 行家!绝对的行家! 这小鬼莫不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练赌术了?居然百发百中无一失手!番摊也是无一失算!惊骇同时也纷纷露出一脸明白之色,怪不得他不学无术了,都在练这种东西,哪里还会去学习诗书?果然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云狂一副大少爷模样,手里悠闲地握着一张房契,勾在楚少秋怀里,二人窃窃私语,频频轻笑,全然不觉这姿势在众人眼中有多暧昧。 “治了小的,老的来了哦!”楚少秋开玩笑似的说道,宠溺无奈地捏捏她的小鼻子,棱角分明的唇微微上翘,心情似乎从没这么好过。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小鬼整一个鬼精灵!真不知她这手赌技是和谁学的,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她是云狂,这就够了。 “我才不怕呢,有少秋哥哥在,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对嘛?”云狂一双水灵的眼睛扑闪扑闪瞧着他,有恃无恐笃定笑道。 这完全的信赖和依赖让楚少秋心间柔软处似被什么撞了一下,绝色面容上露出极为温柔的笑意,是啊,他说过,要护她一生,有她现在这一句话,付出再多也值得。 “那是当然!”话一脱口,楚少秋就有点儿小后悔,因为他看见了云狂眼里的狡猾之色。 “少秋哥哥,你最好了!”美少年的温柔映得那张绝色的脸愈发漂亮,云狂不禁色心大起,嘿嘿坏笑,很迅速地抱住他的脖子,“啪!”地在他脸上响亮地一吻,光明正大吃豆腐。 周围众人原本只是有些暧昧古怪地看着他们,这一下可真是惊爆,忍不住嘴巴齐齐大张,楚大公子顿时欲哭无泪,这小坏包!连他也坑了! 司徒浩澜虽然对背对着他光明正大“亲热”的两个身影很疑惑,可此时他却没有功夫去管这些,看到向宇颤巍巍走过来的身影,不知怎的,突然觉得一股凉意从脊背上升起。 “老爷……完了……全完了……” 向宇哭着脸,指着中间那拼凑起来的一张大桌:“输光了!输光了啊!” “什么输光了!你把话说清楚!”司徒浩澜听见这话,一看自己神情呆滞的儿子,不安的感觉越发浓重。 “少爷……少爷不听我们劝告,把赌坊里所有的钱都输得精光,包括这个长乐赌坊都……都输给了人家!” 什么?全都输得精光了? 司徒浩澜一听,差点儿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个混账不孝的败家子!难道不知道长乐赌坊有多重要吗? 且不说整个赌坊光是现银就有几百万两,这长乐赌坊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摇钱树,每天进账不计其数,又兼做家族收集情报之所,可以说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据点,居然在一刻工夫之间,就这样被输光了? “谁赢的?是你们?”司徒浩澜沉声问道,目光却已经瞥上了楚少秋和云狂的后背,眼里的冷酷杀意几乎已经遏制不住。 两个有断袖之癖的小子!敢赢我司徒家的钱?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你以为赢了就能那么容易带走么! “哎哟哟,少秋哥哥,好像司徒伯伯想赖账呢!”稚嫩纯洁的清脆童音笑道。 “怎么会呢,哥哥保证司徒大伯不是这种人,别忘了,咱们可是一家人呢。”温润如玉的语声紧接着响起,与先前那人,一搭一唱,配合无间。 一个绝色少年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都带着一脸“友好”笑容,同时转过身子来。 司徒浩澜顿时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上的神色精彩极了。 “太……太子殿下!”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十六章 一笔横财

    这一句有些不敢置信的称谓脱口而出,僻静的赌坊大厅瞬间响起了整齐的抽吸声,一双双圆滚滚的眼睛盯住楚少秋,目光充满了震撼和讶异,太子?这个风度翩翩的绝美少年竟然是当朝的太子?

    众人恍然大悟,就说云狂小王爷怎么对他这么客气,原来他不是小王爷的男宠啊……(楚少秋:……) “老……老爷,那……那位是柳贤王家的云狂小王爷……”向宇缩缩脑袋,硬着头皮指了指云狂的小身子。 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连皇帝也敢冒犯,皇帝还没把他怎么样的云狂小王爷? 此时此刻,司徒浩澜真想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天啊!我怎么有这么一个愚蠢的儿子! 狠狠瞪了一眼畏畏缩缩用眼角打量自己的儿子,司徒浩澜在心中大骂:不成器的东西!就知道给老子惹麻烦!平常惹是生非也就算了,可你在招惹之前也查清楚人家的身份好不好?现在面前这二位也是你惹得起的?柳家一脉单传,司徒家三代却有六七人,柳云狂才多大就被封了小王爷,你拿什么和人家比? 如今二皇子势弱,太子稳居东宫,登位是必然之事,连父亲我见到太子都要客客气气,你居然敢和太子正面冲撞?是不是嫌那颗瓜子脑袋在脖子上长的太稳了?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被抓住了一个把柄,司徒浩澜哪里还敢懈怠,当下赶紧行了一个大礼。 无论出口无否,方才他是真的对楚少秋二人起了杀意,若是太子察觉,今后登上国君之位,不顾一切蓄意报复,司徒家的地位名望必定一落千丈! 九大世家的确拥有超越皇权的威慑力,可是九大宗门也互有约束,不得正面以宗门势力介入皇权斗争,他们这样的世家必须依靠皇权来壮大家族声威,是以家族才会让女儿进宫,他们才会在朝为官。 能不怕吗?在天下百姓眼里,皇权就是第一位,如果楚少秋此时要以犯上罪名砍了司徒白雷,他还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声见礼惊醒了赌场中人,连这位手握重权的国舅大人都乖乖行了大礼,谁还敢有半点疑惑?当下人人高呼“参见太子殿下!”,硕大赌厅里黑压压跪了一片,一直延伸到赌场之外好远。 众人跪是跪了,心中却仍为了先前那一幕惊诧万分,纷纷对这个云狂小王爷的“风流”感叹不已。 厉害厉害!这小子才多大啊,居然就懂得风月之事,利用自己讨人喜欢的外表招蜂引蝶,他竟和当朝太子是这种关系!怪不得行事张扬跋扈,端的是无法无天,原来有个这么大的靠山啊! 楚少秋这时才体现出了身为皇家子弟的傲然之气,腰杆挺得笔直,白色华服大袖随意一挥,眼中尽是睥睨天下的轻描淡写,绝色容颜骤然放出摄人光彩,温润声音带着一抹威严,淡淡笑令:“都起来吧。” 整个场中,只有云狂挽着他的胳膊,他也紧紧牵着她的小手,不让她下跪。 明眸内映着少年出色的模样,霎那间心房悸动了一下,云狂吐舌暗笑,少秋哥哥你别怪我乱形容哦,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比那花儿还要美呢。 楚少秋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无奈地笑瞪云狂一眼,小坏包!明天这楚京之内恐怕就要争相传闻我堂堂太子有断袖之癖,我一世英名全毁在你手上了还不够?你又在背地里说我什么坏话? 云狂无辜地眨眨眼,纯洁得让人想上去亲一口,人家哪有! 司徒浩澜等人稀稀落落站起来,正好瞧见太子殿下与云狂之间的“眉来眼去”,不由得一阵恶寒,如果面前另外一人不是两个骂不起的人物,恐怕就该破口大骂世风日下了。 “司徒伯伯,你我两家也算世交,我就斗胆叫您一声伯伯,小侄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不过,请容小侄解释一下。”悦耳的稚嫩童音响起,云狂用一副高山仰止的目光“崇敬”地瞧着司徒浩澜,一张小脸上满是严肃正经。 “我和少秋哥哥并非执意要找您麻烦,也完全不知道赌坊是司徒家产业,只是令公子实在太过嚣张,当众辱骂我少秋哥哥,要少秋哥哥给他让道,还说少秋哥哥不长眼睛,小侄一时气愤这才和令公子起了冲突,摆下赌局。至于这赌坊的钱财乃至房契,全都是小侄光明正大赢回来的。小侄中途也觉得不妥,劝说令公子认输罢手,可是令公子偏偏不肯,非要与小侄继续赌那番摊,小侄无奈,只好应允,赌博途中全由贵赌坊人手控制,小侄绝不可能出千,这两点,在场各位无论是谁都可以作证,小侄知道此番对您实在不敬,却又不知该如何善了,只得待您回来,希望亲手将赢得的银子房契如数归还,司徒伯伯还请您不要计较小侄顽劣,银子都在这儿,小侄双手奉上!还请司徒伯伯笑纳!原谅小侄!” 云狂这番话的态度,那叫一个陈恳动人,一口一个小侄,何等彬彬有礼,恭敬有加,闻者都要被她的“善行”所感动了,几乎让人怀疑之前那嚣张跋扈的与这个是不是同一个人,司徒浩澜耳朵里听来,却愣是险些没有被她给气死! 司徒浩澜是何等人物?比起云狂的英俊老爹柳剑心机深沉了百倍不止,哪能听不出这一番话中的种种问题? 这小鬼所言看似谦让,实际却步步针对司徒白雷,几乎把错误一股脑儿全都推倒了他的身上。 他是个老成精的人,一进场子心中就有数,哪能不知道大概发生的事情?或许自己儿子有错,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规规矩矩我儿子能和你起冲突吗?她只义愤填膺地说司徒白雷辱骂楚少秋的话,却不说楚少秋也骂了司徒白雷,不过人家楚少秋是太子,是司徒白雷骂不起的人物,她不说,委实有理得很——难道你要我冒犯太子不成? 对于赌博,开赌场的司徒浩澜就更明白了,一个人赌瘾若是发作,拼上了一口气,不输到倾家荡产哪里停的下来?你劝我儿子罢手?这跟撩拨他有什么区别?可是这一点,他还是无法反驳——人家云狂赢得是光明正大!全场可以作证她没有出千,加上小鬼之间的意气之争,赌场之上自然是要无所不用其极的。 最让司徒浩澜想喷血的是,这小鬼!居然于众目睽睽之下说要还钱给自己,明摆了埋汰人啊!试问他堂堂国舅,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是开赌场的东家,被一个七岁大的小鬼光明正大赢了赌局,然后却又和他把钱拿回来,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信誉扫地嘛!真要是把钱拿回来,不出一天楚京上下便会人尽皆知,啊呀呀,司徒家堂堂楚京两大支柱之一,输了钱给柳家公子居然赖账!他司徒家以后面子往哪搁? 这小鬼这番话一说,这笔银子和这长乐赌坊,他不但不能拿回来,还得慈祥和蔼,好言好语地送给她。加上旁边有太子威慑,这亏,不但要吃,还得笑脸迎人,欢欢喜喜地吃,打落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司徒浩澜权倾朝野极为精明,一生也未尝过几次这种憋屈的滋味,如今却被一个小鬼堵得如此彻底,不留余地,所以他几乎是差点儿被气得当场晕过去。 目光落到旁边雅如谪仙的楚少秋身上,司徒浩澜像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往日里不喜表现的太子,心中恍悟,怪不得楚隆会输给他,这简直就是一只小狐狸精! 在他看来,柳云狂不过一个七岁大的小娃娃,再聪明也从未经历过大事,哪里会有这种深沉心机,这种可怕智谋?而楚少秋就不同了,皇后柳西月手段素来狠辣目光犀利,楚少秋在深宫长大,这些东西耳濡目染,哪能不懂?所以此番言论,必定是太子教给云狂的,好一个太子,居然连我也不是对手!以前你倒是真人不露相啊! 可怜的楚少秋瞥见司徒浩澜投过来的目光,心中苦笑,又替这个小鬼背了一次黑锅,他现在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总算是平静下来的司徒浩澜也只得挤出慈祥的笑意:“小王爷说什么傻话呢,这区区数目难道我司徒府还放在心上,你就放心拿去当点儿零花钱吧,前几天家父还和我说长乐赌坊太过乌烟瘴气,需要处理,小王爷既然赢了,就送与小王爷做个游玩之所。” “这……这不太好吧?”云狂纳纳地眨眨眼,装模作样推辞着。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定了!从今天起,小王爷就是这里的主人!” “可是……可是……” “就当帮伯父一个忙吧,伯父真的不想要这个赌坊了。”说着这句话,司徒浩澜这样沉稳的人物也忍不住喘粗气了,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在滴血。 “那,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云狂苦着一张脸,这模样,简直让人观众几欲抓狂,这还是赢钱的嘛?怎么倒像是司徒浩澜赢了他的钱…… “既然如此那小王爷请慢慢玩,我们就此告辞。”司徒浩澜好不容易强装一张笑脸把话说干净,只觉得这绝对是此生打过的最累的一场心理战,连连叫上自己的家丁,带上司徒白雷,飞快走出门去,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云狂和楚少秋相互看看,再瞧了瞧桌上那堆银山和大把银票,差点儿双双爆笑出声。 好大一笔横财啊!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十七章 名为骄傲

    狭窄冰冷的巷子毫无人声,一道瘦弱乌黑的身影悄然窜入,几只老鼠吱吱乱叫,听来竟有令人打颤的森寒回音。

    浑身脏兮兮的少年猫着腰,轻巧地贴着窄巷的墙壁,做贼般地往前窜去。 “小子,要去哪里啊?” 一声不怀好意的喝声传来,少年全身一颤,顿住脚步往巷子口看去,果然瞧见一个浑身肥肉的汉子提着一截木棍向自己走来。 咬咬牙,再看前方,另一彪壮大汉堵在那儿,脸上的狞笑在阴暗里看来宛如一只恶鬼。 “你们堵着我做什么?”少年强作镇定,淡然问道。 “做什么?你赢了那么多银子,这么快就想离开吗?嘿嘿,我们哥俩可是一早就盯好你了,想跑?”两名大汉越发逼近,来意已经相当明显。 果然是为了钱吗?少年露出了一个淡然的,轻蔑的笑容,咧嘴,一口雪白的牙齿露出,讽刺开口。 “如果是为了钱财,那你们找错人了,抱歉,银子我现在一分也没有了。” “别白费力气,你不给就没事了?爷们就不信搜不出来!”两个汉子已经一前一后将少年夹在了中间,一人恶狠狠提着木棍,一人一把捉住他瘦弱的手臂,便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搜查起来,少年也知道抵挡无用,清明的眼中透着淡淡的不屑,任其摸索。 “大哥,真的没有啊!”大汉的脸色在反复找了几遍之后黑了下来。 “怎么可能?我们方才分明一直盯着他的!”肥硕男人一把拉扯住少年的头发,狠狠拽到眼前:“老实说,你把银子藏哪儿去了?交出来,否则我们要你生不如死!” 少年并不言语,深邃幽暗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明显的厌恶和不屑,挑衅的神色瞬间就惹怒了两个大汉。 “妈的,臭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 “…呕…咳……咳咳咳……”头发被拉扯着提出水面,被溺在水缸中的少年呕出口鼻中堵塞的清水,破烂的衣衫上染了几点鲜红,身子脏,看不出青紫的痕迹,瘦弱身体的不住颤抖却暴露了他的痛苦。 “你说不说!”狰狞汉子手上抓着木棍,眼看着又要向他身上敲过来! 在再次瞧见少年容貌的一刻,两个汉子却同时停住了动作,震惊贪婪和猥亵在两张贱肉横生的脸上舒展开去,倒是极有默契,一人扯住少年的手臂不让他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一人满目淫意撕扯起他本就破烂的衣服,口中哈哈大笑。 “想不到啊,居然是个这么俊的小子,不知道卖到罗裳门去值多少银子,恩,看这模样,嘿嘿,相信红妈妈一定会给个好价钱,说不定不比那堆赌钱少呢!哈哈哈!” “哥哥们疼爱过你就送你过去,到了那儿乖巧一点,你可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吃不饱穿不暖了,真不明白你怎么到现在还能在大街上晃悠,就这皮囊,早该自己去了……” 少年被清水洗净的脑袋上肤色与部位完全不同,白皙如玉,脸上挂着滴滴滚落的水珠,却已露出了真容,眉目清秀不失英气,十一二岁的年纪,一张脸已是极端的祸国殃民。 手足无法动弹,少年缓缓睁开眼睛,黝黑眸中焚天怒怨,带着轻视,却还有着淡淡的无奈。 “嘿嘿嘿,小弟弟,叫声哥哥来听听?”两个大汉哈哈大笑,声音在冰冷窄巷里久久回荡。 少年讥嘲地勾起唇角,俊眉轻挑,却是喷了那男人一脸口水:“我呸!” 厉眸之中全是讥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大汉恼怒地一把擦去脸上的唾液,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臭小子!别以为爷们稀罕你,也不过是个被人玩弄的料子罢了,老子今天就玩死你!” 布料撕扯的声音,拳头落下的闷声,少年痛苦的呻吟在窄巷里交织出一曲诡异的调子,窄巷的尽头,一身破布面色蜡黄满眶泪水的小女孩再也忍不下去,飞快扑了出来,哭喊着拉扯开汉子的手,抱住少年的身体。 “不要打了,别这样对我哥,银子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雪儿!……你!……”少年咬着牙撑起身体,原本涣散的目光在这一刻充满了悲哀,傻丫头啊,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就算你交出了钱,他们又会放过我么! “哥……雪儿不治病了,哥哥你从来都不肯放下自尊,你告诉雪儿我们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在,为什么如今偏要这样……雪儿不要哥哥这样……”看起来八九岁的女孩擦去眼泪,咬住下唇,小小的脸上一片坚毅之色。“放了我哥,我带你们去拿银子,总共七百两,就算你们把我哥卖给罗裳门也没有这么多。”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却是频频狞笑:“小丫头,一个你哥哥不值这么多,但是加上你,可就不止了吧?嘿嘿嘿!飘红楼未来的花魁,价可不低啊。” 少年长的如此俊美,他妹妹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小女孩虽然也是脏兮兮的,可两个汉子却也注意到了那端正的五官,大手宛如猛虎的利齿,向着女孩咬了过来。 “不要!!!”少年紧紧抱住妹妹,嘶吼一声,野兽般的悲鸣,这一刻他真的无力了,他们兄妹终究逃不开这个结局吗?只有小雪,他已经只有小雪了啊! 两个汉子的手僵直在半空中,久久没有抓下来。 瑟缩的兄妹二人反应过来,惊疑对视了一眼,小心打量,却发现两张狰狞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眼珠子一动不动,轻轻一碰,两句高大的身体便干涩地倒了下去,地面上一层鲜艳的红色静静铺开,像是打翻了的成年果酒。 “哥……”女孩颤抖地惊呼了一声,心中惶恐不安,虽然什么苦都吃过,可是这种可怕的场面究竟不是一个孩子能够承受的,少女全身一阵摇晃,人已经晕了过去。 抱住妹妹倒下的身体,少年的目光沉稳,平静,呼吸却已是紊乱不堪,眼里漾着感激震动,他知道是有人救了他们,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境,举目一望。 窄巷口,一个显得颇为娇小的身影淡淡站在那里,看不清楚她的脸,一双如暗夜星辰般的眼睛却第一时间印在了少年脑中,少年一愣,不禁脱口惊呼:“是你!” 人影并没有回话,慢慢慢慢一步一步走到近处,怔怔看着地上的一切,垂下像小蒲扇似的长长睫毛,目中仿佛没有了焦距,好像没有听到少年的呼唤。 少年不敢再说一个字,生怕打扰了她,只是定定看着这个将他从地狱里拉回来的人,从她精致的脸上仿佛看见了一种深深地痛苦,悲哀,寂寞,不甘,甚至有一丝……扭曲。 少年在心中震惊,她不是贤王府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小王爷么,纵然并不如传闻中那样不堪,但地位和家世却不可能是假的,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最为让他觉得震动的是,这样的表情,竟然会让他产生一种共鸣,好像眼前的这个人便是如今的自己…… 冷巷口蓦地灌进一阵大风,华服一角凌乱纷飞,却没有了绚丽的色彩,宛如一叶摇摇欲落的枯叶。 不知何时她已经闭上了那双极有神采的黑瞳,黑发逆风乱舞,眉目紧锁,萧瑟凄凉,带着一股浓浓的沧桑感,让少年产生一种那个人似乎在颤抖的错觉,更让他难以遏制地伸出了手,想去抱紧她,安慰她,却又悲哀地发现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根本没有这样的资格。 你到底……在痛什么?为什么现在的你看起来和赌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你,是那么的不同…… “你,恨他们吗?”正失神间,小小的人儿却突地张开了眼,紧紧凝视他,指了指地上两具死尸,那双眼睛像是一对黑曜石,轻易便能将人整个看透。 “恨?”少年唇角勾起一丝弧度,竟冷漠地摇摇头:“我不恨。” “不错。”云狂没有意外,唇边漾起了一抹微笑,也淡淡道:“他们不配!” 少年宛如被一尊千斤巨石当头砸下,震动地转眼看她。 云狂朦胧的目光凝固在天边很远很远的地方,声音飘忽得如同来自天外:“我曾经落到世界的底端,曾经被人害到极惨极惨,有一天我变得强大后去找找他们复仇,我成功了,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是,你能想象吗,我不恨他们,真的,为了报仇,我付出了那样大的代价,可我一点儿也不恨他们。” “因为,他们不配!”少年蓦地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道,在这一刻他像是得到了生命的滋润,激动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深深注视着眼前的小人儿。 “对,因为他们不配!”云狂笑了,那样偏激,那样任性。 “就算掉到地狱里,我也从来都看不起他们,我轻视他们,蔑视他们!当时,我甚至轻视整个天下的所有人!我寻他们报仇,甚至不惜代价,不是因为我恨他们,他们连让我憎恨的资格都没有!但是有一种东西对我来说,逾越生命,就算是失去生命,我也毫不犹豫!” 她转过身,凝视少年的明亮眼睛:“知道吗,刚刚,从你的眼里,我看见了一种光芒,名为骄傲。我救你,是你的才智让我惋惜,你的遭遇引起了我同情,我认同你,却是因为你很骄傲!骄傲的人,永远不屈,能对自己残忍,心里总有着自己的一份坚持,这样的人,我需要。” “砰!”激动之中,少年的双膝毫不犹豫贴上了地面,额间已然点地,一拜而起:“小王爷,从今往后就是您就是尹翔的主人!” 目光炙热地看着她,他听懂了她的话,他轻视天下人,可是上一刻,他却为她折服!他骄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0 14:18:07

    傲,她却比他更为骄傲!在她将他救出地狱的时候,他便认定了她,能够懂得自己的骄傲,更让他欣喜若狂。 少年的眼里漾着几分迷离,这个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带上你的妹妹,你们既然跟着我,就跟我姓吧,从今以后,没人可以再践踏你。”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云狂摇摇扇子,心中暗叹,看来不管如今再如何安逸,她始终还是没能淡忘掉过往的一切,那种固执,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不过,若是没有了这份固执,她又哪配再叫“柳云狂”? 楚少秋已经先行回宫,云狂在赌场便注意到了这少年,赌局结束后自行前来找人,见天色已晚,便带着兄妹二人回到柳王府内,谁知刚一回去便听见了屋内爷爷的一声愤怒大吼。 “小混账!你总算知道回来了,你和你少秋表哥是怎么回事?断袖之癖?你想要我柳家断子绝孙不成!”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十八章 谈婚论嫁

    大门之前,听到爷爷的咆哮声,云狂暗自腹诽了一句:你现在已经“断子绝孙”了好不好,我不喜欢男人难道喜欢女人去?那才是真正的断袖!我娘亲和奶奶岂不是要哭死?

    远远一望,老夫人和美貌娘亲果然已经和各自的丈夫吵起嘴来。 “什么断子绝孙的,说得这么严重!狂儿只是个小孩子,觉得少秋这孩子亲切就亲了一下,有什么关系?” “夫君,你还经常抱着狂儿乱亲呢!都是一家人,见外什么?” 两个“气管炎”在训斥之下不约而同缩缩脑袋,一脸哀怨,云狂暗笑,可怜的爷爷和爹爹,有生之年你们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心里如是思索,却又觉得有些好笑,两边人立场可算是泾渭分明,男人隐瞒着女人一件大事,而女人则又隐瞒着男人一件大事,这些事情的矛盾,几乎全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她看的比谁都分明。 隐瞒来去,无非是对对方的关心,所谓关心则乱,总有一天这些事情还是会揭破,那个时候,是否会让自己关心的人受到伤害打击呢?云狂垂下眼眸,不由自主想到了楚少秋,突然胸口猛地一跳,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干笑着走入厅中,云狂立刻被奶奶和娘亲两个女人团团围住,拖到一边,窃窃私语。 老夫人一听说太子殿下和自家“孙子”走得很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眉开眼笑递给云狂一个鼓励的眼神,悄悄对云狂说:“有奶奶罩你,别怕!奶奶举双手加双脚赞成这桩亲事!少秋这孩子从面子到里子样样都好,又是第一皇位继承人,这样的男人不抓住就太可惜了!” 老夫人一边说,一表露出深思的表情,似乎已经在考虑黄道吉日的选择了。 向婉儿也是一脸欣喜,捉住云狂悄悄问:“狂儿,你和你少秋表哥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告诉他你是女孩儿没有?他答应等你长大之后娶你没有?听娘的,这几年多去和你表哥走动,长大一点就抓住机会生米煮成熟饭,少秋那孩子人品很好,绝对不会赖账的!” 亲事?赖账?云狂听得眼冒金星,全身冷汗飞流直下,都说女人鸡婆起来阎王都要让三分,如今看来此言非虚也! 她不禁用恐惧的目光左右看看,怪不得奶奶和美貌娘亲能把爷爷和爹爹管得死死的,这思想也未免太“时尚”了!她才多一点儿大啊,七岁!七岁就被“逼迫成亲”,灌输“生米煮成熟饭”这种概念?奶奶,美貌娘亲,我对你们的彪悍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二位忧心忡忡并非没有道理,毕竟现在她是“柳家公子”,男人不能碰,女人又不能摸,一个小王爷的封号彻底打乱了老夫人和向婉儿原本的计划,都在为她的终身担心着,此时攀上楚少秋这么根救命稻草,哪会不积极? 感受到亲人的关心,云狂心中暖洋洋的,精致小脸上邪邪一笑,勾着娘亲和奶奶的脖子胸有成竹地安慰道:“娘,奶奶,你们放心!狂儿可以发誓,少秋哥哥,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二位一听,顿时“各有所悟”,纷纷笑容满面,一片明亮,照得整个厅堂都熠熠生辉。云狂自己的理解是,少秋哥哥答应了要护她一生,她们想来,却当然是云狂和楚少秋已经“好事成双”。 当下不约而同心中暗叹,好狂儿啊,你真是有奶奶(娘亲)当年的风范啊…… 云狂被这二位的表情又刺激了一下,举起袖子擦擦额间冷汗,不管怎么说,她们不一天到晚愁眉苦脸担心自己的亲事就好,以奶奶和娘亲的性子,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二位真的会弄一堆京城公子美男图回来一个个挑选,到时候她这个断袖罪名估计就坐实了。 方搞定了老夫人和向婉儿,柳清老爷子却越发吹胡子瞪眼睛,瞥见了跟随着云狂进门而来的尹翔兄妹,勃然大怒:“混账!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在外面乱混欺负了人还敢带回家来?你想在我王府里豢养男宠不成!” 尹翔一看这情景大约也猜出了个大概,忙上前一步,精明镇定不卑不亢地道:“老爷子您想错了,我尹翔和妹妹是在街头流浪的乞儿,因小子容貌遭人欺侮,小少爷看不过眼,这才将我二人救下带回府来。少爷此时就是我二人的救命大恩人,就算您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尹翔也不容许您侮辱我的少爷!少爷心地善良,正义有为,您要将我们赶出府去也罢,将我打死也罢,这些话我都不得不说!” 原本尹翔也就是因为容貌出众才被人多注视了两眼,他这一番话说出来,却是人人对他刮目相看。 老夫人和向婉儿因为他护着云狂而频频点头,颇为满意。 柳剑和柳清性格比较直爽,则是因为这个小子的一身傲骨,知恩图报,无所畏惧而起了欣赏之心。 云狂在一旁淡淡浅笑,眼里也流露着赞赏,这小子非常懂得察言观色,一到家中就看明白了柳清和柳剑的性格,也看懂了这个家中当家做主的是两个女人,当下各投所好,不但维护了自己,让老夫人和向婉儿高兴,也展示了自己不屈的性格,让柳清和柳剑起了爱才之心,果然是聪明绝顶!而且,他话中语气分毫没有作假,虽然有着目的,可本身也绝对是为了维护自己,尊敬自己,这不禁令云狂的胸口漾起了一丝丝的暖意。 “你叫尹翔?”柳老爷子打量着这个少年,眼里是掩不住的欣赏。 “不,现在我叫柳翔!少爷说我们跟了他便随他姓,我叫柳翔!”柳翔坚定道。 “好!”柳老爷子一听此话,心中觉得痛快,一个外人愿意跟随自己的姓,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孙子好嘛?他心中高兴,当下拍掌而起,笑道:“那你以后就跟着少爷吧,你妹妹……”一眼瞥见昏迷的小女孩,柳老爷子皱皱眉,对后面吩咐:“还不赶快去请医生!” “是!是!是!”一连串的应声下去,现在瞎子能看得出,柳老爷子对这个柳翔的器重。 柳翔感激地谢了一句,回头用目光请示云狂的吩咐,云狂微微点头,他这才跟着人走进了大宅内。 气是不生了,可柳清老爷子越想越觉得这断袖传言实在令人头疼,这要是一直闹下去,丢面子不说,日后“孙子”真找不到媳妇怎么办?思索半晌,终于灵光一现,兴致勃勃提议道:“我看狂儿也不小了,我们柳家算是大家族,狂儿娶个三妻四妾也没什么,不如我们先给他定个亲,那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你们说可好?” “好好好!这主意好,狂儿,快去弄个秀气的小女娃来给我当儿媳妇。”柳剑一听,顿时满面兴奋,连声称赞,只是马上就遭到了娇妻反对。 “好什么好?不好!”向婉儿瞪了瞪眼睛,给狂儿找媳妇?亏他们想得出来!真要是订亲了,不但要误了人家小姑娘一生,更误了自己的女儿!她还指望着云狂当个皇后呢! “可是,我觉得不错啊……”柳剑吞了口口水,抱怨声都说的好小,找媳妇是好事,怎么一向英明的老娘和老婆都反对呢? “要不然,这断袖风评传下去,以后老夫怎么在朝中抬起头来?”看着老夫人不太好的脸色,柳清也不敢说得太严重,干脆装起了可怜,把烂摊子往外一丢,不这么干,你们看着办啊,要是想不出来解决方法,就得乖乖给我找媳妇去! “为了你的面子就能牺牲狂儿的幸福了?我孙儿人品出众,还怕找不到?” “可现在京城人都在到处传扬他是断袖……” 听到这里,云狂的汗都快流干了,心道古人真是麻烦啊,这么点大就谈婚论嫁,她实在看不过眼爷爷奶奶的争执了,黑眼珠转了转,已经有了打算。 “爷爷,您不用担心,狂儿保证,明天这断袖风评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小脸上漾起一抹狡黠之色,云狂胸有成竹。 “真的?”老爷子有点不太相信,板着脸道。“要是做不到,那你就乖乖去给爷爷找个媳妇儿回来!” “没问题!”云狂十拿九稳地挥手应道,心里却想着,可怜的爷爷,断袖风评的确会消失得一干二净,不过你的抓狂程度估计会更加飙升……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十九章 冰火双绝

    尤记纸醉金迷时,秦淮河水尽胭脂。来到飘红院之前云狂虽然也有一系列的幻想,不过亲眼瞧见亲身体会,感受要比诗词上的更为深刻。楚京第一青楼此时张灯结彩,胭脂飘香,远在几里外的大街上都能闻见,楼前花花绿绿的姑娘,个个笑得情切可人,来往客人多不胜数,热闹非凡。 云狂独身一人,坚决地一甩脑袋,扬着小胳膊小腿,踩着小步子,一进硕大楼内就引来了众多宾客瞠目结舌的注视。 天啊!他们没看错吧? 这天是要塌下来了吗?这么点大的毛孩子,居然也来逛妓院? 众人的嘴角虽然在抽搐,老鸨红妈妈却毫不尴尬,扭动着肥硕的身子,如饿狼扑食般飞快扑了过来,死死盯着这个漂亮得晃人眼睛的小孩儿,眼中是掩不住的精明。 云狂一身装扮足见其为富家子弟,身上随便一件饰物便价值连城,这种客人有的是银子,在这种地方有银子的就是祖宗,别说这看起来八九岁的俊美小公子,就算是一岁毛孩,她也照接不误。 “小公子,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玩吧?有什么需要和妈妈说,妈妈给你准备些好吃的,再找几个漂亮姐姐来陪你玩儿。” 瞧这红妈妈眉开眼笑,是个会做事的主儿,云狂满意地笑了,小脸上扬起一个可爱神态,小小的虎牙露出短短一截:“好呀,妈妈,今天本公子我便包了飘红楼,把所有的漂亮姑娘都给本公子叫出来!这些人,赶紧叫他们都出去!” 说完了话,云狂似有些不耐烦地嚣张地挥了挥粉嫩小手,仿佛全然未觉周围的人嘴巴在他说话的途中越长越大,眼睛越瞪越圆,就连红妈妈的额角也有了抽搐的势头。 这……这小屁孩说什么?包了飘红楼? 众人当即哄堂大笑,四座一片哗然! “小弟弟,你还没有断奶吧,赶紧回家再吃两年,否则这儿的姑娘哪消受得起?” “小子,你还是等毛长齐了再到这地方来吧,这里是爷们呆的场子,你这小东西也想和爷们抢姑娘?” “也不看看自己才多点儿大,赶紧回家照照镜子,就你这副小身板子?你行吗?” 三三两两的笑骂从旁边传出,莺莺燕燕的姑娘们也乐得笑作一团,谁也没有将这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一个小鬼说要包下飘红楼,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连红妈妈也有点儿怀疑自己的眼光了,这小鬼是不是其他眼红飘红楼的青楼打扮好了专门派来闹场子的?简直是匪夷所思…… 哄笑声尚未结束,门外又是一阵稀稀落落,走进来几名极为显眼的男人。 一脸傲慢的云狂,本来正待按照计划好好“张牙舞爪”一番,可此时却心中一惊,到口的话硬是憋了下去,星眸闪烁着犀利精芒,眯成一条缝隙转眼望去,热辣辣的火红色便带着一股麝香味闯入了她的视线之中。 倒吸一口冷气,云狂有点儿呆滞。 生平第一次,她竟会第一眼瞧一个男人的外表瞧得呆住了! 炽烈的红,激扬狂放,豪气干云,穿在那个俊朗如神祗般的少年身上丝毫没有显得不妥,相反的,摒弃了所有的女气,那厉烈风华灼得人睁不开眼,仿佛看他一眼都会被生生烧伤。一张英气逼人的俊脸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剑眉高挑,斜飞入鬓,黝黑双瞳闪烁着琉璃般的深邃光泽,锋芒毕露!他矫健身姿犹如猎豹,极端匀称,全身上下找不出任何一点儿瑕疵,漂亮得令人难以想象! 这红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整个人却透着一股成熟男人才有的性感魅力和气魄,他一入屋中,飘红楼内便人人狠狠吸着气,几次下来,几乎将这一幢楼抽成了真空。 云狂回过神,心中却仍在震撼,见过的男人中也只有少秋哥哥有这样摄人心魂的风采,只是,因为性格气质的关系,这个男人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突,轰得人晕头转向,一瞧便能让人留下深刻印象!好一个绝色少年啊! 红衣少年方一走入,身后另外一道清丽冷傲的身影便再藏不住那绝代风华。 青衣的少年,柳眉星目玉面朱唇,俊俏如斯冷冽如斯,乌黑的发随意拢起,衬得脸上肌肤冰雪一般白皙剔透,淡漠肆意流露,眉峰陡峭,宛如山巅一抹终年不化的雪。 相对红衣少年的火热,这少年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冰山般的寒厉,同样的绝色,却委实太过秀美,正可谓风神冰骨,冷浸溶月!幸好他眉宇之间也透着一股淡淡的英气,否则恐怕真会有人怀疑他是不是个女子。 令云狂震撼的并不止这二人的容貌,还有他们身上流散出的淡淡内家高手的真气波动,这两个少年,竟然均是极为难见的武道高手!纵然是她,要说轻易击败他们,也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她才会闭口不言,先做观察。 能够在这个年纪到达这种境界,除了她这个怪胎,也只有天才了!而根据目前她所知的一切,掌握世间武学的,只有九大世家! 微微垂下蝴蝶般的长长睫毛,云狂有些不安,这两位一身高贵傲气明显至极,就算在家族之中也不可能是普通子弟,他们出现在楚京,为的是什么? 一冰一火,一冷一热两个绝世美少年走入飘红楼内,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全场一片鸦雀无声,就算是男人,也会为了这两人的容貌震惊不已。 “红妈妈,还等什么,还不快给我们开上一间雅室!”有些嘶哑的声音打破沉寂,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两人身后还有许多随从,另有一名白炮男子站在二人旁边,正是说话的人。 这男子大约十六七岁,容貌倒也称得上俊朗,平日里来这儿楼里的姑娘肯定蜂拥相迎,可往那两位绝世美少年身边一站,却总觉得他渺小得根本上不了眼。 “哎哟!”红妈妈见到此人一声惊呼,眼里的欣喜便再也掩饰不住:“原来是司徒大公子,贵客贵客啊!瑶儿,还不领这几位公子去芝兰轩?” 红妈妈腰肢扭动,正要上前,一只小手却突然伸了出来,不屈不挠地阻挡了她前进的去路。 “红妈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本公子先来的这儿吧?本公子要包下这儿你不让也就算了,怎么连安排都落到了他们后面?你这是存心瞧不起本公子?” 进门的几人都是属螃蟹的,眼睛望天,直到这个傲慢的声音慢吞吞地响起,才同时带着点儿疑惑打量过去,一瞧云狂这俊美不凡的小身子,又同时将眼睛瞪得险些掉出眼眶。 冰火两个美少年互望了一眼,用惊诧的目光交流着意见,楚京有这么疯狂吗?连个小鬼都跑来青楼蹦跶? 不过,这个小孩儿倒是长得粉嫩粉嫩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灵动过人,很讨人喜欢。 一眼打量,金玉其外的容貌让两个美少年对云狂的印象都很不错,虽然他身上脂粉气味重了些,显得很俗气。 “小公子,你就别胡闹了,这位可是司徒家的长公子,你还是快到一边儿去,一会儿妈妈就来招待你,好不好?”老练的红妈妈哄弄着云狂,她仍然觉着这小孩儿不是一般人家的少爷,只是和面前这一位相比,那可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了。 司徒家啊!那是多大的一个家族!据说这位长公子很受皇上器重,迟早会是一方风云人物呢。 “司徒家的长公子?谁啊,没听说过耶,不是城西那家杀猪的吧?”云狂夸张地皱了皱眉,一脸无辜,眨巴两下眼睛,很是疑惑地问道。 这话一出,众人先是愣怔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声的“噗!”“噗!”声便爆了出来——想憋住笑却又实在没忍住。 连那个冰山似的青衣少年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怪异的抽搐,红衣少年更是干脆,双肩抖动仰天狂笑,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久久不能停下。两个美少年漂亮的眼睛一齐盯住云狂,兴趣盎然,这小鬼,实在太可爱了! 她的语气真的很恳切,很乖巧,一点儿也听不出嚣张的成分,完全就是叙说事实。就像是邻家小妹妹,睁着一双纯洁的眼睛,问门口路过的大哥哥:晚饭吃了什么呀?告诉我嘛!那样的无害可人。 可是在司徒大公子耳朵里听来,却是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整张脸都变成了猪肝色——血淋淋的。 将一个大世家的公子和城西杀猪的某户人家相提并论,这能不让人气到七窍生烟嘛? “小鬼!放亮你的招子!你竟敢招惹本公子?”司徒大公子脸色铁青,却有些城府,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口气十分不佳。 “咦,这楚京里,还有本少爷招惹不起的人物?我有没有听错?”云狂一脸理所当然地露出一个好奇宝宝的表情,再度疑惑友好地问道:“要不,你告诉我看看?” 这一问,又一次让众看客们东倒西歪,七零八落——笑的。 红衣少年再度捂住肚子一阵狂笑,青衣少年也忍俊不禁终于笑出了声,这小鬼,实在太有趣了! 司徒大公子额间青筋暴跳,这小鬼说话的气焰明明也不是很嚣张,语声也不是那么张扬跋扈,明明就是好言好语温温和和的,可是这听着怎么就那么气人呢? “你……滚开!”司徒大公子自恃身份,自然不能和一个“纯洁无辜”“不懂事”的小孩子斤斤计较,虽然险些气出了内伤,也只能这样粗暴地一挥衣袖。 “为什么是我滚?红妈妈应该先给我安排地方!要滚也是你先滚!”云狂固执地拽着红妈妈的袖子,不让她走上前,叽里咕噜又是一堆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让你滚就滚!哪来这么多废话!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别怪我司徒剑南欺负小孩子!”司徒剑南忙着招待贵客,耐性似乎已经被磨尽了,一双眼睛里露出即将暴走的痕迹。 云狂吓了一跳,心中再度对司徒家长辈取名字的水平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原来这位司徒大公子也就是看起来聪明啊!和他那个不长眼的弟弟一个毛病,对方家世也不打听打听,叫她滚就滚,这是何等的豪迈! 一听到司徒大公子的时候她就在心里笑得几乎抽了过去,那句成语怎么说来的?冤家路窄!一天之内撞到两个司徒家的公子,她的运气实在好得有点儿过分!不过飘红楼不是司徒家的产业,她本来也不打算闹得太大,只想落落他的面子也就罢了。 只是,听到司徒大公子这般嚣张的话,云狂顿时觉得,如果自己不娇躯一震,还真有点对不起这位“贱男”同志的豪迈。 于是乎,我们的云狂举起小胳膊,镇定地在袖子里掏啊掏啊,总算掏出了一块黄澄澄,金灿灿的东西出来,随手递给红妈妈,指了指那行小字,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有礼貌地道:“红妈妈,麻烦你把这行字念一遍……”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十九章 花魁大赛

    疑惑地接过这块东西,原本以为只是好看的饰物,到得手中沉甸甸的,竟然是纯金打造!细致逼真的金龙纹理雕刻其上,细腻小巧,美轮美奂。 红妈妈当即吓了一跳,颤抖地对着那行小字看过去,一双细小的眼睛慢慢瞪得越来越大,像是龙眼果子那般滚圆滚圆,喘气都快了几拍,手一抖,牌子险些掉到地上。 带着几分哭腔的语音颤巍巍念道:“贤王令,见令如见君!” 一句话说完,人已经“砰!”地一声跪了下去,响声何等的苍劲有力! 四围人人面上一阵僵硬,紧接着泛起大批大批的惨白,让云狂几乎生出一种来到了医馆的错觉,对面的司徒剑南眼睛顿时直了,只有那一青一红两个美少年仍没有太大变化,但眼神之中泛起了几缕惊讶玩味之色。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再不情愿,请出了贤王令,还有谁敢废话半个字?在场的也有许多达官贵人,明白贤王令必不可能伪造,加上这小孩儿一身打扮,只可能是那个近日来传得沸沸扬扬的柳家公子小王爷柳云狂了,转眼间,屋子里已经五颜六色跪倒了一片。 一边跪,众人一边感叹,这小王爷实在太彪悍了,七岁大的年纪一天之内赌场妓院全逛了,连父亲的金牌令箭也被她拿出来作威作福,果真是个浪荡子,败家子啊! “喂,这位大哥哥,你不跪嘛?”云狂目中无人老气横秋地扬了扬手中的金牌令箭,一叉腰,眨着纯洁的黑眼珠疑惑道,小小的玉人儿看起来是那样可爱,在司徒大公子眼里却是气焰嚣张到了极点,太刺眼了! 司徒剑南一张脸涨得通红,屈辱的神情尽显,这小鬼虽然是个小王爷,可按道理来说,地位和他司徒家嫡系长子未必可以分什么高下,更何况她还是个七岁的奶娃娃!要他行跪拜大礼,这简直是彻彻底底的侮辱! 但是,他也明白,虽说这小孩儿手上的金牌令箭未必就是柳贤王给她的,可只要是真货,见令不拜就是欺君犯上!今日这里的客人众多,随便哪个眼红司徒家族的人物参他一本他这一生恐怕就完了!跪,要气得半死,不跪,恐怕真的要死,几个喘息间他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自制力,免得冲动起来一拳将这个小鬼打死。 司徒剑南毕竟年长,懂得厉害,也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气,“砰!”地跪下去,低垂的眼里却是十足的恨意,他一定会让这个小鬼为他今天的所为付出代价的! “哎呀,这位哥哥,人家只是开个玩笑嘛,你何必这么认真呢!起来起来,大家赶紧起来!”一见司徒剑南跪倒的艰难模样,云狂马上神色焦急得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将金牌令箭塞回怀里,非常友好地蹦蹦跳跳到他身侧,作势要将他扶起来,口中接着认真地道。 “我们两家可是世交,今天司徒伯伯还送了我一间赌场和好多银子,你瞧你瞧,我带了好多来,就是为了晚上花呢,我刚刚是在开玩笑,哥哥你一定不会介意吧?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今天哥哥们在这里的消费我一个人包了!红妈妈,这是十万两,不要再和我哥哥们拿钱了哦……”一边说,她一边很大度的,煞有介事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抽出一张递给红妈妈,后者连忙接过,立刻笑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十万两!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数字啊!这简直就是财神上门!爬起来的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不禁纷纷感叹起云狂小王爷真是财大气粗,这么多银子花出去眉毛都没有动上一下。 在云狂如此的“关怀”之下,刚刚站起来的司徒剑南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没睁着眼睛晕过去,心中破口大骂,你这也叫“只是玩笑”?还叫我“不要太认真”?我要是不认真,明天早上醒过来等着我的就是一道犯上大罪的圣旨了吧? 真要是开玩笑,干嘛非等他跪下才跳出来阻止?这明摆了诚心气死他啊! 司徒家丢了一个重要的赌场据点已经够郁闷了,这小鬼居然堂而皇之的在他面前提起这件糗事,还用他们司徒家的银子来“招待”他们,这和当众打他一个耳光有什么区别?十万两挥挥手就扔出去了!不是她自己的钱,她当然不心疼! 偏偏此时她还纯洁无害得好像一只小白兔,眨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对着他甜甜地笑,一副不要太感谢我的样子。 司徒剑南全身颤抖,气出内伤了,他不敢保证要是这个小鬼再做出什么刺激他的举动,他会不会不顾一切地一掌拍死他! 云狂已经达到了自己“扬名”的目的,也成功地让某位“贱男”仁兄呕了一肚子血,对这个玩具就提不起兴趣了,灵动的目光转到那一冰一火两位一直站得笔直的美少年身上,眯起弯弯的眼睛,摆摆手,白嫩嫩的腮帮子上显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奶声奶气地灿烂笑道。 “两位哥哥好漂亮啊,云狂喜欢你们,方才我是在开玩笑呢,你们就不要跪啦,皇上也一定不会介意的。” 两个美少年一瞧这小玉人儿可爱明艳的笑脸,再一听她这番话,不禁唇角微微上扬,同时露出难得一见的温和笑意。 平常夸他们容貌的人太多了,他们几乎都没什么印象,还没有哪次有这样的成就感,他们生性都很高傲,本来便绝不会对着这块金牌令箭下跪,不过身份说出来却是尴尬。云狂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二人心里自然说不出的舒服,看着云狂的笑脸,不约而同第一回暗暗庆幸自己有一副出色的外表。 “小弟弟,既然是你请了哥哥们,哥哥们就不推辞了,一会儿姑娘们都要入场,为争夺花魁准备自己的表演,也有好些人客人要来,你一个人多寂寞,不如和哥哥们去芝兰轩一起坐坐吧?”青衣少年低下身子,一双清冽的眸子不知何时淡漠减了几分,一丝丝的温柔漾在其中,修长的白皙玉指轻轻抚上云狂的小脸,喜爱之意明显之极。 他回首问道:“箫,你说可好?” 红衣少年毫不掩藏黑瞳中的嫉妒之色,一把将云狂的小身子小心地抱起来,俊颜一展,转向红妈妈旁边的瑶儿姑娘,笑得狂野:“带路!” 瑶儿姑娘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好容易才在美色蛊惑下清醒过来,娇颜通红,将这拨人朝着二楼雅间芝兰轩引去。 两个美少年身后的家丁同时瞪大了眼睛,满眼惊诧,二位少主一向不喜欢和外人来往,最讨厌的就是和别人身体接触,今个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这么反常,两个人都对一个七岁大的毛孩子百般呵护,喜爱有加? 司徒剑南面色青黑,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出口来,这两位绝不是他能招惹的人物,连父亲和爷爷见到他们都带着敬畏之色,他看得出,从接见开始,这两人对他都不冷不淡,完全是高高在上瞧不起的态度。 可是这个该死的小鬼!竟然光凭着金玉其外的外表就得到了少主们的青睐! 不过转瞬,他又露出了一抹骇人的险恶笑意。 可惜啊,你是柳字世家的独子,少主们就是再看重你,关系也必定会在今晚彻底破裂…… 被这个身材健硕的美少年霸道地拥着,几乎完全接触到他胸腹间紧密结实的肌肉,云狂出了一身大汗,心说,土匪大哥你也太牛了,我还没有答应呢,你居然就把我“绑架”了,“绑架”我也就算了,还免费赠送“豆腐”大餐给我吃,咱俩好像还是第一回见面吧?这是不是也太热情了点? 不过被这个热情的美少年稀罕地抱在怀里的感觉实在不错,她又对青衣少年刚刚所说十分感好奇,便没有抗议,而是兴致勃勃地问:“两位漂亮哥哥,那个争夺花魁是什么意思?好不好玩?难道今晚很特别吗?” 红衣少年低头,放大的俊脸让人产生窒息的感觉,灼热的气息带着他特有的狂肆钻进云狂的鼻子里:“小弟弟,你今天来得可巧,今天这飘红楼内可是全楚京各方名妓云集的日子,所以才会这般热闹。为夺楚京第一花魁,那些女子各个卯足了劲儿准备展现才艺,司徒大公子是怕我们在楚京呆得无聊,又打听到梦影喜好风雅,这才将领我们到这儿来转转,你可别以为哥哥们是不正经的人啊。” 他言辞中略有一点儿紧张,似乎挺担心云狂误会他们,连红衣少年自己也未曾注意,自己的口气竟然是这样的在意。 眼前一亮,云狂高兴得连连拍手:“花魁大赛?还有这样好玩的事情,我一定要见识见识,不知有多少才华出众的美人姐姐。” 这种热闹事情,云狂乐此不疲,古人的花魁争选,她早就想见识一番了,没想到今天随意一逛便撞见。 青衣少年淡淡瞥了热闹的楼下一眼,冷然皱眉竟颇为不屑:“不过我看着楚京之内也未必就有什么女子的才华能够打动我,如果真有,我倒不妨见一见她。” 这口气可相当的高傲,却是自然流露,没有半点儿夸大,云狂一听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这两个人在族中地位必定极高。 三人来到二楼芝兰轩坐定,司徒剑南倒是识趣地没有跟上来,芝兰轩内一片清爽,摆着几盘果品,却只有两面柔软雅座,红衣少年和青衣少年一愣,用眼神争斗了一会,双双放弃了那个位置,叫来三张并排的椅子放在白纱帐前,云狂坐在中间,两个美少年便紧挨着她坐下。 楼下一声锣鼓巨响,门外各方花魁和达官贵人便陆陆续续地通报了进来。 随着来人越发增多,人声鼎沸,云狂看得越发津津有味,这花魁大赛的排场竟然这样浩大,真不知道这飘红楼的真正老板是个什么身份。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二十章 左右逢源

    时至入夜,飘红楼后院内便走出一队伶俐的丫头,素衣打扮,玲珑娇俏,大约十来个人,手中提着红彤彤的大灯笼,挂到了二楼各个雅室的四角,将整个二楼照出一层难言的绚丽光辉。

    红妈妈手一挥,一层的灯火便熄了,二层平日里客人所坐的雅轩显得格外突出,唯有云狂三人所在的芝兰轩四周无灯火,成了大片红色中的一点暗影。 “好看,好看!”云狂拍着手兴奋欢笑,小脸上红扑扑的,这场景布置的匠心独运让她很是佩服,但是心里却已经对这个花魁大会的排场之大惊讶到了极点。 不止京城名妓,连“相府李三小姐”“吏部尚书之女王大小姐”“安平郡主”等等官宦人家有名的高洁美人也一个接一个进入楼内,这就实在不太正常了! 这哪里还是什么“花魁”大赛,分明就是京城众家才女美女的比拼大会嘛! 凭云狂的灵敏耳目不难发现这些著名的美人一个个都未在一层停留,而是由人领着纷纷上了二层,进入了其他雅室之中,楼角热情的灯笼照得美人们婀娜的身姿映在白色帐幔上,引人遐想,如此浩大的声势,感情是皇帝选妃不成? 让云狂得意的是,不论这场面究竟冲着谁来,现在她倒比较像土皇帝多一点…… “云狂弟弟,来,再尝尝这个,九荷月醉酥,保证你喜欢。”冰凉纤长的玉指拿起一小块诱人的圆圆糕点,送到唇边,云狂一双眼睛顿时眯成了可爱的弯弯曲线,啊呜一口咬住吞下去,顺便用柔滑的舌头舔了舔少年的手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花哥哥,果然是又香又软又好吃哟!人家还要嘛!”小玉人儿脆生生地撒娇,让青衣美少年的脸上无端漾起了一层淡淡绯红,暗中对这小鬼的话哭笑不得。这话说得,分明就带着歧义,若在平常,说话的人早就被他一巴掌拍烂了,但是云狂带着那脸明艳可爱的笑容说出来,却就是让他开心不已。 “小马屁精!”花梦影笑骂一句,胸口却悸动着,指尖的粘液滑滑的,方才那小舌头舔得他心间一阵发痒,只恨不得这可爱小鬼是自己的亲弟弟,好天天宠着她疼着她。 见花梦影博得了小云狂的好感,红衣美少年雷箫可不甘落后,剑眉飞扬,十指轻扬。 很快一颗晶莹剔透拇指那么大透着奇异清香的小果子也送到她粉嫩的唇边,狂肆的少年用难得一见的温柔哄弄道:“云狂弟弟,这是北方大雪山上十年一开花一结果的冰雪龙眼,不止味道好,对身体也很有好处,你试试?” 云狂眨眨眼睛,用似乎很是怀疑的目光看一眼,惹得红衣少年心中有些着急,这才欲擒故纵地含住小果子咀嚼两下,在雷箫紧张的注视下露出震惊之色,接着奉上大大的笑容:“雷哥哥这个冰冰凉凉,柔柔滑滑的,也好好吃啊!这样的好东西都给我,雷哥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雷箫看她一惊一乍的样子,只觉得心中没有一刻这么满足过,宠溺地摸摸她脑袋:“只要你高兴,哥哥什么都给你弄来。” “箫,你可真喜欢云狂弟弟!”花梦影在一边不满地凉凉道。 “梦影,你难道不是一样?”雷箫挑挑俊眉,两个美少年身上都带着一股酸味,争执的视线在云狂头顶交汇。 “哎呀,哥哥们别争了,哥哥们都喜欢我,我正高兴呢,可要是这么漂亮的哥哥们为我吵架,我就要伤心了……”云狂低下头去,一副内疚不安的模样,顿时让两个美少年打消了斗气的念头,纷纷好言安慰,顺便对旁边两个跟班道。 “快去,再找点好吃的好玩的来!” 目瞪口呆了半晌,僵硬地托着盘子的花田和雷赋之差点同时晕倒,苦着一张脸抱怨道:“少主,哪里还有什么好东西,你们早就把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花田和雷赋之今天算是把一辈子的惊都吃完了。 两位一向高傲的少主莫名其妙喜欢这小鬼已经够让人惊讶了,上来芝兰轩不到半刻,也不知怎么他们就扯到吃的东西上面,然后两人的苦日子便到了,上上下下跑的次数自己都不记得。名贵糕点,珍惜水果,特色小吃,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有些少主们自己都很少吃,此时却一股脑儿拿了出来,只为讨好一个人。 更让他们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这个小鬼,居然有本事让平常手都懒得抬一下,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少主们,亲自喂她,为她剥好水果,送到她嘴边,还诚惶诚恐地生怕她说不好吃。 二人不禁看看窗外漆黑的夜空,同时怀疑,明儿个太阳不会是要从西边出来了吧? 其实就连花梦影和雷箫自己也不知道,他们之所以觉得云狂非常亲近是因为她从小便采撷天地灵气的关系。一旦习得最上层的武学心法到达某种境界,便会对这种万物灵气生出特殊的好感,胭脂粉味根本掩盖不了一个人骨子里的气息,只是二人武功都没有大成,所以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门外突然一阵脚步的响动,将这两个跟班适时从“地狱”里解救了出来,二人同时呼出一口气,不容易啊,终于不用再去费尽心思找吃的了,感谢来人啊! 帘门一挑,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缓步走进,身后几人推进来一个硕大的圆木箱子放到角落里,他小脸上带着几分忐忑恭敬。 “见过二位少主!少主们的吩咐已经办妥了,呃……另外,我姐姐想要求见花少主共论音律。” 嗯?这声音怎么有点儿熟悉? 云狂疑惑地一瞥,顿时吓了一跳,居然是个熟人! “知道了,你下去吧。”方才对着云狂亲切可人的花梦影此时身上却蓦地多了几分上位者的高傲,冷冰冰的声音丝毫不在意地淡淡说道。 “少主,我姐姐她号称楚京第一才女……” “我对她的称号没有兴趣。”花梦影寒冽眸色一转,丝毫不给面子地冷冷道:“不要在我面前摆显地位,我不管她是谁,想打动我,就在一会儿的花魁大会上好好表现。” “呃……这……” “二皇子楚隆,怎么是你?”云狂瞥过那口大圆木桶,黝黑深邃的眼睛里睿智精芒一闪而过,突然惊呼一声,从椅子上跳下,走到来人跟前。 楚隆这辈子也没碰过这么大硬钉子,正觉得尴尬憋屈,一抬眼,就瞧见了这张让他“日思夜想”恨到骨子里的脸,顿时双眼圆瞪,气冲头顶,目光凶恶面容扭曲,激动的唾沫甚至喷到了云狂脸上。 “你这个小杂种!居然也在这里?” 这句恶毒咒骂一出口,原本还在感激他的雷赋之和花田差点儿当场崩溃,一瞬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二人真想抓住这个白痴好好问问他的脑袋有没有问题,知不知道现在他骂的人在少主们心里是个什么地位……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二十一章 如此温暖

    能够让少主们放下身段,亲手剥果子,喂东西,百般呵护讨好的人有多重要还用得着说吗?相比之下,连见面都很公式化,很不想理会,完全不给好脸色看的,在少主们心里有多渺小,又用得着问么?

    最让花田和雷赋之抓狂的是,你渺小就渺小了,老老实实呆着就是!居然还非要充大个子,用蚂蚁身子去撞大象腿,这不是典型的脑残么? 楚隆此时已经完全不懂得看人脸色,仇恨充斥了双眼,凭着良好的自我感觉断定了云狂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加上少主们一向不近人情的性格,便自以为是地开始“帮”他们数落云狂。 于是,楚隆不知死活地继续叫嚣着: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小王爷就了不起了嘛?我和少主们说的话都是重大机密,你凭什么在一边偷听!少主们可不像楚少秋那个不要脸的混蛋,有恶心的断袖之癖,更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就凭你这棵豆芽菜也想勾引少主,也不回家照照镜子,我看你是……” 楚隆越骂越舒畅,越骂越爽快,只觉得心情好像从来没这么好过,先前自己在皇宫内憋着的怨恨全都爆发了出来,恶毒嘲讽的词句层出不穷,简直愉快到了极点。 正当他得意洋洋一边骂一边思索着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让少主们开心的时候,一记刚猛有力的直拳带起一阵恐怖的劲风在人眼几乎没有看清楚的情况下,一拳,简单干脆砸在了他的脸上! “砰!” 整个飘红楼都是一阵令人惊恐的颤抖!下方的人尚未来得及抬头,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已带着骇人的力道撞出了芝兰轩的白色帐幔,直接撞破护栏,宛如断了线的风筝,狠狠砸了出来,翻滚着落到飘红楼一层的人群之内,立刻造成一片哄乱。 “滚!” 宛如惊雷般的低沉喝声在每个人耳边响起,整个飘红楼内所有人的脑中都是嗡然一响,心中像是受到了一记重锤,不自觉地各个打了个寒战。 此刻他们只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若是这个声音要他们性命,恐怕是轻而易举之事。 直到跌倒在飘红楼一层的地上,楚隆才感觉到脸上一阵可怕的剧痛,像是被铁锤狠狠捶了一记,整张脸仿佛都被那一记拳头砸碎了,那是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瞬间就在他思维还没转过弯的时候把他摔出了芝兰轩。 等到能够感觉到疼痛的时候,楚隆脑子里已经无法再思考什么了,直到晕过去,他也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哪儿做得不对,竟然招徕了这等奇祸。 楼上芝兰轩中随着楚隆来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快退了出去,惊惶地跑到楼下将楚隆一声不吭地架走,只剩余一人不停地对愤怒出手的雷箫道歉。 “少主,对不起……对不起,二皇子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红衣如火,烧得炽烈而狂野,一双黑瞳带着厉色,雷箫的俊颜冷厉得吓人:“我说滚!听不见?” 那人赶紧转身而逃,要不是人跑光了,谁还愿意再面对这个可怕的煞神? 花梦影袖子里的手刀淡淡放下:“便宜他了。” “你出手,恐怕真得出人命不可,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们多少要收敛一点。”雷箫嘿嘿笑道。 “你有资格说我?那小子一张脸怕是已经废了!”花梦影白眼一翻,瞪他一眼,刚刚那声音,天皇老子都听见了,也亏他说得出“收敛”二字,楼下的一众宾客认识二皇子楚隆的恐怕也不在少数,想不闹得人尽皆知都不可能。 “活该,他自找的!谁叫他侮辱云狂弟弟!”雷箫脸上的戾气在转向云狂的时候,才慢慢平息下来,重新地抱起云狂如失而复得的珍宝般捧在手心里,肆意笑道:“云狂弟弟,放心,那个坏人不会来了,以后谁欺负你,哥哥帮你打飞他!” 青衣的花梦影虽然并未说话,眸中的温和与坚定却代替了所有的言语,小小的芝兰轩内,不知何时,漾起了一层沁人心脾的暖意。 一瞬之间,云狂脸上的表情有些怔忪,但是她掩饰得很好,一闪即逝。 握着一双粉拳,她眯着眼问:“哥哥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嘛?云狂知道那个二皇子楚隆,他在我们楚京可是‘很大,很大’的哦,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呃……哈哈哈……”两个少年一愣,同时捧腹大笑。 “云狂,哥哥们也是‘很大很大’的,不会比那个二皇子小,你记着就好,日后自然会明白。”雷箫柔声说着,笑容在一瞬间放出了晃人眼睛的光彩:“至于原因还不简单么,我们喜欢你啊!” 花梦影清冽的眸中异常明亮,声音淡而悦耳:“云狂,一定要记着,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无论哥哥们以后是什么人,我们都一样会宠着你,一样喜欢你。” 无论是怎样的,都喜欢吗…… 云狂突然觉得,这个抱着她的结实胸膛里,顷刻间便窜起了一股强烈的热,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如此的温暖,这样的冬季里也暖和得吓人。 小小的人,低垂的眸里却透着极端复杂的情绪。 楚隆这回是真的完了,可是云狂却高兴不起来,她看得很清楚,花梦影和雷箫,在刚刚那一刻,是真的为她而愤怒了! 真性情的流露,绝无作假。 明知道我是柳家嫡子,却还是喜欢我吗?柳字世家与雷门世家不是死对头么?你们试探不出我有武功,可我仍然是柳字世家的独子,你们明白不明白?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问问,如果你们知道我是有意接近你们,以达到侦察敌情的目的,你们还会喜欢我吗?如果你们发觉,其实我并不是个普通孩子,我有威胁到你们家族的力量,你们还会喜欢我吗?如果有一天我站在你们的对立面,变成了你们要打倒的对象,你们还会喜欢我吗? 柳云狂不是花痴,更不会无端端便说出“我喜欢你们”这种话。 你们可知道,我所有做的一切,都有着自己的目的,你们可知道,我无时不刻不在算计着你们,你们可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云狂突然低低地笑了,莫名的伤痛。 我从来都只是一个卑鄙小人!你们知道吗?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二十二章 人有原则

    二楼上那一排站在雅轩门外的玲珑丫头突然纷纷抬起手,明丽的大红灯笼蓦地就失了色彩,整个飘红楼骤然一暗变成一片漆黑,所有的宾客都停止了喧哗,静静等待着楼上那两人发话,安静得甚至没有一丁点儿杂音。 慵懒而淡漠的悦耳男音从芝兰轩内飘出:“开始吧。” 红妈妈会意地一挥手,二楼西面一角的灯笼亮起来,整个楼面只此一家,几乎聚集了所有的焦点,白色帐幔一掀,其中的娇俏美人顿时在众人面前展现出真容。 “栖凤楼的宝儿姑娘,表演的是曲子《望月》。”外面的小丫头脆生生地念道,高高在上的雅间内,琴曲便悠悠响起…… 走在二楼楼道内打算离开的云狂却是对这花魁大会再也提不起兴趣。 方才她随便编了个借口,说是自己太累了,家中人晚上找不到她,明个估计要挨爹爹板子,便向花梦影和雷箫告辞而去。花梦影二人也似有些事情,没有挽留,塞给她一些喜欢的糕点,叮嘱他路上小心,又说好了日后一定去看他。 从芝兰轩出来,云狂对今天的排场一番分析,已经心里雪亮。 此浩大盛会,承办者乃大楚皇室无疑! 皇帝楚奕虽然未曾到场,可从他派出皇子甚至公主来讨好花梦影和雷箫便能瞧出,这两位的地位,就连大楚皇帝也得低头三分。 而那二位,对这种巴结根本懒得瞧上一眼,甚至雷箫当场将皇子打飞也面不改色,反而皇室中人还要向他连连道歉,生怕他愤怒,从这点看出,九大宗门在世间的影响力实在可怕,或者说,九大宗门之首,雷门世家,实在可怕! 花梦影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书香门第的高雅之气,不在绝对良好的环境里熏陶多年,根本不可能造就这样的人,如此说来,与雷门世家世代交好的花字世家除了掌有绝世武学,应该还是极其高雅的书香门第,所以便有了这个花魁大会。 他们俩无论是谁,身份几乎都等同于皇权至上的“太子”之位,而且难得现世,只要攀爬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0 14:20:38

    上去,哪怕是当个服侍丫鬟都形同进入了另一个至高无上的世界。 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宦人家,似乎也都对这些有点儿了解,否则肯定不会让视作宝贝的女儿们跑到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些青楼花魁们一起卖弄技艺。 云狂叹出一口气,晶莹眸色回望一眼,其实她完全可以利用花梦影和雷箫对自己的好感进一步套取情报,她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但如今她却到底没有这么做。 因为她柳云狂,有一个原则,雷打不动,天崩地裂不可撼! 决不玩弄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决不利用他们对自己的感情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哪怕他们之间有可能变成敌人! 在雷箫为她含怒出手险些打死楚隆的那一刻,在花梦影轻描淡写却杀机森然的那一刻,她便决定,不会再从这两个人身上下手,因为他们对待自己是用的真心。 这样的原则对于她这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人来说,说出来甚至会让人别人笑话,会让人说她脑子有问题,可是云狂却还是固执地坚持着。 走在楼道里的云狂本来就有些心情郁闷,这个时候却偏偏还有人要来触她霉头。 “柳家的小兔崽子!你给本公主站住!”一间雅轩的屋门突然打开,里面蹦出一个一身淡鹅黄衣衫十五六岁的少女,柳眉倒竖,满面怒容,云狂眨了眨眼睛,好容易才从那扭曲变形的面容上确定这女子应该是和楚少秋同年出生的长公主。 二皇子楚隆的亲姐姐,号称楚京第一才女精通音律的美人净儿公主。 不过云狂很怀疑大众的眼光,她怎么就看不出,这个脸孔扭曲的泼妇究竟美在哪里。 “臭小子,亏你还是个小王爷,你知不知道廉耻?竟敢去勾引的少主们!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挑拨得少主们非但不肯见我,还将我弟弟打成那个样子!小小年纪居然如此蛇蝎心肠,别人不敢惹你,本公主可不怕!信不信本公主让你走不出这个飘红楼!”净儿公主张牙舞爪颐指气使,刁蛮成性的本色展露无疑。 云狂不由得震惊不已,实在是让人太意外了,没想到这个“楚京第一才女”居然就是这么个德性!基本的修身养性都做不到,这样容易动怒,才华再好也有限。 她真的没想到净儿公主不被花梦影接见会把气撒到自己头上来,云狂顿时觉得自己挺冤枉,就好像被一条疯狗咬了似的。她从头到尾都没对那二位动一点歪念头,只是想套点九大宗门的情报出来,最后连情报也没有套,已经够倒霉的了,这只母狗居然还跑过来咬她一口! “敢咬我,要有承担责任的觉悟!”云狂心里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委屈,索性无视净儿公主的咆哮,迈开大步直接朝外走。 “臭小子,你……”净儿公主气得杏目圆瞪,满头珍珠乱摇,正要再骂几句,雅间内的丫头却突然提醒她:“公主,到你了。” 净儿公主一跺脚,转身回了屋子,另一边的表演结束,熄了灯,这厢的大红灯笼便亮起来。 丝竹之声飘入耳中,云狂暗自腹诽着:形在神不在,根本就是不知所云嘛,曲子吹得再好也得不了神韵,就这种水平也想打动花梦影,做梦去好了! 方要离开,她却突然顿住步子,黑眼珠一转,一抹狡黠的笑意泛上。 灵动的小人儿身形蓦地一闪,竟然原地凭空消失了…… 净儿公主吹的曲子名为“妆台秋舞”,此时全场都是一阵私语,听着这曲欢快妙音下方的赞叹议论绵绵不绝,净儿公主美丽的脸上扬起得意之色,这次的花魁大会上的才女音律一道没有比她更为出色的,她必然能够夺魁。另外,她还知道一个内幕,花梦影少主最为喜好的就是音律,自己的表现肯定能让他刮目相看…… 她想得倒挺美好,却不知芝兰轩内的花梦影脸上全是不屑之色。 “又一个俗女,这楚京之内果然没有一人能入眼。” “梦影,你的要求也太高了,打动你也太难了。”雷箫耸肩笑道:“别忘了,花字世家琴棋书画,琴排首位,你天资聪颖,音律一道自小第三代中便无出其右,这些俗人哪里能够和你相提并论?” “唉……这大会还真是无聊,等这名女子吹笛结束,干脆就散了吧。”花梦影挥了挥手,有些厌烦地淡淡吩咐。 场中笛声已经越发跳跃,越发欢快,眼看着就快到了高潮部分! 陡然,“嗡!”地一声,仿佛是从天外飞来的琴声,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蓦地打断了笛声的演奏! 这一声低沉脆响似乎灌注了难言的特殊魅力,众人脑子里仿佛被拍了一巴掌,像是突然清醒了似的,纷纷眼露惊讶。 雷箫和花梦影在芝兰轩内几乎同时站起,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骇然和不信之色,他们已经感觉到这必是内家高手的内力所发,让他们感到惊骇的是这个人的琴声居然没办法找出确定的位置,就好像是散在空气之中,无法捉摸。这样看来,此人的境界必定比他们还要高上一筹! 楚京竟然有这样的高手?正思索间,一个脆如银铃般的轻笑突然在楼内悠悠响起。 “花魁大赛,真是有趣啊!难得遇见这样好玩的事情,本姑娘也来凑个热闹,花家少主,且听我一歌!看看可能入你眼,如何?” 花梦影神色一震,和雷箫二人再度一阵惊诧,这说话之人竟然是个女子,而且听起来还是个不大的小姑娘!这世上竟然还有比他们更为天才的人物吗? 他脸上不禁扬起几分期待,沉声道:“花某洗耳恭听!” 净儿公主狠狠咬着帕子,几乎扯烂了自己的衣服,从刚刚开始,她就觉得一股庞大的压力锁住了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知道花梦影开口她获得自由,偏偏此时又不能再说什么,可真是气得半死。 琴音蓦地一颤,整个楼内仿佛扬起了一股雄浑壮大的飓风,低沉的琴音带着一股莫名的沉重感,人人都感觉似一盆清水当头淋下,人声未起,境界先到,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震撼和惊艳,四下中竟再也找不出任何一点儿人声。 那飘渺悦耳的清脆声音悠悠唱起。 “策马跃沧漠 谈笑睨王侯 天地浸血色……” 花梦影神色一怔,冷漠顷刻敛得干干净净,五指蓦地紧握,抬首时,已是满眼激动………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二十三章 一曲惊天

    优美雄浑的琴声引起一阵阵颤栗,悦耳清脆空灵的人声与之搭配得妙不可言,完全没有将曲中的豪放掩盖,却又那么的动听,震撼直入人心,如敲如打,像是连丝毫的余地也不愿给人留下,顷刻就占据了每个人的全部心思。 启奏过后,那声音却突地一转,豪迈突然敛去,化为清澈婉约,宛如一股明净的涓涓山泉,叮叮咚咚,沁人心脾。 “千金轻抛 美人巧笑 怒马香车白衣醇酒浇 一池清荷 半林修竹 人淡如菊风骨劲苍松……” 随着她的轻唱,陶醉的神色出现在众人的脸上,憧憬般地扬起一丝丝的微笑,仿佛看见了那样真实的景物,仿佛置身于那美妙的环境之中。 歌声突地加重,令人情不自禁脱出了先前的淡然,又是一惊。 “……相知千丈红尘里 君子之交如水清 一颦一笑了然如心坦荡无讳忌 迷茫经年轮回寂 相与相惜今生惜 无情多情深情渐渐分不明……” 宛如倾诉般的美妙歌声,讲述着一段那样美好的感情,心灵仿佛遭受了一次洗涤,忍不住地便随着那歌声的抑扬顿挫而起伏跌宕,随着那悦耳声音的逐渐升高而心情再次澎湃…… “……浊世如酒 独醒看夜火 红尘纷扰,浅斟对酌 烽烟染家国 孤城共戎守 二十年英雄血不尽流 策马跃沧漠 谈笑睨王侯 宫闱倾轧,明争暗斗 天地尽血色 天人阴阳隔 九剑穿心长啸徒奈何……” 那样的的雄浑壮阔,大气恢弘,那样的豪放不羁,狂妄嚣张,然而其中却又充满了无奈和孤寂,透着一股看透世事的沧桑和悲凉,听到此处,听者心头的感觉竟是五味陈杂,不知不觉目光涣散,竟然完全痴了。 紧接着,琴音仿佛风吼马啸,肆意张狂,纵性飞扬,越扬越高,然后骤然而收,却又丝毫不显得一点儿仓促。 她接着唱: “……踏月而歌,迷离夜色 满天飞红,都为谁舞 繁华岁末,荼靡春暮 紫陌滑落归人匆匆过 相守一生的执着 飘摇迷惘的前路 羁旅天涯只为知己一人难再求 今夕何夕苍天殁 回眸淡笑前尘梦 唯愿落花时节再逢君 待君今夜共醉月胧明。” 迷醉,感动,向往,惊艳,赞叹等等的情绪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连一些平日里不怎么展现感情的人,此时的神色都是那样沉沦,余音袅袅,久久不散,直至收音许久,周围也未有一人能够发出半点儿声音,四下里静悄悄的,仿佛谁也不忍心先破坏掉这曲中的美好意境。 花梦影清眸中一片朦胧,痴痴看着前方,双手一次次握紧一次次松开,心中的狂热激动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世间竟有如此美妙动听的乐音!世间竟有如此感人至深的歌声!世间竟然有如此妙人,将这二者完美融合在一起,用心用意那么随意便抓住了每一个听众的心! 看看这硕大的飘红楼内吧! 有谁,不为这惊天之曲心往神驰?有谁,不为这惊世佳作意乱神迷? 就连那先前气哼哼埋怨着自己曲子被打断的净儿公主,也在不知不觉陷入了曲声歌声的陷阱,此时也是一脸震惊,一脸神往,一脸羞愧,一脸颓废挫败。 她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且不说那曲子的演奏水平到了一个令她望尘莫及的地步,这能够将人打动感动的意境,能够让人情不自禁产生共鸣的神韵,便将她压得毫无翻身余地。 她的曲子至多只能让人议论,让人赞赏,而这个女子的琴声歌声,却是让人觉得震撼!发自内心的无可抗拒的强烈震撼! 雷箫虽然不懂音乐,甚至可以被称为一个音痴,他根本不通音律不懂得曲子的好坏,此时却一样也闭着一双狂野的眼睛,满面沉醉沦陷其中,能够将外行人也打动,这是何等的功力! 场内不乏对音律颇为精通的老者,学子,此刻虽不出声,却满面涨红,神往之极,相信明晨一早,这一曲惊天之作和这一场花魁大会就会传的沸沸扬扬。这等人物,能够在楚京现身,无疑是整个楚京学术界的荣耀! 花梦影呼吸紊乱满心激荡,原来先前的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自以为自己已经是当世翘楚,殊不知在楚京之内竟然还有如此高人!在尾音落下的一刻,这位骄傲的公子脸上泛起的竟然是毫无做作的尊敬崇拜! 能够演奏出如此惊天佳作的人,难道不值得尊敬吗?这一刻,花梦影此时生平第一次如此渴望见到一个人,那一句“羁旅天涯只为知己一人难再求”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他的胸口,对这个神秘来人,他生出的是相逢恨晚的感觉,几乎不用再多做思索,便可以确定,这个人必然是他的琴中知己! 心头焦急难耐,宛如火烧,花梦影俊颜上的冷漠被狂热代替,一双清澈的眸子里仿佛被浇了油点了火,目光不停在四下寻找。 是谁?那个人究竟是谁?这极端的安静让他升起一股惶恐,她不在了吗?不,就算她走了,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呵呵呵呵……花家少主,可还满意?”银铃般的娇俏声音再度响起,打破沉寂,空灵优美,她连说话都像是一首清歌。 “惊世之作,绝世无双!”花梦影深吸一口气,如是评价道,同时心中喜悦异常,她还未离开!生怕错过了与之交谈的机会,他又急声问道:“敢问姑娘高姓大名,可否容在下一见?” 顿了顿他似是又觉得自己似乎很唐突,忙又补上一句:“在下只是想与姑娘共谈音律,绝无亵渎之意,我花家乃百年书香门第,希望姑娘……” “嘻嘻嘻……花家少主,本姑娘只是看不惯一些胭脂俗粉夺取这楚京第一花魁罢了,对你花家,本姑娘是半点兴趣也没有,你们谁稀罕,谁便去吧。”清脆声音有些傲慢狂妄地说道,这不禁让许多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差点儿晕倒。 这地方的女子连同净儿公主在内,人人都希望让花家少主看上自己一眼,那便是无尚殊荣!可这个女子居然如此奇异,花梦影眼巴巴地要见她也就罢了,她竟然当众拒绝!这口气听来,她似乎完全不将当世两大超级名门的花字世家放在眼中,这……这开的是什么国际玩笑! 花梦影一愣,不禁微微苦笑,别人不知道,他和雷箫却很清楚,这个女子不把花字世家放在眼里无可厚非,毕竟她的武功深浅连他们也无法摸透,有这样可怕的武学,绝对有这个资本! 不过,这语气中的狂妄自大无形中的嚣张傲然,听起来怎么好像有点耳熟呢? 可惜族中各自堂下长老未曾出动,否则他们或许能够试探出这个女子的深浅。 “姑娘,在下是极为仰慕姑娘才华,真心求见!”花梦影郑重抱拳说道,顿时引起又一阵喧哗,纷纷心道,这姑娘这样大的架子,连花家少主也不予理睬,不说后无来者,恐怕也是前无古人了。 “嘻嘻,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吧,至于见面嘛……若是有缘,日后自然会相见……”调皮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狡黠,众人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一道白影宛如惊鸿仙子蓦地从眼前掠过,飞一般窜出了飘红楼! 雷箫和花梦影全身一震,捕捉到了那道白影的起点,竟是是他们芝兰轩旁边紧挨着的飞羽阁!如此接近的情况下,他们却根本毫无感觉!震惊于这个事实,二人几乎是同时紧跟着那道身影飞窜了出去! “……我,叫云姬……”缥缈如烟的清丽笑声远远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话虽是轻,却刚刚好能够让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云姬姑娘!请留步!”花梦影急急高声唤了一句,回头一瞧随后跟到的雷箫,二人同时一点头,心神领会。 “追!”两道身影顺着风中传来声音的方向追赶过去。 不单是因为这惊天一曲,这等武学高手,也绝对是家族终点笼络的对象,若是能够将她带回去,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二十四章 异变骤起

    在雷箫和花梦影双双追着那声音远去之后,守在房中的花田和雷赋之脖子上同时一麻,眼前一黑,顿时双双软倒了下去。 一袭纯白纱衣白巾蒙面的娇小人影眼里带着狡黠笑意,如一只灵猫般地一窜而入。 云狂轻巧地拍拍手掌,凝望一眼二人身影消失的远方,转身走到芝兰轩一角的那口大圆木桶旁边,捉住木桶上的黑色玄铁锁链,柳眉轻挑,手一抖,坚实得刀剑都不能够轻易砍断的链子轻描淡写便碾成了粉末, 云狂踮起脚,把那比她人还高的大木桶盖子随手掀开,抬足蹦上木桶边缘,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少年脸孔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 少年乌黑发丝凌乱,一脸血污,五官的线条异常刚毅,形如完美雕塑,浓浓的剑眉旁有一刀深深的疤痕,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即使闭着眼,整个人也透着一股狠厉难掩的冷酷肃杀。 除了脑袋,他下方的身子上绑着五条粗如碗口坚不可摧的合金锁链,从上面看下去,这个少年整个身体都穿上了一层锁链制成的衣服,刺鼻的血腥味从木桶内飘出,云狂眼尖地从那些锁链的缝隙之中瞧见,他的身上竟有数不清的各种伤痕!有的甚至认不出是被什么武器所伤,皮肉翻卷,暗红一片,木桶的底层几乎被血染得通红。 虽然因为气息的原因,她一早知道这木桶里面是个人,而且是个不逊于雷箫和花梦影的武学高手,可她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比花梦影二人还小几分的少年! 难道这个世界上的天才这么不值钱么? 正当云狂疑惑的时候,桶中的少年不屈的眉峰陡然一动,带着嗜血光泽形如野兽的狭长凤目缓缓张开。 宛如一对红钻石的狠厉眸子带着戒备和憎恨狠狠盯住了她,云狂顿时全身微微一颤,意外地被这双独特的眼睛吸引和震撼了! 这是怎样一双眼睛?妖艳的火红色瞳仁里,透着绝望,痛苦,不甘,愤恨,以及永不低头的高傲倔强,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孤狼,即使被如此对待,身上狂傲凌厉的气势还是能够轻易将人吓到脚软! 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好像被狠狠撞了一下,从这个少年的身上,云狂仿佛瞧见了前世倒在香港的街角却不甘心就那样死去,一点一点从黑巷子的粘稠鲜血里爬出来的自己。 他身上有着一种坚韧,决不向任何践踏低头的坚韧!支撑着他的,是可怕的求生意志,坚强到几乎让人心疼。 少年多日未进水食,不过是凭着一身习惯性的戾气下意识地面对来人,好一会儿眼睛适应了天光,这才勉强看清楚了眼前正对着他的白衣少女。 火红凤眸之中一抹惊诧掠过,这娇小秀气的白衣女孩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整个人仿佛有一股奇异魅力,灵气逼人,好似天地的宠儿,竟能够让他一颗冰冷嗜血的心产生异常亲切的感觉!曾经的痛苦往事使得少年对任何事情都有着戒备,但堪比野兽的敏感又令他无法忽略女孩儿毫无恶意甚至带着些怜惜的清澈眼眸。 少年动了动身体,惊奇发觉,自己原本无力的四肢不知何时又变得有了些力量,而在这女孩身旁呼吸一刻,身体就舒服上几分。 抿住薄唇,好一会儿,少年嘶哑的声音才慢慢迟疑地问道。 “你……是仙子吗?”他的眼里有着淡淡朦胧,除了仙子,谁有这样的能力? 仙子?云狂怔了怔,哑然失笑。 原来她换上女装就成了仙子啊?不过他这样说也并没有什么不妥,洗去脂粉后她身上的万物之灵相当明显,对他这个级数的习武者来说绝对是仙丹妙药,不论如何,少年的不再排斥让她心里多了一点儿暖意。 “嘘!”伸出一根食指调皮地轻轻对着少年面颊吹一口气,云狂的小脸几乎贴到他脸上,她眨眨眼轻笑道:“我不是什么仙子,只是个能够救你的人。” 脸上被那口气息吹得微痒,少年脸色有点儿涨红,随即却又因为她的话而眸色深谙了下去,她果然是有目的的吗? “你有什么条件?和他们一样要捉我回澹台家族领重赏么?”少年冷笑着,绝世的武学秘籍的确很珍贵,可是那也要有命拿才行! “放心,是个对你有利的要求,如果我不向你要点儿报酬,以你的性格也应该不会相信我是专程来救你的吧?各取所需而已,这样你亦不会欠我人情,对嘛?”云狂秀气的小脸上漾着淡淡的笑意,并不介意他此时的警惕,从第一眼瞧见他,她就知道,她了解他。像少年这样的人,最怕受人恩惠,但是他此时恐怕做梦都想获得自由,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互利是最好的方法。 而且云狂本意就是通过木桶里的人了解一下消息,所以才引开了花梦影和雷箫,既然花雷那两位的感情她不愿利用,也就只有退而求次了。 意外地眯起凤眸,长长睫毛扑闪两下,少年其实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很容易就体会到了云狂语中的关怀迁就,冷如铁石的心在这一刻泛起了难言感动。 她在关心我么?虽说并不是那么明显,可是他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他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第一次受到如此关怀,滋味……竟然是这样的美好…… “你想要我怎么做?”不自觉中,少年语声变得温和少许,放下了他高人一等的自尊。 “我想知道雷门世家和花字世家前来楚京有什么要事,以及九大宗门的一些具体情况,你和他们在一起应该知道一些,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就可以,不想说的,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云狂盯着他的赤色双瞳不紧不慢地道:“点头的话,我便放你自由。” “好!”略一思索,少年便肯首同意,虽然他惊异于那个条件是如此的简单和宽松,尺度都扔给了他来掌握。 心底里他已经相信了这个从前素昧平生的女孩,纵然他明白身上的百炼精钢锁是那样的坚固,但是只要是她说出的话,仿佛都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让他觉着哪怕是受骗,也不愿意去反驳。 见他点头,云狂淡淡一笑也不迟疑,白嫩的小手一把抓住少年身上的百炼精钢锁,仔细一看,眉头轻皱,她知道这锁链的厉害,不禁暗暗庆幸最近刚有突破,否则还真拿这鬼玩意没辙儿。 少年见她皱眉,本以为她是无法弄开了,正待好言相劝她别再管自己的闲事,下一刻就差点瞪掉了一双眼珠子! 白皙的小手抓住的地方,这小人儿就那么随意一震,他费尽心机怎样也弄不坏一点儿的百炼精钢居然就这么断成了两截…… 少年差点傻掉了,这也太扯了吧! 让少年更为惊恐的是,这小女孩儿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已经够变态了,她居然还愁眉苦脸地摇摇头,叹道:“果然不愧是百炼精钢,不能像玄铁锁那样搓成粉末,看来我的功力还有待提高啊……” 说罢她一条接一条,连换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便一个接一个捏蚂蚁似的将五条百炼精钢锁眨眼间全部捏断,象征性地吐了一口气,五条锁链的束缚感就再也不在他身上了。 看着外表似乎八九岁的女孩儿轻松写意似乎没有费多大力气的模样,少年感觉自己应该去喷一口冤枉血,枉费自己被称为上三宗内天赋最强的妖孽,真该叫那些长老过来瞧瞧,什么才叫真正的泯灭人性!如果不是一贯的冷酷让他不擅开口,他真想抓住这小丫头好好问问,你还敢不敢更“妖”一点? 他吃惊到连满身的伤痛都忘光了,赤色瞳孔一缩一缩,无语地瞪着这个小女孩。 “好啦,时间有限,举手之劳也不是什么大恩,你就不用多加感谢了,告诉我那些事情,你便可以走了。”云狂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吓坏了一代“妖孽”,还道他是刚刚获得自由兴奋过度又不擅表现,于是很随意地又说了一句。 少年强忍住一头撞死的冲动,整理思绪,深吸一口气方才淡淡道:“我是前两日被司徒家族的人围杀捉到的,知道的东西也很有限。当世九宗上三宗同气连枝,我澹台世家为了捉拿我这个潜逃的‘妖孽’,对天下宗门发出号召以一本震派秘籍为代价悬赏我。雷门世家和花字世家与澹台世家世代交好,于是也插手了此事,为了活捉我,他们派出两位少主外出历练,雷门世家更出动了一批极为强大的黄竹武士。却没料到,我中途遭人暗算,被司徒家族的人发现,出动捉拿,我失手被擒,被装在大木桶里,换了几次锁链他们方才将我困住。我在桶里听到他们一些密谈,司徒家族用我交换雷门世家黄竹武士的一次行动,似乎是为了对付同在楚京的柳字世家传人……” “你说什么!”少年的话被云狂厉声打断,疑惑地望了云狂一眼,有些骇然地发现刚刚还灵动秀美的她,身上竟然隐隐透出一股强烈的血腥和杀气,比起自己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越发深沉的眸色,点点头接着道:“司徒家的长公子方才带走了那些黄竹武士,打算对付柳字世家传人,说什么血誓方行,最容易要他性命,应该就是在今晚……” 话没说完,那素白身影于眼前一闪,已经再没有了她的影子。 柳字世家?少年的红眸里透出深思之色,不顾一身伤痛,飞快地也窜出去。 暗夜的冷风吹得云狂的心头阵阵发冷,明亮的眼此时比黑夜还要深邃吓人,白色素影在夜空之中一闪而过,向着皇宫的方向疾速奔行。 惶恐不安的感觉越发浓重,云狂此时已经在心里骂死了自己的不警惕,怎么就没有想到那见鬼的血誓之后会有一阵身体特殊的状态?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她的真实情况!不管楚少秋身侧有多少人护卫,此时她的心头都焦急不已。 少秋哥哥……你不能有事!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二十五章 深夜乱斗

    这夜的寒风特别的冷,腊月方过去不久,硕大的大楚皇宫之中却多了几分寂寞,太子秋灵殿内,纸灯笼都撤得干干净净,一眼看过去,竟是昏暗一片。

    楚少秋不太喜欢花哨的东西,比起金碧辉煌,他倒更爱那黑夜的寒风中凛凛抖动的腊梅。 地上的雪已被宫中的太监宫女们打扫过了,屋檐上的积雪却尚未融化,一条条冰棱垂下房檐,抬头看去,在烛光之下折射出异样的美丽。 “少门主,您该休息了。”身后,一个侍卫打扮看起来相当精明干练的彪壮青年男子恭敬垂首道。“血誓刚过不久,门主的身体还在虚弱的阶段,这个时候很容易感染风寒的。” 窗前,凝神淡望着漆黑夜空的白衣少年宛如出尘的仙人,窗外的梅花香气随着冷风灌入屋内,少年俊美的侧脸在摇曳的烛火下染上缥缈之感,遗世独立,幸而这是个无月之夜,否则那朦胧的月光一照下来,便真会让人唯恐他就此飘然而去。 “无妨,我不累。”少年随意地淡淡一笑,不知为何,楚少秋今日的心情竟是异常平静,一点儿倦意都没有,冥冥之中他似乎有一种难言的感觉,让他不想休息。 青年充满崇敬的眼里,溢出一丝丝关切,低笑道:“少门主可是在想,明日血誓大成,您就能够踏入绿竹之境,跻身于天下高手之列了?唉,门主,不是我想笑话你,可是,一个不小心冻得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的绿竹高手,传了出去,那的确是天大的笑话啊!” 青年一边说,一边露出愁苦之态,神情惟妙惟肖,楚少秋忍俊不禁。 “血衣,你这激将法还真不高明!我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倒在一场病痛上吧?”楚少秋一双清澈眸子内笑意盎然,这青年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让他想起了另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鬼,棱角分明的唇角悄悄扬起,转而却是一脸凝重和严肃。 “血杀队都布置好了么?” 血衣精神一振,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射出骇人寒芒:“门主放心,三十六血卫安排妥当,只要那司徒家族今天敢来这里,必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楚少秋点点头:“司徒家族应该没这么蠢,送到我龙门血杀队口中来,况且九大宗门各有制约不得随意对其他宗门出手,否则八宗同谴之。可是我总觉得今夜或许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血誓于今夜成就,他们若不做点什么,以后怕是再也没机会了。” “门主,能与我龙门血杀队抗衡的世上都找不出几支,您是不是太多心了,若不是因为九宗制约,我们早就灭了那司徒世家,哪里还会等得到今日?”血衣眼露不屑之色:“现世上三宗虽然风光,可我们柳家也不过是人力单薄了些,连续数百年来我们都只略逊于雷门世家险些夺冠,单比武学,难道我们还差了不成?” “正因如此才会遭人眼红……”楚少秋叹息一声,眸色微转,突然吩咐道:“如果今夜我出了什么事情,日后便由你们保护少主,决不能让她出一点儿意外,明白么?” “少主?哼……”血衣梗着脖子别过脸去,神情很是不平。 “血衣?”楚少秋加重了声音,面上流露出淡淡严厉,不怒自威。 “是,门主!”不情愿地答应一声,血衣嘟哝道:“门主我真是为你叫屈,少主那个样子,根本就是个不知上进的小孩子,有什么资格担当重任?还让门主你终身效忠听命,幸好他此时还不知道血誓之事,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得拽成什么模样,门主你气质绝世才华盖世,为了宗门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才有如今地位,他又做了什么?有多点儿大的本事?却要坐享其成!别说我了,下面的兄弟个个心高气傲也不服得紧呢,如果可以,我倒情愿门主是我们的少主。” “血衣你记住,这种话烂在肚子里,以后不可再提!”楚少秋语声虽淡,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眸色中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炫目光彩:“我知道你们从我七岁开始便跟着我,与我感情比较深厚,都在为我着想。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了解……我也不是全部了解,她的本事此时我们都不清楚,她是我们要守护的人,是我重誓要保护一生的人,是柳家一脉单传的唯一血脉,你明白吗?” “门主,属下明白了!”血衣并未听懂楚少秋话中的意思,还道楚少秋这是为了少主说两句体面话,口中虽是答应着,心里其实是不以为然的。 不过一个七岁大的孩子,能有多大能耐?况且这孩子还是个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 “一会儿给兄弟们送些暖汤去,冬夜里凉。”知道血衣未曾听懂,楚少秋却不再多加解释,带着温暖微笑拍拍他结实的肩膀又道。 “谢门主关心!”血衣有些激动地笑了,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温文尔雅宛如谪仙的少门主…… 温暖的感觉尚未褪去,阴森的黑色冷夜之中却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急促的哨音,好似被掐住了脖子的的夜枭,冰冷到令人战栗。 血衣和楚少秋脸色都是一变,知道哨音所代表的讯息——敌袭!强敌! 血杀队专用的几种哨音有着分级,这种情况分明是最危险最可怕强敌才会使用的示警!报出这种示警说明前方已经出现了伤亡,三十六血卫个个武功极高,大多都在黄竹之境,谁能够伤得了他们?司徒家族那些废物绝对不可能,事情有变! “门主!你不能去!”眼见楚少秋身形展动,血衣情急拦在他面前:“门主,我们有地下通道可以暂避锋芒,前方示警就是要您先行离开,您要以大局为重,不可鲁莽啊!” “我更不能走!”楚少秋挥手便是一道内劲拨开了血衣的身躯,宛如一朵净水白莲飞身而出,语声平静而坚定:“我若一走,他们的矛头就会转向,我答应过会保护她,就是我死了,也决不能让她遭到不测!” 衣袂翩飞,轻踏檐上积雪,少年的硕长身影眨眼便扑到散发着肃杀气息的秋灵宫前殿,数十道黑影与三十几条血衣汉子斗得正酣,人数上黑衣人影还要多上一些,有部分已经躺在了地上,整个场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味。 一声清啸,三十六条血衣汉子纷纷抽身急退,楚少秋犹如灵燕,修长白指扫过房顶积雪,夹杂着透骨寒冰的雪块顿时变成了夺魂利器,一把漫天暴风雪洒下,天罗地网般地将一群黑衣人罩在其中,十几条人影悄无声息倒了下去…… 疾退的黑影们眼中纷纷漾起了一抹惊惧,都没想到柳字世家的传人居然已经有了这等功力,这任的柳家传人果真也是个武学奇才! “嘿嘿嘿,龙门血杀,名不虚传。楚少秋,想不到你已经接近绿竹之境了,真是不错啊!可惜,再怎么折腾,你今晚还是得乖乖在这儿躺下!” 阴暗处,一个眼露怨毒之色的青年缓步走出,身后还跟着一排周身都透着可怕压力的十条黑影。楚少秋眼角微微一跳,他看得清楚,方才就是这十条人影不断穿梭在战局之中才能让血杀队产生混乱,相比之下司徒家族的小兵根本就只是炮灰,这些人身上个个都有着很强的真气波动,没有一人在血杀护卫之下。 唇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嘲讽,精明眸色中闪烁着难掩怒火:“司徒剑南,你居然请来了雷门世家的黄竹武士!” 司徒剑南没想到竟会被一眼识破,不禁微微一愣,少年的声音紧接着又凌厉冷笑:“雷门世家虽然和我柳家是世仇,可身为九大宗门之首,背信弃义违背宗门之间的制约,就真的以为没有人会知道吗?” 闭目养神的为首黑衣老者蓦地一睁眼,两道如电目色一扫,淡淡道:“小子,你不用以九大宗门制约来威胁我等,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再想除掉你,我雷门世家绝不会扯入这档事情来。” 什么?楚少秋何等聪明,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像是被一盆冰冷的水当头浇下,一时间从头到脚都再感觉不到任何一点温度,心中悲凉至极。 “哈哈哈……你都快死了,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又如何?大楚皇上的委托,我们自然有足够的理由介入其中,做了这个柳字世家的传人,你还真是可怜,哈哈哈哈!”司徒剑南一阵猖狂大笑,数天来家族的委屈好像在这一刻吐了个干净,狰狞面色一顿,口中厉喝:“杀!” 父皇!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要他的命! 楚少秋讽刺厉笑,却只咬了咬牙,强作镇定,低喝道:“迎击!” 刚刚分开的两拨人马再度战到一起,众多司徒家的死士拼死拖住了一干血衣卫,那十条黑色人影骤然闪动,连同司徒剑南一共十一人,全数疯狂朝着楚少秋一个人围攻过来! 生死搏斗,没有道义可讲!他们要的,只是楚少秋的性命! 楚少秋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同时面对这么多高手,况且这些人之中还有武功并不逊色于他的黑衣首领,十数把寒光闪闪的利剑瞬间封锁住了他的四面八方。 “门主!”血衣目眦惧裂,悲声大吼。 “不要!”与此同时,远处一声清丽冷喝带着可怕的罡风震动极快地传至!除了那名领头老者,其他众黑影同时觉得一震头晕目眩,动作一滞人便提气不上落了下去! 黑衣老者心头大骇,却也知道此时一旦松劲必定再无机会,狠狠一挺长剑,剑尖依旧紧紧锁住了少年的心房,内劲稳压楚少秋行动,拼着一口劲气直逼要害,锐不可当! 听到这身呼唤,楚少秋全身一颤,目露讶异感动,俊美的脸上,欣慰和温暖悄然涌起。 能再见你一面,死又何妨…… “不!!!!!”怒吼声夹着另一股更为凌厉的罡风再次刮到,黑衣老者惨叫一声,持剑手臂已经被生生砍断! 然而终究是迟了一步,刺势不减,冰冷剑锋带起一道鲜红血液飞上半空,少年前胸的白净衣衫上顷刻洒上了令人惊恐的红,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红莲,楚少秋脸色苍白人世不醒,身体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从半空之上软软跌了下来。 这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素白人影一闪,上一刻还似在数丈之外的人此时一把抱住楚少秋的身体,人还在半空之中,顺手点了他胸前几道大穴止住喷涌的鲜血,另一手好似蝴蝶般翩然舞动,凌厉指风爆闪而出,与血杀队交手的黑影一个接着一个惨呼着颓然到地,待她落地,黑影竟然一下子去了大半! 白影翩然落地,众人方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异常娇小的身影,看起来居然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黑衣老者抱住断臂处额头冷汗涔涔,心中震惊,不过一瞬之间,竟然随手便击倒了这么多人!这人的武功绝对不在青竹境界之下,这是哪位前辈高人? 念头还未转过来,一双散发着难言冷意的眸子便紧紧盯住了在场的所有黑衣人,白衣人森寒的声音引起众人心头无穷无尽的惶恐。 “你,们,都,要,死!”她一字一顿,眼中射出的是无穷无尽的杀意。

    是年少轻狂时 第二十六章 血染皇城 无月之夜,阴气森森。小小的人,素白的纱衣,灵气逼人的她理应是一个天上仙子,此时凛冽寒风之中却犹如一个地狱修罗!她手中没有任何兵刃利器,仅仅是握紧了双拳,那庞大的杀意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很难想象,这个身高还不到人家胸口的小不点,竟会让一大群第一世家的黄竹武士们觉得异常恐惧。 断臂的黑衣老者呼吸急促,他已经感觉到面前的这个高手绝非他们能够匹敌,脑中不断搜索着,什么时候柳字世家内有了这样一个人物?但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点儿线索。 别说是他,众血杀队成员震惊的同时也是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门主还有伏兵么?不应该啊,如果拥有此等高手,今夜必然会安排到少门主身边来,她究竟是谁? 一双双带着探究的眼睛一齐盯住这个素衣小人儿,目光中疑惑,惊骇,讶异,恐惧,猜测等等各种各样的情绪均不乏。 血衣愣怔少许便回过神,悲怒嘶吼一声:“少门主!”一下子扑到素衣人脚下,看到楚少秋紧闭的双眸和毫无血色的俊脸,壮硕的汉子眼泪便流了下来。 “替我照顾一下,放心,不用多久的。”白衣女孩清丽自信的声音里透着无可抗拒的威严,血衣微微一愣,楚少秋的身体便被交到了他手中,青年有些茫然地看着这抹灵秀的白影,只觉得她似乎有点儿熟悉,可却怎样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淡淡瞥过秋灵宫前的每一个黑衣人,幽暗星眸中森冷杀意全不掩饰,来到这个世界后,云狂的心里从没有一刻这么愤怒过。 就算是自己被司徒香下毒,她也能隐忍下去,等待时机摸索清楚敌方的实力,可是如今,她却完全不能控制自己胸中如火燎般的疼痛和愤怒。 楚少秋,是她这一生第一个认同的男人,第一个想要保护的男人!虽然他们从见面到如今不过才几天,可这几天中少年的宠溺,少年的纵容,少年的呵护,少年的誓言,每一样都形同烙印,少年用最真挚的感情,深深印在了她的心里。 龙有逆鳞,对于如今的云狂来说,楚少秋完全就是一块逆鳞! 伤害了他,统统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姑娘,你武艺卓绝,想必是世外高人,何必管我雷门世家这档子闲事?如果姑娘今日能就此罢手,我雷门世家会永远记得姑娘一个人情。”断臂老者见她愈发冷酷沉声急道,丝毫不顾断臂之痛,他想了半天终于断定这个人不是柳字世家门人,柳家武艺寒冰之气为主,可这女子却一身仙灵气息,既如此,他便抬出当世第一大家族雷门世家的名头,希望多少能够起到一点作用。 可惜老者不知道,这一句话效果完全相反,为日后的雷门世家惹来了无穷无尽的祸患。 “司徒世家同样如此!姑娘请高抬贵手……”一边的司徒剑南急忙也跟着附和,眼中满是惊恐,这个白衣女孩实在是太可怕了,抬手便杀了数十人,她的身上仿佛染着千人万人的鲜血! “雷门世家?”讥嘲的笑意涌上星眸,云狂仰天发出一阵极端狂妄的厉声长笑,转而又将目光转到司徒剑南身上,眼里精芒灼灼:“还有司徒世家!我记住了。” 从今以后,我柳云狂和你们誓不两立! 如此张扬的笑声令人惶恐不安,整个金碧辉煌的皇宫里仿佛到处都是回音,黑衣老者一干人等掌心沁出冷汗,一个分散的手势打出去,人人都已经做好四散而逃的准备。 “要我高抬贵手?”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退意,云狂用不屑的神色冷冷瞥了他们一眼,明艳的嫣然笑意突地展露,清脆声音宛如一道催命符:“你们先看看我是谁!” 素手一扬,蒙面的白色纱巾悄然滑落,一张极秀气俊美的小脸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纱巾落下的那一刻,那张灵动的脸上蓦地扯出一个好看又诡异的笑容。 七岁大的孩子,看起来再大也不会超过十岁,小玉人儿甜甜地笑,笑得让人心中发寒。 整个秋灵宫前出现了一阵可怕的寂静,震惊骇然之色再次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不止因为她只是个孩子,也因为这张脸孔的熟悉。在这里的不论是谁,都和柳字世家多多少少有点瓜葛,又怎会不认识这大名鼎鼎近来闹得风风雨雨的柳家少爷? “这不可能!怎么会是你!”司徒剑南不敢置信地吼道,他死也不能相信,刚刚还在飘红楼耍弄纨绔不求上进的人,这一刻竟然站在他面前要他的命!一只蚂蚁突然变成了大象,这一惊非同小可! 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呆滞着,将“这不可能!”这句话在心中喊了不下十遍,完全颠覆的形象,年仅七岁的绝世高手,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但是,一旦这个笑话变成了事实,那可就不好笑了。 黑衣老者乃雷门世家一堂之主,比起司徒剑南来想得可就多多了,看到云狂小脸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了二者之间的恩怨必定再也没有调和可能,同时肝胆惧寒,如果可以他真的情愿没有去招惹这样一个人,能够隐忍不发的暗中恶狼,比起光明正大的老虎可怕上一千倍!一定要通知家主早作防范! 心念方转动,却突然觉得脖子上多出一股阴冷之气,宛如被毒蛇咬了一口,老者身心惧震,一声:“小心!”憋在喉咙里,喉间一痛,再也没有机会发出声来了。 整个黑色夜空在那一瞬间闪过一片绚烂银华,白色素影临空一转飞身而起,宛如九天玄女,轻盈到了极点,没有人看清楚她是怎样出手的。因为还在那张脸带来的震惊之中,哪里想得到她身为一代高手竟然会这样偷袭,一干人等几乎是全然没有反抗,便被那根根黑色长索顶端的柳叶飞刀一刀毙命! 云狂的两条手臂轻轻一抖,黑色绳索带着一柄柄柳叶飞刀全数收回袖中,她落回血衣身侧,还是那样白衣翩然,满眼狂傲,甚至找不出一点儿动过手的痕迹。 院中直立的众多黑影眼睛凸出,喉间陡然纷纷喷出鲜艳血柱,几十人目中尚带着惊骇恐惧,就那麽直挺挺地同一时间倒了下去。 黑衣老者倒下时露出一抹苦笑,最后一抹残念一声暗叹。门主啊,恐怕我们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这个孩子年纪轻轻便聪慧狡诈,以自己的身份造成我们的心绪波动,趁着这一刻果断出手,五十余条人命全无半点犹豫便夺了去,手段端的是阴险狠辣,等到她长大还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可怕的人!不,她现在已经够可怕了!如今她知道了我们雷门世家蓄意对付柳字世家,又怎么会放过我们…… 门主,你真的失算了,你不该对付柳字世家,不该对付这个孩子啊!老者一念及此,一口气提不上来,豁然断气。 四下里一片安静,除了血衣卫便只有满地鲜血和尸体,仿佛整个皇宫内都弥漫起血腥的气息。 世间竟有如此骇人的精妙武学!世间竟有如此可怕的杀人手法!三十余条杀人如麻的血衣卫此时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连连倒吸了几口冷气,差点儿把肺都给撑爆!转眼再看云狂的时候,几十条大汉眼神之中不止是疑惑震惊,还多出了一丝尊崇敬佩,崇尚高手,是武学界不成文的规矩。 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她究竟还有什么样的力量?一众血杀卫神情有些迷蒙地看着云狂,心里不断猜测着他们这位前后变化翻天覆地的少主,云狂不知道的是,这一战,让这些血杀卫对她几乎产生了神一样的崇拜。 对自己所造成的场面,云狂却是不以为然,千叶千菊夺魂刃,第一古武学世家排位第一的夺命神功,如果连这些杂碎都不能一次性解决,那她还不如去跳楼,她可没功夫和这些人穷蘑菇! 俯身一把抱住楚少秋,云狂再次蒙上面纱,对崇敬震惊看着她的血衣等人吩咐:“在外面看着,记着先别走漏风声!” 宫中侍卫暂时不会过来,之前那样大的动静也没人理会,就说明了这楚国皇宫中已经有人交待侍卫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到此处,云狂的眸中又是一层不可遏制的怒火。 急速来到寝宫内,云狂将楚少秋的身体放到床上摆平,撕开他胸口的衣物抹上伤药,却意外发现伤口并不是很深,只是堪堪划破了心口的一部分皮肉,并没有伤及内脏,如此小伤决不至于让楚少秋一个武道高手变成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云狂想了想,觉得可能与那个血誓有些关系,抬足便想去找血衣等人问清楚,手腕却陡然被一个有些冰凉的手掌握住,心头一惊,回视床上的楚少秋。 “你……醒了?” 少年苍白的面容上漾起淡雅温和的笑意,眉宇间却因为痛苦而紧紧锁住,楚少秋发出一声轻叹,绝色容颜上的笑容很朦胧,温润声音轻轻道:“狂儿,别走了。” 云狂全身一颤,星眸在惊讶中越瞪越大。 他叫她什么?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咳咳咳……”一抹鲜红从少年唇角缓缓溢出,粘稠的血液蜿蜒着从他下颚上滴落,怎么也止不住,楚少秋紧紧握住云狂的手,闭目轻轻地笑:“狂儿……我……不成啦,所以……不用再瞒你,你也不必再瞒我……” 触目惊心的血迹和楚少秋这样的话让云狂破天荒地感觉到慌乱不安,少年吐血的样子让她心头阵阵绞痛,扑回床头,颤声叫了一句:“少秋哥哥……” 楚少秋握住她一双白嫩的小手,微微眯着泛着眼睛,眼圈却已泛起了青黑,感觉出他身体里不断流逝的生机,让云狂更加恐惧了,怎么会这样的?不过是一点点小伤,怎么会。 “狂儿,傻丫头啊……不要伤心……这是我心甘情愿,我都知道的……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床上虚弱的少年眸中温柔宠溺的晶莹之色,和这样一句温和到极点的话,宛如一道雷鸣,轰然响在心间。 云狂愣愣的,眼圈突地一阵温热湿润,这时候才懂了他的那句话。 “楚少秋今生今世都会保护云狂弟弟,让你远离争斗,远离恩怨,绝不受到半点委屈半点伤害,永远做个快乐的人。”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二十七章 我都知道

    楚少秋的身体有点冷,那是修习玄冰神诀所致,云狂将他的上半身一把抱在怀里,熟悉的清雅香气从他身上飘出,钻进鼻子里面。 鼻尖酸酸的,心口胀胀的。 到如今她才真正听懂了这句话,原来楚少秋说要守护她,说要让他远离争斗和恩怨竟然是这个意思,枉她自以为聪明,却直到今天才完全发现! 楚少秋根本就是为了替她隐瞒,为了让她不受任何伤害,为了让她无忧无虑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才陪着她装作蒙在鼓里,顺了她的意,做这一场真真假假的戏! 紧紧抱着楚少秋,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云狂单手按住他的心脉,一股精纯内劲缓缓送出去,楚少秋轻咳一声,咽下一口血,黯淡的眸色终于重新又聚起了一点点神采。 “少秋哥哥……”云狂觉得自己似乎有千言万语,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却只能发出一声这样哽咽的呼唤。 “别说……对不起,狂儿,我……心甘情愿,所以别说对不起。”纤长的手指缓缓抚摸着云狂的脸颊,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她蒙面的白色纱巾此时挂到了耳朵的一侧,享受着少年指掌在脸颊上的磨擦,痒痒的,暖暖的,心口却不可遏制地钝钝地痛。 “我只是想保护你,真的很想……保护你,不要自责,这一切不怪你。” “其实我……”云狂突然很想将自己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张了张嘴,却被楚少秋的修长手指堵住,他摇摇头,俊颜上透着倔强地神色,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狂儿,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的。”少年脸上淡淡的笑意更深刻了,侧躺在云狂怀里,似乎恢复了一些,无力地眯着眼睛。 你真的都清楚吗?傻哥哥,如果你真的明白我的底细,又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一步?定定瞧进他透着坚定的黑色瞳孔,云狂不忍反驳。 “我知道,你并非一个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你聪颖睿智,心计过人这些我都有察觉,相信你也明白我感觉到了,可是狂儿,我想,我知道的远远不止你想象中的那些……”清亮的烛火,在他的眼眸深处,溢出异样的晶莹华光。 “你不止聪慧,而且武艺卓绝,放眼整个大楚国内恐怕也是罕见敌手,我知道,那日在宗祠之外遇见的人就是你,你的眼睛和身形,我决不会认错。” “我知道,狂儿你的心智根本不是个孩子,你思维缜密从小就懂得韬光养晦,设计精妙,数次与司徒家与皇室交锋占尽上风,还有一手精妙赌术,一身武功,我不知道你还会什么。” 楚少秋深吸一口气,眸色慢慢地深沉下去:“但光是我看到的,便完全不是一个孩子能够做得到的,我不相信天下有什么天才可以无师自通,更不相信那些心计可以由一个毫无人生经历的孩子设计,这世上的奇妙事情太多太多,所以我知道,你……很可能不是人……” 蓦地打了一个冷战,这样低沉清润的话,却寒冽得吓人,像是窗外灌入室内的冬夜寒风,一阵呼啸。 云狂真的怔住了! 震惊在明亮的星眸内越放越大,她一直清楚楚少秋的睿智,可是她完全没有想过,他能看到这么深这么透,世上竟然真的有一个人可以洞悉这样不可思议的真像! “狂儿,不要担心,即使你不是人,那又怎么样呢?” 楚少秋温柔地抚摸着她精致的小脸,低低一笑:“我想保护的,我发誓守护一生的,从来都只是你,这是灵魂上的吸引,我无法抗拒,天下之大,唯你能入我心,你是什么重要吗?是人也好,是孤魂野鬼也罢,是仙是妖是魔都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少年淡淡地笑,淡淡地说:“我只是希望……只是希望你能够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幸福地走自己想要走的路。你有着惊世之才却一直隐而不发,就必然有你的原因,我只需静静守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为你档下风雨。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从出生开始便被人安排好了自己的明天,成日生活在阴谋算计之中,这些事情,我来替你做,那场比武,我替你去。我只是希望,你能远离恩怨远离争斗,不受到半点委屈半点伤害,永远都做一个快乐的人,不用介入九大宗门的漩涡里,如果雷门世家需要柳家一条命,那么,我替你给……” 他果真一清二楚,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七年时光,一世轮回,家中整整七年也未曾有一人起过半点疑心,而楚少秋只不过和她相处几日,却就是看穿了虚迷幻境,看到了真正的她。 耳闻惊雷,云狂却感觉不到任何惊怒迷茫,另一种太过激烈的情绪将这些全都冲击得无影无踪,不知什么时候已是热泪满眶。 她那样任性妄为,他却在知情的情况下仍是用最温暖宽大的胸怀包容着她,纵容着她。明知道她有一身绝佳武功,因为她的隐忍不发,便仍然固执地执行宗门血誓,代替她走上那条极为危险的道路。明知道她的重重刁钻诡计,也全无责备,只是淡淡笑着站在她身边,不着痕迹地替她背下所有黑锅。明知道今夜会有危险,却仍是选择独自一人面对,吸引住那些人的注意,不愿意让她也面临危险。 少秋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出乎我意料的精明,却又真的很傻很傻! 从前世到今生,云狂从来都不知道,会有一个男人可以像你这样傻,完全不介意我的身份来历,一句也不曾对我提起过,这样默默地便付出了一切。 温柔,包容,自由,自尊,甚至是生命…… 她说不出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有清泪顺着面庞滴落,一滴一滴落在少年如美玉般的脸上。 云狂从不为自己的遭遇而流泪,哪怕再苦再痛再难也会咬着牙一点一点爬起来,从不以软弱者的姿态出现在人前,但这一刻,她停不下自己眼中翻涌而出的晶莹液体,止不住心中深深的感动,直到今天,她方才明白,对她来说,真正的痛苦是什么。 相比之下,前世所受过的那些,何等的微不足道! “别哭,哭了就不可爱了。”心疼地拭去那些滑落的眼泪,楚少秋俊脸上漾着浅笑,替云狂将被风吹乱的乌黑秀发一点点地打理好,由于身上还带着伤,他的动作很缓慢,神情却很认真,好像一个在为自己最心爱的女子梳妆的丈夫。 “狂儿,女孩的体香很特别,就算你身上涂了胭脂粉,也要记着,别让人家太靠近你,我们总是那么接近,一次两次或许我感觉不到,可是抱着你久了,我又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日后,你一定要注意。” 云狂恍然,原来他是这样发现她是女孩的,但这些理由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楚少秋语气中透着浓浓关怀,她心口又暖又酸,只能讷讷地微微点头。 “今后你继续耍耍纨绔也没什么,但是记着要提防人家背后的谋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世上很多人的心机深沉到让你无法捉摸,无法看破,我只是其中之一,我不会害你,可总有人会眼红你的权势地位,虽然你武功不差,也不能掉以轻心。” 云狂又点点头。 “还有,记着不要亏待了自己,吃的穿的检好的用,要是觉得总带着一张面具憋着难受,偶尔还可以换回女子装束出去走走,楚国很大,天下更大,总有你喜欢的地方,总会遇到你喜欢的人,不要勉强自己,不要为我难受,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一直开开心心的……” 云狂揽紧他的肩膀,嘴唇蠕动两下,一口咬住下唇。 一番细心地叮咛嘱咐后,楚少秋眼中亮晶晶的,手中打理完毕,黑色瞳仁里映着一个秀美绝伦的小小身影,唇红齿白,乌发玉面,光洁的额头全部露出,宛如观音庙里的玉女塑像。 “狂儿……你真好看,长大必定也是一个漂亮的美人,可惜……咳咳咳……少秋哥哥怕是……看不到了……” 目光接触到楚少秋唇角再次溢出的暗红色血液,云狂身体一颤,手中的内劲加速灌入他的身躯,摇头低吼:“不会的!少秋哥哥,你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能找到办法救你,你不会有事的!” “傻丫头,何必自欺欺人……以你的功力,不难感觉到我身体的情况……咳咳……血誓期间血脉逆行,若体内的血液破躯体而出,经脉混乱……神仙难救……不要白费力气……”楚少秋的呼吸逐渐急促,脸色愈发惨白,身体渐渐冷得可怕。 “狂儿,少秋哥哥食言了……以后……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无法护你一生了……对不起……” 一直给他输送内劲的云狂自然无比清楚,他体内的经脉已经乱作一团,云狂医术一道也曾下过苦工,惊天诀内劲本身就有治疗效果,纵然如此,还是一样无力回天。 “少秋哥哥,你睡一会吧……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好的。”她喃喃说着,安慰似的抱紧少年的身体,这一刻她突然那样愤恨自己的无力。 “是啊……我只是累了……所以睡着了……等我睡醒了……还会一样站在你的身边……站在你……身边……”轻轻地扯出一缕笑容,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云狂脑中嗡然一响,心中一颤,只觉得脸上一直抚摸着她的手指一僵,就这么悄悄地落了下去……

    咳咳,顶钟罩,我不是后妈,少秋不会死……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二十八章 誓报此仇

    深沉阴暗的秋灵宫,灯火不知何时熄灭得干干净净,宛如一所阎王殿,殿前,三十六个血衣汉子已经将身上的伤口都包扎清理完毕,好像三十六个门神,直直站成一排,挺立在黑色夜空下。

    “少主,你不要冲动!你不能去送死!”看见那抹身染血污却灵动如仙的纤白素影从太子寝宫内走出,血衣情急迎了上去,三十六人默契移动身子,牢牢堵住了寝宫殿口,眼神之中透着尊敬和坚定。 他们方才已经商量好了,除了纷纷感叹一番,对少主的真正实力尊崇讶异,也一并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让少主就这样去寻仇。 血誓功破的结果如何他们比谁都清楚,所以血衣才会在楚少秋被伤以后那样激动。 门主已经去了,如果少主再跟着离开,那么柳字世家恐怕就真的完了,少主如今表现出的根本就是惊世之才,只要她在,柳家就一定还有希望! 云狂的目光淡淡瞥过这些目光赤诚的彪壮大汉,这群男人多值壮年,每一个都有着不弱武功,身上带着浓重的肃杀之意,方才一番厮杀那些黑衣人也只能拖住他们,伤到他们,未曾真正出现死亡,当真不错。 “少主……”见云狂不说话,血衣方要再说什么,却被云狂一眼冷瞪,顿时全身寒毛倒数,话也硬生生憋了回去,背上冷汗直冒,这才发现少主竟是如此令人生畏! “好了!我能隐忍这么多年,不至于连分析情形都不会,少秋哥哥这样护我,一定是因为雷门世家的真正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是我恐怕也有性命之忧,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冲动,什么时候不该,放心吧,在我羽翼未丰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染血的白色衣袖愤愤一甩,云狂心中的悲怒虽然涨到了极点,却依旧冷静聪慧得可怕,一双黑瞳幽暗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是不会失控,但失控并不能够带来任何好处,就这么冲进雷家阵营送死,难道就能代表她对楚少秋感情深刻了?那才是最大的愚蠢!不知敌方底细若她不巧遇到真正高手,雷门世家拔掉了她这枚暗钉,恐怕要笑掉大牙了! 能忍能狠方为成功之道,如果她柳云狂不懂得忍,早在上一世不用复仇就会横死街头。 三十六血杀卫听到此言,都松了一口气,看云狂的眼神变得更加敬重。 这个年纪就能够冷静地掌控大局,识得利害,又有一身绝佳武学,简直就是天赐神人,柳字世家能有这样一位少主,何其有幸!同时他们也纷纷羞愧懊恼,之前他们还以为这样一个绝世天才是草包,实在太有眼无珠了! “你叫血衣?”云狂深邃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青年身上。 “是的少主,属下现任龙门血杀队队长,血衣。”血衣上前一步,抱刀而立,到现在还对她刚才那一眼心有余悸。 “血誓功破的具体情况是什么,你知道么?” 血衣一愣,眼底闪过一缕悲痛,随即认真道:“回少主,血誓功破,只有一个下场,就是全身经脉大乱,吐血而亡……” “只有一个下场?毫无意外?”云狂皱起秀气的眉,疑惑地问。 “少主,难道门主没有死吗?”血衣听出了云狂话语中的疑窦,声音激动而颤抖。 “少秋哥哥现在的情况和死了差不多……”云狂苦笑一声,眸光黯淡下去:“不过,他的心脏还在跳动,身体虽然冰冷,却没有僵硬,尚有生机,可是无论我怎样给他输入内力也无法唤醒他,但只要他还没有死,就还有希望,我不会放弃的!” “啊……”紧紧皱着眉的血衣突然恍悟地叫了一声:“我知道了!少主,是千年玄珠!有千年玄珠护住心脉,门主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云狂顿时觉得精神一振,她想起来了,那个什么千年玄珠好像是家族至宝,修习玄冰诀的必备之物,如今在楚少秋体内。楚少秋那样一个精明的人怎会想不起来将之逼出体外?他又掩护了她一次,让她能够继续安安心心当她的小王爷。 千年玄珠乃是至阴的天地灵物,寒冰之气太过霸道,云狂通透医理,明白这种极端的东西再有灵性也无法真正救得人性命,只能吊着人一口气,若是打破玄珠求取其中灵气,只会让楚少秋被极致的寒冰玄魄冻成冰块,那时候就真的死透了。 云狂微微一思索,便又是欣喜又是愁苦,喜的是她找到救回楚少秋的法子了,愁苦的是需要的东西却太过渺茫,无处可寻。 天地灵物,相对至阴来说,只有至阳,如果能找到至阳的天地灵宝,以惊天诀精纯深厚的内家真气,包裹住这两样东西,调和阴阳之气取其中庞大的灵气,只要那个人还有一口气在,也一定能够把人救回来。 “不知道这天地间是否有这样的至阳之物,阳气又能不能与千年玄珠调和……”正喃喃自语,屋顶上突然传来一个冷清的声音。 “当然有,否则雷门世家为何与柳字世家世代为死敌!” 一转身便瞧见,房檐上跳下两个少年清瘦的身影,一人托着另一人的身体,刚刚落定,一个少年便惊喜呼道:“主人,你果然在这里!”但紧接着眼中便充满了诧异,他怎样也没想到,自己认识的小王爷,竟骤然变成了眼前这个一身灵气的如仙女孩,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三十六个血衣汉子没有发现到这二人,两人一落下来他们这些杀人如麻的人竟然也在一股冰冷杀气之下打了个冷战,正紧张间,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方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感慨惊叹,少主不但自己武艺卓绝,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部署? “柳翔?”柳翔当然是不会武功的,疑惑的视线转向另一人,云狂顿时惊奇地认出了他:“是你?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是我。”少年赤红色的瞳眸在夜空下特别明亮,原本一身令人恐惧的冷酷煞气,却在看见云狂的时候多出了几分难言的亲切柔和,他低声道:“我还欠你一堆报酬,你就这样跑了,我可不喜欢欠债,当然要跟来。” “主人,方才这位兄弟摸到你的房中,被我发现,问我主人下落,我们一番争执试探我便猜测出了一些事情,知道今夜有人欲对付柳字世家传人,主人既然不是,那么柳家之后也唯有近日和主人走得比较近的太子殿下,这位兄弟说雷门世家太过可怕,我们担心主人有事,这才赶来。”柳翔眸光明亮睿智,接受能力极为强悍,面临巨变不慌不乱说得条理分明,推测得如此准确,云狂不禁对之才智愈发欣赏,不过此时让她更为心系的是另一件事情,紧盯赤瞳少年,她沉声问道。 “你说的至阳之物是什么东西?在哪里能够找到?和雷门世家有关?” 赤瞳少年知道她为的是楚少秋,心中竟莫名其妙升起一抹嫉妒,无奈点点头:“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是雷门震派至宝,千年赤珠。和柳字世家的千年玄珠一样的作用,不过雷门世家的武学博杂,拥有多种震派秘技,不需要单修烈火神诀一脉单传,影响才会比柳家广大得多。两家之所以成为世仇,主要也是因为这两样东西,千年以来,每百年战,到最后几乎都是以两败俱伤告终,柳字世家可以说是他们百年战上最大的敌人。百年战后,得胜者可以提出任意一个不违背九宗制约的要求,两家恐怕都想要对方的宝珠,这一对天地灵宝,若能放到一处,产生的作用连雷门紫竹堂高手也无法预料……” 眼中幽光连闪,云狂一双小拳头渐渐握紧,若有所思。 “如果我去雷门盗宝……” “不可以!”赤瞳少年斩钉截铁地盯住她,严肃道:“雷门世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批黄竹武士还有雷门赤竹橙竹堂的人或许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在黄竹堂之上,还有绿竹堂,青竹堂,蓝竹堂,紫竹堂,就算是蓝竹堂内每一个蓝竹境界的高手都决不会比你弱!我感觉得出,此时你的武功虽然高强,比起雷门几大蓝竹长老,给我的压力仍是差了些。或许你有惊世功法武学,可你还太小,大约在青竹之境,雷门这次损失了一批黄竹高手肯定有警觉,若是去了,根本没可能活着回来!” “还有,九大宗门相互之间有着制约,你连司徒世家的麻烦暂时也不能找,没有正当理由去攻击他们,一旦被查出,便是八宗同遣,甚至可能有灭门之灾!大楚皇帝给了雷门一个借口他们才能展开这次行动,这和制约打了个擦边球,人又都死光了,短期之内也不可能再对柳家动手。你冷静一点,千年玄珠是天地至灵,他睡得再久对身体也不会有多大伤害,我们现在只能忍,一定会有机会的……”说到这里,赤瞳少年才惊觉自己的口吻竟是那般关切,眼底顿时起了一层迷离之色。 云狂则是倒吸一口冷气,眸光变得复杂深邃,她此时才明白,雷门世家的力量究竟有多庞大,没想到这个世界的武学竟是按彩虹分级,雷门本家之内居然还有这么多高手,难怪可以雄踞大陆顶端!看来要对付雷门,取得赤珠,只能一步一步来…… “我明白了,你们先行回去,记住不要走漏我的身份,连我父亲和爷爷也不可说,从今天起,我还是那个不求上进的云狂小王爷,对我爹爹和爷爷,你们只需说有一个不知名的高手危急关头出手相助,飘然而去即可。我们要骗过敌人,只有先骗过自己人!”云狂横扫一眼,沉声吩咐道,一众血杀卫自然明白厉害,又因为前面一战对她疯狂崇拜,她的话当然毫不犹豫地齐声应“是!”。 “你去哪里?”赤瞳少年见云狂竟然掉转身形往皇宫内走去,瞳孔一缩,急问道。 “去讨债!”云狂看着灯火辉煌的深宫,阴森森地冷笑:“我可以暂时不找雷门世家和司徒家族的麻烦,不过,这里还有人欠了我的债,自然是要还的!” 捏紧拳头,素衣轻扬,宛如宣誓的旗帜一角。 少秋哥哥,你看着吧,伤害你的人我绝不会放过!此仇必报!我誓要将他们一个一个揪出来捏死,让他们后悔动了我柳云狂重视的人!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二十九章 深宫喋血 夜已深,人已静,不知何时,天空中再次飘起鹅毛大雪,一片片洒落在苍茫大地之上。玉砌雕阑华灯明丽的香彩宫中,大楚皇帝楚奕和贵妃司徒香却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都一脸焦急地等待着什么,楚奕穿着明黄色的鹿茸软靴不断在案几前踱来踱去,看看外面的天色,只觉得心头忐忑难定。 “皇上,不用焦急,雷门世家出手,断无失手的道理,相信他们只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很快就会回来复命的。”司徒香绞着手里的锦帕,口中如是自我安慰着,不断转动的眼珠子却泄露了她心底的惶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少秋那个孩子,继承了他娘柳西月的心机,城府极深,连朕都看不透他,哎,此番若是失手,他连同柳家起来造反,我这个皇位还怎么坐的稳当?”楚奕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不得不说,他这个皇帝当得很失败,连自己的老婆儿子都忌惮。 皇后柳西月容貌才智处处高人一筹,压人一等,很多时候他都猜不透柳西月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这也是为什么楚奕更宠幸司徒香的原因,相比之下,司徒香就好掌握得多了,男人总是不喜欢女人比自己还要聪明的。 “怎么,皇上是在怪臣妾劝您除去太子殿下么?”司徒香眼圈一红,做起可怜之态:“皇上也不想想,当初臣妾给那柳云狂下毒冒了多大的危险,如今我儿被弄成了那副模样,难道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0 21:16:40

    还要臣妾忍下柳家这口恶气?” “那毛孩子柳云狂陷害我皇儿,根本就是太子指使!弄得皇上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那么大的颜面,他是死有余辜!皇上难道认为,当世第一大家雷门世家在大楚境内,还有敌手不成?” 楚奕捧起一杯香茗,点点头,心神稍定:“不错,他断无生还的道理,只是雷门长老们怎么还不回……”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诡异的“吱呀!”响声,像是拉开了噩梦的序幕,一股强烈的森冷寒风灌进来,案前的司徒香和楚奕心间一阵狂跳,顿时双双打了个寒战。 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道缝隙,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影,门板和门槛之间不断摩擦出声,好似古老城堡中幽灵的嘲笑。 “谁!”司徒香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远远传出去一阵回音,四下里一片静悄悄的,竟然完全没有半点人声! 两人面色如土,对着越开越大的门外望去,深邃的黑夜暗得让人心惊,屋外的北风疯狂呼啸,漫天大雪纷飞,那扇大开的房门就好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咆哮着要将人吞噬。两人不自觉地紧张站到蜡烛下面,仿佛房门之外会冒出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只有站在灯火下才会借着亮光湮灭心中的恐惧。 “来……来人!来人啊!”楚奕惶恐大喝道,企图唤来自己的侍卫平息心底的害怕,几声叫下去,却骇然发现,四周唯有自己的叫声空空荡荡一遍遍回响,连一点点回应的声音也没有出现…… 这不可能! 司徒香和楚奕呼吸变得急促,楚奕记得自己调集了精锐百余留守殿外,怎么会完全没有回应?香彩宫中的宫女太监仿佛也已经死尽死绝,一个影子都没有了,硕大的皇宫内,好像顷刻间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在森冷寒夜里,这叫人心里怎么会受得了! “都给朕滚出来!否则朕诛你们九族!”楚奕一声粗重咆哮,却并没有换来预想的效果,反而屋门口蓦地灌入一阵狂风,屋内的烛火接二连三地熄灭下去,大风过去,睁开眼睛,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黑暗! 富丽堂皇的宫殿,顷刻间变得犹如阎罗殿般阴森恐怖! 司徒香一声尖锐惊叫,一把抱住楚奕的胳膊,两人心跳如打鼓,心中的惶恐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被黑暗包裹住,楚奕和司徒香战战兢兢摸索到门口,想要一看究竟,一到门口,一阵狂烈的风就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被这血腥空气呛了一口,睁眼一望,瞳孔立刻在惊骇之中瞪到最大! 漫天飞雪下,一具具太监宫女侍卫的尸体安安静静地躺在二人门前的广阔院内,横七竖八堆满了院落,形成一座小小的尸山。有的人脸上还带着极端的惊恐之色,舌头伸长,宛如催命恶鬼,似乎尚能听见流血的声音,粘稠的深色液体正在从他们身下慢慢延伸出来,汇聚成一湾看上去黑黝黝的血池。 二人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拼命又缩回房中,牙齿不住打颤,甚至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百余对他忠心耿耿的精锐,大批的宫人,连一句呼救声都没有发出便统统死于非命!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可怕反常,简直超出了人所能承受的范围! “什……什么人在装神弄鬼!给……给朕滚……滚出来!”强撑着嘶吼了一句,楚奕二人的目光顿时被远远一处突然出现的,仿佛是回应了这句话的亮点吸引。 窗外最左侧,那一处亮光像是孟婆寨的邀请函,慢慢慢慢地一点一点漂浮着接近,二人十指紧紧抓住衣服,简直是要将龙袍扯出几个洞来,掌心中全是冷汗,缩在案几之前背靠着红木,却找不到一点点安全感。 亮光终于来到了门口,一双棕色的狐绒暖靴首先映入人眼,白色亮光原来是一盏通体纯白的纸灯笼,但是灯火极暗,根本照不见多少地方。 持着灯笼的人全貌出现在门外,素白衣衫,却有着大片大片的深色痕迹,被照亮处方能瞧见那是暗色的血渍,这人看上去极小,好像只是个八九岁的女童,走路连一点点的脚步声都听不见,只闻得淡淡一声飘忽的冷哼,白衣人蓦地将灯笼提到胸前,照亮了下半个脸。 “你们也知道怕?”冷笑声传来,青色灯火映照之下,女孩的脸从下到上由亮到暗,一双眼睛散发着骇人的幽幽冷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乍一眼看去竟是如那索命无偿恐怖无比! 司徒香全身寒毛倒数,一阵颤抖,两眼一翻,已经晕了过去…… 楚奕此时是何等地羡慕身旁晕倒了可以不用接受事实的司徒香,他虽然也是满心惊恐,却还是硬生生看清楚了那张秀美绝伦的小脸,一瞬间仿佛瞧见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眼珠子瞪得几乎凸了出来。 “你……你是人是鬼?”颤抖地指着她,楚奕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啧啧,不过日余,义父竟然就将我忘了干净,枉费我记挂着义父封赐恩惠,特意来此地献上大礼,义父居然怀疑我是鬼?实在是让云狂好伤心啊!”素衣女孩像模像样地摇头长叹,语气何等的关切,如果不是此情此景,楚奕还真以为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呢! 足下一跨,云狂便提着灯笼,带着令人发寒的岑岑笑意一步一步向楚奕两人走近。 楚奕险些咬伤自己的舌头,瞳孔中的惊诧之色越来越大,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袭击着脑袋,瞪着一脸讽刺笑意瞧着他的云狂,终于像是明白了什么,半晌,只憋出来一句很脑残的话:“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样就吓傻了吗? 云狂眼底闪过一抹轻蔑,脸上的表情却是十足友好,对着身后挥挥手,装模作样责备道:“血衣,我只是叫你吹一口气散散外面的腥味免得吓到义父,你倒好,把这里的烛火都吹得灭了个干净,怎么做事的?义父乃千金之体,吓坏了怎么办?还不赶紧点灯?” 楚奕闻言几欲吐血,在心中颤抖地骂,你这还叫怕吓到我?我们都已经被你吓得半死了好不好! 门口走进一个眼神凶恶的血衣青年,一看见楚奕司徒香二人,眼珠子都放出了绿油油的光芒,楚奕吞了一口唾液,只能勉强判断出,这绝非什么善意的目光。 三十六血卫之中云狂只带了强烈要求前来的血衣一人,他与楚少秋认识多年感情深厚,此时他只恨不得立刻宰了眼前的两个混蛋以泄心头之恨! 烛火再次将宫殿照得通明,楚奕眼光复杂,再次看向那个身着素衣女孩的时候,满是戒备警惕,他究竟是个皇帝,一瞬间便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此时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这个柳云狂女扮男装就不说了,以前竟然是韬光养晦!她发现了什么?想将自己怎么样? 刚刚张口想说什么,却被云狂一声高声大喝吓了一跳。 “大胆!皇上在此,居然有人敢如此不敬,当着皇上的面睡大觉,简直是完全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血衣,还不赶紧给我把人弄醒了!免得叫我义父失了面子!” 云狂指着地上昏迷的司徒香义愤填膺,咆哮声之大又哪里顾忌到了楚奕的面子问题?楚奕敢怒不敢言,只能听她颠倒黑白,此时他身在人家的砧板上,要杀要剐都毫无反抗之力,这个小鬼居然还这般讽刺他,口口声声顾他的面子,其实根本是诚心要气死他! 血衣哼笑一声,转身出去提了一盆东西进来,楚奕一看那盆中一片鲜红,一股寒意从脊背上倏地窜起。 一盆尚有余温的粘稠血液,“哗!”地一声将司徒贵妃全身上下淋得结结实实,鲜红的液体四溅,骇得楚奕赶紧往旁边跑了几步,浓重的腥味刺激着鼻端,差点让他背过身子去大吐特吐。 司徒香悠悠转醒,模糊地看了一下周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身在一片猩红血水之中,不由得一声大叫,差点又一次吓晕过去! 等到她瞧见云狂一张似笑非笑的玉面,仿佛明白了什么,却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张牙舞爪跳起来尖声怒喝:“你这个小鬼想造反了吗?” “砰!”一股可怕的劲力蓦地爆发,司徒香身体一轻已经飞了出去,狠狠撞在案几之上,力道之大竟然撞塌了桌子,地上顿时一片狼藉,司徒香全身剧痛,感觉怎么爬也爬不起来了,再看云狂之时便多了几分恐惧,那小小的人还是提着灯笼站在那里,好像连手都没有抬起过一下! “司徒香,想造反的人是你!你给皇上御封的小王爷下毒,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了吗?今天我就替义父收拾了你这个狠毒的恶妇!免得义父以后被人说是昏君!”云狂煞有介事地说到,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淡淡对身后吩咐:“血衣,给我把这个罪大恶极的女人砍成人棍,剜去双目,刺聋双耳,削掉鼻子,拔掉舌头,划花脸孔,全身浇上蜜糖,扔到乱葬岗去喂虫蚁!” 她说得是极其轻描淡写,在场三人却都是鸡皮疙瘩直往外冒,一阵恶寒,连血衣这个杀人如麻的汉子听到此等毒辣的手段也是头皮发麻。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司徒香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惊恐地嘶声尖叫。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三十章 心狠手辣

    摇摇头,云狂露出惊奇的表情:“司徒贵妃,我想怎么对你,好像不是你说了算的吧?我能不能,等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司徒香害怕地不住颤抖,她知道云狂所言不是在开玩笑,真被那样对待还不如直接自杀算了,心一横就想咬舌自尽,云狂却已临空一脚,直接卸掉了她的下颚骨,只听一声凄厉惨呼,四肢筋脉鲜血飞扬,司徒香像一团烂泥似的倒了下去,手筋脚筋具断,此时的她连自杀都不可能做到,眼中顿时流出恐惧的泪水。 “想死?没那么容易!” 云狂此时终于流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一双爆闪出灼灼冷光的眼睛扫遍司徒香全身上下:“你放心,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有上好的千年人参和疗伤药吊住一口气,你到了乱葬岗也能支持个七八天,虫蚁虽然会咬得你生不如死,短时间却不能真正要了你的命,当然,若是遇到了豺狼野狗将你啃食了,便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不管是被千虫万蚁啃噬还是被野狗和豺狼生生咬死,光是想想都全身发冷,奈何司徒香此时已经无法说话,只能咿咿呀呀哼出一些凌乱的音符,眼神向着楚奕看去,充满了求救之意。 楚奕真想立马拍死这个女人,都要死了还要把祸惹到他身上! “柳云狂!你这样对待我们,就不怕雷门世家知道了对付你吗?明人不说暗话,随便干涉皇权是八宗同遣的大罪!柳字世家担待得起吗?”楚奕沉下脸,考虑了半晌之后对云狂施加压力,神色之中还有着几分侥幸,假惺惺道:“你若是今日肯过朕,朕可以对天发誓,保证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最好想清楚!” “咦,柳小王爷今日来到宫中了么?我怎么不知道?什么人看见了?” 闻言,云狂顿时一脸惊奇疑惑之色,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的说道:“义父啊,您说的有点不对吧,我怎么好像听说是雷门世家黄竹堂众高手刚刚被一位不知名的超级高手全数杀尽,我柳家传人也遭到重创,那位高手来历诡异,意图不明,敌我不分,临走之时一不小心撞到了大楚皇上楚奕和司徒贵妃赏月,不知为何起了冲突,就随手宰了一批侍卫宫女连同大楚皇上贵妃一并杀死,飘然而去再无踪迹?” 什么?超级高手?哪里来的狗屁超级高手! 楚奕只气得全身发抖,觉得自己差点儿五脏移位!她人都站在他眼前,居然还敢信口雌黄说不知道?他看见的难道是鬼不成? “你……”你简直是大言不惭! “怎么?难不成义父以为是我?”云狂惊讶地眨眨眼睛,随后神色间多了一抹嘲讽,漫不经心地哼笑道:“义父莫非以为我一个七岁大的孩子,能够将那些雷门世家黄竹堂的高手全部杀死?还敢弑君犯上?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楚奕头都气昏了,什么以为是你,根本就是你好不好?他真想抓住她好好问问,你不敢弑君犯上?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但是随即,却又被她的话吓得打了个冷战,瞳孔皱缩,这才发现了这个女孩话语所代表的意义,她竟然已经将他所有的退路在不着痕迹之间全数封死! 楚奕惊恐了,真的惊恐万分! 听云狂所言,雷门世家黄竹堂的一干黄竹武士,竟然全无幸免,已经死尽死绝!如果不出意外,恐怕做到这些的真的就是这个七岁的看上去粉嫩可爱的孩子本人!她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她究竟有多广的势力? 她三言两语,其实已经说得很分明,宫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来过此处,宫外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看到的人都死绝了,天不说,地不说,她自己不会说,他和司徒香若是静悄悄地死了,自然也不可能说,再捏造一个超级高手的谣言,把责任一股脑儿推出去,诚如她所言,还有谁会知道?会有人怀疑一个七岁大的孩子么? 一个七岁的孩子,考虑竟然如此周密,手段竟然如此毒辣!丝毫不管那些宫人是否无辜,直接大批屠戮,宁杀一千,不漏一人,这份狠绝简直让人不寒而栗!一瞬间,楚奕突然发觉这个小小的人影如同高山,放大到一个可怕的地步,站在这座山下,他形同蝼蚁,连气也喘不过来,只要她一动脚,他就只能乖乖等死! 云狂瞥他一眼,视线转回到司徒香身上,淡淡吩咐:“血衣,还不动手?” 血衣一愣,平素杀人如麻的手突然有点僵硬,他杀的人不少,但如此歹毒的手段,还是令他心里一阵发竦,上前两步,眼里竟然有着一丝犹豫。 云狂脸色微微一沉,心中暗叹这血衣武功虽然还可以,却年纪太轻,历事太少,不够狠辣果决,正待自己动手,身侧却突然刮起一阵凌厉腥风,司徒香厉声惨叫中,一截白生生的手臂被砍得腾空飞起,直直落到殿中。 飞入屋内的长剑钉在墙上,犹自不住晃动,剑锋刃口,鲜血一滴一滴缓缓滴落。 “我来!”冷酷绝伦的语声坚定说道,赤瞳少年慢慢走入,鲜红的眼里流露着嗜血的妖艳,走到云狂身前,目中漾起浅浅柔和,宛如冰雪初融,微微颔首:“澹台刃,见过主人,从今以后,愿为‘柳刃’,为你杀人,为你而折!” 如此的见礼方式对一般人来说或许无礼,可云狂却知道,对这个狂妄的妖孽一般的少年来说,生平估计还从未如此俯首过。 “好!”云狂点点头,冲他一笑,多一个天才高手在身边,这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澹台刃的归依并不在意料之外,这个少年也很聪明,如果他单独一人受到宗门追杀最终依旧会难逃一死,而云狂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显然有掩护他的力量,这才让他动了依附的念头。当然,若非云狂救了他一命,他又对云狂有着特殊的好感,为她的手段所折服,即便是死,也不可能让这个少年俯首称臣。 屋门口同来的柳翔首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脸色惨白,却一只小手紧紧抓着门槛,指甲断裂满手鲜血也强撑着不肯呕吐出来,他心如明镜,知道若是以后要呆在她身边,就势必会常见到这样的景象,所以他一定要适应!因为,他已经决定要永远追随主人! “阿刃,继续!”云狂淡淡的声音宛如鬼魅,再次响起,已经痛晕过去的司徒香再次被一盆鲜血泼醒,醒来便是嚎啕大哭,涕泪横流,凄厉无比。 柳刃冷酷地一把拔出沾血的长剑,一举剑,便要再砍,身侧却突地传出楚奕苍老了十年般的虚弱声音“够了!不要再拐弯抹角!你到底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吧!” 事到如今,楚奕又怎么会看不出,云狂所为全是威慑之意,步步攻心,层层紧逼,让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心神大乱!如此手段,为的自然不光是折磨他,必定还有什么目的,可笑的是,他竟然无法反抗那个目的,听到司徒香那令人头皮的惨叫,看见她求死不得的惨状,楚奕心中已经升起了无与伦比的恐惧。 “原来你倒也不笨啊。”嘲讽地笑了,云狂随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空白黄卷,展开放到一张桌子上,从旁边拿过笔墨,轻描淡写地递给他道:“义父年事已高,身体多有隐疾,想必已经不能打理政务,还请义父下旨,封我父柳贤王为摄政王,代理朝政,主掌大权!” 云狂侃侃而谈,楚奕耳如雷鸣!这个孩子,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你这根本是……”赤Luo裸的谋权篡位!楚奕咬牙切齿,胸口大起大落。 狂傲一笑,云狂斜睨他一眼,不再做态,嚣张冷笑:“是又如何?你最在乎的不就是你的皇位吗?为此你甚至不惜给我下毒,谋害亲子,我就偏要你眼睁睁地拱手将权位相让!楚奕,你方才叫我考虑清楚,现在我也让你考虑清楚,下旨,我保你性命无恙,不下旨,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你肯放过我?”楚奕眸光突地一亮,好像突然抓住了一线生机,此时的他,心神已乱,大约也只想保住一条命再说。 云狂随意一瞥,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九大宗门对皇室的干涉想必义父也清楚,我怎么敢违背宗门制约呢?义父若下旨让出朝廷重权,我柳云狂在此立誓,决不伤你性命!” 得到如此保证,楚奕喘出一口气,动笔下诏,除此之外他也再无其他路可走,看这个孩子的手段,只叫人心中发寒,他可没有那个骨气真的能撑住。 不多时,皇榜已然拟好,厚重的玉玺往上一盖,云狂顺手接过扫视一遍,确认了毫无差错,眸中的冷意顿时再无遮掩。 “楚奕,你下地狱去吧!”白嫩如玉的小手蓦地五指成爪,一把抓在楚奕头顶,云狂秀气小脸上的笑容宛如一个地狱修罗。 楚奕浑身大震,头顶一阵阵剧痛发热,脑袋好想要就此裂开!怒目圆瞪,却只能一手颤抖指着她,满面扭曲怨毒:“你……你背信弃义,就不怕天打雷劈!” “谁说我不守信用了?我只答应保你性命无恙,可没答应让你好好地继续做这个皇帝!”云狂很是无辜地哼了一声,转而声色俱厉怒火满腔:“楚奕,你才是泯灭人性不得好死!少秋哥哥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骨肉,虎毒尚不食子,少秋哥哥也根本没有争权之心,你却为了权力巴结雷门世家,扔掉你亲生孩子的性命!你该死!死有余辜!” 雷门世家袭击楚少秋的真正目的是千年玄珠,楚奕必定知道这个玄机,这才讨好式地介入了两家争斗,给了雷门世家一个借口。如今的雷门世家势力已经越发坐大,隐隐有力压九宗之势,只要攀上了这棵大树,那么绝对可保皇位稳健,不用再担心柳家这个大楚国内犀利的毒囊。柳家拥有可以覆灭楚国皇朝的力量,又和当时第一大宗门是敌非友,怎么选择,只要不是猪脑袋都明白。 楚奕要对付柳家,云狂认为那是理所当然无可厚非,可是楚奕竟然毫无人性地出卖亲子,云狂怒不可遏。 “你……你好……卑鄙!”原来她打从一开始就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 云狂冷冷一笑,无耻吗?心狠手辣吗?那又怎样?她可不记得她是个善良的小白痴! “楚奕,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的皇位还等着少秋哥哥醒来继承,从今天起你就做一个白痴,眼睁睁看着你的权势利益怎样慢慢流入到别人手中吧!” 一抹白色烟雾腾地从楚奕头顶升起,楚奕垂死挣扎两下,眼睛外凸,目光终于变成了一片涣散……

    最是年少轻狂时 第三十一章 大楚换天

    龙洲大陆历987年冬,大楚皇宫遭受了一次毁灭性的大劫!楚国皇室男丁凋零,一片凄惨。

    从皇帝楚奕到所有皇子,皇室男丁无一幸免。 从太子寝宫前到各个皇子居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太子楚少秋重伤不愈,从此长睡不醒,二皇子楚隆全身骨节寸寸碎裂,精神错乱,变成了一个躺在床上的废人,其母贵妃司徒香无故失踪。其余四子两死两傻,整个皇家血脉竟是全数消亡殆尽!楚宫之内,一夜之间,满地血腥人人自危,上上下下到处是凄厉的哭嚎声,惊天动地。 皇帝楚奕在当日早上被人发现,呆坐龙椅之上,双目无神,面前只有一卷摊开的诏书。 刘公公急切请来御医一瞧,竟是发现,大楚皇帝就这样变成了一个白痴!而诏书之上则是皇上的亲笔遗命:赐封柳贤王为镇国摄政王,从此代理朝政。 楚宫内楚奕的亲信全都死光了,刘公公一看便知自己的机会来了,心已经倒向了柳贤王。 经过鉴定是皇帝亲笔所写,玉玺生效,早朝金殿刘公公便尖着嗓子宣读遗诏。柳剑尚在楚少秋重伤的悲痛中没有醒过来,天上突然掉下这么一块大蛋糕,差点把他砸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直至四座纷纷诧异而恭敬地尊称摄政王,看着他的眼神全起了变化,柳剑方才有些呆滞地登上高位,接下诏书。 从此,柳家表面上将风光无限,势力大涨!大楚国内,明面上,再无人可与之正面对抗! 消息传开,整个楚京乃至举国上下都是一片震惊!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可以猜测得明白,只是知道,这大楚国,换天了! 令人费解的是,收到长公子去世消息的司徒世家竟然选择了沉默隐忍的态度,而雷门世家和花字世家两位少主也静悄悄地从楚京消失了,柳字世家如此得势,其余八大宗门却无一宗站出来说半个字。因为八宗心里各自都清楚,楚少秋是柳家的当代传人,如今一脉单传的传人重伤不醒,其实柳家所受的损失根本不比大楚皇室或是司徒世家要少,此时的柳家无疑跌落到了九大宗门的底层,谁也不曾怀疑柳家不止是一个受害者。 东宋,西晋,南梁,北韩,燕,湘,此龙洲大陆其它六国,则是派出了各方使者,前来大楚与新的掌权者虚与委蛇,刺探明细,不过大楚镇国侯柳贤王柳剑原本就闻名天下,国家的动荡也只是一时之乱,很快就会平定下来…… 冬季的寒风还在呼啸,广洒闲庭的白雪再次积得老高,国家大变正如这头顶青天,风云难测。 贤王府,宗祠堂内,趁着柳剑柳清被一顶大帽子扣晕于皇宫忙碌之际,云狂在此地召开了第一次任务分配的会议。 三十六名血衣卫站成两列,眼里毫不掩饰地闪烁着露骨狂热,紧紧盯着上方那个一袭飘逸白色男装,墨发飞扬的小小身影。 云狂今日未施脂粉,羽冠玉面,柳眉朱唇,俊美绝伦,一双黝黑瞳眸晶莹剔透仿佛清可见底,又仿佛深邃无边,整个人灵动至极,随意一个动作都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众人不由得在心中暗叹,她还不过是七岁大的孩子,已经流露出这般绝世的风华,长大之后可怎么得了! 这些血杀卫已经听血衣诉说了自家少主的毒辣霸道的手段,干净利落的行事作风,以及如今造成的巨大效果,无一不对其再次五体投地崇拜万分,每一个人看云狂的眼神都几乎像是看着神,每一个人都相信,只要有少主在,就算是雷门世家,他们也有信心对抗! 云狂身后,两个极为俊美的绝色少年将腰杆挺得笔直,站在她两侧,一个沉稳内敛目光清明睿智闪烁,一个一身煞气双瞳绯红冷酷冰寒,两个一身骄傲,轻视天下,除了对身侧的小小女孩。 端坐椅上,云狂面沉如水,眸光严肃,一条一条不紧不慢地对下面发出命令。 “血衣!” “属下在!” “我已经知道我柳家龙门算是一个杀手组织,那么从今天起,龙门事务暗地里全全交由阿刃决定,你此时是明面上的门主,一会儿将龙门的结构明细全部告诉他。以后,龙门势力一定要收敛,对外做出柳家大势已去一蹶不振的假象,在我们有足够实力以前,绝不能让雷门世家发现我们的动静,明白吗?” “是,少主!”对于柳刃,三十六人无一不服,光是那身冲天煞气就足够让他们胆寒,何况他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少年,真不知他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模样。 柳刃轻轻点头,望着云狂的赤红瞳眸中却显出了感动之色,龙门对于柳家是个什么样的机构他很明白,云狂如此的信任,给他如此权力,让他顿时觉得心中一片温暖,就算是立刻为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阿翔!” “属下在!”柳翔上前忐忑应道,昨日方了解到主人的真正情况,对她更为钦佩,心里期待着她第一次给他分配的任务。 “一个真正经得起风雨的世家,不止要有战斗力,还要有战斗来源,也就是所谓的后勤后盾,情报网络,财富等等。柳字世家基业虽不算浅薄,旗下产业却是远远不够,况且柳家的钱财虽不少,明面上的产业却都被九大宗门盯得分明。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从不容许自己的所有底牌暴露在光明之下……”说到这里,云狂突然一顿,深深看他一眼,后者眼露清明,光洁的下巴轻轻点了点,已经大约明白了云狂的意图。 云狂微微一笑,眼底闪出骇人光彩,狂妄霸气地大声说道:“你的任务是给我在楚京,整个楚国,乃至整个龙洲大陆建立起一个商业情报网络。赌场,青楼,酒楼,钱庄,一样一样地开,慢慢渗透到各个国家内部,我要龙洲大陆上所有国家的重要城市都埋下我的暗桩,我要龙洲大陆上一半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到我们手里!我要足够的钱,我要庞大的情报机构,我要多如繁星的据点,十年的时间,阿翔,你能做到吗?” 此话一出,所有在场的人,包括冷酷狂傲的柳刃在内,统统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惊诧的目光一时间全全锁在云狂小小的身子上。 好大的野心!好狂的目标!好个霸道的人啊! 云狂平静淡然地微笑着,眼神异常坚定,她柳云狂从不会干那些不成气候小打小闹的事情,既然要做,就要做大票的! 柳翔眼中幽色直闪,连连吸气,双手渐渐紧握成拳头,目光迷离眼眶微热,从云狂的话里,他能听出这样一个大任务是如何的艰巨,何等的重要!她却毫无顾忌地交给了第一次在她手下做事的他!她竟然这样看好他!这样重用他!主人,你的知遇之恩,柳翔倾尽一生也无以为报,只愿用这一条命,为你打拼出一个你想要的世界! 冷静沉稳地思索一番,柳翔沉声道:“属下开始需要一定的钱,还有,如此大的网络,人力也成问题,属下觉得主上若没有信得过的人力来源,这样庞大的网络,非常不切实际。” 他没有不理智地激动到什么也不顾就应“是”,而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提出疑问,柳翔的回答让云狂非常满意,她需要的可不是那种不动脑子的热血白痴。 赞许地点点头,云狂抬手说道:“这个问题你可以放心,我已经向我娘亲提出,让她在楚国民间募捐,用募捐钱财在楚国各地建立‘孤儿院’,专门收养各处流落街头双亲去世的孤儿,这些孤儿全都无牵无挂无父无母,我们挑选其中有根骨的聪明的出来另作培养,作为他们的再生父母,将他们从死亡里救出来的人,他们可能不效忠吗?何愁没有足够的人手?” 柳翔等人顿时又是一番目瞪口呆,差点儿对着云狂竖起大拇指,如今才真正见识了自家“少爷”的可怕智慧,高!实在是高! 用别人的钱做事,做了一件大“善事”,让温柔的夫人向婉儿善心得以发挥,还为柳贤王在民间博得了一个好名声,得到一群大大的民众基础,更解决了己方人力上的问题,这一箭射下来的“雕”都不知都有多少了,好处更是数不过来。 血衣等人差点瞪着眼睛当场大吼,少主,你是不是真的是神啊? 没等他们吼出来,云狂继续说道:“至于钱财,那所长乐赌坊从今天开始便由你经营,我赢来的百万两白银你可以随便使用。” “既如此,柳翔以人头担保,十年之后主人必有一个全龙洲最大的商业情报网!”听闻云狂此言,柳翔觉得胸中生出一股豪气,也大声重重道,心中暗暗发誓,就是死了,也绝不能让她失望! 云狂微微一笑,点头表示鼓励,随即目光一转,落到直挺挺的血衣身上,又吩咐: “另外,血衣,在柳翔的网络建立起来以前,你用龙门现有的情报网时刻给我注意着大陆何方有暴动,有战乱,特别是那种乡民的起义,一旦发现,立刻告诉我。” “是!”血衣应声,却又觉得有些疑惑:“少主注意这些做什么?” 云狂淡淡地瞥过堂中众人:“你们有人能够力敌万人而不死吗?” 众人皆是一颤,说不出话来,眸中的黯淡却已道出了事实。 “别说是你们,我也不能!面对千军万马,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无法抗衡!”云狂的眸光中流转着深邃精芒,看向远处白茫茫的天空:“这个天地,很大很广,天下民众何其之多,九大宗门虽然能够轻易掌握个人的生死,面对大军他们也同样无可奈何。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自己组建军队,但我有其他的方法,让那些义军自动地对我死心塌地。目的虽然是无耻了些,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纯属互利,对他们来说也并无坏处,我们既然生活在乱世,既然卷入了是非,就要不择手段让自己变得强大……” 说到此处,云狂回视堂内,突然发觉一切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静悄悄的,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用极为震撼的目光看着她,那目光中,有折服,有感叹,有敬佩,有畏惧,每一个人眼里止不住的,是深深的惊叹。 这样一个孩子,想法布局竟然如此深远,面面俱到,处处留心,聪慧之处令人叫绝!这就是他们的少主,这就是他们效忠的人啊!能够跟随她,是何等的荣幸!想到此处,每个人的心底都升起了不可遏制的狂热。 “各位还有什么疑问?我说的事情都明白了吗?”环视一周,云狂随意问道。 “属下谨记在心!”每个人都放开了嗓子,蓦地一声整齐划一的大喝,几乎将门外的鸟雀也从天上震落下来,似乎在不甘落后地表示着自己的决心。 “那么,散会。”见他们如此精神奕奕,云狂黑眸中掠过淡淡的笑意,重重舒了口气,带着柳翔和柳刃,轻巧地迈开步子离开了这片无人前来的荒凉之地。 昨夜的大雪直到今天也没有停,头顶上一片朦朦胧胧,三人踩着雪走在王府僻静的小路上,飘飘而下的玲珑雪花调皮地降到三人身上,大雪之中,如梦如幻,天地间一片广博,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 肩上一紧,一件狐裘披风落到她的身躯上,柳翔细心柔和的俊美脸庞出现在眼前:“主人,雪大,多穿点儿。” 一边的柳刃虽然不说话,红色的瞳孔里却漾着淡淡的暖意与关切,即使漫天飞雪之中也无法忽略。 注视着身侧关心着她的二人,云狂胸中突然温暖了起来,唇边扬起淡淡的笑意,宛如如尘的仙子,令人目眩神迷。 “今后,你们叫我云狂。” 两名少年不约而同地一愣,继而俊颜上相继泛起激动之色,他们虽然不知道,叫她这个名字代表着走过了她心里的一堵墙,却仍旧是异常地高兴。 “云狂!”两个清脆喜悦的声音同时喊到。 女孩仰起脸,闭上眼睛,淡淡的笑意挂在唇边,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脸上,冰凉透骨,仿佛能够将心中的懈怠全部驱逐,睁开明眸,目光好像天空那般空灵,她语声坚定地缓缓说道。 “我一向明白,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卑鄙无耻,阴险狡诈,手段狠辣有时候甚至伤天害理。可是,我想告诉你们,在我心里,有一个地方,装着我在意的人,他们是一些真心对我好,为我着想,为我付出的人。只要他们还全心为着我一天,我对他们便永不放弃永不抛弃,所以,少秋哥哥,无论如何,哪怕是和全天下作对,我都一定会他救回来!” 低下头,深深望了二人一眼。 “如果有一天,你们像他如今一样,我也一样会救你们!” 两个少年瞳孔骤地放大,原本温热的心,腾地便瞬间火热! 云狂转过身,踏着纯白的积雪走入自己的院中,门前的脚印很快便被大雪再次覆盖。 唇角流露着一缕骨子里的狂傲笑意,她虽本无问鼎天下之心,但为了得到雷门的赤珠救回楚少秋,势必要与之一番较量,若是真的无可避免,那么颠覆了天下又如何!

    感慨一下,写到这里,这一卷的内容就结束了…… 情节中严肃的内容到此打住,下一章节开始,我们的云狂就长大了~ 恩恩,也就是说祸害天下美人(不分性别),颠倒苍生无数的云狂就要出现啦~~~~ 哇卡卡卡,发泄大吼一声,妖孽现世!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三十二章 烟雨蒙蒙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阳春三月,细雨蒙蒙,淅沥的雨丝宛如琵琶细语,打湿了绿树红墙。 楚京的气候四季分明,冬季特别的冷,夏季也特别的炎热,唯有春秋两季异常舒适,正值一年之计的春天,国泰民安的楚国京都繁华似锦,城南的千秋湖畔,翠柳低垂随风款摆,姑娘们将油纸伞举得老高,人来人往莺莺燕燕,欢歌笑语毫无间断。 湖中有岛,一座气势恢宏的高大阁楼挺立在千秋湖心之上,别致风雅,前岸是一排美轮美奂的别苑,占地极大,规模惊人,别苑门前,两棵苍翠青松高耸入云,那大门高处悬挂着字迹灵秀的金字牌匾——倚红别苑。 而那所千秋湖心的高大阁楼高处,则更是悬挂着玉质镂空匾额“烟雨楼”! 若不是那排门前笑脸相迎花花绿绿的姑娘,恐怕不论是谁都会以为这是某个富贵人家的豪华宅院,烟雨蒙蒙间,湖心那幢烟雨楼巍峨伫立,就如同一张美丽的水墨画卷。 遥遥闻马蹄,辘辘车马声,大门前始终扬着不变笑脸的玲珑丫头美眸骤地一亮,狡黠的光泽浮上眼来,多年锻炼的眼光提醒着她,有大客来啦! 一辆马车在烟雨中从湖边幽静的小路上,悠闲地晃了过来。 上好的灵鹫宝马拉车,赤金纹造的车身,四颗龙眼宝石镶在马车顶上四面的犄角上,被炫目的紫水晶紧紧包裹着,暗金边轻罗锦缎的车帘挂于门口和两侧车窗,帘上软帐看不出是什么制材,纤尘不染,两串硕大的珍珠吊在帘子两边,随意地轻轻摇晃。 这奢侈程度,使得所有来往的人统统倒吸了几口冷气,连一些贵家公子也颇为心惊,脑中疑惑——这是何人?楚京何时多了一个此等富豪?这样的马车,恐怕只有楚京的司徒家族和现今如日中天的柳字世家才敢拿出手来吧! 只是那些个世家公子从来都是喜欢骑着高头大马到处乱逛的,哪里有坐马车的雅致风趣?众人不禁一个个伸长了脑袋,只待瞧瞧这马车中究竟是何方神圣。 “二位公子爷,到啦!”马前的小厮眼睛乌黑清澈,透着明亮纯净的光泽,笑嘻嘻地向窗内叫道。 “知道了。”车内,年轻公子仅仅是一句极富磁性地答应声,就让众多的女子目露惊讶,纷纷回视,注意力全都集中了过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悦耳清澈的三个字,仿佛带了无穷无尽的吸引力,让人心间痒的难受,就连见惯了各种男人的玲珑也不禁有些好奇,楚京中贵家公子她也算见的多了,却似从没听过此等人物,光听这极富魅力的声音,就忍不住想让人看上一看,不少女子炙热的目光盯紧那车门,心中暗道,希望他的长相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车帘一挑,车中缓缓走出的两名年轻男子,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一名蓝衫华服公子,一名青色锦袍男子。 蓝衫公子大约十八九岁,摇着一把洁白的鹅毛羽扇,星眸剑目,浓眉轻佻,薄唇微翘,玉面含笑,俊逸十足的脸上带着几缕邪魅的味道,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风流公子玩世不恭的浪荡气息。 青色锦袍男子看上去二十出头,容貌绝美,眸似寒潭,鼻梁高挺,双眉如柳,一头乌墨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用一根青色缎带松松系住,全身透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冰寒之气,神情淡漠冷峻,青袍在烟雨中随风而舞,竟是一尘不染,令人惊叹。 这两人容貌气质,无一不是当世翘楚,尤其是那青衣公子,竟然比烟雨楼的头牌姑娘还要美上三分!他们一下马车,四周不分男女,皆尽双目圆凳,惊诧抽吸,只觉得自己眼睛花了,怎么会见到如此好看的男人! 蓝衫公子明亮的眼睛一扫周围景色,顿时一阵纵性长笑:“二哥,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原来我还不信,想不到这些年来我那些‘同好’吹得天花乱坠的楚京烟雨楼,竟真的这般气势恢宏,不负盛名!不愧是当今天下的第一青楼!” 青袍男子修长的柳眉却丝毫未有耸动,仿佛世间根本没什么东西值得他动容,只是随意一拂衣袖,淡淡吐出两个字:“走吧。” 一闻此声,玲珑便知道方才车中的说话人就是他了,一边暗暗赞叹这个公子的容貌气质天下少见,一边款摆柳腰,翠簪轻摇,一阵香风,便掠到了两个绝色男子跟前。 “二位公子爷这边请。”玲珑清脆笑道,素手一引,两人朝着那方看去,倚红别苑的渡口,一艘华丽的锦绣船不知何时停靠在岸边,船头一名俏丽女子迎风而立。 “咦,你这丫头倒是有趣,怎的将我们和其他客人区别对待?就不怕院里的妈妈打你鞭子嘛?”摇了摇羽扇,蓝衫公子奇道。 周围的姑娘都是一愣,继而一阵天花乱坠的哄笑,玲珑露出一张愁苦的脸:“唉,我就那么不像鸨儿吗?公子爷真是说笑了,二位如此打扮如此气质,哪里是一般来寻欢作乐的客人?要是玲珑这点儿眼力也没有,我这烟雨楼只怕也早得关门大吉了!” 此语一出,连青衣男子也忍不住惊异地动了动眉毛,蓝衫公子更是目瞪口呆:“你……你是妈妈?说是头牌姑娘我还会信上一些……”玲珑丫头娇美动人,虽然不是特别漂亮,却透着一股秀气的味儿,与那胭脂俗粉中的老鸨形象,的确是天差地别。 见玲珑笑而不答,蓝衫公子又有些感兴趣,有意为难似的道:“你竟知道公子们的目的?说来听听,若是真猜中了,公子们有赏!” 素帕掩口,玲珑眼中精明的光泽闪动,随意哼道:“还有什么目的?还不是为了大半个月后云姬姑娘每年一度的登台嘛?这些年来,姑娘我看得还少了不成?只是没想到今年竟这么疯狂,还有不少日子呢,便有两个如此绝世的公子慕名而来,嘻嘻,想必今年的四月一会比往年更加热闹了!” 说到云姬的时候,玲珑的眸中蓦地闪过一缕疯狂崇拜的神色,笑意更浓。 两个绝色美男子的眼里同时漾开点点惊讶,没想到烟雨楼的老鸨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的丫头,更没想到,这个丫头会这样聪明伶俐,果然不负她名字的“玲珑”二字,这烟雨楼幕后的老板,只怕不简单啊! “云姬姑娘果真会来吗?”冷冷清清透着关心的语声响起,玲珑看去,却是那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青衣男子,心神略略一荡,以她的定力也几乎要为之倾倒了去,一咬舌头方才清醒了少许,暗自感叹这个男子的魅力真是惊人。 他仿佛什么事情也不关心,一提到“云姬”二字,眼里却漾起了别样的色彩。 “是真是假,二位公子爷只管暂住烟雨楼,二十天后就是云姬姑娘前来的日子,时候一到,自然知晓。”船头的俏丽黄衫女子突然盈盈笑道,二人看去,又是一个极为美丽聪慧的姑娘,只听她笑道:“二位公子再不上船,锦绣就要被这千秋湖水荡的晕了,先去烟雨楼中安顿下来,再说云姬姑娘可好?” 青袍男子和蓝衫公子此时已经明白了大概。 四年前开始,一代名姬“云姬”姑娘借着飘红楼那次震惊楚京的声名,在烟雨楼第一次登台,一鸣惊天!整个楚京再次为之震动,从此以后烟雨楼便取代了飘红楼成为楚京第一青楼,四年以来,更是愈发出名,成为了龙洲大陆第一青楼。 为了一睹云姬风采,七国慕名而来的名人志士每年都有大批,而这些权贵到了此处就会被安排住在烟雨楼中,平日里的客人却是从不被接纳入内的。烟雨楼热闹的日子一年也就这么一次,平常的青楼之地实际是在倚红别苑内,可是烟雨楼的声名却是响彻龙洲大陆,二人不得不再次佩服这烟雨楼东家的心思。 平日的不开放却是为了开放时候的特别之感,有了这层特别的感觉,就会让人在心里对其升起向往之意,在其中呆过,便似得到了一种认可,不知不觉“烟雨楼”这三个字就成了权贵志士心中的一处圣地,加上那位绝世名姬“云姬”姑娘四年前开始的每年一度的登场,即使是平日不开放,名气也会越来越大。相比天天登场的那些所谓美人,这个云姬就算不是惊天绝世也会罩上一层朦胧的感觉,让人趋之若鹜,真是好手段啊好手段! “说的也是,二哥,此云姬是否彼云姬虽不可知,但我们既然来了,不如就在烟雨楼中住下吧,二哥千辛万苦才得以走出家门,就是为了寻访云姬姑娘,到得此地,怎么反而闷骚起来了?莫非是……近人情怯?”蓝衫公子调侃笑道。 “……”青袍男子白了他一眼,有些无奈:“老三,是你自己的风流病犯了,莫要扯上我!” “呃……嘿嘿……”蓝衫公子尴尬地笑笑,硬着头皮胡扯道:“我也是想一堵天下第一名姬的风采嘛!不过二哥放心,本公子就是风流也有道义,我不会和你抢的!” 两人相视一笑,随着锦绣姑娘走上漂亮的小型楼船。 通往烟雨楼没有道路,只能坐这样的小船,这种船只设计精良,外表看起来像是江心中的一座小亭子,船内布置也是极端雅致,两名男子坐定,都觉得一阵赏心悦目。 锦绣撑起长竿,正待开船,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一股强烈劲风,女子的高呼随着人影一下子掠上了船头:“沁哥哥,影哥哥,你们果然来了这里!” 几个男丁倒在地上,玲珑和锦绣的目光都是一闪,悄然挥手吩咐这些人退下,看着船头大约十五六岁的娇俏女子,用目光悄悄交换起了意见。 船内的人却没注意到她们,此时,突然闯入的紫衫娇美蛮横女子已经将二人的注意全都夺了过去。 “青青,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在客栈等着吗?”蓝衫公子头疼地道。 紫衫少女完全不答话,满脸羞怒之色,一个箭步窜到两人身边,急道:“影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这烟雨楼是烟花之地,以你们两人的身份,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就不怕回去以后伯父震怒吗?” 青衣绝美男子眸光蓦地一阵冰冷,两道寒光紧盯在她身上,冷冷哼道:“你威胁我?” 紫衫女子打了个冷战,心中却是又气又急,高声大吼:“就为了那个云姬你就这样凶我!八年来你那样努力达到伯父所定的标准,如今终于可以出来了,你出来之后却第一时间就跑到这里,我看你是被那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那个云姬算是个什么东西!不顾是会庸俗地弹弹琴唱唱歌而已,我难道就不会吗?我青青自问琴棋书画样样都不在你们本家子弟之下,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八年时光如流水,一向自恃甚高的她一心喜欢他,他却对她不屑一顾,而是心系另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在家族中娇生惯养身份极高的青青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 该死的云姬!竟敢妄图占据影哥哥的心!你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青楼世俗的卑贱女子!影哥哥何等尊贵,你凭什么高攀影哥哥!本姑娘今年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三十二章 谁家公子

    “青青,住口!”蓝衫青年一声怒喝打断了青青的咆哮,脸色严肃话语凝重:“你知道你现在在和谁说话吗?”青青全身一颤,有点儿心虚,她知道影哥哥在族中地位极高,几乎百分之百是下任门主,而她再得父亲宠爱也只是自己家主的女儿而已,连沁哥哥都必须看着他的脸色,顿时后悔起自己的冲动来,瑟瑟缩缩道:“影哥哥,我……我刚才只是有点儿激动,你别赶我走好嘛,我也要看一看那个云姬!”

    青袍男子美如冰雕的脸上冷漠依旧,没有一点儿变化,瞧也不瞧她一眼,只对锦绣姑娘清淡说了一句:“开船。” 青青见他没有赶自己下船,顿时心中一喜,但随即又见他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冷漠,忍不住更加怒火中烧,将被冷落的一腔妒火都转移到了“云姬”的身上,暗中愤愤想着,云姬,别让本姑娘找到机会,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本姑娘一定不会放过你! 遥望湖中淅沥细雨若有所思的俊美男人却是在想,云姬,真的是你吗?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否,还记得花梦影呢? 船一离岸,玲珑丫头便面色沉重地钻进倚红别苑西北角的一坐宽敞小楼内,在楼外零零碎碎绕了几圈,蓦地一腾身,躲过几处机关,这才三两步急急入了楼中。门口突然探出来一个漂亮的少年脑袋,笑嘻嘻道:“玲珑丫头怎么有空来了,瞧你这急样儿,不是有什么大事儿吧?说说看,哪个欺负你了?若是事情不大,便不要惊动公子了,风哥哥帮你解决去。” “我和锦绣在前面瞧见了两个九大宗门的贵公子,这算不算是大事儿?少在我面前卖老,你这小鬼头还没姐姐我大呢!赶紧让开,我禀告公子去!” “九大宗门?你肯定没有错?”十五六岁的少年,阳光俊俏的脸上多出一抹震惊和凝重,立刻紧张起来。 “他们随行有个女娃娃,一来便打倒了我们几个护院,虽然出手不重,可却是用的内家武功,我绝对没有看错!而且那两个男人身上都带着看不透的贵气,肯定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所以我不敢随便试探怕露了马脚。”玲珑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推了少年一把:“你到底让我进去不,别以为姐姐武功不如你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啊!” “哎……可是……可是公子刚出去一会儿,现在不在啊。”男孩漂亮的眉头皱起,正待再说什么,旁边一间宽敞屋子的屋门却突然打开了。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2 14:01:45

      好高明的武功!单看这份轻功的功力,只怕就与他们这些云狂亲自调教出的几个不相上下了,这个男人是谁?   “云狂弟弟,我来看你了。”额前青丝随风而舞,俊美至极,清雅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少有地微微一笑,霎那间,天边的彩虹都似失了光彩……   “梦影哥哥?”云狂惊喜地跳了起来,这可不是装的,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随同澹台沁而来的男人竟然会是花梦影!虽是多年不见,他却清俊冷冽依旧,云狂一眼便认了出来。

    风起云涌惊龙洲:第三十八章 多年努力

    八年已过,时光荏苒,当时翩翩少年郎如今已是绝色俊颜的美男子。   花梦影一身青衣依旧,整个人比起当年变化并不太大,只是显得成熟内敛了许多,俊美的脸犹如精美雕塑,一身冰骨,迎风傲立,风华绝代。云狂只觉得他漂亮得简直晃人眼睛,那倾城一笑之下,呆愣住的人何止千万。   柳翔柳风等人见云狂并未有戒备之态,反有喜悦,互相打了眼色,静悄悄退到船舱之外,粉色的帘子暧昧地放下,舱内顿时只剩下了花梦影和云狂两个人。   衣袖轻轻摆动,脚下似踏浮云,花梦影宛如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神仙,走到云狂眼前,一抬白玉般的手,捏捏她粉嫩的脸颊,取笑到:“怎么,刚刚那个调皮捣蛋气得司徒公子脸色惨白的云狂去哪儿了?见到我很意外么?”   何止是意外?简直太意外了!   云狂满眼欣喜地瞧着他,心中却很复杂。她对花梦影的印象很好,八年前他和雷箫对她的关怀历历在目,可是据她所知,当年雷箫和花梦影追访“云姬”未果,后来雷家黄竹堂受到了那样大的损失,他们便急速赶回自家宗门,从此禁足不再外出,连同“云狂小王爷”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偏偏这个时候,她正准备针对司徒家族展开一系列行动的关头,花梦影突然出现在楚京,花字世家是什么用意,就实在是令人费解了,难道九大宗门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动向?   云狂不禁暗暗咬牙,混蛋阿翔!你的天下第一情报势力网在搞什么鬼?花家少主出游,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回头再找你算账!   外面撑船的柳翔突然觉得背后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   “梦影哥哥!”云狂脆生生又叫了一句,不过这次的语气却是异常哀怨,嘴巴一扁,俊俏的脸上显出几分气愤之色:“亏你还有脸来见我呢!八年了!你和雷哥哥两个说好了一定会回来看我,哪知道莫名其妙就没有了消息,我盼啊盼啊,连个音讯也没盼到,你们起码也要捎个信给我嘛,真是好过分哪!”   云狂一张俊脸上两个白嫩的腮帮子股股的,那生气的模样使得花梦影一阵难言不安,一向淡漠寡言的他此时心底也生出了好好安慰她的冲动。   “对不起。”举手温和地摸摸她的黑发,花梦影歉疚地凝视着云狂黑曜石般的眼睛:“当年我们家内出了些事情,仇敌临门,让我们不得不回去,之后我父亲和伯父怕我们出什么意外,便将我们禁足家中,要我们安心学习。我和箫其实都记挂着你,这些年来,我们都在不住地拼命努力达到长辈们的要求。直到最近我略有小成,这才重新走出了家门,第一时间就来到这儿,如果今天不意外撞见,明日我便会亲自去柳贤王府找你,云狂,你不要生气。”   清冽柔和的语声悦耳非常,仿佛能让人的整颗心都平静下来,仅仅是听这个男子说话,都会觉得是一种特别的享受,头顶那微凉的手掌带着疼爱之意,温柔地抚摸,云狂瞳孔一缩,眼睛忽然亮了几分。   “梦影哥哥,这些年,你这么努力都是为了来见我?”她惊异地问。   花梦影淡淡笑了笑,赛过春日里争芳斗艳的百花:“傻弟弟,那是当然的,否则你又认为是什么呢?对了,当年你不是很喜欢那九荷月醉酥,这次我可是带了满满一大盒来呢,还有些我们家乡的珍奇果品,绝不比箫给你的差哦,一会儿哥哥便叫人拿过来给你。”   云狂怔了怔,心头突然涌满了微微的酸疼,却又觉得非常幸福。   花梦影这般清高的性格是决计不屑说谎的,他说是,那便一定是,她本以为他是为了云姬而来,却没料到,他竟是为了这个“声名狼藉”的自己!   为此,他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多大的代价啊!   花梦影所言全属事实,除了一些不能说明的秘密,云狂却是知道,九大宗门所谓的“学习”无非就是修习武学。   踏波而行,身轻如燕,借助水的小小浮力便可以凌空而跃,俗称“水上漂”,方才花梦影这一举非常纯熟,风姿优雅毫无勉强之态,按这个世界的彩虹分级,这是青竹境界的标志,八年前的他不过初入绿竹之境,一晃八年过去,他的长进简直令人称奇!   对花梦影表现出的功力,云狂非常吃惊。   要知道彩虹境界越向上,越不容易增进,这么多年来云狂这等旷世妖孽也不过从青竹大成到如今的蓝竹巅峰而已,紫竹之境虚无缥缈完全摸索不透,惊天诀卡在九重巅峰迟迟过不去这个槛,不过这是一个意境的问题,云狂也就不做勉强,顺其自然,总有突破的时候。   她是吸收天地灵气才有这样的成就,花梦影纵然天赋再强也绝对比不上上三宗天赋第一的妖孽柳刃,可是云狂可以肯定,如果柳刃与之对上,要胜不易。   武之一道不管是天才还是凡人,只有真正下了苦工,流了汗水才会有回报,能够到达今天这个境界,他吃的苦绝不会少,但到了云狂眼前,花梦影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微微一笑,面对她的斥责,他只是语声温柔地一声道歉,仿佛许多年的努力,真的就那麽不值一提。   “笨蛋!我刚刚的样子你也看见了,你就不觉得你的努力不值得么?”云狂一瞪眼睛,跺脚怒道,你们这些男人,平常也都挺聪明的挺厉害的,怎么就是看不穿我的本性呢?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可知道我们的立场根本是完全对立的!在我决定对付雷门世家的时候,我们便已经……   “有什么不值的?司徒家和你们柳家本来就是世仇,你对付他们有什么不对?何况……”花梦影失笑地瞧着她,这个小鬼还是一点儿也没变呢,当初在飘红楼把司徒剑南气出内伤,今天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送了司徒浩澜一口大钟,她是诚心和司徒家族卯上了啊。   顿了顿,他眸如春水,清澈明亮,柔和地看着她,缓缓又道:“何况,我当年不是也说过么,无论今后你是怎样的,我还是会宠着你,喜欢你。云狂,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只会遵循自己的感觉,在你身边时,我便有一种特殊轻松,这是我在家中根本感受不到的。你或许不知道,我们族中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压抑,那样的气氛沉重到让人想逃,可是一走到你身侧,我便会觉得似乎什么重任都已经卸下,我总觉得,你很肆意,很潇洒,看到你快乐,我也会觉得心里高兴。你就像是我心中的一片净土,一盏明灯,让我向往,让我喜欢,所以为了再见到你,我觉得怎样的付出和努力也值得,你明白么?”   小小的船舱内,漾起一股温馨。   云狂突然猛扑进花梦影怀里,感动地仰头一笑,俊俏脸上洋溢着难得一见的真诚:“梦影哥哥你真好,我明白啦。”   她心里暗暗决定,既然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你都喜欢,那么我也顺着自己的心意,我也很喜欢你,所以今后不管你是怎样的,我都不会放弃你。   刹那间发光的笑脸,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一个她!   花梦影轻舒长臂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薄唇勾起性感的弧度,长长的睫毛下,黑瞳里闪烁着温柔的色彩,这样的感情其实大多还是一种类似兄长对弟弟的疼爱,暖暖的,不惨任何杂质,令人安心。这样的拥抱,说不清楚是谁安慰谁,或许是她安慰着他那颗孤寂的心才对吧……   嗅着他身上清爽淡雅的气息,云狂眯起眼靠着他清瘦却同样有力的胸膛,有一种泡在温泉之中的舒适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尚未持续多久,大吵大闹的喧哗便冲破了帐幔钻入耳际。   娇俏愤怒的女子声音异常尖锐,嚣张跋扈比起云狂好像也不遑多让:“你们这些奴才快让开!把影哥哥还给我!否则姑娘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奴才?云狂眸色一寒,谁敢这样叫她手下的人!活腻了是不是?   强烈的劲风吹起了粉色帐幔,船中相拥的两人顿时大咧咧地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澹台青青见此景象吓得嘴巴一张,目瞪口呆,彻底不会动了,催动的小船也仿照着刚才湖面演出的一场闹剧,在一片惊呼声中,飞快地朝着这边撞了过来!

    [风起云涌惊龙洲:第三十九章 一掌击飞]

    帐幔被风吹起,一幕惊天动地的画面已经映入眼中。   舱内的花梦影轻柔地搂着一个白衣公子,毫无平日里的冷漠之色,眸色温和地盯着怀里的人,全不吝啬自己的温柔。而他怀中的白衣公子亦是绝色容颜,天人之姿,容貌上比起花梦影犹有过之,只是身上脂粉味道太浓才会略略显得庸俗,既便如此,也绝对是一个一等一的如玉公子,俊得找不到天南地北,那唇边懒洋洋的一缕奇异微笑,看一眼就会夺去围观者所有的目力。   之前他躺在船上,只能瞧见半个脸,又有帐子挡着一些,根本不清楚他的庐山真面目,此时一见,湖上所有的女性顿时就是一片惊叹。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一幅画,两个绝色男子,却说不出的和谐好看,使得观者一直震撼到心底,澹台青青也被这别样的美感迷惑住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脚下的船只已经来不及收势,乘风破浪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撞上!   花梦影一手还抱着云狂,一向清冷的眼里陡然出现一抹怒色,云狂只听见头顶那好听的声音淡淡哼了一声,青衫一荡,花梦影全身真气流转,抬手便是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出!   霎时间,千秋湖的水面骤起了一阵飓风,云狂等人的船只之前的湖水竟硬生生破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的一掌之力居然将整个水面推起数米之高!白色水花四溅,如同流星赶月,疾驰而去,掀起一个巨大的巴掌,朝着澹台青青那艘小船便毫不留情地挥下!  澹台青青眼睛一眨,脸色顿时一片惨白,那巨大的浪花像一只可怕的巨手,一举便将脚下的船只连人带船一齐送入了空中!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船身居然都被拍飞了起来,船上的澹台青青和舱内正在打盹不明所以的可怜的澹台沁两人,在两声凄惨大叫中,霍地便被抛飞到空中,随着船只重重落下,“砰”!的一响,激起澎湃的重重波涛,落入了千秋湖内。   惊人的白色水花溅得四周船只纷纷避让,好在云狂他们旁边本就没有多少船,受到波及的人也不多,但是这声势已经绝对能让所有的观众瞠目结舌,惊惧不已。   湖上众人骇然地看着花梦影,这是什么人啊!先是踏水而行,又爆发出这样强大的力量,这还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事情吗?这个男人,他……他居然将那一艘不小的船随手一掌就那么击飞了!   花梦影一拂衣袖,完全不担心那两人会不会在水中溺死,一手揽紧云狂颇为纤细的腰身,提一口气,带着她足下一跃,故技重施,踏波而去。   一个青衣若柳,一个白衣如雪,两名绝色男子好似画中仙人般翩翩而起,衣衫在空气的阻力下不住凌乱摆舞,黑发轻扬,面带浅笑,体态优雅,一路轻踏水面,凌空飞翔,简直好看到了极点!湖畔的杨柳和岸边百花在阵风之下不住乱舞,仿佛也为了这两人喝彩。   两个绝世的人物,却叫人生不出亵渎之意,只觉得那是只应天上有的美好景色,“哇,好美,好漂亮!”诸如此类的叹息在湖上各处纷纷响起,那些眼神是近乎痴迷的。   云狂淡淡地靠在花梦影怀里,感受到他的关怀,不由失笑,他竟然分毫不给那女人面子呢,不过做得好!干净利落手段霸道!她喜欢!当下坏坏地飞快凑上花梦影的俊美白皙的脸庞,轻轻亲了一记,此举顿时又引来了一阵尖叫……   从水里冒出头来的澹台青青忘了发怒,看的眼睛都直了。   “呸呸!二哥是不是疯了!我们好歹也是澹台家的直系子弟,他居然如此不给情面,把我们当靶子?”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的澹台沁,扶着已经被拍翻的船,往花梦影那边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连抱怨都忘了,那道白衣身影远远看去竟是如此的熟悉!难道是他?   他急忙问:“那个人是谁?二哥抱着的那个!”   “楚京第一风流纨绔公子,不知道影哥哥在发什么疯!”澹台青青没好气地说道。   风流纨绔?澹台沁顿时又失望了,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什么纨绔,打死他也不信。   不过瞬息,花梦影二人已经上了岸,因为云狂出乎意料地一亲,他俊脸上有点绯红,心里却莫名其妙地高兴,淡淡回头瞥了一眼,轻哼道:“不用理会那个疯婆子,云狂,我送你回家。”   云狂也瞥一眼湖中柳翔等人,眸中闪过深邃睿智的光泽,对他们微微点了点头,揽住花梦影一条胳膊,笑道:“好,我们一起回家。”   两人带着和煦的微笑亲亲密密幸福地相依而去,气得湖中的澹台青青想要吐血……   云狂挺写意愉快的,司徒家的大厅内,此时却是一片怒火熊熊,人人眼露凶恶寒光。   一口华丽漂亮的黄金大钟放在厅内,钟身之上雕着细密好看的纹理,镶嵌着各式各样的玛瑙翡翠珍珠等珠宝,成色十足绝对是稀世罕见,收到了如此厚礼,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妈的,他要给我们司徒家送终?我倒要看看是谁给谁送钟!老子现在就杀到柳家去!他们那个继承人都已经残废了,柳家还有什么能挡得住老子!”一名浓眉黑眼的粗壮汉子拍案而起,大步就要往外踏,神色愤慨激动,一看就是个单蠢人物。   “二弟回来!九宗互有制约不得随意找麻烦,你现在去是想叫我们司徒家满门受到牵累吗?”司徒浩澜压抑着怒火的深沉声音喝道,虽然看的出他也很愤怒,可城府却是极深,他本人收到这种礼物,却是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先行思索。   司徒浩澜对着堂上一名目中精光烁烁的老者俯首道:“爹,不知您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家最大的掌权者,司徒浩澜的父亲司徒楠。   “这种事情,那小毛头估计做不出来,能想得出的,估计是柳清那个老不要脸的王八蛋,柳家此举,正是仗着有九宗制约,以明面上的势力欺我们,让我们无法反驳啊!”   司徒楠一声长叹,老态龙钟的脸上,皱纹一条条紧密排列着:“这些年,我们司徒家族虽然暗中壮大了不少,可是明面上却总是低了柳家一筹,摄政王的确不是个简单身份。如今,朝堂之上我们才占了三分之一的势力,便再也拉拢不到人才,这等情况便是告诉我们,柳家在慢慢地对付我们,蚕食我们。照这个势头下去,他们送这口钟的意义迟早会真正达到,我们司徒家恐怕会从此一厥不正,最后只能落得变成一个归隐宗门,我们家族可不像上三宗,拥有惊世武学,没有了朝堂的支持,家族的没落便近在眼前了。”   “那我们怎么办?坐着等死吗?什么九宗制约!简直是欺人太甚!”一个身材硕长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也道,司徒家族第二代共有三人,司徒浩澜,司徒浩政,司徒浩宇,这人就是老三,翰林司徒浩宇。   “就是啊爷爷,那个柳云狂也太嚣张了,近年来他哪次不是砸我们的场子,我看都是柳家授意他这么干的!就凭他那个德行,不过一个混吃等死的无赖,竟然也敢和我们司徒家较劲!”司徒白雷一干三代子弟本来不敢开口,一听到长辈们开骂,他也赶紧过来插上一句。   司徒楠在大厅内来来回回踱了几步,沉思半晌,终于狠狠点头,眼露寒光:“柳家是个大毒瘤,不得不除!不知道柳剑走的什么狗屎运,竟然拿下了摄政王的位置!原本我尚且想等到一年多以后的九宗百年比武大会,让他们自行没落,可是如今却是等不下去了!他柳家既然欺人太甚,我司徒家便绝不会坐以待毙!”   “浩澜!”   “父亲,有何吩咐?”  “立刻去拟好请帖,送到雷门世家上三宗家主手上,他们想对付柳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必不会推辞,另外,备好大礼送到秦家,北辰世家,和欧阳世家手上,这三大家族平常不过问世事,不过家族经济上却是艰难,你要设法贿赂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派人出山!至于白家,与我们司徒世家一向友好往来……就有劳白三爷代替公证了!”司徒楠说罢,对着堂上一名身穿白色锦袍的青年男子一拱手,恭谨说道。   白衣青年生得倒是挺俊朗,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很僵硬,笑容透着猥亵,淡淡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爹,您这是要……”司徒浩澜一惊。   “哼,九宗虽然不得故意相互找麻烦,可是若是在另外七宗同意的情况下提出生死斗,那便毫无问题,上三宗不可随意向下六宗挑战,我们司徒世家却没这个制约,不管他敢不敢接这场生死斗,我都要他柳家从此在九大宗门除名!日后隐世上三宗的命令,他就只有服从!我们只要和雷门世家搞好关系,还怕不能将柳家彻底打垮?只是,要请动其他宗门我们家族就得出大血本,老夫方才隐忍到今日,如今他竟敢送钟给我们,老夫也忍不下这口气了!”司徒楠冷冷哼道,顺势又吩咐下去:“你们切记近日让着那柳小王爷一点,不要打草惊蛇,谅他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只要柳家不从中作梗,等我们请来九宗代表人物,便是我司徒家扬眉吐气之时!”   “是!爹(爷爷)!”司徒家众人均是雄心勃勃,壮志凌云,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柳家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景象。   天空之上风云涌动,眼看着八方即将云集,不过究竟会是谁一笑惊天下,这就不在司徒家族的预料之内了。   待得散会,司徒白雷摸到那个青年白三面前,眼露淫邪的笑容偷偷说道:“三爷,今日小子去游湖,见得那柳小王爷有个绝色男宠,年纪只有十五六岁,绝对是三爷喜欢的类型,不知道三爷有没有兴趣……嘿嘿……”   白三眼睛一亮,目光也透出了淫意:“你说的是真的?不是要我去帮你报复吧?”   “三爷,哪里的话,一个男宠也配让人放在心上?再说我们是暗中下手,柳小王爷根本没证据,我们怕他做什么?”司徒白雷目露淫荡之色,得意笑道:“对了,三爷,那柳云狂身旁还有四个绝色美女……”   “哦,那几个女人给你了。”白三这个人纯粹是个龙阳君,只对美少年感兴趣,极为变态,司徒白雷回家以后越想越生气,打定主意要报复那个敢辱骂他的男宠,又垂涎琴棋书画四女的容貌,方才有此一举。   “嘿嘿,既然如此,三爷我们快走吧!我方才派出去的眼线回来说,柳云狂先行归家了,那个男宠还有几个女人正在郊外。”司徒白雷赶紧接着说道。   “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还不快快带路?”白三催促道。   两个不知死活的猥亵男人悄悄摸出了司徒府,带着一批手下,向着那方的五人赶去。

      风起云涌惊龙洲:第四十章 剔骨妖风

      楚京城外的一片竹林之中,年轻漂亮的少年柳风和四个绝色美女正一路说笑着慢慢向城内走去,不过这五人的行径速度极为缓慢,间或还打闹一番,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在城外兜了几圈,已经接近了傍晚,五人到了一个偏僻的地域,四围鲜有人来,头顶上枝繁叶茂挡住了阳光,环境显得有点阴森,大风一过,星罗密布的林子里唰唰一阵响声,便是一片落叶纷飞,好像随时会冒出些什么东西来。   正当柳风笑嘻嘻地说着笑话,逗得四女花枝乱颤的时候,突然一声大笑,惊得林中鸟雀纷飞,不怀好意的声音远远传到:“嘿嘿,五位美人,找到你们咯!”   茂密的树丛中,不知从哪儿上上下下便突然冒出来许多人,立刻便将五人团团围住,一丝风都不漏。两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面带淫邪之色从一棵巨树后面转出来,两双眼睛一个盯住柳风,一个盯住四女,不住地上下打量一番,脸上都是一阵满意。   两人对望一眼,哈哈一笑,充满了得意,心说,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被一干粗壮汉子围困住的柳风五人,却全然没有紧张之色,反而目中透着几分嘲讽笑意,纷纷抱起双臂,一副不买账的姿态。   “司徒败类!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惦记着我家公子嘛?”画儿淡淡问道,眼里闪过几许不屑。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四个小美人嘛!嘿嘿……”司徒白雷毫不掩饰来意,目光在四女身上打转,越看越美,口水飞流直下,长长吸一口气,只觉得白天的闷气散了个干净,无比畅快,猖狂地大声笑道:“那个柳云狂还真是无情无义啊,将你们几个丢在半路上自己就走了,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你们就乖乖到本公子怀里吧,本公子定会好好疼爱你们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欺身上前,毛手毛脚就想去摸一摸那国色天香的美人。   “呔!光天化日之下,不要动手动脚的!你家爷爷柳风在这里,你也敢对我姐姐们不敬?”小小的少年柳风一下子蹦到四女前面,举起瓷娃娃般的白嫩拳头,黑眼珠狠狠一瞪嚣张叫道:“你们谁敢乱来,我叫他有来无回!”   众人一愣,这一个看上去风一吹就倒的少年,面对着十数条彪壮汉子居然说出这等大话,实在是非常滑稽,一干家丁当场就是一阵纷纷哄笑,哪里有人瞧得起他?   “小毛头,走开!你的主儿是那位!你还是费点心思好好伺候那位吧!”司徒白雷此时根本不将柳风放在眼里,随手一指后面的白三,哼道:“看见没有?你运气好,那位可比你们家那位公子地位高多了,人也帅多了,伺候好了,你今后就会飞黄腾达,可别说我没给你指一条明路。”   话是这么说,不过司徒白雷却也清楚,白三这个变态通常是不将人玩死不罢休的,心里暗暗得意笑得阴险,臭小子,你完了!   白三盯着柳风劲瘦匀称的身段和那张漂亮的脸,目露淫亵不住点头,这小子果然是个极品的美少年,这一趟还真没白跑。   “就这只癞蛤蟆?”柳风一脸惊奇地指着白三,一阵清脆大笑,拍着胸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也配称帅?有本大少爷帅吗?”柳风这小子的确被云狂惯坏了,一向认定,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帅,虽然云狂身边帅哥不少,他却依然坚持己见,实在是相当的自负。   癞蛤蟆三字出口,白三的脸色就是一变,细长的眼睛盯住柳风,冷哼道:“小子,敢在我白三爷面前放肆,你找死?”   “哦,原来你就是白三爷啊,可我怎么听说好像是你们前来送死呢!”柳风一双黑瞳紧盯住他,摇头晃脑地笑嘻嘻道:“不过你放心,看在你长得不如本少爷帅的份上,我一定会给你们留个全尸的!”   柳风说得极为顺溜,混不在意,简直就像是吃一口饭那么简单。   司徒白雷和一干家丁却听得匪夷所思,当柳风说要给他们“留个全尸”,顿时又是一阵哄然大笑,司徒白雷拍着大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满面恶毒笑意走到柳风身边,一根手指头伸出指着他嘲笑:“小子,就凭你?奶还没吃够呢,也敢出来说大话!你知道白三爷是什么人吗?你那点花拳绣腿也想出来卖弄?你们今天是插翅也难……啊!!!!!”   话没说话,一声凄厉的惨叫已经响彻整个树林,声音不住地在林中回荡,宛如厉鬼的嘶鸣。   “呕……小风,你动手也不提醒一声!”琴棋书画四女忍住一阵恶心纷纷大叫到,飞快地腾身而起,像是升天成仙般地腾云直上,足点枝叶借力,很快就到了高树的顶端,每个都不愿再往下面看,恨不得能再爬高点。   白三全身一抖,瞪眼看着那四女的轻功身法,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世上竟然有如此绝妙的轻功!这纵云梯的功夫能够练到这种境界,这四名女子少说也是绿竹之境顶峰的高手!这类高手整个司徒世家也不知道是否有一个,然而此时,他一次便遇到了四个这样可怕的高手!而且竟然还都是这样的年轻!  白三年已二十又三,武功刚刚到达绿竹之境,已经算是天赋极好的,一见此景,惊都快吃不过来了,心上顿时凉了一大半。   再看下方,他眼睛当即就凸了出来,司徒白雷惨叫痛哭翻滚在地,涕泪横流,拼命在地上打滚,显然是痛苦到了极点!他两只大腿外侧染血,诡异地软绵绵地垂了下去,再无法站起,白三竟瞧不出那是如何受的伤,如何做到的,而地上的柳风,不知道何时竟然已经不见了!   一股冰冷的杀气蓦地从林中散发开去,一众家丁本来正为了这惊变呆滞,此时同时眼露恐惧,一个个双腿发软跌倒在地,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到极点的东西,不住颤抖,白三勉强站定,心中的惊恐扩大到了百倍千倍!   他出身杀手世家,这等恐怖的杀气多少也有点了解,能够做到这一点,凭借杀气造成的“势”影响到对手的状态,这绝对是只有顶尖杀手才能做到的事情,而且这个人的武功境界必定已经超过了青竹之阶。此时的他就像是赤身站在雪地里的婴儿,那样无力。   “在找我?”一声冰冷到极点的清脆笑声在白三身后响起,白三毛骨悚然,回头一瞧,瞳孔皱缩,嘴巴骇然张大。   少年一身黑色劲装,将匀称的身材拉得笔直,双手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对散发着冰冷寒光的长长弯钩,正好比他手臂略长一些,双钩钩身流转着暗青色的光泽,一看就是一把绝世武器。双手钩尖挂着两根血淋淋的长长骨头,鲜活的血液从上面一滴滴地落下,此时的他,眼神冰冷而淡漠,令人打颤的恐怖杀气四溢而出。   他竟然硬生生将司徒白雷两根大腿骨在瞬息之间便挖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不,这不可能!”白三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住摇头,好容易才颤抖着接着挤出几个音节:“离合剔骨钩!你……你是暗夜风!”   身为杀手世家的继承人,白三怎么可能不知道停云阁,怎么可能不知道暗夜风?   停云阁,最近两年在龙洲大陆陡然兴起的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实际是个庞大的情报贩卖组织,兼做杀人的买卖,旗下有七个武功绝顶的绝世高手。短短两年,大陆南端的杀手组织全都为其所慑,连柳家龙门也为此缩水许多,改行干起其他生意了,停云阁暗夜七星,仅仅七人,所接任务零失手,威慑南方大陆,他们背景神秘,没有任何人能够摸透他们的底细。   暗夜七星之一,号称停云第一的金牌杀手,暗夜风!特征,双手武器离合剔骨钩,极度嗜血残忍,所有被他杀死的人,全身的骨头几乎都是被一根一根剔了出来,连脊柱胸骨指骨也全不放过,死者全身就像是一滩烂泥,柔软无骨,形状诡异,可怕至极!其实他倒不一定是停云阁武功最高的人,可却因为手段极有特色,杀人又多,是近两年来使得停云阁名声传遍龙洲大陆的头号人物。   “答对了,不过没有赏。”   柳风,不,此时应该是暗夜风,淡淡冷笑着,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整个人好似一道黑色闪电,转眼之间跟随而来想要四散而逃的所有家丁,全都喉头狂喷鲜血,干脆倒地,人人喉间都凸出了一块白森森的东西,那是一块被离合剔骨钩强行拉扯出的骨头。   白三在他出手的一瞬间,人便飞跃出去,意欲奔逃,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然而身子尚未移动多少,一股令人窒息的野兽般的煞气就将他整个包裹,腰间蓦地一凉,连惨呼都没来得及,整个人在空中断成了两截,无力地砰然落地!   腰斩!活生生地溅血腰斩!一刀即断,干净利落!   白三此时已经只有半截的身体,双眼凸出,却不甘心就此死去,强运真气护住心脉,看着前方那个背对着他身形如野兽般矫健的男子。   他的身上没有沾上一滴鲜血,却透着浓浓的骇人死气,一身黑衣,一柄佩刀在树叶缝隙中零星透入的日光下静静地散发着幽暗的光泽,流线型的刀身一抹弧度弯过,刀柄由上好的紫檀木精工雕刻而成,刀身散发着诡异的气势,才将一人拦腰斩断,却是滴血不沾。   “妖……妖风斩!……你是……”   及腰的长发在空中飞扬,男子冷冷转头,一双妖异到极点的红色眼眸带着冰冷的寒意映入白三眼中,他喉头绝望地咯咯几声,撑着最后一口气嘶声问道:“暗夜刃,停云阁!为什么……”  “啧啧,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不知道为什么,我倒真是有点可怜你了。”林子深处,一阵悦耳轻笑远远响起,一个白色人影轻轻踩着步子渐渐踏近,明明看起来步履非常缓慢,交睫之间,却已经到了眼前。

    风起云涌惊龙洲:第四十一章 谁覆灭谁

      白三死死瞪住该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某人吓得不轻,这是什么功夫?简直听都没有听说过!就算是他们宗门长老似乎也没有这样的本事啊!白三只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已经死了,否则怎么会见到了无常?还是这么漂亮的索命无常!   来人白衣如雪长衫飞舞,玉面朱唇,丰神俊朗,一身灵气,绝世无双,琉璃般的黑瞳充满了自信,身上隐隐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之风,手中一把钢骨银页扇,翩若惊鸿,整个人犀利得犹如出了鞘的宝剑,锋芒四射!   楚京之内,何曾有了这等人物?他们家族怎么会一点儿也不知道?   这名绝色美少年的脸上,满是醉人的浅浅笑意,黑眸华光流转淡淡笑道:“白三爷,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你听见停‘云’阁三字,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地上的司徒白雷早就哭得鼻涕都流不出了,眼眶浮肿,呈青黑色,就好像癞蛤蟆背上的两个疙瘩,此时四下里杀气已然收敛,他神志稍稍清醒,抬眼一望,见了鬼般地尖叫一声。   “柳云狂!是你!”   什么?柳云狂!   联想到某些事情以后,白三当即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濒死之际心中简直气恼到了极点,这就是那个不求上进的柳小王爷?这就是那个不值一提的人物?开什么玩笑!他要是再不值一提,整个大楚可还有人能够让人一看?   “柳云狂!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你怎么会变得……变得……”司徒白雷滚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抬头瞧见云狂的容貌,却是吓得疼都忘了,此时的云狂脂粉不沾,和平常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人,一个是油头粉面,一个是出尘气质,司徒白雷自己也不敢相信一个人能好看到这样的地步。   超凡脱俗,惊为天人!   手中银扇“啪!”地一展,云狂风度翩翩,上前一步,恭谨抱拳朗朗笑道:“小王代号暗夜星辰,败类公子,白三爷,这厢有礼了。”   暗夜星辰!居然是传闻中暗夜七星的大头领暗夜星辰!   白三终于彻底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却已流血过多,虚弱得说不出话,只能心中悲愤地大骂:司徒白雷你个白痴,你自己找死就算了,干嘛拖着老子一起来!居然叫老子来惹坐拥“停云阁”的人物,居然把停云阁第一金牌杀手暗夜风当男宠?见鬼的男宠啊!你知道这小子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吗?没有上万也有数千啊!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吗?他的手段残忍得连我本家中人都不寒而栗!   这一刻,白三突然庆幸起来,甚至有点感谢柳刃,如果被那个小鬼把浑身骨头都一根一根剔出来,还不如这一刀腰斩来得干脆,只是他还是非常疑惑气愤,垂死拼命地吐出几个音节。   “为……为什……么……”   白家和柳家并没有太大仇怨,同做杀手这一行却是井水不犯河水,自己不过是偶尔出游到了这里受到了司徒家族的款待,而司徒楠亦是为了拉拢他方才说白家和司徒家一向交好,其实二者根本就没什么太大关系,为什么柳云狂知道他是白家继承人还下如此杀手?他就不怕报复?   暗夜风将两把离合钩重新嵌回两肩的钩鞘,装回背上,又露出了笑嘻嘻的神态,不屑地一挥手哼道:“真是笨得无可救药了,还看不出来啊?我们公子神机妙算,料事如神,一早就料定你们会来,所以就下了个套儿在这等你们,嘿嘿,亏你们还傻傻跳进来,一点也不知道,早在送钟给你的一刻,公子就将整个计划都定好了,司徒家族就等着让我们公子给你们‘送终’吧!”   “你说什么!”司徒白雷仰起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知道我会做什么?”   “嘻嘻,有什么不可能的?蠢才!在我们公子眼里,没什么不可能的事!”   一阵香风落下,树上的琴棋书画四女在瞧见云狂到场之时便眼露喜悦之色,四人一齐落定,走到她身侧,美眸炙热,充满信任,只要在她身旁便非常安心,连地上的血腥都被摒除在了视线之外。   一向寡言少语的柳刃也用一双闪着妖红的眼睛扫了司徒白雷一眼:“白痴!”   “告诉你吧!翔公子的情报网在白三爷一来到这楚京之时就已经呈递上了资料,也知道白三爷某些特殊爱好,加上你司徒白雷又是个见到女色就流口水的色狼,公子才会在送钟给你的时候带上我们晃晃你的眼睛,好叫你看个清楚!”画儿伸伸舌头笑道。   书儿一脸调皮轻笑着接到:“公子送了钟给你们,司徒家族必然震怒,你司徒白雷的性子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怎么忍得住不对我们姐妹动手?你担心长辈斥责,必定会找个靠山一起行动,到时候就算走漏风声也会有个白三爷给你担着,加上白三爷又在某些方面和你‘志同道合’,自然会在我们落单的时候找上门来,所以嘛,我们姐妹才会和小风在外面逛了这么多圈,就是因为公子要给你们这个机会啊,哈哈……”   “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司徒家族那个什么七宗公正的生死斗,公子早就一清二楚,正巴不得他们快点来呢!只不过你们司徒家的份量似乎还不够,我家公子担心你们不出血本请不动九宗之人,当然要推波助澜一把,好叫你们紧张起来早点过来找麻烦。”棋儿叉着柳腰淡淡笑道。   “因此,我家公子便决定了,除了一口大钟,再附赠给司徒家族两个脑袋,一个你司徒白雷的不够,那就再加白家的一颗!白三爷在是在这楚京丢了命,白家还能再懈怠么?这楚京是谁的地盘?谁有这个本事害了白三爷?除了柳家就是司徒家,不管是谁,白家都必会重视起来,合你们两家之力推动这一场生死斗,从中窥探端倪。公子要的就是这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将你们连根拔起!嘻嘻,究竟是谁覆灭谁?败类公子现在清楚了吧?”琴儿满眼不屑地瞥了一眼地上,嘲讽地笑道。   四女清脆的诉说声之中,白三口中不住吐着鲜血,至此,目色死灰,绝望之极。  这竟然是一个针对好了他们的圈套!一个如此深谋远虑的巨大陷阱!   前一刻,司徒世家壮志勃勃,意欲打击柳字世家所用的手段,这一刻却变成了司徒家族的一道催命符!可笑的是,人家早就料到了这一步,看得清清楚楚,目的就是逼司徒世家出这步棋,而司徒家族的人还如同跳梁小丑般,被人算计了尚在私下里窃窃私语“不要让柳家察觉”,沾沾自喜觉得胜利在望,自以为是地一步一步将自己逼上了死路。   遇上陷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已经身在一个巨大陷阱之中而不自知!   好手段!真是好可怕的手段啊!   这等精妙的算计虽然是从四个女子口中说出来的,但四女崇拜火热的目光却始终紧紧落在银扇轻摇,满面春风微笑的云狂身上,从头到尾她也未说一个字,可是每个人都明白,这一手布局,推动,分分算计,步步策划,必然全都出自这个翩翩少年之手。   地上趴着的司徒白雷听得全身冰冷,犹如大雪天中赤身站在了冰天雪地里!他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嘶声怒吼:“柳云狂!你违背九宗制约,还惹上了白家,必定会遭到八宗同遣!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谁说我违背九宗制约?败类公子,谁看到了?你这个将死之人吗?你又看到什么了?我这个楚京第一纨绔公子将白家三爷杀了?谁会相信?你自己信吗?”云狂嘲讽不屑地淡淡一哼,红润唇角扬起一抹猖狂的弧度:“再者,白家又怎样?就是九宗同遣又怎样?难道我柳云狂还怕了他们不成!”   一瞬间,狂风骤起,落叶飘零满天飞舞,白色锦衣的男装少女挺直了腰杆,长身傲立,纵声长笑,凝眸扬眉,满身的狂妄厉烈毫不掩盖!   “弱者,人欺之!强者,人畏之!目光短浅者,放眼举国,目光长远者,睥睨天下!我柳云狂在八年之前,瞄准的就是整个九大宗门,你以为我没有足够的底气便会行动么?哼,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九宗又真的就同心一致么?败类公子,你就在九泉之下看着吧,看看是你司徒世家和九大宗门覆灭了我,还是我柳云狂覆灭了整个武林!”   白色锦袍随手轻轻一挥,司徒白雷双眼便是一翻,静悄悄便倒了下去,一丝风声也没有带起,已去那九泉之下找阎王报道了。   八年布局!八年隐忍!好个神机妙算!好可怕的武功!好个柳云狂!一个具有如此气魄之人,谁颠覆谁?可还用问?   白三心中暗叹,天下恐怕真要因为此人生出一场浩劫,脖子一歪,也没有气了。   柳风柳刃和琴棋书画四女眼睛里满是狂热,眸光紧紧锁着那个风中傲立的人,这样的云狂,才是真正的她!她的本性是那样骄傲,那样狂妄,连天下也不放在眼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将他们从绝望中一个个救出,让他们誓死追随,无怨无悔!   云狂的目色在远处的天空稍稍凝集,那是皇宫的方向,双拳握紧,她心中默默地说道,少秋哥哥,让你久等了,伤你的人我已经开始料理!再过不久,我一定会让你醒来,一定!   “公主,你怎么会亲自来了?”柳风跳到云狂身侧,抓着她的手臂笑嘻嘻问,云狂向来都是不拘礼教世俗,柳风自然也不管那些,与她相当亲密。  “阿刃回来了,我来接他,马车在那边。”星眸转到柳刃身上,云狂微微一笑,花梦影走后她便收到柳刃归来的消息。柳刃向来单人独行,一双红眸太过显眼,到了楚京一般都是乘着马车出入,平常是柳风前来接人,今日柳风却在城外兜风,等到他办完事情回来再接人,恐怕柳刃便要饿到晚上了。   “云狂。”柳刃感动地叫道,听出她话中关心的意思,路途的风霜全都忘了个干净,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温暖,突然执起她一只白玉般的手,放到长了茧的温热大手之中,双手捂住,掌心透过去一丝丝的温暖,红眸里是深深关切:“不止那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都在你身边。”   “是啊公主!小风永远都在你身边!”柳风抱着云狂的手臂亦微微笑着,少有地认真说道。   “公子,琴儿,棋儿,书儿,画儿,永远都在你身边!”四个少女清脆笑道,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淡淡的幸福。   “嘻嘻,翔哥不在,明个又要嫉妒死啦!”柳风幸灾乐祸地说着,众人不禁一阵哄笑。   是的,对他们来说,在她身侧,就是最为幸福的事情!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云狂看着这一张张亲切的笑脸,唇边漾起了淡淡的微笑。   突然察觉,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她已经不再是孤寂的一人。   云狂自己也没有发现,心绪改变之中,她身上的空灵之气,开始悄悄地产生了变化,愈发平静淡定却愈发精纯浓厚。   “公主,司徒白雷这几人怎么办?”柳风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   “剁了,脑袋给司徒家族‘送’过去,其余的,扔到那边去喂狗!”云狂眼睛都没有眨上一下,淡淡说道,对付敌人,她从来不会有无谓的怜悯。

    第四十二章紫竹之境

    硕大的柳贤王府西侧,那片美丽的梅林依旧,只是此时正是春天,不是腊梅盛开的季节,梅林里闻不到腊梅香气,只有绿叶丛丛,青草依依, 清晨刚过,片片绿叶上露水晶莹,有一青衣绝美男子坐于梅林中,青石板上,放着一张龙牙五弦琴,男子修长白皙的十指轻轻拨动,一曲《疏梅弄影》淡淡飘出,清雅高洁,却又透着点点春日特有的欢愉和温暖。 琴声一起,便是铮铮凛凛,短音迭起,跳跃轻快,犹如不远处池塘里蹦起的鱼儿,又如枝头不住叽叽喳喳的鸟儿,好像天边那一轮东升旭日,充满了蓬勃朝气!闻者稍稍驻足,便已心驰神醉。 不远处一袭白影渐渐而来,听得琴声顿足林边,“少年”俊美的脸上充满了惊异之色,目中点点兴奋光泽丝丝透出,只将手往腰间一摸,星眸微眯,一支通体翠绿的玉箫呈到唇边。 琴声间隙处,悠悠扬扬高亢入云的箫音陡然凑入,清丽明亮,却丝毫不会显得突兀,反是为曲子蓦地增了一股靓丽特色,远远听来,回味无穷。 青衣绝美男子一听箫音骤地惊讶扬首,目露狂喜,深深吸一口气,指尖琴声略略一顿,便与箫音彻底结合到了一起,不分彼此,水乳=交融。琴声如仰止高山,箫音若行云流水,相辅相成,各有神韵,愈奏配合愈发纯熟,宛如多年的老友,到得后来,竟然是如胶似漆,毫无间隙。

    二人一个越吹越开心,一个越弹越高兴,胸中都是一片浩瀚天地,广阔无边,唯独对方奏出的乐音,充满了自己的整个世界,合奏而成的曲子与二人平日的曲风并无偏差,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境界,不知不觉,二人已经纷纷闭了双眼,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感觉中久久不能自拔。 仿佛整个天地之间都只剩下了琴箫相合的乐音,枝头百鸟不知何时激动起来,无数鸟雀从不远处的林中翩翩飞出,形成一队壮阔的百鸟群,盘旋于二人头顶天空,欢快鸣叫不住飞翔,造成了一幅奇异惊人的景象。 前来送早餐的琴儿提着篮子刚到园子门口,眼底就是一层不可思议的震撼,樱桃小口微微张开,手中竹篮险些掉到地上! 琴棋书画四女其实都得云狂四种技艺的传授,以精通之项命名,琴儿对琴曲音律的理解也相当深刻,她看着那个墨发青衣的绝色男子,暗自惊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子以外的人能奏出这么好听的曲子呢!这一琴一箫凑在一起,简直是太美妙了!无怪世间生灵也为之癫狂…… 琴箫合奏的特殊意境令云狂的心里涌起了千涛万浪,一层一层不住迭起,周身灵气隐隐凝集,竟然已经实质化,变为了浓浓白色雾气,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以云狂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不住旋转,收归,停滞不前的心境在阻塞许久之后豁然开朗,云狂全身一颤,顷刻之间,四肢百穴一股暖流冲过,贯通无阻! 闪烁着深邃精芒的黑色眼珠蓦地眯开一道缝隙,放眼鸿蒙,四宇之内一切都显得那样平静却又灵动,世界在睁眼的一瞬间便精彩了起来,连枝头水珠滴落,花苞微张的细动也再逃脱不过她的感觉。 周身白雾般的天地灵气已然不见,却是全全渗透到了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此时的云狂焕然一新,仿佛被最为洁净的泉水洗过一遍,任何一寸肌肤都细腻至极,如宝象牙般洁白无暇,一头青丝无风自动,星星点点的光泽在发上流淌,但是就是如此耀眼的一个人,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

    门口的琴儿疑惑地揉揉眼,心里泛起一股奇异,明明还是那样的公子,为什么就会觉得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呢?明明还是那样好看的容貌,怎么一眼看去就觉得不是那么抢眼,若不仔细地看,反而觉得变得普通了呢? 云狂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放下玉箫,眸中的喜悦无法掩饰。 几天以来的潜移默化的影响,慢慢的质变,加上这么多年的努力,在这一曲琴箫合奏的意境之中得到感悟,终于冲破了那道门槛,突破了惊天诀心法十层。 这是一次真正的蜕变,脱胎换骨,从此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之中。 海纳百川,万物归原,随心所欲,收放自如,生生不息,紫竹之境! 赶在这个敏感时候跨过了这道门槛,不止是高兴的问题,也让云狂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信心大增,有了底气,紫竹与蓝竹巅峰虽然只是个境界突破的问题,可是就这一层境界,却是天差地别!云狂今年还未满十六岁,在这个年纪进入紫竹之境,其妖孽程度,说出去恐怕九大宗门的所有宗主眼珠子都会瞪掉下来。 眼露淡淡笑意,云狂瞧着那个也渐渐从曲子的余韵中清醒的绝色青衣男子,说不得,他今日的来访真是及时,这次突破还真多亏了这一曲合奏的机缘。与此同时,云狂胸中更充满了快意,她也全然没料到,花梦影的琴曲方面的造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正是酒逢知己,人逢知音啊! “那个谁,等等!”花梦影同样欣喜若狂,俊脸上兴奋洋溢,几乎是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一下子跳起来蹦到她眼前,险些踩到了自己的青衣,他一把亲热地握住她柔软的双肩,随即不敢置信地问道:“狂弟,是你?那个吹箫的人是你?” 方才他沉浸在琴箫合奏的美好之中,一直闭着眼,根本没有抬头去瞧远处的云狂,加上那诡异的蜕变也只有短短一刻功夫,花梦影便没有看到。一曲结束,那契合的感觉让他差点儿想去手舞足蹈一番,心里迫切地希望见到那个知音人,这才大失形象窜了过来,不过一见是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2 14:02:21

    云狂,顿时惊成了一块木头。 云狂眨眨眼睛,这样紧紧张张喜形于色的花梦影难得一见,一反了平日的淡漠,实在很可爱,当下露出无辜的纯洁笑容:“怎么,梦影哥哥觉得我不行吗?” “呃……你,你没告诉我你懂得音律。”花梦影跺脚长叹,郁闷得几乎想去撞墙!这么好一个现成的知音放在眼前,他居然错过了这么久!太郁闷了!太太郁闷了! “可我也没说我不会呀。”云狂笑嘻嘻似小白兔。 花梦影一时啼笑皆非,知道这小子绝对是在耍无赖,你柳小王爷可是楚京第一风流纨绔的公子,七岁被赶出学堂,这许多年来没有名师教导顽劣不堪的传言满街都是,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知道呢? 想到此处,他不禁肃了容色,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去打量眼前的人,一双清明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眸子紧紧盯住云狂,却突然惊骇发现,他从来都能够看穿万物的眼睛,却似乎就是独独看不穿,看不透她!打量半天,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经此一曲,花梦影却也明白,云狂绝非他以前所想象的,更不像世人所见的那般简单了。眼中闪过深思疑惑和几分清明,又立刻摒去了,云狂若想说自然会告诉他,若不想说,那他在那边猜测得起劲也没有意义。 花梦影眼中含笑,宽厚手掌轻轻揽住云狂的肩膀,因为尚在寻得知己的兴奋中,眼睛绿油油的,活像是逮到了老鼠的猫咪:“狂弟,既然你是个音中高手,我可就不放过你了!今天,你说什么也得好好陪陪我。” 云狂眼露恐惧,急忙后退几步,神态慌张:“梦影哥哥,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你要我怎么陪你?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爱好?” “呃……”花梦影先是一愣,随后一张绝色的俊脸刷地便红到了耳根子,想到自己方才高兴时没有注意到的动作,的确是暧昧至极,早就超越了平常朋友间的界限,只是他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而已。此时一经云狂提醒,再一瞧她俊美无铸的脸庞,心脏顿时犹如擂鼓,咚咚直跳,真的产生了一种极为奇异的感觉。 “嘻嘻,梦影哥哥,我和你开玩笑呢,你可不要介意哦,我也是难寻知音,咱们今天就好好聊一聊音律。”云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戏弄已经逗得某个青涩男子心绪混乱了,重新贴到花梦影身侧,一把揽住他的手臂,指指竹林笑道:“走,我们去那边,你来得这么早还未吃早饭吧?你送我的九荷月醉酥刚刚让厨房热过,咱们一起吃。” 花梦影身体轻微一颤,眸色突然深谙了几许,也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复杂的心情,本能地便柔声道:“好,咱们一起吃……” 二人梅林坐定,琴儿将竹篮中的几份糕点端上来,对花梦影投去赞许一笑方才离开。 云狂懒洋洋地靠在花梦影身上,身子几乎贴在了他手臂上,随手抓起一块月醉酥,送到他嘴边陪笑道:“梦影哥哥,刚刚开你的玩笑,给你道歉,先请你吃一块。” 咬了一口月醉酥,花梦影心上也觉得一片酥软,白皙长指同样夹起一块月醉酥,像许多年前在飘红楼时那样,带着宠溺,送到云狂唇旁:“你也尝尝。” 云狂一口吞下去,幸福地眯起眼睛舔舔嘴,大笑道:“梦影哥哥喂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好吃!” 花梦影瞧她开心,胸口一片柔和,突然觉得,如果能一直喂她吃东西,与她共奏琴箫曲,似乎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第四十三章找上门来

    接下来数日,整个楚京都平静得有些诡异。 送钟当夜,柳刃将司徒白雷等人的脑袋用一个大口袋装好,夜半扔进了司徒家族,引起司徒家族整个晚上一片惶恐,第二天这件事情却静悄悄地被压下去了,司徒家对司徒白雷的死绝口不提,街头百姓们尚在啧啧称奇,这司徒家的纨绔三公子转性子了不成?怎么也不出来为祸一方了? 柳翔的情报网络却查探到,司徒家果然在当夜派出去数名成员快马加鞭,赶往龙洲大陆各处,有个往北方白家去的,还带了一个鼓鼓的包袱…… 烟雨楼云姬登台的时间渐渐逼近,各方名流人士慢慢多了起来,楚京的大街小巷时常会见到许多气宇不凡的公子儒生。 暴风雨前的宁静日子,云狂倒没有百无聊赖,而是天天泡在柳王府西园梅林里陪着花梦影舞琴弄曲,顺便教给了花梦影很多现代歌曲,花梦影对这些新奇的歌兴趣十足,听她唱来如获至宝,学得飞快。 于是,园子里经常传出清雅动听的歌声,花梦影清亮的嗓音说不出的性感好听,云狂听得大声叫好高呼痛快,一个在现代绝对是天皇巨星的绝色美男子为她一个人表演,怎能不令人心情舒畅!两人还时而合唱一曲,直接结果就是琴棋书画四个丫头天天一大早便从床上爬起来,巴在园子门口竖直耳朵一整天。 花梦影成日泡在柳王府,澹台沁和澹台青青却好像双双变成了闷葫芦,整天呆在烟雨楼中,一点儿回响都没有了,云狂虽叫柳翔派人盯着他们,却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这样写意的生活,一过就是十余天,这日清晨,云狂照例来到西园梅林,与花梦影相视一笑,一顿早饭吃完,温习着昨日所练习的笑傲江湖曲,不过一会儿,琴儿神色古怪地快步走了进来。 “花公子,门外有个红衣公子找你。”她边说,一边悄悄用眼神给了云狂一个暗示。 云狂眼中精芒一闪,微微点头,昨日柳翔传书说打探到雷门世家少主快要抵达楚京,没想到今儿一早就找上门来了。 花梦影喜色顿显:“是阿箫,他怎么会来了!我们也已经许久不见了呢,狂弟还记得他么?”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梦影哥哥你和他吃醋呢。”云狂眯着眼嘿嘿地笑,只笑得花梦影一张俊脸涨红,责备地摸摸她的脑袋,瞪一眼。 “胡说!”这句话他其实说的很心虚,这些天和云狂一直在一块儿,是一生也未曾有过的快乐,再也不止是那种被浅浅吸引的感情,如果云狂对雷箫表现得很亲热,他没准不会觉得酸溜溜的。 “那我们去看看雷哥哥吧。”抱住他青袍里的手臂,云狂笑眯眯道。 花梦影听她清脆的声音叫雷箫“雷哥哥”却叫自己“梦影哥哥”,不知怎的,心里就是莫名其妙一阵畅快,眼露欣喜很是得意,“嗯”了一声,心情和步伐都愉快了几分。 二人快步走到云狂的房里,棋儿书儿画儿已经将人引了进来泡茶招待,等待多时了,一入屋中,云狂便瞧见了意料中极为吸引人注意的鲜亮色彩。 腰悬金色短剑一身火红的男子,身材高大,体型硕长,黑发及腰,由挂着金色缎带的赤金环高束成马尾,五官犹如刀削,英挺俊朗,健康的小麦肤色,充满了野性。与淡漠的花梦影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的类型,却同样的异彩大放,雷箫比之八年前长高了许多,更加健硕,浑身上下都是成熟男子的魅力。 云狂颇为欣赏地点点头,雷箫的狂野与柳刃又有差异,柳刃的野性就像是来自北方的孤狼,更为冷傲,而雷箫,却似非洲丛林的猎豹,带着火热。 方一入内,云狂便突然感受到了三道极为冰冷的视线,带着深深的探究和打量,瞬间锁住了她身体的每一处,似乎是要将她整个人全部看透看穿。 心中微动,脸上却不动声色状似毫无察觉,云狂心念一扫,踏足紫竹境界后的灵敏五感已经让她知道了视线来源,那是雷箫身后三个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色衣装中的男人,他们头上戴着黑色斗笠,看不出年岁几何,饶是如此,那精锐的目力却穿出了挡着脸的黑纱射到她身上,这几人武功竟都不在青竹之境以下! 云狂不禁暗暗吃惊,这绝对是雷门世家青竹堂的高手!甚至有一个人到达了蓝竹之境,乃是长老级的人物!没想到雷门世家对这次的事情竟然这么重视,派出了这样的人。不过即使如此,她却也底气十足,暗自笑道,十几天前,这样三个人也未必能对我造成影响,如今么,我一只手都能要了你们的命! 三个黑衣人盯了云狂半晌,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纷纷将打探的目光收了回去。

    “梦影!你果然在这里!”雷箫看见两人前来,朗声大笑,上前一步狠狠与花梦影拥抱了一下,多年不见的好友,此时见面自然非常欢喜。 “轻点,谋杀你二弟伯父会抽你鞭子的。”花梦影淡淡微笑着,只有在至亲好友面前他才会这样放松。 雷箫松开他的肩膀抱怨道:“你这小子就是不会关心人!我去找了老三,也不知道他被哪家姑娘甩了,受了刺激,天天闷在烟雨楼打转不肯出来,你倒好,一点不关心兄弟,却在这里自己乐着,也不劝劝他!对了,你是来看云狂弟弟的吧?他在哪里,好久不见怪想他的……” “雷哥哥,我一个大活人就在你眼前,你对我视而不见,居然也好意思说想我?”脆生生的抱怨声传进雷箫耳朵里,雷箫一愣,这才惊异地发现花梦影身旁还有一个人,瞳孔一缩,不禁骇然,他方才竟全然没有感觉到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硬生生将之漏掉了! 放眼打量,雷箫又吃了一惊,仔细一瞧之下,眼前的白衣少年眉眼如画,俊美无铸,身上脂粉气味重了些,但只消看一眼便会觉得难以忘却,这样一个显眼的人,方才他怎么会就是没有注意到她? “你……你是云狂弟弟?”雷箫像是被噎了一个鸡蛋,瞪眼问道,当年那个小孩儿,竟然长成如今这般倾城祸水了? 云狂手中银扇“啪!”地一张,微微款摆,一副两眼望天得意洋洋的大少爷模样:“如何?雷哥哥是不是觉得小王无愧楚京第一风流公子,风采天下第一?” 屋中众人顿时一阵七倒八歪,雷箫也笑得歪了脖子,这大言不惭的话一说,还能有第二个人吗?这小鬼,多年不见,还是这么狂妄嚣张! “云狂弟弟长大了啊,俊俏了不少呢!我们今天前来实在很唐突,也不好意思在府上打扰,这样吧,雷哥哥请了这顿饭,我们去酒楼里吃上一顿如何?”雷箫抓住花梦影一条手臂微微一用力,对他挤了挤眼睛,后者稍愣,暗中会意。 当即,花梦影也柔声笑道:“狂弟,就陪陪你雷哥哥吧。” 云狂似乎没有瞧见两人之间的小动作,面露喜色,却又有些怀疑:“既然有得吃白饭,我还有意见?不过雷哥哥,你家银子可够么?我要上的可是楚京最贵的饭店飞云楼,菜价高的离谱,先说好了,万一你付不出银子小王可不做东,到时候被人抓到酒楼里面做苦力不要抱怨哦!” 她神情认真无比,皱起眉头,放低声音用一个正好大家都能听见的音调悄悄道:“雷哥哥,偷偷告诉你,被抓去当苦力很辛苦的!” 屋内顿时又爆发了一阵哄笑,琴棋书画四女纷纷笑得脸红脖子粗,那三个黑衣人健壮身子像是中风似的一阵颤抖,似乎也在压抑着什么。其实雷箫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相互之间深浅不知罢了,雷家公子吃饭付不出帐?亏她想的出来! 不过,那三个黑衣人却因此对云狂彻底打消了念头,十分确定他就是个毫无本事的花花公子,眼里顿时多出了几分鄙夷。 花梦影忍着笑,瞧着雷箫嘴角抽搐的郁闷样,如是安慰云狂:“你雷哥哥身体健壮,当个十年八年苦力都没关系,你就放心吃吧。” 云狂恍然大悟,晃着精致的脑袋,认真地道:“梦影哥哥,我明白啦,我一定会口下留情的。” 雷箫的俊脸顿时黑了一半,瞪眼道:“凭什么就这么叫他?狂弟,口下留情不需要,不过你也得叫我箫哥哥才行!” “哦!”云狂嘻嘻笑道:“箫哥哥!” 雷箫顿时笑逐颜开,这次,轮到花梦影的俊脸一半青黑了…… 很快三人便上了大街,往那飞云楼一路走去,云狂走在前面带路,花梦影和雷箫便在后面闲话家常,跟着雷箫而来的三个黑衣男子则是远远跟着。 雷箫随意凑合两句,突然间对着花梦影逼声成线,传音入密地送过去一句焦急的话:“梦影,赶紧想想办法帮帮狂弟!柳家有大麻烦了!” 花梦影心中一阵吃惊,不动声色,也悄然传音问道:“怎么回事?你这次突然出来就和这个有关么?” 二人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前摇着银扇的云狂幽黑瞳眸中突然掠过一抹诧异,紧接着就升起了丝丝缕缕的感动。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四十四章 两个疯子

    “何止有关!你可知道我父亲连丁陆长老都派出来了,就在我们身后!否则我又何必担心我们的谈话被他们听去!”雷箫头疼地苦恼道。

    “丁长老?蓝竹堂都出动了?什么事情闹得这么大?”花梦影惊道,感觉到了空气中紧张的硝烟气味。 雷箫想了想,说起始末:“司徒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秘密来信给我们上三宗,说是要与柳家进行七宗公正比武,你也知道,柳字世家传人在几年之前那场大劫之中陷入了昏迷,柳家根本没有传人能够与他们比试,上面两代除去玄珠之时内力已经完全废了,司徒家这次不惜血本邀请七宗来聚,就是想彻底打垮他们……我们上三宗想对付柳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这等机会父亲哪会错过?立刻就派遣了本门一位长老你们两宗两位护法随我前来,给我们下达了命令,要求我们到时候参与公正,我得知消息才会在派遣人员的时候极力争取,可是真正到了这里,却又不知道如何才能帮上忙,哎……” 花梦影眼里掠过一丝恼怒,坚定沉声道:“我决不会做这个公证!” “你以为我就想么?但是,这是本家最高级的命令,我们只能服从,否则就算我们是继承人,也一样会按照背叛家族处置!”雷箫叹道:“而且,我们不参与,家族还有其他的直系弟子,父亲随便都可以派出几人,难道我们还能与宗门作对不成?” 微微一愣,花梦影却知道雷箫说的是实话,一时间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力,这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花梦影眼中痛苦已现,涩声道:“可是,司徒世家如此作为必定是冲着狂弟,只有杀掉他,才能彻底扳倒柳家,根绝后患!” “不错,现在千万矛头几乎都是指着狂弟,不管柳家三代是哪一代参与比斗,他们都不会放过他。”雷箫也是咬咬牙,眸中浮起一层坚毅:“梦影,我想过了,如果真到万不得已,那我便带狂弟远走,纵然柳家我们保不住,但怎样也要保住他。” “你疯了?你这一走就会成了雷门的罪人,忘了你这些年来肩上的担子么?你可是下任宗主!”花梦影不禁吃惊。 雷箫潇洒地哈哈一笑,说得极为轻描淡写:“这个雷门宗主做不做又怎样,我雷箫岂是贪图权贵之人?只要狂弟没什么事儿我就放心了,虽然和那小鬼相识不久,但我对他却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觉,本家中人向来利字当头,哪里有他一半可爱?我就是觉得,她值得我们保护,值得我们疼爱,我雷箫向来随心所欲不计后果,就是再添一件祸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纵然这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雷门世家影响深远,想要避开隐世,也难。”花梦影轻轻一叹,修长手指不觉握紧,清明的眸光突地变得冰冷骇人:“你的做法并不能根除祸害,反正也是背叛宗门,我倒不想管什么手段了!九大宗门本身就互有敌意,等到八方云集,我便从中钻个空子,随便杀一两个前来的宗门子弟,哼,他们来一个我便杀一个,直到有一方直系子弟全部死尽死绝为止!” 虽然是传音,可花梦影这话却说得冷淡坚决至极,宛如吃白菜一般轻松自在,丝毫没有一丁点犹豫,只听得雷箫脊背上“噌!”地冒起一股寒气,忍不住便打了个冷战。 “梦影哥哥,箫哥哥,我们到了!”前方的云狂突然转身,笑着对二人指了指面前这座八角亭式样的繁华酒楼,高处挂着镀金招牌“飞云楼”,此时快到中午,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花梦影神色漠然,仿佛完全不记得刚才说过了什么,一挥青衣,带着淡淡微笑随着云狂一起进入了飞云楼中。 雷箫心中苦笑着骂道,你说我疯了,你自己还不是比我更疯!我好歹只是跑跑路而已,你倒好,为了她连九宗制约都不管了!以你那清淡的性子居然眼都不眨的便要杀人!你可知道这事情一旦被查出来,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疯子!真是个超级疯子!” 雷箫一边嘟哝着低低地骂,也跟着进了飞云楼,一边心里认真思索着这件事情的可行度,甚至已经开始考虑目标应该定在哪几个宗门为好…… 将两人说话一字不漏听得一清二楚的云狂,此时满脸愉快的笑容,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他们与她相识并不久,却为了她不惜违背宗门命令,雷箫对雷门宗主之位一笑置之,花梦影一敛淡漠变得心狠手辣,怎能不让云狂感动?其实她一直都在担心,当宗门利益与她发生冲突,他们会如何选择,此时,这样一番态度明确毫不犹豫的对话,令云狂彻底放了心,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 云狂暗暗笑道,你们的确是两个疯子,不过疯得可爱,疯得让我喜欢!疯得足以让我将你们放入心底深处的那片净土,真心相交。 她一左一右突然牵住二人的手,送上一个相当灿烂的阳光笑容,看得惊诧回头的花梦影和雷箫一阵神迷目眩…… “哎呀!是柳小王爷啊,贵客贵客,快楼上请。”门口的小二瞧见云狂三人,急忙跑了过来殷勤地招呼。 “给小王摆上飞云楼最好的菜色,另外泡两壶紫沫桂花茶来,老地方。”云狂银扇在胸前摇了摇,随意地点头吩咐道。 “呃……这个……”小二顿时面有难色,吞吞吐吐:“小王爷,今天您包的临月居里有人,是一帮很难惹的家伙……这个……您……您能不能换个地方?我们做东!” 云狂顿时瞪圆了眼睛,惊奇万分。 这楚京居然也有敢和他争地方的?这么多年似乎还从没遇到过! 最让她无语的不是这点,这飞云楼其实是柳翔所操纵的地下据点之一,不过这些明面上的接待人员都不知道,换言之其实她就是飞云楼的幕后老板,居然有人在她的地盘占了她常年包下的位置,这是不是也实在太嚣张了点? “你没和他们说这是小王常年包下的雅间吗?”云狂提高声音挑眉问道。 “呃……这个,小王爷啊,早说了!可是……可是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好像要杀人的地狱恶鬼,我们想要将他们请出去,护院们却都被他们打了出来,现在还躺在院子里呻吟呢!小王爷,眼下楚京很乱,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小二哭丧着脸说道,指了指自己后脑上一个包:“这就是那些爷的杰作。” 云狂神色一闪:“菊姑娘怎么说了?” “菊姑娘打了个圆场,说不用理会他们,否则小人们也没胆子叫小王爷去其他地方啊。” “哦!”点了点头,云狂扔了一块碎银子给他,挥挥手:“没你的事了,下去吧,顺便告诉菊姑娘,小王来过了,箫哥哥,梦影哥哥,有人不买我的账呢,你们说怎么办?” 雷箫的性格向来狂放,早就听得不耐烦了,怒道:“敢抢本公子吃饭的地方?他们嫌脖子上那个瓜子脑袋长得太结实了是不是?” 花梦影淡淡哼了一声,眼里碧波荡漾,相当的冷漠简洁:“找死!” “啪!”钢骨银页扇一展,云狂手一挥,底气十足气势汹汹:“没错,谁怕谁啊!上楼,找场子去!”一马当先便带着雷箫二人往上面走。 其实听小二的说法,云狂心里已经大约明白,那些人肯定是九大宗门来人了,梅兰竹菊四名女子极有商业才华,是她分散在楚京掌握各方情报和商业信息汇总的亲信,既然菊儿将这档子事情压了下来,想必是大约知道了那些人的身份,打算晚上回报柳翔传信到自己手上,想不到自己却意外地撞上了。 这些人极大地可能,就是白家的人,她收割了白三一条命,白家却弄不清楚究竟杀人的真的是柳家,还是司徒家自圆其说的阴谋诡计,于是便打听到了自己常年的落脚点,来试探自己了。 不过,本少爷是你们想试探就试探得了的?哼,本少爷是不能和你们动手,可是我身后还有两个免费打手呢! 云狂一边走,一边心里哼哼,一个小小的白家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叫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岂非对不起我这楚京第一纨绔公子的美誉?

    云狂 第四十五章 八方云集

    顺着红漆木栏,三人已经上得楼来,飞云楼二层大多是雅间,厅中一片则是普通食客的地方,云狂一脚踏上楼面,心神微扫,顿时一阵惊讶。

    踏入紫竹之境,五感之敏锐犹如第二双眼睛,甚至比眼睛本身还要有用得多,整个二楼在她一念之间全都掌握在心。令云狂诧异的是,这二层雅间临月居内的确是有十余个内家高手,可是这十余个内家高手,却仅仅是占了这二层上所有武道高手的一部分! 西面的南芸居,东面的落轻居里,各自有一名年轻公子和几个护卫,而大厅之中,靠着窗的那一面,也有一名武功不弱的少年背对着他品着清茶遥望窗外,身后站着四五个劲装打扮的男子。 云狂不由哭笑不得,还真巧,撞上了“四宗大会”啊?这四方势力岂非就是白家,北辰世家,欧阳世家和秦字世家么?再加上自己,花梦影和雷箫和那后面三个上三宗的长老,真可谓八方云集了。 黑瞳中几缕精芒闪过,云狂感觉到四座打量过来的视线,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冲着众人咧嘴一笑,摇着扇子大摇大摆走到显眼的临月居门前,感觉到里面的数道气息已经锁定了自己,却混作不知,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记,蓦地扬起一只尊贵的脚,在众目睽睽之下,“砰!”地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可怜的临月居大门就此壮烈! 四面八方顿时一阵目瞪口呆,所有二楼食客一片僻静,原本食客们还对这个少年的微笑印象颇为美好,此时就全变成了惊骇。 众所周知,飞云楼二楼雅间从不接待普通客人,大多是有权有势的人物,这小子居然如此嚣张跋扈地一脚将人家房门踹飞了,摆明了就是找茬啊!这个少年的身份必然不低!火药气味浓重似乎要引发流血事件的关头,食客们也顾不上看热闹了,纷纷哄乱地一齐挤下楼去,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顷刻之间,二楼大堂变得空空荡荡,除了靠窗的公子恍如未觉般仍在端着杯子品茶,其余食客走了个干干净净,整个二层顿时只剩下了疑似几大宗门的人物。 临月居大门一飞,房内数人便纷纷暴露在云狂的视线之下。 两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公子坐在正中,四面有七八个劲装男子,年龄不等,有老有少,均是一副吃惊之色,谁也没有料到云狂居然如此嚣张,直接就破门而如入,丝毫不讲道理! 他们家族好歹也是威慑一方的宗门!几曾受过这等侮辱?对方还是一个已经衰败家族的无能公子!一个中年男子顿时面皮涨紫,指着云狂怒喝道:“放……” “放肆!”没等他说完,云狂就截口一声大喝,银扇指着他的鼻子,眼露鄙视之色张狂不屑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知道不知道小王是谁?在这楚京之内居然也敢抢我柳小王爷的地方!也不打听打听这楚京是谁的地盘!嫌命太长了是不是?一个都不许跑!小王要把你们统统抓起来,送到罗裳门去当男妓!” 一番话噼里啪啦说下来,里面原本正打算试探她的一干人等还没来得及发话就懵了,越听越离谱,越听越夸张,越听越愤怒,听到她居然要将他们“送到罗裳门当男妓”,纷纷气得差点儿背过了气,原本就僵硬的脸上泛着铁青,看起来活像是一群僵尸。 隔壁的两个雅间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嗤笑声,听来相当的刺耳。 跟在云狂后面被一众食客挤了半天,还未完全上得楼来的花梦影和雷箫脚下都是一抖,对视一眼,不由得双双一阵大汗,原来这就是纨绔公子名头的由来啊!比起当年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嚣张!真够嚣张的!不过二人却完全不会对她这样的张狂产生厌恶,反而认为云狂很有个性,连嚣张都可爱的紧。(你们中毒太深啦) 一个青年听到这些取笑声满眼都是炙火烈焰,几乎忍不住拍案而起,张口怒道:“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云狂一吊眼睛,瞥了他一眼,啧啧惊奇道:“怪了怪了!在这楚京之内,居然还有小王做不到的事情?你是谁?那个傻了的皇帝吗?就算你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也别怪小王不给你面子!我爹爹柳贤王,那可是当今摄政王!你们身为大楚子民,见到小王还不赶紧下跪行礼?哎,看在你们长得太丑当男妓也没人理会的份上,小王也不为难你们,每人给小王我恭恭敬敬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你们一马。” 状似大度地一挥手,自觉很大人大量地摇摇扇子,云狂对着屋内众人点点头示意:你们可以开始磕头了。 临月居内众人当下个个愤怒得浑身发抖,几欲气死!这些人在族中也颇有地位,被一个纨绔小子如此咄咄威逼简直就想一掌劈过去将他拍死!然而此时许多双外宗眼睛都在看着,等着抓其中的小辫子,偏偏又要耐着性子不能发作,差点没把自己憋出个好歹来!这小子竟还得寸进尺,搬出了皇权压人,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到她这等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众人大多数都已经肯定她只是个不知死活的纨绔子弟了。 “别以为我们怕你!我们本不是大楚子民,你那小王爷的名号还是收起来吧!否则,我们叫你今天有来无回!”一直坐在中间的另一青年眼中压抑着怒色冷冷说道,周围的劲装护卫们一听此语,精神大振,一个个用凌厉的目光狠狠盯住云狂,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一双双明处暗处的眼睛顿时集中到云狂身上,等着她的反应,若是有任何异动,这些人自信能第一时间察觉! “什么!原来你们是一窝反贼!”云狂跳着脚惊叫了起来,似是十分害怕,颤颤抖抖地强自撑着道:“别以为你们可以人多欺负人少,有种的别跑,一会儿小王就回去带两百个护院过来,他们可都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绝世高手,你们小心被打得满地找牙!” 两百个护院?绝世高手? 二楼之上微微一静,随即又响起了一片窃笑之声,临月居内众人更是爆发了一阵哄堂大笑,人人笑得前俯后仰人仰马翻,先前那个青年确定了她是个软柿子,大声笑道:“你就尽管带人来吧!带几个来,我们就打几个回去!爷爷们就在这里等着!倒要看看那些孬种怎么把我们打得满地找牙!” 他们倒也并非真的行事张扬,只是想要试探柳家深浅,自然是要瞧一瞧那些“护院”的实力的,于是便用出了激将法,满以为可以在这个“头脑简单”的小王爷身上开刀。 云狂勃然大怒:“你居然敢说我带来的哥哥们是孬种?你知道我哥哥们是……” “不就是一些超级大孬种么!你尽管叫他们来啊!哈哈哈!”临月居里笑声愈发张狂,愈发清脆,高昂到了一个极点几乎要笑抽过去的时候,却蓦地戛然而止! 一望云狂身后,一干人等下巴掉地,眼珠子差点瞪掉了!苍白脸上的笑容一个个僵在那儿,表情相当的精彩! 云狂背后的楼梯上,走上来两个脸色很不好看的绝色美男子。 “箫,我们是孬种呢?”花梦影冷冷的声音里充满了危险。 “对啊梦影,还是超级大孬种呢!”雷箫露出狂野的表情,暴戾的气息毫不掩饰,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口气相当不友好。 一时间,四下里静悄悄的,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南芸居,落轻居里人人呼吸渐重,就连一直平淡地遥望窗外品茶的少年,身躯也微微震动了一下。 九大宗门之间的联系虽然不多,但除了柳家这个特例,其他宗门间总是对相互的重要人物认识一些的,上三宗的少主在场的更是无不知晓,大多都见过,一看到花梦影和雷箫两人,临月居内众人顿时欲哭无泪,明白事情好像变得麻烦了。 “白家的几位朋友,是不是给我们解释一下?”见此,跟随雷箫而来的三名黑袍长老也不能坐视不理了,站到了前方,一名老者沉声怒道。身为天下第一大宗,被人指着鼻子骂是“大孬种”若是还能忍下这口气,那宗门的威严还往哪搁啊? 说话的正是蓝竹长老丁陆,他蒙脸黑纱下闪着精芒的眼睛瞥了一眼云狂,后者则是带着委屈愤怒的神情钻到了雷箫和花梦影身后,此时倒纯洁无辜起来,丁陆心中暗骂这小子好生奸诈! 可能的话他才不想出这个头,但事关天下第一大宗的面子,当着少主的面,他既然亲眼瞧见,又不能不站出来!这小子根本就是拿雷门世家当枪使!这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临月居内果然是白家的人!云狂缩在花梦影和雷箫身后,心中暗暗偷笑,放了一把火以后自己悠闲地隔岸观火,还有比这更轻松的活计吗?雷门长老,你太低估少爷我的本事了,你就是不想当这个枪,我也要把你变成一杆枪!

    云狂 第四十六章 绝世高手

    白家众人脸色苍白,辱骂了雷门世家和花字世家的公子,这乐子可大了!

    他们到现在还满脑子犯晕,明明是要试探柳家,激得柳小王爷去出动柳家的势力,怎么好端端就扯到雷门世家和上三宗头上去了?看着眼前透着危险气味的一冰一火两个俊美公子,还有罩着黑色斗笠的三个身上明显深藏不露的高手,这才反应过来,当下几欲找一块豆腐一头撞上去! 云狂唇角带笑,她自然一早就用心念扫过,二楼所有人的实力都没有在青竹之境以上的,大多都是黄竹绿竹的水平,甚至还有几个橙竹的二流高手,相比上三宗那可是差得远了! 花梦影,雷箫,包括他们身后的三位长老,四个都在青竹境界,一个在蓝竹境界,这些人并非没有意动查探,只是他们根本摸不到比他们武学境界还要高深的人罢了。 就像花梦影等人也根本试探不出云狂的深浅,都以为云狂不会一点武功,因为若是云狂会武,那么境界肯定要在查探过她的丁陆长老的蓝竹境界之上,紫竹之境虚无缥缈,到达紫竹之人无一不是真正的当世绝顶高手,机缘巧合才有可能触摸到门槛,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被他们自动排除了。 “这个……雷公子,花公子,误会!这一切全都是误会!在下白五,那位是我的兄弟白九,给两位公子和各位雷门长老见礼了!”一直坐在正中央的的青年再也坐不住了,急忙站起身,三两步走出屋门,连连拱手,态度恳切。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柳小王爷这么一嚷嚷,身后就真跑出来五个至少是青竹境界以上的高手,那两位绝美公子盯着白家众人虎视眈眈,眼冒绿光,恨不得一口将之拆吃入腹,白家众人皆是汗颜,貌似他们和雷门世家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一两句误会怎么就惹出这么大敌意呢? 殊不知,方才花梦影和雷箫还在心里盘算着“行动目标”,此时正好有个找死的撞到了枪口上,不拿他们开刀拿谁? 花梦影和雷箫当下眼冒精光无比迅速地锁定,好家伙,就是你们了! “误会?方才还叫得那么大声,笑得那么猖狂,你也敢说是误会?”云狂得理不饶人,站在花梦影和雷箫中间,一手一边揽着两人的胳膊,对白五颐指气使地喝道,趁着火大扇风浇油。 “‘在场的人’恐怕都听见了,你说我箫哥哥和梦影哥哥是‘大孬种’!说的尾巴翘到天上去,根本就是不把我哥哥们放在眼里!还是说小王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云狂眨眨眼,状似疑惑。 可怜的白五还不知道自己被两个瘟神盯上了,眼冒青光地狠狠瞪着云狂,简直想上去在她身上硬生生咬下一口肉来! 这小子一点本事没有却狐假虎威,张扬跋扈,如此夸大其词,搬弄是非,是个人听了都会觉得不舒服。让人郁闷得想要晕死的是,偏偏她说的话又是事实,他们还不能反驳,二楼的“在场的人”可都看着呢!她这一“不经意地提醒”,上三宗就更找不到台阶下了。 花梦影目中银芒微闪,柔和地摸摸她的脑袋,亲切对她说道:“狂弟,你没听错,哥哥也听见了,哼,真是好胆色啊!这么多年以来,我花梦影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当面这般骂我!” 别看雷箫性格狂野,精明上倒是也分毫不差,眸光一动,也板着脸傲然冷笑:“没错!这临月居是今天我要请狂弟吃饭的地方,你们占了我雷箫的地方,还当众辱骂我,一句误会就想解决?明日我去将你们全族上下杀个干净,再告诉你们这是一场误会,白家公子以为如何?” “以为如何”四字音节加重异常,剑拔弩张的火药味顷刻弥漫整个厅堂! 四下里响起了参差不齐的抽吸声,一时之间,人人心中大惊。 白五愣在当场,脑中就是一道惊雷,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雷门世家和花字世家的少主竟然会主动维护这个臭小子!听二人的口气,竟是对云狂疼爱有加,相当的喜欢!上三宗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丁陆长老和其他两个护法也是觉得一阵惊疑怪异,雷门世家的命令可是要坚决将柳家覆灭夺取千年玄珠,花梦影不知道也就算了,雷箫却不会不清楚,他做什么要扩大九宗之间的矛盾帮这个小鬼强出头?这不是引火上身,反而引得其他宗门举棋不定嘛?少主怎么变得如此冲动? 两名护法当即对着雷箫就是一阵挤眉弄眼,可任他们将眼珠子都快挤出眼眶,雷箫也恍如未觉,视而不见,一双犀利如鹰的眼睛盯着白五,火冒三丈。 云狂看在眼里心中雪亮,胸口一阵温暖,雷箫和花梦影无疑是要以这个事故制造出一些让人误解的假象,好让其他几大宗门认为雷门世家态度暧昧,然后多做思量考虑,拖延时间。 其实这些宗门前来,大多数还是为了利益,一场争斗,不管胜者是谁,总有一宗要倒下,倒下的宗门基业自然就会被这些家族瓜分,然而事情是必须在上三宗肯首的情况下才能展开的!上三宗若是变了态度,维护柳家,那他们若还呆愣愣地帮着司徒家族,就是典型的找死了! 白五汗流浃背,一身冰冷,正不知该如何答复,东面的落轻居,屋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个锦衣玉带二十岁左右的翩翩公子,一双微微上吊的狐狸眼,也摇着一把折扇,面色从容地踱到跟前,含笑道:“花兄雷兄,别来无恙,多年不见你们还是风采依旧。” 他一边说,一边用那双细长的狐狸眼瞄着云狂,眼里是意味深长的浅浅笑意,云狂敏锐地眯起了黑眸,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有古怪,不过她却也感觉得到他并没有恶意和敌意,便佯作不知,只是记上了心。 “欧阳明公子愈发洒脱了,也是为了那位云姬姑娘而来?小三可在烟雨楼里闷着呢,你和他一向交好,有空一定去看看他。”见到此人,雷箫转首就变了笑脸,显然是个老相识,欧阳明和澹台沁交好,当然是个花花公子。 “那是一定。”欧阳明摇摇折扇,淡淡笑道:“雷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我们几家也算是世代友好,在下也和白兄有点交情,两位白公子虽然扫了你们的面子,但并非真的有心,我看,倒也不必逼人太甚,不如就让柳小王爷定夺一番,小小惩戒,也就罢了,你们说如何?” 云狂不禁一阵大奇,这欧阳明,竟然是帮着她说话的! 以她的聪慧很轻易就能觉出欧阳明的态度,这些年情报看下来,欧阳家族在九宗之中最为普通,与九宗的交往都比较友好,和白家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欧阳明这一记落井下石在雷门世家态度暧昧地关头,却是明确地站在了自己这边,这委实有几分诡异。 “也好,狂弟,你说怎么办吧。”花梦影拍拍云狂的肩膀,柔和地笑道。 若有所思地瞥了欧阳明一眼,云狂转了转黑色眼珠子,随口“咳”了一声,晃着银扇慢吞吞道:“小王我一向是很大度的,既然都是朋友,我也就不为难了,不过小王一想,欧阳公子和箫哥哥是兄弟,又和白家这几位是兄弟,俗话说兄弟的兄弟也是兄弟,可小王实在不想叫你们哥哥。这样吧,两位白公子,就请你们叫小王一声‘柳哥哥’然后就可以滚了。” 她白嫩的小手随意挥了挥,白五合白九的脸色听她说到最后,完全成了猪肝色。 四下里微微一静,雷箫再度为她的刁钻古怪捧腹大笑,花梦影宠溺无奈地笑看云狂,连欧阳明的眼里也多出了几分忍俊不禁,这小子可真厉害啊!这种不见血的杀人方法都能想到,估计白家那两位现在心里比被用刀子砍了一刀还要难受吧! “怎么?你们不愿意?这可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云狂瞪着眼睛,上前几步,昂首挺胸,明显是有两个靠山撑腰,天不怕地不怕。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丁陆长老突然动了动嘴皮子,白五和白七神色一顿,随后勃然大怒地一下子跳起,竟然不畏花梦影和雷箫,两道身影无比迅速地就朝着云狂飞窜过去!手指成掌刀,眼中竟然充满了杀机! “找死!”雷箫和花梦影察觉不对,双双两声怒喝,青红衣袂翩飞,两人也是身如闪电,飞快朝着白家二人打了过去,竟是后发先至,抢在他们跃到云狂身前已经飞速接住了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蓦地闪入一道刺人眼睛的白影,挥手之间飞快与四人各对一掌,真气飞荡,四个人,两个绿竹巅峰,两个青竹之境的武道高手,竟然一瞬之间便各自被击飞了出去! 花梦影和雷箫倒还好,心下大骇,双双各自退了几步,白五和白七竟然是硬生生撞下了飞云楼,摔倒了大街上面! 云狂心跳漏了一拍,神色大震,这来人竟然是一个绝世高手!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所见到的第一个令她捉摸不透的人!这是哪一号人物?为什么会在楚京出现? 素雅的白衣翩飞,蒙面白纱下,一双荡漾着如水般温柔的清明眸子,悄悄停在了云狂的身上……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四十七章 紫竹惊现

    真气震荡,举楼皆惊!一道罡风险险刮过云狂身前,云狂惊呼一声,手中银扇便被刮得飞了出去! 什么人!丁陆长老脸色微沉,怒喝一声,连同两个个三宗护法一同时着来人发起了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一个黑影形同鬼魉一瞬便到了白衣人的前后三方,呈一个三角形对着他围攻过去,三双手掌在四面八方形成了一堵肉墙,看得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雷门青竹堂高手果然名不虚传,白衣人身材修长,看起来犹如天仙,在面纱下,一直用极致柔和的目光静静打量着云狂,浑如未觉,直到正面而来的丁陆长老两只手掌几乎贴上了他的额头,方才眼露不屑的轻轻一挥白色长袖,周身顿时变得视线难辩的模糊,云狂神色凝重,明白那是一种真气护体的方式,能够做到这点这个人的实力恐怕已经不在她之下。 丁陆长老和两名护法一接触到这股护休真气,就如同碰上了一股棉花所有的招式再也打不进去,同时心头骇然,眼露惶恐。 六只手掌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胶布粘住在白衣人周围定格下来,姿势相当的诡异,丁陆长老黑纱下的面色死灰,做梦也没有料到,这个人的武功竟会这样的可怕。 “哼!”清爽的语声淡淡一哼,白衣人再次一拂衣袖,三个上三宗的绝顶高手一样步了刚刚四人的后尘,向一个方向飞快摔了出去,连丁陆长老也不例外。惊骇,这次的效果绝对是惊骇。花梦影和雷箫都忍不住大为震惊,丁陆长老可是蓝竹堂家族中为数不多的高手,在这个人面前,竞然连一招也无法接住,这人的武功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白衣人白纱下的清澈眸光悄忖留恋地在云枉身上又扫一眼,却仝不与飞云楼中的任何人再做计较,飞身而起,宛如天外飞仙,以一个相当漂亮的姿势踏空而去,轻功身法端的是精妙无比。他来去如风,却仿佛没有任何目的,就这么出现了一下,像是惊鸿一现,如果不是白家两个倒霉鬼还躺在楼下,三个雷门长老方才稳住身形,恐怕人人都会以为看到了幻觉。 直至他走后许久,众人的目光仍然在那身影倏然消失的碧空凝集久久不能回神。 “海纳百川,生生不息。”丁陆长老有此苍沪的声音颤巍巍地惊道,眼睛死死盯住方才自衣人所站的那一小块地方。 众人惊疑望去,顿时发现,那块地方的地面竟莫名其妙就凸了起来一块,雷箭呼吸粗重,心情震撼:“这是……” “万物归原,紫竹之境,竟然是紫竹之境。”丁陆长老喃喃低吟,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紫竹之境为什么可称绝顶,正是因为这万物归原,海纳百川,生生不息。紫竹境界高手不但功刀高深,而且一旦发功,则可控制体内真气自然地形成一个漩涡,不住吸牧外界灵气以扩充耗损的功力内劲,只要不是以命相搏庞大输出几乎完全没有内力枯竭之虞,比起一个普通高手,紫竹境界的高手光是持久这一点,便足以让蓝竹境界以内的高手望尘莫及! 这块地面的凸出便是因为方才那个白衣人在这里动千,体内产生的吸力所致。 两个上宗护法悄声对他传音:“丁老,那人是谁?难道是他们?”丁陆长老几不可查地默默肯首,轻叹传音道:“不是他们何处还有紫竹,看来多年前,也是他们。” 将这段莫名其妙的话收入耳中的云狂,心里像许多小虫子在爬一般,可不是一般的痒痒,偏偏这一个老家伙又不肯再说下去,她也只能在暗中郁闷地猜测疑惑,眼底深邃复杂的精芒连闪。直到现在她才有点感觉自已似乎小觑了这个世界的高手,事实证明,变态似乎不止她一个,还未走出楚京居然就见到一个绝世的紫竹高手。不管怎样,在这个人突然出现之下疑点仝部被他包揽了过去,云狂便被忽略到了一边。现在的她已经被这此人贴上了“已鉴定”的标识,想来大部分人的精力将会放到追查那个神秘白衣人身上,是不会有人再如何试探她,冥冥之中,云狂却有一肿奇异的感觉,仿佛那个白衣人就是为了吸引雷门长老的注意,让她行动变得轻松,方才会突然现身,但是这一切似乎又实在太不切实际,不禁摇头一笑。 “姐姐,你的扇子。”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清透柔软的少年语声,云狂诧异地回过头去,顿时只觉得眼前仿佛多出了一束明亮的阳光,一直射进到心底深处。 十四五岁的少年一张干净脸孔,极为俊俏,黑色的眼眸薄薄的粉唇,黑发清爽地束起,几缕垂在耳前,几乎让人以为是个女孩子那亲切的笑脸,让云狂想到了前世的幼时喜欢的向日葵花,明亮,温暖。 银扇刚刚被云狂故意拖手,掉到了窗边,一直品着茶的少年此时微笑着站在眼前。 美丽的色彩晃人眼睛,云狂却是目光一呆。 这个,姐姐?瞪直了眼睛云狂哭笑不碍。 这么多年来她的称呼百变多样,云狂、狂儿、公主了公子,小王爷、楚京第一风流、楚京第一纨绔,可是一声姐姐,却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云狂自信这身男装打扮分毫不露破绽,连澹台沁都看不出来她的真身,这“姐姐,二字要从何说起?虽然这一声姐姐叫辑她心中颇爽,啧啧,不容易啊。姑娘我总复也被人当成女人了啊!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堂堂英俊小王爷却冠上这等“殊荣”委实太丢脸了! “姐姐,你的扇子不要了嘛?”少年眨眨纯真水灵的黑眼睛,向日葵般温暖阳光的笑意再次漾起,一双白嫩玉手棒着银扇,好心地提高声音提醒云狂道。 “姐姐?”刚一转头的花梦影和雷萧就听到了这个诡并的称呼,随即目瞪口呆,厅中人的注意被这声音硬生生地拉回来,目光凝集到两人身上看见一向张狂的云狂少有地黑着一张俊脸,四下又窃窃笑得一片东例西歪。 好小子啊,真有本事竟然能让我们狂妄的柳小王爷脸色泛黑,佩服佩服。众人一阵感叹,当即便对少年投去了万分敬仰的目光。 “姐姐,你的脸色不太好不要紧吗?我家有位很有名的大夫,随同我来了哦,可以给你看上一看。”少年清澈的眼里,没有一点儿戏谑,那样的无辜而明亮,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微笑说道:“姐姐这样漂亮的人,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啊。” 这小子,什么犯冲说什么?云狂有点想要虚弱呻汗的冲动,不禁哀思反省,原来自己气人的时候人家就是达种感觉啊恩,她总算知道了,以后装模作样的时候一定要多多学习这个少年此时的表请,不出问题定能将人气出个五脏冒火。 云狂显然很不良,满脑子都是这种坏水!明明感觉到人家少年一点恶意都没有,是纯粹的单纯明朗,却非要用自己的思想污染一番才肯罢休。 “小弟弟,乖,我是哥哥哦,叫声云狂哥哥,告诉我你的名字,一会儿给你买糖葫芦吃。”接过银扇“啪”地一张,云狂用经典的大灰狼叔叔拿着棒棒糖骗小红帽的声音说道。做了个风流公子风度翩翩的造型,潇洒的身段说不出的好看,脸不红心不跳,诱拐良家少年了。四座惧是汗颜,慌忙纷纷转过头去,唯恐别人以为自己认识此人。居然拿一根糖葫芦去骗人家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2 14:02:42

    九宗之一的少主!筒直太不耍脸了,楚京的城墙是否有她的脸皮厚实都有些危险,北辰彦眨眨眼睛,她明明就是姐姐啊,为什么要叫哥哥呢?不过她身土散发的亲切感,让他异奋想要接近,没有半点犹豫,轻轻点了点光洁的下巴朗声笑道:“云狂哥哥,我叫北辰彦。” 少年炫目的笑容下,云狂的心蓦地震撼了一下,仿佛看见了明亮的世界生出几分温暖柔和的情绪,这个少年的眼睛里找不出任何一点世界的污痕,好单纯的人啊,在九军之中还有如此单纯的存在,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然而这样的奇迹,在这样的世界之中却是不知进要经历多少风雨。 “小彦乖,哥哥以后会保护你,让你一生不受到伤害。轻轻按住少年的肩膀,云狂淡笑着说道。”目光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异常柔和,怀念的光译黑睡中缓缓律动,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时刻,一个绝色少年将她抱在怀中,对她许下誓言的时候。 飞云楼二层,除了花梦影笛箫和欧阳明,所有其余人的眼里都闪出鄙夷轻视不屑之色,纷纷对她的许诺嗤之以鼻,不以为意,心中嘲笑,就你柳小王爷这样子,保护他?你自己想想自已还能活个几天吧。 北辰彦的眼里却是一片惊讶欢喜,咧嘴轻笑:“好。” 云狂心中一阵舒畅,连白家众人也顾不碍为难了择挥手不耐烦道:“快点滚,小王要庆祝刚收了个弟弟,没空和你们罗嗦。” 白家众人如梦初醒,急忙纷纷狠狠瞪她一眼,冲下楼去,却听上面传来某人清脆的笑声:“若是那两位白公子愿意叫小王一声柳哥哥,小王随时欢迎,哈哈!” 白五白九在楼下听到这话,脸部抽筋扭曲,拼命忍住方才没有冲土楼来,带着一千手下和心中的仇恨之意悻悻离去。 一片哄乱过后,云狂等人终于踏进了临月居,摆上酒席,正午过去好久了,不过此番却是多了欧阳明和北辰彦两人,这两个人对云狂来说,一个捉摸不透,一个过分单纯,却都已经被列入了可以拉拢的名单之内,五人就着八仙大桌坐下,都是一刮相谈甚欢的愉悦表情。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四十八章 天下唯我

    临月居雅间乃是云狂当初特意打扮过一番的豪华包厢,除了一张正中心铺着白巾的八仙大桌,四围的墙壁下半都是由精美浮雕装饰而成,离桌不远处几盆吊钟悠悠高挂,书法画卷左右墙上各自一幅,清新雅致,花香四溢,坐于其中,连心情都会舒畅不少。 精美的菜肴一份份端上桌子,五个人一筷子不动便开始相互灌酒,几杯下肚人人脸上都泛起了此许红晕,唯有北辰彦仍日是带着阳光的笑容品着自己杯中清茶,滴酒不沾。 雷门世家的三个骚包长老自从白衣神秘男子出现以后就有此神经兮兮,诡诡秘秘,这会儿三人不知道缩到哪里窃窃私语亲热去了。云狂心念扫不到他们,又不好露出马脚只得暂时面对四名美男子,暗中呼天抢地:三个没事开小灶的老混蛋,透露两句机密又不会死小气鬼喝冷水,少爷我诅咒你们统统出门被马车撞死! 敬柳小王爷,小王爷英明,吓跑了那些蹲坑不拉屎的杂种,这好地方让他们占着简直浪费至极!小王爷今日表现真是漂亮,给了白家众人一个下马威,欧阳明佩服,端起杯子,翩翩公子欧阳明微笑着,扬了扬眉毛先自饮了一杯。 云狂失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够不要脸的,终于见到一个半斤八两的同好了。 这欧阳明前脚还说和白家有些交情,此时那两个“白兄”就成了“一些朵种”,变脸简直比变天还快,而且还变得面不改色,一派悠然,好似天经地义,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练就的功夫呀。 哪里哪里,小王一向颇有自知之明,也就这风花雪月,风流闹事我还拿手,说到勾心斗角,吃里扒外又怎么比得上欧阳公子你呢,小王也敬欧阳公子一杯,祝欧阳公子越变越多,越变越好,越变越精彩!云狂煞有介事地举起杯子,恭敬友好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是夹枪带棒暗含讽刺,一双明亮暗含犀利的黑眸紧紧盯着欧阳明白皙的俊脸。”多谢,小王爷赞赏,在下对小王爷一向敬仰得紧。纵然变得再多,欧阳明在小王爷身前这张脸,却怕是要天长地久了。”一说到此处,欧阳明哈哈一笑,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里当真找不到半点异常之色,生气的感觉也丝毫未见,举起白玉杯子,若有所指地对云狂眯眼笑道:“小王爷,干。” 云狂淡淡瞥过他很有诚意的俊脸,低眉敛日微微一顿继而一声长笑“干。” 两个玉杯在空中撞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某种仪式仪式上誓言的击节音,二人同时持住杯子,仰头一口饮得干干净净,精明睿智的眸光在空中一个交汇,同时嘿嘿一笑,极有默契地再度避开。 云狂心里清楚,这口酒,代表的是一种合作关系的敲定,却并不是敲死。 欧阳明和她都是极品老狐狸,成了精的,脸皮厚得孙猴子的金箍棒也捅不破,很难从表情看出什么。 她并不知道欧阳明为什么会接近示好,不过盟友能多一个是一个,既然对方没有恶意,喝了这口酒也无妨中,只是这也仅仅代表她不会刻意去对付欧阳世家,而非真正的拒心置腹,相信这一点欧阳明也是清楚的。 一室气氛欢快,因为中心人物云狂开心的关系,众座贵家公子,人人心情皆很舒畅。 “狂弟少喝两口。”花梦影清柔的语声在身侧道。修长十指包裹住云狂持着杯子的手,眼里荡漾着担忧:“你的脸色好红,他一边说一边温柔地替云狂擦开挡在脸前的此许柔顺累发,但下一剡就指尖一颤,整个人都愣住了。” 雷箫也在云狂身侧,本在痛饮飞云楼特产的美酒,听花梦影一说,回首一望却是险此将手申的杯子都打翻了,心脏再不受自己控制,飞快加速怦怦跳动,两眼瞪直满是朦胧惊艳之色,天啊!这是狂弟? 眼前的人,本就绝色俊美的脸颊微微泛红,脂粉的苍白再盖不住她骨子里的灵动气息。一双黑睡在酒意的作用下幽暗深邃,不乏睿智的光泽好像黑夜中天上的点点繁星,沾着酒水的红唇愈发地鲜艳,简直让人想上去咬一口,她正一手慵懒地撑着脑袋,另一手两指夹住小巧的白哺育杯子,被花梦影捉着白色锦衣在她身上好像活了起来,衣角每一次随意摆荡都有着难言的灵动潇洒。 美丽,这是一钟直入人心无法驳斥的美感,明明透着妩媚,却又并不让人觉得她是个娇柔女子,反是雌雄莫辩。 “云狂哥哥,你这样真像漂亮姐姐呢。”北辰彦眼露欢喜光芒轻笑说道。 “是啊,狂弟你这样子真好”雷箫喃喃地道,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脑中嗡地一响,急忙回过头不住灌酒,羞愤欲死,天啊我在想什么!狂弟是个男人!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说出这种话来。 眼角不受控制小心地瞥了云狂一眼,后者并无怒色,方才少许安心。 花梦影眯着清眸,指尖握住她手的地方似乎烫热了起来,多日来琴箫相和心灵契合的美妙感觉与她一点一滴的美好交织在一起,魅力无法抗拒,稍稍握紧手掌,仿佛在宣誓自己坚定地心意,笑说:“狂弟以后别擦胭脂了,相信我们都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不管什么事我和你箫哥哥一定保护你。” 懒散邪肆地笑了笑,云狂张开银扇一甩墨色长发,饮一口请酒,纵性飞扬,扬声潇洒念道:“风流纨绔是否,天下英椎自知,人生几度轻狂时,痴笑疯癫唯我!梦影哥哥你就是太严肃啦,才多点大的事惜,我便要你们保护了?咱俩这么多天如胶似漆,就这么不相信狂弟我啊?” 花梦影被她调侃得大汗:“如胶似漆?”三道各有意义的目光看过来,一个意欲杀人,一个似笑非笑,一个恍然大悟,花梦影顿时有了种被目光凌迟的感觉。 同时,几人也为云狂所念词句之中的豪情壮志而心中震撼,短短几句话却偏有一种天下唯我独耳的霸气,更有放荡不羁洒脱的豪气,端的是狂妄自大,都又仿佛那么理所当然,毫无不妥。 那一刻她的人似乎突然就鲜活了起来,充满了生命力,举手投足都说不出的好看,找不到一点儿瑕疵,几欲令人为之痴狂! 原来,这才是她的本来而目! 一瞬间五人心中再无疑惑,云狂必然绝非仅仅一个风流纨绔公子,从小似乎她便一直没吃过任何亏,她毫无掩饰地在他们面前显出本貌,让人不自觉便生出一种想法,她似乎时他们非常亲近,像是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似的。这样的认知使得雷箫和花梦影心似蜜糖,更为喜欢她了,也稍稍放了点心,暗想着只要自己再推波助澜一把,帮助狂弟躲过此劫应当不成问题。 云狂扬唇一笑,她当然知道饮酒会让自己露出本貌。 当放则放,当收则收,万事万物总要把握一个程度,风流纨绔那是做人家看的,四人多多少少心里都有此数,她便没有必要继续做作,适当透露能够让花梦影雷萧二人心中有底,能够震慑欧阳明,还可以让北辰彦亲近自己。 有何不好?一昧装摸作样不知变通,那就不是穿智而是白痴了。 “哈哈!为了狂弟这份狂妄,我们再干一杯!”雷箫心情飞扬,仗着身材高大,站起身来,为每个人都斟了一杯香醇的竹叶青,高声笑道。 花梦影和欧阳明当即站起身,也带着笑意举起手中杯子,看向云狂。 云狂耸耸肩膀,慢吞吞站起来北辰彦犹豫一下,便也端起酒杯举到空中。 “狂弟,祝你永远辛福快乐。” “狂弟,祝你今生享尽万千宠爱。” “柳小王爷,祝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云狂哥哥,祝你越长越漂亮!” 五人一阵开怀大笑,纷纷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满口竹叶清香,花梦影也不禁称赞:“好酒!” 话刚说完,对面的离得较远的北辰彦却突然猛的一阵剧烈呛咳,少年俊秀的眉毛渐渐皱起,手捂住口,却依日掩盖不了脸上的痛苦之意:“咳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似乎怎么也止不住,北辰彦身子一摇,人已经往后仰倒跌了下去。 “北辰公子。”雷箫一句惊呼刚刚脱口,正欲上前接住,眼前却突地白影一闪,视线一花,原本在花梦影二人身后离得最远的云狂已不知怎地便到了北辰彦身旁,若不是方才看碍请清楚楚,雷箫几乎要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眼珠子差点瞪掉了,这,这是瞬移? 花梦影也是一脸震惊,修长十指旁边,一壶竹叶青静静横躺着流淌出醇厚的酒水。 欧阳明眼睛一跳,神色愈发深邃。 “小彦!”顾不得他们,云狂脸色凝重,纤细却极为有力的手臂单手便将少年拦腰抱起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少年的脸色愈发苍白,紧紧捂住口的十指之间,缕缕红丝慢慢沁出,在云狂的白色锦衣之上开出朵朵妖艳血莲。

    起云涌惊龙洲 第四十九章 绝世医术

    “咳咳咳——对——对不起——咳咳“少年清澈的瞳眸中漾着深深歉意惶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听抱着他的人一声威严怒喝:“给我躺好!别动!你不要命了么!” 北辰彦一惊,继而眼眶温热微湿,她关心他呢!真好,这么多年来,除了已经死去的娘和周老师,从没有人真正在乎过自己,如今听到云狂有此气急败坏的怒喝,心中莫名的温暖欣荐门 轻轻靠在她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亲切关怀,北辰彦这一刻甚至不愿去多想什么。 云狂面沉如水出手如电,顺着北辰彦的颈间大穴一路一十八点了下去,每次接触时指尖均透过去丝丝缕缕的真气内劲,惊天诀内劲本身就有治疗的效果,很快,北辰彦。中的血丝不再渗出,云狂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丝巾,擦掉他脸上的血,这才将人抱到离桌不远的软榻上,放直放平。 “哥哥们,麻烦你们——叫——周老师来——他是我的贴身医生——他陪我来了——”北辰彦睁开纯净的眼,断断续续道。 “闭嘴!他要是治得好你,早就将你治好了!笨蛋明明不能碰酒为什么要喝酒,箫哥哥是无意之举,你自己知道还闯祸?”云狂一双柳眉刮竖,呵斥数落道,一面阴着脸就去解开少年的衣襟。 “我——”北辰彦扁着嘴巴,虽是委屈,心里却也甜蜜,暗暗地说,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喝了那杯酒,若是不喝那才是我最大的损失。 只不过,这里间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外面几个劲装护卫欧阳明的人还好,北辰彦的人是站不住了,一个相貌颇为英俊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急切地掀开临时遮挡的帘子,第一眼却瞧见了一副极为骇人的画而。 北辰彦面露痛苦委屈之色躺在榻上,一名白衣公子正一手抱着他,另一手在解自家公子的衣襟,另外几个男子都背对着他站在少年身后,看不清表情,这景色怎么看怎么像自家公子正在被某些嗜好不良的人欺负啊! “你在做什么!你这个登徒子住手!”中年男人气得鼻子都歪了,和几个护卫飞快跑进门来,看见云狂身上的鲜红血迹,顿时心痛愤怒得大吼:“我家公子体弱多病不能饮酒,你们竟然仗着人多硬给找家公子灌酒!助纣为虐!雷门世家就了不起吗?小彦若是出了什么大事,我九仙谷就是倾尽所能也一定要你雷家付出代价!” 雷箫和花梦影面上一怔略带讶异之色,连欧阳明眼中也掠过一抹惊讶。 云狂心头跳,不动声色,暗中却惊疑起来,九仙谷。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听这中年男子的口气,竟然连雷门世家也不放在眼里,这种不怕死的骄傲说辞,说者如如不是脑残,就必定具备相当强大的势力。 一天之内突然冒出两个她分毫不知的庞大力量,让云狂心里多少有点探不到底,不过纵是如此,相信上一宗的影响依旧是最为庞大的!至少这人所说是要雷门付出代价而非与雷家彻底抗衡。 果然,雷箫剑眉一挑,也怒道:“这位先生不分青红皂白便随意辱骂狂弟是登徒于便了不起么,你家公是走自己饮酒,与人无忧!我雷箫向来说一不二,做的事情决不抵赖,不做的事情我们也绝不承认,不要随意就把家底推出来压人!九仙谷是武林圣地,但是那又怎样。别说九仙不轻易出世,就是出世,我上三宗也未兄得就怕了!” 中年男子愤愤一哼:“胡说八道,我家公子知道自己身体虚弱,怎么可能喝酒。” “好了!” 一声清脆却如惊雷般的喝声葛地一响,险些震破中年男子耳膜,屋内几人惊诧看着云狂,却见她已经将少年的外衣扣子统统给解开了,正在剥少年的内衫,犀利黑瞳一扫,口中不耐烦地冷产声道:“想要你家公子好好的,就给我闭着嘴在旁边看着!少爷我本来就是些风流纨绔,还怕再多这一条罪名不成?箭哥哥梦影哥哥麻烦你们让他安静些。” 回眸轻瞥,不怒自威! 中年男子被这惊天容颜震得大脑当机,众人则是因她这一刻散发出的王者之风而心生震撼,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花梦影和雷箫丝毫没有被人驱使的醒觉,飞快点了中年男人身上各处大穴,和哑穴,顺便又将那此跟随而来的四个随从也点成了木桩子。 中年男子等人睚眦欲裂,恶狠狠瞪着云狂,嘴皮子不住颤拌哆嗦,好在北辰彦还顾念着他们,轻轻地说道:“周老师,不要慌张——云狂哥哥是在给我治病。” 治病?周廷根一怔心里泛起了一阵惊异,公子竟然没有昏迷过去? 按道理来说,公子的病情一旦沾了辛辣之物复发起来,立刻便会陷入昏迷,除了九仙谷几位师尊几乎无人可医,病发时他也束手无策,轻则昏迷不醒,重则当场丧命,他只以为北辰彦凶多吉少,所以才会那么愤怒。 可是此时,他却险此瞪掉了眼珠子,公子虽然面带痛苦,气息微弱,可是却并没有昏迷,显然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这个风流纨绔的少年公子,竟然有这等本事? 云狂不理会众人的心思,已经将北辰彦上半身的衣物全部除了下来,少年“唔——”了一声,痛苦的神色下透着隐隐羞涩之意,北辰知道云狂是女子,他仍是个极为纯洁的青涩少年,除了小时候在娘亲面前赤身露体外,还从未这样“坦诚”过,一双眼睛不知道该看着哪里好,只得再度慌张地闭上。 从衣服里襟里扯出一排边金针布革,双目凝神扫着少年白皙匀称的身体,取出两根金针便向他一处大穴扎去 月廷根牙齿咬到了舌头,骇得胆子差点破了!心里破口大骂,见鬼的治疗啊!那是死穴死穴你知道不! 云狂毫不在乎意欲将她凌迟的视线手轻轻一偏,针已八穴,看似是死穴其实稍有偏差,起到的效果便截然不同。 北辰彦顿时舒适地“嗯”了一声,感觉身体好像轻松了不少,疼痛减轻许多。 周廷根一愣好像被直接一拳打在脸上,瞠目结舌,连愤怒都忘了,这是什么本事?世上竟然有这等精妙的医术? “乖,放松点,不痛的哦。”云狂继续慈眉善目温柔地诱拐美少年。 略带歧义的语声让北辰彦面土微红几不可查地点点头,感觉到身上几处穴位一阵麻痒,整个人从未有过的舒畅起来,云狂一双温玉舰的手从他身体的肌肤上一寸一寸扫过,引起少年心头的阵阵颤栗,暖暖的,痒痒的,他不敢睁眼,脸色却更加红润,不再是苍白无光了。 雷萧和花梦影死死嫉妒地盯着北辰彦,心里不约而同地大叹,要是床上那个人是我有多好,哎人算不如天算,早知道方才应该给那个白衣人打上一掌让狂弟也为我如此治疗一下。 古武学第一世家救命神术,独门金针刺穴三寸六道可一定程度地解百毒治百病,纵使不能完全根治也能够第一时间压下病情,防止恶化,云狂对医术一道曾下过苦工,这项曾经的柳家中也少有人会的极难医术也被她悄然学会,这正是她当初被废武功还能重聚内力的本钱。 当最后一枚金针落定,云狂卡长舒了一口气中,抹了抹额角冷汗,其实刚刚的情况着实危险如果北辰彦指有异动穴伍偏差,真的刺上一此死穴,那就神仙难救了。 少年的呼吸均勾,痛苦不再了反像是泡在温泉之中极其舒畅,长长的睫毛扇动,看到自己被刺得像马蛀窝一样的身休不禁好笑:“云狂哥哥,你好厉害哦,九仙伯伯们教不能这么快地遏制我的病情呢,只走我总不能这样去见人吧?” “小彦放心,这金针过穴只需半个时辰,一会儿我便给你拆下,保证你立刻活蹦乱跳,现在你好好躺着休息,可别乱动,知道吗?”云狂哄弄他了一声心中却很沉重,眼角扫过眼睛里精光闪烁像是要吃人的却苦于不能说话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的周廷根,对花梦影二人点了点头,两人会意地将周廷根五人穴道解开。 刚一获得自由,周廷根便疯狂了起来,红着一双差点儿红肿的眼情,宛如饿狼扑食般,不要命地向云狂扑了上来。 众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正要发作,却听他一声雷死人的大吼,把在场众人劈了个混身焦透。 “师傅!请您收下弟子,教我医术吧!”周延根一下子扑倒在云狂眼前来了个三跪九叩的大礼。 屋内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当世第一武林圣地九仙谷中人居然和一个外人拜师学医?这说出去绝对会笑掉一批人的大牙,然而周廷根下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柳公子,我们家公子的病情连我师尊师伯九仙九人都大费心思,公子经常数日陷入昏迷之中久久不醒,小王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公子恢复真乃神人也,小王爷医术绝世,请小王爷一定要救救找家公子!”周廷根面色激动,向着云狂“咚咚咚!”磕了好几个响头,显然是兴奋以极。 医术比起泰山北斗的九仙谷中人还要高超?比九仙还要厉害?这是何等绝世的医术! 众人呼吸不畅地看着云狂,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五十章 真正的强

    见鬼了!这怎么可能!这风流纨绔的败家子柳小王爷眨眼变成了一代医仙?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几个护卫面面相觑,眼底尽是怀疑不信,太出乎人意料了。 花梦影心情愈加复杂,他原本以为自己很了解云狂,可此时却愈发感觉到他了解的还是太少了,她所表现出的每一样东西都让人惊叹,绝世空灵的箫声,方才那诡异罕见的武功步法,此时神鬼莫测的医术她还会什么?她这隐而不发究竟是…… 绝色男子低头一番思索,清澈的眼里曾经出现过的点点疑惑与清明渐渐荡开。 雷箭了解云狂比花梦影还少此,但作为雷门少主,对九仙谷和九医仙的认识却多些,一听说云狂有此等比九仙还厉害的医术,整个人就傻掉了! 九仙谷医术乃武林公认的第一,九位医仙被视作此道至高真理,各大宗门甚至一些隐世高人有时候都会去求医,因此九仙谷便成了武林圣地,因九医仙救活一命的高手欠下人情,沾亲带故,是以势力影响才会相当的大,任何人惹了他们就像是捅了马蚂窝,一屁股高手追着你杀,想想看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医师在武林中地位已然不低,至于医仙,这个特殊身份就连雷门世家宗主也要礼让三分。可怜的云狂到现在仍不知道医仙的地位,否刚以她的医术一旦入了九仙谷境况便会裁然不同,不过,那样她就不会有如今这般握在手中的可怕势力,未尝不是得之失之,难以预料。 这个世上,为一般人看病的只是普通江湖郎中,各大门派中的常驻大夫比这此人就高明多了,懂得以武学辅助药学,但也只能称作医师,唯有医道武道相结合,融会贯通妙手回春者才能称得上医仙,比九医仙还要厉害,雷萧私心里觉碍大约也只能称之为“医神”了。 但是成为医仙者,在九仙谷内都是高龄之人,学识渊博,武学最少也到了青竹之境,像云狂这样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医仙,到九仙谷中说一说人人都会扛着药锄把你筛死,然而这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编就在自己眼前。 反而欧阳明却是摇着折扇,狐狸眼眯眯,笑脸不变,一昏泰山崩于眼前而无动于衷的镇定。 你先起来我,这套医术学习非常艰难,穴位偏差稍有不慎便会刺入死穴,而且还需要独特手法独特条件,你虽然识得大部分穴位却达不到要求没有办法使用,关于你小彦我想想办法。云狂实在不太习贯被一个大男人用如此殷切的目光边盯着边叩头,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急忙挥了挥手。 周廷根面容悲戚,站起身,一把眼泪一鼻涕严肃着脸哀声叹道:“小王爷你有所不知,我们公子已经受了十余年的苦,从小他娘便去世了,宗主只是因为一些特别原因才想要利用公子。公子的娘是我的师姐,和九仙谷有些渊源,九仙师尊们也很喜欢公子,可却怎么也治不好公子的病,小王爷,只要您能治好公子,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云狂浑身汗毛倒竖,心说,别开玩笑了好不好?这种正经表情不太适合你啊,会破坏您老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活宝形象。 面对周廷规的殷切,云狂却是无力地摇摇头,神色深沉:“小彦是有问题,但并非病症所致,倒像是先天的不足,药物治疗永不可能根治,就算是我也只能在病发时助他稳定,而且超过一定范畴就是金针刺穴也未必能回天我终究不是神,这种并非病症的情况,我也无能为力。 在替北辰彦推穴的时候云狂便感觉到了,北辰彦的身体与常人并无太差诧异可是却仿佛有一股顽劣的根子在一直侵蚀着他的生命,没有确定的某个器官损坏,甚至称不上病症,却就是身体虚弱。 云狂心中泛起阵阵苦涩,想当初楚少秋功破,也是同样的无法治疗,她纵然有一身高超医术又能如何,楚少秋救不了北辰彦她也一样救不了,天道不可逆,人总有生老病死,这便是人生的无力,她再怎样神通也无法与死神抗衡。 听到云狂如是回答,周廷根的面色一下子垮了下来,脸上忧郁重重,失望心痛,只能一声长叹」云狂所言和九仙谷几位位师尊简直一模一样,可见师尊们也的确是尽力了,周廷根为了北辰彦的病一直在头痛好不容易碰上云狂这么一个貌似比师尊还高明的医仙,这才燃起了一丝希望,没想到竟然也是一样的答案,不禁更加绝望。 床上的少年却并不在意挪动着纤细白皙的手臂,轻轻握住云狂的一只手,云狂惊诧看去,却见少年蜀出一个阳光般的笑脸:“云狂哥岢不用为我费心了,我早知我的身体情况,也早已经看得开了,上苍依旧待我不薄,能够遇见云狂岢哥真得太好了口。” 不含杂质的纯净笑容,深深温暖人心,云狂却少有地严肃了脸色沉声问道:“小彦,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么?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么?” “我……”少年心虚地嘴唇蠕动了两下,在她犀利黑瞳的注视下却说不出半个字,直觉告诉他,云狂似乎有些生气。 云狂深吸一口气,缓缓头号道:“小彦,你觉得自己不够强是吗?那么我问你——真正的强大是什么呢?” 真正的强大是什么呢?所有的人在这一问之下都不禁愣了一愣,继而满心的茫然,难道不就是彩虹分级的武学境界吗?只是,这似乎非常可笑,答案非常明确的问题,在她口中问来却似有了一种难言的深度,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变碍模糊了起来。 北辰彦疑感地眨眨明亮的眼,看着云狂,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武功?医学?地位?权力?对我来说,都不是,在我看来,真正的强,在这里!”,云狂淡淡地合上银扇,如玉般的修长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心房,扬眉一笑:“小彦,你记住真正的强大并非那此可以看得见摸得著的东西,而是一颗坚强的心。” 众人只觉得精神一振,眼前一亮,云狂翩翩白衣上,似乎顷刻绽放出了炫目耀眼的光彩她一手握着北辰彦的手,一手白色长袖轻轻滋洒一挥,仿缔要将所有的世俗之物统统扫尽,只留下心中最原始的东西。 心志坚强者,永不放弃自己无论身在多困难的境地,也会支挣着自己走下去,终有一日,潜龙必然浮出水面,啸于九天之上。武功不行可以坚持苦练,医术不精,可以彻夜精研,没有权势,可以慢慢一步一个脚印走上高处,心若坚强,总有真正强大之时,反之若心思懦弱,不思进取,纵然有强大武学,得保一时无虞,身在极高之处却不可能总是凭着运气避过风浪,总有一天,他会被其他人后来居上最终从高处跌下万劫不复, 俊秀的面容铿锵的词句,出尘绝世的气质,会让人从灵魂上也颤拌起来,众人盯着她像是魂魄也被勾了去,这样一番话好似脑中立起一口大钟,敲得整个头脑嗡嗡作响,反复咀嚼其中含义,年龄稍长的周廷根不禁惊骇,这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居然能说得出这样具有哲理的话。 云狂说话的时候目光深邃悠远,似乎眼前闪过了此许曾经过往,此时轻轻一叹,转首对着北辰彦柔声道:“小彦,不论你的身体如何,我希望你能够有一颗坚强的心,永远不要放弃自己,我会尽一切能力帮你调理,好吗?”温热的从眼角滑下液体,北辰彦满心震撼,幸福地笑道:“我听云狂哥哥的,永远都听你的——”他暗暗决定我一定会做一个坚强的人,我不会让她失望! 说到这里,北辰彦又突然想到云狂是个女子,要说永远听她的,岂不是…… 少年傻乎乎想着,脸上不禁立剂红透了。 厅中众人纷纷复杂地瞧着云狂,此时此刻这个白衣墨发的少年并不挺板的身材显得那样高大——喜欢她的人越发痴迷,窥探她的人越发震惊,起到的效果却是云狂所乐见的。 “柳小王爷,在下还有此事情,再过一日就是烟雨楼文采大会之时,至时以小王爷的风流必然会前去,在下就期待着烟雨接之会了。”欧阳明微微一笑躬身一礼,若有所指地如是说道。 云狂心口一跳,皱起柳眉,一日之后?那不是云姬登台的日子么?她的计划便是在烟雨接聚会上展开,可是这欧阳明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知谨她的打算? “文采大会?”云狂怀疑地问道。 “哦,小王爷您还不知道啊?云姬姑娘近年来声名大作,引得八方名流人士齐聚楚京,小生不才也是这其中之一。但是在下以为光听云姬姑娘湄出似乎有此大过枯燥,在下便走亲访友,与许多京城挚友串串门子,大家一致约好,等到云姬姑娘登台时,京城所有的才子佳人都金前去先听美人清歌,再来个文才比拼,让所有技痒的朋友一起尽尽兴,这十余天来已经走满城皆知,相信以小王爷的风流一定不会错过见美人们的机会的对吗?”欧阳明狐狸眼里精芒闪烁笑意十足,却是异营友好。 云狂懵了,这欧阳明搞什么鬼,这——这简直就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啊。 她原本还害怕有此人不到场,打算找人去官扬一番,这位仁兄就先行一步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这么一个大型盛会,绝对可以闹得遍地红花开,让她觉得诡异万分,却又找不出问题究竟在哪里。 这人真的知道她的计划?这么做时他其实一点好处也没有,难道欧阳蛇胆族真的是贪图司徒家族倒下的那一点点财富么?九宗齐聚,司徒家族又不是像上三宗那样的大宗们,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点钱财,云狂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以这个欧阳明的精明,为什么如此看好柳家?如此看好她?为什么必此帮着她? “有美人的地方怎么少得了楚京第一风流?小王自然会前去的!”心中虽然是猜测不断,云狂脸上却还是一丝表情也没有透露,笑意吟吟。 一顿饭就这样苹草收场,欧阳明离去,云狂将北辰彦身上的金针除下,商议一番,雷符花梦影和北辰彦一道返回烟雨楼,与其他名流人士应酬,约好了有空便去柳王府“观光”。云狂则是摇着银扇打道回府,感叹今日这一趟出来的值得,除了秦氏家族,其他宗门都已经浮出水面,而且还查到了疑似两大另类庞大势力的些许消息。 欧阳明走下接去挥手让身后的几个护卫先行回程,自己则悄然飞快忖窜入一道幽深窄巷,奔至尽头,瞧见一个人影眼里顿时漾起赤城的精芒。 “见过天尊!”欧阳明单膝跪地,崇毖拜倒。 轻盈的白衣荡漾,冷巷之中笼罩在白纱之下身材修长的男子回过身,竟然是方才烟雨楼中一人敌战多位强者的紫竹高手!他清明的眼睛里透着丝丝浅笑,清冷声音淡淡问道:“都办妥了?” “回天尊,属下巳经告之小王爷了,相信会时小王爷有所帮助。”欧阳明肯首说道,双眼却一刻不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是像柳翔等人对云狂相类似的,神一般的崇拜。 “我知道了,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帮助她,我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男子转过缥缈如仙的身子,轻声道。 “属下明白,属下告退。”欧阳明低头垂首,恭敬地一直退到巷口,深深一望,方才离去门 “他走了,你可以出来了么?“男子清雅的笑声在巷中一路回荡,明亮眸光温柔地盯住一片暗色的阴影,那里虽然并无一个人,他却看得异常专注:“紫竹之境五感灵敏,你的藏身方法的确很厉害,若是停驻,我也不能苫现,但是你来时却略有动静。” 阴影之中,宛若变戏法般地走出一个星眸朗目的白衣少年,银扇微微晃着,一双犀利的黑色眸子却是紧紧盯在男子身上,好想要将他蒙面的白色丝笠看穿:“你,究竟是谁?”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五十一章 以身相许

    “你,究竟是谁?”云狂的星眸犀利如刀,身上的气势缓缓上扬,足下的地面悄悄然缓慢隆起一个小包,白衣男子明白这是她真气浮动的表现,身子不由略微绷紧。 话语顿了一顿,云狂又眯着眼接着道:“或者说,你们,究竟是谁?” 冰冷无人的窄巷深处,两道白色身影相时而立,同样的遗世独立飘飘欲仙,同样的绝世惊天,云狂紧盯这名白衣男子,暗暗赞叹方才在飞云楼内他只出现了短短一瞬,看得一点儿也不真切,此时一瞧,只觉得那淡雅气质令人赞赏。 当然,欣赏是在对方没有恶意,不会破坏她行动的情况之下,他的来历和来意实在太让人起疑了,云狂很讨厌做人嫁衣的感觉,只是他没有想到欧阳明背后的人竟然会是他,不过如此一来,帮着她的态度就更明显了。 “抱歉,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有此歉疚的语声缓缓说道,白衣男子面纱下的目光愈发温和,却也聚气凝神,等待着云狂的出手。 “你回不回答——”扬眉轻笑,云狂黑瞳中蓦地射出骇人庞大的自信,玉手一翻,整个人以一个极为漂亮的姿势硬生生浮空而起,眨眼之间到得男子眼前,一把就朝著他面上的白色斗笠抓去! “这可由不得你”,罡风起舞,衣袂飞扬白衣男子见云狂一掌飘枫拍过来,看似毫无力道,却是瞳孔暮地一缩,感觉到那一双白玉小手上的压力,知道厉害,唇边漾起一抹苦笑,足尖轻点,身形急速拨高一丈,一举闪过云狂的一击! 岂止他还未喘口气,下面的人却已浅浅微笑,蓦地把腰一挺,空中一个倒卷翻腾,明明是前力已发后力未继的状态,却偏偏没有落定到地面,一脚点在另一只脚的脚背之上,好似雄鹰展翅,一个筋斗后人再度飘扬而起,斜飞直上,身法古怪精妙之极,竟然比先前一击还要迅速凌厉! 眼皮一跳,白衣男手心中暗惊,功力上来说或许他还略胜一筹,可是若论武功招式,他学的虽也算得上绝世妙招,却是大大地不如她了!真没想到,她的身法竟是这等绝妙!若是同样功力的高手,在她手里未必能走得出五十招! 白衣人顿时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多多打听一下她的武功路数再说,自已委实还是太急了此,也太自负了些,以为入了紫竹之境便有此自满,如果今天栽在她手上,传到本门之中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云狂自然清楚白衣人的功力比自己只上不下,她追踪到这里,当然有自己的后手和底牌。倒不是她狂妄,招式上,比起上干年文化百家千家融合后沉淀的精华,这个世界她所见的武学招数的确是不怎么入流,被人称作绝世武功的,在她眼里也不过尔尔,仅凭这一身精妙招数,她也可以抗衡很多比她功力更为深厚的高手。 白衣人可没她那么妙的身法,半空之中借力无门,闪不开,只得把手一伸,硬生生在空中与她狠狠对了一掌,两道人影在空中一闪交叠,都走轻灵如燕各自旋身而退,飘飘然落定枝头,脚踏一根细技,各自轻盈无比,悠闲自得。 两个当世绝顶高手,一试之下相互的实力后已经大约有了个底。 云狂这套身法名曰“浮云步”,乃是女子适合武学排行之首“霓裳羽衣舞”的基本步伐,借助惯性层层叠加,每次转身都会比之前的力量增加一分,最多可经过九转,九转出招则名“云龙九现”,威力之大相当罕见。 好在白衣人误打误撞第二转时便硬拼接下了,否用等九转招成,这一招完整的用出来,就是以他的功力怕也要当场受伤,这一招弊端就是发招太久,不到最后威力难以完全发挥,而且云狂并不是穿着七彩霓裳,否则威力也不会是如此简单了。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我怕了你还不行吗,我们的身份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不过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害你,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你,相信以你的聪明并不难发现。”眼见云狂周围落叶飞旋归心,招式又要发出,白衣人急忙扬声叫道,面对云狂他既不想打又不能直说,实在是头疼至极。 “要我相信你,就得拿出试意来!我根本不清楚阁下的目的,有阁下这么个突然冒出来的紫竹高手,实在让我很不放心,要么,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要么,阁下给我个让我信服的理由。”云狂咪着黑瞳,举起聚力的单掌,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暗地里更为吃惊,这人竟然还知道她是女子! 不过,她岂是好糊弄的?虽说云狂能够感觉出白衣男子的善意,可是她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否则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怎么可能随意跟着感觉走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物? 唉,那你想要我怎样?先说好,有两样是我的底线,我的真面目你不能看,我的身份你不可以问,其他的,你想要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你想要什么找都可以满足你,我的诚意很明显。”白衣人知道她的精明,以她的性子,自然要确认敌友关系,只好摊了摊手,表不自己绝对没有恶意。 “诚意?什么都可以?”云狂笑容里突然多出几分邪肆感人,“哦”了一声,似有所悟地点点头,眉毛一扬颇为认真地道:“这样吧,既然阁下这么为难,我便不问你的身份了,只要你以身相许,你看如何?” 什么以身相许? 白衣人差点没从村技上一头栽下去心中哀嚎——悲剧啊!本尊居然被人“调戏”了,这传出去,我还怎么有脸见父老乡亲啊,云狂却是混不在意,反正她已经当惯了楚京第一风流纨绔,一天调戏的男男女女不知道有多少,这个家伙走哪个王八蛋,长得是圆是扁都没所谓,既然是一代绝世高手,先调戏了再说! 白衣人一双冒光的眼睛盯住她,恶狠狠地磨了磨牙,心里暗想,没良心的小东西我为你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忙里忙外安排妥当,一心讨好,你倒不错,风流天下,招蜂引蝶,招惹了那么多个男人不说,居然调戏到我头上来了! “怎么,你不愿意吗””云狂一副好奇模样,又不怕死的冒出一句火上浇油的话来:“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自己说的什么都可以满足我的哦,想想看,你人都是我的了我自然也不怕你窝里反了,对了,问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兄弟你是处男么?” 白衣人汗透脊背,无语问苍天,自己怎么摊上了这么个要命的小东西!看看这口气,这么多年男装扮下来真的一点女人味都没了,没有女人味也就算了,脸不红心不跳地便问出这种问题,也实在是太 白纱下,他一张俊脸已经红透了,别说,他可迅真的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呢。 思绪一顿,一道强烈的罡风已经刮刻眼前,闪烁着危险光泽的星眸蓦地逼近,白衣男子白色竹笠上的白纱蓦地一潦!这才惊觉,这狡猾的小东西,原来是在打偷袭的主意的,目露温柔之色他竟是不躲不闪,傲立技头,张开双臂,像是迎接着最为珍贵的东西,轻而易举地一收有力的手臂,便将扑过来的云狂整个收八宽敞结实的胸怀中,御下的村技承我了两个人的重量,却依旧是轻飘飘的,毫不吃力。 “丫头,满意了?他温和地淡淡笑问。 世无双一只白皙的正手抵在白衣人的胸房,五指成刀,这一双白嫩小手看似无害,实则切金断亚,只要稍一用力,要害被击,这个人无论是怎样的高手也会立刻死透! 云狂的本意只是要试探敌我,然而此时她却走彻底怔住了,方才那白纱飞舞的一瞬,她看到了一双闪烁着极端清明温柔的眼睛,他下半个脸还蒙着面纱,看不请楚他的样貌但那双漂亮得可称绝世的眼睛,在第一时间印入了她的心中,从身形和声音看,这个男人的年龄并不大,而且,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熏人欲醉的雅香,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 白衣男子隔着蒙面的纱巾,将脸深深埋入她的颈间,轻轻地真挚地柔声说道:“对不起,现在我真的还不能告诉你,不要生气,对你,我没有一点恶意,我只是想帮你妥只是不希望只有你一人在不停努力,若是你要我的命,我可以随时交给你。” 云狂淡淡眯起眼睛,手慢慢地揪紧他胸前的衣襟,那白色秒巾近在咫尺,这一刻她却无力将之拉下来。 心中暗叹她的精明,白衣男子突然轻笑道:“小东西,闭上眼睛”。 “做什么?”云狂嘟哝一句,却好像受了蛊惑,真的就闭起了黑色双眸,在这个让人有此眷恋的怀抱里,她不愿去多想什么不愿去考虑什么勾心斗角,恩恩怨怨。 脸上突然传来极为轻柔的触感,男子的薄唇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蓦地纵身跃下,将云狂安稳放到地上,扬声大笑:“你的意见,我很乐意接受,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可不许嫌弃我……” 声音远远传来,白纱飞舞,白衣男子已然绝尘而去。 云狂摸了摸被亲到的地方,却是目光复杂,没有再追上去。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五十二章 群英汇聚

    春季的晚风开常和煦,夕阳落下,柳王府内的仆人们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各自回房休息,年轻英俊的黑袍男子穿过几所院落,来到一间颇为硕大的宅子里,推门而入轻声笑道:“雪儿,我回来了!” “哥!你总算来了!”炕上明眸皓齿的绝色女子见到男人眼露笑意,飞快跑下了床,手中缝到一半的衣衫一并带了过来,披到男人身上,正巧合身,俏丽女子眼里笑意盈盈,很是满足。 柳翔带着微笑,拍了拍少女的手,鼓励地道:“雪儿健的衣裳真好,不过已经不是冬天了,哥哥身体很好,不需要这些的。” 尹雪一张脸垮了下来,嘟着嘴抱怨道:“既然如此,那你怎么总是穿着这身黑袍子?”我以为你怕冷这才给你连夜缝制衣服,谁知你竟然不领情! “这袍子……”柳翔握紧黑色长袍脸上漾起温暖笑意:“这是少主给的。” 由云狂亲自设计的,式样独特,制作精心,流苏子结成一个图案挂在袍子上面,两肩上更挂着许多穗子似的金色纹路,穿在身上雍容华责又帅又酷,外人一看,整一个贵公子。她笑说是给总军师所用,亲手递给了他,一共就那么几件,只有她手下的亲信人手一件,柳刃柳风他们可都宝贝得紧呢! 就是天气再热,他也会时时刻刻穿着这张袍子,反正他是练武之人,寒暑不侵,能够穿着云狂的心意,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少主,少主,你就知道少主——”尹雪一听到这两个字脸色顿时变得有此古怪,将手中衣服扔到一边,跺脚怒道:“哥你的傲气哪去了?我那个从不会向人低头的岢哥哪去了?你曾经说过就算再困难,我们也要一起走下去,决不向任何人低头,可自从你进了柳王府,你叫少主两个字叫得比谁都顺口,你已经将她当戍了你的主人是不是?你已经不打算和雪儿一起走下去了是不是?“ “雪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当初如果不是柳老太爷收留我们,给我们找医生,你的病怎么会轻易治好?况且,当初若不是少主帮我们,你哥哥我现在就在罗裳门,而你也到了飘红楼了,我们的尊严就是少主给的,难道她不值得我尊敬么?”柳翔俊眉一挺,责备回去,带着压力的双眼盯紧少女,以后不可以再说类似的话,明白吗?” 尹雪银牙一咬,眼泪在眶巾打转,惧恨道:“哥!你已经不记得你姓尹了是不是?你给柳家当了几年的奴才,这恩情还没有还够吗?就是你喜欢她又怎么样!你在她眼里永远是一今奴才!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室内的气温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春风吹入屋中轻拂着男子的黑色长发,柳翔却感觉似乎身体浸入了腊月寒冬的冰泉里,尹雪见他不说话,抬头望见他凝重的面色也讷讷地不敢再开口。 良久,一只不大的黑羽鹰飞入窗口停在柳翔胳膊上,室内的安静方才打破。 柳翔将缚了信纸的竹筒从鹰脚上取下,略略一扫,一振臂,黑羽鹰展翅离去。 “哥,你又要走了吗?”尹雪咬着唇,抓紧手里的锦帕,她见到柳翔的机会实在很少,这么一分儿,他却又又离开了。 “恩,有很重要的事情。”柳翔淡淡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打开门便跨了出去,半个身子在门外,方才回头瞧了尹雪一眼,语声略显嘶哑:“雪儿,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如果可以,我不想在其中做出选择。” 雪儿……但愿你不要逼我…… 柳翔转裹离去,这句未出口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尹雪愣愣瞧着空旷的门前,木门在春风之下缓缓发出一吱呀的响声,女子的心如同炙热火烤,疼痛难当,那一刻,柳翔的眼里流露出的伤痛让她心疼得窒息,可是嫉妒之火却已将理智完全烧毁,尹雪的手紧紧握住桌子指甲翻卷仍毫无自觉。 无论怎样,我要让哥哥变回来,只要那个人消失了,哥哥就不会再屈居人下,一定要让哥回到我的身边…… 柳翔转入柳王府一片无人之地,轻提一口气,人如飞鹰,倏地便飞身窜出王府,向着北方一路飞奔,心里暗暗地叹息。 当初云狂选择人员进行培养之时,也注意到了容貌比之柳翔不下的尹雪,但仅仅是一眼云狂便否定了这个女子,让她留在柳王府只是卖了柳翔一个面子。精明的柳翔明白这是为什么,尹雪心性太不稳定,心浮气躁又有一股无知的骄傲,硬是不肯改自己的名字再加上当日她表现出来的定性,说得难听些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她到底是自己唯一的亲妹妹。 “就是你喜欢她又怎样,在她眼里你永远是一个奴才!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2 14:03:35

    脑中回响起尹雪的话,柳翔却是释怀地吐了口气,淡淡一笑,他的确是喜欢着她,从第一眼见面的时候就认定了她,但他知道,云狂对他们任何一个,都是像亲人般地平等,只是他们发自内心地尊敬她,才会不由自主对她恭敬。 至于想碍到什么,那就更为可笑了,在云狂身边的人何曾想过自己如何?只要能给她一点帮助,他就是粉身碎骨又何妨。 方才思索到这里,耳边突然警觉到一阵风声,柳翔急忙侧身闪过,目光一瞥,顿时发现左右两边的屋顶上,竟也各有两个黑影极速奔驰,轻功卓绝,如履平地。 “哎呀呀,我当是谁呢,大午夜的不睡觉跑到人家房顶上来溜达,翔哥,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嗜好了?”一个男声朗朗笑道,虽不响亮听起来却也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正在右侧飞一般地向着柳翔靠过来。 “翔哥估计是又看上哪家姑娘了,不过偷窥时可要小心哇,又掉进人家澡盆子里,被人家当成色魔一路追打,岂不是有辱了翔哥的一世英名。”左侧的两人之一也嬉笑说道,同样飞快地朝着柳翔靠近。 “可惜小风不在,要不再推波助澜一把,免得翔哥对着美人只敢看不敢碰啊。” “要不咱们做一做好事吧,反正许久不见也手痒了……” “哇哈哈,好主意啊好主意,兄弟们,千万别客气,我们要牢牢记住公子的话,不要被事物的表象迷惑,翔哥就是嘴上生气,也一定会在心里感激我们的。” 四个人一阵议论纷纷,达成一致,当下眼冒精光,如狼似虎向着柳翔扑了过来! “我靠!我靠!你们四个怎么也回来了!嫉妒!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嫉妒!”一见这四人,连柳翔这个一向自诩斯文的人才也不禁连连骂了两句,拨腿就跑,加速奔逃,一两个他还有信心对,四个一起上,他才不干!打不过你们我跑还不行吗?” 这四个人加上他们的头头恶魔小风,柳翔想起来就欲抱着脑袋呻吟,从这五人来到云狂身边后,他貌似就成了活靶子,天天要应付他们的明枪暗箭,最郁闷的一次糗事就是练轻功之时被柳风一时兴起,一脚踢进了一家女子澡堂,惹上了一起重大的色狼事件,被一帮女人漫骂着追打了半条街,轰动了半个京城,从那以后柳翔就患上了“澡堂恐惧症”,当然他最头疼的还是这几个人。 幸好这四个人后来被云狂派去各地执行任务,鲜有归来,他们都相当嫉妒能够一直呆在云狂身边坐镇的柳翔,今天难得逮着机会再次齐聚一堂,见了柳翔,哪能不像老鼠见到了大米? “翔哥,别跑那么快啊,和兄弟们亲热亲热嘛!”四人锲而不舍地追逐着。 “鬼才要和你们亲热!公子我性取向很正常!”柳翔跑碍比兔子还快。 恩,今晚的夜空下,相当热闹…… 宽敞硕大的皇宫,在数年之前便似整个成了一座冷宫,柳贤王府在八年之间连续扩建数次,王府规摸几乎都与皇宫差不多了,大楚早已名存实亡,这片地方成了后宫嫔妃的墓地,痴呆的皇帝天天躺在寝宫床上,只有几个太监宫女随意照顾着,哪里还有一点气派的样子? 太子寝宫,穿过一片黝黑的路径之后,一座小型内殿便现于眼前,墙壁上镶着令人惊讶的碗口大的夜明珠,一排边下去,将整个内殿照碍通明,两排血衣大汉直接挺如木桩子似的站在两旁,延伸入殿,内殿上方,一张虎皮大椅放在正中,俊朗如神的白衣“少年”正襟危坐,潇洒四顾。 恐怕谁也想不到,云狂竟然将自己的总部设在这落没的大楚皇宫之内,设在这陷入一片死寂的太子寝宫之内!经过一番改造,这太子寝宫已经完金成了她的天下,整个皇宫不在她掌握范围的地方也不多。 “少主,翔公子,无涯,无月,无为,无笙也到了。”面容坚毅的血衣进堂禀告,八年来,他内外兼修,身体愈发结实,已是龙门镖局总镖头。 柳家的明面实力由血衣掌握,经血衣之口向柳清柳剑提议之后,龙门杀手组织彻底改成了镖局,达年来已经坐大,但又并不强烈膨胀,这便能起到很好的迷惑效果,让人以为柳字世家虽然没落却还没彻底衰败,属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家族。 三十六人众的血杀队的杀气虽然收敛了不少,但武学上提升了许多,实力看似弱了,却不知比以前强大了多少倍。”恩,叫他们进来。“云狂慵懒随意地挥挥手。

    追逐了半晌的柳翔五人从外面走入,一瞧堂内气氛,顿时惊得瞪直了眼晴,各自收敛嬉笑,严肃神态,这竟然是云狂多年以来第一次将所有手中势力首脑调集一堂的大会,看样子此番足要有绝大动作了! “阿翔,坐至这里来!”指了指右侧的一张皮椅,云狂淡淡笑道,左侧是笑嘻嘻的少年柳风,殿内众人的脸色都有此羡慕,坐上那个位置无疑是云狂对他们的一种肯定。 柳翔压下心里的激动,不失仪态走到上方,转身坐定,整个身体都一片温暖。 云狂微笑看着下方的一大片眼露赤城的年轻人,颇有大业有成的成就感。 下方一共两批人马,一批是刚进殿来的无涯,无笙,无月,无为四个黑衣少年,一批是梅兰竹菊,玲珑,锦绣为首的数名女子,一批是十八名全身亮银软凯白色轻甲的威武青年,最后一批是龙门血杀队。 “见过公子!”众人整齐划一地轻轻低头,却不行跪拜大礼,这是云狂一向的要求,但即使如此,也分毫不会减少众人对她的崇拜之情。 云狂轻点脑袋,不拘礼节,深吸一口气,银扇微摆,黑亮若星辰般的双眼锋芒毕露,扬声说道: “眼下楚京即将大乱,能否在这场大乱之中稳定安身,将是我们覆灭还是成功的第一步,成则为王,败则为寇,这个道理我不想说多。多年部署,就是等着扬眉吐气睥睨天下之时,现在,诸位也应该猜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来了!” 众人不禁为之一震,立刻精神了几分。 “阿翔,将你几年以来的收获说给大家听听!”云狂微笑看向柳翔,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柳翔神色一肃,带着自豪开口说道:“八年以来,我们停云阁商业脉络已经遍布大陆,情报网络交织纵横,一共有各地产业一千三百三十六处,大型产业三百零六处,小型分号六百二十七处,各地暗桩一百零三处,七国的每一国中我们都能第一时间调动足够的人手,柳翔自信龙州大陆土无人可比!去年我们的商业同一年收入白银四千七百万两,连年收入稳步上升,相信公子已是天下最富有之人!” 在这种时候,就算是顽皮如柳风,也会一样称呼云狂为公子,虽然云狂并未要求过,但这是他们给予她的别样尊敬。 堂内顿时响起阵阵抽吸声,一年接近五千万两的白银!这是多可怕的一笔钱财!就算是龙州大陆上最庞大的国家燕国收入上也远远不及! “很好!”云狂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淡淡笑道:“阿翔这个网络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庞大的地步,所以,到此为止,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保持住现在的水平,就是你最大的任务,正所谓过犹不及,一旦超出了我们精力所及的范围,只怕到时候麻烦反倒会比利益还要多,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道理,你应该能看明白。” 柳翔经她一点,顿时心中一跳,急忙应了一声,暗暗心虚,原本他还打算将此商业网络继续扩大,但是仔细一想却已经暂无可用之人,若是征用外人那反而会造成不稳定,云狂一向奉行宁缺毋滥,就是这个原因。 赞赏的目光投去,云狂向来不吝惜夸奖:“你曾说十年之内为我建立一个天下第一的商业情报网络,如今仅仅八年你已经做到了,恭喜你。” “那是公子教导有方。”柳翔炙热专注地瞧着她,心道,若非你交给我的一套方法我又怎么能有今天的成就?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啊! “小风,阿刃现在不在,你汇报一下七星堂近年情况。” 见云狂瞧向自已,柳风收起笑嘻嘻的神态,一挑俊俏的眉毛清脆笑道:“七星堂归属停云阁,算是一个分支,如今旗下拥有青竹境界高手七名,绿竹境界高手一十九名,黄竹境界武者九十八名,橙竹武者三百一十六名,赤竹武者一千余人,普通武夫若干,分布在烟雨楼,飞云楼,长乐坊等京城停云阁重要产业之中,听公子一声令下,可随时调度,整个楚京都能第一时间掌握在找们的手中!” 这个数宇报出来,除了云狂和几个知情人员,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七星堂星辰楼的暗夜七星只是个幌子,没人知道停云阁的高手真正数目,云狂胆敢挑衅雷门世家正面浮出水面,凭借的最大底气就是这样一批武道高手! 她并非自己亲身训练,而是采用最有效率的方法,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自己教导最中意的人选,然后分配人手让他们传授武艺相互切磋,武道高手毕竟难得,八年之功,有这样一个庞大的教字极为不容易,除了顶尖高手上数量不足,也算是能够与雷门世家正面抗衡一番了,再者,云狂坐拥的还不仅仅是七星堂。 “龙门血杀队所有成员三十六人,皆已突破绿竹之境,龙门镖局各处还分散着许多武者。”血衣目中精光灼灼,在云狂的注视下上前一步,汇报道。 最后,云狂带着笑意看向那十八个白衣银越的年轻男子:“云飞你们呢?” 为首一英俊青年上前一步,朗声说道,“连云十八骑也已全部踏入绿竹之境,近年来在各处以白衣神女之名组织义军,转战七国边境,尤其以楚,燕,湘三国交锋处为主,已经在三国边境组织连云义军一百五十八万人,其他七国各自数十万人,整编成军初步入轨,汇总大约……” 云飞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在思索,一会儿方才完全舒展,报上了一个骇人的数字:“一共大约三百八十余万义军,只待公子一声令下,我们兄弟便可整合一处,愿做公子帐下士,为公子荡平大陆阻力!” 接近四百万,殿内又走一番不住抽吸,直到今天,他们方才明白自己这位公子如今已经有了多庞大的势力!百万人的大军,天下何处不可畅行?几十几百个高手在百万大军之中委实起不了什么作用,说的不好听,用人堆都可以把你堆死! 这一串数字报完,堂中已经一片安静,每个人都用更为狂热的眼神瞧着上方那个犹如神明的人物,仅仅八年时光,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云狂看着众人眸中门烁的精光和自信,淡淡一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缓缓站起身云狂平静都威严地说道,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亲自挑选的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如今,也证明了我没有看错人!我们的实力大家心里也有了个底,我希望你们相信自己,也相信我,不要以为雷门世家不可打倒,不要以为我们会永远居于暗处,当我们没有能力的时候,我们可以忍,但是,当我们有了这样的力量,有了能够翻云覆雨的实力,我们便不需要再忍耐!纵然我们猖狂得不可一世,天下王侯,谁又能奈我何?” 狂肆地一笑云狂此番聚集九大宗门,就根本没想过要继续装模作样下去,现在的虚与委蛇不过是免碍招徕不必怠的敌人所以才谨慎罢了,辩明敌我,那么该留的留,该抹杀的,就要彻底抹杀了! “阿翔,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从今天开始仝力搜索有关九仙谷和雷门世家敌对势力的消息,不论足得到哪一条都要第一时间告知我。” “云飞,四地义军不要大动,你将三国边境的连云义军调入楚国边境,自己带一队连云飞骑潜入京城等我诮息,随时准备增援。” “玲珑锦绣,梅兰竹菊,烟雨楼由你们安排,我不希望看到一点儿差错!暗夜七星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一连串的部署命令下来众人响亮齐应:“是!” “云狂!他们行动了。”人方散去不久,大殿的门口不知何时一道冰冷的黑影已经站在那儿,一双绯红的眸子妖异邪肆,整个人像是融入了黑暗之中,柳风等人一望,齐齐吓了一跳。 “刃,你突破蓝竹了?”柳翔惊问,柳刃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眼里荡漾着此许骄傲。”果然不帐是刃哥啊!“无涯四人纷纷起哄。 “呵呵他们啊……”云狂眼望黑夜,胸口微暖,眼中一道冷光闪过:“走吧,暗夜可是我们的天下!总不能让别人抢了我们的风头!” 柳翔若有所思地看了内堂一眼,他知道下面是一个冰窖,提醒道:“云狂,平日里你都会去那儿看一看那个人,今天……” “不用了。”明亮的黑眸扫过那片地方,云狂却直接走出了太子寝宫。 “公主,咱们要去做什么?”柳风好奇道。 “小风,这世上的顶尖人物通常都喜欢比上一比,暗夜七星和白家都是干杀手这一行的,你说谁更强大呢?” “这个嘛,嘻嘻嘻……” “对了,把我的七彩霓裳拿来……” “哇……”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五十三章 惊斗群雄

    白家众人的落脚点并不在司徒家族内,白三是否司徒家族所杀仍是个未知数,白五和白九便与一众九宗人士一道进驻了烟雨楼中,九大宗门,除了本就在楚京的司徒家族和柳家,其余六宗来人分居烟雨楼各处,而白家众人则是窝在一个挺别致的院子里。 由于继承人死在楚京,白家极为重视此事所常来的武道高手其实并不止白五和白九,上午带去的那些人,还有一名家族极为重视的青竹高手白圣带了一路二十几人,于下午到达楚京,此时白家的庭院里竟然挤了三十余人。 月黑风高,烛光摇曳,白家院内灯火通明。 白五和白九义愤填膺地说起了白日里被云狂侮辱讽刺之事,越说越憋屈,忍不住就开始了一连串的恶毒大骂,白九恶狠狠道:“那个混蛋小子,居然说要把我们送去罗裳门当男妓,此番等柳家覆灭我便将他扔给兄弟们轮上一番再扔到那里去,让他知道惹了我白九爷的后果!” 一个莽汉龉龊地嘿嘿大笑,表情相当的猥琐:“哩嘿,九爷,别说了,那小子细皮嫩肉俊俏十足的,倒还真是个不错的货色你这不是让兄弟们流口水吗!” 周围一顿淫荡的哈哈大笑,口沫横飞白五被他说得解气,眉开眼笑:“有什么关系,哼,过不了两天,这就真是他的下场了!眼下只有几个家族还未谈妥,上一宗的丁陆长老已经表了态,只要条件商议好了,那小子还不是瓮中之鳖?嘿嘿,张汉,到时候爷就第一个让你开荤,试试这养尊处优的小王爷是什么滋味,……哈哈哈哈……” 又是一连串的猥亵笑声,张汊忙不迭地点头哈腰瞪圆牛一般的眼睛,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九爷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大家都有份,兄弟们放心,我老张不会把他玩死的,一定让大家都解解馋,嘿嘿嘿……” 一干人等正yy得高兴,端坐旁边似木头桩子一般的老者突然睁开了闷着精芒的眼睛,蓦地发出一声雷霆大喝:“哪两位朋友大驾光临!” 老者一伸干瘪的瘦掌,霍然一掌拍了出去,梨香院的红漆大门被他隔空一掌拍得四分五裂!门口两道硕长人影双双腾空而起跃上墙头,双目然出浓浓冷光,一脸铁青地向着白家众人扫过来,一个红衣如火一个青衣如冰,傲立墙头,像是两尊地狱里的鬼神杀气腾腾! 这二人,正是花梦影和雷箫。 不久之前,两人尚在房内商量对策,白日里他们已经将目标锁定在白家众人的身上,只是后来云狂露;一手不似凡人的医术,又疑似有不凡武功,两人才会互相交换意见,不过他们的意旦却是出奇一致。 花梦影淡淡说:“我不管狂弟是有武切也好,没有武功也好,有一点能够威胁到他生命的,我便不答应!在我力所能及之内,我会替他消除一此障碍,他如何做我不会去理会,但是我能做的找便要做到!” 雷箫刖半真半假地说:“反正我也看白家那些杂种不顺眼,竟敢骂我们是大孬种,不宰他们我心有不甘!我可不是为了狂弟!” 多年之间的朋友默契不禁让两人相视一笑,紧接着就双双窜出了院墙。 上三宗一位长老不知道去了哪里,直到现在还未归来,花梦影和雷箫便趁着月黑风高一路探到这儿,隔养老远就听见了笑骂声,来到门口,更是将白五白九和张汊那凡句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怒火飙升,气息不稳这,才让白圣发现了自己。 黑夜之中二人脸也奇差,胸口仿佛火燎般的愤怒,这此该死的混蛋!竟然说要将狂弟…… 唯有白圣凭着目力方才瞧见了两人的真面目,当下疑惑惊呼:“二位少主?” 白家众人还不知道雷箫和花梦影已动了杀心,只是有点奇怪这二人行踪,白五时这两人赔笑道:“两位少主,我和兄弟今正在飞云楼实在是多有得罪,白五在此向你们道歉,不知道这么晚了,你们来做什么门?” 多有得罪?道歉?哼,胆敢如此侮辱狂弟,你以为道歉就有用么花梦影神色冰冷,杀气四溢,翻掌如刀宛如利箭般向着白五飞去!雷箫目中冒火,一记直拳也向着白五呼啸而来,可怜的白五当即就傻了眼,愣在当场,脑子罪些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赔礼道歉还能赔出一拳头一掌劈?” “来要你的命!”两人不约而同厉声怒道。 白圣当即大惊,这一拳一掌凌厉至极,完全就是搏命的手段没有分毫旋转余地,只急得大喝:“快躲,这……” “嘻嘻,想要我的命,只怕你们还差了此!”黑夜中异变突起!蓦地响起一串清脆如银铃般的娇笑,白五身前突然冒出一抹极为俏丽的影子,几乎没人瞧清楚她是怎样到了那儿的,她纤手一荡,一根青色细羽纱绕土了白五的脖子,另外一道红纱一道青纱闪电般地向着雷箫和花梦影投去! 以一敌三!还有两个是青竹境界的高手! 电光火石之间,白五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浓浓热血便飙喷二尺,一颗人头飞上高空,重重落地,竟发出了极为响亮的闷声,雷箫和花梦影只觉得一股劲气逼到身前,双双都是一阵骇然窒息,急忙护住前胸,疾速飞退,然而那股将他们击退的劲力却走异常温和,只是迫得他们飞速后退而已,相比白五,两人根本一点伤都没有受。 停下身来二人已经被迫退到了院门口,雷箫和花梦影心中骇然,惊疑互望一眼,只觉碍这女子功力可比白日那个神秘的白衣男子!方才她若是要伤他们轻而易举,为什么要费这个力气控制着力道让他们看似被逼得节节败退实际却毫无损伤?这人是谁?打的是什么主意? 那窈窕人影一闪而过,此时却没有了影子只有笑声在空中回响,几乎传遍了整个烟雨楼,九宗之人顿时仝都听碍一清二楚:“上三宗两位少主,你们以为前来报信便能让白家躲过一劫么?哼哼,别人怕你们雷门,我们可不怕,想要我的命,就拿出点本事来,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别管这档子闲事了,下回,可就不止受伤这么简单了!“ 前来报信?要她的命” 雷箫和花梦影当即双双惊得张大了嘴,出了一身大汗这人也太能扯了吧?他们怎么不记得他们要过来报信?怎么不记得他们是要她的命?还管你的闲事?谁爱招惹你这个瘟神啊!我们才不知道你是张二李四还是赵五郑六!我们是来宰这帮子混蛋的好不好! 两人心里虽然哼哼,都也不动了,他们有一种感觉,这个女子似乎有意维护他们,以她的功力怎么会感觉不出他们没有受伤,她却反而说他们受了伤,替他们开脱的意思在二人听来极为明显。 “箫,看看情况再说!”花梦影传音道,神色间透着点点古怪。 雷萧点点头,与花梦影二人装作受伤不起,呆在一片阴影区域仰头看戏 白家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雷门二位少主那句“要你的命”是对这个人说的,只有青竹高号白圣还有点疑感,只是此时,注意力已经全然被那个声音给吸引过去了。 烟雨楼几大宗门在这样的惜况下没有谁还能睡得着,纷纷披了衣服边窜出门外,来到白家所驻梨香院查探虚实。 “什么人胆敢伤害我家少主!”不远处,丁陆长老一声震天怒喝,四道身影向着这厢飞驰而来,引起暗中察看众人的一阵阵惊呼,这样可怕的速度简直令人震撼,雷箫和花梦影瞳孔一缩,紧紧盯住其中一位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双双惊呼。 “二叔!你怎么来了!” 被二人称作二叔的男人看起来并不那么出众,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难言的危险气息,原本英俊的脸上一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面颊上,已然毁容! 眨眼之间已经一马当光到了众人眼前,伸手将花梦影和雷箫扶起,精赤的目光倏地盯住一棵树枝头,危险地咪起了眼睛…… 众人不禁顺着他的目光瞧了过去,天边乌云似乎极给面子,在这一刻悄然退去,皎洁的月光铺洒下来,高耸入云的巨树顶端,八个姿势各异的身影便呈现在众人的眼中。 七个黑影或立或坐,悠闲地凭借着一根村技稳住身律,最顶端,是一个黑纱蒙面绝世出尘的窃窕人影。 她身著一件七彩色泽交织而戍的美丽羽衣,长发由一根缎带随意扎起,玲珑的身材在彩裳衬托下凹凸有致,那彩裳华美却样式古怪,竟然是无袖之装,少女两荼莹白的玉臂裸露在月光下,泛着宝象牙般的光泽。 她全身的彩纱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仿佛完全没有重量,在风中肆意飘荡,与她轻盈的黑发交织在一块儿,出奇的美丽,即便是看不见她的容貌,也会让人觉得,她是一个绝代佳人,那衣襟迎风舞动俏立枝头的模样,好似画中的仙女,灵气逼人。 四下安静无声,都被这绝世的女子吸引了目光,花梦影和雷萧疑惑地拼命揉眼睛,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似的,一时间却又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五十四章 惊斗群雄(二)

    原本黑暗的夜在这一刻陡然就亮了起来,月色冷清朦胧,落在摇曳款摆的巨树技头,为那八人蒙了一层神秘面纱。 一时间,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一个个眼珠子凸出,紧盯上方,这此人的轻功能高深到这个地步,不但是身法绝妙,就连功力也没有一人在青竹境界以下,丁陆长老等人眼皮直跳,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大陆上除了上三宗和他们所知的几个密宗,竞然还有这样一支能一次出动八名青竹高手的可怕力量,而且这样的势力潜入楚京他们却一无所知。 丁陆长老对着身旁那个刀疤中年男子悄然传音道:“副宗主,这些人可能也是他们的人,绝不能留! 雷破海恍如未闻,只是目力紧紧盯住高处少女的窈窕身姿,五指并成掌刀,坚毅的下巴微微扬起,脸上的刀疤在月色下突然硼直,全身都像是一张拉开的弓,陷入极为紧张状态之中。 丁陆长老等人不禁大为疑惑,副宗主武功绝世,人方到中年已入紫竹之境,乃是雷门紫竹堂三大巅峰高手之一怎么今个会这么反常?从身形看来,对方年龄似乎都不算太大,难道附近还有其他值得雷宗主注意的人物不成? 这此人做梦都没有想过,雷破海紧张的是那个玲坎窃窕的绝世少女。 雷破海是什么人?雷门世家副宗主,地位仅在宗主雷破天之下的绝世高手,是雷门紫竹堂三大高手之中眼下唯一一个不在宗门里此时靠近南方的人,下午他接到飞鸽传书一路赶来,刚到此处他便惊骇发现到了有一个与他境界相仿的人物,观察之下,他凭借着对那个人手下的其他人的感应确定了他们的位置。 瞧见那个夭仙般的少女,雷破海顿时觉得自己有可能见鬼了,那个少女怎么看貌似也不到二十岁吧?一个二十岁不到的紫竹高手?回报宗门密堂,祖宗祠堂里的游魂估计都要被吓得活过来,但是,这明明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居然就在他眼前出现了! 雷破海一时万分惊疑,这个少女是不是哪个老巫婆练了什么返老还常的妖法变的?太不可思议了! 只是搜索记忆之中,紫竹境界的老太婆好像已经仝都仙游去了,而且那些人和九宗根本没有深仇大恨,至于“他们”那边,韩亚莲那个蛇蝎般的中年妇女不可能有这样的仙灵气质,雷破海一时也参悟不透,这个年轻得可怕的紫竹高手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感觉到那个少女的心念已经锁定在自己的身上,只要他稍有异动,那名女子就会抓住破绽将他击杀!她身上散发的在他人看来或许是飘渺仙灵之气,可在他眼里却是赤锞裸的杀气!此时雷破海甚至不敢分心多说一个字,女子居高临下已经占了上风,他只得被动防范,等待她的出手以周旋。 众人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底下白圣已是一声虎吼:“九大宗门同气连枝互为一体,尔等何方妖孽竟敢来我们七宗汇聚之地撒野,诚心欺负我们当世九宗无人了不成?” 白圣一句话吼完。深深一吸气宽厚脚掌“砰!”地一踩地面,结实的青石板地面上硬守生多出一个深深脚印,白圣长老的身体犹如炮弹,向高衬枝头飞快冲去! 云狂直面长风,轻盈傲立,悠闲地踏在巨襟顶端,听见下方白圣的吼叫,明眸一扫,宛若俯瞅众生般高高在上,她嘲讽地勾起红唇,区区蝼蚁,也敢与日争辉! “你下去送他一程吧。”黑瞳轻转,云狂向左侧坐在枝头蠢蠢欲动的少年微微一笑。 “嘻嘻,公主,我要不要手下留情啊?”少年老早就手痒了,带着皮质黑手套的五指摸索到两腰之间的武器把柄上,若势待发,眯着眼睛笑嘻嘻问。 “这个嘛……恩,尊老爱幼向来走传统美德,我们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这样吧,你就给他个轻松点的死法吧。”云狂思索了一下,晃晃脑袋,随意不屑地挥了挥手,明亮的声音清脆说道。 周围都是练武之人,二人的对话虽不响却已仝都传入了众人耳朵里,当下俱是一番胆寒,暗道这个少女好歹毒的心思!前一句冠冕堂皇要尊老爱幼,不能太过分,后一句却张口便走给个轻松地死法,简直猖狂肆意到了极点! 白圣长老听在耳朵里训一口气走岔险此从空中硬生生掉下去,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好歹他也一族顶尖高手,一个小女娃姓竟然这样瞧不起他,这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不由宫霆怒喝:“少得意忘形!一会儿在场诸位就会让你们这些无知的混蛋知道后果!” 这白圣长老倒挺阴险,知道他们似乎是冲著白家而来,自己白家一家必定对付不了他们便,以话激一激其他宗门,来联手对付他们。在场七宗样子上总要做作的,九大宗门同气连枝,而且上三宗的几位也在,想在旁边看戏都不行。 时下整个烟雨楼八方震动,都聚集到了梨香院里,一眼看过去,到处是身怀佩剑泾渭分明的人马,武道高手竟有百人之多相当的壮观,几乎能称得上是一个英雄会了。 北辰彦,欧阳明,一直未露而的奉家公子就连窝在烟雨楼中郁闷了数十日苦于找不到“心上人”的澹台沁还有刁蛮的澹台青青都跑了出来,几个年轻人聚集在花梦影和雷箫身侧,接着眼睛望天,然后整齐当一地张大嘴神态各异。 空中的白圣哼哼暗笑,蠢货们,惊动了七宗的所有高千,还有雷门昏宗主这样的绝世高千,你们就等着受死吧!难道你们还想凭着几个青竹高手和整个七大宗门抗衡不成?你们根本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看到雷破海的时候,几乎每一个人此时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当场便将那七个人划在死人之列,摇头大叹热闹估计瞧不了多久了,撞上雷门紫竹堂高手,胜负根本毫无悬念,这此人的运气可真是太差啦! 花梦影清眸镇定不复,有此急切地拽了拽雷箫的袖子,因为雷破海这个紫竹高手在场不敢传音,拼命给他使眼色,雷箫却过于专注地瞧着场中争斗,没有理会,他只得担忧地看着枝头的绝色女子,急得像热锅土的蚂蚁。 众人猜测纷纭,心思各异,云狂却仍是一派悠闲,全无紧张,狂傲一笑。 齐聚一堂了?好啊!多好啊! 你们不出来,姑娘我还苦恼没办法试探你扪的实力呢!今日来固然要给某此人送终,也为一探七宗的真正力量,以保证计划的万无一失,七大宗门又怎样?我就偏要硬碰一碰。 一抹瘦小黑影倏地从村上窜下,宛如大鹏展翅少年瘦削的身子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迎上白圣后背衣襟突然暴起!—两道乌青光芒从后方突出,随后紧紧贴在手臂上,柳风凝神对敌,足下如履平地,两根阴森森的锦利长钩倏地飞窜而出,快得惊人,就像是流星锤般,由两条锁链连在手柄上,白圣长老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古怪武器,猝防不及,只得把头一偏,长勾带着冰冷的锁链缠上了他的一条手臂! 一招碍手,柳风眼中精芒大放,早用得纯熟得如同第二只手般的长钩一旋转以一个巧妙地角度刺入了白圣的小臂骨肉中,白圣手抓锁链意欲用力却骇然发现这链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的,竟然完全无法挣断,这一缓柳风的劲力已经到了。 顿时,白圣整个人披柳风甩了出去!闷哼一声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轰,的一下手重重跌在地上,正砸在白家众人的梨香院内,引起一片惊惶。 烟尘散去,露出白圣苍白的老脸,他半边身子染血,左手手臀软软垂了下去眼里满是羞辱,愤怒不信和骇然,咬牙撑着颤声道。 “离合剔骨钩!停云阁;暗夜风!” 黑衣蒙面的柳风原本眼看着就要落定地面,却于落地之前硬生生在空中猛旋身子,一个筋斗一翻,改变了方向稳稳停在了一处石墙上。众人睹孔一缩被这精妙绝伦的身法再次吓了一跳,不由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这样一个少年都有这等功力他们这此正统九大宗门的人又算什么? 单单是武学招式上,柳风就绝对在白圣之上,加上这老家伏太过轻敌和离合刖骨钩的奇诡,柳风才会一招得手。 “嘻嘻,算你有点见识!”此时,柳风潇洒地将离合剔骨勾重新收回,贴紧手臂,一截血淋淋的小臂骨砸上白九的脑门,白九被砸得满头是血,睚眦惧裂,却又不敢上前去与之争斗只能求助地看着雷门几大高手和其他宗门中人。 “暗夜七星?” 众人仿佛想到了什么,先后不敢置信地惊叫起来,四下一片议论纷纷。 暗夜七星近年来以神秘之态登上大陆舞台,势头之强劲,前无古人,九宗对他们都有调查的意向,只可惜没有一人能够掌握到停云阁动向,这个神秘组织居然惊现此地! “老家伙,我说你也太不识相了!我家公主好心你个痛快,少爷我本也想给你个痛快的,可你却偏要躲开,现在后悔了吧?都快死了还要多一会儿痛苦,多划不来呀!不过不要急,少爷我比我家公主还好心,最见不得老人受苦,我这就送你去和阎王聊聊天。”墙头上的少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拍拍自己的胸脯,似乎真的很有胸襟。 如此大言不惭地的话,只听得白圣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剔了他一根骨头要他的命还敢在这儿装好心,恶狼也会吃素?这种话这小子居然说得出口? “咦!”雷箫身体巨颤,瞳孔皱缩,嘴巴一张,对一直神色紧张的花梦影情声惊道:“这小子的口气,好像是……” 花梦影急捏他的手心,递了个眼色过去,雷箭这才煞住话头如梦初醒,暮地转眼看向高处俯脯大地出尘脱俗的玲珑少女——眼底的惊骇愈来愈深,难道…… 说话之间,柳风的离合剔骨钩又在空中戈出一道厉芒,丁陆长老再也看不下去了,仰天长啸,瞬息飞身而上,转眼,一双枯槁的手掌就要抓上柳风的身子! 柳风竟似是未觉,离合剔骨钩一昧冲着白圣长老脖子凌厉挥下,竟然完全不理会丁陆长老一个蓝竹高手的双掌,白圣长老只觉得有突然有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锁住了自己,一颗心沉了下去,眼露绝望之色。 众人不由得纷纷惊骇,这小鬼竟然要以命换命? 说时迟那时快,血光飞滩,电光火石,一抹流线型弧度插八了柳风和丁陆长老之间,乌黑佩刀在夜风里嘶吼咆哮,嗡嗡铮鸣,像是鬼神的哭泣,丁陆长老胸中骇然心口狂跳,急身回旋避开来人刀锋,飞快与之瞬间便时了十六掌!尘土飞扬,惊天巨响,最后的双掌交接,简直像是蓦地打了个旱天雷,大地似乎都颤了一颤,抖了一抖! 丁陆长老与来人分开,那身材矫健硕的男人与柳风再次飞回墙头,一个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一个眼皮子一睁露出一双妖异的红眸。 “是你这个妖孳!”上三宗的几位长老金全身大震,澹台青青脸色刷白嘴唇颤抖,一把握住澹台沁的手臂,澹台沁却有此意外欣喜“小刃,原来你没有……” 一句话说了一半,柳刃冷酷妖异的瞳孔泛起果决的杀伐,妖风斩“呜呜”哀鸣,冰冷刀锋朝着澹台善青头顶上便是一记重劈! “暗夜七星,敢伤我上三宗之人,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白家两位重要人物一转眼就死透了,一直没有行动的雷破海终于发出低沉得让人晕眩的语声,五指成爪,一掌便向柳刃脸上抓来,丁陆长老眼冒寒光从旁配合,两脚踢向柳刃后心。柳刃瞳孔皱缩,心知躲不过去却是淡淡冷笑,似一点也不担心。 腰间一根白纱慎然温柔地缠上,柳刃身体蓦地被向后拉出去一丈,那五指和两脚擦着他的面皮背心过去,却就是没有伤到他半分半毫。 柳刃身在空中,温和地回头看著眼露责备的如仙少女,冷酷的脸上有了笑容。 到手的鸭于飞了,丁陆长老气得差点儿吐血,怒瞪那飘然而下的翩翩女子,两名身后的青竹长老随同他和雷破海共同朝着落地的云狂扑倒!与此同时,各方阵营之中,见到雷门动手后,也纷纷冒出一务人影,秦家两人,欧阳明身后混水模鱼的一人,亦都在青竹境界。 “你们退下我来!”云狂淡淡镇定轻笑,彩裳飞舞身后的七人极为听话倏地向后退了一丈,场中顿时只剩下这一名少女,还有的就是以雷破海为首紫竹蓝竹青竹高手共七人。 众人当下一阵傻眼,都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她在找死不成?这也太自负了吧?她竟然想以一人之力对抗包括雷破海这个紫竹高手在内的七名绝世强者? 雷箫和花梦影差点儿惊叫出来握紧的掌心中仝是冷汗,若不是瞧见她突然递过来的安慰目光,两人说不定就立刻冲上去窝里反了! 她也是紫竹高手不会有事的。花梦影紧紧盯着云狂,自我安慰着 “她是紫竹高手”开什么玩笑!挤过来的周廷根在两人身边刚好听见这句话,不相信地撇撇嘴道:“那小丫头要是紫竹高手,我就把这座梨香院吞下去! 雷萧和花梦影同时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不约而同地思索,这座梨香院很大的,不知道您老打箕如何吞起? 雷破海一阵暗怒,只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好歹他也是个紫竹高手,就算你是紫竹最多也只能和我打个平手吧”更何况老夫入紫竹时间也不短了,小丫头就是小丫头,狂妄自大你这么自负,可就别怪老夫以多欺少了。 少女的笑容自信狂肆,足尖轻点,身休仿佛完全没有了重量,整个人像是在空中飘浮了起来,浑身轻纱无风自动,七彩羽裳这一刻变得无比鲜艳刺眼,雷破海心里一跳,只觉得好像突然没了底,这,这是什么功夫。 七人将她包圈,云狂瞬闻旋身直上,宛如九天玄女,周其彩纱像是长了眼睛的,好似一条条灵蛇,凌厉地朝着七人飞舞过云1七人顿时像是落入了汪洋大海,只觉得全身到处无一不受压迫,每一寸都好像随时金遭到彩纱的攻击丁陆长老仅仅一晃神耳旁一阵风声,一片头发已经被一道彩纱切飞丁出去,不由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轻敌? 雷破海一马当先,感受最深,不过他好歹也是个紫竹高手,真气护体之下勉强闪过最强烈的攻击,却也是衣衫偻缕被彩纱切破,不过瞬息就狼狈得不成样子。 其他几位青竹高手更不用说,大意之间,已有两人伤在彩纱之下,纵然受伤不重也顿时明白了这看似毫无重量的轻纱有多厉害!雷破海缕缕挥掌拍去,轻纱却只是微微一荡丝毫不会受损,就是再凌厉的掌风,对之也独毫无效。 雷破海等人悔得连肠子都青了,这七人自命武功高强,一双手掌切金断正,却竟没有一人身上带有神兵利器,遇到这“柔”到了极点的东西,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们却不知道,这七彩宪裳乃是天蚕丝提纯所制,云狂在这上面花了极大地功夫,就算是百炼精钢也未必比之牢固,兵刃根本切不开。 云狂盈盈浅笑,步如浮云,身姿一展闪开雷破海的几招攻击,柳腰款摇,正臂轻扬明明是威力极为强大的招式,使出来却好看得如同在跳舞似的,不过,就算是名姬的舞蹈也未必有她此时所施展括式的一半漂亮。 月下仙子,肆意曼舞,仿佛只是不经意间那此致命的招数就轻描淡写地化解,不注意时五对手便被七彩轻纱削得手忙脚乱。 云狂暗笑在心,一群笨蛋,霓裳羽衣舞最大的特点就是适合群战,人越多越能发挥威力,这套武学蕴含乾坤大挪移的心法,看似是被七八个人困攻,其实是他们自己打自已,而她却根本不用费多少力气,打到最后,刺余的一人也是残兵败将,不足为惧,我不胜,难道胜的人还是你们吗? 一边是笑意盈盈,身姿优雅,一边是脸色青红,狼狈不堪,如此的反差几乎让所有观者喘不过气来越看越瞪眼,越看越惊讶,这……这和他们的想象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极端, 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女子,竟然将一名紫竹高手和数名顶尖强者逼成这个样子?众人险此没有当场疯掉! 难道她真的是紫竹高手?这不可能!澹台沁一句惊叹刚叫完,雷萧和花梦影便同时指了指某处地面。 边上的周廷根下巴掉地,整个人僵成一块木头,那片土地很明显隆起了一块,那小土包正对着他微笑招手,仿佛在问你什么时候把梨香院吞下去啊?周廷根看了一眼盯住他的雷萧和花梦影,讪讪笑了两声,缩到后面去了 砰”场内一声巨响,却是雷破海知道情况不对,再也忍不下去便硬生生内力隔空与云狂对了一掌,双方各自飞退,其余六个高手几乎是滚出卷子的,人人灰头土脸全身一片狼藉,外衣都被剥得差不多于净了,连雷破海头上几处头发也有被削去的迹象。 云狂一挥彩裳,笑得凛冽,仍是风度翩翩,美丽出尘,好像叫刚完全没有和人动过手似的。 四下鸦雀无声,看到这样的结果,都是一阵目瞪口呆。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五十五章 谁更无耻

    绝艳天纵!几乎所有人的脑袋里,此时都冒出了这样一个词。 彩裳绝世少女淡淡一拂轻盈羽纱,远处七人便再度飞快纵身而上紧紧贴在她身后,各自亮出独门兵刃,身上散发着锐不可当的气势,以少女为首,形成一个巨大一角形,杀气好像一把利刀,长驱直入,破开人群,与雷破海七人正面相抗。 月亮不知何时再度隐藏了自己的身姿,黑色夜空,风起云涌! 空气中的压力逼迫得许多绿竹规界以下的武者不停后退,四方豪杰大口吸气,惊呼不绝,这才明白绝顶高手的真正意义,那样一个圈子那样一种境界别说无法插手就是看,也无法看透什么。 花梦影和雷箫观此一战。收益不小,对两人以后的成长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同时感觉到了自己还不够强大,紫竹高手的交手,青竹高手在旁边简直是陪衬,二人双双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狠找一定要再变得更强,只有变强才有能力和资格保护她。 “这位朋友真的要与我九大宗门作对吗?雷破海眼神似刷,紧盯云狂慢慢地同了一句,虽然看上去很是狼狈,但气势比起这一边分毫不差。 不远处的白九一听雷破海此言;几呼一口血喷了满地。 什么叫“真的要与九大宗门做对吗?”,他们白家一个公子一个长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此人宰了中,难道就不是九宗之人?只是看看雷破海等人此时的摸样,白九只能干瞪眼睛,又不好说他们怕事,人家毕竟为你们出头了,但是真的打不过,又有什么法子?他难道还能制造个小宇宙让人家爆发一下。 云狂黝黑瞳眸一动,暗骂雷破海这个老狐狸,不愧是活了几十年的紫竹高手,一试之下便觉出她的功力并不如他,只是凭借着霓裳羽衣舞的精妙才将他们击退,若单打独斗,两人怕是各有所长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显然,这老家伙完仝不想和他们结仇,这才故作狼狈不欲动手,他大概明白了,暗夜七星近年来闻名龙洲大陆,并非丁陆长老口中的“他们”,凭白招惹自已这么个紫竹高手和身后的势力,对他们宗门有百害而无一益。 九大宗门,其尘也是各自为利将宗门利益才是最终目的,正如云狂猜测,雷破海此时根本不想和云狂再有什么纠缠。 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精妙高深的武功,之从身法看,他们想走,雷破海根本留不住,既然杀不了以这个少女,如此惊人的武学天赋再过十年,不,也许只需五年便会境界再做突破,成为一个传说境界的巅峰强者,说不定能和那此密宗绝世者较高下!他们已经为一个劲敌头疼不已了,再多一个,雷破海不敢悲象雷门在未来几十年内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雷破海盯着云狂,意图很明显,小丫头,我武功在你之上,但对你们没有敌意,给你个台阶下,你也别找麻烦了,承我的情就快点走吧。 至于白家那两今死人,谁爱报仇谁去,他才不愿理全开玩笑,你是我哪位叔叔婶婶?我管你们死活! 摸清楚了他的心思,云狂当下眼睛一翻,也一抱莹白玉臂,慢吞吞地悠闲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九宗作对了?你看见了不成?” 一道天雷当头劈下,连一向自认脸皮很厚的欧阳明也被雷得扇子掉地,所有在场的人又一阵瞠目结舌。 无耻呀,简直是太无耻了!原来先前那个少年的大言不惭是出自这位教导啊!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山还有一山高!没准她的武功境界都没有她无耻的境界高! 白九差点被气疯掉,嘶声怒吼:“人都杀了还说没有和九宗作对门你杀的是谁?”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你这个无耻之徒居然也敢说没看见!” 哦,这件事情啊……云狂点点头,瞥了一眼白九,鼻子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哼声,凌厉的眸光有如实质,冰冷地锁住他冷笑道:“白九公子,你也配和本座谈论无耻?如果本座没记错,这是我们暗夜七星和你白家的私人恩怨吧,本座与你们家是江湖恩怨和九宗半点关系也没有,只不过你们胆小如鼠,不敢与我暗夜七星正面比拼,这才在约战之日呼唤九宗聚众斗殴一同对抗我们,将人家上一宗不知情者拖下水,简直无耻之极! 云狂不屑地一挥手,你真的不配和我谈无耻,因为我比你想象的还要无耻…… 白九当场懵了,脑子里一片混乱,江湖恩怨?约战?他怎么不知道? 各路英椎顿时恍然大悟,看着白家众人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好你个白家,自己招惹了一个强敌也就罢了,居然妄图把我们也牵扯进去,还好人家大义揭发了你,否则我们岂非要被你蒙在鼓里? 这个时候比武是云狂以一敌七略有胜出,众人毫不怀疑她有必要说谎以暗夜七星此时的阵容要这里大部分人的命也不是难事可恰的白九就这么被云狂扣了一顶大帽子,还扣得死死的摘不下来~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拿出证据来说话!白九面上发青,面时干夫所指,想死的心都有了。 云狂上前两步,义愤填膺,似是怒极地指着他——“你敢说你的某位兄弟没有龙阳之好”哼,你那个断袖分桃之辈的兄弟竟敢对本座的左膀右臂暗夜风下手,将他当成小倌意欲灌下迷汤肆意侵犯玩弄,我暗夜七星就是这么好侮辱的?雷副宗主,你说,如果你雷家少主被这样对待,你能憋得下这口气么? 雷破海一怔,眼神顿时犹豫了起来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刁如果是真的那谁能忍得住不发作?怨不得人家上门找你麻烦啊 柳风当即机灵地上前一步,郑重举起一只手,悲愤地道——我暗夜风对天发誓,那个不要脸的混蛋的确对我图谋不轨——将我当成男宠意欲乃辱,如果我说的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开后尸骨不全,落下十八层地狱承世不得翻身! 好恶毒的誓言!众人不禁砸舌,仔细打量这少年身材的确匀称纤细,黑巾包裹下的脸型也很漂亮想来是个不错的美少年,这才会被白一那人盯上,至于白三有龙阳好之事其实是个公开的秘密,九宗之人都略有耳阅。 众人当下对白家一干人等更加鄱视——活该你们自找的!自己有断袖之癖不脐得收敛,报应来了吧习调戏到不该调戏的人头上去你要找死人家肯定满足你! 柳风一串吃饭似的诅咒发誓说完,退回一步,心里接着道,我说的的确句句属实,只不过省略了故意勾引他落入圈套,而那人奸计也未得逞,公主说,言语的艺术在于有详有略,看看,本少爷尺度掌握得不错吧? 继柳风之后柳无涯也踏前一步,振振有婷地朗声说道——我暗夜无涯也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前此日子我将约战白氏家族的拜帖扔进了白家之内,相信各位都有一番势力,必定可以自行查探是真是假,若我有半句虚言,此生不得好死,果腹豺狼野狗! 柳无涯笑吟吟看了柳风一眼,扬扬眉毛,怎样。我也省略得也挺恰当吧 他的确走扔了一张白纸黑字的井帖进去,不过那张帖子上只有“暗夜七星不日全员拜上”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2 14:04:02

    十个大字根本没有约战时间和地点,而且扔进了哪个偏僻院语柳无涯也不记得了,反正不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但若倾力查找,应该还是可以找到的 这此话,柳无涯不说,当然没人知道,只当是白家众人与暗夜七星真的有约战,他们却因害怕便抬了九宗出来时抗,一时间各路漫骂不绝于耳,盯着白家众人就是一番更为强烈的鄙视,纷纷言逍,白家,你们也太无耻了!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啊! 白九真的欲哭无泪了,这两件事情他一样也不知道,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他偏偏又不能反驳,白一已经死了,随便云狂怎么赖都可以,至于白家那边,就是有消息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收不到啊 雷副……他刚想向雷破海求救,云狂却已经抢先一步言之凿凿朗声问道。 “雷副宗主方才我等只是一时技痒,想要与各位切磋一下武学,所以才没有表明态度想来雷副宗主也应该明白,若我等全力出手你们未必会像现在这样毫无损伤。眼下事情已经明了,我们同白家乃是私人恩怨与九大宗门无关更有约战信务,毫不违背你们的九宗制约,不知道这个闲事雷副宗主和其他各路英雄还打不打算管下去?” 云狂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多管闲事随口就将白九的帚后一条路也给封死了白九背后寒意直冒,感觉到死亡的阴影正在向自己逼近。 可以的话,雷破海真的不想再毖这桩事情了,但是白家却是九宗之一,此番来到楚京九宗直系门人缺不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一如果各位要斩尽杀绝,那说不得,逢征事情老夫迟是要管上一管!” 哦——雷副宗放放心,我等心地一向善良怎么会做出斩尽杀绝那等残忍无道之事,白九公子,麻烦你回头给白家宗主报个信,就说我暗夜七星已经如实约战,如果他觉得还不够味,那本座在停云阁等着他!云狂对雷破海微微点头,让后者以为自己是在给他面子,雷破海沉着脸后退一步意图很明显,既然时方承诺了不杀白九,这件事情他是不会再插手了。 至于其它宗门的人,早就能有多远就躲多远!生怕跑得慢了遭到鱼池之殃。 云狂美眸含笑,蓦地一声脆喝:“动手!” 接到命令,七道凌厉的黑影估佛受了什么刺激,当下如狼似虎窜入白氏家族梨香院内部,骇人血光飞块狂飙,七个杀神杀起人来宛如砍瓜切菜,没有了青竹高手相护,白家众人此时的力量简直不堪一击 狰狞的杀气和罡风四处乱荡,院中血腥味顷刻肆意弥漫,凄厉惨呼不绝,众人一瞬间忖骏地瞪大了眼睛,这那里还是什么“切磋”,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一众九宗门人大多还是雏儿,根本未见过真正的刀光血影这等残忍可怕的场面,只看得众少年人脸色刷白几欲作呕。 不过片刻,梨香院内除了浑身披飞溅鲜血染红的白九——再没有一个站着的活人! 雷破海打了个寒战,心中暗骂,你这还不叫残忍无道与这和斩尽杀绝有什么区别? 云狂从头到尾也未有半点动作,只是平静旺着四周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那此飞溅的红色却没有点能够沾土她的七彩霓裳,身在修罗场中却仍似一个天仙美人眼角还蒂着淡淡的笑意。 花梦影和雷等心头打了个冷战这才是真正的她么?可是纵然她如此狠辣无情,为什么自己的视线却仍然不能从她身上移开? 一缕彩纱轻轻一推表情木楞的白九身体,将之推向了雷破海,云狂笑道:“这个人还给你们!” 雷破海单手捉住白九后心,却突地一皱眉众人也纷纷格住鼻子仔细一看他双胆颔抖,裤裆里湿湿滑滑,竟然已经吓得大卜便失禁了…… 雷破海心中暗骂一句,将他往旁边一扔,后悔死了今日怎么撞上这档子事情,突然似又想起了什么高声喝道:“这位朋友,澹台刃……” “我叫暗夜刃!”柳刃冷酷地喝断,锋利目光短浅扫到神色惊惶的澹台青青身上,像是要将她凌迟活剐,恨恨道:“今天我暂且放过你,我会回来要回当年的一笔债!” 七人闪电般纵身跃起,连续几晃已经在人惊叹的目光中消失在天边。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冲动的雷箭见她也转身而去,忍不住扬声叫道。 飞上九霄的绝色少女轻轻回首,瞧见站在一起一青一红两个绝色男子明亮的眼眸,眯起眼,微微一笑,两道轻纱倏地飞离身体,缠在二人的脖颈上,一青一红煞是好看。 “记住了,暗夜星辰!” 少女好似夭仙的玲珑身姿消失在天边,两名男子却紧紧抓着这一截轻纱,遥望夜空中巨树的技头,好像又见到了她空灵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这一个夜,暗夜七星惊斗九宗英雄,灭杀白家三十余名高手,暗夜星辰四字从此扬名天下!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五十六章 温暖之夜 日子过得快如流水一转眼,两日便过。 烟雨楼的一场旷世大战并未引起多大骚动,九宗门人毕竟不多,梨香院第二天便被整理得干千净净,一点痕迹也不曾留下。 这两天来,雷箫和花梦影有此反常,一直没有前来柳王府探望云狂,倒是北辰彦日日由眼冒绿光的周廷根带着过来,云狂每天会给他施针一次,少年虽然屡屡脸红过耳羞涩腼腆却并不抗拒,反而时她愈发依赖。 仅仅两天,北辰彦整个人的气色都变得好了许多,不禁令伺候他的一干子侍卫津津乐道,缕缕称神。 周廷根完全就是个医迷,见了云狂就似老鼠看见了大米,缠著她讨教各钟医学药理每每被云狂的医术惊得两眼圆瞪大呼高明然后死扯着她的柚子不放,威逼利诱云狂加入九仙谷,顺便还拍着云狂的肩膀“透露”了一些担忧。 司徙家那此老不死要对付你们,家主的命令我们也不好违抗,小王爷还是赶紧加入九仙谷吧,九仙谷可是属于密宗范畴,九大宗门也不敢随意动我们,我们九仙谷要保你,绝对是一句话的事情,怎样我老周够朋友吧, 云狂虽然好奇“密宗”究竟为何物,可周廷根对此却守口如瓶,不肯松半个字,非要云狂加入九仙谷前往谷内才能如实相告,云狂也只得挥挥手作罢。 要小王加入九仙谷?除非你老周改行不碰医,至于那司徒家族,恩,老周你认为小王有必要怕他们吗?云狂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廷根,手中金针闪烁出明亮的光泽,口吻那是相当的狂妄,后者却一口气当即瘩了下去。 身为九仙谷中人,周廷根很清楚,云狂既然是医仙,那么武功一道绝不可能在九医仙之下,少说也是青竹级的高手,司徒家族就是撑得四脚朝天撞不死这头巨无霸啊!周廷根有时候真的很怀疑这小子是把仙药当豆子吃大的么?医术超群武道卓绝,是不是人呐? 小彦,记着我的话,司徒家族的条件你尽管答应,你云狂哥哥神通广大,保管修理得那此人爹娘都不认得他们。云狂担心北辰彦维护自已而违优家族命令,替他整理好衣服后悄指和他咬耳朵。 云狂哥哥,小彦都听你的。北辰亨灿烂地一笑,觉得耳根子热熬的痒痒的,一直软到心里不禁俊脸泛红被云狂楼著脑袋靠在她胸口,只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嘻嘻,小彦真乖奖励你一下。云狂聪眼笑着摸摸少年柔顺的黑发 “啵“地在他白嫩脸上亲了一口,少年窘碍不知如何是好,只把头低得更低,脸上已是绯红一片。 周廷根州好看到这一幕,顿时下巴掉地,浑身寒毛都一根一根立了起来,急忙跳起脚来抢过自家少爷用万分诡异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云狂一番,如避蛇蝎,飞一般冲出了柳王府大门。 唇边含着奸笑。送走了周廷根等人琴儿传了通报过来:“公子,老爷叫全家一起去吃饭呢,夫人也在门外等着您。” 云狂答应一声,整理一下衣装走出自己的院门第一眼就看见了梧桐树下风姿绰约的温婉女子,向婉儿带着温柔笑意,手中握着几盒上好的胭脂看起来似等待多时了。 向婉儿已经一十几岁,看起来风韵犹存,仍如当年般美丽动人,云狂瞥见母亲手上的胭脂,鼻子微微一酸,这些年她用的胭脂大多都是母亲送来的,父亲和爷爷为了此事一向很质疑却都让母亲和奶奶铁著脸呵斥了回去,向婉儿从来都那么关心着她。 云狂一个箭步扑上前娇声笑道:“娘亲你怎么不找个地儿坐下来,站着多累一会儿爹爹看见,又要对我吹胡子瞪眼睛了!” 如今,只有在母亲面前,她才会露出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了。 向婉儿瞧见她,两个美丽的眼睛笑得弯戍一双月牙儿一手揽过云狂的肩膀,向前堂走去,很是欢喜,轻哼一声笑道:“怕他作甚,你娘亲护着你他难道还能把我们母女吞了?再说了,你爹爹爷爷可不知多宝贝你,他什么时候打过你骂过你了?你出去打架,惹了事情回来嘬他也只是当着外人的面吹吹胡子瞪瞪眼,门一关上,还不是宠啊溺啊!宝贝得跟个玉人儿似的,若不是他张罗着给你找媳妇儿,娘亲还以为他知道你是个女娃儿呢。” 嘻嘻,爹爹不止是好爹爹,还叉个极品好丈夫啊!这此年爹爹势力如此之大,实际已经掌有帝王之权,又是个少见的美男子不知道多少女子挤破了头想要给我做二娘,爹爹还不是发了一通大火一股脑儿将那此画像烧了个干净,又将送画像的小厮打了二十板子丢出了柳王府,爹爹对娘亲你可是一片赤诚啊。云狂握着母亲的一条胳膊也笑眯眯的,这此年家中和睦依日,她从不缺少亲情关怀,这样一个美好的家,她打心眼里喜欢着。 剑哥是个好男人,娘亲踉了剑哥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可是为娘观在却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哎,你这一个多未灵的姑娘——却偏偏得扮成这蝠模样——狂儿——最近那此和你来往很密切的男人都是此什么人小家世可好!知道你是女孩子么?娘亲远远看了几眼觉得他们长得都挺人模人样的,要是狂儿你真喜欢哪一个,娘亲就带着刀子去找剑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给你去提亲!向婉儿若有所思地对门外打量了几眼,仿佛在回忆刚刚逃窜出去的那个男人长得究竞如何。 云狂顿时出了一身大汗,自己这美貌娘亲平日里刷也是接温柔休贴的,但发起狠来可真不是一般彪悍啊!自已那位英俊老爹对外的确是英俊神武,感慑朝堂,到了家里就整一个妻奴,而且还心甘情愿不得不说,向婉儿的乎段的确是令人肃然起敬滴。 娘啊——说这此还太早了嘛,狂儿离十六岁还有此日子呢,” 谁知云狂这句推脱的话倒起了反效果,向婉儿认真点点头——“你不说我倒忘了,狂儿你就快十六岁了呢到时候,娘亲给你办个选亲大会如何?要把我的狂儿好好打扮一番,让全京城,不——全楚国——恩,最好是全天下的美男子都来参加让他们看看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美人!抛绣球怎么样?要不,文武招亲怎么样?保证给你选出一个文武双仝风度翩翩的优良夫婿来! 云狂汗如瀑布,怀疑地看着向婉儿,娘亲啊,你不是穿越者吧?这此乱七入糟的东西都是谁教你的啊? 娘,这楚固之内我倒不信有个条件比少秋哥还还好的!一云狂撇撇嘴道。 哎,若是你少秋哥哥的病好了,娘则也放心了可若是他一直这么睡下去,狂儿你的终身耽误了要如何是好?”向婉儿想起来就委屈好好一个准女婿,怎么就碍了那种怪病呢,她倒情愿日后自己头上这皇后的凤冠落到女儿头上呢? 怕什么?难道娘以为凭着狂儿这副皮囊会没有人要?凭咱家的势力霸王硬上弓还能抢两个回来呢”,云狂碍意洋洋挑了挑眉毛。 向婉儿噗嗤一笑,拍她脑袋一下——我例忘了,你这小丫头是满肚手坏水! 母女两个不住窃窃私语,走了一会终于来到了前堂。 进了厅——云狂便瞧见,大红木圆桌上摆的整整齐齐,一十几样精致菜色,许多都是平日里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旁边接着一坛陈年老酒,四下里丫鬟侍从全都退得千干净净,唯有老当益壮的柳清坐在上座,英俊不改的柳剑坐在旁侧,柳老夫人在柳清边上,还有两个位置空着,应该是给自己和向婉儿留的位置了。 云狂心头一跳,黑眸中精光闪烁,看样子柳剑和柳清倒也并不是真正的耳聋目盲,只是并未表砚出什么罢了,如今,他们怕是要向她们摊牌了。 察觉到了有此严肃的气氛,向婉儿拉着云狂缓步入座柳家人丁稀薄,一家上下竟然只有这区区五口,柳清和柳剑目光扫过自己的家人只是一阵阵不知所云地苦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剑哥,有什么困难就开口吧都是一家人,还怕我们会笑话你么,是不足朝中出训什么事口哪里又发生兵乱了?向婉儿在柳剑身旁,轻轻握住丈夫结实有力的膀臂,柔声道。 柳剑看着身边的娇妻,心头苦涩,伸出长臂,紧紧抱住向婉儿,握住她一只手低声道:“婉儿若我将来出了什么事情,狂儿就挂你照顾了。” 向婉儿打了个冷战觉出几分不对惊讶道:“剑哥你说什么?” 柳老夫人目色深沉——长长叹了口气——“剑儿,事到如今,你们也不必瞒了,我老太婆好歹也是你和西月的亲娘——多少起觉出了些问题,是大仇家上门了吧” 柳清和柳剑目中露出此许惊讶,没想到老夫人竞然已经知道了,虽然并不是那么详尽,同时无奈地点了点头。 “仇家?什么仇家敢在我大楚国撒野!“向婉儿惊讶怒道,一扬美目“谁敢动我的丈夫?我拿菜刀砍死他!” 堂内气氛被向婉儿一句话逗碍欢快了少许,柳清和柳剑忍不住双双大笑起来,连云狂也干笑了两声,美貌娘亲你好猛啊,能拿菜刀砍死那此武林高手,女儿我佩服佩服! 柳侧温柔地接着妻子,笑得豪爽:婉儿那此仇人是真的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他们掌握的权力甚至还在王权之上,这些事儿其实许多国家重臣都明白,我没有告诉你们只是怕你们担心口我们柳家有一样代代相传的宝物,所以遭人眼红,才会有此一劫。可是我不能牺牲少秋,对于西月,找们柳家已经欠得够多了,你丈夫速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该担当的我绝不逃避!婉儿,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八年前我便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有这入年陪着你们,我已经很幸福了。 向婉儿神色震动,她听出丈夫口中所言绝不是在开玩笑,柳剑为人从不夸张,他如此说必是真有性命之忧,一时间眼泪簌簌直落不依不饶道:“我不管,剑哥,你要死了,我陪你!” “哎,婉儿你别任性,我们都不在了,狂儿要怎么办?她是我柳家最后一抹香火,我和爹可都指着她呢!”柳剑柏拍妻手的后背,向婉儿看看丈夫又看看女儿,更为不忍告诉他真像在这个关头要是他若是知道云狂不是男子,恐怕会失望之极吧。 见妻子止住了哭泣,柳剑英俊的脸转向云狂,温和笑道——狂儿以后没有爹爹罩着你——可不能随意再给家里惹麻烦了。这此年我和你爷爷从不管你,就是相让你快快乐乐活的开心些,不要卷入这此争端是非里,爹爹希望,你以后不要记着仇恨,不要惩着给爹爹报仇,安心做你的小王爷好么? 云狂一愣,顿时感觉到一股被亲情包裹住的,巨大的幸福。 柳剑这八年夹从未对她提起过一点儿柳家的武学,没有让他接替宗门事物之意,原来早就打其自己一肩扛下一切,他已经没有内力了,纵然有再凌厉的招式能够对付的大概只有橙竹武者,可这个男人却分毫不惧,笑对死亡,只为了给家人撑起一片天空! 九大宗门的比武结果时外宣称全是暴毙而亡,宗主死其宗灭,退出九宗之列九大宗门便没有权利再对柳家追究,因为柳家此时掌握着楚国真正的皇权。其灾以柳家的情况就算不比武亦可以退出九宗之列,但那个时候却必须答应司徒家族一个条件,上一宗开出的条件,一定是千年玄珠。 一瞬间柳剑的身影在云狂心中变碍高大了起来,她内心感动,暗暗地道,老爹,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真英雄! 爹爹放心真的有那样一天,狂儿就替你将那此人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云狂一扬眉,放肆地一挥手,嚣张道:“我从小打架打到大似乎还没人是我的对手呢,爹爹您就别担心了!” 柳刎和柳清不禁再度失笑,虽说是对云狂的话不以为然,但温暖却包裹住了整个餐桌。 不说那么多了,吃饭吃饭!船到桥头自然直!柳倒招呼着。 一家人其乐融融,满堂笑声. 为了避免露出马脚云狂没有说出自己的计划,但是心里却默默说道,父亲爷爷,只有一天了明天,你们就永远不必再担心柳家的未来! 明天,我要整个龙洲大陆都知道,柳字世家绝不容任何人欺侮, 因为我,柳云狂!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五十七章 绝代凤华(一)

    春日的朝阳升起,温暖光泽铺洒大地,好像母亲柔和的手,轻轻抚摸着每一个早起的人们,空气异常新鲜,楚京的大道上人头浮动湍流不息,许多京城的王孙公子,锦衣匝带骑着高头大马飞速狂弗,偶有一五成群的美丽少女结伴而行,整个京城似乎都热闹了起来。 这些名门贵族的方向几乎都是向着一处——城南千秋湖,烟雨楼。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筝姑娘,今日你可要好好表现一番,杀杀那个云姬的威风!让她瞧瞧谁才是天下第一的才女!桓街街头,一个俏丽少女并肩缓步而行,一名黄衫蒙面的出尘女子走在正中头插一根翠羽,旁边有个俏皮可爱的丫鬟陪着,左右是两个绿色罗裙的美丽女子。 说话的,正是左边看起来较为年长的,如果有达官贵人秸微近身便会发现这名女子竟然就走大楚国第一公主,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净儿公主 八年过去,这净儿公主已然二十有二,但因为楚国皇室凋零,权势不复,京城的权贵公子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以正室之位明媒正娶这位公主的,加上她心高气傲性格蛮横,又不甘做人小娈,到如今居然还没嫁得出去。 净儿公主恨极了当年在烟雨楼捣乱的云姬,把花梦影看不上她的原因全归结到她的头上,但却因为技不如人,只能瞪眼兴叹,连续数年前往烟雨楼,连续数年被云姬的琴曲打击得无地自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毅力不可谓不坚强也! 好不容易,今年,最近来了一位“筝姑娘”,书画才学令人叫绝净儿顿时看到了一锋希望,打算在烟雨楼大会上,从诗词歌赋方面让那云姬好好出一出丑。 “稳儿姐姐的才学的确令人叹服,我看,那个云姬根本不配和筝儿姐姐相提并论。”右边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女点点头,眼里全是钦佩色彩,但瞧着筝儿姑娘的目光却很怪异。 这位李筝姑娘气质宛若天仙——才貌双绝,按理来说,如此佳人必定闻名龙州大陆,可她们却偏偏从未有所耳闻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似的。 她突然便出现在了楚京由这两个公主的娘家司徒家族介绍过来,看家人那样子,端的是恭敬无比,两个公主就猜测到,这位姑娘有可能是那此超越皇权之上的隐士宗门的公主,可是九大宗门里,似乎没有一个姓李的世家啊! 李筝姑娘一眼瞥过两女,淡然一笑转首后的瞄眸深处却明显荡漾着一缕不屑,盛名之下无庸人,云姬既然有这么大的名头,又怎会是一般平凡女子?她例是很期待那个天下第一名姬,诗词歌赋实际均有相通之处,云姬既然能歌,便未必不能文,倘若能寻得一名知己,也不枉自己出宫来到楚京走这一遭了。 三人正转到街角,突然窜出两个高头大马的公子哥儿,凶狠甩着马鞭打着骏马,口中不住大吼“驾驾!让开,让开,敢拦着爷的驾,找死是不是!”嚣张跋扈之态尽显。 一时闻百姓纷纷皇恐惊呼,整茶衙道上的摊贩全都望风而逃——瓜果蔬菜的扁担四处飞抛,全都踩在两个二世祖的马蹄之下,李筝一人正在衔角,远远就瞧见了那丰驰过来的怒马,蒙面的少女眉喀一皱,却听旁边净儿公主惊呼,建仁,秦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个公子哥儿真打马狂奔碍高兴,根本就没注意到前面有什么人突然听见这么一声吼叫,吓了一跳,眼脐一瞪就瞧无了净儿公主一行人,顿时心中一抖,一个晃神,马匹便飞一般地向着李筝冲了过去,要收势也来不及了。 周围的尖叫阵阵,眼看着即将会发生一起流血事件,净儿缘儿两个公主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李筝姑娘可是那此隐世宗门的公主,要是出了一点儿乱子,自己家族非得吃不了兜着走,二人急得几乎当场晕侧却只能眼睁睁瞧著那铁质马蹄子向祈李筝姑娘头上描呼过来! “哼,不憎是贱人,禽兽,就知道欺压百姓惊扰良民,果然名副其实! 紧要关头,一道极为清爽犹如冰丝的语声突然传到了三女耳朵里,素雅的白色衣袍轻舞飞扬,两匹骏马像是摧上了一堵结实的气墙,不知怎地便转了方向嘶鸣一声飞跌在地!两个公子哥顿时从骏马上滚落下来,虽说反应及时并没受伤,但也是一阵灰头灰脸。 “臭小子,你骂谁”两个男人落地后立剩一蹦三尺高,气得脸色发青,不待发作,腰间突然一疼剧痛,净儿缘儿两个公主黑着脸将人拉倒后头 “闭嘴,司徒家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老太爷吩咐过决不能让筝姑娘出事儿,你们找死是不是!” 两人公子苛没想到竟然惹上了爷爷口里的”筝姑娘“当即吓得面色刷白缩到后面,不敢露头了。 “感谢公子仗义相救。”李筝眼露讶色,正被这个年轻公子整个人护在怀里嗅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香,心神一荡,多年沉静的内心居然有了一丝悸动。 白衣公子瞥过去的脑袋转回来正对李筝露齿一笑,点点头:姑娘受惊了以后要多多注意,这大街上的禽兽和贱人委实不少——万一伤了姑娘的绝色容颜,岂不让人惋情。 李筝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耳中似有嗡嗡鸣响——美眸不由得瞬间瞪大,一向冷静的她亦忍不住赞叹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眼前的少年——白色锦衣。红绳束发。黑眸明亮。皓齿雪白。朱丹红唇,白王面颊,五官俊挺,整张脸清爽洁净,英气勃发,光彩照人,说不出的好看!李筝自认自己在宫中俊美男子见得委实不少,可是如今一比此人方知什么叫做天人之姿,天下男子谁能有此等绝代风华? 听他一番淡淡笑语,李筝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蒙面的黄色纱巾不知何时落了一面下去,眼里顿时有了惊诧,是疏忽吗?以自己的武功竟然没有丝毫感觉?不禁摇摇头,看样子她还是心思不够稳定,竟然会看一个少年看得全然愣住这个少年,光是一张惑世的外表恐怕就已经是绝世的武器了! 街上这一刻仿佛世间静止了,男男女女纷纷停下步子——目光痴迷动弹不得——司徒建仁司徒泰寿等男人是看着李筝看得口水直流,女人则是看着那个白衣公子看得心儿怦怦直跳。 “姑娘,在下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白衣少年手椅银扇,微一拱手,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淡笑着转身大步离去。 李筝暗叹此人心境实在难得,看到自已这般容貌,又与自己十分接近,普通男人怕是要立划化身为狼扑上来的,最少也会问想尽办法同她家世打听她走否成亲等等。他却是双目清明合笑从头到尾都未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一丝淫邪,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可这等无视,却让李筝心里苦笑,头一次埋怨起自己的外表还不够摄人来。

    “好个潇洒公子,好个绝世男儿,李筝轻轻叹息着烦有遗憾地向身边两女打探:“却不知这是谁家公子,怎么没听说过楚京何曾有这么一个人物?, 如果是其他的方的名流人士,来到楚京一般都住在了烟雨接里,此时从楚京出来的,理应都是楚京本地人士,李筝这才有此一问。 净儿和缘儿公主到如今方才把痴迷的目光收回,缘儿讷讷苦笑道——“筝姑娘,我们又哪知道这是哪家公子?楚京上下名门我们也都有接触过,可从未听说过哪家公子这般出色的,我们也真的从未见过此人啊 两女方才看到的只是看了个他的侧脸没有瞧清仝貌,至于司徒秦寿和司徒建仁都缩在后面不敢露头眼里只有李筝的绝色容颜,哪里认得出来。 对了——净儿眉峰一动有点疑惑却似自己也不敢相信——目露震惊地说道:“我看着,怎么那么像柳家那个小王爷” 柳家那个小王爷?就是那个第一风流纨绔的柳云狂?”两个公子哥儿立刻嗤之以鼻,纷纷哼笑——开什么玩笑,那小子平日里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成天胭脂粉涂得像个娘娘腔似的,据说还有断袖之癖,走两步路都会摇一下的,如果是他,我脑袋给你当球踢! 这倒也是,那个柳云狂哪有这么好心,他不出来祸害百妖就不错了,而且那个好色之徒看了稳儿姐姐的容貌不得立刻抢回家里去啊!更没有这般绝代风华,一定不会是他!不过,那又会是谁呢,——缘儿公主也皱着柳眉,众人猜测纷纭。 小姐——看他的样子,似也是去烟雨楼文采大会呢,以他的风华就算站在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我们只要去了还怕找不到他么?俏皮丫头机灵地提醒道,众人顿时纷纷点头称是,忙不迭地便朝着烟雨楼更加快步赶去。 李筝淡望远方形似高塔的烟雨楼,心中竟存着几分期待,暗暗笑道,不管你是谁,我都一定会将你找出来,看你的武功似乎不弱,最好能拉进我凌霄宫里,嘻嘻,只怕我那号称凌霄第一公子的三师兄也得瞪著眼睛乖乖俯首!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五十八章 绝代凤华(二)

    凉风送爽,波光粼粼的千秋湖湖面之上今日可真是热闹得惊人! 大片的木林,芦苇丛、垂柳将湖面包裹戍一个月牙儿形状,两排锋绣花船一排贴着湖岸一排贴着烟雨楼浩浩荡荡排列了下去,拉成两条笔直的船线,相当壮观,每一条船只都极为豪华气派,造价不菲,不禁让人感叹烟雨楼真是好大的手笔! 通往湖面的唯一道路上,两个秀气的姑娘叉着腰守在那儿,坐地收钱,一艘花船这一天纹银一百两几乎抵得上一艘船的造价了,不过纵然如此,为了接近美人一些,众人也同样趋之若骜,拥挤成一团,等着给人送银子,生怕船位被人订空了。 达官贵人和九大宗门持别区分,位置都是预先留下的最好的,岸上的由一只大船撑着一齐前往烟雨楼这方的上座,花梦影,雷箫北辰彦,欧阳明等人从烟雨楼出来,就看见一大群贵公子娇小姐从船上走下来,李筝一行人很快就和他们走到了一起。 包括净儿公主在内的众多少女目光紧盯住为首的二人,冷清脱俗的花梦影和身姿矫健的雷箫两大绝色美男子无疑成了视线的焦点,只是两人今日看起来都有此神色憔悴精神萎靡不振,像走几日不睡觉似的。九宗的几位公子都聚在一起,那此楚京的权贵子弟急忙纷纷过来见礼,司徒博雅早早便到,目光在人群中一阵搜索,见到两个弟弟,急急拽过来,了见给花梦影和雷箫,奈何这两人心不在焉,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再次蒙上面纱的李筝姑娘,垂涎三尺。 花梦影和雷笋不禁对这女子好寄起来,多打量了几眼只觉得她亦是气质脱俗,但私心里却一致认为她绝对比不上那晚二人所见的暗夜星辰。 二位少主有礼。李筝对着花雷二人微微点头,请清淡淡相当简单。 两人一怔,对这冷淡的女子不禁多出几分好感同时笑道“姑娘有礼。” 二人身后看起来很稀疏平常,脸有一条刀疤的中年汉子突然盯了李筝一眼,眼底掠过一抹惊诧精芒。 云狂哥哥怎么还不来?”北辰彦讨厌身侧那此女子的目光,嘟起了嘴四顾一圆却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皱着眉头敷落周廷根,都怨你!昨天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云狂哥哥难得对我那么亲热,我还想约她今天乘一条船呢!” 周廷根想起来就冷汗直流心有余悸,头疼地暗道,小祖宗,你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啊!就是他对你亲热我才害怕呀!我不带你走,要是再那么下去,你还不得被那个有某种爱好的混蛋吃干抹净了 那个柳云狂?司徒家的两今公子哥儿一听到这话头,立刻不怀好意地涎着脸接了过来,司徒建仁嘲笑道:这位小弟弟,你可要注意着点那个无赖之徒,别被他给骗了!那个白痴无能的柳小王爷对你亲热?有多亲热?恐怕他满脑于里都在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哈哈哈……” 司徒秦寿则是装模作样地担忧道小弟弟,你还想和他称一条船?”啧啧,趁早看清他的本相,小心贞操不保啊! 两人一阵痛快淋满地漫骂讥讽,哈哈大笑竟是一点山面子也不留,众楚京权贵公子不由得纷纷惊奇,这司徒家的两个少爷难道吃错药了习竟敢这样漫骂柳小王爷?他们难道不知道接贤王还执掌大权么? 司徒博雅却是站在一旁,也不劝阻,早上爷爷说了,有雷副宗主在,如今六宗已经谈妥,白九被雷破海救了一命当然是惟命是从。眼下只剩秦家一宗,钱财之上两家还在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不过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不出两日,柳家即接风光到尽头,他们司徒家族忍了这么久,还需要再忍下去吗? 别说是两句漫骂,到了比武之时,我要用脚踩在你的脸上!司徒博雅想到那日被送钟的情晾就压抑不住心中怒火,愤恨想着。 各路名门之后瞧见司徒家旌的态度,心中“咯噔”一下,觉出了几分气味,看样子司徒家族是打算动手对竹柳家了,而且还信心十足,以这此隐世宗门的态度来看柳家似乎不被看好,当下许多人心里纷纷倒向了司徒世家。 “你胡说,云狂哥哥才不是白痴无赖!我不许你们这样侮辱他!”北辰彦一张俊脸涨红,气愤道,云狂被人这样漫骂,简直比他自己被骂还要难受百倍。 不许,你想怎么不许?这全楚京全楚国的人都知道,柳小王爷,那是就是一个不求上进的败家子孬种!你以为他这楚京第一风流纨绔的名头是怎么来的,你随便问问在场的朋友,谁不知道?”司徒建书一挥袍子言辞凿凿,四周顿时响起江片附和之声,虽说对司徒家的行为不解,可柳云狂这此年在楚京的确就是这么一个名声啊! “我知道,那柳小王爷曾经拿木耙打得我头破血流,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某个贼眉鼠眼的青年颤巍巍站出来说道。 “还有我,他看上了我怀里的美人,一拳头把我打得鼻梁都塌了,绝时是个恶徒!” “还有” 够了统统闭嘴一声雷霆怒喝,众人不禁全身一颤,如遭雷劈,惊诧望去,发出声音的居然是一身红衣如火的雷萧。 雷萧死死盯住司徒建仁,一双犀利漂亮的鹰眸犹如利刃,像是要将他当场开膛破肚,司徒建仁吞了一口唾液,心中发虚。 花梦影用同样锐利的清眸盯住他,冷冷上前一步,神色间是与雷箫相同的坚定,淡淡地道:想死的话,你就再说狂弟一个字试试!” 这两天他们二人没有再去见云狂,而是一起在房中分析来去,心里同时惊骇地明白了一个可能,云狂是在韬光养晦,而云狂隐忍多年的目的是什么呢?大约也只有那一个答案,对付司徒家族,对付柳家的劲敌,上三宗,雷门世家 觉出了这点的二人一瞬间心中痛苦到了极点,第一次感觉到了命运的无力,多可笑他们是敌人!让他们心心念念牵挂不已的人,是敌人啊 他们固然可以为了云狂放弃宗门利益,可是那仅限于个人,宗门毕竟生他们养他们对他们有恩,宗门之中还有他们的亲人,宗门对他们来说一样至重。以前他们以为云狂无权无势当然可以对他肆意宠爱,百般相护,因为她不会威胁到他们的宗门如今她却有这个能力,而且很有可能真的会这样做,他们要如何面时她?是否该上报宗门对竹她? 二人既不想伤害云狂,又不愿伤害亲人,无疑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这一日对两人来说,简直是煎熬,所以两人才会弄成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直到刚刚,两人听见司徒建仁和司徒秦寿对云狂的侮辱谩骂,心里犹如火燎般的愤怒,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花梦影与雷箫苦笑着对望一眼,明白了对方眼中的坚毅————果然,他们怎样也无法容忍任何人伤害她,就算那个人是自己,也不行! “箫儿!梦影”,雷破海皱眉厉喝,心里也存着几分怪异,自己这两个绝对出色的侄子怎么就不约而同维护起那个泼皮无赖呢?而且这个泼皮无赖还是故人家的少主! 瞧见有雷破海撑腰,司徒建仁底气足了几分,气愤地叫道“你能堵我们一个两个人的口,可是柳小王爷无才无德不求上进这却是天下人尽皆知之事,你能堵得了大众悠悠之口吗?” “他们堵不了,小王可以! 众人当下纷纷朝着声源循声型去,一艘极为华丽的花船静静停靠在岸边,讦多经常来烟雨楼的一眼便发现了,那是柳小王爷常年包下的一艘船,再加上这句话,四座不由得一乐,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啊 帘子一挑,一道清雅绝伦的白色人影映入众人眼中,锦衣玉带的白衣公子走下船,昂起头,明亮得宛如黑夜中星辰般的眼睛随意一扫,银扇“啪!地一展,慢慢挺胸踱步而来,片刻便至众人眼前他微微一笑,赛过春风拂面比过桃花盛开。 少年慢悠悠摇摇银扇,红润唇角勾起一个鲜明弧度:“司徒公子,你说是么?” 四困寂静一片,鸦雀无声,地上落针可闻! 众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抽风似地双手颤抖,眼角猛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柳小王爷?这是那个风流胚子,满面脂粉,无赖纨绔的败家子柳云狂柳小王爷” 老天开什么玩笑, 从云狂双脚踏上地面的对候,议论严就停的干于净净看戏的神态没有了,周圈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过滤掉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只余下了最为直白的惊骇。 还是那样俊美的脸乳,完全没有一点儿胖瘦差别,只是洗去了胭脂粉,云狂整个人就变得再也不一样了今日的她仍然是那身白色锦衣,乌黑长发未束,只是放肆地用红绳轻轻扎起一束,大部分都随意飘散在脑后,随风而舞,再无拘束。没有了脂粉的遮挡,她灵秀逼人,清雅脱俗,英姿飒爽,气宇不几,举手投足中散发着慵懒奇异的魅力,就是随意走上两步,也会让人看得目光发直,无法移开。 一时间,不分男女不论老幼,眼神里除了这样一个人影,竟然再也容不下他物,仿佛任何东西和他放在一起都是一种亵渎,难以将之与他相提并论。 在场的男儿委实不少,各种各样的俊美男子绝时不乏天下名流之士众多,却愣是没有一个人职敢上前与他站到一块儿,仿佛在他身边便会觉得自惭形秽,连花梦影和雷箫两个竟然也被她硬生生比了下去! 雷破海紧盯着这个少年,紧紧皱着眉头,仿佛觉得很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见过这么一个出色的人。云狂此时天地灵气内敛,达到了天人合一之境后,比起其他紫竹高手功力或许不如,然而境界却是要高上一筹,所以只要她不愿,雷破海也无法发现她是个紫竹高手。 李筝原本正在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云狂踪迹,正在失望,刚刚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眼见云狂走了出来,走到近处,她几乎将美目瞪得脱出了眼眶,暗暗喊出了一句老天啊!怎么会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净儿公主,缘儿公主,司徒建仁,司徒秦寿等人干脆就整个儿傻了,下巴掉在地上捡不起来,这种不可思议到家的事情,却就是发生了! 云狂见他们傻愣着,也不理会他们,上前两步对花梦影和雷萧笑嘻嘻道:“箫哥哥,梦影哥苛,你们说不喜欢我擦胭脂,瞧,我今天洗干净了过来的,你们看如何啊?” 花梦影和雷箫早就看她看得痴了,眼里闪烁着难掩的温柔情愫,心底里高兴得像是得了大人奖励的小孩子狂弟记着我的话呢。 “好一个绝代风华的翩翩公子!”花梦影满目温柔笑意地吸了一口气,赞叹着说出了大众的心声。 这一刻,无数的男儿心中惊叹,无数的少女眼光炙热芳心暗许!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五十九章 惊世之才

    “绝代风华?哼也就这一张脸可以看看吧?”讥嘲讽刺唱反调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司徒博雅淡淡冷笑。 众人还是第一次瞧见云狂如此模样,难免冲击十足震惊半晌。但许多年来,根深蒂固的思想却改变不了,一听司徒博雅的话,愣了一愣,随即恢复了正常,在场大多文人骚客,对绣花枕头往往不齿,不禁暗中惋惜,纵然这少年长得再俊俏,风采再好,的确不过一副皮囊而已。 柳小王爷的容貌在京城向来是被知晓的,虽然其品行不好。但家世来说这几年可谓节节高升。上门提亲的世家女子也多不胜数,虽然都被那彪悍的柳夫人轰了出来可,仍旧时有人去碰一下钉子,不然怎当得起那京城第一风流? 云狂星眸微微一眯,摇了摇胸前银扇,笑得温柔优雅风度翩翩:“司徒公子,小王好歹还有这一张脸可有些人呐,好像连这一副皮囊也比不过小王吧。” 司徒博雅脸色顿青,他貌似又忘了柳云狂的不要脸程度世间罕见,你说她奸诈无耻,没准她还能当成优点得意洋洋吹嘘一番。 “柳小王爷,在场可都是当世名人,你这等说哲,还是拿到外面去叫嚣吧!说得好听你是风流放荡说的不好听你就是个泼皮无赖!就凭你那一肚子烂货,也能比得上我二哥门难道你还想在这里充文墨公子不成?”司徒秦寿抓住云狂的弱点拼命嘲笑空气中火药味十分浓重。 “奇了,小王也会比不上他?禽兽公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云狂露出一脸惊奇之色指了指司徒博雅,继续慢悠悠说道。说话可要放亮你的招子,莫要将美正看成了顽石,那可就荒天下之大唐了。” 四围一阵凌乱汗颜,被这小王爷一句话闹碍哭笑不得,连北辰彦也忍不住肩膀抖动,捂住嘴巴,笑岔了气,云狂哥哥你也太损啦。你那在外的名声却说出这种话来才叫荒诞吧这下,那此人不被你气死才怪呢 司徒博雅真的快要被气死了,这个一无是处的混蛋居然如此贬低自己的才学,要知道,他在京城中绝对是有名的才子,就是放到这此名流之士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怎能容忍自己拿手的技艺被人踩在脚下嘲笑。” 他不由得俊脸抽搐,愤怒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柳小王爷,在我楚京第一公子面前你也配称美玉?” “哼!更荒唐了,小王不配称美玉天下还有谁敢以玉亚自居?莫说这楚京第一公子就足天下第一公手之名小王也却之不恭啊” 手中的银扇啪地一合,云狂在花梦影和雷箫之闻踏前一步,气势惊人黑色星眸上扬,柳眉轻披,张扬猖狂地微微一笑,轻瞥在场的所有名人志士目中竟然满是不屑轻视。 众坐纷纷长长吸了一口气,嚣张,太嚣张了,好个狂妄公子! 四周文人墨客心里已然有了怒气,这傲慢轻狂之态已经将一众才子佳人齐齐开罪了一遍尤其是那一扫而过的眼神,完全是嘲笑,更为可笑的是这个不将天下才子放在眼里敢以第一公子自居的人,是个众口相传七岁就被赶出学堂,不学无术成日纵火闹事的草包,这叫人如何受得了? 话一落音,一位面含愠怒的青年走上前挨手道柳小王爷既然敢以第一公子自居,想必是有自恃之物,不知小王爷是檀长琴棋书画还是檀长诗词歌赋? 云狂笑吟吟地一晃脑袋脸皮厚到了极点,大咧咧道:“这位兄台说得极是,小王不才,琴棋书画,词歌赋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自称第一公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吧?兄台不必嫉妒小王,小王理解你的心情。” 众座顿时一片哗然,哄闹翻天。 云狂说的其实是一句大实话这么多年以来在公共场合,她还真没说过比这句更真的话了,可是在众人看来却是匪夷所思可笑至极。 一个声名远播四海这么多年的泼皮无赖突然有一天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就自命第一公子,自称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么?你以为才华是衣服说穿就能穿上的啊? 连北辰彦和周廷根等人都有点怀疑,虽然他们知道云狂确实有不少本事,可是若说这此许多八需要钻研一台的东西样样精通,也未免太扯了吧?云狂今年才十六岁工到他们所知的,她已是有一身绝世医术,一身绝顶武功,若是这此再样婷精通,那岂非是一个怪物口 花梦影与雷箫打今眼色眼底都是一片苦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有他们才相信云狂此言不虚。 此时烟雨楼的高高顶端一个清雅飘逸的身影慵懒地横躺在上面打了个哈欠,睁开请眸,整个人奇异地与楼身合为一休令人无法察觉。他单手撑起脑袋蒙面白纱之下的目光迷恋地停留在白衣少年身上,温柔如水,笑意满眶。 “既然柳小王爷有惊世之才,不妨与楚京第一公子司徒博雅比试一番瞧一瞧小王爷究竟当不当得起这楚京第一,再说天下第一,如何?那青年被云狂堵了一句心里很不是滋味,却是个十足的文人说不出什么脏字,只能如此提议道。 “你敢吗?”司徒协雅显然很赞同这个提议,挑衅的目光瞧过来,时于自己的才学,他相当有信心。 “如此甚好”小王一直没什么机会参加这种类型的文采大会,以致才学埋没到了今日,如今便接着这个机会展现展现让天下人都瞧瞧小王的惊世才华好,让你们明白什么叫做天纵寿才!云狂毫不犹豫微笑着点点头,继续大言不惭面无惋色嚣张狂妄地扬声说道。 四座再次被她雷得东侧西歪满头黑线笑得乱成了一片。 以他七岁就被赶出学堂的经历和其父柳贤王的将军家世,能够写两个字就不错了吧?居然还惊世才华,天纵奇才?且不说文采,这位柳小王爷自吹自擂的功夫,她敢称第二,世上就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北辰彦担忧地摸到云狂身旁和她咬耳朵:“云狂哥哥你真的要和他比啊?” “怎么,小彦不信你云狂哥哥”云狂一瞪眼睛,摸摸他的脑袋:“等着瞧吧,云狂哥哥一会儿就让那此禽兽贱人和乌龟王八蛋闭上嘴巴,要不小彦和我打个赌我若是赢了,你得亲我一口,怎么样?” “什么这怎么行!”周廷根听到她所言顿时满面焦急,为自家少爷的贞操担忧不已。 “对啊!这怎么行?”花梦影和雷箫同时急急地异口同声心中暗道,要赌也得和找赌啊!随即均是一愣,视线在空中撞出强烈火星。 该死的!这怎么行,烟雨楼上方,原本慵懒的男子好像被踩到了尾巴,差点一下子蹦起来云狂星眸中的光泽顿时一荡,有意无意在这周困轻轻一扫,他方才苦笑着继续收敛气息。 哎,敏感的小东西,试探得侧好,你就等寿我露出破绽呢,也不怕我被那雷破海发现。 北辰彦脸红红的,却认真地点点头,声音细弱蚁吟:“好,我等云狂哥哥胜利归来。亲一下怎么够?我附送九百九十九下好不好?鉴于周廷根意欲杀人的目光,北辰彦没敢开口问出来。 云狂哈哈一笑,风流绸傥地上前凡步,走到面带碍意轻视的司徒博雅对面,向说话的青年笑道:“兄台,既然是你提出的方法就由你来出题吧。” 青年神色一震,突然觉得这小王爷似乎也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不堪,至少这举止风度优雅气质已在司徒博雅之上了,这人实是一个文墨之士,心存正直倒并非执意刁难云狂,云狂这才没有为难他。 四同的人纷纷让开一个圈子,诸多眼睛紧紧盯在圈子里的两人身上,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直到司徒博雅看了过来青年方才沉吟道:“诗词歌赋诗为首,如今这两岸皆是天下风云人物就请两位以“英雄”为题作诗一首,看谁作得快,谁作得好,我等自有定数。” “他要是作得出来找脑袋下给他当球踢。”可徒建仁夸张地哼道。 “你的脑袋似乎已经不在你的头土了吧?莫非早上司徒公子忘了自己的话了?”李筝早就对这两个公子哥儿心中不快,上前几步,淡淡瞥过司徒建仁,冷哼一声,递给云狂一个友好鼓励的目光,不知怎地,她心中就是觉得云狂定会胜出。 既然云狂懂得武功,这一点无人知晓,那么谁又能保证她不懂碍其他东西呢?嘻嘻,本姑娘一定要看看,你还藏了多少? “英雄?,云狂会意地点点头,手抚下鄂,柳眉微皱做思索状,足下向前踏去,司徒博雅心里骂了一句:“你就装吧,等我作完了则要看看你能作出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来。” 司徒博雅想到这里,正要去考虑诗句,云狂清迈的笑音却突然传进了耳里:“有了,众人不由得惊骇看去,她此时方才不过走出步只见少年手中银扇啪!地一张,轻摇款摆,在众人的环视下黑眸轻瞥,朗声颂道: 天地相震荡,回簿不知穷。人物禀常格,有始必有终 年时俯仰过,功名宫速崇,壮士怀愤激,安能守虚冲 乘我大宛马,抚我繁弱弓。长刮横九野,高冠拂玄穹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2 16:22:27

    慷慨成素霓,啸叱起清风。震响骇八荒,奋威蚋四戎 濯鳞沧海畔,驰骋大漠中。独步圣明世,四海称英雄 整篇诗文如行云流水,毫无间断,云狂每向前踏出一步,便念一句,念到全诗结束也不过方才走出十步,然而就是这丛区十步,就让司徒博雅心中好似被压了一座大山,呼吸艰难,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椽,呆若木鸡。 何止是司徒博雅,如今只要略通诗艾之人,无一不是目瞪口呆,眼珠子几乎都掉出了眼眶,近千人的烟雨楼前,方才还像是菜市场般议论纷纷此时又一次因为这个少年而陷入了一片寂静, 三步念词,十步成诗! 而且并非众人心中想象的那各打油诗,韵律宇句每一条都那么完美,抒发的感情那样强烈,不止是速度,更有质量,当云狂念到一半之时,便已让人陷入了诗句的意境里,眼前仿佛出现了高山长河胸口热血翻腾,心脏惧不得跳脱而出,尤其她念到那句四海称英雄时,每个男儿的心里都涌起了壮士的激情!洋洋洒洒数字,少年随口念来豪情万丈,一身的风采炫人耳目白色锦衣迎风摆舞,宛如胜利的旗帜一角,这一刻,少年的身姿在周围众多少女佳人的心目申蓦地高大了起来,满眼的痴迷色彩,好一个满腹经纶的绝世男儿,好一个满腔抱负的少年英雄 狂放,洒脱自由,睿智,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翩翩公子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啊! 云狂优雅地环顾一圈,淡然一笑,时出题的青年问道“兄台看可还能过眼? 青年还在傻愣之中,旁边一声女子极其高昂的赞赏抢先道“好诗!好文采好人物!” 四座方才如梦初醒掌声四起,喝彩漫天 云狂微微一笑看向那名女子,正是上午对她试探的李筝。 李筝美眸含笑,心中狂喜,她果然不如传闻所言,而是个名副其实的天纵奇才!司徒家族算什么,让他们去死好了!柳云狂,为了你我凌霄宫可是改变主意了,若不能与你相交,绝对是人生一大憾事,你可一定要加油扳倒司徒家族那此杂碎哦。 “狂弟,好样的!”雷箫眉开眼笑上来一拍她的肩膀。 弟,果真是惊世之才啊!”花梦影对诗词了解也非常多,心里惊叹着云狂的文采,脸上也是笑意十足。 箫儿!梦影!”雷破海黑着脸看着两个侄儿传音道,花雷两人却时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公共场合又不好发作,只能心中叫苦,完了完了我上三宗的接班人怎么染上这种怪癖了,染上这种怪癖也就其了,怎么能看上敌家的对手,你们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她? 喝彩声渐鼎,云狂冲着司徒博雅一桃眉毛笑道“司徒公子,我的诗已经做完了许久,你还没有考虑好么” 司徒博雅脸色铁青,咬习切齿,作诗这种事情最忌心情焦急,云狂十步成诗根本就是对他的打击,此时他满心愤恨,时间又短,加上云狂那首诗的确非常之好,让人望而生畏左右都觉得自己不行又哪里还做得出来? “哼要作传诵干古的优美词句又岂是一时半刻之事?柳小王爷的诗作得虽快,意境虽高,但离千古传唱,怕是还差上一截吧?要做楚京第一固然可以要做,天下第一只怕还不行。司徒博雅强词夺理说话都有此勉强。 “看来司徒公子是在酝酿千古名句啊?失礼失礼,佩服佩服,不知司徒公子要酝酿到何时”是不是今日这文采大会结束方能一鸣惊人震惊全场?”云狂“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嘲笑道,字里行间满是讥讽挑拨人心。 众人不由得纷纷鄙视起司徒博雅来,你不行就不行了,找什么借口?千古名句是那么好做的?就凭柳云狂十步成诗,说他是天下第一公子也绝不会有人反,时别说年轻一辈,就是那此上了年纪的博学大儒貌似也没几个能做到? “看来司徒公子是还没想好了?小王倒是又代英雄想到了一首词在司徒公子作诗之前先给大家漆添兴致,各位看看如何?”云狂黑瞳里狡黠的光泽一闪而过,装模作样漫不经心地轻声笑道,顿时引起了周围的一片起哄声。 “小王爷,再来一个” “一定要作一定要作” “我等洗净双耳恭听”小王爷请说 他方才表现出的才华已经让人钦佩万分,此时又要作词,一众文人墨客自然是兴奋之极,就差为云狂摇旗呐喊敲锣打鼓了。 “小王爷这边请,这儿有笔墨丝绸,希望小王爷能将诗词写下来,留在世间。方才那出题的青年神色恭敬道,文人之问才华出众者就会受人尊敬,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此时云狂展现的文采已经让众人折服,周围看他的眼神也和方才戴然不同了。 “也好,兄台带路。”云相拱手说道,跟着那青年绕了一个人群的弯子,来到烟雨楼之靠宽大的空地上。 四围的景致已经做了修改,盆景全部收走,架起红木架子,一条条白色丝绸绷直了挂在其上,旁边摆放着笔墨砚台,想来是为了今日一会儿的文采大会所准备。 云狂走到正中最大的丝绸旁边,持起一杆大笔略一俯首,便下笔如飞。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花梦影一字一字念来,清冷的声音开始迅能平静,而后越发不可收拾地激动,众人渐渐入神,越听越震撼,上千人的烟而楼前,除了花梦影清越的声音再无任何杂声。 优美却不显淆乱的狂草宇迹,雄奇壮丽豪放精致的词句,气势磅礴,感情丰厚,荡气回肠!众人看着少年的背影,却产生了一种他站在云上的错觉,那滔滔云海如万马奔腾,浮于他脚下雄洋壮阔然,而他却好似狂妄得不屑一顾。 众人在那一瞬间似乎被这少年深深感染,那样一种胸怀天下的大气度让人不得不为之惊叹为之钦佩,这样一个人物称不得绝世惊天那又还有什么人能当此盛名?一干人这才明白,云狂先前所言虽然是狂傲了此,可说的都句句属实,全无虚言,这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头,从今往后百他莫属。 “词中的人物和故事是一此乡村的传说,他日若是有空,再容小王慢慢道来,此时却怕是没有时间叙说了。”云狂随意一笑,将毛笔榴置一边,像是丝毫不费力气似的。 “千古名句绝对是可以流传千古的绝世佳作,一位似是很有名气的中年文士率先惊呼喝彩,雷霆般的掌声再度响起,这一次更甚上回,似要撼天动地,绵绵不绝,连千秋湘的湖水也震得波涛汹涌了起来。 “好字!好词!好一个——” 李筝如获至宝,目光炙热胸口起伏却骇然发现,自已竟然词穷了,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这个白衣少年,他的光彩连天纵奇才也未必能概括得了。 这一次的掌声久久不息,以云狂的厚脸皮对于剽窃心中没有疙瘩,但目光扫过人生如梦四个字,心里却泛起了一股难言的沧桑,两世为人,人生百态她几乎已经尝尽谁又知道,骄傲如她站在巅峰,是何等的寂寞。 她仰着头,一瞬间,一直注意这她的人突然觉得,这个少年仿佛不再是十五六岁的孩子而是一个充满了历世沧桑的成熟男子。

    那一双黑瞳对着天空,唯有站在奇异角度的烟雨楼楼顶的白衣男子瞧了个清楚,那双黑眸里一闪而过的悲伤是那样的浓郁,让他无法呼吸,指甲几乎嵌入了皮肉白衣男子遇制不住地兴起一个念头,几乎忍不住便要冲上前去将她紧紧楼在怀里好好安慰—— “什么人!”,雷破海陡然惊天一吼白衣男子方才惊觉,刚刚的一刻自己的气息已经暴露了!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六十章 魔门天尊 按说以自衣男子的内功雷破海要发现他并不易,但是他原本潜藏此时突然露了气息,对另一名紫竹高手来说,就好似黑暗中蓦地多出了一盏明灯,这盏明灯还在自己融手可及的地方,怎能不让雷破海震惊?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最近正植多事之秋,楚京柳家之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雷破海决不允许任何人出来搅局,当下双足一顿,地上唯余一个残影身形飞一般向着烟雨楼顶掠去! “朋友!请亮明你的身份!雷破海一面窜高一面嘴唇蠕动,一句传音向着上空传去凌厉掌风贴着烟雨楼面破空上扫,强劲的罡风刮得旁边一棵大树落叶簌簌。 “亮出我的身份,你会放我走么?”白衣男子见藏不了,干脆也不躲了,清雅的声音悠悠笑道,提气一跃,蓦地掇高一丈,轻而易举躲过了雷破海的几掌。只见他体态轻盈,足下随意一点高衬枝头,整个人宛如一只大鹏,似要凌风而去。 “哪里走”,雷破海怒喝一声,人尚未到烟雨楼顶,用力一脚踏在旁边烟雨楼的墙壁上,那石壁竟然被他生生踢出了一个窟窿!雷如海借着着反弹之力破空疾冲,转眼便到白衣男子眼前,两人空中四掌一对,身后一排边的暴烈罡风炸开了锅,惊天动地响彻全楼! 白衣男子不欲多做纠缠一对掌,卸了力道,便借着微妙的反弹之力向后飞去,雷破海惊觉之下一声暴喝倏地五指成爪,吸掌一抓,白衣男子的白色竹笠已经被他抓到了手中 霎时,乌墨般的长发瞬间如流云般四散,白衣男子一双清明的桃花美目露出,脸上却还蒙着一层纱巾,看不见他的真面目微风一动,白纱勾勒出男子清俊的脸型优美好看。但是在他右眼旁一道鲜红如血的精致龙纹毫无保留地映入雷破海眼里,雷破海身体一震,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失声轻呼 “你是天尊?” “正是本座”白衣男子淡雅的笑声如春风拂面。 烟雨楼委实太高,普通人的耳目根本不可能看清楚二人在干什么,唯有青竹以上的高手才能瞧个大概,更别说他们之间轻到极点的对话。 李筝一见白衣男子脸上的血色龙纹,也是身休大震,面色一白脱口低低喃道:“魔门天尊,怎么会是他们?” “小姐,他们难道也是为了那样东西?他们是如何得知的风声?“李筝旁边的丫头巧儿与她悄悄地窃窃私语起来。 “哎,密宗四门内魔门本就是最大的门派,虽然绝迹江湖多年,影响力却远在其他三门之上,如今他们既然现世,比我们更早得到消息也是应当的。李筝目力紧紧锁在远处二人身上,轻叹道:“好强的男人,那魔门天尊看起来只是年轻男子,武功却远在我之上,仅差雷破海一线,我凌霄宫里唯有三师兄可以勉强与之一比,魔门果然是人才辈出啊。 白衣男子身形飞退,雷破海一愣回神,正待继续追捕,却听见下面突然一声清脆惊奇地大叫:“哇那是什么?好大一只马蜂飞得真高!” 雷破海听得全身一抖,差点从空中趺下去! 所有武林同道们惧是挥汗如雨,心惊肉跳,胆敢将雷门副宗主比成一只马蜂,不敢说后无来者起码也是前无古人了!这柳小王爷的彪悍果然不仅仅于文采啊 趁着雷破海闪神的档儿,白衣男子人如闪电,“噗通!”一声窜入了千秋湖中,湖面白色水花四溅,波纹一圈圈荡开去,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平静再也瞧不见任何人影,只要白衣男子收敛气息,偌大千秋湖一直通往千平江,雷破海也无法再找到他。 雷破海几乎气歪了鼻子,大好的机会可以让本家的仇敌付出代价却偏偏被人搅了局,这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他一脸气势汹汹窜了回来,而色铁青地对看着云狂还没说话,云狂又“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这位老伯不是马蜂啊,失敬失敬,我就说马蜂怎么会去追一头大白鹅呢,还把那头大白鹅追得逃到了水里,您老功力实在非同一般真是那个啥,唔绝世高手小王佩服佩服” 云狂满脸的崇敬尊重,一昏仰慕到极点的模样,雷破海暗中气破了肚子,却又不好发作,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她还是个小辈,自己总不能落个以大欺小之名吧?^^海天中文网文字版首发^^ 刚刚想到这里,只见云狂遂又满脸愁容,摇头大叹“哎可惜了那只大白鹅,能够长得那么肥硕实在不易小王本想将他抓来清蒸水煮拆吃入腹,但没想到他动作居然那么灵敏,竟让他在老伯眼皮子底下逃跑了,遗憾啊遗憾!” 她神情动作惟妙惟肖,语气逼真,仿佛真的为了一顿到。大餐不翼而飞而苦恼,众武道中人不某又被雷翻了一片,两个当世绝顶高手在她。里却成了马蜂,大白鹅?不知道那个白衣男子听到了,会不会气得从水里冒出来找她拼命。 花梦影,雷箫,北辰彦李筝等多少知道云狂底细的人,纷纷脚下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哭笑不得。脸不红心不跳眼不眨便扯出这等胡话来他们终于知道她这八年是如何声名远播的了。 雷破海当下一挥衣袖,转身而去,心里暗骂,这小子果然和情报上一样,分毫不懂武功是个只知道之乎者也的奶娃娃,狂费我诸多担心小心谨慎,真不知道我那两个侄儿看上了你哪一点! 一场哄闹过去,此时已经无人再理会那个“楚京第一公子”司徒博雅这场比试孰胜孰负一目了然,许多文人志士才子佳人纷纷聚到云狂所书的那张白绸之前,赏文看字,赞叹不绝,更有诸多女子对云狂媚眼乱飞,大叹以前错过了此等才华横溢的绝世公子,追悔莫及。 “铛!”锣鼓一敲,一个红衫女子趁着船只从烟雨楼后林里转出来,惹起众人注意,只听她扬声笑道:“各位客人,上船吧,云姬姑娘一会儿便到了。” 众人这才恋恋不金地将目光从那白绸上移开,先先后后上了花船,只觉得今日不虚此行,先亲眼瞧见了这等流传千古的名句诞生,又能听到绝世名姬的琴曲,当下纷纷对那位未露面的云姬姑娘愈发期待起来。 “云狂哥哥,我们乘一条船。”刚刚你说的。 北辰彦红着脸走到云狂身旁,心里想着那个赌约,脸色越发红得像是要滴血。 “小彦乖,云狂哥哥有点事儿,回头一定补偿你。云狂微微一笑,目光扫过花梦影雷萧等人,眸中漾着略带深意的光泽,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几个小婢将帘子一放,便只能瞧见一个淡淡的人影。 为防雷破海察觉,云狂露面此番所带的人均是不懂武功的手下,琴棋书画柳风柳翔,一个也未露面。 北辰彦有点小失望,边上花梦影却一拍他的肩膀若有所指地笑道“小彦和我们一起吧,放心你一会儿就会见到她了。” “一会儿?”北辰彦点点头,心里却很疑惑。众人正要上船,烟雨楼内又走出一男一女,正是澹台青青和澹台沁,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花梦影眼尖的瞧见澹台青青明显有哭过的痕迹脸上,还有个五指掌印,不觉皱起了眉头。 雷箭笑道“老三,你来迟了,方才一场好戏没立瞧见。 澹台沁面色阴沉,叹了口气走到二人身侧,连日来重重的烦心事物让他几乎连看美人都提不起兴趣了,澹台青青见到花梦影,眼睛一亮跑上去缠住哭道“影哥哥,沁哥哥打我!他打我” “打你”我甚至想杀了你!阿刃是我最好的兄弟,你竟然——”澹台沁青着俊脸一声怒吼,引来四方注意,这才一挥蓝色长衫,率先上花船去了。 花梦影嫌恶地一甩袖子任她趺坐在地上,淡淡道“别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那日澹台刃出现以后我便倾力彻查过了,也只有老三被你萦在鼓里,那种事情,真亏你做得出来!以后少来碰我你让我恶心! 花梦影,雷萧,北辰彦等人纷纷上船,澹台青青苍白着脸,愤恨跺脚,上了雷破海那方的一条船。 李筝掀开帘子,远远望着云狂特性独立的船只,心道等大会结束,我一定会去找你。 欧阳明一进自己的船舱却瞧见舱内一个背对着他的白衣人,惊喜悄声道“天尊,你没走?” 白衣人身上纤尘不染,全无水渍,回眸一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传音笑道本座在你这儿借座一会儿,不介意吧?” 欧阳明摇头喜笑“怎么会,不过小王爷已经入舱了。” “你一会儿就懂了。 白衣男子招呼欧阳明一并坐下,清眸远望,暗自轻笑混蛋丫头,敢把我说成一只大白鹅,还想把我拆吃入腹呢?既然如此,我舍得走么? 远方一阵缥缈清音犹如甘泉铺洒大地,众人神色一肃齐齐向那大片竹林的尽头看去。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六十一章 云姬是你

    两岸柳翠竹轻轻摇曳,清洌如水的琴声沁人心脾,更甚夏日的绿荫,李稳与花梦影在各自舱中,刚刚坐下,此时却几乎同一时间站了起来,引得足下船体都是一阵摇晃。 李筝是为了这琴音的心境震撼惊喜觅得知己,而花梦影则是震撼这八年来她的进境,她的琴曲比起八年之前更为缥缈动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全新的领域里,自己苦练八年之久以为终于可以赶上少许,可如今却只能苦笑摇头,仍不及她的神韵。 喝彩之声方一响起,却听那轻柔婉约的曼妙之音好似呢喃般缓缓唱来:(一定要听哦,童丽《伶人歌》) “芳雪落天际,伶人歌楚凄,自古红颜多苦凄,泪落洗菩提 英雄划剑依,歌去人影稀,谁知明日是分离,台上望珍惜 一叶扁舟,简单干净,毫无装饰之物,身着白纱的蒙面少女身边站了四个美丽女子,正是梅兰竹菊船头船尾则立着四个俊秀少年,分别是无涯,无月,无笙,无为。 锦绣玲珑各自持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在船的最前端撑船,小船很快便来到了众人两排浩大的船只队伍之间,停在正中,整个一叶小舟上几乎都是年轻貌美的少男少女,委实刺激人眼珠。然而,中间那名抚琴歌唱不知容貌的少女,却偏偏是最抢眼,最吸引人视线的一个。 素雅白衣纤尘不染,云鬓轻挽,只插了一支翠竹簪,找不到任何珠光宝气的雍容,但就清雅脱俗不似凡人。 澹台沁听到这空灵歌声整个人霎时就激动了起来,一蹦而起,脱口惊呼中:“是他!绝时是他!梦影,是我竹林里遇到的——” “我们知道了!花梦影抿唇苦笑着打断了他。 一瞬间,所有的疑问全都解开了,那么多的联系交集在一起,花梦影并非愚蠢之辈,又怎么会想不到?他们精测得果然没有错! 狂弟,真的是你!云姬竟然真的是你!你竟然是,是——狂妹—— 北辰彦拼命擦着眼睛,雷潇瞪着双瞳,花梦影痴痴凝望,欧阳明扇子掉地,白衣男子眼露惊艳之色,心中惧是不也相信。上一刻的她是个英气逼人潇洒狂妄的绝世公子,这一刻的她却是个温柔如水婉约清丽的绝色红颜,如果不是已然知晓她的身份,谁又能想象,这样两个给人的感觉极端相反的人,却偏偏是同一个? 豪放雄浑,温柔婉约,狂肆英俊,灵秀美丽,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不,哪一点都不是真正的她! 唯有将这此特点巧妙融合,将这此看似矛盾的不可能的每一条都集中起来,才是真正的柳云狂!一个足以纵横世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惊天之人! 一时间,众人为了不同的缘由张口结舌,空旷天地之间再无任何吵杂之声,唯余云姬曼妙动荡的抚琴身影和那一首感人动人的伶人之曲。 “英雄划剑依,歌去人影稀,谁知明日是分离,台上望珍惜唱一曲别离谁在君怀里昨日相依,今夜又相离歌伶笑泪滴一出悲戏,终离佳人老矣唯戏暮里英雄美人再交替,笑叹千年悲戚。” 英雄美人的故事,在云姬的挥洒下徐徐展开,时而情意绵绵,时而凄婉哀怨催人泪下令人沉醉最终化为一声请幽长叹,余音袅袅,洞悉世情,仿佛那声长叹也成了歌曲的一部分。 欧阳明转眼一望清眸氤氲的白衣男子,心中暗叹,原来如此,怪不得天尊这般护着柳小王爷,原来她竟然是女子,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女子,令人好生惊讶也只有这等女子才会令天尊这般惊才艳艳的人物牵肠牲肚吧! 白衣男子听得入迷不知不觉,双手再度紧握闭目无言 “谁知明日是分离”一出悲戏,终离——狂儿,你这歌可是为我而唱”你在怪我么?八年以前的我,又何曾想到今日的局面?我真的不想瞒你,不想骗你,但以你的性子我若告诉了你,必定会又一次将你扯入危险之中,甚至性命堪忧。我只想守着你护着你,只要还有一天便暗暗陪在你身边,一如从前,可为什么上天给我再见你的时间,这么短,这么短—— 一曲终了,从周困船只到岸上竟然毫无声响,良久,漫天掌声轰鸣而来,几乎震破了人的鼓膜,却是没有一人再大声喧哗喝彩,唯恐将这女子创造的优美意境打破。 一些雅士小声讨论着,惊叹不绝。 “名不虚传见面更胜闻名!” “天呀,若是能得此等女子为妻,夫复何求。” “如此奇女子,世间罕见!李筝赞叹道,心里却总有个地方觉得不太对劲好像这个云姬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可是却偏偏似又完全没有见过,这真是奇了怪了。 净儿,缘儿公主,澹台青青等意欲与之争锋的女子,则是满身虚脱,劲力全无,又一次被狠狠打击了。 湖中小舟一荡,锦绣玲珑撑着船只遥遥上得烟雨楼岛,许多人已经忍不住从船中跑了出来,回到岸上近距离一睹美人风采,雷破海一马当先身形飞快一闪,在岸上正面迎上了她,遭来众人一致鄙视唾弃:老家伙,你都多大年龄了还要看美人,没看出来你居然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最好哪一天精尽人亡! 雷破海紧盯云狂,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 “云姬是你?” “不错,我就是云姬。”云狂淡淡一笑,也回复了一句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 “很好很好!” 雷破海眉头舒展,欣慰一笑。 “的确很好!” 云狂也甚是愉快,满脸和睦友谊,一老一少看起来就像是两个老朋友,同时露出了各自领悟的笑容,众人看来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诡异得要命。 “云姬姑娘这边有请一众雅士纷纷投来尊敬目光,自动让出一各道路前方正是那硕大广场,此时已有数十人围作一团开始赏文论诗,便是那传说中的文采大会了。 云狂轻轻一拂素雅衣袖,众星棒月地由身旁四男四女护着走了过去,心中却是暗笑,雷破海,你已经上当了!你就在那自以为是去吧! 雷破海在云姬一到之前便感觉到了远方一股浑厚气息,惊觉那是一名紫竹高手,随后云姬随波而来,身侧众多高手相护,四男四女竟是四个青竹高手,四个绿竹巅峰,连两个坐船的烟雨楼中人也是绿竹之境的高手,这么一看之下,顿时记起了三日之前的那名女子,暗夜星辰! 暗夜七星现身此地的目的使得雷破海头疼不安白家的人马被大批屏杀总会让人产生一此怀疑,雷破海甚至怀疑是柳家请动暗夜七星前来助阵,但是此时云姬的登台,便消去了他心头的疑惑。 哦,原来她是为了此处的表演来呢!原来这烟雨楼是停云阁的产业,怪不得白家倒霉了,撞到人家老窝里来了啊!他就说嘛,停云阁行事诡异,柳家何德何能可以与之扯上关系?故此他才笑曰“很好很好。” 如此一想,雷破海便觉得已是万无一失,打定了主意,决定不再拖下去,免得夜长梦多。当下人影一闪,离开了烟雨楼,直奔司徒世家,此时,司徒世家应当正在和秦家谈判条件。 至于云狂,完全是给雷破海下了个套儿,眼见将之套住了,当然也会很是愉快,故而也欣喜潇洒地笑:“的确很好。” 可恰的雷破海,被公子坑了还在哥为公子数钱!无涯等人忍住笑各个幸灾乐祸。 “云姬姑娘,可要到我等花船上一叙?我们可是司徒家的公子!”司徒秦寿和司徒建仁两个家伙也颇好美色,但见云姬一双妙目一直盯着两人,不禁飘飘欲仙,自我感觉相当的良好,飞快奔上前来,诞着脸装出英俊公子的模样问道。 云狂目露思索之色,突见一个俏丽小婢跑上前来,笑说:“云姬姑娘,我家小王爷有请!” 云狂黑色美目带着遗憾的笑意瞥过两个司徒公子,毫不犹豫地一转身飘然而去,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踏入柳小王爷的花船帐帘,两个小婢把船一撑,便远远向着烟雨楼后方划去。 众座不禁纷纷感叹,才子佳人方是绝配,好个柳小王爷啊,今日一发神威,夺得天下第一公子之名竟然连云姬姑娘也被他迷住了,唉,看来自己是没有希望了。 一时间,男人羡慕柳小王爷,女人羡慕云姬,众座皆是羡慕不已 司徒秦寿和司徒建仁两个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被人甩在了一边而且还是被人横刀夺爱,顿时大感没有面子,纷纷认为是那柳云狂是故意的,否则云姬姑娘一定是看上他们的, 两人暴跳如雷,也不顾盯着诗文的司徒博雅,偷偷开了一艘小船,乘风破浪追击过去,心里寻思,反正柳家都快要倒台了,还怕你做什么?我们兄弟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花梦影眼尖地将这此看在眼里,心中暗叹,疾拍雷萧:“我们也去司徒家族吧,要出大事儿了!”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六十二章 名扬天下(一)

    司徒秦寿和司徒建仁两个人撑着小船一路追来,却一直看不见云狂的船只,不由得暗自奇怪,不知不觉便转入了烟雨楼后方的茂密芦苇丛里再也 听不见前方的吵杂人声,二人拨寻了一阵,依然是一无所获,不禁双双骂了一句晦气,垂头丧气地转身要往回划。 一转头,司徒建仁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前方正是云狂那艘小舟,稳稳挡在二人的归路上大片的芦苇丛里步,这艘船只异样的显眼两个公子哥儿却 完全没有察觉其中的诡异,纷纷叫嚣起来。 “柳云狂,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抢我们兄弟的女人? “乖乖把云姬姑娘交出来,爷爷我考虑饶你一条性命! “怎么不说话了?现在知道当缩头乌龟了? “你就是当了乌龟,我们兄弟也要掰开你的乌龟壳子! 二人骂骂喇喇,只觉得多年来司徒家所有的憋气全都出尽,相当爽快,正得意间,却突然觉得船下一阵涌动,水流骤起成柱状,“砰的一声巨 响,两人猝防不及就被推上了天。 整个船只翻转,四处又无借力之物,司徒建仁和司徒秦寿虽有此武功却远不达借物漂浮的地步,尖叫呼喊中噗通一声落入水里,拼命拽住旁边 的芦苇杆子不让自己沉下去,二人惊骇地时视一眼,只听得一个清脆缥缈的冷冷笑声。 “两位司徒公子,你们找我?” 两个面带讥讽笑容的小婢将花船帐帘一挑司徒建仁和司徒秦寿不由得双双瞪直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船内,瞳孔里充满了疑惑惊惶和不解。 清亮的男声正是柳云狂在说话,然而他扪却没有瞧见那个印象中嚣张跋扈锦衣玉带的小王爷 花船内并不是他们想象的男女亲热,而是只有一个非常单一的身影,“云姬”姑娘单手慵懒地撑着脑袋,一双黝黑的眸子全是戏谑,像是一只看着垂死端挣扎的老鼠的猫,寺申的银扇雅摇摇,那邪魅风流的模样特司徒建仁和司徒秦寿吓得眼眶凸出,这个造型再熟悉不过了,这是—— “你,你你到底谁司徒建仁回望一圄,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烟,顿时脑中轰然一响,觉出几分不妙。 “我是谁,你们难道还不清楚么。云狂瞥了二人一眼,悠然慢慢地走 到船舱外面,随手将面纱一摘,露出清丽的绝色容颜,对着二人盈盈一笑,宛如春花盛开。 “二位公子方才你们还请我去船上一叙,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真令人伤心啊,要罚,要罚,唔,怎么罚呢?来去在船头缓缓踱了几步,云狂苦恼地皱着眉似在沉思,扇子抵着下巴,摇头晃脑,好不潇洒。 司徒家的两人却是吓得面色惨白,一颗苦胆几乎被生生骇破! 两人好歹也是世家子孙,懂得一此武功,怎么会不明白方才将他扪连人带船送入空中的力道有多么强劲?柳云狂周围除了两个小婢并无旁人,不管是哪一个,那个人都绝时是绝顶高手,一瞬间就是傻子也明白了,这个柳云狂竟然是一直在韬光养晦。 那么,他们司徒家最近所为算什么?二人略一思索,当下欲哭无泪,骇然发现,他们根本就是完全进入了人家的圄套之中。 “柳小王爷我们知错了,我们这就回去告诉爷爷,让他们再也不与柳家为敌了,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以后一定改过自新。” 司徒秦寿哭丧着脸,连连告饶,突见云狂一抬头,对着他们阳光灿烂地一笑不禁毛骨悖然,全身寒毛倒竖起来,惊恐道:“你你想做什么?” 感觉告诉他,这柳云狂恐怕没想到什么好事。 果然,云狂阴测测地哼了一声,从旁边的小婢手上接过一根长长撑船竹竿,利如刀锋的犀利目光扫过二人连废话也不想多说一句,只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 “就罚你们被撞死好了 手中竹竿倏地往下一荡,船体蓦地破开一茶银色水线快得令人难以想象,司徒奏寿和司徒建仁只来得及对着那越发接近的船只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就听见“砰!” 砰!两声闷响,鲜红的血液在湖面上荡开少许,一连串的气泡落了下去,很快,湖面上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这艘小船的船底有一层百炼精钢,防止漏水,下有机关可以直接下水,之前她便是凭著这道机关方才骗过了雷破海耳目,远遁湖后,改装云姬,让雷破海做梦也想不到,柳云狂和云姬会是一个人。 “你们当年敢伤害我的少秋哥哥,敢对我的亲人不利,如今,不叫你司徒家族断子绝孙,岂不便宜了你们?”一道狠绝的冷笑声在湖面上淡淡散开,湖中的二人却怕是连听也听不见了。 云狂抖了抖衣襟,不屑再看一眼,平静得仿佛完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走回舱中,将一身轻纱换下,重新作了那身柳小王爷的打扮,待得良久,确定了那两人必定死透了,方才摸着下巴淡淡笑道:“恩,差不多了,该叫某人来收尸了。” 幽暗深邃的黑瞳里闪烁出几抹精芒,长杆一挑,两具已经被泡到浮肿的尸休落到了甲板上。 烟雨楼前的文采大会正进行得相当热切,一众才子佳人都相互倾慕,表明心意,许多少男少女谈笑风生,司徙博雅这个楚京第一公子却是遭人冷落处处受人白眼,心情郁闷至极。 有了天下第一公子柳云狂,别人又如何再注意得到这个楚京第一公子?更何况他与柳云狂之间一场比试,全落下风,毫无反击之力,众人对他的印象自然是极差的司徒博雅不禁又一次恨恨想着,不日定要将那柳云狂碎尸万段。 司徒博雅闲逛一圄,却突然发砚不见了自己两个弟弟心里隐隐不安起来,正当此对,干秋湖的另一面,一声凄惨至极的厉呼打破了热闹的场面,众人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向这那个方向看过去。 一艘颇为华丽的花船慢慢击过来,众人逐渐看请了一此景色,不禁纷纷倒吸一。冷气,感觉到了山雨欲来前的狂风满楼。 船头的甲板上横放着两个浑身湿透脑后头上带血,已然被泡得看不出面目的尸休,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船舱里面,一袭白色锦衣全身湿哒哒的柳云狂不停踱步来去,焦急之色遍布俊脸,捶胸顿足,俯仰长叹。 司徒博雅只觉得头脑里轰然一响,头上青筋暴现,狰狞满眶,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牙咬得咯咯作响,几乎忍不住就要冲了上去! 别人或许一时还看不出来,他却一眼便认出了那两个人的衣装打扮,分明是他的两个弟弟,司徒秦寿和司徒建仁,这两个小子虽然平日里极不听话,可却是他的亲弟弟比起司徒白雷,他不知道多疼爱这两个弟弟,如今竟然——竟然—— “柳云狂,你干了什么!”司徒博雅焚天怒怨地瞪住云狂,疯狂大吼,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在她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云狂上得岸扯住司徒博雅,满脸愧疚溢于言表好心好意地道:“司徒兄你别急,赶紧看看你的两位弟弟吧,他们方才为了云姬姑娘追赶小王太急切,被那湖中的一只大白鸦撞翻了船,小王的婢女撑船太急,一下子不小心撞了过去,他们俩便陷入了水里。小王急忙下水去捞,奈何千秋湖太大太深,小王来来回回数次才将他们俩救上来,发现两位公子已经奄奄一息。小王一气之下就将那女奴当场击毙扔进了湖里喂鱼赶紧将两位公子送回岸上,还是快点抢救他们吧 她边说边急急呼唤几声:“周廷根!周兄!还不快过来救人!” 众人听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岸上已是惊骇一片,鸦雀无声,都被这个可怕的事实吓得不轻周廷根听她呼喊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急忙答应一声跑了过来,装模作样诊治一遍。 “已经死了——没救了——” 周廷根吞了一口唾液,有几分怀疑地看着云狂,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而且倒不是溺死的,被撞的地方伤口才叫严重,头骨全部绊裂,当场便应该死了中,这绝对是内家高手操船所为,绝非一个小婢能够做到! “什么?已经死了!”云狂惊呼尖叫着跳起来,愤愤然道:“该死的!”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六十三章 名扬天下(二)

    早知道就不该便宜那个女奴,小王应该把她砍成一块一块才对! 云狂悲戚转身,抹了一把眼泪,悲恸地道“司徒兄还请节哀顺变,给两位公子收尸吧。不想两位司徒公子命薄至此,小王实在是难辞其咎,不过小王已经为两位公子报仇雪恨,两位公子泉下有知应该也会含笑九泉了。 “柳云狂,你住嘴,我两个弟弟绝不会这样白死的,你才应该回去等着给你们一家人收尸吧,司徒博雅险此被她给硬生生气死过去,再也忍不了心头烈焰,发出一声雷霆般的咆哮。 “什么意外撞伤,报仇雪恨”他两个弟弟不从九泉下来找她算账就不错了,还含笑九泉”她根本是信口胡说胡编乱造,司徒奏寿和司徒博雅的死,她必定在心中笑破了肚子,脸上却还一副兔死狐悲的表情,简直是欺人太甚!人都死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弄死的,肯定和你脱不了关系,他们都不能开口,你怎么说,全是你一面之词! 司徒博雅并不怀疑是那个白衣高手搅局,不过柳云狂若是不带着云姬走,司徒秦寿和司徒建仁又怎么会跟过去? 他愤怒之中一把抓起两个弟弟的尸体,对周围众人道“众座英雄请即刻到我司徒家族一聚,我爷爷应当今日就会做出明确处理此话一出,霎时,满城风雨! 一场文采大会生生中断,各方名人雅士其实很多都时九大宗门有些了解,而达官贵人也清楚一些,虽然这些事情从未明明白白摆上过台面,当下,众人不禁对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模样的云狂纷纷投去同情怜悯的目光。 可怜的人啊人家武林高手闹事,偏偏把你搅和了进来,哎,柳家果然是气数到头了,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寨牙。 “司徒公子,你这话是什否意思?小王可是‘好心好意“还弄得自己成了一只落汤鸡,你竟然——”云狂气得满脸通红,愤愤然指着司徒博雅的鼻子,更加引起众人的同情无奈暗叹“哎”谁叫你是柳家的小王爷呢,司徒家族本就是你们的对头,他们不落井下石,大做文章,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司徒丞相府内,此时正是司徒浩澜和几个秦家人谈判之时,大厅里,雷破海,司徒楠,司徒浩政,司徒浩宇全都在场。随著雷破海的归来,大局基本已经敲定,双方仅是在为几座产业讨价还价,正争论闻门外突然传过来一阵喧哗,远远便听见司徒博雅悲愤大吼。 “爹,爷爷我们不能再忍了,那柳云狂数人太甚” 司徒浩澜眼见自己儿子飞快跑进来表情极为狰狞,不禁皱眉问道:“怎么了”那柳小王爷又做了什么出格之事。” “爹!不仅仅是出格之事了那柳小王爷把秦寿和建仁撞入水中溺死了,随著司徒博雅的悲呼,司徒家上下一版震惊,人人怒意滔天,听闻两个儿子的死讥,司徒浩澜脚底下一个踉跄,一阵头晕目眩,险此跌倒下去! 司徒家三代五子,自从和柳家斗来前前后后四子归西,明天便是司徒浩澜大寿,一家人正要做寿,却想不到今夭就受到了噩耗硬生生转成了作古,这前后落差心情转折几乎能够把人逼疯!原本司徒家族还算人丁旺盛,如今却同柳家一样,变成了司徒博雅一根独苗。 “柳家!老子跟你们没完!司徒浩澜睚眦惧梨,身为文人的他也忍不住爆出一句粗鄙的咆哮,红着双眼转身急切道:“父亲,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和他柳家扯上就没有过什么好事,接着这个借口,我们一定要赶紧拨掉这个毒瘤。 司徒楠此时也顾不碍那么多了,开玩笑,孙子死了四个能坐得住那他就不是人了,司徒楠老脸也是一片狰狞,对着秦家公子泰念道:“贵宗的条件我们答应了,现在就去柳家!老夫要那柳云狂付出代价!” 司徒浩政和司徒浩宇一并站起同样愤怒,他们的儿子也死的莫名其妙,怒火同样发泄在了柳家身上:“父亲,我们一起去!” “爹,爷爷,其余七宗英雄就在门外,现在就可以动身!”司徒博雅红着眼道。 “好,现在就去浩宇留下来看着家里,我们马上去把柳家那一家子的脑袋都给拧下来,祭我孙儿在夭之灵!司徒楠一马当先走出门外,点齐人马,确定其他七宗主事者都在场,也不顾及,一大帮人轰轰烈烈气势汹汹冲着柳王府杀将过来! 天地嗡鸣,风云变色! 此时的柳王府内,柳剑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不用处理朝政,正在陪着娇妻赏花散步,向婉儿与他是男的俊女的靓,用云狂的话来说那就是天生一对,这许多年来二人的感情也从未有过半点消磨,向婉儿倚在丈夫怀里,正在逗弄技头一只鸟雀,管家赵汪一脸慌张跑到跟前,大呼小叫。 “不好了老爷,不好了夫人!” “什么不好了?柳剑的大手握紧妻子的柳腰,皱了皱俊挺的眉毛,却已然有了此予感。 “司徒丞相,老国师,还有骁骑教头带着一大批人气势汹汹从那条街过来了他们似乎是冲着我们府上来的,老爷,好像要出大事儿了!赵汪青着一张脸,紧张兮兮地说道,指着门外那一处:“他们的速度好快,应该就快到了。” 是他们柳剑脸色一变,向婉儿不禁惶恐,急忙抱紧丈夫的身休。 “剑哥!你别去!” “婉儿,你就睡一觉吧。”柳剑一声轻叹,一记掌刀落在妻子后颈,他实在不忍爱妻眼睁睁看着他血溅三尺,柳剑小心翼翼地将向婉儿交给不远处的画儿:“将夫人带回房中,千万不要弄醒了她!” “是,老爷。画儿点点头。 “赵汪,你去通知老爷子老夫人前来,敞开我柳府练兵场,将那些客人接到练兵场,所有下人工作照常,不得前往,只需通知祠堂守门的侍卫血衣。另外,你在巷外等着小王爷,截住他别让他回来,带些银子将他藏在京城里。”柳剑深吸一口气,吩咐两句,留恋地瞧了一眼画儿怀中的妻子终于咬牙转身而去。 不过片刻,柳清,老夫人,柳刻已然站在了硕大的练兵场上,身后三十六各血衣汉子挺胸直立,他们人方一到场,远处司徒浩澜气急的咆哮便传到了柳剑几人的耳朵里“柳家,还我孩儿命来!” 柳清等人一瞧,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算什么?这司徒家族发的是什么疯,三代竟然几乎全数出动,除了一个不成气候的司徒浩宇,举足轻重的人物几乎都到场了其余七宗人马和一大批看热闹的天下志士,浩浩汤汤,数量过千,在柳家一千人等对面站定,相互对比之下人数落差之大,令人心惊,这些人四散开去自觉地困成了一个大圆子。 柳剑心中惊骇心原本以为司徒家不会弄得这样声势浩大,人尽皆知,谁知道此时却是大张旗鼓,公告天下,他们就不怕闹得朝堂不得安宁么? “司徒丞相你等这是何意?”柳刻瞧着司徒家族人人如狼似虎,眼冒火星不由得十分疑感,你们再恨我也就是权势问题吧,好歹也要装装样子不是,现在居然连样子都不装了,不符合司徒老狐狸的作风啊 “柳剑!你纵容你的逆子,将我司徒家族两个孩儿打落水中生生溺死,还口口声问我等何意,你简直是不要脸!今天我司徒家族与你们柳家矛盾不可调和,便要在七宗各位直系英雄面前与你们柳家提出公正生死决战,赶紧交出柳云狂,你是自刎谢罪还是要与我家三代中随意哪一代一决高下,你自己选择吧!”司徒楠好歹还算是有点理智,总算没有一上来就去掐人家的脖子,冠冕堂皇提出了一串理由,老态龙钟的脸上皱纹却珊得紧紧的怒火高涨。 “我纵容狂儿杀你司徒家的孩子?司徒浩澜两个儿子死了?”柳剑一听,脸上不由碍起了几分惊奇,当下哈哈大笑鼓掌:“死得好,死碍好!也总算为我柳家出了一口恶气!” 司徒世家此时一听,必人眼睛几乎凸了出来,司徒浩斓怒吼道:“柳剑!你——” “我?我什么我!”柳剑威严冷厉的目光筹地一扫周围,众人不由得心中一惊,暗道柳贤王不愧是柳贤王,一怒一瞪便能叫人不敢轻视,想当初他也是一代高手,若不是为了那百年之约今日死的怕是司徒家呢。 柳剑冷哼一声,淡淡道:“你司徒家的孩子是命,我柳家的孩子就不是命了?既然已经开诚布公,何必再有隐瞒”十年之前,你司徒家还不是害了我大楚皇室太子楚少秋一条性命,少秋乃我柳家传人,九宗之内几乎人尽皆知,你敢说你司徒家族没有勾结雷门世家图谋我柳家千年玄珠?” 灼灼目光一盯,司徒楠等人侧也有几分心虚,连雷破海都觉着有点儿不自在,向前走出一步,淡淡说道:“柳宗主,陈年旧事不必再谈,老夫只能说,若是当初我雷门世家有违背九宗制约之事,我雷门世家从此身败名裂,灭门灭宗,当年之事有其他原因,并不在我等掌握之中。” “雷副宗主也来了。”柳刻平静地一笑,点点头,雷破海的性格他知道,此人虽顽圆保守,可是却是个耿直个性,如此说来必有隐情,他也不愿追究口,无畏地四顾一眼,柳刻挺直了矫健的身躯,也淡淡笑道:“我柳家宗门不如人,确实不适合再归入九宗之列,这点我无话可说,不过要我交出我的孩子,却也是不可能的事。你们的事情我不追究,狂儿的事情,我想也不过是个意外,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便是,不是要生死斗么,现在,我柳家正式接受司徒家族的生死决战。” 深吸一口气,柳剑眼里闪烁着坚毅的精芒:“来吧,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死算什么,我柳剑今生还没有怕过谁!不要妄想开出务件让我屈服,大丈夫,站着死,决不坐着生!” 铿锵有力的言语,让万千男儿耸然动容,围观者心头不可遏制地升起一股豪气,其他的不说,单凭柳贤王这份气度,便是司徒家族一干人拍马也赶不上的。 好一个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愧是柳小王爷的父亲啊有其父必有其子,柳小王爷的豪放气质,定是源自于柳贤王了。 雷破海一声暗叹,原来他早就不打算交出千年玄珠,那么,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当下招呼七宗少主各自上前,站作一排。 “雷箫”“花梦影”“澹台沁”“欧阳明”“北辰彦”“秦念”“白九”七个年轻公子接二连三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全是各大家族直系子弟,此番公正只是个现矩,当全员示意表示没有意见以后,这场生死斗便真正生效。 “生死由天怨不碍人,柳家你们谁来受死?”司徒浩澜踏前一步,全身真气流转,雷破海微微一惊,发现此人此时竟然已经踏入了青竹之境!不过稍作观察,便又发现这境界并不稳固,应该是某种特殊方式强行提升,不禁瞥了不远处的李筝姑娘一眼,暗暗奇怪凌霄宫为何会插足。 李筝眼前柳贤王慢慢走到场中,不由得美目四扫,暗自焦急,突然听到一声清脆大叫:“慢着!慢着!”方才呼出一口大气,心中暗怨,这个柳小王爷不到最紧要的关头不肯出场是不是?还得姑娘我担心了半夭,要是你再迟上一步,柳贤王死了,我非得背个大大的黑锅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2 23:09:27

    不可。 听到这个声音,花梦影和雷萧等人心里的一块大石也轰然落地口。 “哇靠,这么盛大的打架大会居然没有小王的份,老爹,你就知道自己玩,连个面都不想让我露,也太小气了吧!” 打架大会?众人被这句“形象”的解释雷得倒了一片。 一声叫喊,只听得柳家人人变色,柳剑更是差点儿跺脚长叹,哎,不是叫你躲起来的吗?你这样大大喇喇跑出来,和找死有什么区别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柳家? 不远处,云狂从红漆木门中钻了进来,在众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一溜烟跑到柳剑身边满脸抱怨地拉住柳剑一条手臂就往回拖,口中念念有词:“爹爹,一人做事一人当,好歹孩儿也是你的儿子,怎么能临阵脱逃?不过就是撞死了那司徒家族的禽兽和贱人嘛,这种人渣本身留在世上就是一种错误,老天都会感谢我的替天行道,小事一桩,孩儿一根手指头就能解决,这就摇平了他们为爹爹你出这一口恶气!” 云狂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柳剑拖回了柳请和柳老夫人旁边,对着柳剑一眨溘黑明亮的眼睛,笑意满眶。 四周众英雄一听,不禁响起了哄然大笑,这柳小王爷简直是个活宝,每次一出现不闹出点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变不肯罢休似的,她的才华的确可称天纵奇才,可正因为如此,才根本没人相信云狂懂得武功文学一道上她有这样的成就必然下了极多的时间,她今年还不到十六岁,哪里又还有多余的时间学习武功? 司徒家众人被她狂言漫骂,不禁人人气冲斗牛,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她千刀万剐。而柳剑,却是几乎瞪圆了眼睛,震惊万分地盯住眼前这个对着自己眨眼睛的白衣少年,生出一钟见了鬼的错觉。方才非是他想随著云狂走回来,事实上,他正想把这混小子赶出家门,和柳家撇清关系保他一条性命。然而与云狂接触的一瞬间,他便感觉一股热流暮地裹住了他的身体,行动完全不再受自己控制,甚至连话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呆若木鸡地好似被人操遭了一样,跟云狂一步一步走回了这里。 他好歹也是一代高手,内力没了,眼力还在,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被发现,特别是在紫竹高手雷破海的紧盯之下也没有被察觉,这是何等的功力? “嘿嘿,爹爹,这事儿就交给孩儿吧,有些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浪费粮食。柳剑见云狂嘴唇蠕动,一股极为细腻的清音传八耳中,显然是传音入密,而雷破海竟然还是没有发现。 柳剑觉得呼吸似乎有点儿困难,第一次真正认识云狂,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心中怪叫:有没有搞错?这——这真是我儿子?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六十四章 名扬天下(三)

    一众看客是见识过了云狂的新模样,柳家几人却是没有发现,柳清柳老夫人此时注意一瞧,眼睛顿时就直了,天啊,这就是狂儿不施脂粉的样子。这也未免太惊人了些! 血杀队一干人等眼嚣得意之色,血衣等人崇敬炙热的目光落在云狂身上,打从心底里高兴,公子的风采,终于不再隐藏了!哼,从今天开始,倒要看看谁还敢看不起我们家公子! “你们叙旧叙完了没有?怕也没有用!”司徒博雅见云狂迟迟不走出来,恨恨激道,别白费心思拖延时间,你们柳家今天无论如何都躲不过此劫!乖乖送上脑袋给你一个轻松的死法。 “笑话,小王会怕你?”云狂一瞪眼睛,漫不经心地摇着银扇:“你难道不知道小王从小打架打到大,身经百战未尝一败?不是我信口开河,这楚京里面论打架小王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不信,你去问同那此王公子李公子,姚公子,是也不是?而且他们年轻力壮拳头有力,你爹人到中年又是个文生,能举起一只鸡吗?指不定还没他们能打呢!” 权贵公子们一个个或捂鼻子或捂眼睛或捂脸孔纷纷点头深有感触。 司徒浩澜郁闷到了极点,这个混账小鬼又来了,她居然把他堂堂丞相和那些流氓混混相提并论!还怀疑他一个青竹高手举不起一只鸡! 柳清见她突然跑出来乱搅和真是叉好笑又好气,急切地要去拽住云狂:“狂儿这个打架和那个不是一码事,你快回来!” 回过神的柳剑却一抬手拦住老父苦笑着摇摇头:“让狂儿去吧,没准狂儿还真的能一根手指头摆平了他们。”深深凝视着自己的“儿子”,柳剑对云狂的看法虽然产生了很大的改变,可眸中宝贝宠溺之色却一点儿也朱发生变化,甚至还隐隐多了几分欣慰自豪。 这,是我柳剑的儿子!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不论他是个风流纨绔还是绝世公子,都是我最珍惜的孩子,今天,他站在柳家的前方,为我们遮风挡雨,我为他感到骄傲! “柳云狂,在青竹高手面前说这等胡话,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司徒博雅嘲讽道。 “青竹高手?小王还砍竹高手呢!管你多少竹子过来,小王见一个砍一个,见两个砍一双!嘿嘿,实在不行就把你们连‘根’拨起,一节一节掰断,别以为小王没带劈柴刀就拿你们没办法!云狂拉东扯西的本事一向高超,驴头不对马嘴一串带着极大歧义的话引得九宗众武道中人又一次哄堂大笑,人人脸上的表情猥亵至极,笑到几乎柚筋。 花梦影雷萧等知她是女子的人先是一愣,随即俊脸近灿如血,几欲晕倒,心中大叫,天呀,狂儿你也太彪悍了,你好歹是一个娘家啊—— 某处房檐上的白衣男子仝身一抖,一层鸡皮疙瘩落了满地。 连雷破海的眼中也升起哭笑不得之色,吹牛不打革稿,你以为青竹高手是开玩笑的么? 司徒浩智脸上时青时红,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知道不能让这小鬼继续胡言乱语下去,顿时冷喝一声既然你要来,就快些上前比武!” “等等!别急!云狂又叫。 “你不急我翻急!”司徒浩澜吹胡子瞪眼。 小王还有个小小的愿望——”云狂颇为委屈地小声道。 “有遗言你就快点交代!司徒浩澜强撑着告诉自己,她是一个小辈在天下英雄面前不可斤斤计较贻笑大方,才没有立狞冲上前去。 “恩——这个嘛,小王只是希望能够增加点打架的乐趣,来一场群架。”云狂点点头,突然之间精神奕奕,兴奋说道:“一个人打架多没意思,最好大家一起打,小王最喜欢聚众斗殴,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照着你们鼻梁一个一个打过去,对着你们脖子一刀一刀切过去,那叫一个爽快!司徒伯父你们司徒家全员参加这场打架如何?小王可是为你一把老骨头着想,免得你被打趴了没人帮你,今天我柳云狂就要就要单挑你们司徒家族怎样!你们司徒世家不会怕了小王吧?” 此等狂言一出,四围皆尽汗倒。 司徒家族众人全侍面色青青白白,愤怒到了极点!这等猖獗藐视的口气完金是赤裸裸的羞辱!涵养好得如司徒楠,也忍不住吹起了白花花的胡子,老脸上的皱纹不住抽搐。 “我们会怕你?”司徒博雅怒极反笑,你这是找死,怨不得人。 哦门那就是说你们司徒家族接受小王的单挑了?“云狂潦黑的眼珠里掠过深深笑意,高深莫测地勾起唇角,可惜没人瞧得明白。 “若是你有本事就尽管来”司徒楠气极怒道,带领着司徒家族众人全员上前三步,走入圆子里却是都远远站在司徒浩斓身后,在他们看来司徒浩澜只要一只手都能挥死他,也不过做个样子罢了。 “你们这么瞧不起小王?哼,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是小王单挑你们赢了,司徒家现旗下的所有产业全归我柳家所有,若是你司徒家赢了,我柳家的产业全归司徒家所有如何? 云狂眼角微眯,摇头晃脑嚣张之下掩藏著深邃笑意。 司徒楠顿时笑掉了大牙这这简直是一块肥肉送到了嘴上! 以九宗制约来说就算这场比试赢了,司徒家旋也朱必能动得了柳家,纵然柳家倒了,产业也必然是其余七宗瓜分,轮不到他们多少然而此时柳云狂的一个提议却等司于光明正大将东西送给了他们,足以将司徒家族壮大一圈,原本为了聚集七大宗门扔出去的本钱全收回,这条件是何等的丰硕? 小鬼就是小鬼,只知道意气之争,天助我司徒家族,柳家有你这等败家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老! “请雷宗主见证我司徒楠就和柳小王爷赌上一赌!“司徒楠生怕错过机合柳云狂会收回话头,急忙飞快说道,将这档子事情给敲定。 各路七大宗们之人纷纷暗骂司徒楠这个老狐狸,柳家虽然是个没落宗门,但身居九大宗门之列又怎么会没有油水?这老家伏居然想独吞!偏偏这个独吞法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天皇老子也管不着,他们只能在旁边干着急,愣是瞪着眼睛没有办法。 雷破海无奈地应了一声突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皱了皱剑眉,却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差错,只觉得这个场景几乎和柳云狂之前在烟雨楼一技压群英的时候一模一样,但这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在紫竹境界之中,查探外围事物极为敏感除非这个柳云狂也是紫竹高手,一个十六岁不到的紫竹高手?这是在开玩笑么?雷破海自嘲地笑了笑,知道云狂底细的则是暗暗笑骂云狂真是个小狐狸,人家都要死了,还要把人家财产骗干净简直丧尽天良!不过她的智谋之深,令人叫绝,司徒家族只怕要彻底完蛋了。 云狂淡淡走到场中,笑容如天边流云般地肆意滋洒,好似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既然如此,那么找将你们方才所说的话还给你们:“死由天,怨不得人” “废话少说,受死吧!”司徒浩澜早就不耐烦了,身形如风,掌出如电,五指成爪,眼看着飞一般扑到云狂身前,宽厚五指倏地便抓上了她的脖子! 那极为白皙纤细的脖子异常脆弱,好似一掐便会被生生掐断! 不少来看热闹的少女纷纷撇过头去不忍再瞧,一众天下名士也顿足大叹,可惜可惜!这样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绝世风华的才子,今日便要陌落在这里么? 然而事实,却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呼啸的风声蓦地就那么停了下来,只在两人接触的一瞬间司徒浩斓的身体仿佛被固定住了似的,一动也不动了,那五指抓在云狂脖子上,却就是无法再抓下去!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不由得纷纷瞪直了眼珠子。 “你!”无法动弹的司徒浩澜大骇,只觉得面前仿佛有一道坚固可怕的气墙,身体完仝不受自己掌握,不但不能进,竞是退也退不得!云狂眼里的讥嘲笑容映入他目中,刺伤了人眼,司徒浩澜的念头一向转的极为迅速,顿时如遭雷劈一瞬间便明白了太多的事。 怪不得!怪不得我司徒家族只要和柳家扯上就没有好事,原来这根本就不是意外,怪不得这个小鬼几次三番挑衅,多次逼迫,原来她的目的竟然是——竟然是—— “司徒伯父,小侄早就说了,你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啊!” 云狂淡淡讥讽道,银扇轻松地抵在司徒浩澜手臂上,在四座张口结舌的注视下,白衣翩翩,看似混不费力,依旧笑得天下太平。 雷破海突然觉得一股骇人的气息在眼前的白衣少年身上缓缓升起,犹如一盏黑夜中的明灯,顿时全身巨颤:“这——这是!—— 黑发乱舞,星眸中锋芒四射,白衣少年足下的土地在这一阵僵持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高涨隆起,四周气旋收归,众座英雄脑子险此短路,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我看错了,我了一定是看错了!”柳涛拼命地揉着眼睛然后拼命地瞪,任他怎么瞪,那块小土包似乎都没有平缓的迹象—— “格老子!紫竹高手”柳清忍不住一阵怪叫,惊恐地瞪着自己的“孙子”。 “我靠!有没有搞错!十六岁不到的紫竹高手?”四座惊呼不觉,一蹦三尺高,数千道目光齐集中到云狂身上,众人呼吸不畅!表情各异,一眼看过去,那山腆涨脸姹紫嫣红,好不精彩! 柳剑更是哭笑不得,这小子,一声不响地居然就成了紫竹高手!他这个当爹的竟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不由碍自尊心受挫,恶狼狠道: “小混账,连爹也瞒,看我今天晚上不打你屁股!” “你就得意吧!我看你晚上不心研宝贝地乱叫就不错了。”柳老夫人放下了一颗心,乐呵呵地瞪了柳剑一眼,他也就嘴上这么说罢了,瞧瞧你这刮笑得嘴都快歪掉的模样,还舍得打?你骗谁呢?” 发砚到云狂的目的,司徒浩澜几乎打起了寒战,无穷无尽的悔意袭来震惊焦急地大吼:“爹,博雅,快逃!” 众人还在惊骇之中没有回神,司徒楠和司徒博雅被这一声大吼惊醒,他们当下也猜测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肝胆具寒,差点儿没有立刻跌坐在地,司徒楠扯住孙子也不管随同而来的一干自家精锐,飞快向外退走,咆哮道:“挡住他!” “逃?逃便有用了吗?你们可不要忘了,这是生死斗不死不休!”云狂嗤笑一声,随手一掌扇在司徒浩斓胸口,只扇得他倒飞而起,胸膛“砰”地一声诡异地从背后凸出去一块,看者不由碍心惊肉跳,明白这人估计一瞬间就死透了。 云狂白衣狂舞,纵身而起,一飞冲天,俊朗如天神降世,看得四周女子目中再次露出狂热痴迷之色这样一个出色到极点的人物怎能不叫万千女子疯狂? 这是什么身法?凡是略通武学之人均倒吸一口呤气,她这一跃竟似直冲九霄,毕生内力全部聚起,转眼纵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真个儿像走天外飞仙,人力所不能及! “司徒家敌今天一个也跑不了!乖乖给小王一起下地狱去吧!” 身在空中,俯瞰全局,钢骨银页扇“啪”地一展,面对处四处散开的司徒家众人云狂却似异常悠闲,银扇光泽在空中蓦地爆闪,只见她白王般的手随意一挥,指节屈伸颤动扇上的每一片银叶顷刚全全化作片片切金断玉的利刃,好似天女散花,朝着四面八方每一个角落散去,扇脊之上带着一根银色的极细锋线每一片扇叶都是一把柳叶飞刀,这正是云狂最凌厉的夺命杀招千叶千菊夺魂刃! 刃出无回,饮血方归! 每一片薄刃都好似长了眼睛,在一众司徒家族人马之中一路杀开过去,云狂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心多用无一遗漏,每一把柳叶飞刀都在风中凛凛颤抖,所到之处常起一片惨呼和血花,那样薄薄的一把飞刀,在她手中比寒光宝剑还要可怕,一柄飞刀之下,不迂眨眼就是三四个高手饮恨而亡。 司徒家的精锐队伍尚不及柳家龙门血杀队,对云狂这种级数的高手来说,百人千人根本算不得什么障碍,除非杀个三天三夜方能手软,更何况她的武功完全是出人意料,人家还没反应过来,就披她砍杀了一半有余。 血腥味在空气中四散,不少文人眉头紧皱面色苍白,许多少女脸如金纸,忍不住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谁也没有想到,刚刚那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此时竟然摇身一变立刻化为了一名杀人不眨眼的嗜血修罗!这么多务人命拿下,她竟然连眉峰都没有抖上一下! 在场众人略一思索也反应了过来,不禁向云狂投去畏惧的目光,好狼毒的计策,好狠辣的手段! 一口气已到尽头,云狂手中一斜,所有的柳叶飞刀刃不刷刷地收回银扇上,身形下落,眼看着司徒楠拖着司徒博雅跑得飞快,已然超过了掌风所能及的范围,不由悠悠一笑。 不急不慌,云狂翻手蓦地从袖子口扯出一把折叠式的武器,缓缓张开伸展成一记小型劲弩。劲弩上方,是一记银色小箭乌黑的箭头闪闪发光一看便知道剧毒无比。 云狂运足内力,一声震天长啸,银色小箭挣脱弓弦,在空中凶出一道银色闪电,冲着逃跑的司徒楠和司徒博雅射去 “博雅!小心!司徒楠虎目圆瞪一把将司徒博雅推到一边,自已被那银色小箭一箭贯穿心口,左胸部位从前到后穿出一个岛黑的血洞,那银色小箭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一下子射入一块大石中,也是一个黑黝黝的深洞连箭尾都已瞧不见。 司徒楠眼前一黑,全身穿地麻木,再无知觉,心中闪过最后一丝念想这个龙州大陆,怕走要因为这个少年从此变天了! “爷爷!”司徒博雅眼睁睁看着父亲爷爷先后倒地,一夕之间,亲人死了大半,这滋味要多痛苦有多痛苦,不禁双目通红嘶声怒吼:柳云狂我和你拼了!” “哼!连绿竹境界都还未踏进,你拿什么和我拼?你也配?”云狂淡淡轻蔑冷笑,不及落地,腰身轻轻一旋,人便改变了方向,一招长虹贯日快得惊人,银扇直指司徒博雅面门。 “柳小王爷你也大过分了吧!雷破海终于忍不住了,也是一声长啸,仗着内劲高超从旁跃起,在半空飞快堵截云狂,云狂眉峰一动,唇角微扬,毫不避让。两人掌风哺一相交,她便被震得刷飞了出去。 “狂儿,柳剑柳清见雷破海出手,心中便急,在他们眼里云狂就是再强也有限,雷破海毕竟是成名的绝世高手,慌忙双双大怒吼道:“雷破海你这个老王八蛋,你插手我两家生死斗,欺负负小辈,是何意思?” 雷破海虽然明知云狂武功高强,绝不会轻易受伤,被他们一吼,倒也不好意思再打下去。 谁知云狂却是在空中一个筋斗倒翻稳住,以一肿诡异的身法再度欺身而上,清啸大笑:“爹爹,爷爷,你们莫担心,雷副宗主既然厚着脸皮要和我比武,我也不好拒绝,狂儿就把这个老匹夫打回老家去!” 要把老夫打回老家?雷破海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好个嚣张的小鬼!好一句狂言!老夫倒要试试你如何将老夫打回家去! 雷破海一声大吼,双掌迅如蛟龙,掌力深厚,刚劲十足地便拍到云狂眼前。 云狂嘴上虽然说得轻松,却明白雷破海不是个好吃的果子,力敌不得,当下严肃容色,脚尖一错一点,再次一个倒翻,踏步空中,以一个绝妙的姿势避开一掌,飞手点出三道凌厉扇风。” “好妙的身法,漂亮!”群雄喝彩四起,掌声如雷,刚刚那一场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完全称不上比武,而此刻,两个紫竹高手惊天动地的交手,方才是众望所归,所有人皆是一片惊叹,谁都没想到,在这儿竟然会瞧见一场巅峰之战。 来得好!”雷破海目露惊讶,他知道云狂内力不如自己,原本以为必胜无疑,没想到此时却陷入了云狂的进攻节奏之中,已落了下风,这绝妙的轻功身法连他也使不出来,加上这小子这个年纪就踏八了紫竹之境,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雷破海毫不避让直来直往,出拳如雷,虎虎生风。云狂则是借着力道不断倒腾躲闪,妙招连出,使得雷破海掌挛打空,出招多次,连人家一片衣服也没有摸到,好像一记猛拳捶进了海绵里,完全使不出力气,只郁闷得几乎想去一头撞死。 两人你来我往,一直凭着轻身功法在空中过招,衣袂翩跹煞是好看外人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注意到白衣少年一直盈盈浅笑,身法身段说不出的优雅这一场架打下来,又是一大群女子芳心遗落—— 陡然雷破海终于精神振奋透住了一个挡儿将云狂逼得落入一个死角,再无躲闪余地,急忙运足内劲,根狠拍出一掌,引来了众人的一片惊呼。 “狂儿!一时间,柳家全员,雷箫,花梦影等人忍不住纷纷上前一步担忧大呼。 眼露厉芒,云狂白玉手掌轻轻一挫,迎难而上再无躲闪,唇角笑意盅然,真的是我吃亏么?雷破海,你还是不会吸取教训啊,少爷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又一次小看了我! 双掌相交,惊天动地,两人一丈之内凭地刮起一股劲力罡风,凌厉如刀,扇的人脸上生疼,睁不开眼睛,众人纷纷以袖子档住脸,只听得雷破海一声大叫,接着便是“轰隆隆!重物坠地撞破了一连串东西的巨响! 再看时,场中二人只剩下了一个白影,云狂旋身飞退安然落地,白色长袖一拂,还是那样笑意满眶风度翩翩。 积累了数年的怒气终于在这一掌里得到了充分的发泄!雷破海不见了?众人吓了一跳,四处一找,顿时目瞪口杀。 远处的一座房屋整个儿坍塌,墙壁被撞碍七零八落不成样子,那一片废墟之中,雷破海震天虎吼,飞快地拨开压在头上的碎石窜了出来,头发凌乱,面色青白,一个箭步落回云狂对面狠狠瞪她,却又有此无可奈何。 呃——这个——雷副宗主被她一掌拍飞了? 群雄先是呆若木鸡,继而哗然,一片无一不惊,就连花梦影和雷箫等知道云狂武功不弱的也又被她惊吓了一把,雷破海武功之高上三宗每个子弟都相当清楚,他们并不看好云狂的内力,事实上云狂的内力的确不如雷破海,就连雷破海自己也不由得百恩不得其解为什么明明就是硬碰硬,吃与的反而是他? 云狂奸诈地微微一笑,云龙九现九转功成雷破海的武功花招太少,直来直去,容易借其之力移花接五,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对手面前将云龙九现完整地使出来,说是雷破海被她打飞倒不如说是被他自己打飞了。 “雷副宗主,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何出手,不过你我平分秋色,各自奈何不了对方,估计打到明天也打不完,找们的切磋就告一段落吧。”云狂一脸肃然地拱拱手,颇为有礼地说道。 众人不由得一阵钦佩,柳小王爷果真是大人大量啊,明明就是她占了上风,却说平分秋色,给雷副宗主留下面子,简直太善良了。 云狂真的太”善良“了善良得几乎气晕了雷破海。 她所言其寅不假,雷破海功力高深根本就没有受一点伤,而云狂的卉诡怪招也多,未必就能得胜,两人不打个几天几夜的确分不出高下。 问题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众人大都看不透内涵,只看见雷破海被打飞了,还撞塌了一栋房子均以为是云狂占了绝对的上风,云狂这时候说这种话,分明就是“找放你一马,感谢我吧!”的意思,看起来相当大度。众人不禁纷纷对之投去敬仰的目光,至于可怜的雷破海,就莫名其妙被众人在心中贴上了失败者的标签。 而且雷破海还不能用行动反驳,在众人看来人家都给你台阶下了你身为长者还咄咄意战哪就实在太不要脸了!所以,他只得顺着云狂这个台阶走下来,把自己气得半死。 雷破海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沉声问道:“柳云狂你为何要欺骗天下人?欺骗司徒家族引起宗门争端?” “欺骗天下人?”云狂惊奇地道,小王什么时候欺骗了天下人?我怎么不知道 你,你明明是紫竹高手,却假作不会武功装成风流纨绔—— 雷破海一句话没说完,云狂已经一声哼笑打断了他,扇子悠闲地在胸口摆荡:“雷雷宗主真是强词夺理,小王会不分武功难道一定要告诉你不成?小王又没有对天下人大吼‘我不会武功’,更没有对谁叫嚣‘我是风流纨绔’,小王只是行事一向随心所欲,你们看不出来纯属有眼无珠,司徒家图谋我柳家,遭此报应更是咎由自取,难道小王还要事先通知我的敌人不成?” 她这一通话其实都是歪理汇,却偏偏让人无法反击反驳,讽刺雷破海眼界不够看不出她的武功境界,堵得雷破海哑口无言,司徒家在光明正大之下被她击垮,他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柳小王爷果真是深藏不露,老夫领教了!”说完这句话,雷破海气结地大步走到旁边,不愿再和这个能把人活活气死的小鬼打交道,任何一种死法都比这好得多! 这场比武进行到这里,柳云狂一个字已经深深映入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一个少年,能够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一步一步算计过来令人毫无察觉,在众人眼里从示露出过马脚,这是何等惊人的智慧和耐性!就凭着这两点,她已有纵横大陆的资本,更何况不论是文是武她均站到了一叮难以想象的高度,惊世才华,绝世武功如此的人物,怎能不震惊大陆? 过了今日,这柳云狂三个字定会名扬天下! 平静地面时众人纷繁复杂的目光,云狂一步一步走到瘫倒在地的司徒博推而前,他不知何时已将司徒浩澜和司徒楠的尸体捡回了身边,已然双目无神,精神涣散,哭道:“柳小王爷,我家已经彻底败了,从今往后不会再同你作对,你放过我,让我回去安弄了我爷爷和爹爹吧!” 司徒家大势已去如今唯一的三代子弟这般颓丧模样只看得众人久久无语,硕大世家说倒便倒了,争权夺利,意欲害人,最后害惨的还不是自己? 司徒博雅哭得声泪俱下,眼眶红肿,拼命磕头,地上都起了一层淡淡血色:小王爷,我也不求什么,只求以后能够守着我亲人的灵位,司徒家族从此退出九宗,退出朝堂,我什么也不要了!”他拼命哀求,又转身向着柳剑不住叩头:“柳贤王,好歹我们也同为楚臣,我爹爹也是楚国大功臣,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网开一面吧!” “小王爷,司徒家族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你就饶他一命吧!”几个楚国年轻官员不忍地说道。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六十五章 一笑惊天

    “饶他一命?”云狂俊美面容上漾起冷然,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美丽的眸子里浮上一层戏谑:司徒博雅,你的演技很不错,可惜你眼里一闪而逝的仇恨却躲不过我的眼睛!不用再装了,对于演戏,我比你精通得多,这么多年来,小王演过的戏似乎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想骗我,你也未免太嫩了!” “况且,就算是真的,那又怎样?你以为我柳云狂像我爹爹柳剑一样,有刚正不阿的英雄气概?我明白地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要妄想以可怜打动我!斩莘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要你今日不死,留下来便是一个大祸患!试问如果今天失败的是我柳家,你又会放过我么?“斩钉截铁的语气冰冷难言透着斩尽杀绝的决心,云狂眸中闪过一纵即使的悲哀,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昔日往事。 那个世上能有一个柳云狂,这个世上难道就不能多一个司徒博雅? 很多时候,压力能够使人成长,当时的第一世家会落到那种下场,最大的错误就是以为她无害而留了她一各性命。哪怕是一点点细小关节也会成为日后最大的隐患,只要司徒博雅还活着,司徒家就一日没有真正结束,她可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解! “柳小王爷,这恐怕不妥吧,生死斗虽然是两宗之闻的问题,可是司徒家和柳家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难道你就真的忍心一点情面也不给?若是你执意行事只怕天下英雄也容不下这等残忍无道之事。一直未曾露面的秦念公子突然上前一步,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说道,云狂一瞥这名书生打扮二十余岁的男人,突然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有几分古怪。 环顾一圈,九宗中人,顿时大多很不友好地瞪住云狂哄闹吵杂议论纷纷,云狂不由得心中冷笑。 果然如此,什么九宗制约,那也只是明面上的各约而已,真正到了这种时候各家都只是为了利益而行动,明争暗斗哪里会少?柳家如果就此吞并了司徒世家,势力必定更加庞大,对于其他宗门大为不利不管她的途径是不是光明正大,这此宗门为了自己也会扶持司徒世家。 说到底最终就是武力相挟,给她压力让她妥协,虽然她是个紫竹高手,可是九宗毕竞人多,而且她能顾得了自己,一家人却顾及不上,这已经是变相地逼她妥协。 天下英雄?好一个天下英碓!你们果然按耐不住了。”星眸中精芒一闪,云狂鼓掌惊叉,全无惧色挑衅的气味十足,剑拨弩张的感觉弥漫到整个陈兵场的空气之中。 眼角瞥到花梦影,雷萧,北辰彦少许担忧的凝视,她胸口温暖,安慰地向着三人微微点头。 深深吸一口气,云狂突然仰首爆发出一串惊天长笑,纵性飞扬,霸绝天下,只震得天摇地动,整个世界都仿佛在这一声长笑之中不住颤抖,吵闹喧哗转眼之间仝部被之一举盖过!霎时,天地之间,除了这癫狂至极的大笑声,再也没有了其他声响! 凡青竹境界以下高手几乎统统双耳轰鸣,头晕目眩,胸中堵闷,几欲作呕,就是青竹境界以上的高手也是一阵心惊肉跳,呼吸急促。刚刚云狂与雷破海过招,众人看来简单,根本没有正面体会其中凶险,此时亲身一试,个个浑身冷战汗湿衣襟,方才知道她的一身浑厚真气有多可怕。 晚霞洒落,夕阳妖红,云狂孤身独影站在风中,斜阳将她的影子拉的极长,璀璨的黑瞳在背光之中淡淡扫视众人,一股睥睨天下的狂妄傲气油然而生。 “制约为何”天道为何?相信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制约不过是狗屁,而天道就是实力,天道本无情,任我杀戮千万,老天也一样不会惩罚我一点!世上无神,所谓的有道无道只由我们自身的强弱而定!我柳云狂这一生从未怕过谁,没有人可以威胁我,今天,你们也同样不行不远处的高树上,一直注意着云狂的白衣男子听到这番话,身形突然微微一颤,修长的五指慢慢握紧,清眸里露出深思之色,其中似有一圈圈的波纹荡漾开去—— 话语落音,一声清越嘹亮的马嘶声创破天际,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队亮银软凯白色轻甲的威武青年率领着一批极为精锐的兵马破门而入!整个队伍以快得惊人的速度迅速排开,队形延绵不绝,不过俯仰之间,便持整个圈子里的人重重包裹起来! 只见他们整齐划一地从背上拨出一排小型劲弩,行伍迅速成型,一转眼,上中下竖了三排,弓弩在四方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十八个银凯青年手持十八般兵器硬生生堵住了练兵场的大门,虽然没有下马行礼,炙热崇敬的目光却一致落在了云狂的白衣上。 “见过主上~!十八人的声音整齐有力,打碎了所有人对这批兵马来路。 “连云飞骑!连云十八骑!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知是谁先惊呼了一声所有人脊背发冷地聚集成了一个圆子,连雷破海,丁陆等绝顶高手也不禁露出凝重之色。 真正精锐到极点的军队可不是闹着玩的!十几个游勇散兵的确没有武林高手的杀伤力强悍,可是这批人马明显个个习武,每一个人都有一定的内家功力,配合劲弩的狂霸力道,和劲箭尖头见血封喉的剧毒还有单人无法企及的群体作战方式,只要一声令下能够逃过死亡厄运的只怕没有几个! 突然冒出来的连云十八骑,无疑是一个一锤定音的震撼!七宗上下领袖人物全都多少听过连云十八骑这个名字,当下一个个头皮发麻,目中不约而同流露出惊恐之色。 之前或许只是惊讶赞叹,然而这次,他们却是真的恐惧了! 连云十八骑近年来闻名龙洲大陆,连云飞骑以出色的作战手段,强悍的作战能力,诡秘莫测的行军战术和各种稀奇强力的兵器游走七国边境,征集各路义军,不断壮大,自然引起了各路人马的注意。但是连云骑的领导层自成一套体系,想打探其虚实的势力硬是插不进任何一个高层探子,所以根本没人知道连云十八骑幕后究竟是何人。 连云十八骑在民间声望极高,人数极多,义军的数量到今日已经发展到一个极为可观的地步,各大宗门隐隐有此担忧,不过因为他们四散在各处,看似对九宗无害暂时又查不到幕后何人,才会一直放任到今天,这一放任,便是养虎为患。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谁也没有料到,柳云狂竞然还藏着这样一张可怕的底牌!威慑大陆的连云十八骑,竟奉她为主!这个少年,当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柳,柳云狂,你你想做什么?精神一直不太好的白九受此一吓,脸都绿了,慌乱地直往后退。 云狂将银扇一张,风度翩翩扬声长笑,白公子放心小王什么也不想做,只是想告诉你们,小王虽然不愿意惹事,却也从不怕事,若是各位愿意现规矩矩按照明面上的来,小王欣然接受,但是如果有人对我的亲人不利,乐意试一试连云骑的百万大军,小王也不介意带领三百万兵马踏平了你们的宗门 白袖一拂,嚣张狂妄,但却令人不得不惧 柳刻惊异而感动地盯住自己的“儿子,这一刻,少年的身影变得相当高大,她重重算计全无遗漏,才智武功冠绝天下,但她竟不是为了自己! 原来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为了他们这此亲人在努力着,努力着让柳家能够不受任何人欺侮,甚至不惜隐藏了自己的惊天之才,柳剑一时热泪盈眶语声哽咽“狂儿” 七大宗门之人人人面色发青,但却哑口无言,都明白了柳云狂此举为何——这是威慑! 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令人重视可加上这百万大军,他们便不得不重视,开玩笑,百万大军是什么概念?一人一口口水都淹得死人,云狂说踏平哪个宗门绝不是信口胡言,直至这个时候,柳家才算真正在大陆的看台上占据了不倒的地位。 云狂的确就是意在威慑,她才不会傻得杀了这批人,那样只是无端端结仇,反正她在明面上光明正大,各宗都是家族利益最大化,如今她柳家既然已经有如此壮大的势力,意欲攀附结交的比比皆是。 此时随意一望,每个宗门来人略一思考,都不再持敌对之态,反而是纷纷骂起了司徒博雅,看着云狂的眼里多出几分讨好献媚之意。 “看来各位是没有意见了。见四周已经没有反对之音,云狂再次冷笑着盯住司徒博雅一干余党。 司徒博雅眼里闪过绝望色彩,咬牙恨道“柳云狂,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云狂不屑大笑!你若是真成得了鬼,就尽管来找我吧!以你的无能,就是成了鬼,我也一样能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手起刀落,鲜血飞溅,大风起兮,司徒家族从此在九大宗门除名! 善后之事简单干脆,其余七大宗门纷纷简单道贺后各自散去,人流之中,花梦影同雷萧迷惘长叹,转身而去,这一战后,注定了上三宗和柳家之间今后必会势同水火,彻底为敌,心中不禁阵阵绞痛。 两人都明白,云狂在这一役中之所以一直没有对上三宗来人出手完全是看着他二人的面子,可是以云狂的狠辣手段真有一日他们站在敌人的位置上她是否还会手下留情—— 云狂冒着汗送走了一千扯着她拼命“柳兄柳弟的宾客,忙不迭溜回自己院中,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被那此不知疫倦的人纠缠比起打一架来说累得多了,柳家此时大局已稳,烂摊子丢给直骂她“小王八蛋”的老爹,总算请净了下来。 四月梨花香满城,院子里一稞高大的梨树已然盛开,云狂一入院内不经一瞥,便不由得瞪大了黑溜溜的眼珠子。 硕大梨树下全身素雅白衣的男子仰首而立,一片片飞落花瓣洒在他洁净的白衣上,时而随风飘起。淡淡的雅香四溢男子的身影仿佛与夭地融合到了一起,站在梨村下的影子那么挺拨,出尘若仙。 “你回来了。”他淡淡转首,温柔宠溺的笑意满眶,突然举起手,将白色的纱笠从头上取下,飘逸的长发像流云般四散飞舞,那双清明的桃花美目极其柔和地落在云狂身上。 云狂愣在当场,努努嘴道大白鹅兄,你今个来又想干什么?雷破海那厮早就回去了。 “我是来找你的,聪明如你,不会不懂吧?“邪肆笑意浮上眼眸,白衣男子举步,一瞬便到了云狂身后,有力的手臂突然收拢,将她整个人紧紧拥住,在她耳旁笑道:你不是想将我拆吃入腹么?我送上门来,也不感谢我? 云狂“哦”了一句,也不推开他,摇头晃脑煞有介事:“那你选一个吧,是清蒸还是红烧?要不,油煎如何?” 白衣男子一愣,一阵开怀大笑轻柔地扳过她的身子,目光温柔得似要 滴出水来,他突然笑道:“狂儿,我想你了,今夜,陪陪我吧。” 身体轻微一颤,云狂黑眸里突地浮起淡淡的激动,紧盯住白衣男子面纱下优美的轮廓线各,张了张嘴,却似是发不出声音。” “傻丫头,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轻轻拥她入怀,白衣男子一声低叹。 云狂眯著灵动的眼睛,嗅着他怀中熟悉又遥远的清雅香气,感受到宽厚胸膛下的温暖,突然就那样笑了。 “少秋哥哥!” 云狂眯着灵动的眼睛,嗅着他怀中熟悉又遥远的清雅香气,感受到宽厚胸膛下的温暖,突然就那样笑了。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六十六章 从无责怪

    夜市的灯火在楚京大街上装点出别样的美景,华灯初上,月色皎洁,春日的晚风轻轻抚摸着行人的脸庞温暖惬意。 楚京街头,白衣如仙的俊雅男子挽着另一名绝色白衣少年亲亲密密一路笑谈,两个出尘的洁白身影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一副美丽的图画,行人们纷纷投去惊叹赞赏的目光,回头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 虽然那是两个男人,虽然他们之间亲密得有此异样,但仍不能敛去那二人的绝代风华,无论是哪一个,只消一眼便不能移目。 “嘻嘻,少秋哥哥你看到没有,人家都在瞧我们呢。云狂眯着眼睛靠在楚少秋的肩头,调皮捣蛋地坏笑。 身材硕长的温润男子,年已二十有二,再无雅嫩之感,显得成熟高雅飘逶温文五官俊挺好看,唇角始终带着一抹春风般的淡淡笑意,令人一看便觉得心旷神怡。 “小坏包,数年之前找的一世英名就在你手上毁于一旦了,如今还怕那么多作甚?人家怎么说,让他们说去吧。楚少秋宠溺地瞪她一眼,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捏她鼻子,搂着她的肩膀,异常地紧,仿佛想把八年的份仝都抱回来似的。 他喜欢抱着她香香软软的身子,喜欢看她活泼捣乱的样子,那会让他觉碍整个世界都生动了起来,八年以前,他便无法抗拒,此时,那一双黑亮的瞳眸比头顶的明月还要动人。 “少秋哥哥我要冰糖葫芦。“云狂指指不远处的小贩。 “好。男子温柔地笑那样一张完美的俊颜,笑得旁观的数名女子心里都有此酥软,买了糖葫芦回来交到云狂手里,楚少秋紧盯着她又柔声认真地道。 “你要什么找都给你弄来。” 这一句话,更听得那几个看呆的女子连脚都发起软来,只觉得这个白衣少年是何等的幸福,这样一个男子,如此“深情”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就是让人立刻死了,恐怕也会觉得不枉此生。 “那我要你你给我弄来吧。“云狂手持糖葫芦促狭地笑道。 白衣男子一怔,放声大笑,笑声中透着浓浓的欣喜“好!” 一阵平地风起,吹碍众人睁不开眼四周行人不禁纷纷掩面,再张开双目时却发现没了两人踪影。 “难道他们是神仙?”几个女子纷纷惊愕。 “不对呀,那怎么好像是那个柳家的小王爷,那个男人好像是—— 不远处的街角,李筝的侍女巧儿提着胭脂盒子,捂着嘴,目露惊骇之色—— 郊外的清风舒畅,白影如电,山林内,两人踏风而行,如欢快的鸟儿。云狂与楚少秋手牵着手仿佛云端漫步,带首逍遥世间的潇洒,不住纵声长笑,惊起林中飞鸟无数,云狂脸色红红扑扑的,这些年来,难得玩得这样开心,扭头问楚少秋。 “少秋哥哥,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呀?” “一个美丽的地方,你会喜欢的。楚少秋神秘地瞬眨眼,温热的手字蓦地扣上她的腰,将云狂整个儿抱在怀里,一声清啸天飞起,密林已经到了尽头,他抱着云狂纵上际峭崖坡,连绫翻翻过几座山峦,这才喘了口气。 数十里路途,一般人得走上许久,也只有紫竹高手才能够如此挥霍内力在几个时辰内赶到这里内,楚少秋心知云狂今日疲惫,不愿她继续劳顿,是以一直体贴地抱着她赶路。 沿着小路,两人转过一座高峰,在一个山峦的夹缝中挤过去,不出几步,眼前豁然开朗。 狂儿,到了。“楚少秋柔声轻笑放下云狂,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山谷中央,献宝似的得意看着她,活像一个等待嘉奖的孩子。 阵阵肆意的清香迎面直扑鼻端,云狂瞪大漆黑的眸子惊叹地看着眼前这一与,小山谷,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到了人间仙境。 大片大片的鲜花形成美丽的花海,洋洋洒洒连成一片姹紫嫣红争芳斗艳,铺了满地,一泓清澈山泉汇成小溪静静流淌靠山的高坡上,有一座茅竹搭建而成的小屋,整个谷中都充满了淡雅的气息,与楚少秋身上泛起的那种雅香极为相似。 云狂欢喜地拍手大叫:少秋哥哥好棒!我喜欢” “狂儿,我们去那边。“楚少秋忍不住俊颜微红,指了指茅屋旁的花圆,那地方有一棵老树粗壮的树桩,断口处的痕迹相当古怪,云狂一眼便瞧出,那是被人硬生生一张拍断的,这样一棵大树要拍断其实不难,然而村桩中的每一寸竟全都碎成了木屑,这份控制力连云狂也忍不住暗惊在心。 天色已晚,楚少秋抱着云狂倚着村桩坐下,云狂慵懒地躺在他怀中,一人一口咬着冰糖葫芦一起一颗一颗数着天土的星篷,时而纣视一笑小山谷里充满了温暖。 良久良久,楚少秋柔和地看着怀中少女闭着眼的弥足模样心中微痒忍不住俯下身,在那红润柔软的唇上极其轻柔地亲了一记。云狂唇上还留有冰糖葫芦上甜丝丝的味道,甜得入了男子的心中,楚少秋觉得自已似于是醉了。 清眸几乎痴狂地看着少女,正心醉神迷,突听得云狂闭着眼缓缓说道:“从前从前,有一个女孩,她出身在一个大型的古武世家之中乃是一个天赋极高的天才。她在很短的时间内习得一身高强武学,成为了宗门的篱一号人物,却因为木秀于林,十六岁那年被至亲毒计陷害。废功,毁容,践踏侮辱,受尽时间冷眼可她却没有倒下,在黑暗之中爬了出来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终于有一天,她将那此瞧不起她的人送入了地狱——” “狂儿!”楚少秋听到一半已经耸然动容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激动忍不住一把紧紧抱住她,用结实的胸怀包裹住她,清眸里充满了心疼,恨不碍能将她椽入怀中,放进衣兜里保护起来,再也不要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聪慧如楚少秋,当然听懂了云狂的话,他虽明白云狂今生的性格必然与她的前生有着许多联系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她曾经竟然辛苦到那个地步。对一个女孩来说毁容和侮辱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那些日子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如果可以,他真想冲到那儿去,杀光那些如此对她混蛋! 对上他怜惜的目光,云狂却无谓地一笑“少秋哥苛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可我心疼。楚少秋不禁摇头苦笑,小心翼翼地棒起她的脸,如同对待一件最珍贵的宝贝柔声问,狂儿为什么不怪我?” 黝黑的瞳眸正色凝视他云狂轻声道我不怪少秋哥哥从未责怪过,我也不问缘由,因为我知道,如果你不说,那一定有你的理由,就像当年你纵容着我一样。你如何醒来也好,你为何有绝世武功也好,这此重要吗?对我来说这此都不重要! “只要你醒了,我为什么不高兴呢?纵然你瞒着我,也是怕我有闪失,为着我好,我为什么要怪你?少秋哥哥一直都守在我身边,一直都是看着我,保护着我,注视着我的,你对狂儿这样好,狂儿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少秋哥哥?”云狂淡淡地笑着,黑瞳满是幸福之色:“少秋哥哥,如果连这一点信任都不能给你,狂儿又凭什么值得你真心对待?” 楚少秋听得愣怔,呼吸渐渐急促,手臂微皽,忍不住又一次抱紧她,嗅着她身上的清幽香气,内心的感动几乎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化作一番低低轻喃:“狂儿,你真是个宝贝,总是这样一般,总是这样不同——” 云狂眯眼轻笑,是啊,柳云狂就是不同的! 柳云狂是谁?楚少秋又是谁?既然我们都有一颗玲珑心,又怎会不知道,真心需要真心交换?我们之间不会有误会,也不需要解释当年如此今天也走如此! “少秋哥哥你知道,狂儿为么会告诉你那个故事么?”云狂深深瞧著他的清眸,像是要一直瞧述他心底的最深处,坚定地说道:“少秋哥哥,狂儿喜欢你一直守着我,但是,狂儿更喜欢你与找并肩!” 唇边又是一抹苦笑浮现,就知道这小鬼打的是这个主意! 楚少秋摸摸她的头,无奈叹道:“狂儿,不是我不让你参与,但是真的实在太危险了,这个世界之深,远不止你知道的那么简单。你想想,九大宗门都是为了利益而存,为什么要互相制约融为一体?为什么雷门世家图谋千年玄珠意欲再上一层?上三宗那样庞大为什么不灭了其他宗门而非要留着他们?就是因为如果九宗不能同气连枝,当魔门再度现世,那么他们将无从抗衡无从抵御!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不成大业只会灰飞烟灭,可我不能拿你的性命一起赌进来!” 楚少秋深吸一口气,眼角黑发下的血色龙纹好像骤地活了起来,妖艳异常:“狂儿,你想听听我真正的身世么。”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六十七章 少秋身世

    这件事情说起来便牵扯到了大楚皇室的丑闻,狂儿其实我并不姓楚,也不是楚奕的孩子,我实姓叶,是庵门上代天尊叶少君的独子。楚少秋,不应该说是叶少秋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所以你才会继承了麾门天尊之位?”云狂不由恍然大悟,她就说呢,楚奕那个鼻子不对人中的老王八怎么可能生的出少秋哥哥这样超尘脱俗的神仙公子,不由得点着小脑袋,煞有介事地“嗯”了一声,摇头晃脑。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2 23:09:54

    “有空我一定会去膜拜一下你伟大的老爹,感谢他生出了我的少秋哥哥,如此能生者,想必是个相当绝世的人物。 叶少秋被她逗乐了忍不住噗嗤一笑,绝世不绝世和能生有什么关系,这小鬼头,貌似捣蛋上瘾了,动不动就要来忽悠人一下,不过实在是很可爱,他就是喜欢。 “可惜,我爹已经死了,否则血龙纹也不会传到我身上。”叶少秋光洁的下巴在云狂耳边,神色间略有伤感,感慨地道:“若非如此,只怕我真的要等着狂儿为我打点一切,来个美人救英雄了。 “哼,难道我就不能英雄救美么,嘿嘿,少秋哥哥,要不你穿个女装试试?恩,少秋哥哥皮肤细腻五官俊挺美得冒泡,穿上女装一定能迷死一大片男人。”云狂黑黝黝的眼睛在夜色下闪闪发光深思审视眼看着就要“化身为狼”,可少秋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背后一股凉气直往上窜,哭笑不得地瞪她一眼。 “胡闹,尚未严肃起来,瞧她两排睫毛扑闪扑闪的无莘模样,自已却又笑了,叶少秋不禁郁闷,他宠她是不是宠得太过火了?可他似乎就是无法抗拒这样的心情 云狂略一深思,“啊!”了一声:“那岂不是说,西月姑姑在进宫之前就已经——” “不错口叶少秋点点头,清明的目光扫过周围一草一木似乎陷入了一种怀念的意境里,那飘渺轻柔的声音道这里就是我娘和我爹叶少君相识的地方。” “我娘当年还是少女的时候,性子也带着养几分狂野,柳家一脉单传,传男不传女,我娘却对武学药理非带感兴趣,经常背着外公和舅舅外出采药。 二十三年前的秋天,就是在这里,我爹练功走火入魔,血龙纹反噬,一掌劈断了这棵大村,让迷路山林的我娘听见了雷霆巨响摸进山谷,救了我爹一命。”叶少秋指了指二人身后的大树,开玩笑地说道:这棵衬就是我爹娘的媒人,我们都得感谢它。 云狂一愣,心中对叶少君的武功有了数,暗暗赞叹,呵呵笑道“对,我们都得感谢它 二人当真爬了起来,对着断树颇有礼貌地拜了三拜,权当祭拜前人,这才再度坐的坐躺的躺,接着听叶少秋讲那过去的故事。 “后来,你应该也能想到,我爹当年虽然已经六十有余,不过因为武功境界已经到了墨竹之境,身休全似二十余岁,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又有一身绝世武学,我娘救了人后,很快就爱上了我爹。而我爹大半生倾注武学与门派斗争之中,一直无心揽情因为我娘的救命之恩和悉心照顾,也爱上了我娘,魔门中人向来不掏世俗礼教,他们便私定终身,情意绵绵,就在这小山谷里一过就是大半个月,我们身后这座小屋,便是他们当年的隐居之所。 “但是,天不遂人愿,我爹终究因为重伤未愈,躲不过血龙纹反噬之期:不忍我娘伤心,远遁他处,血龙噬体而死。而我娘,也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回到柳家本想追着我爹而去,但却发现——”叶少秋秋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俊挺的鼻梁一本正经:“我娘发现,自己肚子里有了你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少秋哥哥我,不忍心不将我生出来祸害世人,所以没舍得带着你少秋哥哥一起走。” 云狂顿时“噗”,地一声,狂拍叶少秋结实的胸膛,笑得前俯后仰,西月姑姑太伟大了!孩子还在肚子里呢就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了,不知道那比豌豆大不了多少的胚胎怎么个风度翩翩法—— 云狂忍不住翻着白眼:少秋哥哥,你就埋汰人去吧 “哪里哪里,说到这方面的本事,哪比得上我的狂儿哇。”叶少秋颇为仰慕地凝视怀里懒洋洋的云狂,越看越爱,忍不住又在她白嫩的脸颊上偷了个香,唔,软软的,口感不错——, 叶少秋满口余香,神清气爽,接着道后来我娘为了柳家入宫为后,使了此手段骗过了包括楚奕在内的所有人,生下了我,我的父亲叶少君一直没有回来过,我娘便死心了。谁知当年我陷入昏迷后不久,魔门右尊韩亚莲找上我娘,声称能够救醒我各件是要我加入魔门,与之联手打败左尊,统一密宗四门,我娘救子心切也就答应了那个女人,她便在我身土种下了血龙纹。” 说道韩亚莲三字的时候叶少秋的表情突然有此奇怪语气中也有几分愤恨,云狂眉峰一动,留心上了这个人物。 血龙纹乃魔门三大圣物之一,是一条灵虫,需择主而栖,一般人烙印上血龙纹只会被其噬休而死,连我父亲的魔宗纯正血脉都无法抵御,可想而知这个血龙有多可怕。不过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血龙虽然可怕,却也是救命良物,我的血液正适合它的生存,他便慢慢修复了我受损的经脉。州种下血龙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在半睡半醒间,无力抵抗,这玩意聚集了魔门几十代门主的内力精元,让我的功力飞速飙升,一年前突破了紫竹之境,才真正脱离了浑浑噩噩的状态。” 叶少秋苦着点了一下云狂的前额“可是,当我醒来一看,整个世界都已经完全变天了,你这个小坏包居然组建了那么多势力各个都可怕得惊人,当时真是吓了我一跳” 云狂玩弄着他几根柔亮黑发,委屈地盯住他道:“人家还不是为了你?“ 叶少秋听得心里一跳,语声愈发柔和,清眸里荡漾着歉疚慢慢抚摸着云狂柔滑的脸,极富磁性的声音低哑魅人:“狂儿,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没有告诉你我已经醒来,让你又担心了一年。” 听他这样说,云狂却灿烂地笑着摇头了:“去年我势力已齐聚,就算你醒来,我也一样不会放过司徒家族,柳家不能再受制于人,我不愿自己人的任何亲人受到伤害,更不愿屈居人下,事情发展到今天是必然的,而且少秋哥哥不是一直在暗中护着我么?” “少秋哥哥当年答应要护你一生,绝不是说着玩玩的。叶少秋的语气认真而坚定,紧紧盯着云狂黑亮的眼睛:“狂儿,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我这句话,我叶少秋今生除了你眼里再容不下任何人不论我做什么,都绝不会伤害你我要护你一生,也必定会护你一生!” 云狂全身暖洋洋的,攀着他的脖子幸福地笑,突然又皱皱眉,问少秋哥哥,那血龙噬体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么? 心中一颤,胸口紧窒,云狂暗叹,没那么容易死”就是说,还是有一定问题了。 天地灵宝和稀世灵虫大约都在一个级别,谁胜胜负很难说再者那个韩亚莲既然是魔门中人,她凭什么白白救你一命将,圣物血龙纹放心交给你,她就不怕你反咬一口么”如果没有一点控制你的手段,她必定不会放心这个人,恐怕打煎是拷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思。 还没有见过面,云狂便对这个女人愈发讨厌起来,该死的老妖婆敢动我的少秋哥哥,总有一天我要踹了你的老巢! 柔嫩白皙的素手慢慢握紧,云狂的黑色眼珠转了转,固执地问道“少秋哥哥,你给我说说麽门高手好么?” “狂儿,有时候,人太聪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叶少秋察觉到他的意图,无奈地抚膜着她的发丝。 “是啊,少秋哥哥,人太聪明了也不好呢。云狂也若有所指地盯住叶少秋笑吟吟道。 体会到云狂话中的意思不由得轻笑起来,叶少秋摸摸鼻子叹了口气,认命地点头,以这个小坏包的执着,就是他不说,她也绝对会去自己打探那时候时她来说只有更加危险。 想了想,他方才一扬俊挺的眉毛,神采飞扬起来:魔门隶属密宗四门,影响力远胜轻尘塔,凌霄宫,九仙谷,自古以来就是天下邪派之首。血龙一出谁与争锋每一代的魔门天尊都几乎是纵横大陆的顶尖人物。魔门这么多年之所以销声匿迹,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血龙无主,天尊之位空缺而左右双尊各自为营,长老堂又不买这两位的帐,三方就此分歧,魔门一分为三,这才无力与雷门世家上三宗对抗。 说到这里,叶少秋的面色又有此凝重,郑重说道:狂儿雷门世家也非一潭浅水,其中亦有真正的强大高手坐镇。一般墨竹境界的高手,都是活了一甲子的老妖精,数量极为稀少,但境和紫竹之境却是天壤之别,绝不可以小觑。这次你能够威慑大陆成功,完全是因为百万大军的群体破坏力,如果真的亚石俱焚,对两方都没有好处,雷破海方才会妥协。但你要记住,在你进入墨竹境界之前,千万不要小看任何势力,就连司徒世家最后关头也与密宗四门的凌宵宫有所接触,幸好他们并非真心助阵,狂儿,不论你有多么天才,都改变不了你还太过年轻的事实,千万不要冲动。

    “我一直知道,紫竹之上应当还有更高深的境界,原来是叫墨竹。云狂沉思笑道,却并不沮丧。 云狂向来对自己信心十足,这么多年天地灵气的采撷和天人合一的境界,原本就高于普通紫竹高手她的内力增长非常地快,数天前突破的紫竹境界如今却已是稳步迈进,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时间巩固。 内力的问题只是时间,而境界的同题则才是紫竹之境以上的高手头疼的,心境有时候豁然开朗只需一瞬,天人合一更是凌驾于任何境界之上的,只是她还未能真正运用罢了。 云狂心中坚信,迟早有一天,我必会笑傲天下。 “狂儿,彩虹等级虽是众所周知的阶层,但时真正的武道高手来说,这只是个入门而已紫竹,墨竹,白竹,还有那传说中的天竹,对目前的我们来说都还遥不可及,而据我所知,光是我魔门,就有许多个比我们厉害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老妖精。”叶少秋见她一副狂妄模样不禁失笑,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语声却有此严肃。 踏入紫竹便能延缓衰老,墨竹之境则可永葆青春,活到两百岁也不是难事,大陆上真正的高手,很少现世,所以你才会不知道。可是经此一役,大陆的一池春水已经被你一举搅乱,再加上魔门现世,只怕到时那此高手会像雨后春笋般突然大片地冒出。你的举动虽然张狂但本身武学境界让他们觉得不足为惧,应该还不会费心对付你,没有变强大以前少给我出去惹事!说到这里叶少秋的话就透出了明显的古怪变成了酸溜溜的,好像整个山谷都弥漫起了酸先连花儿都被酸得低了头,蔫了—— 只见叶少秋黑着脸,恨恨补上一句口 “特别是,少给我招惹那么多男人!”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六十八章 提亲大队

    夜深人静,凌晨微寒,柳王府一座小小的偏院里,穿着绿色罗裙的少女站在门。痴痴盯着门外,却仍是一片幽幽的黑暗,她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不愿去睡觉,屋内的灯火依旧通明,少女咬着唇一跺脚,终于转身回屋。 桌上摆放着已经凉透的小菜,一筷子也未动过少女看见这些,火气更盛,忍不住便上前两步“哗啦!一声将整个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混蛋!翔哥哥你不记得你自己的生日了么?为了她你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你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过了,雪儿等了你一晚,为什么你就是瞧不见呢!尹雪恨恨捶着床铺,几乎想将床捶出一个洞来,闷在被子里,嘶哑尖锐的声音不住尖叫着。“柳云狂你抢走我哥哥!我恨死你了,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放过你的! “光是嘴上说说有什么用?既然恨就要将她除去,只要没有了她,你的哥哥自然还会回到你身边。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尹雪不由得骇然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一眼瞧见一个黑勤黝的鬼面具,不禁毛骨悚然惊吓地往墙角缩去。 “你——你是什么人?你别过来!” “放心,尹雪姑娘,在下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面罩下男子的笑声淡淡传出,摊摊手,表不自己没有恶意。 “交易?”尹雪倒也不笨,仔细一想就恍悟地点点头:“你们是柳家的仇人吧”你怎么知道我就会帮你?还有带着一张面具要和人做交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 “姑娘爱兄心切这件事情只要在下稍微一查便会得知,既然姑娘和我们有共同的目的为什么不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呢?面具男子一听就知道这女子已经动意也不隐瞒当下就把面具一脱,露出一张二十余岁的清俊脸孔。 如果上午尹雪前去瞧了那场生死之斗,必然会发现,这个男人,竟然就是现今八宗之一秦家的少主秦念。 倘若我帮了你们又有什么好处。我哥哥如今在柳云狂手下,也算是春风得意,如果帮了你们,反倒会让我哥哥陷入危险那我绝不会做的,尹雪正色道。 “尹雪姑娘这点你可以放心,柳家就算要倒必然也不会倒得彻底,我等的目的只是柳云狂而已,只要你杀了她,令兄的地位只会更加高升。不要忘了,柳老爷子似乎对令兄非常器重呢”秦念话中有话地笑道目光显得诡异吓人。 尹雪也是聪明人,知道她如果不答应那么恐怕立刻就是死路一各倒也千脆一伸手“拿来吧,什么样的毒药?” 秦念笑得很愉快:“我知道姑娘一定会想明白的。” 白色的袖子口里,蓦地窜一条银丝般的活物,扔进一个装着清水的杯子里,看上去竟是毫无动静,与一杯清水并无二异。,童出示鳃划宇货汪 尹雪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天色大亮,骄阳东升,云狂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发现躺在一个相当温暖宽敞的胸口上,渐渐想起了昨夜物事情。 两人谈天谈到一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样温暖舒适一睡到天亮的感觉似乎已经很久不曾有过,在叶少秋的怀抱中,闻着他身上谈谈的清雅香气,心思仿佛就会彻底平静下来,云狂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草地上的露水朦胧,百花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一切都是那样美好,云狂抬头瞧了瞧,男子绮着树桩闭着眼睛似乎还没醒来,俊挺的剑眉平缓温和,绝色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黑亮的乌发有不少垂到胸前,那表情有此茫然却好看得让朝阳也为之失色。 秀色可餐绝对的秀色可餐啊! 目光发直如遭雷击地呆呆愣住,云狂终于明白了这四个字的真谛,不由得大呼幸运。 早就知道少秋哥哥长大了以后是个能让无数女子流。水的祸水,今日见识了一下他这能迷死天下万千少女的睡相,当即作出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把他藏起来否则!勾引了哪家姑娘,岂不是罪过罪过? 恩,最然他平常勾引的貌似也不少—— 云狂突然邪恶地嘿嘿笑了两声,色心大起,轻手轻脚凑过去,对着那棱角分明看上去相当可口的红唇就是一亲。 “小坏包,又在干坏事了吧?”绝色男子突然睁开一双清明的眸子,眼里全是笑意,抱住云狂反吻一口,颇有捉奸在床的意味。 云狂眯起星眸,反正一向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也不脸红,反手抱住他嘻嘻地笑,那双黑为黝的眼里似有魔力。男子一吻下去竟立时沦陷了进去,两潭秋水般的清眸中浮起迷醉之色不住在她柔软的脸颊上唇上落下温柔的轻轻的吻,像是拂面而来的春风,温暖柔和,美好得令人难忘。 良久,云狂一本正经地正色道:“少秋哥哥,看看,干坏事的明明是你哦!” 叶少秋顿时对她的厚颜无耻彻底无奈了,苍天啊,救救他吧,谁来把这个小坏包变女人一点—— 眼看着日上三竿,二人便乘风跃出山谷,一路清啸奔行,不多时便回了楚京之中,叶少秋对云狂笑道:我可不想当皇帝暂时不便在大众面前现身,我会在暗中保护你。 云狂点点头会意叶少秋足下一点人已经不知了去向,但云狂只需略一感觉就会发现不远处,不起眼的屋顶一角有他的气息两人之间仿佛连起了一股细线,能够相互感应到彼此的存在只要不遇到同级高手,这股存在就不会切断。 被人守护的幸福感充满胸。满意地微微一笑云狂精神奕奕地向着柳王府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云狂就在一个偏僻的拐角处愣住了,两个眼珠子瞬间瞪得滚圆,还以为自已走错了地方,四处打量一遍,方才确定似乎没有搞错。 云狂不由得怀疑地抬头看看天上,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这青天白日的,她一个紫竹高手也应当不会产生错觉才是,顿时大为惊奇。 平常柳王府虽然也是挺热闹的,可好像不至于热闹到这等地步吧?这花花绿绿的几乎排了一整茶大街是何意思?总不会是上门讨债的吧?看那此女人三姑六婆的模样,倒似一群媒婆,唔可怜的老爹,何时欠了这么多桃花债? 这些女人真是想飞上技头变凤凰想疯了, 云狂暗暗想着,我家老爹可是纯洁的很,只宠着我娘一个就是当了皇帝,也只有我娘一个!你们白费力气了! 眼见前门不能走云狂摇了摇头,一提气,翻身便跃入了王府内。 “小王爷,您回来啦?老爷和老太爷正在到处找你呢,好像有急事,就在前厅!一个小厮瞧见云狂,急忙叫道。 云狂“哦”了一声,点点头,赶回前堂,心里却在疑惑能有什么急事? 进了前厅却没瞧见人,云狂踱了一圈便坐下来饮茶,刚端起杯子柳剑和柳清两个便一脸喜气洋洋地抱着一大捆画卷走了进来。 “狂儿,你这小子一晚上跑哪儿去了?快来看看!这此可都是京城知名的姑娘啊,哈哈,今儿上门提亲的已经排到了大街之外,那叫一个风光!嘿,我柳家也算是扬眉吐气了!快来瞧瞧,这个漂亮不?要不这个?”柳剑英英俊的脸上红光满面,春风得意,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左手一张图,右手一幅画,一展开,柳清这个老不正经的,便在一帝开始了评价。 “唔,这个虽然没有你娘漂亮,却也是个不错的美人了,清纯秀丽,韵味十足。”他又看看右手边的,不住点头:“这个也挺好,艳丽却又不妖艳,一看就是个很‘能干’的女子——” “老爹,爷爷,你们这是干嘛?“云狂差点儿跳脚,瞪眼急道:“爹爹,难道你‘背叛’美貌娘亲不成?信不信娘亲用剪子捅死你!” “乱说什么!爹爹什么时候做过一点儿对不起你娘亲的事情?”柳剑遭到‘诽谤’顿时不依了,眼睛一瞪便呵斥道,被娇妻听到还得了?晚上有他好受的! “呼,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既然不是,云狂也没什么担心的必要了,这些人爱画便送,反正不管她的事情当下奉起杯子喝了一口,以平复自己太过激动的心情。 谁知柳剑一句话刚说完,柳清便又喜气洋洋地冒了一句:“狂儿,这些都是上门给你提亲的,一会儿你慢慢挑别急,想挑几个就挑几个,百八十个也没问题,我柳家养得起!” 柳老太爷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还算实的胸膛发出两声干脆地闷响。 “什么?给我提亲?” “噗!”云狂一听,一口茶顿时喷得一滴不剩,手脚发颤险些抽筋:“咳咳咳——” “怎么”狂儿还不满意?柳剑眨眨眼睛,沉思道“难道狂儿想全收了?唔,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就三千佳丽,凭咱们现在的势力也一样养得起。 云狂几乎晕倒,你们养得起,我消受不起啊!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六十九章 一滴清泪

    原来这一大片的桃花债竞然是她的 “爹爹,狂儿什么时候说要成亲了?云狂满头大汗,全力反驳:“再说,狂儿自已的媳妇,自己会找,那些庸脂俗粉比得上我看中的么? 柳清两个牛般的眼睛眨了眨,目露惊奇“狂儿,你倒是开窍嘛,看中谁了?哪家的千金?漂亮不?既然看上了还不快点儿娶回来,等着被人家捷足先登么? “唔——那是要多美有多美,至于娶回来还要等等——放心,任他上天入地也逃不出狂儿的手掌心!云狂一边说著一边心道,我若是说我要娶了少秋哥哥,你们不吓死了也得当场晕厥。 “那就好那就好,柳清老脸笑得皱做一团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口中喃喃“总之这些也不能落下,不娶十个也得选八个吧,爷爷就指着你开枝散叶,多生两个重孙子出来呢,最好能生上一窝,别像你爹爹这样,就宝贝这么一个。” 云狂简直连找根面条去上吊的心都有了,一窝?你当我是母猪不成? 门外知道内情的琴棋书画早就笑得东侧西歪,偏偏又不好笑出声来,只能捂着肚子脸红脖子粗,一个劲的憋笑可怜的公子啊,居然被逼着娶女人,这女人和女人能生得出来什么东西?她们才疏学浅,倒真想见识见识—— 最后还算画儿有点良心重重咳嗽了一声,大声叫道:“公子,花公子来了就在梅园等着呢! “爹爹,爷爷你们先看着吧,我去见客!”大汗淋满的云狂落荒而逃身影一闪,就再也没有了影子。 柳清不由得感叹连连:“我孙儿真是个天才,武功又有精进了身法明显比昨日快得多呀!” 琴棋书画已经笑得抽了—— 云狂窜出了屋子这才松了口气,真没想到京城的女性这么疯狂,自己不过才露了一回本事便闹出这么大乱子来,好在这此事情奶奶和娘亲会找理由帮她摆平,只是照这个情势看,只怕那二位要有一番辛苦。 转过庭庭院院来到王府西侧,云狂遥遥地便瞧见花梦影色泽素雅的青衣,绝色的清俊男子坐于梅林之中,十指抚琴,叮咚悦耳,那曲子里却杂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怆然,催人泪下。 远远地,云狂心头不禁一痛,那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似乎又瘦了少许宽大的青衣被风一吹劲瘦修长的身形便被勾勒出来,明明那样的俊美,却隐隐透着凄凉的味道。 闻曲读心!这些天,他的心里必然是不好过的,是在煎熬,纵然背负着家族的包袱,一直到最后,他也在为她担心,唯恐她受伤,这样一颗真心,云狂如何看不到? 一步一步走过去,花梦影却似浑然未觉,直到云狂在他身前站定,方才抬起俊颜,朗然一笑,“狂儿——” 绝美的笑容责任了眼睛,云狂怔了怔,点点头,默许了他如此称呼,问道“梦影哥哥,你是来同我道别的么?” “司徒家的事情了了,我和箫是时候回山了,狂儿,不要与我生分了,好么?”青色的衣袖一挥,扫过身侧的大石,花梦影淡淡笑着示意,云狂心中蓦的一暧,活泼地跳到他身边坐下,两个人影坐在大石头上,靠在一起,一如数天前的亲密。 暗处的某人开始蠢蠢欲动。 “梦影哥哥我从没有把你和萧哥哥当成敌人过,从没有!”云狂抬起头一笑,黑色的大眼睛里漾着真诚,那是只有在真正信任的人面前才会有的神情。 “你们的维护我看的到,你们的爱惜我感觉得到,云狂或许是个无情人,却不是绝情者,云狂只是想尽力保护我所重视的人,不择一切手段而梦影哥哥和蒹哥哥也是云狂重视的人。” “我明白,你的处境我们都懂,也从未怪你,花梦影轻笑颔首,傻丫头啊难道我们就感觉不到么?你说我们对你好,却不知,你对我们也是同样的以身相护,温柔爱惜。 为了我们你方才会曝露了暗中势力,只因要替我们包揽罪名,为了我们,你才会没有对付上三宗的这些人,否刚凭你的狠辣手段,来楚京几个,你都有办法让他们走不出去,不是么? 她灵动的黑眸,白皙的肌肤,绝美的面庞,越看越美花梦影不觉失了神,温柔地替云狂将一缕缕黑发拢到耳后,暗自神伤口世事难料,有时候真的是天意弄人,不久的将来他是否还会记得这份感情?他深深地看着云狂,像是要将她整个儿印在脑中,印到心里,永远永远都不要忘记,这个让他心绕魂牵的人。 扯出一个美好的笑容,花梦影突地道:“狂儿再陪我唱一曲吧?” 话音一落,不待云狂说话,仿佛怕她不答应似的,花梦影修长的十指下,已奏出了极为优美的旋律,云狂怔了怔,这首歌正是那首她曾教过他的歌曲之一。 清幽动人的曲调中充满了惆怅无奈,淡淡的伤感瞬间席卷了整个梅林,枝头的鸟儿方一飞起又转而落下,连悄然飘下的落叶似乎都带了悲伤地色彩,云狂暗惊,花梦影的琴曲似乎又有了精进,又或者是,因为为她而奏,方才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将自己的心情全部挥洒? 缓缓闭上眼睛,云狂溶入了这片梅园,陷入这首曲子之中,不由自主便深吸一口气,扬声清歌。(任东霖《一滴泪》一定要听哦~) “一滴泪跌落,惊飞花万朵,两颗心望着,情烈如火。 “三生石上缘,是夜吟蹉跎,泪碎了你,醉了我,又纷然如昨。”男子的声音清爽而极富碰性,突然插入其中分毫不觉突兀,花梦影同样紧紧闭着请明的双眸,好像与手中古琴化作了一体。 那是何等动听的音乐,连暗处的少秋也陷入了这意境之中沉醉于曲子里,甚至没有注意这是一首情歌。 “一滴泪将你我紧包裹千年后凝成琥珀 一滴泪允诺却记忆斑驳幻化了多少错 不相信泪水冲断你我,心已被泪灼热 刹那间黑夜缓缓流过,一滴泪融化我 泪陌落,心寂寞——” 两人清越的声音渐渐交融到一块儿,在天地之中四处回响,淡漠孤寂的情绪包裹住这片院落,群鸟哀鸣,百花失色,春水无波,万物似乎都感受到了这言语难以表达的伤感,显得一片寂静,时间仿佛已然静止。 一根琴弦嗡地一声,骤然断裂,啪地一声弹在男子修长的手指上,花梦影却似毫无感觉,只是淡淡地睁开了双眼。 绝美的青衣男子定定看着眼前的人儿,任何话也不能说出他此时的心情,温热又转瞬冰凉的液体溢出清眸缓缓滑下脸庞,一滴清泪,俏然落下,转眼化作云狂白色锦衣上的一片水渍。 “梦影哥哥——” 云狂心疼唤道,抚上男子俊脸,替他拭去泪痕似乎真的要被他这一滴清泪融化了一般口她知道花梦影一向是多淡定的一个人,真的落泪,那便一定是伤心到了极处。 “是我不好么?” “不关你的事”摇摇头,花梦影温和地握住她一只白皙柔嫩的手,贴在脸上,不愿放开。狂儿是最好的” “那又是为了什么”云狂忍不住追问,今天的花梦影太奇怪了她虽料到他们会来道别,却怎么也没想到这道别居然像是诀别!花梦影整个人身上都充满了令人心痛的悲伤气息,浓得怎么都化不开,其实现在八宗局势已经相对稳定,短期之内他们不会为敌,为何他还会产生这样的伤感? 那痛苦,让人产生一种错觉,简直像是他即将要消失了一样—— 花梦影顿了顿,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凉如冰丝的声音轻叹道:狂儿你记住,如果有一天梦影哥哥普了,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一定不要对我手下留情。” 云狂黑瞳中流露出震惊之色,抓着衣襟的手忽然一紧,却只是平静笑道:“我相信,不会有那一天的。”星眸锁住花梦影,语气异常坚定:“决不会有那一天的,梦影哥哥,你说是么?” 花梦影突然觉得眼眶又有些湿热,这一刻,他突然有了信心,这样的云狂,他如何能够真正放下?如何能够真正绝情?不用担心的,因为有她在,他就绝不会化身为魔! 人生苦短,知音难求,若是忘了柳云狂,那么花梦影的琴要奏给谁听。 狂儿,下回我们再见面时,你还会与我一起唱歌么?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花梦影柔声问道,宽大的青衣几乎将云狂整个儿裹住了。 “要不,我们约定吧,下回见面还唱这首歌。”似乎感觉到某处的人在不停烦躁地跛来踱去,云狂星眸半眯,那笑容很是邪恶。 花梦影一愣随即笑了很美很美的笑容,像是突然盛开的昙花,吐气如兰温柔如水“好,我们说定了。 “说定了”云狂偏着头一笑,比天上的骄阳还要灿烂。 “我该走了。请磢的风吹起男子的黑发,花梦影站起身子,那刹那间发光的笑脸,让他的心脏不住砰然跳动,唯恐再多看她一眼就真的再也舍不得,放不下。 明明到了要分别的时候,脑子里却充满了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飘红楼被她吸引后对她的宠溺,再见之时的欣喜,与她琴箫合奏时的欢愉,与她共唱一曲时的心悸,一点一点积成一座大山,堵得几乎能让人窒息,那此事情好像就在昨日好像仝都是刚刚发生过的,那么清晰。 “狂儿,纵然我忘尽天下人,也绝不会忘了你绝不会!”花梦影斩钉截铁地说道,深情地幽幽一叹:狂儿,我—— 平地风起,骤然一阵狂风将花梦影剩下的字句压了回去,青衣绝色男子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踩着清风大步离开坚决得令人无法挽留。风中飞舞的青色衣袂像是宣誓的旗帜一角,花梦影心中暗暗道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将剩下的话告诉你。 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话,一遍一遍地在心中念着口 狂儿,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地喜欢你。 云狂愣愣盯着花梦影离去的身影,他劲瘦的身体里,有着一股极为顽强的信念,花梦影看似淡漠,骨子里却是个不屈不挠极为坚强的人,她不去挽留,因为那是他选择的道路。每一个人活在世上,都会有着一点坚持和信念,否则就只是一头行尸走肉这样的坚持也许固执可是在云狂看来那却是一种值得尊重的骄傲。 直到青衣消失在视线之中,耳边方才传来低沉的男子语声。 “花字世家的最高武学心法是绝情谱,以音为媒介,但是修炼此道必将会变得无心无情从古至今没有一人能够逃脱心魔的禁锢,梦影从小就明白自己的职责,一直以来养成淡漠的性子也是因为知道迟早会修习绝情谱。 全身如火般燃烧的红衣男子沉声叹道“可惜,天意弄人,我们还是遇见了你而且,因为此番你的横空出世,上三宗已经不得不重视起来,我们被召回宗门,梦影被命令修习绝情谱,而我则被勒令修习烈焰诀” 云狂知道他早就来了,也不惊讶,只是眉头一皱:“箫哥哥,梦影哥哥不快活么?” “不快活!”雷箫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坦诚道。我们这种家族中有谁快活过?争名夺利,重担压迫,只因为我们是少主,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如果可以我我们倒不愿生在这种大家族内,但是——”” 雷萧亲切地看着云狂,笑得随意:“但是如今,我们却也非常庆幸能够有这一切,如果没有这些,我们又如何能遇见你,接近你?狂儿,我说这些并非要让你心中有愧,而是希望你明白,你对我们来说是最珍贵的珍宝,你的出现,才让我们不仅仅是为了家族而努力,有了更大的动力。我相信梦影会创造奇迹,正如他所说,他纵是忘尽了天下人的情,也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好,至于我么——” 红衣男子目如朗星,明亮炙热:“遇见你,是我雷萧这一生最为幸运的事。”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七十章 应有担当

    绿叶沙沙地响,红衣男子狂肆坦荡地大笑,蓦地一把将白衣少女整个儿紧紧揽在怀里,火热的气息毫无保留,滚烫滚烫的好似可以将人融成一滩液体“狂儿,萧哥哥不是梦影那种闷葫芦,那小子就知道憋死自己,箫哥哥有话都喜欢说出来,听好了,我喜欢你,箫哥哥喜欢狂儿。” 一开始,或许只是因为她身上的仙灵之气而被她吸引,可是到了后来,真正接触了以后就会明白喜欢云狂不是那种吸引的原因。 雷萧和花梦影头脑都很聪慧,云狂的身份彻底被他们发现后,二人第一时间就赫然明白八年前的事情,很多都必然和云狂有些联系。当年的他们完全不知道云狂的身份,只要她稍微要些手段,何愁不能将上三宗的秘密全数套出?何愁不能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留在”楚京?然而云狂并没有那么做。 当察觉到这个事实的时候,雷萧的心里就是一颤,胸口好似被一股热流紧紧包裹,无尽的温暖和震撼在脑中蔓延。雷箫和花梦影从小就在一个大染缸里,太多的人都似带着一张面具,整个世家里就连父母也一样高深莫测,难以接触到真情所以,一点点的关怀也可以立刻感觉到。 雷箫狠狠地震惊了,以云狂至今为止表现出来的铁血手段她绝对是个可以称得上冷酷狠毒的人,是个斩杀千人也不眨眼的魔女,可是她却对他们这样的好,甚至从不开口说出来只能从她的行动体会到。 这样隐晦的温柔,如果不是注意着她,又有谁能察觉? 这个美丽绝世的少女,身上拥有的是一种真的性情,称不上伟大,却那样的耀眼夺目,温暖人心,令能够懂她的人,不得不喜爱她。 雷箫喜欢云狂,喜欢她的神采飞扬喜欢她的精灵古怪,喜欢她的干脆果决,喜欢她那一抹隐晦的在他心中却又那么分明的温柔。 “萧哥岢,你已经融合了千年赤珠?云狂被雷萧的气息包裹住马上就发现了雷箭身体中的异样他的体温太高了,而且内力似乎也有长足的进步,再加上他先前所说的烈焰诀”,云狂不禁眼珠子一瞪,惊讶呼道。 雷萧不舍地放开她,开玩笑道:“是啊,我知道狂儿想要这玩意儿,就给你送上门来了。 太子少秋昏迷不醒的事情夭下皆知,雷箫大概明白云狂为什么会和上三宗为敌,心里有此吃味。他在这边吃某人的醋,某人却在暗地里差点儿暴走,叶少秋磨着牙对天发誓这个混账小子再敢抱一次,本座保证会不计后果地冲出来把你揍成猪头! 这样我是不会要的”云狂心中微震,垂下眼眸,蝴蝶般的睫毛轻轻肩动着,不论叶少秋有没有醒来,利用雷萧感情的事,柳云狂不会去做。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是有担当的人。雷萧拍了拍云狂的肩膀,一双赤诚的眼睛州熠生辉,语声温和“狂儿,昨天我和梦影回去想了很多很多,世界上很多事情不能两全,但我相信,人定胜天。我和梦影将尽全力接任宗门之务,当我们当上本门宗主,一定要与柳家化干戈为玉帛,两年,百年之约,你若索要赤珠,箫哥哥会给你,但是现在,这玩意儿就先寄放在我这里一阵吧。” 云狂不由得知了:“箫哥哥中,你也不怕我误会你是个胆小鬼。” “以狂儿的智慧,怎么会呢,狂儿虽然行事狠辣看似无情,但心中实际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和道义。”雷箫纵声长笑,混不在意:“我和梦影是男人,是男人,就应该有些担当!于你是情,我们不想放弃,于宗门是义,我们不能放弃,如果今天我们为了你什么也不顾,那我们根本算不得男人!而你,也会瞧不起我们。” 黑亮的眼睛一眯,云狂被他的豪放感染,也忍不住仰天大笑,笑,拍手称赞:说得好,箫哥哥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不错,人生在世谁没有一此不能放弃的东西?梦想或是爱人,母亲或父亲,谁能够轻易选择?如果为了一样便轻易放弃了另一样,那人便绝不是个坚定之人,总有一日,他又会为了另一样轻易放弃了你,爱情在生命里确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可是人生,却决计不是只有爱情! 在很多爱情故事里,爱情便是那个女人的一切没有了爱情似乎就无法活下去,须得那些男人们始终将自己摇在最高的位置,但我柳云狂,却绝非那样的女子我欣赏的,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男人! 雷萧欣喜狂野地回眸一笑,纵身远去,仰天长啸,似乎畅快无比那声音之嘹亮,整个楚京怕也没几个听不见直欲将自己的心情吼的人尽皆知。 琴棋书画正在打扫庭院陡然瞧见一抹火红的人影飞扑了出去,接着便听见一阵嘹亮的清啸声,画儿不由得眨眨美丽的眼晴,问道:那是谁,怎么从我们王府里冒出来”好像还是公子那边来的。” 琴儿“哦”了一声,同情地挥挥手“估计是个练功练得神经出了问题的,要不就是又一个被公子逼得发了疯的,让我们为他默哀三秒。 其余三人纷纷点头称是低头默哀—— 雷萧一走,云狂就觉得身体一轻,被一个温暖激烈的怀抱紧紧勒在了怀里,白衣男子全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酸味,狠根瞪着这个没良心的小坏包,她还那样无事地眨着那双感人的眼睛,纯洁得像只小白兔分明就是想气死他啊! 胸膛重重起伏,白衣男子清眸中一直压抑的浓浓深情再也无法控制,沉声道“叶少秋喜欢狂儿!最爱狂儿!从八年前到现在一直也没有变过!” 云狂眯着眼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少秋哥哥,我总算把你这句话逼出来了,“我知道,少秋哥哥一直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不过云狂就是喜欢听你说出来。云狂放声大笑,欢快的笑声传了很远很远她坚定地回抱着他,轻声道“少秋哥哥,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云狂都始终会保持着这个观点,永远不光叶少秋更加收紧修长的手臂,紧闭清眸,真实地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心意,这一瞬,对他来说便是永恒,有她这句话,突然间,他似乎也不再担心着那一刻的到来。 清冷夜色再度降临大地,柳王府内灯火通明。 柳翔穿着黑色的袍子,正在云狂的书房之中,整理着各方前来的账册,突然听见门口有异样的骚动,放下笔墨俊眉一挑,推开屋门淡淡轻喝:“闹什么?” “翔公子,这女孩儿说要给您送东西,不过您也知道公子的书房一般是不让人进的,兄弟们就拦了她,正要问您话呢。”几个守门的侍卫说道,这些人都是云狂手下停云阁势力范畴中的人物,个个都把云狂当神崇拜,书房守得如铁桶般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此时跑来个大活人,当然会阻拦一番。 柳翔一看少女,不由眉峰一皱:“雪儿,你来做什么? 穿着浅绿色罗裙的绝美少女正是尹雪,此时她手上正提了一个食盒,眼里透着淡淡的委屈,轻声道:“哥,你忘了,昨天是你的生日,雪儿等了你一晚上你也没有回来,今个我便和人打探了一下,方才知道你在这里你不回来便不回来了,雪儿给你送点吃的,也不让么?” 柳翔一愣,不由得有了愧疚,自己这个妹妹,虽然任性了此,到底还是他的亲妹妹,这此年他确实冷落了她,心间一软,伸出手道:“拿来吧。” 尹雪顿时一喜,笑着将东西交给柳翔,你今晚能来么” 柳翔点点出头:“处理冤魂了事情,我回去看看你。” 尹雪笑着转身而去,黑色的眼里斥过一抹狠毒的得意之色。

    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端出来,柳翔淡淡笑着,雪儿这丫头倒也记得他喜欢吃什么,目光落到食盒的角落里,不由一阵奇怪。 茉莉清茶?他可是最讨厌茉莉茶了,雪儿记错了么?不过这茶水却是云狂喜欢的味道—— 随手把杯清茶放到桌子上,心思细腻的柳翔心中蓦地一突,目光转了回来,正当此时,外面却突然传来通信的声音,一只黑羽鹰飞了进来稳稳停在柳翔的手臂上,柳翔拆开竹简一瞧,却是云狂的亲笔急信:“速来飞云楼,星辰阁,今夜行动。” 略一付度,柳翔下意识地回避了某个可怕的想法,云狂的召集也不容迟缓,当下吩锋几个门卫:“不要放人进来。便脱下衣袍,露出紧身的夜行劲装化为暗夜七星之一,纵身而去。

    此时,柳王府的大门前一个俊美少年却气喘吁吁地驾马飞奔了过来,连马也来不及勒住,一下子窜到门前,抓住一个门卫道焦急吼道:我要见云狂哥哥快带我去见她,她有危险!很大的危险! ”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七十一章 生死一瞬

    “危险”小弟弟,你没搞错吧,我们公子爷现在可是楚京第一号人物大楚第一号人物天下第一公子,能有什么危险,去去去别胡闹。”守门的侍卫一边得意洋洋地吹嘘几句,一边随意挥挥手便要赶人,俊美少年闻言一急一股暗劲当下推了出去,也不管他们的阻拦飞快窜进了王府之中。 “哎,这位公子,几个守卫倒在地上大呼着。 “云狂哥哥少年清越的叫声响彻柳王府,一路走一路叫,一边驱赶着拦截的侍卫,终于了来了路过的画儿的注意。 “小公子,你找我们家公子有事儿嘛?瞧见少年急切的摸样,画儿遣散了那帮子侍卫凑上去同道。 “云狂哥哥有危险,是真的有性命之危“急急扯住画儿说到这里少年俊秀的脸上泛起一股极不正常的潮红,突然便咳嗽了起来唇角沁出一缝鲜红的液休,身子也摇摇欲倒。 “啊,你是北辰公子。”画儿认了出来,急忙持人扶住,左右一看,直接将人带到了云狂的书房之中,侍卫见是云狂的心腹就没有阻拦。 “北辰公子,你缓一缓气,你说我家公子有危险究竟是怎么回事?”画儿虽对云狂的能力无比崇敬,但是事出必有因,北辰彦既然这样说,而且急戍这个样子,那便一定有依据,不禁担心起自家公子的安危来。 北辰彦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心,咬牙说道画儿姐姐,我也不怕瞒你,我是天命者天命之休天生虚弱,每一次卜卦都会削弱自己的生命力,一生只有三次明测预言的机会,方才我想到云狂哥哥便觉得五心烦躁心中不安,便强行卜了一卦,是大凶之卦,两个时辰之内必定会事发,我算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只能到这里来通知云狂哥哥小心,云狂哥哥在哪里?” 北辰彦四顾一圈,却没有发现云狂踪影,不由得愈发焦急起来。 画儿一瞬间瞪大了美眸,其中满是不敢相信之色。 天命者!原来这个少年竟然是天命者!怪不得连公子也无法医好他的病症,天命所归,天要他死,他不得不死啊! 天命者的传言,龙州大陆上的人也听了不少,传闻其预言毫无差猎,必会应现,画儿顿时急切起来:“完了完了,公子,公子她方才出去啊! “什么?咳咳咳“北辰彦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又因为身休虚弱而椽了回去,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北辰公子你别急,喝点水。画儿顺手从桌上拿了一杯清茶递给北辰彦。 北辰彦接过茶水,刚送到嘴边,却只觉得有一条极为冰冷的油腻东西从茶水中窜了出来,滑入了他的喉咙里,手中的杯子不由一松,“砰!”地一声摔到地上,跌了个粉碎。 “啊!!——”少年只觉得腹部翻江倒海地疼痛起来,一把捂住自己的肚子,一声痛呼,痛苦地跌倒在地—— 此时的夜空之下,云狂一行人消然落到一片大宅旁边,她蓦地打了个冷战,突然泛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眉峰微微一动,难道是错觉么?跟随在云狂身后的,正是暗夜七星,月光之下,年轻男子们的修长的身形愈发俊挺,地上映着七个冷清的影子。 “云狂,司徒世家不过是强弩之末,我们随便来一个人都可以摆平了他们,干么偏偏叫我们一起出来。”柳无月有些疑惑地问道,语之中充满了对司徒家族的不屑。 “是啊公主,他们哪儿值得我们重视呀,本来就没几个毛人,还不够少爷我一个人杀的,现在又多了刃哥这个杀神,这不是明摆着抢生意嘛!”柳风亲密地楼住云狂一条手臂抱怨道,引来一众人羡慕的干瞪眼。 死小鬼,你今年十五也不小了,干么还老黏着云狂不放?你究竟打算黏到哪一年啊? 不过瞪归瞪没人敢去惹柳风这个小恶魔,这小子,奸着呢,万一惹得他高兴起来一脚把他们踢进女子澡堂怎么办? 柳刃咳嗽一声,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僵尸俊脸,眼皮子却不由自主地一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小心谨慎没有大错。云狂黑瞳中华光流转,微笑说道,其实本来她也不打算暗夜全员出动,但是听了叶少秋的描述后,心里对大陆的势力重新有了评估,做起事来力求稳妥。 “别说那么多了,公子我们快进去杀他个哭爹喊娘吧!”柳无涯兴冲冲道那样子就像是见到了一块大肥肉眼睛冒光恨不得一口吞下去!抬眼一望其他人的眼睛也都是绿油油的,好似一样急不可耐的色狼,而司徒家族的大院内,像是有一样脱光了衣服的美女, 此番的生死比武大会上他们不能露脸,早就憋得不耐烦了中,今天虽然是善后行动,总算能开开荤了,柳无涯恨恨地想,不叫你们知道暗夜七星的厉害,你当我们真的是吃素的? 一道黑影从大宅里蓦地窜到众人眼前,正是去打探情报的柳翔,脚一沾地,柳翔便急急道:“云狂,事情有变司徒家里面的人都死了!” “死了?”云狂星眸一瞪,惊讶之色浮现,九大宗门内还有什么世家和司徒家族有仇么?是谁下的手”说起来叶少秋午后气息便隐匿不见了难道是他? “死了!而且死状非常之惨每一个人身上都似有千疮百孔,看起来像是虫蚁咬出来的全身是血十分可怕,不过我转了一圆,却没有发现司徒浩政的人影,不知道他——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2 23:42:14

    柳翔的话方说道这里,远方的宅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愤怒的咆哮,一道火光蓦地便冲上了天空,司徒家族内部突然被点了大火,一大片的房子顷刻烧了起来! 诡异的感觉充斥在空气中,云狂柳眉一挑:“过去看看!” 八人一行掠过夜空,云狂身似利箭一马当先朝着那火光的方向窜了过去! 黑色中的冷风扑面而来火舌翻卷殷红的鲜血冲上天空,云狂眼睛一跳,心头骇然,一瞬间感觉到了一个强大无比的气息! 紫竹之上绝对是紫竹之上的高手她的五感超脱紫竹界限极为敏锐加上前方那人根本就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云狂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脑中立刻发出了危险的信号,中就是一声嘹亮清越的长啸。 身后七人收到信号,均是靠形一震立刻凝神敛目,齐刷刷从身后抽出一把银亮的长剑,连平日里极不惯用刻的柳刃和柳风也不例外七个男子在空中飞快自觉地调整好了身形只要足尖一点地面便会自觉地排出阵型。 云狂面色凝重,身在空中,极尽目力,虽然离着尚远却已经瞧清楚了前方的景嘉狰狞的烈焰前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睚眦欲裂的司徒浩政,另一个却是一名满身彩裳的绝色女子。 那名女子容色俏丽,额顶一朵鲜红的三叶花,妖艳异常,身上透著一股浓浓的血腥杀戮之气,瞳孔中全是嗜血的光泽,只见她得意地仰天一笑,司徒浩政的身休砰!地一声爆裂开来每一寸肌肤之中都爬出了一只一只的银色小虫,将之整个人钻得千疮百孔全身冒出了浓浓黑血就此刷地不起。 云狂眸中惊诧之色一闪认出了那东西,那是“蛊毒”!天冰噬心虫! 这种毒虫她也只是在记录之中瞧过并没有真正见识过,这东西种入人体之中,一经盅主呼应便会瞬间分裂再生,以人休的骨血为食再生速度异常可怕,一旦发作死状极惨就算不发作,也会定期噬咬人的内脏,令人痛不欲生,端的是狼辣无比! 妖艳女子娇颜带笑,手棒一把通休青色的宝刀目光民然向云狂等人扫了过来。 “小心!云狂反应极为迅速,两字脱口人已经飞速落下凭借着“落樱飘絮的精妙步伐,连闪过三根银芒若是瞧得仔细便会发现,那银芒就是一只极为细小的天冰噬心虫。

    柳刃等人得到提醒,也立刻飞身而落,只是他们功力毕竟不如云狂高深,两声轻细的闷哼,无笙和无为手臂上不可避免地被那银丝打了进去! 一阵风刮到两人眼前,云狂眼露寒光,轻飘飘两掌对着二人的手臂一拍,热流源源不断输送过去,二人身体轻轻一抖,两只毒虫便被弹出了二人体外,饶是如此,无笙和无为的手臂上也多了一个黝黑的血洞,鲜血汩汩流出,染湿了一片衣襟。 如此强悍的力道,单凭着柔软无骨的天冰噬心虫就能将两上青竹高手瞬间打伤,这让云狂的心中泛起了一阵骇然,要知道天冰噬心虫极为不易除去,若不是她惊天诀是一切毒物的克星,无为和无笙恐怕就身首异处了! 想到这里,云狂的脸色不禁变得凝重而骇人,对着那名妖艳女子投去了几欲杀人的目光。 妖艳女子见云狂将二人身休的毒虫弹出,俏丽的脸上露出了惊异之色此时瞧见那双泛着冷酷肃杀的黑瞳,不由得轻蔑地笑了。 “小毛孩子凭你也想杀我?你知道本座是谁么” 云狂眸光犀利,声音冷如坚冰:“我管你是谁,敢伤我的亲人,就要付出代价!” 闻言妖艳女子一怔,发出了一连串的大笑,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为好笑的笑话,清冷的目光淡淡扫了云狂等人一眼:“这点实力就想和本座动手?你就是暗夜星辰吧?不过是一个紫竹高手,也配让本座为难你?本座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付出代价?” 妖艳女子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云狂今日穿的是一身黑衣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身形悄然隐遁整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只余下一道森然的命令:“布阵天罡北斗!” 云狂身后的七人神色一震,眼中光芒大放,以柳刃为中心,七个人影顿时翻身而起。柳刃位当天枢柳翔位当天璇,柳无涯位录天玑,柳风位当天权,这四人组成斗魁,柳无月位当玉衙,柳无笙位当开阳,柳无为位当瑶光,这三人组成斗柄,组成了北斗七星的阵型。 阵势一出,整个场内的气势便裁然不同,七把寨光闪闪的宝刷上内劲不住吞吐,好似毒蛇般几乎欲将人整个儿缠死。 暗夜七星,原本就是以此套阵法命名而来,天罡北斗每人都是一星,这才是星辰阁的最强杀手锏! “咦,这是什么阵法?”妖艳女子惊异地看了这天罡北斗阵一眼心中大为惊讶这阵势之中的每一个人实力在她眼里都算不上高深,可是一旦组成了阵型,竟然变成了连墨竹高手都不能小觑的杀阵,阵势一动,只怕紫竹高手也会折在其中! “果然有点门道。”妖艳女子冷笑一声,眼露寒芒:“可是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得了我么?小丫头,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差别有多大,天与地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 妖艳女子纵身而至,五指好像活了起来,一瞬间对着七人打出了七道凌厉指风,白五般的手堪比刀剑,划破长空,连空气都发出了尖利的啸声。 柳刃等人知道这个人是他们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强高手,这女子力量异常强大甚至可以瞬息要了他们的性命,可是每个人的眼里却都透着满满的坚决,甚至还有一丝狂热。一直以来都是云狂在护着他们,他们终于也可以为云狂做此什么,就算是为了她死,那也是心廿情愿,是他们的骄傲! 七个人丝毫不顾那一道凌厉无比的指风,几乎是以命换命的方式不顾生死便扑了上来! “噗!”“噗!”声连响,七人的身休几乎是同时挂了彩,但每个人都似没有察觉,那道指风带起的鲜血仿佛不是他们身上的,满身凶狠的肃杀之气,在一瞬间,几乎就将妖艳女子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妖艳女子没想到这七人竟然会这样不要命,不由得心头大骇,咬牙骂了一句把气一提身体,诡异迅速地向着空中升起,竟然堪堪避过了七人的杀招,胸中犹自惊讶。 这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妖艳女子突然惊觉,头顶上一股可怕的冷风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对着她的背后就是凌厉一刀。 好诡异的隐匿之法!妖艳女子这才想起来她竟然忘了方才的暗夜星辰这个少女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索到她身后! 这个时候,妖艳女子一口气还未提上来,又没有云狂这舯怪物的精妙身法,根本就不能变换身形,正是力量最为薄弱的时候,云狂趁着这个时机出来,几乎是最佳的刺杀良机就算是功力比她高出两倍的人,只要不出意外,也会丧在她这一刀之下,计算之精妙让人叫绝! 妖艳女子惊怒的大喝声响彻天际,蓦地反手一掌,手竟然弯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把抓住云狂的匕首飞快地在空中一旋,身休宛如一个陀螺从云狂的刀锋之下钻了出去,应变之强,功力之强令云狂也不由得心声骇然。 云狂心中一沉,这一击错过,只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暗夜七星的七人纷纷跌落在地,不顾身上还留着血,又要飞身扑上,云狂却果断地落定一挥手:“走!” 一击必杀,不成只能退,面对这样的高手,再硬拼下去办会造成更多损伤,云狂明智地选择了撤退。 只可惜她想退,有人却已经不想让她走了。 妖艳女子捂住自己的,那脸上竟然有一道极深的伤痕,鲜血不住溢出,让这个一身注重自己美貌的女人几乎气到晕厥。 以她的身份,今天竟然在几个小辈手上受了伤,还伤到了自已最重要的脸面,这口气要如何忍得下去?而且,交手几招,云狂的年龄智慧以及绝佳的应变和精妙武学身法已经让她产生了畏惧,现在的云狂虽然不足以让她重视,可是谁知道再过个十年这少女会成长为什么模样?这个女娃儿不能留! 妖艳女子眼露寒芒,杀意喷薄而出:“本座虽然答应了人不伤你性命,可是如今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也别怪本座心狠手辣!” 身形一动,妖艳女子一双看似无害的手在空中抓出一连串的尖锐厉声,转瞬之间就到了云狂正前方不足三米,那一双手突然就变成了青黑之色,宛如一双鬼爪子,其准无比地一抓向着云狂心口抓了过来! 云狂只觉得身前一股冷风,眼前一花,妖艳女子的身影已到了近处,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女子的武功竟然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无穷无尽的波涛向地逼迫过来,云狂只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了汪洋大海,身不由己,四面八方全是压力,毫无避让的余地,眼看着那五指便向着自已的心脉抓下来——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七十二章 破境登天

    冰冷的五指瞬间穿透了衣襟,几乎接触到了云狂胸。的肌肤,远方一声雷霆般的怒吼蓦地传到:“韩亚莲!你做什么!” 妖艳女子不由一惊,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这个时候回来了,但眼中的杀意却丝毫未减,五指一顿再度蓄力扣下,只当是个意外好了,本座已然出招,岂有收回的道理? 云狂听得那熟悉却透着无穷无尽焦急的声音,也是诨身一颤,黑眸之中浓浓的坚毅之色闪现出来,黝黑的瞳孔一瞬间仿佛化作了汪洋,身上的仙灵之气突然爆发,十几年的孕育,在胸。形成一片浓郁的气盾。韩亚莲一爪抓下去,却觉得手指蓦地一疼,五指的肌肤像是被突然被浇上了热油,心中大骇,惊叫一声,抽身飞退。 “砰!”内劲的余波喷薄而出,一大排边的房屋就像是受到了台风的侵袭,“哗啦啦”一片片砖头片飞离坍塌,以云狂为中心,一道圆形的气浪蓦地翻腾飞舞一,纯白色仿佛雾气的东西,冲天而起,越发扩大,柳刃柳风等人骇然看着那道气浪仿佛有意识地避开了自己,排山侧海,将司徒家的房屋就此夷为平地。 方圆一丈之内,竟再无一草一木,连房屋侧塌后的残垣断壁也被齐齐推出了气浪之外,包括韩亚莲在内,所有的人都不禁目瞪。呆看着云狂。 少女的蒙面黑巾被风吹去,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瞳不知何时精芒大放,就像是深海出产的夜明珠,好像能照亮她而前的整片土地。一身黑衣凌空乱舞,发带硼断,黑色长发无风自动,白皙的肤色在夜空下仿佛透明了起来,她竟然就那样停在了空中,宛如一尊降世的天神,美到极点,令人几乎忍不住升起膜拜她的冲动。 暗夜七星紧紧凝视她,每一个人目色中均再次爆发出无穷无尽的炙热光芒。 暗夜星辰此时的她,就是一颗真正耀眼到了极点的明星! 远处飞奔而来的白衣男子面露讶色性感的薄唇微张痴狂地盯住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瑰都被她摄了过去。 “天竹灵气?这不可能不远处捂着手的韩亚莲惊叫起来,然而手指上一丝丝的天竹灵气留下的痛意却提醒着她,这不是幻觉。 与此同时,龙洲大陆上五个地方,一并关注起了楚国。 凌霄宫中,一名俊秀的黑衣男子目光遥望楚国天空,喃喃惊道“天竹现世? 轻尘塔顶,两个正在悠闲地下棋的老者之一,一蹦而起,胡子吹上了天:“我靠!天竹!天竹!” 九仙谷内,某个手抚草药的中年男子淡淡的面容上突然起了异色,手中的一棒灵芝草落到地上,俊眉微挑:“那是——” 洛飞山顶的雷门世家内,正召开着长老堂会议,议政大长老突然转首,面色凝重:“天祟上出了天竹高手?难道是那个夜离开?” 某处山巍的顶端,一个黑色长衫随意敞开,一头黑发全无束缚随意披散,显得玩世不恭的俊美男子正抱着酒葫芦,突然一口酒水就那么全数喷了出来,人一歪,差点从上面掉下来。他好容易缓过气来,盯着楚国瞪圆了眼,长笑道:“哪个王八蛋,竟然敢赶在老老子前面到天竹?不去会会你,岂不有损我天下第一高手的威名?” 酒葫芦一抛,山巅只只留下了男人的残影,黑色人影已到了几丈之外—— 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在同着一个问题那人是谁? 此时的云狂只觉得自己与万物已经融为了一体,周围所有事物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仿佛只要一个念头她就可以摧毁一切,这感觉委实可怕到了极点,几乎已经脱出了武道的范畴,身休中的仙灵之气也在飞速流逝,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到了一个什么境界。 方一意动,脑袋里却突然传来一阵晕眩和疼痛云狂轻呼一声,便再也不能保持这种状态,从空中落下,一个温暖的怀抱已将她接住。 “狂儿,没受伤吧”叶少秋心疼地问道。 云狂摇摇头骇然发现自己身体里的内劲,在刚才短短一瞬间竟然全数耗尽,此时已经是油尽灯枯,如果不是收势及时只怕她会劲力衰竭至死,不由心中暗呼一声幸运。 叶少秋不舍地抱着她,目光一遍一遍地描绘她的轮廓,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记住,永远刻在心中最终却不得不一声长叹,把云狂交到了柳刃手上,忍住心痛叮咛嘱咐:“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乱来,知道么。 “少秋哥哥,你要走了么?云狂揪住他胸口的衣服的黑眸里透着淡淡的伤感。 叶少秋微微一愣,心中苦笑,什么也瞒不过她这小坏包就是太聪明了她一定早有察觉。 是啊,若非这是最后一日,他真的再也忍不下去,以自己的身体状态,是不会见她,不会向她表明身份的。 这一日,他很快乐,应当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一夭,可是真的太短太短,短到还没来得及让人回味就已经结束短到让他后悔现身与她相见如果自己悄然消失了或许就不会给她带来伤害, 云狂揪住他心。的手一点一点放松黑眸中突然闪出清明信任的坚定之色,突然道:少秋哥哥,再见,是未来的开始。” 淡淡的语气仿佛毫无波动,似乎浑然不在意叶少秋却听到了她坚强的心跳。 叶少秋突然笑了,有点自嘲,有点欣慰,这个少女,从来不需要他担心太多她一直是那么坚强,那么强大,永不放弃,有一颗比任何人都强悍的内心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他突然也懂了昨日云狂所说的那个故事,和那句话的真正意思。 “少秋哥哥,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云狂都始终会保持着这个观点永远不充信任永不改变,感情永不改变,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共同努力,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站在一起,笑对万里江山。 不论有多少困难,只要相信,就一定会有那一天! 叶少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缓缓站起身,冷盯住面色难看的韩亚莲,你违反了和本尊的约定,你堂堂麾门右尊,一个白竹高手竟然如此为难几个小辈,你还要脸吗” 众人不由得心头吃惊,这个女人,竟然是白竹高手 韩亚莲此时已经明白过来,云狂的那种半吊子的天竹境界根本支撑不住一刻她还是个紫竹高手,顿时松了一口气,当下媚眼含笑,突然如媚蛇般地攀上了叶少秋一各手臂,吐气如!地反问道:“天尊大人,这小丫头受伤了吗? 叶少秋冷冷盯住她,却没有立刻推开,哼道你该庆幸她没有! “哎呦,天尊大人,你好薄情啊,奴家可是为了你天天独守空房呢,你难道忘了洞房花烛夜我们之间的火热激情?韩亚莲扭动妖媚的水蛇腰,挑衅地看了一眼地上脱力无法动弹的云狂轻蔑淡笑。 “你叶少秋俊脸通红,怒瞪过去,却瞧见韩亚莲瞥过云狂,眼底透着一抹威胁之色。 “什么”禁少秋你敢!“柳刃忍不住激动起来,他怎能容忍这 个云狂挂心的男人这样对不起她!天知道他有多喜欢云狂,这家伙居然不知道珍惜! “好了阿忍!”云狂一把拍在他肩膀上,不怒自威的眼神制止了他的行动是 韩亚莲娇媚一笑,挂在叶少秋身上,回头冲着面沉如水云狂一笑:黄毛丫头,知道怎么满足男人吗?你的少秋哥哥可已经是我的了!今天我就看在天尊的面子上饶了你,一个紫竹高手,也不值得我重视。至于天尊大人,离开总坛巳经很久了,如今司徒家族私藏的昆吾刀已经被我取回,是时候回去进行统一大业了吧?” “不用你来提醒我!本尊刻!”叶少秋斜睨她,不舍地回望一眼,嘴唇蠕动两下,当一咬牙转身而去。 黑夜深处,传来韩亚莲得意的大笑声,那笑声中还夹杂着一点点的杀意。 “云狂,为什么制止我们?如果我们七人不惜代价集休使用天魔解体大法,留下那个女人没有问题!”柳刃的红眸盯着怀里的云狂问道,一张俊脸上满是不舍,他不愿意看到云狂伤心,就算是要他的性命也没关系,相信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云狂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来,突然一掌拍在柳刃和柳翔的肩头认真 地说道我想保护的,从来都不止是少秋哥哥一个人,而是所有的亲人少秋哥哥我会救但我也绝不会牺牲你们! “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明白吗?”少女温和的微笑,令柳翔等人胸口好似塞了一块热炭,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像是要沸腾起来。 就连一向冷酷的柳刃,此时也觉得眼眶一阵温热湿润恨不得立刻为她赴汤蹈火。 “何况,那个老妖婆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吗?她自以为很聪明,却不知道我熟知药理和天下灵物的特性。”云狂努了努嘴巴,不屑地道:那个白痴骚包以为少爷我会生气?她就自个儿得意去吧!血龙纹乃天地灵物除非被附休者功力强大到能够将之迫出体外一段时间,否则管你什么竹,来一个吸干一个,别提下手了,她自己还不是能看不能吃,哼哼!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七十三章 家中惊变

    对于叶少秋的贞操问题云狂那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如果能吃她早就拆吃入腹了,还等着留给别人?她柳云狂难道真是个小白兔么?当然不她可是标准的披着兔皮的狼! 话虽如此,云狂却也知道,韩亚莲对她起了杀心,她的境界虽然是紫竹,但是灵魂的意境上已经是天竹了,只是她没有内劲维持住天竹的力量,就像是知道饭菜的做法却没有食材似的,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只有将惊天诀继续修炼,循序渐进才能慢慢变强,不可能一步登天。 眼睁睁看着叶少秋被人带走,云狂心中远不如表面的平静,她其实异常愤怒。 不过云狂明白,叶少秋此时一定被那个老妖婆用某种方式威胁了,而她又是他的软肋,胡乱搅局只会让事情变得糟糕而已只能冷静下来,先忍下去!隐忍下去,然后慢慢一步一步往上爬,她会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迟早会像捏死司徒家族一样捏死她, 她既然能忍八年,便能再忍一个八年! 云狂又一次愤恨起了这种无力的感觉,暗暗决定,我还要变得更加强大!只要能够站在巅峰,谁也不能动我的亲人,谁也带不走我的少秋哥哥! 生死瞬间,云狂有了巨大的收获,武学到了她这个境界,实战才是提升的关键,她已然触摸到了天竹的门槛,踏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且采天地灵气而炼原本就比普通的高手进境快得多,快到再见面时必然会让那个女人大吃一惊。 如今的她尚不是韩亚莲的对手,但叶少秋一定会想尽办法掩护她,至少明面上,韩亚莲应该不会找她麻烦。 略一思索,云狂恢复了一些内力,司徒家族既然已经被灭门了,便不再逗留,招呼众人一道回府。 刚进王府后门就瞧见了画儿转来转去守候的焦急身影见到云狂归来顿时面露喜色,激动地扑上前拥抱了云狂一下,大大松了一口气。 画儿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又想到了另外一样慌忙说道“公子,不好了,北辰公子刚刚来找你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突然在公子的书房倒下了,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周大夫来看却看不出问题我们都快急死了! “小彦?小他病发了?”小云狂顿时大为讶异,几次施针以后,北辰彦的身体状况因该是越来越好,怎么会突然病发呢?她本已经觉得非常疲倦此时一听却顾不得自己,一把捉住画儿飞身而起,几个起落就来到了书房。 “书房?柳翔闻言却是如遭雷击面露震惊之色,五指握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愤怒又后悔,雪儿,难道你真的—— “翔,你知道什么吗?”一旁的柳刃突然问道红色的妖瞳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柳刃不比任何人笨,他只是冷酷得不怎么开口而已,对身边的事物,柳刃有野兽般的敏锐感觉。 红色的眼眸似要将人看透,柳翔木愣地点点头,只觉得一阵晕眩“刃,我们先进去看看吧,是不是还有待查证。” 柳刃冷厉地眸子锁住他,突然淡淡道:“这八年我们一起走到现在,我希望你不要让她失望。” 柳翔不禁全身一颤,惩罚,他们不怕,但是他们却怕令她伤心失望,真正能够伤害云狂的,只有她最在意的人,也就是他们这些亲人。 “不会的。”清澈的眼睛盯住前方,柳翔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得让人几乎打起了寨战,如果是心爱的妹妹和云狂之间的抉择,他的确两难,可是如果是有人自作自受,那么该怎么做,他早已经有了打算—— 健步如飞,云狂踏入书房,周廷根早就焦急得脸上抽筋了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飞快抓住她拖到里面,语无伦次道“小王爷,快,快!快看看我家公子的情况好混乱,他可是为了你才卜卦的,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为我卜卦?云狂沉着一张俊脸刚刚在床边坐定就听到这样一句话,当下抬眼惊疑问道,画儿急忙上前将北辰彦是天命者的事情说了出来。 “天命者?”云狂不禁大为震撼,心中一疼,僻身将床上昏迷过去的俊美少年抱在怀里怜惜的目光扫过少年俊美的脸庞。 怪不得他能一眼认出她是女子,天命者的眼睛可以看透一切伪装怪不得她无法测出他的病因,原来根本就不是病症,这个傻小子一点 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吗?就算很喜欢她,也不能这样傻啊他卜到了模糊的大概又如何?危机始终不会过去,为了这么一点点希望就不惜伤害自己的生命,这股子傻劲令云狂心中发酸。 年的俊颜苍白,紧闭着双眸,昏迷之中眉宇也痛苦地深深皱紧那样柔弱无依地躺在她怀中,仿佛没有了一点儿生气,呼吸已经是进少出多。 云狂知道不能再拖,握住少年的手腕,细细把脉,突然柳眉一动“咦了一声,面色逐渐变得深沉而凝重,眼中似隐隐有怒火射出简直能烧干了眼前的空气! “怎么?小王爷,有什么问题么?”周廷根紧张到,看见云狂俊脸泛黑,还以为没救了不禁怆然泪下,呼天抢地“我家公子命好苦啊从小就被家族中人当成一个灾难临头时可以翕来随意牺牲的工具,他因为偻缕为族中卜卦而体弱多病,多年求医不得救,如今,始终躲不过天命所归。 云狂面色凝重地反手一摆,将这个喋喋不休的罗嗦大王扇到了一边,托起北辰彦身体,一掌拍在他小腹之上,手中惊天诀内劲急运,在少年腹部慢慢搜索,终于找到了那祸根之源。 深吸一口气云狂动作轻柔,丝丝缕缕浮透下去,小心地将之包裹起来,而后又是一记重拍,少年忍不住“哇地一声翻身吐出一滩请水,连续咳嗽了数声,一口气缓了过来。 周廷根倒也不是太笨,好歹算得上九仙谷的外围子弟,立刻皱着眉头往那滩清水中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难看了许多:”这是——蛊毒!” 那滩水中,一只已死了的银色毒虫蜷曲起来,这才会被周廷根发现,如果是平直柔滑,根本与清水无二异,和着水喝下去完全不会被人注意到。 “茉莉花茶——”由于蛊虫的关系北辰彦喝下去的东西并没有消化,云狂一眼分瓣出了这滩清水中的几片花瓣,目光蓦地一冷。 “啊难道是北辰公子喝的那杯水?可是那杯水是放在公子案几上的啊!画儿捂住口惊道,云狂的书房一向来往盘查严密,怎么会多出一杯这样的水来?而且,这杯水还是云狂最喜欢的味道,这根本就是诚心在谋害公子啊! 一想到有人对云狂不利云狂手下所有的心腹齐齐变色,目中闪烁出强烈的杀意谁敢动他们的公子?怕死的不够安逸是吗” 站在门口的柳翔险此站立不稳,向后趺了一步胸。起伏修长的手指握紧神色间透出彻骨的坚决,转身悄然而去。 周廷根死死盯着毒虫,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喃喃道:是他们,魔门,魔门现世了”, 云狂双拳紧握怒气冲天她自然认得那毒虫,那是天冰噬心虫又是韩亚莲那个妖妇她果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自已,就算她自己不出手也会命令下属暗害 “云狂哥哥。躺在云狂怀中的北辰彦轻轻咳嗽几声,虚弱地唤了一句,一睁眼便瞧见云狂在自己眼前,总算放下了一颗心,俊美的脸上挤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温暖明亮。 少年明媚的笑脸却让云狂觉得有点儿心惊胆战此时的他宛如向日葵那般的灿烂,却给人归于虚无的感受,接触到天竹规界以后,云狂对身边的一切事物都相当敏感,不觉抱紧北辰彦担心道“小彦你醒了?再休息一会儿 一句话没有说完,北辰彦的脸上痛苦骤现,一大口鲜血“噗!地一声喷了满地,几乎将云狂的白色锦衣染红了一般! “公子!周廷根惊呼着扑到床前。 “小彦!举手一股内劲拍过去,云狂焦急地查椎着少年的身体状况,一探之下骇然发现,北辰彦的五脏六腋表面已经全全渗出大量的血液他身体中的生机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飞快褪去这样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快得让她根本无力反应也无法援救。 “咳咳云狂哥哥,让我说一会儿话吧,我活不了多久了——”北辰彦虽觉得头像是濯了铅般的沉重心思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拼命睁大明亮清澈的眸子,贪婪地打量云狂精致的脸庞,紧紧靠在她怀里,觉得十分安心。 “不要怕,云狂哥哥一定想办法将你救回来”,咬着牙抱紧少年单薄的身子云狂却觉得口中发苦,死神的脚步在时间流逝中,慢慢向少年迈进,她脑子里飞速转动着各种医疗之法,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天之术。 一拳重重捶在床上,云狂心中怒吼该死的!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我却永远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我重视的人离去! “云狂哥哥小彦替你动用了天命者三次算之术,天命已然终结,不要为我费心了,小彦想帮助云狂哥哥,可是我没有再多的力量,只能把这一命献给你。努力地笑着,少年颤抖地伸出手,反拥过来,他是那么舍不得这个怀抱啊,哪怕只是这仅仅的一刻,他也觉得异常满足。 身体不可遏止地颤抖了一下,云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碳,说不出话来,少年虚弱勉强的笑剑映在黑瞳中,依旧是那般的灿烂,她很想大声怒喝,问问这个小家伙为什么这样傻,可是此时,也却也问不出来了—— 小彦啊小彦,我们相识才多久?值得你性命相托? 北辰彦轻松地笑着,仿佛放下了几百斤的重担,再也没有了负担,轻轻说道:“老师,云狂哥哥,这是我的选择,你们不要为我难过,就算今天我躲过这一劫又怎么样?此番回族,父亲国为大陆动乱,一定会让我用处天命卜算,到时候我也是一样要死的,能够为了云狂哥哥而死,我真的很高兴,天下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没有——” 少年艰难地吞下去一口鲜血,倚靠着云狂的怀抱,仿佛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微笑着继续说:“数十年前我便没有了自由为了家族而生为了家族而死,从出生起便被濯输为家族牺牲的思想,有时候我也在挣扎,可是却一直脱不出那个轨道。直到云狂哥哥和我说要我坚强要保护我,那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因为云狂哥哥和老师一样,是真正关心我的,那时候我就决定了,在临行之前,这三次天命卜算,一定要给云狂哥哥,只给云狂哥哥!” “傻瓜!云狂终于忍不住心痛地低唤了一声抱着少年的手臂愈发收紧,却找不出其他理由反驳少年的话语。 北辰彦的生命里始终充满了无奈,能够勇敢这一次,对他来说真的是坏事么?至少北辰彦自己不这么认为,他抿抿嘴巴,轻声道“傻瓜也好,反正我就是认定了云狂哥哥! 话到一半,鲜红的血液再次喷涌而出,整张杯子被染得触目惊心少年痛苦地咳嗽两声紧紧抓住云狂的衣襟急促叫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云狂哥哥,你听我说! “好你说——”眼眶湿润着,云狂点点头,她知道这是北辰彦最后的心愿。 “我看到了那此欲害云狂哥哥人,一个是秦家的秦念还有一个是王府里的人,很美的女人,秦念身后还有一个很妖艳的女子,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很危险,秦家在她的掌握之中,也很危险,云狂哥哥以后一定要小心,他们他们会一直对你不利 云狂恩了一声,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暗中冷笑连连,对我不利?就算你安安稳稳我也不会放过你们韩亚莲,秦家,我们这个梁子结大了!你们给我等着! 北辰彦顿了一顿继续道:我死后,希望老师回山上报宗门,请云狂哥哥就能将我的骨灰送到九仙谷,我的家不在北辰山,而在那里。在那儿的十年医会上,有一样时你以后非常有利的东西,灵物级别的东西我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但是,只要能得到那样东西,会时云狂哥哥有非常大的好处,无论如何,云狂哥哥一定要去” “我一定去云狂点点头,语声略带了哽咽,周廷根也含泪肯首。 “九仙谷,凌霄宫,轻尘塔,这三方的人将会到处找云狂哥哥,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你,但是他们没有恶意如果云狂哥哥想要救回那个人,一定要在那三个地方走一遭。只要能将他们整合,云狂哥哥就会站在大陆的巅峰,我看见了——看见了——少年突然一阵急促的呛咳,一句话说不完整,紧紧拽着云狂的衣襟。 “小彦,你还想说什么我在听着。忍住心中的伤痛,云狂鼻尖微酸,握紧少年的手他的手此刖已经冷得像冰,生命力的流逝接近尾声他就要—— “云狂哥哥我们的赌约。北辰彦强撑着不肯闭上沉重的眼皮固执地轻声道。 我们的赌约——我赢了,你就亲我一下。她曾这样说过。 “好我知道了。“云狂想了起来却找不回当初开玩笑的心情将脸 凑到少年唇边,少年伸手楼住她的脖子柔软的唇在她面颊上极为轻柔地 啵了一下,俊美的面容上笑意顿时漾开了,一如平日的阳光灿烂。 “云狂姐姐小彦喜欢你,最喜欢你,最最最喜欢你 少年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用仅仅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悄悄地说道。 热泪盈眶,云狂抚摸着少年的黑发,声音低哑:“我知道,云狂姐姐知道了,云狂姐姐也很喜欢小彦,永远不会忘记小彦——” 少年依靠着她,幸福地笑着,慢慢地闭上清澈的眸子,心中保留了一个秘密。 我看见了云狂姐姐,站在大陆的巅峰,俯瞰大好河山,指点江山,风采飞扬,宛若天神的模样!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炫目,天地万物都会为她失色,任何人也无法瞧见她那一刻的风采!可是,我看见了! 我北辰彦,此生无憾! 浑身仿佛浸在温泉之中,北辰首创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住往下沉——往下沉—— “小彦——”云狂指尖一抖,颤声轻轻唤道。 少年没有再回答,俊美册栅韭哭颞依日灿烂,永远地凝结在了这一刻。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七十四章 永不超生

    将近凌晨,正是一天当中气温最低的时刻,柳王府的偏院之内静悄悄的,灰蒙的亮光造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空气里透着无穷无尽的压抑。 尹雪伏在床上,一直睡不着觉,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她慢慢披上衣服走到窗边,悄悄打开窗子,外面一片寂静,似乎没有任何动静尹雪的心中愈发忐忑不安。 昨晚的事不知道究竟如何了,按理来说柳云狂的习惯是每日都会去书房一次的,如果王府中人发现小王爷出了事情,必定会造成极大的喧哗,直到现在也没有声响总让尹雪觉得胸。好像塞了十五个打水的吊桶,七上八下的。 刚想到这里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阵的喧闹之声隐隐有人大声喧哗,尹雪只听见了几个“死了“死了,这样的字眼不禁长长舒了。气,得意狠毒地笑起来。 “柳云狂,你总其是死了,我让你再勾引我哥哥!翔哥哥是我的!是我的!哈哈哈”女子几近疯狂地笑声清脆响亮,却会令每一个听者全身发冷,地似乎心中解气地重重关上了窗门,冷哼一声,想要回去休息。 谁知道方一转身,一双冰冷嗜血的红色妖瞳便出现在尹雪的视线里,尹雪毛骨悚然一声尖叫,哆嗦着想要逃跑冰冷可怕的杀气却已蓦地向她压了过来。 尹雪的精神被这股杀气压迫得几乎崩溃,撞翻了身前的桌子滚在地上往墙角里缩着,口中惊呼“不要杀我不要过来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柳刃一怔,唇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这女人,竟然吓得将她当成了地狱的夺命恶鬼么?其实这么说侧也没有错对于胆敢伤害云狂的人来说柳刃会比恶鬼还要可怕! “不是你的错?那是谁?柳刃冷冷笑道:“尹雪,你倒说说看为什么要害云狂” “是她不好是她自己不好勾引我的哥哥,让我哥哥变成了她的奴仆,我和哥哥是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尹雪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尖叫,声音刺耳难听,连柳刃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眼底的杀意更加浓重,柳刃的红眸之中孕育着怒火,冷冷盯住这个女人:“你算哪棵葱?有什么资格辱骂云狂?你根本就是一只地上的蝼蚁连飞蛾都算不上,也配和云狂相比?知道么尹雪,你很幸运,你真的很幸运。” “你有个好哥哥,云狂不会亲自来找你麻烦,否刖你会体会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知道大楚的司徒贵妃是怎么死的么?”柳刃语声淡然脸上突地掠过一缕诡异的笑容:那个女人四肢被判,容貌被毁,眼耳。鼻全部废去被虫蚁啃得痛不欲生,还要忍受十余天的痛苦才会死去,和她相比你简直太幸运了。 “可是,你又很不幸,因为你不该对付我柳刃重视的人,更不该利用翔来伤害云狂!他们一个是我的主人,一个是我的兄弟,你一口气伤害了两个我的亲人,你已经惹火了我,你该死!”冷酷的锋芒缓缓从柳刃眼里射出,他一向不喜多言,若不是真的心中怒火高涨,绝不会啰嗦这一大堆废话。 柳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尹雪早就吓得瘫了,缩在角落里面不住瑟瑟发抖,不住哀求道“别杀我!不要杀我!你不能杀我——我哥哥会伤心的!他会伤心的——” “你也知道他会伤心?”柳刃冰冷的妖瞳里厉色更深,一步一步向着尹雪慢慢走过来,缭绕的眼睛眼色愈发深暗,尹雪发着抖看着他的一双眼睛,目光再也无法移开,明明害怕到了极点,却又像是着了魔似的不能移动,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尖声惨呼,将自己一张美丽的脸抓苗头得破肉翻卷,没有几下,整张脸便变得一片血肉模糊。 尹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那双红色的妖瞳诡异至极柳刃悠长的声音如雷鸣一般响在她脑子里。 “尹雪!你忘恩负义,不知麋耻,你害得你哥哥伤心至极你知道么,他现在正在向着这边赶过来意欲杀你而后快! “不会的,不会的!哥哥没有要杀我!哥哥最疼我了!不要!不要!” 尹雪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柳翔冷酷残忍的面容,她仿佛被关在一个黑暗的笼子里,四周看不到边际,柳翔手中滴着血的刀刃蓦地反光,她看见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啊!!!!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尹雪将头发也抓成了鸡窝,拼命摇着头眼晴却始终无法离开柳刃的红色妖瞳。 脑中,那道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尹雪,你已经毁容破相,遭世人遗弃,你谋害恩人应被千刀万剐黑暗中的尹雪突然觉得身休表面的皮肤疼痛起来,低头一瞧,整个左臂竟成了一幅骷髅架子,雪白的右臂上,血肉也在一片片地飞离身休,痛入骨髓,几欲就次自尽,可是她却偏偏不能自杀,只得一遍又一遍尖锐惨叫,叫得嗓子都快破了真个儿痛不欲生。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四肢乱踢,尹雪在角落里双目无神拼命凌空左踢右打,将己的身休上打出了青青紫紫,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杀你?”柳刃冷笑:“你值得我们动手杀你吗”你放心即使你求我,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尹雪脑中的声音再度轰然鸣响,冰冷而尖锐。 “尹雪,你永远都会在这个地方受尽千刀万刷之苦,日日凌迟,夜夜剔骨,你不配得到死亡!你将永不超生!” “永不超生!永不超生!” 一连串的声音就此不停地在尹雪耳边回响,她拼命用面破去撞着身边的墙壁,不住翻滚,头破血流,满身鲜血,偏又只是破外伤,根本无法造成性命伤害,凄厉至极地尖叫了一声,目光终于脱出柳刃的红眸,却依旧神志疯癫,再无恢复的余地。 柳刃微微喘了口气,抚了抚额头,惑世妖瞳类似精神上的攻击他还是第一次使用,这次他实在是太愤怒了,从今以后,这个女人的精神世界将会天天受到凌迟般的痛苦那种精神上的痛苦和肉体并无差别,这种痛苦将会伴随这个该死的女人一生! 永不超生!绝不是闹着玩的!她胆敢伤害云狂就要有生不如死的觉悟! 不理会房中发疯嚎叫的尹雪,柳刃打开屋门,走出庭院,一眼便瞧见了赶到门口脸色铁青的柳翔。 “别进去了我处理好了,以后你也别到这儿来了。”柳刃长叹一声,拍了拍柳翔的肩膀。 柳翔微微一愣,目中隐隐有了泪光轻声说道“刃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不用亲自面对,也对云狂有了交待。 “我们是兄弟,是亲人正如云狂虽然她想到了这个女人,可是她却没有亲自动手,而是相信我们一定会给她一个交待。红眸之中泛起淡淡的暖意柳刃的心恩其实很温柔,只是不擅开口,平日里便无人能感觉到罢了。 “云狂去哪里了?”柳翔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她亲自去杀那此该死的人。”柳刃淡淡说道。气中却透着浓浓的森寒 寒冷的风扑到脸上,天将大亮,官道之上,一个白衣少年衣袂飞舞,身似利簧,飞快朝着一个方向赶去,大道插角处茶棚前微微一闪只留下一片令人惊叹的残影。 茶棚的老板起得早,正巧看见这一幕,顿时惊愕瞪眼,双腿发颤。 “见——见鬼了?” 此时的云狂倒不是厉鬼,可是却比厉鬼可怕了百倍不止! 没有骑马,只凭着轻功一路飞快赶出城,向着昨夜离城的秦家一众人马追杀过去! 奏念倒是挺老奸巨猾,留了一杯下了蛊毒的茉莉清茶后立刻连夜出城,欲赶回本门之中,甚至通知了宗门几个长者前来接应,在他看来,那只是那只是略施小计,稍微一害,无论成不成功,反正他先跑了再说,也从未想过云狂竟然会找上他们。 以柳小王爷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智慧,就算是吃了点小亏,不到有绝对把握的时候也不会出手,而且她也没那么容易找出下妾的幕后真凶。 秦念等人走得非常悠哉万万没有想到,北辰彦已经将他们曝露了出来,而云狂正不惜带价一路追杀了过来。 云狂的逆鳞是她所重视的人,那一杯水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一点儿伤害,可却导致了北辰彦的死,不论是不是直接原因,云狂都不会放过与之相关者,而且,这此秦家的混账还是韩亚莲那个老妖妇的狗腿子! 誓要杀之不死不休! 黑瞳里充满了冷酷的杀意,绝世少年纵身攀上一棵高树,极目远眺,远远地,那一个绿豆般的黑点终于清晰起来。 秦念,你的死期到了, 云狂深吸一。气飞一般地赶了过去,而不远的地方,一名墨色长衫,仰头灌酒的绝色美男子正一步一晃不紧不慢也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七十五章 “英雄救美”

    明媚朝阳当头,大地一片温暖。 秦念一行人不觉之中走上了山道,这一片山脉正是燕,楚,湘一目交界地,要回到春家所在的大湘规内,这片延绵数千里的天丰山脉正是必经之路。 山路崎岖,窄道幽幽,泰念坐在马车上,悠闲地观赏风景,峭壁之上怪松陆离,也算得上这龙洲大陆的一大特色。 正当秦念看得高兴,眼前蓦地掠过一抹洁白的影子,劲风将马车车窗的帘子高高掀起,灌了进来,可惜窗口太小,秦念根本没有时间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是为了这一瞬间擦过去的速度而大为惊骇。 那股罡风竟宛如利刃,刮得人脸生疼1 只是少许擦过,奏念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如果正面撞上,那结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泰念身后的长须老者蓦地目中精芒大放,警觉地一把捉住秦念,狼狠一跺脚,飞快冲破马车车顶,飞身跃起,只听得“轰地一声那马车整个儿便爆裂开来,木制的车身寸寸断裂,被那强悍到可怕的真气一下子碾戍了细碎的飞屑,放眼看去,竟然再找不出一块完整的地方 秦念不由得毛骨悚然,库身毛发一根一根侧竖了起来,连头发都几乎竖直,他只是个初入绿竹的武者,方才要是被这一掌打下去,那可就真的完蛋。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有错,那马车前驾马的两个壮丁,整个人都被打成了一蓬血雾,从皮肤角质到五脏六脏无一完整,变成了一块块细碎的肉末,殷红之色顿时覆盖了这一片山地!漫天的血雾随着浑厚掌风扑到身前秦家一干人等几乎每一个都被喷了一脸污血! “什么人,竟敢拦我们泰家少爷的路” “不要命了是不是!” “杀了他!” 一众侍卫七嘴八舌纷纷吆喝起来,七零八落地拔出手中刀刮,抹去脸上的鲜血瞪眼看去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手中的刀剑也未敢挥得出去。 白衣胜雪,丰神俊朗的绝世少年,手握一把钢骨银页扇,单足踏在翩翩青松的技头,身体仿佛没有一点儿重量就那样飘在空中对足下不可见底的深渊视而不见。少年剑眉洲竖,眼如寒星,射出两道冷电,宛如一尊杀神,就那样凌厉地瞪着秦念一干人等,淡淡冷笑。 还有个紫竹老匹夫,你们真是下了血本啊!不过今天,就是再来两个紫竹高手,你秦念也别想活着回到秦家!” 听到这杀意浓重的森森口吻,秦念不由得就是一个哆嗦,暗中纷纷叫苦,这是怎么搞的?这个煞星怎么会突然就冒了出来?事情败露得也太快了一点吧? 长须老者心中震撼,他竟然分毫无法感觉到云狂的接近,直到窗中闪过那一抹白影才警觉,身为紫竹高手,五感之敏锐极为骇人,如此还不能察觉云狂踪迹,这个少年的功力此时居然已经不弱于他! 云狂与雷破海之间的对阵长须老者曾悄然观察过,暗暗觉得她没有发现到自己,自己的功力应当在她之上,这才一天而已,她竟然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她只是个十六岁还不到的黄毛小子啊!这是何等的恐怖! 长须老者忍不住想抓住这个妖怪问问,你小子究意是不是数史莱姆的? 连云狂自己也没想到,一夜的疲惫之后,到得明晨,身休中散去的灵气竟然慢慢又重新聚集了起来甚至还比之前的更加多上了那么一点点,而她的内力,也印证了紫竹境界高手的特点——海纳百川生生不息。 上路之前,她的内力才刚刚恢复了一点点,可几个时辰追下来,不知不觉,她的内劲竟然已经恢复到了巅峰,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最佳状态。这种状态相当稳固,也就说明了这不是偶然,她的武学又有了精进,直接突破了惊天诀十一重,晋升到了紫竹巅峰的状态 意外接触天竹的门槛,给云狂带来的好处令人意想不到的丰硕。 黍念暗中骂了一句,尹雪那个混账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同时也为柳云狂的惊人智慧和手段砸舌不已,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然追到了这里,事发之后她必定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柳小王爷你这是做什么?你违背九宗制约对我秦家出手,是何道理”泰念一副莫名其妙义正言辞的模样打定了主意死不认账心中暗想 只要不承认,道理就在他们这一方,你试探我们,却也不能咄咄逼人吧” 很显然,奏念完仝没有察觉云狂的愤怒,意欲与云狂周旋一番,他想的倒是不错,可惜云狂此时根本就没有打算和他讲理。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3 20:22:05

    “纳命来!” 犀利的眸光爆闪,云狂清脆冰冷的声音大喝,手中银扁一挥,银闪闪的柳叶飞刀再次显出了他们的本来面目,只见那片片飞刀犹如一各各银色蛟龙,在一根极细的银色丝线牵引之下肆意挥舞。 一念之间,云狂已然乘风破浪扑倒一众侍卫之中,左冲右突,翩翩起舞,宛若一只扑入了花丛的瑚蝶,四围惨叫声连连响起,不过几个呼吸,秦念随行的大约十人左右武功不弱的侍卫已经被她宰得一个也不剩了,每个人都是喉间一道血痕整齐漂亮。 一刀封喉,毫不手软!

    “他妈的,无耻!无耻!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倒下,直到连最后一人也捂着脖子一声惨呼趺落悬崖,秦念方才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地一蹦三尺,怒骂连连。 这个心狠手辣的柳云狂打的竟然是斩尽杀绝的主意!而且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柳云狂,你身为一代绝顶高手,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偷袭,屠杀弱者,完金没有江湖道义,你还是个男人嘛?长须老者愤怒地吹胡子瞪眼,紧紧护在春念身前,如临大敌。 云狂再次欺身而上,翻翻黑亮的眼睛,不屑地一哼,不好意思,我本来就不是男人,所以不用和你讲江湖道义 “冥空长老快收拾了她!秦念一边大叫,一边飞快地向着山崖那方跑去,竟然来了个弃卒保车,冥空长老胡子一吹,叫苦不迭,我倒是想收拾了她,可也得有这本事啊,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念头尚未来得及转动,云狂衣袂飘飘俊颜冷笑白皙如玉的一双小手便翩翩而舞,瞬间对着他挥出了十八掌,每一掌都直击要害,快得惊人!那一片掌影残像就像是在空中盛开了一朵业色的鲜花,漂亮得令人神迷目眩,却又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力量! “红蓬花开掌!顾名思义,打得你身上红花朵朵开—— “这小鬼的招数都是哪里学来的?这么多古怪精妙的狼绝花式!”冥空长老吓了一跳,幸好身在山壁旁边,来得及拍出一掌,接着反弹力躲开这一片掌花,山壁上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数个掌印深深印了下去,长须老者心中不由升起了极大的畏惧。 他本就对云狂与雷破海交手时的古怪招数非常惧怕,此时一看,她竟然还有更多的绝妙怪招简直就像一个无底洞在招数上,这世上能胜过她的人恐怕也不多。 云狂一击不中,柳腰顿时一槎,在空中硬生生折转了方向如跗骨之蛆般地再次向冥空长老迫到,冥空长老老脸涨得通红见识过云狂的这般身法,知道厉害,只得大喝一声硬着头皮与云狂“轰了一掌。 两人一记对轰,身侧山峥都是一摇强悍如斯的力量挥洒开去,冥空长老双目凸出,一掌之下,竟然被应声拍出了悬崖! 这次的碰撞毫无技巧性可言完全就是个人功力的硬碰硬。 冥空长老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面罩寒霜的白衣少年,怎么也无法理解,一天的功夫,一个人居然会突然强悍到这种地步,难道她昨日还在韬光养晦,没有用出自真正实力? 云狂毫不停留,指风转动,反手一呼气七道指风就朝着魂飞魄散的秦念打了出去! 秦念绝望至极,差点儿嚎啕大哭,后悔得连肠子再青了,这柳云狂哪根筋不对了,也不过就害了你一害嘛,貌似也没有成功的说,怎么你就这么不顾一切,杀的眼睛都红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天边突然传来两声暴怒大喝。 “何方鼠辈,竟敢伤我秦家人!” 泰念顿时大喜过望,只见两道人影一个飞至崖边,极快地甩出一截长鞭,,救回了差点儿掉下崖的冥空长老,一个扑到秦念身前,迅速挥出一股刚猛的内力,千钧一发之际,同时缓解了两方的危机。 云狂一阵大汗,几欲抱头呻吟,饭可以乱吃,话果然不可以乱说—— 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发誓下回再也不乱说话了,才刚说再来两个紫竹高手,这会儿居然还真就在紧要关头冒了出来。 云狂心中暗骂,该死的秦家,你家的紫竹高手是催化剂催出来的不成? 一来就是三个,有没有槁错! 龙洲大陆果然高手云集,楚京的那一场大会虽然轰动在真正的大宗门眼中却也不过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冥域长老,冥灵长老那个就是大人要我们杀的柳云狂,快,快杀了她,秦念顿时得意了起来纵声高呼道。 “柳云狂?”两个后到的老者一愣随即都是一阵欣喜,联合冥空,三人成椅角之势将云狂包围在正中,冷冷喝道:“既然是你送上门来,就把命留下吧!” “杀我”你们也配”狂妄轻蔑地仰天长笑,云狂身形优雅如白鹤,排云直上,一飞冲天,银色扇叶再次脱出肩脊。 星眸淡淡眯起,云狂手一抖,飞刀便飞速旋转起来,每一片旋成了一个陀螺尖端的力量可怕得惊人,在一块大石头上轻轻一触,便是一个从前到后的窟窿,只看得三名老者差点儿瞪掉了眼珠子。 这是什么功夫?这小鬼竟然还有这样的杀招? 云狂潇洒长笑,黑瞳里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银扇脱手飞出,数道利刃在头顶上形成了一个大圆弧威力之大连三名紫竹长老都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不禁面色齐变急运内力抵御。凌厉的锋芒扫过,指掌生疼,虎口作痛,三名长老感觉到厉害,不由得骇然地齐齐后退如果任由这股罡风席卷下去只怕整个人都会被绞成碎片 “这,这怎么可能”,秦念觉得自已快要疯了,三名紫竹堂长老却被她一人迫退!这几乎已经违背了武学境界的常理,是在开玩笑么?她也仅仅是紫竹高手啊! 在场四人突然觉得眼睛一花,四面八方顿时到处都是云狂雪白的身影秦念脖子一凉,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身前便飘出一股温热鲜血,直直射出去三四米远。 “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秦念下辈子投胎,祈祷不要再遇见我吧!冷酷的笑声在身后响起秦念这才瞪圆了眼睛,感觉到雒心的痛楚,却已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噗通!一声刮在地上,乖乖咽了气。 落樱飘絮,凌波微步。 在惊天诀突破十一重后有了更加浑厚内力的支撑,许多深奥的武学招式云狂也可以肆意使出,方才所用的步法正是将这二者结合的效果,另外干叶千菊夺魂刃的威力也上升了一个台阶终于有点儿像样了。 不过用出这两种绝世武功的代价同样不小,为了引开三个紫竹长老的注意,云狂不惜以仝身大半内力做诱饵,自己则趁着这个机会悄然摸到泰念背后,这才一击得手,杀了秦念! 三名紫竹长老骇然瞪着这个笑容优雅,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心中既恐惧又贪婪,甚至连奏念的死也没有立刻作出反应。方才的那种身法,简直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武学秘藉,几乎是所有大型家族不惜血本梦寐以求的东西,若是自己得到了—— 三名长老多少有点见识见她不再抢攻,很快反应过来,任这小子招式再妙总还是在紫竹之境,内劲此刻应该耗得差不多了,思索到这里,不禁互相交换一个眼色,恶狠狼地向云狂逼迫了过来! 云狂此时已没有了后劲看见三名长老眼底的贪婪和步步逼近,淡淡一哼,也不想和他们纠缠,反正此行的目的奏念已经死了,秦家以后她会和他们慢慢玩有的是时间。 她的轻功独步天下,要跑还不容易,就要转身 眼看着三名长老就要饿狼扑食,云狂就要绝尘而去,斜里却突然冒出一记雷霆般地大喝“好你们,三个杂碎!身为紫竹高弄,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打劫,肆意杀戮,练武之人的面子都给你们丢飞了!该死,实在是该死!” 墨色的长衫一闪,云狂突然觉得一般劲风窜到眼见,连反应也来不及便被整个儿抱进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中,那男子轻盈的衣袖随意一指,三名紫竹长老顿时齐齐口喷血雾接二连三地“砰砰!”几声撞到石壁之上,每个人身后都撞出了一个人形的窟窿。 三个绝世高手,在他面前就如三只待宰的猪头,甚至连一丝反抗能力都江堰没有!这是什么样的武功? 云狂一阵骇然,抬眼打量过去,阳光之下,棱角分明的绝美脸庞映入黑眸,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男人的一张剑简直接近最完美精致的艺术作品,五官英挺不失俊秀,柔和不失刚毅,棱角分明却不显得突兀,看起来像是二十余岁,却又透着一股难言的成熟魅力,比起如今的花梦影等人,他身上的成熟感更为浓烈,只见他剑眉随意轻挑着,眼神中透露着淡淡的不屑之色股骨子里的狂妄高傲毫不掩饰地显露在这一张绝美的脸上。 不得不承认这一张脸委实太有震撼力,说他是这世上最俊美的男人恐怕也不为过!而且这个男人身上的独特气质,比起他的容貌更为出众。 一身松松垮垮的墨色长衫,连衣带都只是随意地一系,锁骨和结实的胸膛少许露在外面腰间跨了个酒葫芦,黑色长发随意地飘荡在脑后,几乎垂至足裸,却连一根发带也懒得使用,放荡不羁,肆意张狂的气息从他身上隐隐透出。 虽然很是随意,可他给人的感觉却异常危险!危险得吓人 “夜——夜离天大人——”三个紫竹长老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一瞬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谁不好碰却偏偏碰上了这个杀神!这可是连他们的主子也要避让三分的人物啊! 墨衫男子冷哼一声,细长的黑眸眯起,淡淡问道:三个紫竹高手,居然对一个柔弱无依的小姑娘出手,哼,你们倒真是给我魔门长脸啊!有本尊在这里,你们谁动她试试?” 云狂不由得傻了,不是做戏是真的傻了! 太狗血了吧?这是什么?英碓救美?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七十六章 颠倒黑白

    柔弱无依?一个紫竹长老本来已经喷了一口血一听这话差点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冥空长老几乎气结,狠狠瞪着云狂,这种旷世妖孽居然也能被称为柔弱无依,刚刚力敌一名紫竹高手,嚣张狂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了秦念的家伙是谁?你左尊武功盖世学究天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底细?要找我们麻烦,也不要找这种烂理由啊! 由于太过愤怒,这三人居然没有发现夜离天话中的古怪,甚至没有注意到后面那小姑娘三个字。 “左尊,是她杀了我们的人马,屠杀我魔门外门子弟!您不能因为和右尊大人之间的间隙就如此不分是非啊!”冥灵长老急急叫道,试圄解释。 夜离天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瞥,口气变得相当不妙,嗤笑道“本尊不分是非?哼本尊用得着不分是非么?要杀你们,还得找什么理由?若非看在同门之谊,本尊老早就动手了!可是看来你们不想要这个面子—— 那低沉悦耳的男音,却危险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冥空三人大呼倒霉,倒也是了,这个男人一向随心所欲亦正亦邪,做事全凭喜好都在一念之间,他若是真想杀了三人,只怕连半句废话也不会多说,直接拍死了就走人。 不过三人也还是不相信夜离天看不出云狂底细心里只觉得诡异万分。 “左尊大人我们怎么敢怀疑您的厉害?只是您要不要再看清楚些?这个小子,真的是个紫竹高手啊!”冥域哭丧着脸诚恐撑谆善诱。 区夜离天眉头一跳,头也不回地随手一指云狂,惊讶道:“紫竹高手?她?简直胡说八道!她明明就是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小娃娃,哪里是什么紫竹高手!你们少在那儿指鹿为马为自已开脱! 手无律鸡之力?三个紫竹长老简直就想对着旁边的石壁一头撞死算了!各个心中都愤慨难言,指鹿为马的是你好不好! 可怜的夜离天却是被这三个人大大的冤枉了。 他的确学究天人武学境界高深莫测,到了一个令人仰望的地步,所以灵魂感知也相当强烈,一下子就发现了云狂是个女子,但是,他却无法探出云狂的武功底子。 云狂踏足天竹,虽说还不是真正进入,境界却已经提前一步,所以就葺是墨竹或是白竹高手,只要未入天竹也无法看透她的武学修为夜离天也同样不行。 可问题就在于,夜离天的武学修为实在太高了离天竹只是一线之隔,如果他探测不出一个人的境界,那个人不是没有武功就是比他还强,如果云狂会武,那么在他看来就只能是天竹之境,这显然太匪夷所思,和这三个长老的话也不符,所以夜离天根本不信他们的话。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夜离天的脾气也被引了出来,一晃脑袋,摇了摇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口酒,慢条斯现地哼道:“既然你们非要我给个公道们,本尊就给个公道,让这个小家伙也说两句,本尊觉得谁有道理就站在哪一边!” 夜离天一边说,一边用楼着云狂的湿热大手拍拍云狂纤细的手臂,转过晃人眼睛的俊脸来笑道:“不要怕,我给你做——”做主两个字没说完,他便被酒呛了一口,云狂在他怀里也正抬着头,歪着脑袋,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用一个极为可爱的表情打量着他,那无害到了极点的神色,一下子正确命中了某男的心。 方才夜离天一路晃来,感觉到前方有紫竹高手的气息才前来来一看,并未对这个少女多做关注,直到现在才终于正眼打量了云狂,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瞠目结舌看她,对眼前的这个“绝世少年”打从心底生出一股欣赏。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女孩儿?女扮男装却这般雌雅莫辩,俊美无铸,一身逼人的活泼灵气看起来赏心悦目,简直就像是一块天地孕育的美玉,再看多少遍,都美得让人惊叹! 夜离天行事本就随心所欲,全不按理出牌,此时一对云狂有好感,心中的天平严重偏离轨道,只觉得看这个女娃儿实在太顺眼了!不禁暗自决定管你什么同门中人,统统闪一边去!她就是说太阳从西边出来,本尊也要想办法把太阳弄到西边去! 此时,打量了他半天的云狂心中也已经确定,夜离天是真的没有发现她的武学境界,眼下这个武功绝顶的男人显然就是生死阎罗,而且他还对那三个紫竹长老印象相当的不好—— 唔——黑色的眼珠子微微一转,一抹奸诈的笑容从云狂眼底闪过。只见她突然神色便悲悲戚戚,走出夜离天的怀抱,跌趺撞撞,一下子扑到倒在地上的泰念身边,呜呜大哭好不伤心。 “哇呜呜哥哥,你死的好惨啊这一声,着实叫得惊天地泣兔神,叫得花也调零叶也流泪,叫得三名紫竹长老一下子目瞪口呆,懵在当场。 哥——哥哥? 三名紫竹堂长老反应过来,当下嘴角一阵抽搐几乎齐齐被她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她她她,她怎么叫得出口的!她莫非忘记了方才是谁心狠手辣,毫不犹豫就把这位“哥哥”给一刀抹了脖子?这位“哥哥”死的的确很惨,不过他好像是惨死在你手上的吧? 这柳云狂方才还气势汹汹,冷酷森然,此时一变脸,居然好比天空上的风云变幻,说青就青说黑就黑,说柔弱无依,就变得如此柔弱无依了此时三个紫竹长老方才幡然醒悟,和这个一手遮天,颠倒是非熏白可恶至极的混账卜子比起来,左尊大人,那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不等三人出语反驳,云狂已经呜咽连连,直抹眼泪,叽里咕噜极为顺畅地编起了故事:“这位大哥事情是这样的,我与哥哥乃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子弟难得一起出城游玩,不想路经此处被这三个老强盗阻了下来,偏要问我们要什么武功秘籍,我们说没有,他们便开始大开杀戒,一刻工夫我哥哥和同伴们都死光了,我哥哥将我甩出马车才幸免于难,要不是遇到大哥你,只怕我也会——呜呜呜——” “你,你,你——”冥空长老连着三个你字,却偏偏你不出下文,胡子吹得已经快断了老脸上一片涨红,眼看着就要滴出鲜血。 其他二老面色也是青青紫紫,只觉得不可置信匪夷所思,天下间居然会有这等死不要脸的极品人物!原来柳小王爷最大的本事居然不是她的武功! 和云狂这等无耻之徒比拼嘴上的功夫,这三个忠厚老实的长老实在是不够看的。 “简直一派胡言这里的人分明都是你杀的,你居然好意思说出这种话1冥城长老跳着脚想要站起来,却被夜离天随意地一巴掌扇了回去半张脸都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只气得浑身颤抖却又不敢再说话。 “本尊说了,她不懂武功,如何杀人?你们敢做的出,就不要不承认!”夜离天淡淡摇晃着酒葫芦,慢悠悠地说道,精明的狭长瞳眅中闪过一丝笑意。 “说下去。”夜离天对着呜咽不止的云狂点点头道。 “呜鸣,这三个老混蛋还为老不尊,想要羞辱我,呜呜呜——大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云狂越“哭”越“伤心”,越说越离谱,夜离天听到这里突然黑色的袖袍蓦地一挥,那三个忧自氜不已的紫竹长老,顿时各个全身一颤,慢慢委顿嫣去。 一抬手之间,三名紫竹高手连喘气的余地也没有,便就这样死的不能再死了! 云狂一阵惊骇,暗暗觉得这个男人的武功,比起韩亚莲那个老妖妇恐怕还要高上许多,同时头皮一阵发麻,虽然拿纸高手当枪使的感觉不错,可若是这家伏追究起来,那可真是捅了最毒的马蜂窝啊! 夜离天一声纵性长笑,两步便踏到了云狂身侧,俯下身,拨开云狂捂着眼睛的手,令人窒息的俊脸突然拉进,温热大掌摸模她的脑袋,悠然笑道:“小妹子,大哥为你做主,那三个老家伙已经死了,开心了?”微微一愣,以云狂的厚脸皮,也不禁感觉到了尴尬,不由得一阵汗颜,哭不下去了,这男人果然已经看出来了——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七十七章 潇洒如风

    “嘿嘿,大哥啊,小妹无意欺瞒,只是那一个老混蛋太过可恶,大哥又似乎看他们不爽,便推波助澜了一番,完成了大哥的心愿,大哥你不用太感谢我。”从夜离天流露出的神态气息和行事手段上,云狂大概推测出了这个人的个性,知道他阅历丰厚又是个巅峰高手,若再矢口否认只怕会惹恼了他,当下千脆直爽地承认,还不忘记迷人一笑,耍一耍无赖。 云狂的运气真是相当的好,这一耍无赖又一次正合上了某人的胃口。 “呃,哈哈哈哈!”夜离天一怔翻身坐地单手撑住地面,仰天就是一串畅快至极的长笑,笑声绵绵,从深崖山谷之间传来沉闷的回音。 云狂宰了秦家一干人等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加上此时眼前的危险人物似也摆平了一半,心情亦是极其舒畅,也跟着翻身坐下,分毫不顾旁边满地的死尸,俊颜含笑,仿佛此地就是天下间风景最为优美的地方。 墨衣男子的笑声渐渐化为清越长啸悠远浑厚滞洒之极一头随意披散的乌黑长发狂肆地飘荡,俊美无铸的而容,邪气凛然,阳光照耀之下的侧脸,熠熠生辉,好看得足以叫天下女手为之疯狂。 这长啸声,令人神清气爽,为之一振,身休中的热血仿佛全部沸腾了起来! 云狂胸中陡然升起了一股狂野的冲动,产生一种共鸣的感觉,不由得也深深吸气放开嗓子,对着前方的一片山地肆无忌惮地纵声嘶吼:“啊啊啊!!!!” 一男一女明亮的声音在山峰上顺着空气飘荡得很远,撞击在山壁上,然后又折回来,一时间,仿佛四面八方都有无数个人在嘶叫一样。肺腑之中的空气用尽,云狂脸色微红,这才喘了口气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爽快,心中的压抑被完全赏泄了出去。叶少秋的离开和北辰彦的逝去留下的阴影终于消散,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恢复为那个心似长风的柳云狂。 此时的云狂很感激夜离天,如果不是他,那样一个心结留在心中迟早会变成自己武道上的心魔障碍,武学进步越大,心魔也就越厉害,最后甚至有可能真的堕入魔道,此刻抒发出来,真的是万幸。 夜离天并不知道这些,只是随意地一伸手,楼住云狂的肩膀,感慨长叹:“不容易,不容易!终于让本尊找到一个有趣的小家伙了,哎,本尊踏遍五湖四海,见到的人不是成天死板着一张僵尸脸,就是怕我怕得像是患了羊癫疯,唯独没人敢同我称兄道弟,小妹子,你今天叫我一声大哥,以后可就不要改口了,否则,大哥可是会寂寞的。” 云狂微微一愣,随即望着悠远的天空,轻轻地笑开:“大哥,这世上的寂寞者,孤独者并不只有你。 站在巅峰,无论性格多么豁达的人同样会感受到冰雪般的寂寞。他们喜欢对着群山嘶吼的感觉,因为只有这此回音,才会告诉他们,他们并不孤独,然而发泄和放纵也只有那一瞬间,那瞬间的确极为美好可是当静下心来,蓦然回首,却还是会发现,原来自己依旧是一个人。 两人对望一眼,突然双双大笑起来,并肩坐在一起,就好像是两个相识多年的老友。 这是一种心灵上,灵魂上的契合,那感觉相应的舒畅,天下间仿佛突然就多了一个人,能够与自己分享孤独,然而孤独一旦被分享,那便不再是孤独。 “小妹,听他们说你是紫竹高手?为什么大哥却察觉不了?你是哪个宗门之人?如何隐藏的?”夜离幵拨开酒葫芦,喝了一口清酒,兴致勃勃地同道,他生平最爱的两样,一样是美酒,一样便是开学,有如此离岢的功法,实在是很想了解一番。 “大哥,我只能说我是紫竹巅峰,其他的我不想骗你,我的的武学不属于任何宗门,这功法的问题乃是家师的机密。”云狂眨眨黑亮的眼睛,如实相告,至于她的武功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这实在太过骇人,便不拿出来吓唬他了,说出去他也未必会信。 夜离天“哦”了一声,点点头随意一笑,并不介意,武林中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打听他宗机密,既然是秘密,他便不追问了,只说:“无怪了,小妹子如此天赋,师博想必是一位世外高人,妹子今年可有三十?如若已有,或许为兄能找些提升修为的方法,助你早日突破墨竹之境,你放心,为兄亲自施为绝不会留下任何后患,你以后的武道也依日可以再进一步。” 三——三十?门云狂顿时出了一身大汗,她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却不知,夜离天此时还觉得自己估计得少了些。 一般天赋不错的习武者想要到达紫竹境界也至少需要七八十年光景,五十岁以内跨入紫竹便是天赋极佳,四十岁以内就算得上天才了。在不受药物等外力刺激下他这个被世人称作绝世天才的,也是在二十八进入的紫竹之境,所以境界才会一直提升没有留下任何后患。夜离天思索着,这位小妹一身灵气面色红润全无用药用特珠功法之嫌,已然到了紫竹巅峰,再天才,也应当三十有余了吧? 夜离天微笑亲切地瞧着她,又喝了一口酒,甚至已经在调息内力准备助她施功了。 云狂微微红着脸,似乎有此不好意思,忸怩地道:“大哥,这个小妹今年——十五有余,二八不足恐怕要莘负你的好意了—— 一句话刚说完,夜离天一口酒“噗”地一声飓出去三尺有余,喷了满地—— 十、十五岁开什么玩笑! 又一次目瞪口呆的夜离天差点儿以为自己见鬼了,几乎忍不住就想脱口问道你这小丫头是哪路妖怪变的?十五岁便踏上了紫竹巅峰意味着什么?这绝对是一个武道之神的诞生! 很显然,云狂又不小心吓坏了一代巅峰高手。 “恐怖的天赋啊”正所谓一报还一报,夜离天总算无比郁闷地明白了这个道理,以前向来是他的超绝天赋去打击别人,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会被一个小丫头给打击了。 夜离天此时愈发欣赏起云狂来,看着她的狭长眼里透着浓浓暖意这个年纪丝毫不通过外力武道便到达这个境界,其中的艰难困苦世人绝对难以想象,这简直是个奇迹天才圆然要有天赋,汗水和坚定的心志更为重要,在这个小丫头身上他仿佛看见了数十年前努力冲击武道境界的自己。这样的感觉让夜离天不自觉的便想去怜惜她,疼爱她两人间的距离仿佛一下子又拉近了许多。 “大哥,可还有其他方法助我?”云狂笑嘻嘻地调侃道。 无奈地摇摇头,夜离天道:“不到三十岁,你的身休骨骼还没有完全定型,我就帮不了你了,框苗助长只会阻碍你以后的武学精进,哎,真不知道是谁能教出你这个小怪物来——” 话到此处,夜离天的目光突然一亮急问道:“小妹,你的师父近期是不是在楚京之中?” 云狂神色一动,却道:“家师已经仙游多年了大哥你要去楚京找什么人么?” 夜离天点点头,有此遗憾地笑道:“大哥此行是要去楚京找人打架,我还以为是你师父没想到—— “找人打架?找谁?他比大哥还厉害?”云狂惊奇起来,楚京有人能与夜离天有一拼之力么?韩亚莲那个老妖妇貌似也不行吧! 夜离天烦为郑重地一晃脑袋,眼神里透出几分凶恶:“此人乃我生平最大敌手,武功境界还要在我之上,就在昨夜,那个王八蛋在我之前踏上了天竹之境,我当然要去会会他看看他是何方神圣。哼哼,最好能和他打个三天三夜,打得他鼻青脸肿,老子倒要瞧瞧天竹之境有什么了不起! “阿嚏,云狂歪着脑袋,一边听一边就觉得诡异了起来,到最后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心里暗暗道:“不是这么巧吧?昨夜?难道他说的那个王八蛋是我不成” “大哥口你怎么知道他踏上了天竹之境?你不是还离得老远吗?”云狂无辜地眨着眼睛小白兔般地套话。 “登上天竹之境必会爆发出一股天竹灵气,五湖四海的所有白竹高手都会有感应,昨夜相信大陆的高手都有察觉,不过我离得比较近才先行赶到罢了。白竹已经接近天道,隐隐能感觉到一丝天竹灵气的存在,却无法吸收掌握运用它们,以小妹子你的天贼,再过个十几年,你也会明白的。”拍拍云狂纤细的肩膀,夜离天颇为潇洒地一笑站起:“好了,我也该走了,否则万一那个王八蛋望风而逃,大哥得郁闷死。” 云狂听到这里,终于确定了他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招谁惹谁了?不过就放了一放天竹灵气嘛你用的着要把我打得鼻青脸肿么?居然敢说少爷我是王八蛋,你才王八蛋呢!还和我打个三天三夜口现在?我一根指头就碾死了,鬼才告诉你,你就自个儿郁闷去吧! “小妹子,不要苦着脸啊,他虽然厉害,大哥我也不差,你就等着大哥揍了那个王八蛋得胜归来,请你喝酒去!夜离天仍旧不明所以,还道云狂是在为他担心,心中非常温暖,哈哈一笑,一甩那得垂至足裸的黑发,摇摇晃晃潇洒地转身而去。 “小妹,大哥先行一步——”悠长清越的语声远远传来,夜离天的身形看似懒散,但仅仅几步,就再瞧不见影子了。 云狂不由哭笑不得,这夜离天脾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古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潇洒得像是一阵风,连她的名字也没问,就一口一个“小妹”还要请她喝酒。 如果他要打的人不是自己,云狂会很乐意陪他喝两杯,但是此时云狂只恨不得躲他远点好,这个男人实在太敏锐了,或许一个注意就会觉出她身上的天竹灵气。 想到夜离天的话,云狂脸色肃然了几分大陆上的白竹高手都已经察觉到她的存在了么?如果是这样,那么北辰彦的预言也就有了应现,密宗四门恐怕会找上门来,她真的应该离开楚京一段时间,避开这个风尖浪口。 回到柳王府,琴棋书画已经将一切处理妥当,北辰彦按照他的遣愿就在柳王府的西梅园边火化,看著微笑的少年躺在烈火之中,身体一点一点化作灰烬云狂轻声一叹。 人生自古谁无死,如今她虽仍为了少年心酸,却也不再耿耿于怀,至少,他死的时候,笑容是那样的灿烂。 将北辰彦的骨灰收在一个小坛子里周廷根红着眼睛向云狂道别回山“公子已经不在了,但是公子的愿望还在,小王爷,我回山回报之后就会去九仙谷,还请小王爷一定要将少爷的骨灰送去。” 云狂郑重答应,送走了周廷根,家中却又发生了大事。 一大队宫廷中人浩浩荡荡,手棒黄卷来到柳家大门前,这些年一直春风得意的刘公公将手中黄卷展开,大声念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大楚太子楚少秋意外苏醒,留书一封云游四方,大皇楚奕昨日病死宫中,特禅位于柳贤王,改国号为天柳,从今以后望柳贤王悉心治理国家,体恤百姓,造福民间,钦此——” 一石激起千层浪,四下顿时一片惊骇,连柳剑也忍不住惊愕地抬起了头,虽然楚国换天已久,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名正言顺登位的一天居然这么早就到来了。 云狂站在不远处,清眸中漾着深深感动,少秋哥哥啊,你总是这样,不声不响就为我做了那么多那么多,昨日傍晚你必然是去了楚国皇宫,料理了这此事情吧。你的温柔,早就渗透到了我的生活之中,就算是离开,也同样在为我打算。 少秋哥哥放心,我一定会救回你,一定。

    风起云涌惊龙洲 第七十八章 各方出手

    龙洲大陆历995年春,龙洲七大强国之一的大楚国正式变更为天柳国,由摄政柳贤王登位,改名号为开国柳贤王。 柳贤王登位后,随即发下诏书,册封其妻向婉儿为贤德皇后,册封其子柳云狂为天云太子,加村其父柳清为威武太上皇,加封其母洛平菲为康敏皇太后,柳字世家从此正式登上大陆的舞台,成就一代强大皇朝,柳家一时风光无限。 然而天下各强大势力却都清楚,柳家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全赖当今天下的第一公子柳云狂,柳云狂三字,在众口传诵之中已然成为了一个神话! 一袭白衣,墨发飞扬,文武双仝,惊才艳艳,俊美优雅,丰神如王,如此一个出类拨萃的年轻人,天下第一公子之名,当之无愧! 人们都用这样一句话形容之——世间风华尽在手,风云天下第一人! 这几天来,楚京的衙头巷尾几手到处都在疯狂地念着“柳云狂无数少女芳心暗系,无数崇拜者效仿其打扮大衔之上顿时涌现出了许多“白衣如雪,手持银扇,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这个势头貌似还在向其他六国无限扩张 而当事者,这此天却忙得简直晕头转向。 柳剑既然做了帝王,便不能再留在柳王府,柳家人员大批搬迁入皇宫,冷清了许多年的皇宫顿时热闹了起来。不过柳贤王却始终不肯纳妃,天云太子的婚事也迟迟拖着不去办,上门提亲的绕统被退了回来,直叫那些名门闰秀急得猛咬手帕,纷纷怀疑柳家的男人那方面是不是有些问题 云狂仔细思量一番,向柳剑要了柳王府,更名为太子府,全部人员由己方调派,用这样大的一块地方继续培养自己的心腹,此太子府一下子便成为了众多云狂手下心腹梦寐以求的地方,挤破了脑袋欲要进入,竞争激烈。 经此一役,云狂感觉到自已手下的强者实力严重不足,天下宗门高手如云,她的发迹到底还是早了此,幸而她不是仅有武学一块否则此番死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柳翔柳刃柳风等人勤加练武,心无旁骛,恨不得自己的提升能再迅速一些,他们见识过了韩亚莲的厉害,心里明白,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更多的腥风血雨只有自己更加强大,才能够保护他们一心欲要保护的云狂。 除了天罡北斗阵意外,在柳刃等人的一致要求下,云狂又教给了他们南斗六星阵、西斗四星阵、东斗三星阵与中斗五星星阵,每一个星阵的威力都是极为强大的,只要七人可以融会贯通互相配合熟练到一定程度足以对抗墨竹高手。 紧接着,云狂沉着地调集连云十八骑百万军队齐集天柳,接受整编,倚靠着这股强大力量,柳家已超脱八宗制约之外,武林各大宗门在这样一个催化剂之下,隐隐有了急剧分裂之势。 这些义军本来也就是些难民死党,但求一条活路,只有有钱养活他们,姓谁名谁关系根本不大,以柳翔所组建的地下商业网络每年的进帐偷偷接济,全无问题,天柳国便拥有了龙洲大陆上最庞大的军队,一跌成为当世七国最强大的国家,大陆势力的急剧变化,自然也引动了其他各国的链锁反应。 白磷山,白家内堂,烛火幽幽,冷意森森。 “门主,又有什么重要任务吗?”冷冰冰,硬邦邦的声音问道,面无表情黑瞳幽暗的年轻国子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在堂内,堂中烛火向上,甚至没有带起一线风声,足见这青年武功有多高强。 “白七,你就这么恨爹爹,连一声父亲都不愿意叫么?”堂内的中年男子看着这个孩子冷酷的表情,眼里透着浓浓的失落,重重说道:“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你连一个笑容都吝啬吗?” “门主,我不叫白七,我叫七杀,七杀不知道什么是笑,只知道怎么杀人。”冷酷的声音再度生硬地说道,青年的脸乳相当英俊却因为长年处在黑暗之中显得非常苍白,而脸上更是僵硬无比,连嘴角都懒得扯动。 “你敢这样对爹说话?老七,你太不知现矩了旁边站立的白九顿时跳了起来,凶恶吼道。 七杀淡淡瞥过去,白九一接触到那可怖的令人发寒的眼神,蓦地便打了个冷战,舌头上像是结了一层冰,一股恐惧升上心头,顿时侧退几步险此跌倒。 “白九,你下去”中年男子不悦道。 白九如蒙大赦,飞快奔逃,心中犹有余悸,暗暗想着,老天啊,七杀那家伙的煞气又重了好多,真不愧是天生的杀人命,七玄灭杀星。 七杀冷冷盯着中年男子冰冷的目中全无半分畏惧,中年男子怔怔看了他半晌,终于无奈地一声长叹,仿佛苍老了十岁“七杀此次任务相当危险,是你最后一个任务,结束后就不要再出去行走了,老实呆在家中安安稳稳过日手吧,为父会想办法和那此长老拿到解药的。 “解药”哼,他们愿意放弃我这个天生的杀人工具?愿意放弃七玄灭杀星的价值?他们就不怕我拿到解药便反捅一刀吗?而且门主,你认为那种毒药还有解药么?”七朵的唇角终于漾起了笑容,冰冷刺骨的笑容,一闪而逝:“不用在那儿假惺惺,把任务的人物报上名吧,七玄灭杀星还没有杀不了的人!” 中年男子被他一堵,却无法辩解,当初是他给这孩子种下了永世无法根除的毒药一到发作便让人痛不欲生,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啊七玄灭杀星嗜的血杀意一旦展开,根本就是六亲不认,连自已的双亲都会杀害! “七杀,是你杀了你母亲,所以我们才——” “唰一把利刃擦着中年男子的脸飞了过去七杀冷冷道:我的耐心很有限,再同一次,任务的人,是谁? “她叫柳云狂。”中年男子挫败地喘了口气,不再讨论那个话题,转而僵硬地说起了任务:“这几天,我们收到了大陆上数个国家的一致密杀令,重金购买柳云狂的项上人头因为这个人,我白家的也损失了一大批高手,以这个人的根绝说不定会将我们斩草除根,我们不能放任她下去。 “柳云狂?”七杀喃喃念道“这个人很厉害?” “据情报,她是紫竹高手。中年人点了点头“但是,她身侧恐怕还有许多暗地里的势力存在,背后也不知是何方高人我们根本查不出来,你要小心。 “区区一个紫竹高手,哼”七杀淡淡收回自己的兵刃冷眸里透着不屑转身而去。 “七杀,如果有一天,你身上的毒解了,你会如何?”中年男子突然忍不住问道。 “杀光你们七杀带着冰冷仇恨的眼睛回眸一瞥“杀光白家每一个人!” “你——”中年男子感觉到那不是在开玩笑,几乎气结,顿了顿终于还是说道“此番下山,去一趟九仙谷吧,四月以后九仙十年之会上你或许会找到能够解毒的灵物。” 七杀仿佛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走了。 与此同时,魔门的总坛之中,韩亚莲也正面色沉重地吩咐着自己的手下“南鹤长老此番由你前去劫杀柳云狂,这个小娃儿日后绝对会是一个大患不能留”, 南鹤长老长眉跳动,疑惑道“那柳云狂不过是个紫竹高手,虽然天赋极了不起,可是短期之内应当兴不起什么风浪,没什么大碍吧? “紫竹高手?如果只是个紫竹高手本座又岂会担心那个女娃娃天盛之恐怖比起夜离天还要吓人,而且她与我们已经结了梁子很可能会威胁到我们,如果不扼杀,以后后悔都来不及想到云狂身上的天竹灵气韩亚莲仍然心有余悸这个小女娃身上变数实在太多了她决不能容她成长起来。 南鹤长老一愣,为难道:“可是大人,属下若是去杀了她天尊大人知道了恐怕——” “这个你放心,本座已经通知了天尊,几月之后九仙谷医会上有一样九医仙保留了几十年的好东西嘿嘿,他们以为本座不知道,其实本座早就盯着那玩意儿数十年了,只要有了那玩意天尊大人修行到墨竹之后可以靠着他一举突破白竹到时候,本座也就不用怕夜离天那个老东西了!韩亚莲阴毒地冷笑道。 “这几个月他是不会去其他的方的,他自己也想着提升实力,必会去九仙谷,不过你也同样要小心,柳云狂可不是个吃素的角色,不要去楚国境内,她手下七个小鬼联合杀阵,连你也只有送死的份。你可以去秦家调动那里的力量搜索,事发以后也可以推给秦家,我们自己便可置身事外,九仙医会不出意外她应该也会去秦家所在是必经之路你就给我在半路把她做掉!” 南鹤长老原本还有些怠慢,一听到此话,当即打了个冷战自己可是墨竹高手,在魔门之中也是佼佼者,去了虽然只有送死的份?这柳云狂还真不是吃素的—— “属下遵命!南鹤长老躬身应道,长长的眉毛下杀机涌动。 数十天的间,经过云狂整治,楚京的太子府邸已然仅仅有条,进出人员几乎都有一定实力的武者,司徒家族的产业全被云狂掌握在手中,一并交给了柳翔打理,皇宫之中也分出了一部分停云阁的武者护卫前后,大局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这天上午,云狂正在吐纳练功,外头却突然传来了书儿的声音。 “公子,李稳姑娘来访!” “凌霄宫?”云狂皱了皱眉,心想着八宗之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这李筝姑娘怎么又折回来了”突然想到了夜离天说的话,心中一动,应了声让琴儿弓到前厅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装,便也前去见客。 哺一入厅,云狂便觉碍眼前一亮,李筝姑娘面纱未带正含笑注视着她,一双美眸里是浓浓的欣赏之意,而她身旁,则是一个全身黑袍的英俊青年,见她望去,也是悠悠一笑意味深长。 云狂不由得心中就是一愣,暗自腹诽,这年头老妖怪还真是越来越多了,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年轻漂亮,一个夜离天,一个这家伏,她都看不清楚深浅,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虽不深刻,可却一样充满了危险的压力,比起韩亚莲也差不了多少,绝时是个白竹左右的高手! “李姑娘好久不见,愈发貌美了,唔,真是让人大流口水啊!云狂仿佛全然未觉,嘻嘻一笑,走上前去,一双黑眸紧紧盯住李筝姑娘的绝色面容,十足纨绔公子的架势。 “天云太子抬爱,若是太子殿下喜欢,李筝倒不介意以身相许,不知太子殿下是否愿意呢””李筝一双妙目中也漾起了玩味的笑意,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说道,云狂不由得大为惊异,这小妮子居然脸也不红一下,随意就把皮球踢了回来,真是个聪慧过人的绝妙佳人。 “在下唐突,姑娘莫怪,在下问姑娘安好。”云狂哈哈一笑,拱手微微低头算是赔礼。 不想旁边的黑袍男子却突然微笑着冒出来一句“小王爷在下也问令师安好。” “令师?””云狂微微一愣,随即一阵哭笑不得。 原来他们和夜离天一样都以为自己有个便宜师博呢!这男人只怕就是凌霄宫中察觉到天竹灵气的老家伙,因凌霄宫较密宗其他的方接近许多,男人便提前赶到了这里,只是云狂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推测到自己身上。 仔细一想,并非没有原因,李筝见过自己的武功,而自己使用的绝非柳家绝学,那么自己的武功是谁所授不就成了一大谜题?此时楚京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天竹高手”众人便会联想到武功诡异的自己,所以才会断定了那个绝世高手应当就是自己的“师傅”—— 见云狂迟迟不应,黑袍男子温和又严肃地说道:“此事关乎我密宗四门统一大业,对我们非常重要如果可以,请天云太子如实相告。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七十九章 忽悠高手

    想到北辰彦的话,云狂黑黝黝的眼睛一转,“哦”了一声,点点头,眯着眼睛笑道:“你们找家师有何贵干?” 黑袍男子一愣,眼底顿时泛起一阵狂喜,在他看来云狂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承认了自己有师博,那么那他们欲找的那个人一定就是他了! 云狂刚一脸正气凛然毫无心虚盯着他的脸,暗道,这可是你自己认为的,我可没承认我有师傅,这个便宜师博是你自已的牛皮吹出来的,你自己看不破不关少爷我的事,我一向是很“诚实”的。 黑袍男子完金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忽悠了,态度严谨了起来室内的气氛凝重许多,只听他激动地道:“沧浪剑应当有主了柳公子,请公子告诉令师,一定要前来凌霄宫取回沧浪,一旦沧浪出世,凌霄宫会全力辅助新任天主,助天主统一密宗四门!” “论浪剑?”云狂星眸中射出一缕精芒,低敛眉目,转身轻笑,一脸高深莫测地道:“昆吾刀?” “柳公子已经知道了?对,一定是令师告诉你的!好好好!”不出云狂所料,黑袍男子果然是一怔,喜色更甚,误会更深还道她“师博是有心告诉她,那么她的“师傅应当不乏对四门一统的意向,想到这里已是唏嘘不已嘴笑得都快喇开了“多少年了没想到我竟还能看到密宗四门一统的一天,实在是太让人欣慰了,哈哈哈哈——” 颇为歉疚地咳嗽了一声,云狂委实不太好意思打扰这位老人家的激动可是心里却又有着太多问号,不得不稍稍表示一下自己的质疑:“这个晚辈也只是听说而已,昆吾刀和沧浪剑真有如此厉害” 黑袍男子总箕是平静了下来,一张俊脸上却仍然盈满笑意,在他看来云狂既然是“那一位”的徒弟,也就被贴上了“自已人”的标签,能说的自然就告诉了她。 “沧浪剑和昆吾刀是集天地灵气所成的宝刃,加上如今魔门的圣物血龙纹,轻尘塔的雪魄精九仙谷的千年雪莲,实际是我密宗四门的圣物。唯有天竹高手能与这两把宝刃沟通,一旦天竹高手收复宝刃,手握之,足以横扫天下同时,只要灵物择主收复沧浪昆吾,密宗之人便要听其号令奉其为‘天主’每一任天主出现都是我密宗最为鼎盛之时。” 黑袍男手说得颇为得意又有此失落,得意的是鼎盛时期的四海称臣,失落的是这讦多年来密宗四门的逐渐没落。 “自从上代天主逝世,魔门的势力影响逐渐广大,意欲独掌大陆和雷门世家结下了不小的恩怨,我们其余三门都喜欢与世无争的生活,便集三门之力与之抗衙,密宗四门才会就此分裂,魔门才会一直龟缩到今天。可如今,魔门再度现世想必血龙纹有主,韩亚莲那个妖妇又太过狠辣,真让她得逞,只能荼毒武林,我们为求自保也为避免生灵涂炭,所以恳请令师出山联合三门共同与之对抗,柳公子这话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带给令师,黑袍男子的话语相当中肯,将目的和利益全都说了个明白,北辰彦说的果然没错他们并没有恶意。 把人家的机密听了个清楚,看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睛严肃认真地盯住自己,云狂也只好骑虎难下地点点头,心说老兄,不是我不想帮你,不过这世上实在没有这么一个人啊,反正你也告诉我了,我“师傅”会在虚空里听见你的呼唤的,我这可不算是欺骗你哦! 想了想,云外向型本着有始有终的优良精神,决定既然忽悠了就要忽悠到底,怎么着也得榨取一下这个巅峰高手的剩余价值,若有所指地继续说道:”前辈,前几日我听说九仙谷的医会即将召开,会有灵物出土,以前辈的阅历看,是否与那圣物千年雪莲有关?” 黑袍男子又是一惊,她竟然连九仙灵物都知道,不是她“师傅”告诉她的又是哪个?当下更加坚定,更加确信,“那个人”一定在关注密宗四门,心中已经是无限憧憬,连语声也轻快了几分。 “柳公子猜得不错,千年雪莲的确就是灵物之源,千年雪莲每干年结出一枚千年雪莲子,食之可有起死回生,解百毒,壮体魄之效,对于练武者来说更是独一无二的灵药,今年正是雪莲开花结果时。可惜这东西对白竹高手却没有多大的效用,就是如此,也是全武林争夺的目标,届时怕天下名门都会去惨上一脚,密宗四门也不会少。 惊奇地瞪大眼睛,云狂讶异道:“九仙谷自己的灵物,难道他们就一点儿不在意?” “在意?”呵呵,他们是在意不了!灵气聚莲子出,九天坠,落地破。千年雪莲生长在绝高陡壁之上,就算是我们白竹高手也无法轻易触及,乃是当年天主亲自所植,千年雪莲子出土时脱出雪蓬后只有在空中的时候有效,若是触碰到任何东西都会立刻破裂,手捉也不行想要服食着只能自己动手争夺,在空中咬住雪莲子吞下去,旁人无法插手。而九仙谷中除了一个老怪物,其他都是些青竹高手,常年泡在药缸里,连紫竹都少见。怎么争得过人家?那些个饭桶服了千年雪莲子也是浪费,倒不如做个人情了。”黑袍男手学识的确非常渊博,侃侃而谈,为博云狂好感,一股脑儿全都详尽地说了出来,还不忘眨眨眼睛笑着提醒。 “如果柳公子时这东西有兴趣,倒是可以让令师一并前去,带着你登上巅峰,其他人便再无竞争之力了。” 云狂也眨眨眼睛,悠然一笑“本公子对这样的好东西当然是有兴趣。”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4 15:22:19

    “漫天花雨洒金钱!”天下第一暗器手法,唯内功跃入惊天诀十二重方可使用,云狂这个时候用出来,简直是妙到了极点! 可惜南鹤长老内功深厚,面色一变就在身前立起一堵气墙,那一大片叶子一片一片打在气墙之上仿佛被粘住了似的全都不能再进寸步只不过这样一档,再放眼看,云狂和七杀已经连个鬼影都没有了。 好个狡猾的小鬼,我则要看看你们能逃得了几次南鹤长老一面心惊云狂层出不穷的奇诡武学,一面犹自气愤不已。 此时的云狂一边逃跑一边审问”七杀,越“审”越惊奇,越“审越无语,到最后她简直哭笑不得。 “七杀你是出来做什么的? “我?来杀柳云狂的。” 哦,我看你好像不是那么聪明的人啊,你是怎么一路找到这各路上来的?你怎么知道柳云狂会去那个英雄宴? 我没有找啊从出门后迷了七八次路,不知道怎么就拐到这条道路上来了那天我一看那个地方挺热闹,就过去凑了个热闹,看看柳云狂在不在哪里,没想到,居然碰到一个神经病!听到这里,云狂就已经想晕倒了,原来他冷漠的表情只是一个天然伪装啊,他根本就是少根筋,连她几乎都被骗了过去:“你这样子居然也能安安仝全走到现在”这简直是世界第九大奇迹!你,你居然没有被人卖了?七杀的僵尸脸从头到尾没有一分变化,一本正经点点头“有啊他们把我卖到那个什么门去过,不过我一生气,把那儿的人都杀光了,就没人再敢留我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认出我的?”云狂很是怀疑,他连刚刖见过的人都能忘记,怎么就记得她呢” “那天我看到你的背影,记住了你的味道七玄灭杀星特有凭借气味追踪的能力,我便追过来了,反正,我就是认得你,你美极了。”七杀的嘴角微微扯了扯,努力做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微笑表情。 云狂汗颜,感情你是狗不成? 万一有哪一天我成了你的目标,你会怎样”云狂有此深意地问。七杀没有分毫犹豫地道:“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云狂胸中一阵感动蔓延,这个男人虽然傻乎乎的不过真的很可爱,相当的执着,他讲得出,就一定能做到。 “你就不怀疑我是柳云狂么?云狂叹着气问,生平第一次,她有此不好意思骗这样一个老实人。 你是柳云狂?开什么玩笑柳云狂是我要杀的人,你却救了我一命,我要杀的人脑袋又没有问题,会跑来救我?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七杀摇头肯定地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柳云狂呢”云狂谆谆善诱,郁闷地想着,你的脑袋才有问题。 “我不信。七杀头摇得像拨浪鼓。 兄弟,我真的是柳云狂啊。云狂急了,难得她不想骗人,居然有人不肯信她的话1 别说了,反正我就是不信打死我也不信1七杀的语气一如出场时的斩钉截铁。 有生以来第一次,云狂对一个人无语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极品的杀手!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八十八章 绝处逢生

    是夜,热风徐徐,虫鸣正响。天丰山脉的内环山中,一处山坳外,两个人白色身影如同狂风般地卷了过来,停在一片清激的大湖旁。 密林很深,这片湖水的位置比较偏僻,幽幽远远连通山坳之内,但二人却依目毫不大意,警惕地四处一阵打探确定没有人声,这才双双安下心来,吐出一口大气。 整整三天,云狂二人都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逃窜,在包围网的封锁下,南鹤长老就像尾巴一样跟在两人身后,甩都甩不掉,到得今晚,云狂心里稍有焦急,几乎是运上了全身功力这才稍许将追踪探子们甩开,寻得了这一处地方。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还从没有经历过这样大的压力,离死亡极近的感觉逼迫着人迈进,在追逐之下,云狂的惊天诀竟然又隐隐有增长之势,这就是所谓的极限突破,一旦到达极限再次恢复就会有所长进。 但是这样的情况在这里打住才说得上良好,若是继续耗损下去,说不定会给经脉造成不可恢复的伤害,轻则武学落下一个台阶,重则武功尽废。 被逼到这个地步,实在是令人始料未及的,连云狂都没有料到这此布网的人竟然能够识破他们的乔妆改扮,就是从那此打死的探子身上扒下衣服来换上,一遇到其他探子他们也会立刻吹响竹哨。两三次下来,云狂便肯定了他们之间必然有着一种她猜不透的联系,但现在时间紧迫,她又没办法彻查。 这此探子隔着数丈彼此之间也会有感应,一般都是三人一并出现,就算他们杀了一人,还有两个远处的却能够第一时间吹响竹哨,麻烦得让云狂也觉得头疼不已。 整个大山,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通往九仙谷的道路上更是封锁连连。 “多打些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水源,那个该死的老匹夫还真是不死不休了”云狂心情颇差地呸了一口,对那个“老匹夫”异常痛恨。 “实在不行,就让我去试试。七杀听话地将手中的水囊涪满,坐在湖边一块大石上,修长的五指握上腰间的银色弯刀,俊脸上的神情很是淡漠。七玄杀气,摄魂夺魄,相信就是对着那个南鹤长老也有一线生机。 小七你不乖哦,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存心要我伤心是不是?美丽的黑瞳危险地眯起,云狂盯住七杀,这两天以来,她已经充分掌握了这个极品杀手的心理。 没有绝对没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什么都听你的小云,你不要生我的气。”七杀急忙表示自己的赤诚,摊摊白皙的手掌,七杀虽然傻乎乎的,却对云狂有着极大的好感说到云狂会伤心”,他比自己性命受威胁还要在意。 但死脑筋的七杀,心始终是固执的,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一定金为了云狂而拼一拼。云狂心里也明白,真到那种时候只能拼命,难道还指望南鹤长老放过他们不成?她安慰似的沉声一笑“你听话就好,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好好恢复一下,等到明天,话未说完,两人的脸色便同时一变,不远处,云狂感觉到了四盏明灯般的存在,还有一股极为雄浑的气息,正在向着这边走来,居然是南鹤长老和那四个紫竹高手找过来了这四人的路径和云狂并不一样,在山中横冲直撞,居然就走了狗屎运,偏偏与云狂二人撞上了,怪不得这附近没有巡查探子,有他们在还需要探子么? 幸好现在那四人是不紧不慢地赶路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云狂二人,七杀擅于隐匿,云狂的气息不易被人察觉,就是南鹤长老也无法感觉到二人存在,但此时云狂正值内力耗尽之际若被发砚,恐怕连跑的份儿都没了。远处的劲风略略变得清晰了起来,宛如一道催命的音符,不停地敲响在二人耳际,正如此时怦怦的心跳声。 “暂时避一避我们去山坳里面,希望他们不要找过来吧。咬咬牙,云狂扯了七杀一把飞快窜入靠山那条小路里。其实山坳那种没有出路的地方,云狂是最为忌惮的,如果被找到,只要守住谷。饿也能饿死他们,若非万不得已,她绝不会选择这样一务路,可是此时她也没有第二个选择南鹤长老真的细心寻找,眼皮子低下,他还是能找到的。 二人沿着小路踩着碎石,顺着一湾清澈的水,向山坳之内慢慢走去,路径极窄,只容一人走过,而且颇长,地势崎岖,慢慢变得高低不平,须得附藤摹葛才能走入其内,但奇怪的是,不管是高是低,这各路上的河水一直不曾断绝。 走着走着,云狂“咦”了一声,隐隐听得前方一阵隆隆巨响,似万马奔腾,有如大海怒涛,急怯迅速走了几步,转过小路的尽头,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极小的山坳。 四面是高耸入云的笔直陡崖光秃秃的,毫无可遮掩的花草衬木,只有正前方的山崖上,刷垂三五茶匹练,是一座极大的瀑布,水面竟有七八尺宽阔,二人到得近处只觉得这隆隆之声差点儿震聋了双耳。瀑布后面,上连苍峰峰岚接云,崖云中还有一匹瀑源瀑布疾驰而下,宛如天上之水,气势镑礴,极其雄伟,正如诗句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只是云狂此时却已经没有了欣赏景物的心思,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外面的南鹤五人休息了一会儿,似乎对这小道极不放心,已经慢慢地探进来了不出一刻工夫,就会来到此处,而此处除了一泓飞瀑,以及飞瀑下的一潭湖水,再无任何遮掩之物。 这下可真是自找苦吃了,若是没有踏入此地,说不定还能多周旋一会儿,现在简直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被人家瓮中捉鳖啊。 远远的已经能依稀听到模糊的脚步声,饶是二人定力过人,也不由得暗暗焦急起来。 云狂转着眼珠子,却愣是想不出一点儿脱身之法,郁闷之中,气得随手抄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对着飞瀑打了过去,愤愤怒道:“去你的,长什么不好,偏要来这么一道瀑布,简直是天要亡我!”话没说完,便愣住了黑色睡眸缓缓眯起这一石头下去,好歹也要有点儿反应啊可竟然一点儿声响也没有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云狂若有所思地再次抄起三块石头,分上中下三路一并朝着瀑布打过去1 最下方的那块石头“啪”发出一声声响,落了出来,而上方的两块却是杳无音讯,没有半点儿回音。 “哈哈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信那几个老怪物会和我一样有这个运气发现水帘洞。云狂不由得大喜过望,拍拍愣愣站着的七杀的肩膀“小七,走我们穿过瀑布去!七杀对云狂的话深信不疑,也不怕被石壁撞死,两个白影微微一闪,便“钻进”了那一片瀑布,两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二人前脚刚钻进去,后脚南鹤五人便靖入了这片山坳里,当真是千钧一发,只差毫厘,再稍稍迟上一点,某人恐怕就真的要交待在这里。 南鹤五人原本也只是随意走动,看了看四周光秃秃的景物,便没有过多的注意,打量一番便悠然离开。 云狂和七杀一冲过瀑布,便觉得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整个视野蓦地宽敞了起来,然而足下却是陡然一空,双双一惊,已朝着下面坠落了下去。这瀑布后面,竟然是个断崖, 二人的身休飞快下落,七杀肢体上的反应向来快于头脑,飞快地把云狂一抱,一翻身,自己便垫在了下面,两人一路挥了下去,“砰”地一声闷响,便落了地。 小七?”云狂被七杀牢牢护着,完仝没有受伤,心里异常感动,紧张地翻身而起想要确认七杀的安全,却听七杀安然无恙的平板声音叫道。 “放心我很好,没事。” 四处打量一番,云狂方才反应过来,二人竞然是掉在了一个草垫子上的,所以都没有大碍。心下不禁一愣,这草垫子极为厚实,垒得相当高,绝非天然所有,必定走人为所致,这地方难道还有人不成? 草垫子颇高,站在上面放眼望去,整个山谷尽收眼底,这片谷地极为优美,四面环山,各种果衬在山谷中长得四处都是,山花烂漫,一条小溪沿着谷中腹地一路流淌在山谷的凹陷处汇聚成一方小小的水潭,水中有大大小,小的鱼儿,林子内尚有几只小兽在追逐打闹,简直是个天然的隐居避世之所,世外桃源笼罩朦胧月光里,凭添几分神秘,美丽得让人心神舒畅。 一条小径,蜿蜿蜒蜒伸向密密的果林之后,虽然已是杂草丛生,仿佛许久没有人打理过,可依日看碍出一此人为的痕迹。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恢复了一此内力,确定南鹤长老已经离去了,云狂方才朗声问道:“请问谷中可有主人吗?小小的山谷里回音四荡,云狂刻意控制了力道,整个谷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又不会传出去。 那林中一阵悉悉索索突然窜出一道小小的黑影如同一道利箭,风驰电掣那速度竟是连身为墨竹高手的云狂也来不及反应,在暗夜之中,呈一各直线,鬼魅般地便向着二人飞射了过来! 心头一跳,连七杀和云狂这般胆大的,一时也不禁情出了一身冷汗!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八十九章 捅破天了!

    黑色闪电快得惊人,只一瞬便到二人眼前。 云狂只觉肩头一紧,一只小巧的爪子已抓上她的肩膀,极为柔软的触感蹭上她的脸颊,拱啊拱的,那羽毛软软的柔柔的,蹭得云狂的心间也痒痒的热热的。 云狂和七杀放下心来,原来是只没有恶意的小动物,不过这只动物能让他们也产生危机感,绝对不普通。 二人转过眼,一瞧,惊讶赞叹之色顿时充满了双眸,黑色的夜中仿佛多出了一盏七彩琉璃灯,美丽得迷了人眼睛。 这是一只小型鸟雀,玲珑纤秀,那小小的身子只有巴掌大小,额头上一道洁白的顶冠,三根七彩翎毛向后料飞而出,像是皇冠般的炫目,她的整个身休呈火红之色,尾巴后面拖着长长的七彩翎羽,连羽翼下方也是色彩斑斓。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只小鸟身上竟似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所有的翎毛都在黑夜中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彩光,在她周身形成了一片如霓虹灯般的华丽光彩,就像是夏日傍晚的萤火虫,连天空中洒下的皎洁月华与之一比,也要黯然失色,便是传说中的百鸟之首凤凰也不过如此! 小雀有一双黑幽水灵的大眼晴,闪烁着人性的华光,灵动地盯着云狂,眼里仝是讨好献媚之意,小小的脑袋还在往云狂脸上一蹭一蹭的。 云狂一愣,只觉得小雀身上有一股让她极为亲近的灵气,所有的翎毛都柔软之极,蹭在她脸上的绒毛冰凉舒适,那可爱的模样,令她心里首次时一个小动物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喜爱,恨不得把这小东西抓下来抱在怀里扼摸一番。 小东西也很喜欢她,一下子飞窜到云狂身前的手臂上,继续往她怀里蹭 “漂亮。”七杀对事物的反应一向很简单,连他的僵尸脸上也露出了惊艳。 “乖。”温柔地摸摸小雀的脑袋,云狂慈眉善目地问道:“小东西,你是这里主人的朋友么?你知道这儿的主人在哪里么?” 小雀水灵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显然听懂了云狂的话,唧唧噶唷一顿叫唤,陡然盘旋飞起,在云狂的头顶上转了两圈,向前不紧不慢地飞去。 小七,我们跟去看看。明白了小雀大概的意思,云狂和七杀急忙跳下草垫子,随着七彩羽翎雀顺着小路向前走去七彩羽翎雀全身的流光,就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大片的草丛和前景,走在小道上,二人连火把也不用点。 一路向前,长莘越长越密,几乎已经看不见路了,内力稍有恢复,二人干脆轻功相逐,随着小雀奔跑起来,七彩羽翎雀欢快地鸣叫一声,向前飞去,速度竟然远在二人之上,云狂不由得暗暗惊叹,这小雀果真厉害。 这片谷底不算太大,一会儿便穿过了果林,来到溪水的最下游,大片的森林之中竟然有一方僻静土地,那栅栏的桃木桩子上都长出了枝丫,一座小小的竹屋,屋前有个圆圆的大木桩子,上面摇放着一壶花雕酒,几个小碟,都已经封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木桩旁边是一架红木椅子,上面坐着一具白森森的骨架,皮肉早就腐烂得一点儿也不刺了,但那具骨架的姿势却是相当悠闲,一手托着脑袋随意地歪着,安佯淡定,仿佛只是睡了一场大觉,死前竟似全无痛苦。 微风晃动,云狂和七杀落到院中,不由得微微一愣,轻叹一声,原来,这世外桃源的主人已然不在人世许多年了。 七彩羽翎雀一声清鸣,盘旋几圈,落定在骷髅架子的左肩上,露出悲伤的神色。 云狂二人顺着骷髅架子向前看去,那骷髅旁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几乎与茅屋一般大小,半面切平其上有几行深深的字迹,似是用手指刻画而成,只见上面写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碓。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望这词,云狂顿时如遭雷击,连呼吸都有此颤抖。一时间,心中的欣喜,遗憾,寂寞,苦涩,百味陈杂,再也无法抑制,仰头一阵悠远请越的长啸,仿佛要将数年以来胸中的抑郁都抒发出来。 这个人,竟然是故乡人! 天大地大,竟真有一个人的命运与我一样,来自古老的华夏名族,他乡遇故人,这是多令人欣喜的事情。 纵然融入了这个世界中,云狂也不能摆脱掉过往的记忆,人是一神很奇怪的东西,生来就对故土有着一种眷恋不管曾经经历过什么,再想起来,却都是怀念就像一杯陈年老酒,萦绕鼻尖,久久不去。 生在他乡,不论再如何风生水起,心底最深处的寂寞却永不能泯灭,突然出现这样一个老友,彻底填补了这种空虚,可惜的是,他却已经成为了一具枯骨,不能再与她畅谈故乡往事,霎时间,又只余下了深深遣憾。 心情难以压抑云狂盯住那具悠闲入眠的白骨,忍不住心绪激荡地将这首歌高声唱了出来,清越歌声充满了整个山谷,仿佛融入了天地之中,小雀和七杀都听得入了迷,痴迷的目色盯住白衣少女,这一刻,地好像已经不在这个世间,超出了凡尘,到了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世界之中。 一曲唱罢,云狂犹自唏嘘不已,七彩羽翎雀扑腾着翅膀清鸣着仿佛在为她喝彩,琉璃光彩不住在云狂头顶盘旋,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夜色中遗世独立的仙子。 “真好听!”七杀鼓掌惊叹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硬邦邦地说道:“小云真美,我喜欢你,一定保护你。” 没有什么华丽点缀的扑素言语,却直接地让云狂感觉到其中最动人的真诚。 七杀不懂得欣赏诗词歌赋,他的反应全是最直观最直白的,云狂的歌声能够打动他的心,而她的美丽更能震撼他的灵魂,这令七杀不自觉地便沉陷下去,越发喜欢起云狂来。 小雀飞到石旁用尖嘴啄了石头两下,一层细沙落在地上,七彩羽翎雀的光芒照亮了石根部,云狂才发现,这首词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余在此笑看岁月流逝,小凤相伴,看破红尘,不外乎悲欢离合,沧海桑田变迁后终是烟消云散——玉清源。 这一行小字写得极为勉强,笔画都似在颤抖,像是临殁之时的感慨之言,反复咀嚼词句,云狂不由微微一笑,心里为这位玉前辈超脱尘世的心境佩服不已。云狂虽然恃才傲物,但也懂得分寸,光看这位高人指上的功夫就远胜了她,而且身边又有小凤这样的灵兽,这一声前辈叫得不亏。 “不要伤心,这位前辈隐居于此,必定已将生死看透,临去前还在饮酒作乐,此生也必没有遗憾了。云狂一挥手,七彩羽翎雀便又会意地落到她手上,她爱怜地摸摸小凤的脑袋,指尖柔软的绒毛异常舒适,令人爱不释手,小凤眯着眼睛,异常享受。 酷酷呆呆的七杀突然在旁边道:“我好像有点嫉妒这只小鸟,小云,你为什么不摸摸我的头呢?我好像比她帅点啊。” 云狂不禁发出一阵清脆大笑五手转过去摸摸七杀的脑袋:“恩,小七也很可爱。” 七杀扯扯僵硬的嘴角好像有点儿得意,七彩羽翎雀哀怨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在抱怨他抢了云狂的欢心。 水灵灵的黑眼晴转了两下,小凤决定要讨回属于自己的抚摸,鸣叫一声突地向前飞了一阵,落定到巨石之上,美丽的翎羽一扇,小小的身体顷刻爆发出一阵极为强大的力量,那块巨石竟被她整个儿掀翻了过来,轰然倒地。这一下可好,捕破天了! 一股震撼至极的天地灵气蓦地从石缝下面散发了出来,整个天地间都是一阵强烈的震荡,这股灵气冲上九霄,宛如山洪暴发一般,要将数百年的压抑全部倾吐。云狂大为惊讶,只觉得前方一股浓浓的亲切的气息将自己整个人包裹住,像是母亲温柔的手,抚摸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仝身的天地灵气越聚越多宛如泡在了一弯温泉之中异常舒适,平日里要聚集多时才多出那么一点点的天地灵气,现在居然充满了四周!七杀却似乎毫无感觉只是觉得前而的东西似乎不凡,但究竟是何处不凡,他却并不知晓。小凤飞身下去一捞,衔起一块通休碧绿巴掌大小的翠玉,欢快地旋转了两圆讨好似的地落到云狂手臂上,将这东西放到云狂手中,得意地呜叫两声,仿佛在等待云狂的夸奖。原本拼命散发着天地灵气的玉石,到了云狂手中突地便销声匿迹,不再外放,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宛如仙物,上面刻着几个小小的字——九豸凝灵玉。 宛如凝脂的触感,极为轻灵虽然有手掌那么大却毫无重量,上面还有一根不知什么制材的金色丝线栓着,可以直接桂在脖子上。云狂一看这块绿玉不由得瞪大了黑瞳,险此一个跟斗栽下去,这竟然是与千年玄珠同等级的旷世灵物! 只要将之佩戴在身上,对于习武者来说简直就像是打游戏开个了变态外桂,无论是武学内劲的运转,还是天地灵气的聚集都快得可怕,就这拿到手的一会儿功夫,云狂便觉得枯竭的内力已然恢复了大半,而身上的灵气聚集已比自己一整天的努力还要多了。 “这——这简直是变态!云狂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和这玩意相比千年玄珠千年赤珠算什么?那才指甲大的一块,而这块九豸凝灵玉却是有巴掌大小啊!千年玄珠等物因为休积太小,外用根本没有多大作用,必须沉入休内,但这块五却只要佩载在身上,就有着奇诡无比的助长功效,比天天吃仙豆子人参灵芝还要来得可怕,云狂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哪辈子积了德,居然走了这种狗屎运。 她完全不明白这个时候大陆因为灵物的现世产生了何种动荡。 “是九豸凝灵玉,先是天竹高手,现在又是旷世奇物出世,不能再等下去了!”上三宗的总祠堂内,大长老感觉到这股强悍的气息,不由得立刻脸色凝重地站了起来“这东西,我们一定要弄到手,决不能让密宗四门占得先机,传我令,立刻让雷破天和雷破海来见我。” 九豸凝灵正?大长老,您是说,上代密宗天主的——在其身后不远的二长老耸然动容,皱起深深的眉头:“大长老能否感应到那东西的地点?” “具休并不知天地灵物的灵气一向散漫,只能确定一个大概方向,是九仙谷的方位,现在已经没了气息,可能再次被掩埋了,不过没关系,传信让前往九仙谷的箫儿带人探一探青山冢。”大长老沉声说道。 “难道九仙谷的那个传闻是真的?天主墓穴真的存在?二长老惊讶地问。 九仙谷从来没有保密过,只是据闻天主墓穴异常危险,而灵物也一直没有真实的消息,这才没人打这个主意罢了,如今一受刺激,那此老家伏们绝不可能再坐下去。你不要担心,这次不会是我们雷门一宗,稍有势力的宗门都会派出人手,如果能够联合各方高手前往一探,未必没有希望。据说那天主募穴里,有着那位奇人毕生收集的各种珍奇物品,随便一样便抵得上千年赤珠纵得不到灵物,也是一个相当大的诱惑。”大长老淡淡笑着,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叹:“至于天主灵物谁不想要,最后花落谁家,要各凭本事与此同时,龙洲大陆能够感觉到这股灵气的各路白竹高手,纷纷令自己的势力行动了起来,前往九仙谷的人员也立刻都做了相关调整,心里各自明白,今年这九仙谷怕是要热上加热了。 而此时云狂却已经堂而皇之地将这块各方觊觎的天主灵物桂在了脖子里面——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九十章 一路横扫

    山中无甲子,一晃两月,不觉已是秋季。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山风正大,夜间寒冷,巨村技头,一位白衣长衫的俊美青年,凛凛傲立,高屋建瓴俯瞰全局,长风过处,白袍摇曳如云,帅得惊天动地。 男子面白如洗,眉眼之间尽显冷色,淡漠的表情似完全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真是一代酷大侠,风采十足! 不过这只是旁观者片面的看法 “咦?我睡着了?” 以上是这名酷哥站在树顶上的一个时辰里发表过的唯一一句感慨。 白衣酷哥眨眨眼睛略略清醒,僵着脸哀怨地往东方看了一眼,心里抱怨着某只该死的贼鸟,霸占着“小仙女”的怀抱,要他到这儿来守着动静,居然守着守着站在村枝上就睁着眼睛睡着了,聿好没有掉下去,否则岂不是丢脸死了。 正当他站的腿都快僵直的时候,远处犹如明灯般的感觉传了过来,不禁呼出一口气飞快地向着某个地方而去。 “小云他们来了!” “亲爱的小七你走反了” 前方不远,正是一个白须的枯槁老者,带着四个中年汉子,眼里全是深深的疲惫。 南鹤长老,我们已经接近了九仙渡。,如果不能在这里将柳云狂截住,恐怕到了天尊那儿就没有机会了。一名大汉有此惶恐地说道。 “是啊,据北雁长老传信所说,天尊大人明日便会到九仙渡。如果被他发现,大人一定会责怪下来的,到时候,只怕我们都脱不了干系啊。另一名紫竹高手也如是说着,这四个人与秦家的高手不一样,都是韩亚莲一手栽培起来的,深知韩亚莲的可怕想到那个蛇蝎般的女人,四人便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 那个女人若是要一个人不生不死地活十年,就不会少一天! 南鹤长老长叹一声,仿佛苍老了几十年,比起前两个月,他头上的白发多出了无数“难道我们现在便有办法交代了么,十八个紫竹高手,整整十八个啊!秦家冥字辈的长老,现在竟然死得一个也不剩了,这样一股力量几乎是大人手下一半的实力,他们虽然不在大人身边,大人却也一向重视他们,如今却在这几个月内——唉——” 这一叹四个汉子顿时也萎蔫了下来,他们又何曾想过这次的任务竟然会棘手到这个地步,追杀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姑娘竟然花了这样大的力气还没有达成目标,反而把自己给弄得焦头烂额,伤亡惨重,简直是在开玩笑, 南鹤长老简直不敢去想象,如果韩亚莲知道他们此时的状况,会有什么反应说不定连那张她一向引以为傲的俏脸都要被气得抽筋了。 长老要不我们向北雁长老求援吧,北雁长老和西虎长老前阵子受大人指派,也带了不少高手前去和天尊会合,只要三位长老都在,就不用担心擂不住那柳云狂!”走在最后的汉子突然觉得全身一冷,仿佛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盯住自己似的,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小声建议道。 “混账!” 南鹤长老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下子跳起老高,狠狠怒道“没志气,难道有老夫在,还会怕那柳云狂不成?让北雁知道老夫被一个小娃娃逼到这个地步,他肯定要在大人面前落井下石!我们四大墨竹长老各行其是,互不牵扯,大人既然将此事交给了我,就不能扯上他们,柳云狂也只会东躲西藏罢了,今天这条路是前往九仙渡口的必经之路,我们在这里守着,不怕她不出现! 可是长老,这一个月来,柳云狂他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几乎将我们的人马仝都扫光了,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一直没有开口的汉子缓缓说着,森林里似暮地刮起了一阵鬼风,冰冷异常,吹得人直打寒战。 五人均是一抖南鹤长老凹陷的眼中也露出了不甘。 是啊,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可是这个月以来一路向着九仙谷,柳云狂已经将他们前进道路上的精英人物仝都扫了个干净,连竹笛声也没听见一次,只能看见不断地死亡通报传过来,他们连人家一片衣角都没有再见到,这真的只是巧合吗?那个女娃儿的潜力之大,堪称恐怖,如今她又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南鹤长老想到此处,不觉雄心散尽,怆然一叹。 “难道老夫真的老了?” 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大笑便从前方的村上传到了整整一片密林之中“嘻嘻,你这老匹夫,也知道自已已经老了呀,既然你已经没几天好活,本姑娘就做做好事,送你一程,让你一路走好吧。” 南鹤长老五人魂魄具散,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勉强稳住心神向前看去,却见那密密的丛林里,一个白衣少女轻盈地坐在一根极为纤细的枝叶上正笑意盈盈地打量着他们,纤白的衣裳在夜色之中仿佛放出了光彩,极为明亮耀眼,她旁边还立着一个不芶言笑手持银色弯刀的冷漠青年,正是云狂与七杀。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一个汉子惊骇地问道,警惕地看著二人,心里七上八下。 方才你们不是也说了么,这儿是这片地域离着九仙渡。的最后一各路,我知道南鹤长老特别想和我们亲热亲热,为了等你们,这才好心地在这里等待啊,你们居然连一声谢谢也没有,哎,真是好人难做!云狂呼天抢地,神色悲戚地道,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他们一出现,南鹤长老反而镇定了下来,自觉得柳云狂虽然感觉强大了不少,可是与自己相比还差了一裁,随即胸中暗笑,自己也太高看她了,她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姑娘,怎能与自己几十年的功力相比? 跨入墨竹以后你以为提升功力是吃豆子说涨就能涨的么? “你倒也敢出来,哼,老夫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吸取了以前多次的教训,南鹤长老此番再也不多啰嗦,身形一动便朝着云狂二人拍出两道刚猛的劲风,快疾凌厉竟是运足了劲气! 唔,不错不错,南鹤长老最近功力又有长进啊,可惜,你的对手不是我们。云狂一阵银铃舰的长笑与七杀二人竟然随意一闪,即刻便窜到了那四个紫竹高手面前,分取两个,杀招已现! 难道他们还有帮手不成小南鹤长老心下一惊,急忙展开心神一扫,却愣是没有发现任何人,反而这一扫之下让自己失了追捕之机,云狂和七杀各自展开凌厉的杀招,趁着南鹤长老还没窜过来,便运足力道,劈手将那四个紫竹高手给宰了! 云狂使的是号称近战无敌的大般若神功,陡然一阵吸力乱其阵脚,胜负毫无悬念,而七杀身为天命杀星,除了七玄杀气本身的杀戮能力也在同级紫竹高手之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取人性命,又趁着那四个人心乱之际,这才轻易得手。 南鹤长老看着自己手下仅剩的紫竹高手也在眼皮子底下被这两个天杀的混蛋给做掉了,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双眼简直似要冒出火,怒吼道:“你们给我去死!” “该去死的人是你”,云狂淡淡的讥讽笑容中,南鹤长老只觉得后脑仿佛被什么“啄”了一下,整个身体便似断了线的风筝,横飞了出去,滚在地上,感觉到脑后仿佛有湿漉漉的东西流出来,眼睛几乎凸出了眼眶,死死盯住那个黑夜中异常徇烂的影子。 “这——不可能——”看清楚了那个能将他这个墨竹巅峰高手的护休真气破开的东西,南鹤长老嘴角抽搐着说出了四个字,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就此脑袋一歪。 他到死也不能相信,自己居然是被一只小鸟给“啄”死的! 小凤舒展了一下美丽的羽毛,水灵灵的眼睛里充满了轻蔑,叽叽喳喳鸣叫了两声,仿佛在说,老家伙,让你看不起我,倒霉了吧,我可是很厉害的! 在空中盘旋了两下,小凤落到云狂手臂上,讨好地向她怀里蹭来蹭去,云狂摸揍她的小脑袋夸奖道:“小凤好样的,你是最棒的灵兽! 小凤鸣叫两声,洋洋得意,更为欢快了。 七杀烦为郁闷地瞪着这只贼鸟邀功,却又偏编没有办法。 他们在山中逗留了一个多月,苦修武功心法,方才出山,哪知这只贼鸟竟然死皮赖脸地黏上云狂了,紧紧跟在二人身后怎么也不肯离开,在二人击杀那此高手的途中屡建奇功,凭着美丽无害的外表,堪比白竹高手的实力,就此博得了云狂的欢心。 七杀为此还和这只贼鸟打了一架,结果被打得落花流水惨败而回,这才知道,这只贼鸟果然是个堪比白竹的高手,那小小的身体里有着无穷的威力,随便两下就扇得人飞的老远,连南鹤这样的墨竹高手都抵挡不住。 云狂拍拍七杀的肩膀,俊颜含笑,蓦地一掌劈开一棵南鹤长老尸休旁边的大衬,手握枯技,在那半面衬干上写了几个醒目的大字:“老妖妇,我赢了!顺便画上一张可爱的笑脸!” 她心里暗想着韩亚莲听到回报时候的表情,颇为阴险地一笑,抽出一块纱巾将自己的脸蒙了起来:“走吧,前面就是九仙渡口。” 七杀点点头,二人一鸟终于离开了这片天丰山脉,南鹤长老的死,代表着这场万里截杀的彻底破产,秦家从此成为了历史,整个天丰山脉的势力过不了多久就会易主而且秦家的动作毕竞瞒不过天下大门派,相信经此一战,柳云狂的大名在各大世家天下名门里又要再次大大地响亮一回。 万里独行,将知名势力之一的韩右尊手下高手一举摧毁了一半,其中还有一个墨竹高手,这战绩只怕连上三宗也要忌惮不已。 九仙渡口,河水潺潺。 至此,已经出了天丰山脉,到了大湘境内,一各风铃河阻在九仙谷必经的道路上,必须撑船而去,九仙谷乃风铃河中一座硕大的岛屿,只有九仙谷每日上午自行派遣船只前来接送,其他的时候拒不入谷。 此时已是深夜,九仙客栈里人满为患,再没有多余的房间,云狂和七杀带着小凤敲门进去只坐到一个最角落里的桌子,周围数名汉子鼾声如雷,四座睡得东倒西歪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小二陪着笑脸给二人去上夜宵,才过不久,那门却又响了。 “几位客官,这里实在没有地方了,连吃饭的桌子也坐满了,众位爷,只能委屈你们在堂内坐一晚了。”小二前去开门,先是一愣,随即憨厚地笑笑说道,云狂眉间一动,突然觉得似乎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一个气愤的声音刚说出话来,便似被什么打断了,却听一道清雅悦耳的声音温和地笑道。 “无妨,我们坐在堂内即可。”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犹如惊雷响在耳边,云狂黑瞳一缩,抬头便向那门。瞧了过去,只见红潦木板门一开,正面走进来一个清雅高洁身材修长的白衣男子,他的下半张脸以一张纱巾萦住,只能瞧见好看的脸部曲线,千净的白衣纤尘不染,宛如天仙,云狂嗅了嗅鼻子,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雅香。 男子并没有注意厅堂角落,只是随意顾盼了一下,却听身后一个仙风道骨着起来年过半百的老者抱怨道:“大人,你看你,这么急着赶过来,却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还不让我们惹事,我们魔门中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掏谨了,我看不如我和老雁子去打一间房出来,我就不信凭我们还弄不到住的地方”, 看来你是不愿意听我的吩咐了?白衣男子淡淡一瞥那说话的老者,眼神并不凌厉,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暗透,老者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便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急忙低下头去,讪讪笑道。 大人哪里的话,大人的吩咐我们怎么敢怠慢,大人说往东,我老虎绝不往西! “不过大人,若要在这地上坐一晚也的确是太有辱大人的身份了。另一个沉默寡言的老者也在一旁淡淡开口说道。 白衣男子剑眉微挑,正要说话,斜里突然冒出来一道清脆悦耳悠悠扬扬的女音。 这位兄台,看你们也是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必累了吧,小妹这儿尚有空位,不知道兄台可愿意过来同桌一叙? 白衣男子身休一颤,修长的五指蓦地握紧,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黑色的眸子里少有地泛起了震惊急切,有些不敢置信地顺着声源望过去。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九十一章 金风玉露

    一壶烧酒,几碟小菜堂内角落里偏僻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白纱蒙面气质出尘的少女,若是不注意,那边实在不怎么起眼,然而凝神一看,却又让人侧吸一。冷气。这白衣少女虽看不清楚容貌,却让人一眼望去就生出赏心悦目之感,只觉得她说不出的美好,绝世脱俗,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无理的美,摄人心魂她的肩上停着一只七彩斑斓的小雀,小雀的翎羽散发着令人赞叹的琉璃般的点点光彩,不似凡物,与少女的纤秀身影交叠在一起,显碍更加炫目。 少女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透着精明,像是天边的星辰流光溢彩,别透可爱,正笑吟吟地缓缓盯住白衣男子,微微向这一拨人点了点头。 白衣男子深邃如幽潭的黑眸里,顿时闪过一抹炽热的冲动,冰冷许久的心房突地就那么灼热了,心脏怦怦跳动仿佛要跳出了胸腔目光紧紧凝在她的身上,一瞬间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上天真的听到了我的祈祷么?竟真的再次将她送到了我的眼前! 与她一样,他毫无疑问地认出了她这是一种言语无法描绘的牵绊,他们之问别说那一层薄薄的纱巾,就是面目仝非化为灰烬,他(她)也能一眼认出她(他)! 感觉到身后这些人,他却又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勉强令自已镇定下来,不能给她带来麻烦,这两个长老可是某个妖妇的心腹,得想个办法骗他们一骗。 霎时间的变化快到没有任何人发现到他的异常,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清越的语音竟听不出一筷激动,反而充满了意外:“四海之内皆兄弟,既是姑娘一片好意相邀,我等就却之不恭了。 反过手来,白衣男子当先向前走去,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两个长老一瞧,这才从这个白衣女子的震槭下惊醒过来,两张苍老的脸上浮起阵阵惊诧 白衣男子手势的意思,正是静观其变,查探其底细。 两个老者胸中顿时一阵赞叹,天尊大人果真是心思细腻,敏锐睿智,全不受美色所惑,一下子便感觉到那名女子身上毫无气息,竟觉不出她的武学境界 天尊大人如今已经突破了墨竹境界靠着血龙纹这变态的灵物,几乎不在他们之下 连他们也无法察觉这女子的武学修为,她不是不会武功便是在墨竹之境以上,而来到这里不会武功委实不太可能,但是若说一个看起来半大的小姑娘就有墨竹境界的修为也似乎有此诡异,这个少女一下子便成为了他们此番夺取灵物的强力对手,而且还来历不明,的确值得注意。 两人心里已经隐隐将少女当成了与韩亚莲一个级别的老妖精,警惕畏惧,完仝没想过,走在前方的这位“睿智”的天尊大人是诚心忽悠他们, 四角桌,四张长椅,一张坐着已经睁着眼睛睡着了的七杀,一张坐着云狂,还有两面是空位,白衣男子快步走来,斟酌了一番,突然对云狂温和亲切地一笑,语声柔和得几乎能将人溺毙其中。 “我那两位朋友素来有些旧怨,不喜坐在一块儿,不知我是否有幸能与姑娘同坐?” 这宛如冰丝的细语柔声,绝对能令天下任何一个女子为之疯狂,就算是神女,只怕也要心神荡漾,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北雁,西虎两个长老原本亲亲密密勾肩搭背,此时当下反应过来,急忙配合地一跳分开,互相对着频频怒瞪,做出一副意欲将之千刀万剐的表情,心中更为感叹,天尊大人好手段啊!懂得近距离观察打量这女子来路,探其武功,甚至不惜牺牲色相对其引诱,这真是令人敬佩啊! 两个长老府自恩考,若是能够不费力气便将一个高手收为己用绝对是一件妙事!就看这女子底细如何了! 云狂正坐在靠墙的里面,一听他这话,黑眼珠里顿时泛起一丝笑意,少秋哥哥啊,看不出来,你的忽悠功夫也决不在我之下呢,这两个可怜的老家伙就这么被当成了猴儿,要要是知道你的意图非得气得吐一缸血不可。 云狂向来是好心地,怎么能忍心让老人家气到吐血呢?她当然会让他们好好高兴高兴!当下一扬眉,对叶少秋挤桥灵动的眼睛笑道:“兄台哪里的话,江湖儿女,何必掏于礼数,兄台尽管方便行事。” “既如此,就实在感谢姑娘好意了。” “哪里哪里,兄台请坐。” “姑娘心地善良,可真是好人啊! “兄台体恤下属,这般为他们着想,也一样是顶好顶好的啊!” 两个人心有灵犀眉来眼去,满面热情,似乎对对方颇有好感,客套一番,这才坐了下来,心下高兴不已,两个长老和一干下属见到自家的天尊大人“阴谋得逞”,也不由得纷纷高兴不已,大家心中均是一片高兴, 清雅修长的身子坐定,云狂便觉得桌下放在长凳上的手一紧,被他冰凉的手指迫不及待地紧紧握住,那指尖不住颤抖,像是要诉说着男子此时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情。他表面上虽是镇定冷静,心里却竟然如此紧张,滑凉的指尖不住摩挲着她的手,极轻极柔,小心翼翼正如他一直以来的温柔宠溺数不尽的话想对她说,数不尽的情想对她诉,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痒痒的抚摸之中慢慢倾吐半年以来,何时不是度日如年?叶少秋忍不住就想紧紧抱住她,凑在她耳边告诉她,他的心情,但是现在却偏偏还不行。 心头温暖,幸福地眯起眼,云狂反手握过去,纤长的五指从他的五指指窿中穿插过去,与之紧紧交握在一起,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悦和决心。 男子的手微颤,指节顿时更加收紧,包裹着她柔滑的小手,坚定稳固,两片长袖将二人的手盖住在这之下,紧紧相连,二人面纱下的唇角同时微微上扬,胸口充满了喜悦好像心也随着这一道桥梁连在了一起。 云狂的眼珠子微微转动,在众人视线看不到的角度对着他一眨眼睛,捏捏他的手心后者一愣,不禁暗笑,这小坏包果然又要使坏了,罢了罢了,反正这趟九仙之行就没有想过要安稳度过,如今既然又遇见了她,他还怎能轻易放手? 白衣弄巧,飞眸传情桌下迢迢暗度,金风五露一相逢便骗死人间无数 敢问姑娘高姓大名?叶少秋面容一派严谨,心神转动间,已经配合着云狂开始了忽悠大计。 小女子姓古名月云,还未请教兄台是何方人士?”云狂笑吟吟道。 “哦,原来是古月云姑娘啊好名字,好名字,人如其名,姑娘可是比月亮和云彩都要美呢。叶少秋何等聪明,眼中当即泛起了一股笑意,连连称赞,盯着云狂的桃花眼越发妩媚动人,仿佛看一眼都会沉迷其中在他的曲解下,身后的人愣是没有察觉到这名字其中的古怪。 只听叶少秋顿了一顿,黑瞳一转,温柔潇洒,“在下麾门天尊叶少秋,这两位都是我门的长老,这位是北雁长老,这位是西虎长老两位长老德高望重武功高强,均是名动一方的人物,此番带了我门中八位护法肃来,赶上了这场九仙大会,不知姑娘是否也是为了这场盛会呢? 云狂本来兴致勃勃对他好感正浓,听到这里,鼻子里突然一哼,神色仿佛一瞬间冷淡了讦多,冷冷笑道“想不到竟然是魔门诸位高手,久仰大名幸会幸会,韩亚莲那老不死的死了吗? 一听此话,两个长老险此些气死过去,差点掀翻了桌子,却见叶少秋冰冷的目光扫过来,方才抖了抖,强自压下心中的怒气暗中顿时“明白了,这女子竟然和大人有过节!听她的。气竟全不将大人放在眼里,而他们又探不到她的武学境界,这下可麻烦了!她必定是个与大人不相上下,白竹境界的绝世高手啊, 两个可怜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骗了,心惊胆战一阵后怕,眼见这个女子怒气冲冲,盯住众人,似乎随时可能动手杀人的模样,目光齐齐向叶少秋“射”了过去,天尊大人,看你的了我们可不是她的对手啊! 叶少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瞪了两人一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二老急忙拼命对他使眼色,大人,这是你惹出来的祸,你可不能不管啊!为了大家的安全你还是再牺牲一下你的色相吧! 叶少秋认命地一叹,轻舒长臂,缓缓楼住少女肩头,桃花眼中流光溢彩,俊脸蓦地向云狂靠近,极富磁性的声音柔和地道姑娘那个老不死的已经死了,现在的魔门是我的天下,你难道就不能放下对我魔门的成见么? 男子吐气如兰,声音酥软惑人,云狂身子一颤,好似受到了蛊感,眼中顿时漾起一片痴迷之色,仰头一瞧他两个似乎能将人吸入其中的黝黑瞳眸,便不由自主向他靠了过去,依偎在男子结实的胸怀里。 良久,她仿佛想通了什么,幽幽叹道:“唉,既然她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还要与你为敌?看起来兄台比我大上不少,不知小女子能否叫你‘少秋哥哥’? 一边说云狂一边颇为忸怩地低下头去,脸上已是一片绯红,一阵羞涩 北雁和西虎长老猛打寒战,你都不知道多大的人了,明明就是一个老妖精,还要装嫩,你怎么就好意思的说,明显就是想老牛吃嫩牛,可恰的天尊大人啊,真亏你还能面不改色。 “当然可以,能听到古姑娘叫我‘少秋哥哥’是我叶少秋的荣幸。叶少秋眼里一片真诚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4 15:23:21

    “漫天花雨洒金钱!”天下第一暗器手法,唯内功跃入惊天诀十二重方可使用,云狂这个时候用出来,简直是妙到了极点! 可惜南鹤长老内功深厚,面色一变就在身前立起一堵气墙,那一大片叶子一片一片打在气墙之上仿佛被粘住了似的全都不能再进寸步只不过这样一档,再放眼看,云狂和七杀已经连个鬼影都没有了。 好个狡猾的小鬼,我则要看看你们能逃得了几次南鹤长老一面心惊云狂层出不穷的奇诡武学,一面犹自气愤不已。 此时的云狂一边逃跑一边审问”七杀,越“审”越惊奇,越“审越无语,到最后她简直哭笑不得。 “七杀你是出来做什么的? “我?来杀柳云狂的。” 哦,我看你好像不是那么聪明的人啊,你是怎么一路找到这各路上来的?你怎么知道柳云狂会去那个英雄宴? 我没有找啊从出门后迷了七八次路,不知道怎么就拐到这条道路上来了那天我一看那个地方挺热闹,就过去凑了个热闹,看看柳云狂在不在哪里,没想到,居然碰到一个神经病!听到这里,云狂就已经想晕倒了,原来他冷漠的表情只是一个天然伪装啊,他根本就是少根筋,连她几乎都被骗了过去:“你这样子居然也能安安仝全走到现在”这简直是世界第九大奇迹!你,你居然没有被人卖了?七杀的僵尸脸从头到尾没有一分变化,一本正经点点头“有啊他们把我卖到那个什么门去过,不过我一生气,把那儿的人都杀光了,就没人再敢留我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认出我的?”云狂很是怀疑,他连刚刖见过的人都能忘记,怎么就记得她呢” “那天我看到你的背影,记住了你的味道七玄灭杀星特有凭借气味追踪的能力,我便追过来了,反正,我就是认得你,你美极了。”七杀的嘴角微微扯了扯,努力做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微笑表情。 云狂汗颜,感情你是狗不成? 万一有哪一天我成了你的目标,你会怎样”云狂有此深意地问。七杀没有分毫犹豫地道:“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云狂胸中一阵感动蔓延,这个男人虽然傻乎乎的不过真的很可爱,相当的执着,他讲得出,就一定能做到。 “你就不怀疑我是柳云狂么?云狂叹着气问,生平第一次,她有此不好意思骗这样一个老实人。 你是柳云狂?开什么玩笑柳云狂是我要杀的人,你却救了我一命,我要杀的人脑袋又没有问题,会跑来救我?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七杀摇头肯定地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柳云狂呢”云狂谆谆善诱,郁闷地想着,你的脑袋才有问题。 “我不信。七杀头摇得像拨浪鼓。 兄弟,我真的是柳云狂啊。云狂急了,难得她不想骗人,居然有人不肯信她的话1 别说了,反正我就是不信打死我也不信1七杀的语气一如出场时的斩钉截铁。 有生以来第一次,云狂对一个人无语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极品的杀手!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八十八章 绝处逢生

    是夜,热风徐徐,虫鸣正响。天丰山脉的内环山中,一处山坳外,两个人白色身影如同狂风般地卷了过来,停在一片清激的大湖旁。 密林很深,这片湖水的位置比较偏僻,幽幽远远连通山坳之内,但二人却依目毫不大意,警惕地四处一阵打探确定没有人声,这才双双安下心来,吐出一口大气。 整整三天,云狂二人都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逃窜,在包围网的封锁下,南鹤长老就像尾巴一样跟在两人身后,甩都甩不掉,到得今晚,云狂心里稍有焦急,几乎是运上了全身功力这才稍许将追踪探子们甩开,寻得了这一处地方。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还从没有经历过这样大的压力,离死亡极近的感觉逼迫着人迈进,在追逐之下,云狂的惊天诀竟然又隐隐有增长之势,这就是所谓的极限突破,一旦到达极限再次恢复就会有所长进。 但是这样的情况在这里打住才说得上良好,若是继续耗损下去,说不定会给经脉造成不可恢复的伤害,轻则武学落下一个台阶,重则武功尽废。 被逼到这个地步,实在是令人始料未及的,连云狂都没有料到这此布网的人竟然能够识破他们的乔妆改扮,就是从那此打死的探子身上扒下衣服来换上,一遇到其他探子他们也会立刻吹响竹哨。两三次下来,云狂便肯定了他们之间必然有着一种她猜不透的联系,但现在时间紧迫,她又没办法彻查。 这此探子隔着数丈彼此之间也会有感应,一般都是三人一并出现,就算他们杀了一人,还有两个远处的却能够第一时间吹响竹哨,麻烦得让云狂也觉得头疼不已。 整个大山,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通往九仙谷的道路上更是封锁连连。 “多打些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水源,那个该死的老匹夫还真是不死不休了”云狂心情颇差地呸了一口,对那个“老匹夫”异常痛恨。 “实在不行,就让我去试试。七杀听话地将手中的水囊涪满,坐在湖边一块大石上,修长的五指握上腰间的银色弯刀,俊脸上的神情很是淡漠。七玄杀气,摄魂夺魄,相信就是对着那个南鹤长老也有一线生机。 小七你不乖哦,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存心要我伤心是不是?美丽的黑瞳危险地眯起,云狂盯住七杀,这两天以来,她已经充分掌握了这个极品杀手的心理。 没有绝对没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什么都听你的小云,你不要生我的气。”七杀急忙表示自己的赤诚,摊摊白皙的手掌,七杀虽然傻乎乎的,却对云狂有着极大的好感说到云狂会伤心”,他比自己性命受威胁还要在意。 但死脑筋的七杀,心始终是固执的,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一定金为了云狂而拼一拼。云狂心里也明白,真到那种时候只能拼命,难道还指望南鹤长老放过他们不成?她安慰似的沉声一笑“你听话就好,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好好恢复一下,等到明天,话未说完,两人的脸色便同时一变,不远处,云狂感觉到了四盏明灯般的存在,还有一股极为雄浑的气息,正在向着这边走来,居然是南鹤长老和那四个紫竹高手找过来了这四人的路径和云狂并不一样,在山中横冲直撞,居然就走了狗屎运,偏偏与云狂二人撞上了,怪不得这附近没有巡查探子,有他们在还需要探子么? 幸好现在那四人是不紧不慢地赶路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云狂二人,七杀擅于隐匿,云狂的气息不易被人察觉,就是南鹤长老也无法感觉到二人存在,但此时云狂正值内力耗尽之际若被发砚,恐怕连跑的份儿都没了。远处的劲风略略变得清晰了起来,宛如一道催命的音符,不停地敲响在二人耳际,正如此时怦怦的心跳声。 “暂时避一避我们去山坳里面,希望他们不要找过来吧。咬咬牙,云狂扯了七杀一把飞快窜入靠山那条小路里。其实山坳那种没有出路的地方,云狂是最为忌惮的,如果被找到,只要守住谷。饿也能饿死他们,若非万不得已,她绝不会选择这样一务路,可是此时她也没有第二个选择南鹤长老真的细心寻找,眼皮子低下,他还是能找到的。 二人沿着小路踩着碎石,顺着一湾清澈的水,向山坳之内慢慢走去,路径极窄,只容一人走过,而且颇长,地势崎岖,慢慢变得高低不平,须得附藤摹葛才能走入其内,但奇怪的是,不管是高是低,这各路上的河水一直不曾断绝。 走着走着,云狂“咦”了一声,隐隐听得前方一阵隆隆巨响,似万马奔腾,有如大海怒涛,急怯迅速走了几步,转过小路的尽头,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极小的山坳。 四面是高耸入云的笔直陡崖光秃秃的,毫无可遮掩的花草衬木,只有正前方的山崖上,刷垂三五茶匹练,是一座极大的瀑布,水面竟有七八尺宽阔,二人到得近处只觉得这隆隆之声差点儿震聋了双耳。瀑布后面,上连苍峰峰岚接云,崖云中还有一匹瀑源瀑布疾驰而下,宛如天上之水,气势镑礴,极其雄伟,正如诗句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只是云狂此时却已经没有了欣赏景物的心思,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外面的南鹤五人休息了一会儿,似乎对这小道极不放心,已经慢慢地探进来了不出一刻工夫,就会来到此处,而此处除了一泓飞瀑,以及飞瀑下的一潭湖水,再无任何遮掩之物。 这下可真是自找苦吃了,若是没有踏入此地,说不定还能多周旋一会儿,现在简直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被人家瓮中捉鳖啊。 远远的已经能依稀听到模糊的脚步声,饶是二人定力过人,也不由得暗暗焦急起来。 云狂转着眼珠子,却愣是想不出一点儿脱身之法,郁闷之中,气得随手抄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对着飞瀑打了过去,愤愤怒道:“去你的,长什么不好,偏要来这么一道瀑布,简直是天要亡我!”话没说完,便愣住了黑色睡眸缓缓眯起这一石头下去,好歹也要有点儿反应啊可竟然一点儿声响也没有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云狂若有所思地再次抄起三块石头,分上中下三路一并朝着瀑布打过去1 最下方的那块石头“啪”发出一声声响,落了出来,而上方的两块却是杳无音讯,没有半点儿回音。 “哈哈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信那几个老怪物会和我一样有这个运气发现水帘洞。云狂不由得大喜过望,拍拍愣愣站着的七杀的肩膀“小七,走我们穿过瀑布去!七杀对云狂的话深信不疑,也不怕被石壁撞死,两个白影微微一闪,便“钻进”了那一片瀑布,两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二人前脚刚钻进去,后脚南鹤五人便靖入了这片山坳里,当真是千钧一发,只差毫厘,再稍稍迟上一点,某人恐怕就真的要交待在这里。 南鹤五人原本也只是随意走动,看了看四周光秃秃的景物,便没有过多的注意,打量一番便悠然离开。 云狂和七杀一冲过瀑布,便觉得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整个视野蓦地宽敞了起来,然而足下却是陡然一空,双双一惊,已朝着下面坠落了下去。这瀑布后面,竟然是个断崖, 二人的身休飞快下落,七杀肢体上的反应向来快于头脑,飞快地把云狂一抱,一翻身,自己便垫在了下面,两人一路挥了下去,“砰”地一声闷响,便落了地。 小七?”云狂被七杀牢牢护着,完仝没有受伤,心里异常感动,紧张地翻身而起想要确认七杀的安全,却听七杀安然无恙的平板声音叫道。 “放心我很好,没事。” 四处打量一番,云狂方才反应过来,二人竞然是掉在了一个草垫子上的,所以都没有大碍。心下不禁一愣,这草垫子极为厚实,垒得相当高,绝非天然所有,必定走人为所致,这地方难道还有人不成? 草垫子颇高,站在上面放眼望去,整个山谷尽收眼底,这片谷地极为优美,四面环山,各种果衬在山谷中长得四处都是,山花烂漫,一条小溪沿着谷中腹地一路流淌在山谷的凹陷处汇聚成一方小小的水潭,水中有大大小,小的鱼儿,林子内尚有几只小兽在追逐打闹,简直是个天然的隐居避世之所,世外桃源笼罩朦胧月光里,凭添几分神秘,美丽得让人心神舒畅。 一条小径,蜿蜿蜒蜒伸向密密的果林之后,虽然已是杂草丛生,仿佛许久没有人打理过,可依日看碍出一此人为的痕迹。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恢复了一此内力,确定南鹤长老已经离去了,云狂方才朗声问道:“请问谷中可有主人吗?小小的山谷里回音四荡,云狂刻意控制了力道,整个谷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又不会传出去。 那林中一阵悉悉索索突然窜出一道小小的黑影如同一道利箭,风驰电掣那速度竟是连身为墨竹高手的云狂也来不及反应,在暗夜之中,呈一各直线,鬼魅般地便向着二人飞射了过来! 心头一跳,连七杀和云狂这般胆大的,一时也不禁情出了一身冷汗!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八十九章 捅破天了!

    黑色闪电快得惊人,只一瞬便到二人眼前。 云狂只觉肩头一紧,一只小巧的爪子已抓上她的肩膀,极为柔软的触感蹭上她的脸颊,拱啊拱的,那羽毛软软的柔柔的,蹭得云狂的心间也痒痒的热热的。 云狂和七杀放下心来,原来是只没有恶意的小动物,不过这只动物能让他们也产生危机感,绝对不普通。 二人转过眼,一瞧,惊讶赞叹之色顿时充满了双眸,黑色的夜中仿佛多出了一盏七彩琉璃灯,美丽得迷了人眼睛。 这是一只小型鸟雀,玲珑纤秀,那小小的身子只有巴掌大小,额头上一道洁白的顶冠,三根七彩翎毛向后料飞而出,像是皇冠般的炫目,她的整个身休呈火红之色,尾巴后面拖着长长的七彩翎羽,连羽翼下方也是色彩斑斓。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只小鸟身上竟似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所有的翎毛都在黑夜中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彩光,在她周身形成了一片如霓虹灯般的华丽光彩,就像是夏日傍晚的萤火虫,连天空中洒下的皎洁月华与之一比,也要黯然失色,便是传说中的百鸟之首凤凰也不过如此! 小雀有一双黑幽水灵的大眼晴,闪烁着人性的华光,灵动地盯着云狂,眼里仝是讨好献媚之意,小小的脑袋还在往云狂脸上一蹭一蹭的。 云狂一愣,只觉得小雀身上有一股让她极为亲近的灵气,所有的翎毛都柔软之极,蹭在她脸上的绒毛冰凉舒适,那可爱的模样,令她心里首次时一个小动物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喜爱,恨不得把这小东西抓下来抱在怀里扼摸一番。 小东西也很喜欢她,一下子飞窜到云狂身前的手臂上,继续往她怀里蹭 “漂亮。”七杀对事物的反应一向很简单,连他的僵尸脸上也露出了惊艳。 “乖。”温柔地摸摸小雀的脑袋,云狂慈眉善目地问道:“小东西,你是这里主人的朋友么?你知道这儿的主人在哪里么?” 小雀水灵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显然听懂了云狂的话,唧唧噶唷一顿叫唤,陡然盘旋飞起,在云狂的头顶上转了两圈,向前不紧不慢地飞去。 小七,我们跟去看看。明白了小雀大概的意思,云狂和七杀急忙跳下草垫子,随着七彩羽翎雀顺着小路向前走去七彩羽翎雀全身的流光,就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大片的草丛和前景,走在小道上,二人连火把也不用点。 一路向前,长莘越长越密,几乎已经看不见路了,内力稍有恢复,二人干脆轻功相逐,随着小雀奔跑起来,七彩羽翎雀欢快地鸣叫一声,向前飞去,速度竟然远在二人之上,云狂不由得暗暗惊叹,这小雀果真厉害。 这片谷底不算太大,一会儿便穿过了果林,来到溪水的最下游,大片的森林之中竟然有一方僻静土地,那栅栏的桃木桩子上都长出了枝丫,一座小小的竹屋,屋前有个圆圆的大木桩子,上面摇放着一壶花雕酒,几个小碟,都已经封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木桩旁边是一架红木椅子,上面坐着一具白森森的骨架,皮肉早就腐烂得一点儿也不刺了,但那具骨架的姿势却是相当悠闲,一手托着脑袋随意地歪着,安佯淡定,仿佛只是睡了一场大觉,死前竟似全无痛苦。 微风晃动,云狂和七杀落到院中,不由得微微一愣,轻叹一声,原来,这世外桃源的主人已然不在人世许多年了。 七彩羽翎雀一声清鸣,盘旋几圈,落定在骷髅架子的左肩上,露出悲伤的神色。 云狂二人顺着骷髅架子向前看去,那骷髅旁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几乎与茅屋一般大小,半面切平其上有几行深深的字迹,似是用手指刻画而成,只见上面写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碓。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望这词,云狂顿时如遭雷击,连呼吸都有此颤抖。一时间,心中的欣喜,遗憾,寂寞,苦涩,百味陈杂,再也无法抑制,仰头一阵悠远请越的长啸,仿佛要将数年以来胸中的抑郁都抒发出来。 这个人,竟然是故乡人! 天大地大,竟真有一个人的命运与我一样,来自古老的华夏名族,他乡遇故人,这是多令人欣喜的事情。 纵然融入了这个世界中,云狂也不能摆脱掉过往的记忆,人是一神很奇怪的东西,生来就对故土有着一种眷恋不管曾经经历过什么,再想起来,却都是怀念就像一杯陈年老酒,萦绕鼻尖,久久不去。 生在他乡,不论再如何风生水起,心底最深处的寂寞却永不能泯灭,突然出现这样一个老友,彻底填补了这种空虚,可惜的是,他却已经成为了一具枯骨,不能再与她畅谈故乡往事,霎时间,又只余下了深深遣憾。 心情难以压抑云狂盯住那具悠闲入眠的白骨,忍不住心绪激荡地将这首歌高声唱了出来,清越歌声充满了整个山谷,仿佛融入了天地之中,小雀和七杀都听得入了迷,痴迷的目色盯住白衣少女,这一刻,地好像已经不在这个世间,超出了凡尘,到了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世界之中。 一曲唱罢,云狂犹自唏嘘不已,七彩羽翎雀扑腾着翅膀清鸣着仿佛在为她喝彩,琉璃光彩不住在云狂头顶盘旋,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夜色中遗世独立的仙子。 “真好听!”七杀鼓掌惊叹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硬邦邦地说道:“小云真美,我喜欢你,一定保护你。” 没有什么华丽点缀的扑素言语,却直接地让云狂感觉到其中最动人的真诚。 七杀不懂得欣赏诗词歌赋,他的反应全是最直观最直白的,云狂的歌声能够打动他的心,而她的美丽更能震撼他的灵魂,这令七杀不自觉地便沉陷下去,越发喜欢起云狂来。 小雀飞到石旁用尖嘴啄了石头两下,一层细沙落在地上,七彩羽翎雀的光芒照亮了石根部,云狂才发现,这首词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余在此笑看岁月流逝,小凤相伴,看破红尘,不外乎悲欢离合,沧海桑田变迁后终是烟消云散——玉清源。 这一行小字写得极为勉强,笔画都似在颤抖,像是临殁之时的感慨之言,反复咀嚼词句,云狂不由微微一笑,心里为这位玉前辈超脱尘世的心境佩服不已。云狂虽然恃才傲物,但也懂得分寸,光看这位高人指上的功夫就远胜了她,而且身边又有小凤这样的灵兽,这一声前辈叫得不亏。 “不要伤心,这位前辈隐居于此,必定已将生死看透,临去前还在饮酒作乐,此生也必没有遗憾了。云狂一挥手,七彩羽翎雀便又会意地落到她手上,她爱怜地摸摸小凤的脑袋,指尖柔软的绒毛异常舒适,令人爱不释手,小凤眯着眼睛,异常享受。 酷酷呆呆的七杀突然在旁边道:“我好像有点嫉妒这只小鸟,小云,你为什么不摸摸我的头呢?我好像比她帅点啊。” 云狂不禁发出一阵清脆大笑五手转过去摸摸七杀的脑袋:“恩,小七也很可爱。” 七杀扯扯僵硬的嘴角好像有点儿得意,七彩羽翎雀哀怨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在抱怨他抢了云狂的欢心。 水灵灵的黑眼晴转了两下,小凤决定要讨回属于自己的抚摸,鸣叫一声突地向前飞了一阵,落定到巨石之上,美丽的翎羽一扇,小小的身体顷刻爆发出一阵极为强大的力量,那块巨石竟被她整个儿掀翻了过来,轰然倒地。这一下可好,捕破天了! 一股震撼至极的天地灵气蓦地从石缝下面散发了出来,整个天地间都是一阵强烈的震荡,这股灵气冲上九霄,宛如山洪暴发一般,要将数百年的压抑全部倾吐。云狂大为惊讶,只觉得前方一股浓浓的亲切的气息将自己整个人包裹住,像是母亲温柔的手,抚摸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仝身的天地灵气越聚越多宛如泡在了一弯温泉之中异常舒适,平日里要聚集多时才多出那么一点点的天地灵气,现在居然充满了四周!七杀却似乎毫无感觉只是觉得前而的东西似乎不凡,但究竟是何处不凡,他却并不知晓。小凤飞身下去一捞,衔起一块通休碧绿巴掌大小的翠玉,欢快地旋转了两圆讨好似的地落到云狂手臂上,将这东西放到云狂手中,得意地呜叫两声,仿佛在等待云狂的夸奖。原本拼命散发着天地灵气的玉石,到了云狂手中突地便销声匿迹,不再外放,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宛如仙物,上面刻着几个小小的字——九豸凝灵玉。 宛如凝脂的触感,极为轻灵虽然有手掌那么大却毫无重量,上面还有一根不知什么制材的金色丝线栓着,可以直接桂在脖子上。云狂一看这块绿玉不由得瞪大了黑瞳,险此一个跟斗栽下去,这竟然是与千年玄珠同等级的旷世灵物! 只要将之佩戴在身上,对于习武者来说简直就像是打游戏开个了变态外桂,无论是武学内劲的运转,还是天地灵气的聚集都快得可怕,就这拿到手的一会儿功夫,云狂便觉得枯竭的内力已然恢复了大半,而身上的灵气聚集已比自己一整天的努力还要多了。 “这——这简直是变态!云狂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和这玩意相比千年玄珠千年赤珠算什么?那才指甲大的一块,而这块九豸凝灵玉却是有巴掌大小啊!千年玄珠等物因为休积太小,外用根本没有多大作用,必须沉入休内,但这块五却只要佩载在身上,就有着奇诡无比的助长功效,比天天吃仙豆子人参灵芝还要来得可怕,云狂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哪辈子积了德,居然走了这种狗屎运。 她完全不明白这个时候大陆因为灵物的现世产生了何种动荡。 “是九豸凝灵玉,先是天竹高手,现在又是旷世奇物出世,不能再等下去了!”上三宗的总祠堂内,大长老感觉到这股强悍的气息,不由得立刻脸色凝重地站了起来“这东西,我们一定要弄到手,决不能让密宗四门占得先机,传我令,立刻让雷破天和雷破海来见我。” 九豸凝灵正?大长老,您是说,上代密宗天主的——在其身后不远的二长老耸然动容,皱起深深的眉头:“大长老能否感应到那东西的地点?” “具休并不知天地灵物的灵气一向散漫,只能确定一个大概方向,是九仙谷的方位,现在已经没了气息,可能再次被掩埋了,不过没关系,传信让前往九仙谷的箫儿带人探一探青山冢。”大长老沉声说道。 “难道九仙谷的那个传闻是真的?天主墓穴真的存在?二长老惊讶地问。 九仙谷从来没有保密过,只是据闻天主墓穴异常危险,而灵物也一直没有真实的消息,这才没人打这个主意罢了,如今一受刺激,那此老家伏们绝不可能再坐下去。你不要担心,这次不会是我们雷门一宗,稍有势力的宗门都会派出人手,如果能够联合各方高手前往一探,未必没有希望。据说那天主募穴里,有着那位奇人毕生收集的各种珍奇物品,随便一样便抵得上千年赤珠纵得不到灵物,也是一个相当大的诱惑。”大长老淡淡笑着,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叹:“至于天主灵物谁不想要,最后花落谁家,要各凭本事与此同时,龙洲大陆能够感觉到这股灵气的各路白竹高手,纷纷令自己的势力行动了起来,前往九仙谷的人员也立刻都做了相关调整,心里各自明白,今年这九仙谷怕是要热上加热了。 而此时云狂却已经堂而皇之地将这块各方觊觎的天主灵物桂在了脖子里面——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九十章 一路横扫

    山中无甲子,一晃两月,不觉已是秋季。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山风正大,夜间寒冷,巨村技头,一位白衣长衫的俊美青年,凛凛傲立,高屋建瓴俯瞰全局,长风过处,白袍摇曳如云,帅得惊天动地。 男子面白如洗,眉眼之间尽显冷色,淡漠的表情似完全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真是一代酷大侠,风采十足! 不过这只是旁观者片面的看法 “咦?我睡着了?” 以上是这名酷哥站在树顶上的一个时辰里发表过的唯一一句感慨。 白衣酷哥眨眨眼睛略略清醒,僵着脸哀怨地往东方看了一眼,心里抱怨着某只该死的贼鸟,霸占着“小仙女”的怀抱,要他到这儿来守着动静,居然守着守着站在村枝上就睁着眼睛睡着了,聿好没有掉下去,否则岂不是丢脸死了。 正当他站的腿都快僵直的时候,远处犹如明灯般的感觉传了过来,不禁呼出一口气飞快地向着某个地方而去。 “小云他们来了!” “亲爱的小七你走反了” 前方不远,正是一个白须的枯槁老者,带着四个中年汉子,眼里全是深深的疲惫。 南鹤长老,我们已经接近了九仙渡。,如果不能在这里将柳云狂截住,恐怕到了天尊那儿就没有机会了。一名大汉有此惶恐地说道。 “是啊,据北雁长老传信所说,天尊大人明日便会到九仙渡。如果被他发现,大人一定会责怪下来的,到时候,只怕我们都脱不了干系啊。另一名紫竹高手也如是说着,这四个人与秦家的高手不一样,都是韩亚莲一手栽培起来的,深知韩亚莲的可怕想到那个蛇蝎般的女人,四人便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 那个女人若是要一个人不生不死地活十年,就不会少一天! 南鹤长老长叹一声,仿佛苍老了几十年,比起前两个月,他头上的白发多出了无数“难道我们现在便有办法交代了么,十八个紫竹高手,整整十八个啊!秦家冥字辈的长老,现在竟然死得一个也不剩了,这样一股力量几乎是大人手下一半的实力,他们虽然不在大人身边,大人却也一向重视他们,如今却在这几个月内——唉——” 这一叹四个汉子顿时也萎蔫了下来,他们又何曾想过这次的任务竟然会棘手到这个地步,追杀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姑娘竟然花了这样大的力气还没有达成目标,反而把自己给弄得焦头烂额,伤亡惨重,简直是在开玩笑, 南鹤长老简直不敢去想象,如果韩亚莲知道他们此时的状况,会有什么反应说不定连那张她一向引以为傲的俏脸都要被气得抽筋了。 长老要不我们向北雁长老求援吧,北雁长老和西虎长老前阵子受大人指派,也带了不少高手前去和天尊会合,只要三位长老都在,就不用担心擂不住那柳云狂!”走在最后的汉子突然觉得全身一冷,仿佛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盯住自己似的,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小声建议道。 “混账!” 南鹤长老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下子跳起老高,狠狠怒道“没志气,难道有老夫在,还会怕那柳云狂不成?让北雁知道老夫被一个小娃娃逼到这个地步,他肯定要在大人面前落井下石!我们四大墨竹长老各行其是,互不牵扯,大人既然将此事交给了我,就不能扯上他们,柳云狂也只会东躲西藏罢了,今天这条路是前往九仙渡口的必经之路,我们在这里守着,不怕她不出现! 可是长老,这一个月来,柳云狂他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几乎将我们的人马仝都扫光了,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一直没有开口的汉子缓缓说着,森林里似暮地刮起了一阵鬼风,冰冷异常,吹得人直打寒战。 五人均是一抖南鹤长老凹陷的眼中也露出了不甘。 是啊,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可是这个月以来一路向着九仙谷,柳云狂已经将他们前进道路上的精英人物仝都扫了个干净,连竹笛声也没听见一次,只能看见不断地死亡通报传过来,他们连人家一片衣角都没有再见到,这真的只是巧合吗?那个女娃儿的潜力之大,堪称恐怖,如今她又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南鹤长老想到此处,不觉雄心散尽,怆然一叹。 “难道老夫真的老了?” 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大笑便从前方的村上传到了整整一片密林之中“嘻嘻,你这老匹夫,也知道自已已经老了呀,既然你已经没几天好活,本姑娘就做做好事,送你一程,让你一路走好吧。” 南鹤长老五人魂魄具散,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勉强稳住心神向前看去,却见那密密的丛林里,一个白衣少女轻盈地坐在一根极为纤细的枝叶上正笑意盈盈地打量着他们,纤白的衣裳在夜色之中仿佛放出了光彩,极为明亮耀眼,她旁边还立着一个不芶言笑手持银色弯刀的冷漠青年,正是云狂与七杀。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一个汉子惊骇地问道,警惕地看著二人,心里七上八下。 方才你们不是也说了么,这儿是这片地域离着九仙渡。的最后一各路,我知道南鹤长老特别想和我们亲热亲热,为了等你们,这才好心地在这里等待啊,你们居然连一声谢谢也没有,哎,真是好人难做!云狂呼天抢地,神色悲戚地道,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他们一出现,南鹤长老反而镇定了下来,自觉得柳云狂虽然感觉强大了不少,可是与自己相比还差了一裁,随即胸中暗笑,自己也太高看她了,她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个小姑娘,怎能与自己几十年的功力相比? 跨入墨竹以后你以为提升功力是吃豆子说涨就能涨的么? “你倒也敢出来,哼,老夫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吸取了以前多次的教训,南鹤长老此番再也不多啰嗦,身形一动便朝着云狂二人拍出两道刚猛的劲风,快疾凌厉竟是运足了劲气! 唔,不错不错,南鹤长老最近功力又有长进啊,可惜,你的对手不是我们。云狂一阵银铃舰的长笑与七杀二人竟然随意一闪,即刻便窜到了那四个紫竹高手面前,分取两个,杀招已现! 难道他们还有帮手不成小南鹤长老心下一惊,急忙展开心神一扫,却愣是没有发现任何人,反而这一扫之下让自己失了追捕之机,云狂和七杀各自展开凌厉的杀招,趁着南鹤长老还没窜过来,便运足力道,劈手将那四个紫竹高手给宰了! 云狂使的是号称近战无敌的大般若神功,陡然一阵吸力乱其阵脚,胜负毫无悬念,而七杀身为天命杀星,除了七玄杀气本身的杀戮能力也在同级紫竹高手之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取人性命,又趁着那四个人心乱之际,这才轻易得手。 南鹤长老看着自己手下仅剩的紫竹高手也在眼皮子底下被这两个天杀的混蛋给做掉了,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双眼简直似要冒出火,怒吼道:“你们给我去死!” “该去死的人是你”,云狂淡淡的讥讽笑容中,南鹤长老只觉得后脑仿佛被什么“啄”了一下,整个身体便似断了线的风筝,横飞了出去,滚在地上,感觉到脑后仿佛有湿漉漉的东西流出来,眼睛几乎凸出了眼眶,死死盯住那个黑夜中异常徇烂的影子。 “这——不可能——”看清楚了那个能将他这个墨竹巅峰高手的护休真气破开的东西,南鹤长老嘴角抽搐着说出了四个字,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就此脑袋一歪。 他到死也不能相信,自己居然是被一只小鸟给“啄”死的! 小凤舒展了一下美丽的羽毛,水灵灵的眼睛里充满了轻蔑,叽叽喳喳鸣叫了两声,仿佛在说,老家伙,让你看不起我,倒霉了吧,我可是很厉害的! 在空中盘旋了两下,小凤落到云狂手臂上,讨好地向她怀里蹭来蹭去,云狂摸揍她的小脑袋夸奖道:“小凤好样的,你是最棒的灵兽! 小凤鸣叫两声,洋洋得意,更为欢快了。 七杀烦为郁闷地瞪着这只贼鸟邀功,却又偏编没有办法。 他们在山中逗留了一个多月,苦修武功心法,方才出山,哪知这只贼鸟竟然死皮赖脸地黏上云狂了,紧紧跟在二人身后怎么也不肯离开,在二人击杀那此高手的途中屡建奇功,凭着美丽无害的外表,堪比白竹高手的实力,就此博得了云狂的欢心。 七杀为此还和这只贼鸟打了一架,结果被打得落花流水惨败而回,这才知道,这只贼鸟果然是个堪比白竹的高手,那小小的身体里有着无穷的威力,随便两下就扇得人飞的老远,连南鹤这样的墨竹高手都抵挡不住。 云狂拍拍七杀的肩膀,俊颜含笑,蓦地一掌劈开一棵南鹤长老尸休旁边的大衬,手握枯技,在那半面衬干上写了几个醒目的大字:“老妖妇,我赢了!顺便画上一张可爱的笑脸!” 她心里暗想着韩亚莲听到回报时候的表情,颇为阴险地一笑,抽出一块纱巾将自己的脸蒙了起来:“走吧,前面就是九仙渡口。” 七杀点点头,二人一鸟终于离开了这片天丰山脉,南鹤长老的死,代表着这场万里截杀的彻底破产,秦家从此成为了历史,整个天丰山脉的势力过不了多久就会易主而且秦家的动作毕竞瞒不过天下大门派,相信经此一战,柳云狂的大名在各大世家天下名门里又要再次大大地响亮一回。 万里独行,将知名势力之一的韩右尊手下高手一举摧毁了一半,其中还有一个墨竹高手,这战绩只怕连上三宗也要忌惮不已。 九仙渡口,河水潺潺。 至此,已经出了天丰山脉,到了大湘境内,一各风铃河阻在九仙谷必经的道路上,必须撑船而去,九仙谷乃风铃河中一座硕大的岛屿,只有九仙谷每日上午自行派遣船只前来接送,其他的时候拒不入谷。 此时已是深夜,九仙客栈里人满为患,再没有多余的房间,云狂和七杀带着小凤敲门进去只坐到一个最角落里的桌子,周围数名汉子鼾声如雷,四座睡得东倒西歪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小二陪着笑脸给二人去上夜宵,才过不久,那门却又响了。 “几位客官,这里实在没有地方了,连吃饭的桌子也坐满了,众位爷,只能委屈你们在堂内坐一晚了。”小二前去开门,先是一愣,随即憨厚地笑笑说道,云狂眉间一动,突然觉得似乎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一个气愤的声音刚说出话来,便似被什么打断了,却听一道清雅悦耳的声音温和地笑道。 “无妨,我们坐在堂内即可。”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犹如惊雷响在耳边,云狂黑瞳一缩,抬头便向那门。瞧了过去,只见红潦木板门一开,正面走进来一个清雅高洁身材修长的白衣男子,他的下半张脸以一张纱巾萦住,只能瞧见好看的脸部曲线,千净的白衣纤尘不染,宛如天仙,云狂嗅了嗅鼻子,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雅香。 男子并没有注意厅堂角落,只是随意顾盼了一下,却听身后一个仙风道骨着起来年过半百的老者抱怨道:“大人,你看你,这么急着赶过来,却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还不让我们惹事,我们魔门中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掏谨了,我看不如我和老雁子去打一间房出来,我就不信凭我们还弄不到住的地方”, 看来你是不愿意听我的吩咐了?白衣男子淡淡一瞥那说话的老者,眼神并不凌厉,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暗透,老者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便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急忙低下头去,讪讪笑道。 大人哪里的话,大人的吩咐我们怎么敢怠慢,大人说往东,我老虎绝不往西! “不过大人,若要在这地上坐一晚也的确是太有辱大人的身份了。另一个沉默寡言的老者也在一旁淡淡开口说道。 白衣男子剑眉微挑,正要说话,斜里突然冒出来一道清脆悦耳悠悠扬扬的女音。 这位兄台,看你们也是风尘仆仆的样子,想必累了吧,小妹这儿尚有空位,不知道兄台可愿意过来同桌一叙? 白衣男子身休一颤,修长的五指蓦地握紧,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黑色的眸子里少有地泛起了震惊急切,有些不敢置信地顺着声源望过去。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九十一章 金风玉露

    一壶烧酒,几碟小菜堂内角落里偏僻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白纱蒙面气质出尘的少女,若是不注意,那边实在不怎么起眼,然而凝神一看,却又让人侧吸一。冷气。这白衣少女虽看不清楚容貌,却让人一眼望去就生出赏心悦目之感,只觉得她说不出的美好,绝世脱俗,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无理的美,摄人心魂她的肩上停着一只七彩斑斓的小雀,小雀的翎羽散发着令人赞叹的琉璃般的点点光彩,不似凡物,与少女的纤秀身影交叠在一起,显碍更加炫目。 少女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透着精明,像是天边的星辰流光溢彩,别透可爱,正笑吟吟地缓缓盯住白衣男子,微微向这一拨人点了点头。 白衣男子深邃如幽潭的黑眸里,顿时闪过一抹炽热的冲动,冰冷许久的心房突地就那么灼热了,心脏怦怦跳动仿佛要跳出了胸腔目光紧紧凝在她的身上,一瞬间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上天真的听到了我的祈祷么?竟真的再次将她送到了我的眼前! 与她一样,他毫无疑问地认出了她这是一种言语无法描绘的牵绊,他们之问别说那一层薄薄的纱巾,就是面目仝非化为灰烬,他(她)也能一眼认出她(他)! 感觉到身后这些人,他却又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勉强令自已镇定下来,不能给她带来麻烦,这两个长老可是某个妖妇的心腹,得想个办法骗他们一骗。 霎时间的变化快到没有任何人发现到他的异常,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清越的语音竟听不出一筷激动,反而充满了意外:“四海之内皆兄弟,既是姑娘一片好意相邀,我等就却之不恭了。 反过手来,白衣男子当先向前走去,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两个长老一瞧,这才从这个白衣女子的震槭下惊醒过来,两张苍老的脸上浮起阵阵惊诧 白衣男子手势的意思,正是静观其变,查探其底细。 两个老者胸中顿时一阵赞叹,天尊大人果真是心思细腻,敏锐睿智,全不受美色所惑,一下子便感觉到那名女子身上毫无气息,竟觉不出她的武学境界 天尊大人如今已经突破了墨竹境界靠着血龙纹这变态的灵物,几乎不在他们之下 连他们也无法察觉这女子的武学修为,她不是不会武功便是在墨竹之境以上,而来到这里不会武功委实不太可能,但是若说一个看起来半大的小姑娘就有墨竹境界的修为也似乎有此诡异,这个少女一下子便成为了他们此番夺取灵物的强力对手,而且还来历不明,的确值得注意。 两人心里已经隐隐将少女当成了与韩亚莲一个级别的老妖精,警惕畏惧,完仝没想过,走在前方的这位“睿智”的天尊大人是诚心忽悠他们, 四角桌,四张长椅,一张坐着已经睁着眼睛睡着了的七杀,一张坐着云狂,还有两面是空位,白衣男子快步走来,斟酌了一番,突然对云狂温和亲切地一笑,语声柔和得几乎能将人溺毙其中。 “我那两位朋友素来有些旧怨,不喜坐在一块儿,不知我是否有幸能与姑娘同坐?” 这宛如冰丝的细语柔声,绝对能令天下任何一个女子为之疯狂,就算是神女,只怕也要心神荡漾,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北雁,西虎两个长老原本亲亲密密勾肩搭背,此时当下反应过来,急忙配合地一跳分开,互相对着频频怒瞪,做出一副意欲将之千刀万剐的表情,心中更为感叹,天尊大人好手段啊!懂得近距离观察打量这女子来路,探其武功,甚至不惜牺牲色相对其引诱,这真是令人敬佩啊! 两个长老府自恩考,若是能够不费力气便将一个高手收为己用绝对是一件妙事!就看这女子底细如何了! 云狂正坐在靠墙的里面,一听他这话,黑眼珠里顿时泛起一丝笑意,少秋哥哥啊,看不出来,你的忽悠功夫也决不在我之下呢,这两个可怜的老家伙就这么被当成了猴儿,要要是知道你的意图非得气得吐一缸血不可。 云狂向来是好心地,怎么能忍心让老人家气到吐血呢?她当然会让他们好好高兴高兴!当下一扬眉,对叶少秋挤桥灵动的眼睛笑道:“兄台哪里的话,江湖儿女,何必掏于礼数,兄台尽管方便行事。” “既如此,就实在感谢姑娘好意了。” “哪里哪里,兄台请坐。” “姑娘心地善良,可真是好人啊! “兄台体恤下属,这般为他们着想,也一样是顶好顶好的啊!” 两个人心有灵犀眉来眼去,满面热情,似乎对对方颇有好感,客套一番,这才坐了下来,心下高兴不已,两个长老和一干下属见到自家的天尊大人“阴谋得逞”,也不由得纷纷高兴不已,大家心中均是一片高兴, 清雅修长的身子坐定,云狂便觉得桌下放在长凳上的手一紧,被他冰凉的手指迫不及待地紧紧握住,那指尖不住颤抖,像是要诉说着男子此时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情。他表面上虽是镇定冷静,心里却竟然如此紧张,滑凉的指尖不住摩挲着她的手,极轻极柔,小心翼翼正如他一直以来的温柔宠溺数不尽的话想对她说,数不尽的情想对她诉,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痒痒的抚摸之中慢慢倾吐半年以来,何时不是度日如年?叶少秋忍不住就想紧紧抱住她,凑在她耳边告诉她,他的心情,但是现在却偏偏还不行。 心头温暖,幸福地眯起眼,云狂反手握过去,纤长的五指从他的五指指窿中穿插过去,与之紧紧交握在一起,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悦和决心。 男子的手微颤,指节顿时更加收紧,包裹着她柔滑的小手,坚定稳固,两片长袖将二人的手盖住在这之下,紧紧相连,二人面纱下的唇角同时微微上扬,胸口充满了喜悦好像心也随着这一道桥梁连在了一起。 云狂的眼珠子微微转动,在众人视线看不到的角度对着他一眨眼睛,捏捏他的手心后者一愣,不禁暗笑,这小坏包果然又要使坏了,罢了罢了,反正这趟九仙之行就没有想过要安稳度过,如今既然又遇见了她,他还怎能轻易放手? 白衣弄巧,飞眸传情桌下迢迢暗度,金风五露一相逢便骗死人间无数 敢问姑娘高姓大名?叶少秋面容一派严谨,心神转动间,已经配合着云狂开始了忽悠大计。 小女子姓古名月云,还未请教兄台是何方人士?”云狂笑吟吟道。 “哦,原来是古月云姑娘啊好名字,好名字,人如其名,姑娘可是比月亮和云彩都要美呢。叶少秋何等聪明,眼中当即泛起了一股笑意,连连称赞,盯着云狂的桃花眼越发妩媚动人,仿佛看一眼都会沉迷其中在他的曲解下,身后的人愣是没有察觉到这名字其中的古怪。 只听叶少秋顿了一顿,黑瞳一转,温柔潇洒,“在下麾门天尊叶少秋,这两位都是我门的长老,这位是北雁长老,这位是西虎长老两位长老德高望重武功高强,均是名动一方的人物,此番带了我门中八位护法肃来,赶上了这场九仙大会,不知姑娘是否也是为了这场盛会呢? 云狂本来兴致勃勃对他好感正浓,听到这里,鼻子里突然一哼,神色仿佛一瞬间冷淡了讦多,冷冷笑道“想不到竟然是魔门诸位高手,久仰大名幸会幸会,韩亚莲那老不死的死了吗? 一听此话,两个长老险此些气死过去,差点掀翻了桌子,却见叶少秋冰冷的目光扫过来,方才抖了抖,强自压下心中的怒气暗中顿时“明白了,这女子竟然和大人有过节!听她的。气竟全不将大人放在眼里,而他们又探不到她的武学境界,这下可麻烦了!她必定是个与大人不相上下,白竹境界的绝世高手啊, 两个可怜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骗了,心惊胆战一阵后怕,眼见这个女子怒气冲冲,盯住众人,似乎随时可能动手杀人的模样,目光齐齐向叶少秋“射”了过去,天尊大人,看你的了我们可不是她的对手啊! 叶少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瞪了两人一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二老急忙拼命对他使眼色,大人,这是你惹出来的祸,你可不能不管啊!为了大家的安全你还是再牺牲一下你的色相吧! 叶少秋认命地一叹,轻舒长臂,缓缓楼住少女肩头,桃花眼中流光溢彩,俊脸蓦地向云狂靠近,极富磁性的声音柔和地道姑娘那个老不死的已经死了,现在的魔门是我的天下,你难道就不能放下对我魔门的成见么? 男子吐气如兰,声音酥软惑人,云狂身子一颤,好似受到了蛊感,眼中顿时漾起一片痴迷之色,仰头一瞧他两个似乎能将人吸入其中的黝黑瞳眸,便不由自主向他靠了过去,依偎在男子结实的胸怀里。 良久,她仿佛想通了什么,幽幽叹道:“唉,既然她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还要与你为敌?看起来兄台比我大上不少,不知小女子能否叫你‘少秋哥哥’? 一边说云狂一边颇为忸怩地低下头去,脸上已是一片绯红,一阵羞涩 北雁和西虎长老猛打寒战,你都不知道多大的人了,明明就是一个老妖精,还要装嫩,你怎么就好意思的说,明显就是想老牛吃嫩牛,可恰的天尊大人啊,真亏你还能面不改色。 “当然可以,能听到古姑娘叫我‘少秋哥哥’是我叶少秋的荣幸。叶少秋眼里一片真诚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4 15:24:14

    一边说,一边温柔地将温热的手移到少女腰间,慢慢收紧,将之整个儿抱住,轻声哄弄道。 “那,少伙哥哥也别这么见外,不如就叫我云儿吧。云狂眯着眼睛,笑嘻嘻道,似乎很是开心。 “云儿少秋哥哥想就这么抱着你可好?男子清眸如水,高雅如仙,举手投足间温柔尽显,在云狂耳边轻轻吹着热气,相信就算是天下间最别扭的女人,也会陷入在这绝世男子无边的温柔之下。 云狂好似就这么陷了进去,反手拥住他的腰身,小脑袋贴在他怀里,羞涩道“云儿求之不得,少秋哥哥你真好,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少秋哥哥只要你就可以了,你就是我唯一的宝贝。叶少秋面不改色地正色道,不知何时,已经动作轻柔地将少女横抱在怀里,低下头,众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着无尽的认真。 两人也不嫌肉麻,光明正大就你侬我侬起来 北雁长老等人目瞪。呆地看着这一步步的发展,此时已经成了一堆木桩子,心中暗想,怪不得韩右尊觊觎天尊大人呢,原来天尊大人对女人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甜言蜜语也这般顺。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这样就拐到一个绝世高手做后盾高啊,实在是高啊 一时间二老对叶少秋的崇敬节节上升,已经提升到了敬仰的地步。 同时,二老明白韩右尊对天尊的心思颇深,如果知道天尊和这么个女子亲亲热热,说不定会怪罪他们保护不周?心中不约而同决定不做回报了,这女子估计也是为了天主墓穴而来,等到此番任务完成,天尊大人一定会想办法甩掉她的,到时候回了魔门,还怕她找过来不成” 二人自觉想的非常周到,洋洋得意却不知云狂也正得意非常。 韩老妖妇,你就气死去吧,想拆散我和少秋哥哥我就偏要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你还能在千里之外跑过来咬我不成? 若不是担心叶少秋身上还有老妖妇控制他的不明手段,云狂甚至可以把他随行的几个人一并铲除了,但为了叶少秋的安全,她却不能冒这个险。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九十二章 渡口闹剧

    天刚微亮,九仙渡。就热闹了起来,小客栈的上房内走出许多衣袂翩翩腰悬佩剑的武道中人,个个神清气爽,早晨正是九仙谷船只前来接人的时间,风铃河上大雾正浓,只能隐隐看得远处的岛屿影子,倒真似在一片仙境之中。 船只刚到,客栈门外就是一阵喧哗,吵成了一片,声音响亮,直直传到了客栈里面惊醒了不少还在熟睡的汉子,北雁和西虎蹦了起来,双双带着人到外面去查探情况。 云狂在叶少秋怀里揉着朦胧的眼睛醒过来迷迷糊糊嘟哝了一句:“少秋哥哥。叶少秋早就醒了,只是怕她睡得不舒服,一直动也不动地抱着她到现在,此时低头一瞧怀中人神色朦胧的可爱模样,顿时一阵心神荡漾,口干舌燥。不由苦笑自己真是自找苦吃明明知道对她没有抵抗力还偏要玩火自焚。 云狂清醒了不少,抬头望见某人眼中危险炽热的光泽,眼珠一转,坏坏地嘿嘿笑了两声,故意扭动了两下,凑到他耳朵旁边无辜地眨眨眼“少秋哥哥,你身上有带利器么怎么好像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哦! “唔”烦为痛苦地抚了一下额头,叶少秋俊脸泛红,狠狠一紧手臂瞪着她:小坏包,我还不知道你有几两重?你再给我装无辜试试?” 云狂吐吐小舌头,趁着那些电灯泡不在,迅速地撩起二人的面纱,抱住叶少秋的脖子,在他脸上柔柔地亲了一口,嘻嘻笑道“少秋哥哥,别生我的气哦,我补偿你一下。”软软的唇,让人心猿意马,叶少秋彻底欲哭无泪了,小混蛋,你成心的,不知道你这一亲会让我更难受么 二人闹了一阵,却听旁边“咦”了一声,七杀终于被吵醒了,冷冷瞧着二人亲热的模样,奇怪道:“小云,他是谁”他怎么抱着你呢。 “小云?叶少秋的眉毛跳了跳,顾不上难受了,当即投去一道很不友好的目光你又是谁?” 他是我路上结识的朋友,叫七杀。云狂蹦下地,对着七杀微微一笑:小七,这是叶少秋,我的少秋哥哥。 “少秋哥哥?”七杀冷冷地看着他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似乎有点不好对付。 小七?叶少秋也冷冷地看回去,额头上的青筋不住地往外迸,很好,很好,这个小坏包果然又在外面招一惹四,不,是勾五搭六了,这半年以来她又招惹了几个。 两个俊朗的男人双双站起身子,目光在空中交汇,噼里啪啦火光四射,充满了战争的气味就在此时,北雁和西虎却带着一队人回来了天尊大人,是有个来九仙谷求医的,病人好像快死了,可是撑船的不肯开船,这才闹了起来。”话刚说完,一望这边有此诡异的气氛,二老不禁闭上了嘴巴,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一张僵尸脸的小子怎么像是要和自家大人打架似的?他不是那女子的保镖吗? 云狂咳嗽一声,仿佛没有看见这情况,走到二人之间笑道:“我们还是先去外面看看情况吧,不是要去九仙谷么?说罢便抬步向外走去,叶少秋和七杀也顾不得瞪眼睛,双双一个箭步追上了她,三个白衣翩翩的少男少女并肩而行,都是极为抢眼的人物自然招徕了一大片的视线。 刚到外而不远云狂便听得一个汉子大叫。 “什么九仙谷九医仙,这就是你们的医德吗?我大哥命在旦夕,你们却不肯通融这一会儿,他就要死了啊!姑娘,这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能这样狠心! 人命?人命又怎么了”本姑娘常年在九仙谷内,看死人还看得少么?,另一个刁蛮任性的清脆声音紧接着响起,讥讽道:我九仙谷救人素来都是按规矩办事,你现在来了,这儿就在这里乖乖等着到得中午,船自会开,他能撑过去是他的福气,撑不过去是他的命,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说本仙子狠心”有求于我九仙谷还敢如此放肆遥遥望过去,船头一个身着鹅黄衣衫披着蓝色风衣的娇美少女正颐指气使地呼喝着,那少女看起来十七八岁,像是还未经历过世事。气竟是异常的骄纵跋扈,听得周围的群雄纷纷皱起了眉头。 这丫头可真是够蛮横的,不救便不救了,是现矩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如此瞧不起人,就有些让天下英雄看笑话了。 云狂又看了一眼地上顿时明白了这女人为什么看不起他们,地上两个汉子一个面色灰白,一个熊胸虎背,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宛如刚刚从垃圾堆里捞出来的,这样的人,的确不像什么大家子弟。 “咳咳……” 地上闭着眼睛的男人。中溢出一丝丝的黑色血迹,似再也止不住了,那壮硕的大汉睚眦欲裂,愤恨满目地上的男人却微微眯开眼晴,低声道“二弟不要求她!我们走吧,我死,也不用他们来医治!九仙谷,不过如此!轻蔑地瞥了那女子一眼,男子气若游丝,却是傲气十足一时让许多有血性的男人为之同情了起来,纷纷点头称是。 你说谁不过如此?”看着周困骚动,黄衫少女勃然大怒,娇声哼道“本来你求我两句,本仙子也可以为你咱压制毒性,让你能够活到谷内,可是你竟敢辱骂本门本仙子就偏不给你们医治 我呸……你这个小妖女还称得上仙子!少在这里丢人现眼!这笔账,我们迟早会和你们讨回来!”那老二回头就是一顿大骂,扶着男子慢慢站起来,目中已有大片火星。 “找我们九仙谷讨债?你脑袋被门夹过了吧?黄衫女子怒极反笑:我向心仙子在九仙谷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我可是八师父最宠爱的弟子,你竟敢骂我是妖女?” “医术再高,只知道大放厥词救泼任性,也一样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受伤男子淡淡瞥了黄衫少女一眼,突然身休颤抖面露痛苦地捂住。,黑血不住地从五指指缝之间媛缓流出,旁边的大汉神色想戚,大叫一声大哥,黄衫女子冷眼旁观,心中暗道,活该,毒发了吧,谁让你不信本仙子的医术还敢这般笑话我!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这是你们自己不好,怪不得我。 咦,这是五“绝焚心毒”就在此时,不远处,一道极为清越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众人不由得纷纷一惊抬头望去,顿时人人眼底一片惊艳,四处都是频频的吸气声。好漂亮的人啊! 两个白色长衫的男子一个酷意十足,一个优雅温和,双双簇拥着一名超尘脱俗,宛若天仙的白衣少女缓步而来,少女一身白纱似毫无重量,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黑发如墨,明眸含笑,淡淡的幽香从她身上飘出来,闻者立醉。 三人气质极为出众,周围的人一见便自行让出了一务道路,赞叹着议论纷纷。 好美的人啊,虽然瞧不清楚那容貌,可我敢打赌,那是个绝色佳人。 “这还用得着你来说真是太漂亮了,这才叫仙子啊!” “可惜那两个男人也太出色了,否则真想上去和她认识一下。” “你?算了吧人家仙子哪会看得上你哟。” 一时间,“仙子”二字不住在四处飘荡,与那个向心仙子一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自然引起了黄衫少女的强烈不满。 向心一跺脚,指着云狂狠狠怒道:黄毛丫头,在这里指手画脚做什么!无知小辈竟然也敢出来献丑?” 云狂微微一愣不由得一阵惊奇。 乖乖,不得了她这个嚣张跋扈的祖宗还没开始张牙舞爪呢,就先有人打开嗓子嗷嗷大吼了,最让她惊讶的是,居然有人嚣张到她面前来了!这是不是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点? 当下,云狂颇为“友好”地看了向心一眼,热心关切地道,“这位仙子,原来你也知道你是在献丑啊,今天风大,赶快回去关上门好好休息吧。听说这种病吹了风不好的,会神志不清,见人狂吠的,咬伤了谁怎么办?这里可都是名动一方的英雄,令师应该也不希望你出来发疯吧? 向心仙子一听娇美的脸顿时“轰”地就整个儿涨红了,对着众人嘲笑的目光,羞愧欲死,颤拌着身体说不出话来,心中更咚咚跳个不停,暗暗惊骇她怎么知道八师父阻止她外出的?其实她根本就是因为想看热闹才偷偷跑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得到师傅的同意,此时被人说中心事,不禁一阵心慌意乱。 云狂哼笑一声,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想和我斗,你还太嫩了点,你那不安的模样早就泄露了你的心思,何况九仙谷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派出这等刁蛮的接客使者,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么? 说话的挡儿,那个大汉已经连滚带爬将人带到了云狂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道:“姑娘,你认识这毒,能不能救救我大哥?只要你救好我大哥,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众人一愣,纷纷惊呼起来,连向心也大吃了一惊,她都无法看出这个汉子所中的剧毒是什么,她竟然真的一眼就分辩出了?这怎么可能?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九十三章 月云仙子

    医术一道,江湘中也只有九仙谷才有通天彻地的手段,平常的医师绝对无法轻易辨认各种江湖上的复朵奇毒,龙洲大陆面积相当广阔,各种奇毒怪物多不胜数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了九仙谷这样的地方。 像五绝焚心毒这种可怕的怪毒,大概只有九位医仙才能够顺利瓣认,说到解毒,也要费一番功夫,这九位医仙均是学识广博年龄甚高者。然而此时,竞然有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轻描淡写便认出了这奇毒,众人当即就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左右四周一片议论纷纷,惊叹阵阵。 难道这个小姑娘是医仙么?开什么玩笑,历史上还从未有过这样年轻的医仙吧! 周围的人样密集起来都十分感兴趣地打量这个白衣少女,都对她是否真的能解开这个男子身上的奇毒非常感兴趣。 “你放下他,我自有办法。云狂颇为随意地微微一笑,举手做了个请人起身的动作,明亮的黑瞳里华光闪烁,美丽晶莹。 大汊只觉得一股暗劲当即逼了过来,不由自主便伸直了双腿,再跪不下去,不禁满面惊骇,他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紫竹高手,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女娃儿竟能够随意将他逼起,这绝非同境界的高手可以做到的,心中一跳,就知道遇到了高人。 “谢谢姑娘!谢谢!”大汉明白了这个女子的能耐,知道自家兄长可能有救了,感激涕零,恨不得再次膜拜一下这个美得像神仙般的少女。 云狂可不是菩萨心肠,她之所以救这男子一个是因为纯粹看那向心不顺眼,第二则是感觉到了这个男子实际上竞然是个墨竹高手!而大汉也是个紫竹高手,这两个高手身份必不一般,而且看起来颇为直爽,很讲道义,救了他们,等于让他们欠下了一个人情,一个墨竹高手的人情,可不多见。 最重要的还是这名男子身上的傲气,宁死不向人低头的傲骨,云狂一向欣赏这种人既然是举手之劳,救他一救倒也无妨。 北雁,西虎两个长老此时目光一动,他们看出了云狂的出手,可是却没有感觉到她身上的真气流动,暗中忖度,她的武功必定在二人之上了,更加确定了这个女子的强大,纷纷庆幸自己昨日没有与她动手,双双时英勇献身的叶少秋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叶少秋长身卓立,一片泰然仿佛受之无愧。 前方的大汉依言将手一松,云狂已上前一步,单手把那人托住,秀眉一挑,玉手轻扬,随意地顺着他周身大穴便点了下去,快到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 围观者都是练武之人对穴位多少有些了解,眼睛一瞪顿时齐齐瞠目结舌,那老二也忍不住惊叫出来:“姑娘,你这是?” 向心仙子看到这一幕俏脸一顿,随即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嘲笑“这就是你的办法?送他死的办法吗?你这个无知的庸医,竟然不知道那些穴位是死穴,而且你以为解毒是什么,点几下穴道就可以解的嘛?我看你根本……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向心说不下去了,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似乎连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几乎就忍不住要跳起了脚。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之中,那个面色死灰奄奄一息的男子,突地哇!地喷出了一口黑血,再然后,那口中涌出的少许血液竟慢慢地恢复了鲜红,渐渐止住不吐血了,男子颤抖的四肢缓缓平复下来,连面上的灰黑色也渐渐褪去,显出了病态的苍白,但一双刻眉却是舒展了开去,呼吸顺畅,竟再无痛苦之色。 四围一片呆滞,许多人张大了嘴巴,几乎可以寨下去一个鸭蛋,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女竟然真的这样轻松便将让人畏惧的奇毒给化解掉了,仅仅是几下不轻不重的轻点,甚至完金没有用到药物!这这这……这简直是神了。 顷刻间四周围一双双眼睛仝都凝集到这个清丽脱俗灵气逼人的绝世少女身上,各种情绪纷呈,惊讶,赞叹,羡慕,除了那九仙谷的向心仙子,就是一此其他女子,竟也无法时她生出嫉妒之心,仿佛这个白衣仙子就应该是这样的美好,这样的令人崇敬! “多谢仙子出手相救,这个恩情,在下记住了,那中毒的男子一运功,骇然发现自己的体内竟真的一点毒素也没有了,经脉畅通,仝身舒畅,甚至没有一点点遗留之症,顿时又惊又喜,他死里逃生心中异常感激,竟也不顾身份,对着云狂便是弯腰一拜。 一拜而起,他方才打量到云狂的绝世风华,当下又是一怔,惊艳满眶,天啊,世上竟真有如此美丽飘逸如仙的女子,这不是在做梦吧” “大哥你真的好了?”旁边的大汉呆若木鸡,此时方才一蹦三尺高,满面兴奋,喜上了天,哈哈大笑:“果然是仙子啊,这位仙子,你真是那个呃……世上最美的仙子,”众人听到这莽汉此等形容,不由得一阵哄笑,气氛愉快极了。 向心瞬间面色如土,厉声大吼:“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你一定是先服了解药你们是串通好的,存心来我九仙谷捣乱!” 在向心的认知之中,无药而愈,的确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师尊他们也必须探测毒性,然后在仙台萍采集草药,经过一番配制方能找出解毒的良药,九位师尊师伯可是当世医术顶尖的人物,除了九仙谷中最为厉害的那个师祖无人能及,怎么会输给一个小丫头”如果随意点两下穴就能解毒那还要他们九仙谷做什么?这简直就是来砸场子的,简直就是直接一个耳光闪到了他们脸上啊 所以向心越发愤怒,又气又急:“你们今天不要想上这条船了,你这等数世骗人的妖女,本仙子说不接就不接! 啪!”地一声脆响,向心只觉得脸上一疼,整个身休便向后飞趺出去,只捭得她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凝神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个身材修长面罩白纱的优雅男子,此时他一双幽深的瞳眸中正闪着淡淡的冷漠之色,仿佛完全没有动过手,冷冷哼道 你算哪棵葱,竟敢对本尊的云儿无理!诚心不把我魔门放在眼里是不是?” 群雄大震,骇然退步周困一片人马竟然挤成了一困,硬是让出了一个极大的圈子,魔门!竟然是号称密宗四门最为强大的魔门!怪不得竟然连九仙谷的面子也不给在密宗四门里魔门当属第一,旗下高手如云,堪称王者,就算此时左右双尊分散未曾统一,也是一尊庞然大物,相比之就连九大宗门也要为之不如,若非魔门这此年来销声匿迹,九大宗门的威名绝不至像现在这般广泛。 向心一听魔门二字,当场就吓得傻了,又觉得脖子上蓦地一凉,一把尖利冰冷的银色弯刀无情地抵在了上面,略略一紧,滑凉的液体已顺着那纤细的脖子流到了衣襟里面,死亡的感觉如此之近,不禁魂飞魄散,骇得差点晕了过去。 “你,找死!”面色冰冷的俊美青年从她身后缓缓显出身形,冷酷的杀气蓬勃而出那完美的隐匿手段,全场竟然无一人能发现,直到他走出来,各路人马方才反应过来,当下又是一通排山倒海的惊讶。 这样可怕的杀气,这个男子绝时是个绝世杀手, 天啊!这个小女子究竟是什么人?有一个如此强大的后盾,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强大的杀手保镖。 云狂瞥了向心一眼,似笑非笑,也不阻止七杀的行动,竟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八师父最宠爱的弟子”向心颤颤抖抖地说道,语声中满是恐惧,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此人竟然完全不买她的账,或者说是完全不买九仙谷的账。 “不过是一个小辈,难道还能与我们月云仙子相提并论么?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却走仙风道骨的北雁发话了,他也为云狂这一手解毒吓了一跳,当下动了拉拢这个“绝世高手”的意图。 在九仙谷内,一个医术超绝的绝世高手代表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说不定这女子就能成为九仙谷的客卿,对他们夺取雪莲子有着莫大帮助。 西虎长老生怕云狂会因为他们的拉拢而反感,急忙又道“月云仙子并非我魔门中人,乃是世外高人,医术冠绝天下风华绝代,比你们九仙谷那此老头子强的多了,怎么你们九仙医会,本不就是为了挑选天下医师进驻么?月云仙子能到你们这儿,是你们九仙谷的福气,难道你们是诚心耍弄月云仙子不成? 四下当场一片哗然,比然大悟,原来这位月云仙子竟然是个世外高人啊,怪不得能有这等通天手段,可笑的是这个小丫头,竞如此白痴,撞上月云仙子的大驾,委实不知道天高地厚! “原来竟是世外高人失敬失敬” “仙子有礼了” “仙子菩萨心肠,令人钦佩众人各个弯腰稽首,面色肃然,俨然一副见到了百年老前辈的态度 云狂本来还在为自已的身份思索呢,没想到这两个老家伏倒给她吹了个一个出来,不辈莞尔一笑,既然如此,自己就做做这个月云仙子也无妨 白色长柚轻盈地一舞云狂轻描淡写地笑道:“上船吧都快闹到正午了,也该走了,小七,把那位姑娘扔到水里清醒清醒,我们先行一步。七杀应了一声,随手就将那向心远远扔了出去,只听一声破空的尖叫,u噗通!一声,向心已经落到了风铃河中。这九仙谷之中的人无一不懂水性,云狂自然不怕她会淹死,刚到九仙谷她不欲多惹麻烦,方才放了这女人一务命,但是要游回九仙谷,也绝对够她受的了。柳腰款摆,云狂轻盈飘逸地上得船去,与叶少秋七杀三人站到船尾,傲立风中,风姿绰约,众人不由得大叹,果真是绝世仙子啊,不知道她究竞是何方高人,今年高龄几何撑船的几个小厮早就吓得傻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撞上一队身份如此高的人,后悔死了,将向心小姐带出来这时不由得连连赔笑,噤若寒蝉地将船撑开,也顾不得那湖中的向心了,你自已要出来,自己惹的祸,还是自己承担吧,这此人你敢惹,我们可不敢啊。 湖中的向心见船只悠悠然向九仙谷而去,连连呛了几口水,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仙子大恩,亦轻尘无以为报,若以后有任何差遣,在下绝对义不容辞。船头之上,中毒的男子气血已经恢复了许多,露出了真容,颇为俊朗,虽及不上叶少秋和七杀那般抢眼却自有一股沉稳的感觉。 “轻尘兄言重了,举手之劳并非难事,如果以后有需要兄台的地方,小女子自会提出的。”云狂也不做作,微微一笑,顺理成章地收下了这个高手的人情,却见他眉宇不展,似乎欲言又止,不禁笑问。 “轻尘兄可还有什么事么?” 哎,月云仙子有所不知,据说那九仙谷的第八仙,枯荣,是个相当护短的人,仙子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救了我,等于给了他九仙谷一耳光,九仙谷中人恐怕不会买账,而且九仙谷内有一位非常强大的高手,虽然这名高手平日里不怎么出世可是涉及九仙谷的颜面问题,我怕他会对仙子不利。亦轻尘愁眉不展地说道,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保护这位仙子周全。 “他们有那个能耐?”叶少秋冷笑着收紧了楼在少女腰际的手臀,和旁边的七杀同时哼了一声,笑话,有他们在,要动云狂得先问问自己脖子上长了几个脑袋 “对我不利?”云狂眯起了黝黑的瞳眸,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对着天空一招手,一直在高空盘旋的小凤顿时俯冲而下,轻巧地落在了云狂手臂上。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怎么对我不利!云狂抚摸着小凤柔软的翎毛,嘿嘿一笑。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九十四章 各方来潮

    风铃河河面宽阔,一段水路行过,已到了九仙谷安扎的哨卡,前方薄底快艇往来如棱,巡回河面,芦笛呼应,部署异常妥当,见此情景,云狂心中惊叹九仙谷的谨慎小心,果然不愧是密宗影响力最大的一派。 一艘艘小艇,船头插着颜色各异的小旗,放眼看去,五彩缤纷甚是好看,这等欢迎阵势,让各路英雄心里受用都觉得新奇有起。九仙谷岛屿奇特,呈一个月牙形,周围湖光山色,美景如画,众人看去只觉得旅途多日的疲惫消散得一干二净,均是神清气爽。 云狂和叶少秋分别半年,难得再次光明正大一起赏景,心绪高涨,开心非常,七杀见云狂开心,也觉得高兴,加上亦轻尘,亦轻飞两人,就在船头畅谈交流起武学来。 云狂在武学上的造诣已经极深,光是招式心法就能说得眼花缭乱,天花乱坠,说到兴头上还临时用手比划两招那千年沉积的精妙招数,冰山一角也足以将这些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众人一时都是受益匪浅,连连点头惊叹,除了叶少秋,其他人都已再无怀疑,愈发佩服这位绝世高手”,那西虎北雁两长老更是恨不得她在多说一点,眼巴巴盯着她直瞧。 叶少秋好笑地看着她指手画脚,兴致勃勃鼻尖一阵阵请幽的香气传来,忍不住心头痒痒,不时将她抱到怀里,亲密一番,仿佛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虽然这举动开始引来了七杀的频频冷瞪,不过瞧见云狂欢喜,他便安安稳稳做木桩子了。这一路走下来众人的关系居然融洽了许多,连七杀和叶少秋也变得颇为友好,不知不觉船已靠岸。 众人被各自接到不同的地域住下,叶少秋一行魔门中人却被单独另请,在云狂的吩咐下,亦轻飞亦轻尘也跟随而来,云狂俨然已成了这一干人等的中心人物,在一大队人的包围之下,犹如众星捧月般缓步踏入了九仙居的接客厅堂。 九仙谷内其实有许多山谷,最大的山谷中座落着九医仙的住所,九仙居,而其他山谷则是其他各代弟子修行之所,大大小小多不胜数,各路英雄此时便是去了其他山谷中的庭院居住,只有势力庞大的几方,才被请到了这九仙居里。 一入厅堂,云狂便觉得眼前一花,耳旁嗡嗡鸣响,抬头望去,竟然已经有多方人马在此久候了。 “哈哈不是正主,不到最后,让我瞧瞧,各大宗门都已经快到齐了,这最后前来的是哪位?正前方的右手边,一道粗扩的声音响亮地笑道。 “哎呦这不是那缩了头几十年的老乌龟么,今个是刮的什么风,这只老乌龟居然把头伸出来了,也不怕被人一斧头砍了去,魔门的两位老朋友,你们近年来可还好啊”哈哈哈 另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与之一搭一唱,语气中充满了挪揄讥嘲之意,那口风,竟然是直直冲着魔门众人而来的。 云狂好奇看去却见一胖一瘦两个麻布衣衫的中年男子,满面堆笑看着这边二人周身气息洋厚,眼露精芒,分明是两个顶尖高手,云狂心念一扫,暗中已确定了两人的武功境界墨竹!这两人身后,云狂蓦地望见了一抹显眼鲜艳的火红之色不由微微一愣,黑幢中的目光一凝,是他!他竟然也来了!上三宗这次派遣的年轻人物就是他么?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坐在椅上一身火红衣衫的绝色男子正是雷箫!半年不见,他竟是实力大涨,一举突破了紫竹境界,只是气息尚且不太稳定,而且一向性格潇洒的他,此时眉头竟皱成了一个川字,英俊的脸上闪烁着疲惫之态,居然没有注意到云狂,这令云狂隐隐觉得有此不安。 被这般羞辱,西虎和北雁双双一阵勃然大怒,老脸一阵颤抖,北雁怒极反笑“你们两个姓雷的老不死的竟然还健在啊,本长老还以为你们已经进了棺材了,想不到居然还能在这个世界上,真是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那瘦子哼了一声,桀桀怪笑“你们二老还没进棺材,我们哪舍得先去呢?我兄弟还等着在你们坟头撤泡尿呢 “我呸西虎长老最为冲动,愤怒地一蹦而起“老小子,你侧敢说,咱俩现在就来试试,看看回头谁在谁坟前撤尿! 上三宗的雷门世家和密宗四门的魔门向来是死对头,众人早就有所耳闻,却没想到刚一到场,这两方就开始了唇枪舌剑,剑拨弩张,两方长老级的人物立刻双双杠上了。双方一个个目露凶光满面怒色,连架势都摆好了,眼看着就要大大出手,斜里一个声音却悠悠然笑道 这里可是人家九仙谷的地盘,几位在这儿打架,是不是太不给九医仙和黎药王面子了?各位应该知道这九仙谷的现矩,一会儿惊动了黎药王,不知道四位可担待得起” 四人脸色一僵相互“哼!”了一句纷纷收了势,看来却是对那位“黎药王”非常忌惮,云狂见此不由心中暗动,能让四个墨竹高手如此忌惮,这位黎药王必定就是那位白竹境界的巅峰高手了,怪不得九仙谷一向威慑四方,果然也有所凭据呢。 你小子又是哪个,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儿?西虎怒意熊熊地看过去,却是一个长身正立,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云狂一瞧,美丽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各线。 正是欧阳世家的少公子,欧阳明!但是让云狂惊讶的是上回见到欧阳明的时候他还是个绿竹高手,今次一见,他居然已经蹦到紫竹来了,而且他仝身气息让云狂觉得极为奇怪,根本不像是一般的紫竹高手,连云狂都觉得有一种看不透此人的感觉,心中突突一跳,暗暗心惊。 云狂狐疑地看了叶少秋一眼却发现,叶少秋也正皱着眉头,二人心有灵犀明亮的目光一交汇各自心中便都有了计较,这欧阳明恐怕不简单啊1 欧阳明淡淡一笑,精明的眸中闪过一线异色,折扇一合抱拳道在下欧阳世家欧阳明,只是不愿见几位坏了九仙谷这块清静之地若是要打,数天后还怕没有架打不成?”一边说,他一边向着叶少秋递来一道真诚炙热的目光,又对着云狂微笑着一点头。 云狂二人对视一眼,也双双对之微微颔首,欧阳明的眼神极为清澈,以二人的阅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云狂相信自己没有看错,至少,他对叶少秋的确是忠心耿耿的。 欧阳兄说的不错,几位前辈想来也是为了那样东西而来,难道要在这儿鹬蚌相争让别人渔翁得利么?有力气用到数天之后,岂不甚好?欧阳明身后的不远处,一个五官俊挺的青年也哈哈一笑说道,同为八宗下游的宗门,他和欧阳明倒是挺谈得来,此时便帮其解围了。 云狂皱了皱眉,那张有此许熟悉的脸庞当即让她身休微颤,腰间的包裹一瞬闻仿佛沉重了起来,看起来那是北辰彦的亲兄弟呢,扬眉一望周廷根果然就在不远处气色不太好一个人闷闷站着。 一句话提醒了两大对头,虽然还是互看不爽,却没有再起冲突,四个老家伙鼻子里纷纷哼出一声气,只顾瞪着眼睛。 云狂暗暗村度如今的八宗上三宗为一休,欧阳北辰世家都有人到了,而自己和七杀则是柳家白家中人秦家这一路被她所灭,此时该到场的八宗中人却是齐仝了,只是密宗四门,却似只有一个麾门现了身 堂内才闹了一场,还未消停战火刚歇,后院子里便陡然一声咆哮,震得整个儿前堂都是一片响亮,众人不禁好奇地往九仙居深处瞧过去,这又是哪个祖宗出问题了?在一众人猜测疑惑的目光中后堂的帘子一挑,气势汹汹地冲出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一身古怪药味的中年男子,男子一张脸正正方方,五官端正,却是满面暴躁之色,刚到这儿便怒吼起来那个什么‘月云仙子’给老子站出来,敢欺负老子的徒弟侮辱我九仙谷,还有胆子光明正大地走进来,你以为我们九仙谷是什么地方”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众所周知达九仙谷是天下影响力最为广泛的地方,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捅这个马蜂窝?“月云仙子”这又是哪位” 云狂不禁皱了皱眉头,眸光一扫,顿时瞧见了那帘子后面一个黄衫女子在缩头缩脑,心中随即泛起了一阵危险的冷意,隐隐有一股怒气冲了上来 我是不想惹事才放你一马,你刿真以为我柳云狂怕事不成?既然你九仙谷这样给脸不要脸就不要怪我拿你们做垫脚石,踏你们之身,扬吾之威了! “这位长老,你找本仙子有什么事儿不成?是不是要本仙子给你治一治这羊癫疯?”云狂呵呵一笑,和蔼可亲地踏前一步,目中露出友善的笑意,清脆大声地说道。 众座一愣,惊异的目光顿时纷纷集中到了这个白衣少女玲珑纤秀的身子上,一时间抽吸声充满了厅堂。 好个嚣张狂妄的女人,竟然在九仙谷的地盘上对九医仙之一说出这等话来,简直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九十五章 立威九仙

    厅内安安静静,一个敢开口说话的都没了,白衣少女上前两步,傲然卓立中,气质出尘,真个儿似一个误落凡尘的仙子,灵气逼人,一双玉手和额间露出的少许肌肤如宝象牙般洁白无瑕,走出人群随意地往外一站,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一只炫目的七彩小雀停在她的手臂上,小小的身子上灵气环绕,白目之中也似隐隐放着光泽,少女随意抚摸着小雀的脑袋,悠闲自得,漫不经心,仿佛刚刚那个说话的人不是她似的。 原本坐在椅上神色低落的雷箫一愣像是屁股被钉子扎了一下突地就蹦了起来,几手震惊得不敢相信,呼吸不畅地凝视着白衣少女,见到她投过来一个颇有深意的目光,当即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英俊的脸上久违的欣慰笑容缓缓升起。 她果真来了,而且,竟然还是这样的抢眼一如既往地嚣张跋扈! 雷萧神色间带着一丝纵容,只觉得见到了她,整个世界便瞬间明亮了。 冲出来的中年男子便是那八医仙枯荣,他眼皮子惊骇地跳动两下,好不容易才在她摄人心魂的美丽之下回过神,大脑方才开始转动回忆起她刚才所说的话,一下子涨得满而通红,发须皆立,颤抖的手指狠狠指过去:“你……你说谁是羊癫疯!” 云狂睁大黑瞳转过头疑惑地看他一眼,无辜地瞪着他惊诧道“难道不是么”这天似乎还没入冬呢,长老你修行武功多年也不会怕冷吧?这般拌个不停,不是羊癫疯是什么?哦,我明白了,长老一定是想赞叹本仙子医术高明,不过长老还是不要赞我的好了,我会害羞的。 拍拍胸脯,云狂一副我很讲道义的模样,顺便还做出一个小女儿的娇羞之态,惟妙惟肖,甚是可爱,只瞧得了解她的一干人等几乎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你也会害羞?估计明个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枯荣的一双牛眼在惊骇中越瞪越大,活了大半辈子,却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一时间气得几手晕了过去浑身颤抖,双肩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倒真似得了羊癫疯。 四座瞧着这向来脾气暴躁的八医仙吃瘪的模样,皆想大笑一番,可人家毕竟是九仙谷的医仙,又不好真的笑出声来,只得一个个捂着嘴巴,颤抖不已,这下子一整个大厅东倒西歪,都似得了羊癞疯, “你……你这是存心挑衅我们九仙谷!这就怪不得老夫了!四为兄台,请助我九仙谷将这妖女拿下!枯荣暴跳如雷,怒喝之中,两道灰色两道蓝色身影从后堂爆闪而出,速度之迅,极为害人,北雁西虎双双眉间大皱,惊呼了一句。 “墨竹高手!” 四个墨竹高手 云狂心中一凛随即明白,九仙谷的影响力并不是吹嘘出来的,这些医仙本身虽没有多强大的武学修为,可是愿意听其差遣的高手却是不少,赶上十年医会和灵物出土,这些隐世高手竟然也被他们请了过来,整个龙洲大陆的墨竹高手恐怕这里已经有了一大半。 “墨竹高手又怎样,想伤本尊的云儿,你们恐怕还没这个本事!”随着清越的冷哼声,轻飘飘的白影一闪,叶少秋足下一点,人已通过一个诡异的角度闪到了那四人之前,步法之妙让人眼前一亮。 于此同时,黑暗中似多出了一声冷哼,冰冷暴戾的杀伐之气涌动,在众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银色的短刃悄然展开,与叶少秋成并肩之势,一左一右硬生生挡在了云狂身前! 那四个墨竹高手突然觉得有两股奇诡无比的气息出现在前方,身为绝顶强者敏锐的六感让他们在惊诧之中疾速刹车,内劲只放出去一半,几道罡风在空中一撞强劲的气流颍时扇得四处桌椅横飞,掀起朝着两边撞出了几声巨响 两个白衣男子,凛凛傲立,绝世之姿,一个全身冰冷得宛如一具僵尸,一个眸色深谙,眼角一道血色的妖异龙纹隐隐浮现,瞬间便将气势提到巅峰,对而那四个人面对着两人的诡异气息竟然压之不过。 雷门的那瘦子惊得怪声怪气“血龙纹!这小子竟然也是墨竹高手! 胖子也吓得眼睛滚圆“我靠!这另外一个小子是,七玄灭杀星, 雷门二老见识广博,这才认出这二人的来路,厅中众人多少听过这二者的凶名,不论是血龙纹宿主还是七玄灭杀星都被称作当世绝顶妖星,比起同境界的高手要难对付上许多,七玄灭杀星的七玄灭杀真气,几乎能横扫墨竹以下所有强者!血龙纹的悠悠持久力,也能轻易对付两名墨竹境界的高手七玄灭杀,噬魂夺魄血龙一出,谁与争锋! 两方对峙,竟然是谁也不让谁,那四个墨竹高手顿时感到有此头疼。 厅中寂静得诡异,场面僵住胶着不下。 枯荣没想到事情居然变得如此棘手,暗中惊疑这个小姑娘的来历,上前几步哼问“二位是何意思?那月云仙子挑衅我九仙谷在前,你们远来是客,难道也要与我九仙谷过不去么” 叶少秋长袖一拂,清眸眯起慢务斯理地表明立场,“与云儿为敌,就是与本尊为敌! “你们要动她,踩着我的尸体过去七杀的棺材脸没有任何表情,身上却煞气浓重,七玄灭杀真气在丹田之中不住回旋,准备着随时放出。 两名男子分毫不让,亦轻尘兄弟沉着脸坚定地站到二人身侧,北雁和西虎也屁颠屁颠跟上前来,挡在云狂前面,心中佩服叶少秋,天尊大人果然高明,适时地为这位绝世高手出出头,如此便能博得她的好感,他们也不能落后啊, 两人扯着大嗓门哈哈大笑,一搭一唱。 “你九仙谷是马蜂窝我们月云仙子就好欺负么?月云仙子威名远播乃是世外高人,谁是蜂窝还说不定呢,你们撞了月云仙子她老人家的大驾,简直就是找死! “没错没错,小心窜出一堆马蜂,将你这张老脸盯得满头是包”, 二人笑声洪亮,传得四处具是,经此一闹,后堂其他的九医仙竟然也纷纷被惊动了,堂内帘子再挑,走出来八个青衫打扮年龄不等面带疑惑之色的男子,有的看上去才二十余岁,有的看起来却年过半百,九仙居的厅堂内顿时更加热闹。 老八这是怎么回事儿?四位先生怎么和客人们争执起来了?表外在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走上前皱着眉头问道,这人正是九医仙之首的大医仙枯木。 枯荣一吹胡子,方方正正的脸扭成一田,怒道老大,有人挑衅我们九仙谷的威名,将心儿打落风铃河里,又贬低我们九仙谷的医术,串通了别人前来我们九仙谷捣乱,还说我么九仙谷的医术不值一提,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人敢在我九仙谷这么嚣张,你说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所以我才带了两位石兄和两位严兄前来看看。 我九仙谷的医术不值一提?后面几个医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眼里也隐隐出现怒色,九仙谷乃是武林圣地,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放肆,这般质疑总会让九仙谷的老家伙们心中非常的不爽。 枯木虽然也觉得心中不太舒服,不过好歹他也算个明白事理的人,想了一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顺手拦住了暴躁的枯荣,来到众人身前,彬彬有礼地问道“敢问是哪一位朋友与我九仙谷起了冲突?希望朋友能够站出来解析清楚,若是这其中还有什么误会,也请朋友说个明白。 枯木为人一向和善,不喜招惹是非这才有此一问。 人群一分,云狂慢悠悠抚着鸟儿走上前来了,瞧了枯木一眼,颇为轻蔑地笑道:“你倒挺懂事,不过很可惜,这其中并无什么误会,的确就是本仙子说你九仙谷是个乌烟瘴气之地医术更加不值一提的! 众医仙唰觉得眼前一亮,就听到一番这样毫不留情的数落,眼中立刻冒起了火光,连枯木的目色中也隐隐有了怒意。 群雄顿时觉得这个少女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人家有此一问,本来就是给你个台阶下,你走下去便相安无事了,可是你却偏要往上爬,又拍一个巴掌过去,这不是自己找事儿嘛?在人家的地头上说出这等话,这委实也太猖狂了些! 云狂却是心中冷笑,你们当我是好相与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胆敢对我不利,现在却想要几句话就打发了我,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怪只怪你们九仙谷里有败类,今个姑娘我就是和你九仙谷杠上了,我就偏要咄咄逼人,拿你们立威,你们自认倒霉吧! 枯木强压怒气,眼睛死死盯住云狂问道:敢问仙子,九仙谷如何乌烟瘴气,医术又如何不值一提?希望仙子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我想仙子今天恐怕走不出这九仙谷 火药的气味十足,气氛紧张得如同弦上之箭,一触即发。 云狂却突然一阵张扬的仰天长笑,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我走不出这九仙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漫不经心逗弄着手中的小凤,云狂轻描淡写地一瞥“这句话就其是黎药王也未见得能说到做到,就凭你? 你好大的口气!九医仙纷纷跳脚怒骂,却听一道醇厚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好了,都不要闹了 突然间,整个厅内都是“嗡”地一响,许多人修为不高者面色一白,齐齐打了个冷战,众人不禁大为骇然,连几个墨竹高手也觉得心惊肉跳。云狂暗暗惊叹这人好深厚的功力此人算是她见到的,除了夜离天以外的第二号人物,韩亚莲的内功也比不得他醇厚。 一道身着素色麻布衣衫的飘逸身影慢慢地从后厅缓步踏了出来,那是一个中年男人面容俊朗,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气,神色淡漠,行路似极慢,却转瞬便到了众人眼前。 云狂柳眉一动,唇角含笑,指尖突然拨弄了一下小凤的翎毛,脆声笑道:“小凤,你去和黎药王过两招吧! 小凤一直眯着眼睛享受着抚摸,此时一听云狂有了命令,顿时精神抖撤,一声清脆的凤鸣宛如一道闪电盘旋直上,空气在这一刻变得凝重了起来,那小小的鸟雀身子里却似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翅膀一扇便冲着中年男子直冲而来! 中年男子原本没有打算动手此时却突然遭到这股劲气的袭击,一时心中掠过几分不悦,麻布衣柚一扇挥手放出去一道劲气,满以为可以将这只不知死活的小鸟扇开。谁知小凤小小的翅膀闪出的罡风却似一把利刃,毫无停顿的将他挥出去的劲风给生生撕成了两半,那极大地压力几乎是一瞬间便到了中年男子的眼前! 中年男子心中猛然一惊,这才明白这只小鸟的厉害,胸中大震,却已来不及硬拼,只得足下一错让开了一步,那原先所站之地的一片青石地板,被这一下扇中,竟“轰!”地一声,碎石飞溅,被那股罡风切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好厉害的灵兽! 中年男子例吸一口冷气,眉头轻皱,白袍一转,此番不敢大意与小凤再次俯冲的罡风撞在一起,顿时一阵天摇地动,整个地面好似都抖了一抖屋顶险此都被掀飞了出去,男子侧退三步,小凤也向后飞退了一阵,这才继续在空中盘旋。 一人一鸟,居然不分胜负! 姑娘请不要动手了,在下有话说。 男子见那小鸟儿又作势要下,急恼扬声说道,这么和这只小鸟打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九仙居就要被拆个精光了。 云狂淡淡一笑慢悠悠地朝着天空一招手“小凤,回来吧, 小凤清越鸣叫了一声,这才趾高气昂地停回云狂手臂上,享受着云狂的抚摸,不住在她怀里蹭来蹭去,甚是亲热,仿佛是在邀功。 而云狂依日是一袭白衣,傲然卓立飘飘欲仙,根本没有费半分力气悠闲无比。 整个厅内眼珠子瞪掉了一大片 这个中年俊朗男人的身份已经不雷猜测,绝对就是黎药王无疑而这个少女手上的一只小鸟,居然和名震天下的黎药王打成了平手? 北雁,西虎两个长老狠狠瞪着她,无比的庆幸自己没有与之动手,无比的感慨天尊大人真是慧目识人,睿智英明! 高手啊绝对的高手啊!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她自己都还没出手,手上的一只小鸟儿居然就把黎药王打得叫暂停了,这还是人嘛?连宠物都这么厉害她自己岂不是更加强大?这天下第一高手的位置怕是要换人了吧?他们真是无知以前居然一直不知道,达世上竟还有这么一号强大的人物! 叶少秋和雷萧有此目瞪。呆地看着她,知道云狂底细的二人不由得哭笑不得一阵无语,这小妮子哪里弄来这么厉害的灵兽?他们真想捉住她问问,你还敢不敢再好运一点? 九医仙已经懵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几乎夭下无敌的师尊居然打不赢一只小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一时之间,厅中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集到了这个白衣少女的身上,这次这此目光里却充满了敬畏,敬仰,尊崇,俨然是对待前辈高人的态度,心里已将她当成了这个大厅之中的头号人物,巅峰高手 “适才黎冉正在接待老友,没有迎接仙子大驾,还望仙子莫怪。”黎药王打量了云狂一番却竟发现无法看透这个少女的功力底细,不由得一阵大惊,这少女的武功竟在自己之上,她自然是个真正的隐士高人,前辈高手了!当下,黎药王竞然以后生晚辈的口吻自居,仝无傲慢之态。 这顿时再次在厅中刮起了一阵风暴,黎药王是什么身份,连他也不敢怠慢,这个月云仙子的实力还有假吗” 顷刻之闹,月云仙子威名如雷贯耳,众坐无一不惧! 云狂目光一转,眼睛一跳,在那黎药王的身后却发现了两个熟人。 一个一身黑袍的俊朗男子,还有一名黄衫翠羽的绝色蒙面女子,这不正是那李筝姑娘和他的师尊凌霄宫主么?怪不得刚刚没有看见他们,原来凌霄宫主是和黎药王叙旧去了。 李筝姑娘惊诧地看着云狂,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中一个交汇,云狂微微一笑泰然自若,李筝却觉得一股奇异的感觉袭上心头,柳眉轻皱,脑中疑惑,怎么会觉得这个女子如此熟悉,我在哪儿见过她么” “月云仙子,月云仙子” 李筝突然一怔心头突地一跳,不由自主轻呼道“原来是她 凌霄宫主也正惊讶着为了小凤的实力而震撼,脑中思索着这个月云仙子的来路,突听地旁边徒儿的一声极轻的呼喊厅中虽无人注意,他却注意到了,当下问道。 “她是谁?”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九十六章 吾乃医神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4 15:25:51

    四人都是当世绝顶高手,脚力甚快路上又没有什么阻碍,不过几个时辰,大青山山巅已经遥遥在望,四人远望山峰,但见孤峰凸起,上方云霉缭绕,若隐若现宛如仙境,心绪都是一片舒畅,犹如被清水洗涤过一般,凉爽空旷顿时精神了几分。 雷箫神采奕奕拍拍云狂肩膀,长臂指天:“狂儿,你看那便的山壁,便是那千年雪莲的生长之地,掘说待到雪莲子出土时,这边山地会聚起一大片天地灵气到时候恐怕景色还要再漂亮些呢。 叶少秋拍掉他摸在云狂肩膀上的一只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就说,少来动手动脚的。 雷箫又好气又好笑,一招反击回去“叶兄,你动手动脚得似乎也不少说罢雷箫看看云狂的腰间,方才某人正是楼着云狂的,此时,二人却是动起了手,你来我往噼里啪啦打成了一团,由于没有拼上内劲,在括式上二人却是不分上下,相互瞪眼,打得难分难解。 “我不同,我是光明正大追求月云仙子。”叶少秋一本正经,手上招式却是不停,一掌向某人的鼻子打去,道“难道雷兄忘了,你得‘尊师重道’?” 雷萧反手一拳也朝他肚子上扇过去,惊骇道:“叶兄不会是想做我的师公吧J “唔雷兄这个主意似乎不错,让叶某考虑考虑。 “可是雷某怎么觉得这个主意实在烂得可以? 二人再次拦下对方的招数,定在一处僵直不下,却听前面声音远远地传来 “小云咱俩要怎么上去才好?正是七杀和云狂已经到得前面的山脚了, 两人急忙停下争斗,紧跟着追了上去,心里大骂看不出来,原来你小子才是最奸诈的一个,竟然想甩开我们一个人独霸云狂,还一副冷冰冰傻乎乎的模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三个男人之间时有摩擦发生小打小闹不断,诸如此类屡见不鲜,不过由于有个总是在旁边“渔翁得利”的七杀,雷箫和叶少秋就是打也绝对打不了多久。 来到云狂身旁,两人却也一并愣住了,前方竟然是一务深不见底的悬崖断壁深渊绝壑云雾缭绕,远方的仙台萍似一个入定老僧,稳稳端坐那方,松风如唱,上有白皑皑的积雪,宛如琼殿玉宇,人间仙境,可是这一段深壑却是一望望不到边际,竟然毫无立足攀爬的余地,四人一时皆是苦恼,不知要如何上这仙台萍。 “几位兄弟,你们也是要过这仙台萍么?远远地,两个身背药篓的汉子高声热情地打着招呼,云狂遥遥一看,一个箭步凑过去,笑问道“二位兄台可是知道方法? 两个青衫男子被眼前宛若天仙的白衣少女惊得一阵呆滞,这才指着一处山壑道:“其实那方是有铁索桥的,不过一定得小心行事才好,这山壑下面不知埋了多少人的尸骨了,若非绝世高手很难攀爬过去,我们兄弟俩也是想去碰碰运气,姑娘你 云狂一瞥那方果然发现了山誓间那一各沉甸甸的锁链,不由微微一笑道“多谢二位兄台。远远地对着那边三人呼唤了一声,一马当先步履轻盈,足尖轻点那锁链,宛如乘云踏月般信步悠闲地飘飞出去远远一截。 三名男子和小凤也不落于后,纷纷纵声长啸清鸣,紧跟其后飞驰而去,那两个青衫男子只把眼睛瞪成了铜铃,看着那四人如履平地的身法,不由得大为感叹。 我们什么时候也有那样的功夫才好。 “就你?省省吧! 山风吹得云狂的衣襟不住飘起,清屐正是雾露浓重的时候,山间一阵阵湿润之气扑面而来,云狂嗅了嗅鼻子,却突然闻到一股极为诡异的香气,并不是山峰的方向,竟然是从前方的绝壁下方飘过来的 云狂不由得大为惊奇这石壁滑溜溜光秃秃的,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留心了前方的石壁,云狂足下的步履放慢速度,凝神细细看去走出了十几步,却突然瞧见前方原本光滑平坦的石壁上,莫名其妙竟突地就多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穴心头顿时一跳,再走近了许多,揉了揉眼睛,又发现没了踪迹,不由得暗中奇怪难道我一个墨竹高手还老眼昏花了不成? 云狂停了下来皱眉站在铁索之上叶少秋三人见她突然停驻,都是一阵莫名其妙也跟着她停了下来,走在最后的七杀突然惊岢地“咦”了一声,指着前方的石壁道那儿怎么会有个洞。” 云狂一愣,心头一动,顿时有了此眉目,转身一翻,跃到七杀所站的位置,再往那方看去那个黑黝黝的洞穴果然又一次映在了眼前! 真的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方才看还没有呢。”雷箫也走了回来,大为惊异。 “这儿既然有个洞穴怎么会一直无人发现呢?叶少秋目中闪着灼灼的华光,那洞穴深不见底,深邃至极,目力根本看不清楚里而有什么东西,显然不是天然的山洞,而是人工所为,仙台萍这样的地方,正下方却有这样一个洞穴,怎能不令人生疑” 本在山间飞翔的小凤突然一阵欢快的鸣叫,倏地窜了下去,一头钻进了深深洞穴里。 四人正疑威间,明媚的朝阳已跳出了地平线,万丈光芒照得四围一片通亮,金光灿灿,宛如母亲温柔的大手,抚摸着大地,温度一下子高了起来,山间的浓雾水汽渐渐散去,四人贪恋了一会儿日出的美景,再往那湘看去,却又惊骇地发现,那洞穴莫名其妙又看不见了 怪了,这是怎么回事”雷箫目瞪口呆道。 玉指含到唇边云狂吹响了一声嘹亮的口哨,小凤一声清鸣,突地从一片峭壁的下方钻了出来,那地方却不是它方才钻进去的石洞,云狂恍然大悟:是晨露折射产生的幻觉,那个洞穴不在那片石壁上,而是在那里! 三个男人各自点点头虽然不知云狂口中的“折射”是什么,却是亲眼瞧见小凤从那里面钻出来的,那儿正是凹陷之处紧贴上方石壁的地方,目力难及而该处悬崖陡峭,仝无落足之地,若不是出现了这等难得一见的奇景,四人也不会察觉到。 雷萧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想到之前宗门大长老交待的事情,喃喃疑惑道难道那就是天主墓穴的入口?” “天主墓穴?云狂疑惑道“什么天主墓穴” 天主募穴是上任天主的临终之地,有着上任天主搜集的巨大宝藏,据说其中任何一样东西的价值都不在千年赤殊和千年玄珠之下。前些日子天主墓穴中有一样灵物突然灵气爆发,让各大势力纷纷眼红,如今前来九仙谷的人有一大批顶尖高手,一个是为夺取千年雪莲子,但更重要的却是搜索天主墓穴。叶少秋的脸色也变得有几分凝重,缓缓道:据说天主墓穴就在这大青山中,相信讦多势力都已经开始捏索,西虎和北雁这两个老家伙,昨天就派人进了大青山但是目前还一无所获,这洞穴极为隐蔽,的确极有可能就是天主募穴的入口。 “什么灵物灵气爆发?云狂眼睛一动,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九豸凝灵玉那是上任密宗天主随身的灵物,这样东西,就是当今各大势力争夺的焦点,一旦现世,必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只是不知道这样东西现在在哪里。雷箫的眸中露出几缕向往,又有着几分感叹:“只是这样东西一旦出世,得之者恐怕会因为怀璧其罪而引来杀身之祸,为了争夺这东西,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云狂险些没有一头从这锁链上面直直栽下去!九豸凝灵玉!见鬼了! “那个上任天主,莫非是叫做五清源”云狂不敢相信地小声问道,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浓。 狂儿也听说过?”雷萧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可是见了宗祠堂的密信才知道的,那九豸凝灵玉可是世间至宝武林奇物啊!据闻得此宝者十年之间必能横行夭下,成就当世武学奇才,就像叶兄所言,如今就是白竹高手恐怕也对这东西虎视眈眈呢!哎,那东西也不知是个什么珍稀模样,若是能让我瞧一眼,也就不枉我们学武多年了。 看着雷萧如此夸大的模样,云狂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这块武林奇珍其实和一块亚石没有多大区别,现在就在她的脖子里。 话到此处,四人却突然听得对面山听上一阵震夭动地的巨响,正是仙台萍那方传过来的声音,那响声惊天动地,几乎震得整个大青山都是一颤,不由一阵骇然这简直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人也顾不上那密洞了,纷纷急速飞驰,几个箭步掠上仙台萍翻过那一片峭壁,只觉得眼前一阵开阔明亮,仙台萍正如其名,乃是一处几亩大小的盆地,盆地两边是两处陡峭的山峰,中间有一股清泉潺潺流下,盆地之中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微风送来阵阵清新花香,香气直沁肺脏,萦绕脑际,令人神清气爽。 云狂等人足尖还未落地,就听见了那左侧山峰顶上一正清越爽朗的大笑:“老妖妇本尊侧要看看你究竟还能跑到哪里去,竟敢在我左门撇野,如今你怎么倒不嚣张了” “夜离天,你这个天杀的混蛋!你吃饱了挫着吗?竟然像个跟屁虫似的不远万里追杀我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右边的山峰上,一个女子尖锐得吓人的声音嘶声叫道,又气又急,充满了鼎驴技穷的感觉,似乎眼看着就要抓狂了。 这女子呼吸已然不稳显然是在刚才的交锋之中收了伤,正是被逼得万般无奈,方才与男子正面动了手。 本尊从来就没说过我是英雅好汉,更何况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你盘踞右门多年,多行不义,本尊本来也懒得管你,可你却不该动了我重视的人你既然有这个胆子,本尊就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男子的声音雄浑摄人,传出去很远很远,几乎半个山头都能够听见,似乎在表明着他的决心。 “夜离天,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本座也只是逼得你左门中人写了一封血书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伤亡,本座也解择过了,那只是小摩擦而已,可你却咬着这件事情不放,难道你就不怕那此老顽固倒戈到我这一方,吞并了你左门追杀你吗?”女子的声音急急怒道:“那些老顽固虽然单个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合他们五人之力,未必就逊色于你,你要杀我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根本就得不偿失,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本尊的筋对不对,轮不到你来管,反正今天你是难逃一死,凌厉的喝声传来,一阵空气震荡整个山峰上似乎都聚集起了一层厚厚的压力,霎那间天地变色,万物无光 上得山来的四人只能勉强抵御住这庞大压力,心底都是一片震撼。世间竟有此等绝世高手!武学境界竟然能够到达这等恐怖的高度!连云狂也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怎么也没想到,夜离天马力全开的架势居然会这样恐怖自己的功力在他眼前仿佛真的只如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同时,她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温暖和感动。 他竟然不远万里,追杀了这个老妖妇几个月!他口中那个“重视的人是谁,云狂一听便清清楚。 在仙台萍上,远远看去,果然瞧见了那个一身墨色长衫,俊美得几乎让朝阳也要自惭形秽的男人此时他一头垂直足裸的长发滋洒地在周身的狂风中乱舞,墨衫也随着身体周围的内劲压力“噼啪作响,好看得令人心惊。 右掌弹出,随手在空中田过一个圆弧,将全身的内劲聚到一处,仝无技巧的成分,夜离天面色凝重,一掌拍出,带着惊天动地的气势直直向着韩亚莲的石头拍去! “夜离天,你这个白痴疯子右侧的高崖之上正是气急败坏的韩亚莲,夜离天的全力出手快疾无比,已经将她逼得无路可退,只能凝神聚气,也是急急地一掌拍出,功力却显然不急夜离天,二次拼斗之下,张口就是一口鲜红的血喷了出来,足下的山石“轰”地一声巨响,那山峰竟然被削平了一半! 若悬河韩亚莲勉强撑住身休,突然眼中露出喜色,翻身落下了仙台萍,竟朝着那深渊坠了下去,“该死的老妖妇,真是个滑泥鳅,跑的这么快!夜离天气得咒骂了一句,他深知韩亚莲的手段,此时她应该是召了那各随身的大蟒前来在下方的坑洼山洞接着她了,若非如此,她才不会跳下山崖自寻死路。 两个顶尖高手对阵,虽然有所察觉,但谁也没来得及关注爬上仙台萍的四个“小辈”,方才那一刻完全是生死关头,夜离天也不好分心,此刻才回头好奇地望了一眼,一望之下顿时惊喜地瞪大了狭长的眼睛。 妹子妹子夜离天远远地兴奋地挥着手,风一般地飞窜了过来。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零一章 毒诀锁魂

    墨色的矫健人影如风般地刮到了眼前,夜离天与云狂久别重逢热情洋溢,大笑声中,有力的手臂顺手就捞起了云狂,抱住她开心地转了两困,方才放下地来,细细查看一番笑道“唔,白白胖胖的,不错,小鬼精灵总葺没有万待自己。 云狂惊喜道“大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可想死你了呢! 大哥?那方的三个男人顿时惊成了木桩子,纷纷满眼冒火,头顶生烟,这个嚣张跋扈长得人模人样的混蛋是谁?居然敢这样亲热地抱着云狂1他们都还没这么夸张呢这又是云狂在哪里惹来的桃花债? 想死我了”夜离天愣了愣,心里一阵喜悦满足,很是受用,多日来的奔波劳累散了个精光一张俊脸上得意洋洋,笑道:“我回了左门之后发现那个老妖妇的踪迹,左门中人大多只是受了点小伤,我便知道她一定是为了追杀你而引开我,目的就是为了牵制我。那时我真是又气又担心,也管不了那么多当下就和她大战了一场,对着她穷追猛打。老妖妇没想到我会紧追不放,一时也逃脱不了我的追杀,便边打边逃,我一路追到这里,才发现她的目的地竟然是九仙谷,倒也不错,你这小家伙已经千掉了她的追杀人马,也在这里,哈哈。 夜离天潇洒地笑了笑,狭长的眼睛眯得好看,捏捏云狂俏挺的小鼻子,看着她这张灵秀可人的脸越看越喜欢,柔声说道小妹子,别怕,如今大哥在这里大哥护你周全,那韩老妖妇这次就是不死也得重伤,下回大哥再见到她,一定帮你一掌拍死她” 云狂被他拥得暖洋洋的,男子身上极端阳刚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传过来,舒适非常听了夜离天的话,她却怔了怔,眯起眼来。 韩亚莲方才的确是受了很重的伤,如果追杀下去要取之性命也非难事,但是她却摇了摇头,坚定地道“大哥,不可以,请你暂时留那老妖妇一命。” 留她一命?”夜离天不禁愣了愣,奇道“妹子,你这小鬼精灵好像从来都不是个好人吧,怎地也懂得心慈手软了?那老妖妇身上难不成还有什么问题” 那个女人她…… 云狂皱了皱俊挺的柳眉,刚说到这里,却听那边雷箫一声焦急的惊呼。 叶兄你怎么了。” 云狂全身一颤,面色大变,一个箭步跃了回去,反手扶住叶少秋摇摇欲坠的身休,急切呼道:少秋哥哥 “咳咳咳……”叶少秋一双俊挺的列眉痛苦地紧紧锁住,五面苍白毫无血色俯身一阵哈咳,一缕缕的红丝打湿了他蒙面的白色纱巾,方才还是一个好好地人,现在却几乎无法自行站稳身体,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云狂和雷萧的身上,一手紧紧握着心房的衣襟,指节泛白,额上冷汗涔涔,全身不住颤抖显然是痛苦到了极点。 “快,先扶他坐下!”云狂当机立断,银牙一咬说道,雷萧急忙酡合着她将人搬到一棵大树下,云狂也不迟疑,迅速解开叶少秋上半身的衣襟,从怀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金针,顺着他全身大穴一路刺了下去待到最后一科落下叶少秋方才稍微舒缓地轻“嗯了一声,慢慢喘过一口气。 好厉害的行计手法就是这九仙谷的黎冉,也没有这样的医术吧,妹子,原来你懂的东西还真不少啊。夜离夭喷喷称赞道,云狂落针途中让他吓了一跳,她的落针点和化毒一样,都采的偏穴手法,下针在死穴稍偏处,不过他乃是武道高手,看之落了几针也就看出了此眉目,心里暗自称奇。 至于雷萧和白七,原本就见识过云狂的医术,此时不以为奇,反而对叶少秋突如其来的病情很是关心,二人都明白叶少秋在云狂心里的地位,他们绝不希望看见她伤心的样子。 “狂儿别担心。语气有此虚弱叶少秋握住云狂一只柔滑的手,握得很紧,挤出一蹲微笑,他脸上沾了血的纱巾已经被云狂揭了下来,露出请俊的绝色容颜,那右眼上的血龙纹突然变得异常的鲜红,与白亚般的俊颜交相辉映,白的愈白,红的愈红,妖艳无比。 少秋哥哥,你什么话也不要说,狂儿都明白,狂儿不会让你有事儿的。心疼地看着叶少秋好看的笑容,云狂声音轻柔地说道,反手握住他的手,也握得极紧极紧。 那点点殷红的鲜血,刺痛了云狂的眼睛,这一刻她再度强烈地感受到这个男子无处不在的细心和温柔。他总是这样,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一切痛苦,一个人淡淡地敛去了一切因难,就这样似乎漫不经心混不在意地为她尽着一切努力,仿佛是那样的轻描淡写,不足一提,在她面前永远用温柔包裹着她,用包容温暖着她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 武功境界的提升灵物的辅助固然重要,可是谁又看得到他日日夜夜的辛苦磨练,而且,如今他身上的…… “狂儿有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聪明。叶少秋不由阵阵苦笑,他一向很喜欢和她心有灵犀的感觉,可是她的极端聪慧和敏感,也让他头疼不已。

    在她对夜离天说,要他留韩亚莲一命的时候,他就知道,云狂已经察觉了他身上的秘密,事实上,叶少秋明白云狂早有怀疑,她为什么总是要为他着想?难道她不知道,错过了这个机会要再次击杀那个狡猾如蛇蝎的女人,要花费多少力气吗? “很多事情我没有对你说,别生我的气。捏了捏云狂的手心,叶少秋凝视着她轻声道。 云狂定定看着叶少秋柔和地笑着,少秋哥哥啊,我们之间,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很早之前,我便明白,你愿意为我放弃生命,很早之前,我便决定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不论你在谁手上,不论对手是谁,我都不会将这个信念改变。

    为了你放过那个女人一次又怎样,就算要我再忍十年,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我对敌人的确秉持着心狠手辣的态度,因为那此人可能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危险和麻烦可是你的生命,对我来说,却远在那些危险之上,清澈坚定的目光紧紧盯在叶少秋的脸上,那动人的自信的微微一笑,美丽得令人一阵神迷目眩,叶少秋心中大震,禁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身上虽然痛苦,心中却是极端的温暖。 原来,他的事情,她也是真的都知道的。 原来,她从来没有远离过他在她心里,始终牢牢地记着他,始终将他放在自己的安危之前!这小坏包,也一直在用这样的方式关心着他纵容着他啊清眸温热,与她的目光交融在一块儿,真情流露,仿佛要就这样凝视她一生一世。 见叶少秋已无大碍,雷萧夸张地拍拍胸。喘了。气挪揄他道“叶兄,你也太厉害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吃醋吃得吐血的,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啊 一句话说得几人都是一阵清脆大笑刚刚夜离天将云狂抱起的时候,某人的脸色的确已然肯到发黑。叶少秋没好气地瞪了雷萧一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方才那块紫炭是谁来着”盯着雷箫的脸,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后者的俊脸也是一阵涨红,叶少秋的言下之意正是说他面皮涨紫,气冲斗牛形如热炭。 雷萧知道嘴上说不过这个腹黑的家伙,也气哼哼瞪他一眼:“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不和你吵了!”话说完,转而又皱了皱眉,问道“你这究竟是什么怪病?说发作就发作,方才还好好的中气十足,怎的现在便成了这副不死不活病歪歪的样子” 你才病歪歪,你们仝家都病歪歪叶少秋和他斗嘴都快成习惯了,自从二人凑到一块儿,这嘴巴似乎就没闲下来过。 “臭小子,我这是在关心你你这样子不叫病歪歪还叫什么?雷箫跳脚怒道。 本天尊这是在进行征服魔门右门的大业,你不懂就给我闭嘴一边凉快去”,叶少秋不耐烦地一挥手,哼道。 “你!”雷萧气得举手要打,但看见他无力的模样,又不好真下手去,只好又悻悻放下手来:等你好了,是男人就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打就打,怕你不成两人的目光再次天人交战, 夜离天早就看出问题来了,在一旁震惊苦恼了半天,这个让人伤脑筋的小东西,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这下可怎么办才好,情敌居然这么多, 走近几步,目光在叶少秋胸。一块不起眼的青黑小点土一顿,夜离天狭长的眸子里顿时有了一缕惊诧:天地锁魂诀?小子,你倒真不简单啊,竟然利用血龙纹的灵气试图反吞锁魂诀,反控右门中人,真是好手段” 天地锁魂诀,顾名思义,是一种极为阴毒的功法,通过这种毒功,可以控制住大批高手,一个心念间便可以致人于死地,并且那此高手性命皆在韩亚莲一人身上,韩亚莲若是受到重伤,所有被锁魂诀控制的人也会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受到重创,若是韩亚莲身亡,那此被控制的右门高手一个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这样霸道狠毒的功法云狂在古武世家的武学大全中就有见过,最为明显的特点便是胸口有乌黑痕迹,温度较正常休温低上许多,原是武林中残暴的大魔头所用控制下属的功法,想不到今日却会在这里瞧见。 以韩亚莲的为人,能够掌握魔门右门,如果不以这种方式,她也绝不会就此放心。 夜离天看着叶少秋的目光竟然多了此许敬佩赞许,长长叹道:虽然有着天地灵物相助让反噬锁魂诀变得可能,不过反噬之苦你竟然也能忍下来,叶少君,生了一个好儿子。 夜离天是真的很佩服这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年轻男子,要知道锁魂诀阴毒霸道,极为狠辣一般被控制的人想要反抗全无可能,可是叶少秋身体中有血龙纹,千年玄珠这种天地灵物,能保证他性命无恙,又不被韩亚莲发现,这才能让他一点一点反吞掉在他身体中的锁魂诀阴气,转为自身的锁魂内力。 一旦转化成功主客便会顷刻易位,到时候叶少秋反而会通过锁魂内力的联系,反控韩亚莲和她所控制的所有高手!他说能够控制魔门右门,并非随口胡言。但是这阴毒的功法,又岂是说反吞便可以反吞的?如果那样,韩亚莲又怎么可能会放心在叶少秋身上种下锁魂诀。 转化这阴毒内劲之时,身体不但疼痛难忍,更会如同在冰火两重极端的煎熬之中,时而如被火炙烤,时而如赤身站在天寒地冻的雪地之中,个中辛苦,只有真正经历的人才会明白而且很长时间才能够转化掉一点儿,夜夜前熬日日痛苦,这样的事情不是意志坚强到极点的人,谁能够坚持得下来” 然而此时,夜离天却发现他身上的锁魂诀内劲竟然已经被转化掉了一大部分,差不了多少便会成功,惊骇之大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他自问绝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这男子,若非是个天生不怕痛的怪物,便是相当执着的人。 “多谢左尊的夸奖,其实我也是个不服输的人,只不过很少有人相信罢了。”叶少秋淡淡笑了笑,轻轻注视着云狂黑幽深邃的眼睛,柔声道:“我说过,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整个魔门都送给你。 云狂再次握紧他的手,点头微笑:我也说过,我等着,相信不会太久 我的好师博,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今个是来做什么的了。被忽视的雷萧大受打击,在旁边小声哀怨地提醒到,几人一愣,顿时又是一阵清越大芜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零二章 奇药通脉

    宽敞室内一口青铜大鼎放在中央,整个鼎身在炙火的烘烤下映得通红,不算宽敞的小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气,吸上一口便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四周围站了十数条人影,叶少秋,夜离天,雷箫,七杀,凌君,李筝,亦轻尘,亦轻飞等人正在围观,九医仙也在其中,此时他们每一个面上都带着兴奋激动急切之意,恨不得那口大鼎现在就打开才好。 “但闻其香便能有这样良好的感觉,相信这五气聚项散也绝不会让人失望了!黎冉赞叹一声,看着烧红的铜鼎,频频点头,姑娘这味药物的配制实在高明,这样多中草药混合到一起药性不但不冲突反而有所增强,更时身体毫无伤害,的确是一味神奇灵药! “可惜的是有些草药太过难得,也只能炼制这么一小点而已。云狂轻笑着叹道目光有意无意瞥过大医仙枯木等人,这此对药学异常感兴趣的人群,听说有奇珍良药早就一个个眼冒精光,前来一看果然非凡,如今他们时云狂的敌意小了许多,反而有此讨好巴结的味道。 被一大群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用这等如狼似虎的目光瞪住,云狂的厚脸皮都险些支持不住,几乎想要提醒他们一句,本姑娘对你们没兴趣,我身边的桃花已经够多了,你们的桃花还是对着人家开吧。 距离那日采药归来已有三日五气聚项散的炼制到了最后关头。 五气聚项散的药材非常难以采集齐全,金银花,迷迭香,腾蛇,仙灵叶子等在仙台萍还能找到,然而千年何首乌却是可遇而不可求,这味药材也是几人运气好才能遇见没有了这味药材,药物的效果要大打折扣。 众人说话间,鼎炉的大铜盖子。旁突然泄露出一缕洁白无暇的烟雾水汽,云狂见此脸色一喜,眼里露出灼灼的华光,抚掌轻笑:“总算是好了洁白的衣袖一挥鼎炉下的炭火蓦地全数熄灭,随手一托鼎炉,便将之整个儿抬了起来,轻轻放进早就准备好的一大盆冰凉的清水里。 “略哧一阵声响,鼎炉口升腾出来的白色烟雾越来越多中,那铜质的盖子不住涌动,像是要被里面的压力硬生生顶开似的,云狂见众人还在无动于衷,急忙提醒道别光顾着看啊,这出炉的仙灵气也是极为难得的东西,纵比不得千年雪蓬子能起死回生,吸上一两口也可以延年益寿增长功力,你们愣着干嘛,简直是暴殄天物于理不容,众人纷纷比然大悟,拼命向前挤了过来,一时间竟挤成了一团儿,哄闹半晌,不过倒是人人都吸到了一两口香甜的白色浓霉,顿时诨身打了个激灵,仿佛身体被清泉洗涤过似的,每一寸都冰凉舒爽到了极点,简直像是瞬间重生于这个世界。 一干人等当下赞不绝口,拍手称好。揭开铜鼎,云狂从中取出孔雀石所制的垫子,碧绿的乳雀石上,一堆白色粉末聚集成团,缩在一处,云狂小心地用小玉匣子装起来一半,剩余的一半兑了准备好的清晨甘露,融成一大壶,散发着奇清香味的甘泉,晶莹别透令人垂涎欲滴。 众人盯着那晶莹可爱的甘露眼珠子都快瞪掉出来了,年龄老大不小的人群却像孩子似地,皆是一副贪婪地模样,看起来甚是好笑。 本着见者有份的原则,云狂微微一笑,吩咐黎冉叫人取来酒杯,每人倒了一小杯,顺势给雷箫和七杀倒了一大怀,众人各自饮尽,只觉得一股奇香的滑凉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唇齿生香,甘甜美妙,入腹后肠胃温暖舒适,浑身经脉内劲的运转一瞬间便清晰了起来,那种感觉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顿时又是一片赞叹之声。雷箫和七杀也不推辞,拿着大杯子对云狂感激地笑了笑,一饮而尽。 云狂拍拍手,郑重说道:“各位,此时行功最助本身脉络通畅,我们大家一并行功以众人之力打通全身脉络,各自功力都会有所提升。 “一并行功?” 夜离天也是一愣,好!道:怎么个一并行功法?还有这样的一套武学?大哥怎么没听说过?” 云狂微笑道:大哥,此法乃是我门秘传,齐集众家高手之力才可以一并拓展经脉,畅通脉络,若在平常肯定是不行的,因为每个人的经脉有限承受范围也不相同,若是人多,在相同的功力之下有人可能会经脉爆破而亡,不过此番我们刚服下灵药,有了这样的条件,大家若不能提升一次,岂不是浪费机会”说罢云狂就将原理和行功方法解释了一番,连三个白竹高手也不由喷啧称!除了知道事情的夜离天,黎冉和凌君对她的敬仰再度上升几分,真不幌是世外高人啊,这样高明的功法,也就只有她能拿得出手了 至于九医仙等人在云狂炼药分药之时,心里对她就都是感激之意了,事实证明云狂的医术之高,令人钦佩,此时只觉得她说什么话都是对的,纷纷叫道“仙子所言有理,我等全凭仙子吩咐。 黎冉吩咐人看紧门外,众人便按照云狂的吩咐挨个坐了下来,对于这等新奇的行功方法都觉得大感兴趣以夜离天为首,凌君黎冉为左右之末众人成t字型坐下,双掌抵在另外一人的脊背上,各自面向中央,七杀和雷箫处于最中间的地方而云狂则正对雷箫,面色凝重地坐下口中一喝,开始!众人从夜离天三个白竹高手开始,一股劲气立刻在一大群人的身体中流窜了起来 奇阵“聚元通脉阵,唯有掌握乾坤大挪移心法者才能够运用此阵,坐于阵首掌握三方高手内劲流动,汇合分散,以达到控制真气不暴走的目的。 云狂而色沉重,凝神以应,整个队形之中,其实她所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要应付三方而来的众多高手内劲,须得小心翼翼,一个不注意便是功废人亡的下场,这其中凶险无比,受不碍任何人打扰她却并没有告诉众人。 雷箫和七杀的身体损坏多时,光靠五气聚项散的药力并不足够须得以浑厚内力扩展经脉,将受损萎靡的经脉一并打通,然而这需要的力量绝非一个人的内功能够做得到的,集众家之力方能成功。 小心地运用乾坤大挪移心法控制住了左右和正面而来的三道浑厚劲气使之错开运行,互相不产生巨大冲撞,云狂心头略松,同时也一阵暗喜,虽说阵首所费心里乃众人的几倍,不过内劲运行前后流过她身体的也是最多的,论起经脉扩张功力增加,她无疑是受益最大的一个,连坐于正中的雷箫都比不得。 奇药润养下,虽有人开始对庞大内劲的压力有些不适,但运行一个循环以后便觉得越发舒畅,有着三名白竹高手的庞大内劲打底,众人的受益程度都不小,就是夜离天也隐隐感觉到自己已经多年不进的功力居然有了一丝的进展,而且还在不断地扩大之中,心中当即升起了一股庞大的喜悦。 夜离天甚至能隐隐感觉到,经过此番经脉扩展自己再过不久,便真的能够进入天竹境界了,狭长的眸子悄悄看了云狂一眼,却发现她额头已有汗液渗出,显然是非常辛苦,不禁更加感动。 云狂正时面的雷萧和七杀,心里更是激动异常,若不是还在运功状态他们此时真想为她摇摇扇子,端茶送水什么的。 叶少秋则闭着眼,在庞大功力流转过身体的时候,时而去消磨一下自己休内的锁魂阴气,效果好得令他吃惊,当即全心投入其中,倒没有发现云狂的异常。 不知不觉,便是三个时辰过去,通脉的劲气不知不觉循环了数十圈,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每个人此时都是呼吸畅爽,完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得身体似泡在一滩温泉里,再睡多久也值得,而雷箫体内的经脉只剩下最后一条受损萎靡的脉络没有打通,云狂脸色有些苍白,好在蒙着面纱不易让人察觉,顾虑到自已的精力支撑不了多久便调集了三方内劲全力冲脉!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和喧哗声。 “几位,师尊吩咐过你们不能进去啊!这位姑娘,不行啊 “什么不行?”笑话,难道本座的身份还不能见到黎药王?本座有急事寻找黎药王没时间陪你们磨蹭!”熟悉的女子尖锐的语声传来运功中的众人五感封闭,尚未察觉,可是坐首的云狂却惊诧地瞪大了眼晴。该死的,韩亚莲那个老妖妇怎么会这个最紧要的关头找过来脉络不能畅通便功了一篑,经此一道,雷箫有可能终生都无法再修复经脉云狂心中急切无比,却又偏僻没有办法,只得把心一横,自己的内力也灌注其中拼命地对着雷箫那道受损的经脉冲过去 “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门口惊呼的声音响起,却是韩亚莲已经带着人马进来了。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零三章 妖妇吃瘪

    一眼看到这古怪阵型,韩亚莲的眼睛就是一跳,当目光转到云狂身上的时候,她几乎是忍不住地便惊叫了起来“是你,是你这个该死的臭丫头 这眼熟的身形,不正是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柳云狂吗!弗亚莲前来九仙谷的道路亲眼见到南鹤长老的尸体,还有那个可爱的笑脸,气得在那截树桩子下差点儿就当场晕了过去,她咬牙切齿地发誓,此番来到九仙谷必定要叫那个小丫头好看! 四处张望了一眼,韩亚莲这才发现这些人的五感竟然都是在封闭状态也不知是练着什么古怪的武功,全然没有听见她的叫唤。 恶毒的目光落定到云狂蒙面的白色纱巾上,瞧见云狂的面色有此苍白韩亚莲邪佞地笑了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苦苦寻找这个丫头,如今上天却给了她这样一个良机,现在叶少秋等人五感封闭,就趁着这个这个时候杀了她,也可以说她自己运功走火入魔 行功时分最受不得外力干扰,韩亚莲恶向胆边生,竟然连对面的夜离天也没有关注,便一步一步冷笑着走到了云狂身旁。 西虎和北雁两个长老跟随她而来,此时噤若寒殚,完了完了,还是让大人发现了月云仙子,她们果然是同级的高手是夙敌啊!她不会怪罪我们没有上报吧?二人兢兢战战看着自己的主子,却见韩亚莲一声冷笑,霍地一掌就拍到了云狂的背上 内功运行之时最忌外力介入韩亚莲深知这个道理,想着往其中增加一股内力,就能够搅浑了云狂的内力运转,使之走火入麾,轻则重伤残废,重则命丧当场! 韩亚莲如意算盘敲得叮当作响,得意洋洋地笑着,美艳如蛇蝎的娇嫩面孔扭曲狰狞,就等待着云狂吐血而亡。接下来接下来,她就傻眼了没有反应?韩亚莲无比惊地瞪直了眼睛,她无比期待的一掌,她这个天杀的小丫头,居然敢没有反应 白衣少女全无声息,如老僧入定,坐得稳稳当当,一丝异常也没有,秀挺的眉毛舒展了开来,好像韩亚莲那一掌是拍死了一只在她耳边嗡嗡鸣叫的蚁子,反而让她舒服了不少。 “有没有搞猎”这是什么古怪功夫!韩亚莲惊疑不定,暗运内劲,又是一掌拍在云狂身后然而却依旧是石沉大海,连一丝波纹都没有荡漾出来 “我就不信打不死你这见鬼的小贱人!”韩亚莲勃然大怒柳眉侧竖,恨恨说道,再不姑息,手上运足全身的内功力,“啪地一掌又一次拍到了云狂后心这一掌乃是一个白竹高手的全力施为,就算是墨竹高手,一旦被其打中,就是不死也得终身残废。 全力一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少女的后心之上 一拍之下,霎那间,惊天动地! 突然之间云狂纤细的肩膀微微一牟,韩亚莲只觉得先是一滞,紧接着排山倒海般的劲气向自已喷涌了过来韩亚莲惊骇地发现,这股内劲竟然比夜离天的内功还要强悍上许多,简直到了一个让人望尘莫及的地步一时之间魂飞魄散,若是被这股力道正面击中,那她恐怕就会这样完了。 可怕的内劲真压竟然在众位高手身旁,将每个人的衣服全都吹得鼓鼓囊囊膨肤了起来,韩亚莲一声夭叫被云狂身上喷薄而出的那一股可怕劲气一下子掀飞了出去,妖艳的女人身体宛如一枚炮弹,只听“砰地一声这间屋子里连地面都是一颤 韩亚莲竟无力收势,被云狂这一耸肩,扇得一下子撞得墙壁多了一个大大的窟窿撞塌了这一堵厚厚的墙同一时间,云狂已安然收功黑幽明亮的眸子一睁,惊喜笑道“成啦在他身前的雷箫突然霍地从地上飞跃起来,健硕的身休犹如螺旋般盘旋直上,冲破屋顶,“哗啦啦!一阵瓦片被撞破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通发泄般的嘶吼咆哮悠长嘹亮,四围正是一处谷底,声音重叠荡漾,整个九仙居中回音无数,他仿佛要将心中多年的郁闷全全吼出来似的。 众人此时也各自收回了内力每个人都觉着受益匪浅,喜气洋洋,然而五感一回归就诧异地瞧见屋子遥遥欲倒一片狼藉,黎冉反应过来,急忙叫道:这房子要塌了,快出去! 一大群人赶紧从房子里跳脱出来,最后一个亦轻尘刚跑出来,那黎冉的别院已经整个儿坍塌了下去,掀起一股浓浓尘烟。众高手掩着鼻子眼露疑惑之色,他们也不过练了一下功而已,这屋子怎地好端端就倒塌了呢”难道他们的真气太过强大了”将这房子也给“冲”塌了不成?可是按道理不会啊,连他们自己都没有事儿,屋子又怎会受到牵累? 雷箫满面红光,兴奋激动,一个箭步窜了回来全身上下焕然一新,火红的衣袂飞舞,散发着浓浓的生机,云狂欢喜地拍手“哈!了一声,笑道 恭喜你一兴突破墨竹了!” 天地灵药,三大高手辅助开拓,雷箫又处在最中心的位置获得了极大的好处,经脉畅通无阻不说还将不稳定的内劲一举提升,把散元丹的药性全不挥发了出来,一举冲入了墨竹境界 只是他虽然到了墨竹,却因为散元丹的关系,武学再难精进,但修复了受损的经脉,身休恢复了健康,雷箫就已经很高兴了。 “谢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会永远记着你的好。俊朗的男子目光灼灼盯着云狂语声哽咽一双手握着她纤细的肩膀笑道。 云狂眨眨水灵的眼睛,点头笑道“此番是大家一并受益,并非你一人得益,谢什么,你怎么就知道为师没有功力大进呢? 众人都是哈哈一笑,心里纷纷感慨月云仙子真是给人面子啊,功力越高越难得益,她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能够收获到哪里去?此时大家都有收获,免得一个一个道谢她便说出这样的话以堵众口中,实在是令人钦佩。 唯有夜离天等人方才明白云狂说的是实情,云狂在这次的聚元通脉阵中是受益最深的一个,由于身上一直佩戴着九豸凝灵王,再加上此时的拓宽经脉,功力已然一举跳到了墨竹巅峰,只差一步就可以跨入白竹,一年之间便从蓝竹巅峰跃到墨竹巅峰,这样神速的进步,古往今来恐怕也找不出一个。 “记着就记着,对你师父动手动脚做什么!叶少秋黑着脸拍掉雷箫的手,很是阴险地道“如今你也是墨竹高手了,看样子,我对你是不用留手了。” “用得着你留手?谁怕谁啊 雷箫一瞪眼睛显然也很想试试进入墨竹的感觉。 二人正斗嘴间,那厢的废墟之中,一大片厚厚的土瓦突然掀开里面蹦出一个满身灰尘的女子,正目露惊骇之色紧紧盯住云狂,妖艳美丽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表情,颤抖的手指指着她,颤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方才的力量排山刿海,雄厚壮大,比之夜离天还要高强许多,这不是柳云狂的功力,绝不是而且,柳云狂那小丫头,就算到了墨竹,也一定承受不住自己的三掌! 可是她若不是柳云狂又是谁呢? “大人,这位姑娘是月云仙子,是一位世外高人啊 西虎在旁边兢梵业业地捉醒道,方才韩亚莲那三掌他们可都瞧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暗自叫苦,那月云仙子的功力似乎远在自家大人之上啊!这下可好了,她们之间有旧怨,她一定不会放过邦亚莲,若是韩亚莲死了,他们在一天之内也要暴毙而亡啊! “月云仙子?韩亚莲皱起眉来,疑感道,这个动作却看得云狂心中一跳,暗自一思索,顿时一阵好笑。 原来南鹤那个老家伙担心韩亚莲气到发飙,没有将古月云三个字上报,也没将她和夜离天的关系悉数禀告,只是鼓动韩亚莲的旗下人手前往攻击左门,而韩亚莲正好人又在魔门总坛,于是夜离天赶回去,就发生了一场腥风血雨。 三天前天在仙台萍上,云狂便很疑惑,这老妖妇竟然不知道夜离天为什么人而追杀她,此时却倒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于是云狂这个一向很没良心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计上心来。 “韩老妖妇,你…… 夜离天等人一见韩亚莲,脸色顿时纷纷阴沉了下去,方才她做了什么?难道想害云狂不成?想到这里,夜离天和叶少秋两个知道韩亚莲和云狂之间恩怨的人顿时对着云狂紧张地看了又看,生怕她出了一点儿问题。 云狂却时两人眨了眨黑勤黝的眼睛,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韩亚莲正百思不得其解,却见云狂一脸友好欢快亲切热情地迎了上来,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也只好讪讪笑道“月云仙子,这个,我…… “原来是韩右尊啊!幸会幸会,本仙子真是太高兴了,想不到韩右尊竟然会在紧要关头出手相助,简直犹如雪中送炭,实乃侠义心肠令人钦佩感谢感谢这份人情本仙子记下了。云狂满面感动地长长叹道,看着韩亚莲的黑瞳里,充满了热忱,韩亚莲甚至怀疑,如果这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恐怕就要一个大大的拥抱扑过来了,不由得更加疑惑惊奇。 云狂这话一说,不止韩亚莲,连夜离天等人也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老妖妇不希望他们死就不错了竟然还会帮他们不成? “韩右尊有所不知啊方才我们在集众人之力帮助小徒打通受损经脉但是本仙子性子太急了此,由于内劲的力道不够,最后一道经脉无法畅通正在僵持不下,差一点儿我们就会功万一篑功废人亡。就在这个时候,伟大的韩右尊你,出现了!想必你一见我们正在行功立刖就猜出了我等的意图,知道我就差那最后一点儿内劲,忙不迭朝着我后心连连打了一掌,最后一掌倾尽全身功力未我徒儿就此打通了经脉,还让我等功力从此上升了一个台阶,韩右尊如此不计前嫌,这是多善良的心肠,多伟大的举动啊韩右尊,你一定不要推辞,本仙子在此就代所有的英雄向你道谢了!”云狂说得有声有色,感人至深,一边说,一边从眼角挤出两滴泪水向她拱了拱手,又悲悯天人地轻轻叹息了一声。 韩亚莲一听就此一口气冲到了胸口,堵在那边,差点硬生生被憋死过去 夜离天,咋少秋等知道实情的,顿时就忍不住双肩羊动,一起跑到旁边偷笑笑得人仰马翻,云狂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小鬼精灵,真是个活宝!几人非常理解韩亚莲的心情,甚至有些同情她了。 明明是要杀人的却反而阴差阳错地救了人,还救了一堆自己的“敌人”替他们助长了功力,换了是谁此时恐怕都会就此被气得要晕过去了。 韩亚莲见多识广自然晓得云狂所言非虚,之前她惨白的脸色在自己两掌之后就变得舒缓了起来,明显就是自己帮了她啊!她简直想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好端端的打她做什么,让她在那里干耗死不就好了 而且这个时候她却还一脸感激地对她“道谢,分明就是提醒她这件事情,生怕她不知道似的,这这这,这根本就是诚心要气死她啊 韩亚莲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不住告诉自己,时面这个月云仙子的武功高强,不可以轻易妄动,勉强地挤出笑容,试探她道“不计前嫌?仙子与我有什么前嫌啊?” “咦?韩右尊还不知道吗?”云狂惊奇地道,连连对她拱手,很是愧疚地道:“韩右尊,真是对不起啊本仙子日前和大哥把臂同游一不小心来到了沧江的冠华居,有两个贱人一个叫飘唯,一个叫丛中笑,对我大哥百般勾引,意欲施展阴阳采补之术,气得本仙子将那一帮小恢女统统击毙,一把火烧了冠华居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后来才发现,竟然是韩右尊的地盘,于是我对韩右尊的印象一直不太好,直到今日,见到韩右尊英勇助人,我才了解到韩右尊的宽宏大度,想来那此小妖女也是擅自行事,韩右尊一定也认为她们是死有余辜吧。韩右尊有恩于我等,就不用感谢本仙子为韩右尊除去心头大患了!” 云狂嘻嘻一笑,拍拍胸口,也是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听到这里,韩亚莲真的差点一口血喷了来!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零四章 咄咄逼人

    韩亚莲此时实在很想凶狠地仰天大吼一声:气煞我也! 云狂有所不知,冠华居内的那此少女采补的精气全是韩亚莲用来增加功力的手段,原本韩亚莲打算九仙医会一结束就过去,增加一甲子的功力,再加上她盯好的叶少秋一身功力,就是冲破天竹也未必不可能,起码不用再对夜离天畏手畏脚了。 可是云狂这一下子,等于将她的美梦一棍子就敲碎了,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这怎能叫她不恨意疯狂?她只恨不得能将眼前这个满面友好笑意的混蛋给抽筋扒皮! 小贱人,不管你是不是柳云狂,本座都不会让你称心如意!蚝蝎般的眼睛在暗中根狠盯住云狂,但因为夜离天,黎冉,凌君三个不在她之下的高手在此,韩亚连面上不敢表现得太冲动,以免犯了众怒,身在九仙谷内,她不担心夜离天会找她麻烦,可若是黎冉也一起找她麻烦,她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当下,韩亚莲勉强笑道 月云仙子也是侠义心肠,本座当然要好好的感谢你,不知月云仙子是何方人士?本座日后送上礼物聊表心意还是需要的,否则岂不是让天下英雅嗤笑我堂堂魔门右尊太过小气?本座前些日子在北方大雪山得到了一支雪山人参,虽然不是十年之久却也极为难得,还请仙子笑纳。 呵呵,韩右尊的心意真是太让我感动了,本仙子实在不忍拂了右尊的好意。但现在本仙子云游四方四海为家,没有个固定的居所,这样吧,本仙子的大哥夜离天是魔门左尊,与韩右尊乃是一个门派的顶梁柱,相信二位感情颇深,右尊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了,就请仙子将那支雪山人参交给我大哥,我大哥自然会转交给我。”云狂明白韩亚莲这是在打探她的出处,当下一本正经混不在意地说道,心中暗笑,老妖妇,敢和你姑奶奶斗我就不信气不死你。众人哑然,几乎没有齐齐拍着大腿哄笑出来,在场的人几乎都明白右尊韩亚莲和左尊夜离天可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4 15:27:05

    是死对头,的确感情颇深,此时这个阴损的月云仙子居然要地给他的死对头送礼物,这不是明摆了要她难堪吗? 云狂却是眸光清澈,很是无辜,仿佛一点儿也没察觉这个事实,不知道的还真要以为她是一只纯洁的小白兔呢。 叶少秋和夜离天好笑地看着她,却对她这个明显是在使坏的模样爱到了极点,各自偏头想着,要是没有其他人在就好了我就可以上去捏一捏那可爱的小东西了。韩亚莲已经憋出了内伤,气抽了过去,此时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她简直不想再和这个月云仙子说上任何一句话,因为她每出口一句,几乎都能将她气个半死,而那无害的神情又是那样的自然,让她暴跳如雷却又没有办法说起了夜离天,韩亚蓬的心里就是一突,夜离天和她居然是拜把子的兄妹,那么夜离天口中那个“重要的人”会不会就是她?韩亚莲并不笨,一双斜飞的丹凤眼立刻明亮了起来,如果是这样,那么很有可能她就是柳云狂!因为她下达的万里截杀命令,柳云狂单人也不可能剁的了南鹤长老,和夜离天走一道,却是极有可能,而南鹤也不会好端端就扇动门下去对付左门,导致夜离天赶回来。 韩亚莲越想越觉得没错,暗中大骂了一番南鹤长老,你这个老不死的倒是死得干净了,到底有多少东西没有告诉本座?本座祝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至于刚才的那股骇人听闻的力量,连夜离天也做不到,又岂是一个女子能做到的?那根本就是单人所不能及的,也许其中另有古怪,看看那个诡异的阵型或者是那十几名高手一并的功力也说不定。 看这此人对她尊重的态度想来那个月云仙子就是吹出来的了如此,只要能揭破这个小丫头的身份,她立刻就会因为玩弄众坐高手成为众矢之的,韩亚莲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白衣少女眼中筹地升起一抹狡黯的精芒,倏地伸出手去,一招“猴子偷桃,色彩斑斓的修长指甲蓦地就朝着云狂的蒙面纱巾抓了过去柳云狂,你就乖乖给我现形吧! “妹子!”“云儿!”夜离天大怒,叶少秋大急,两人都没想到韩亚莲竟然会突然出手,此时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韩亚莲的手已经探到了那层萦面白纱之上!韩亚蓬还没来得及得意,却见云狂突地朝她嘻嘻一笑。但闻一声清越的凤鸣韩亚莲觉得脸上一凉正面刮来一股极为强悍的劲风,那力量,竟然还在自己的功力之上,骇然之中哪里还顾得上抓掉云狂的面纱,急忙抽身飞退,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韩亚莲所在的地面上已多出了一个惊人的深深大坑 打了个激灵,韩亚莲心有余悸,因为那股力量是突然奇袭,她刚刚只要慢上一步,恐怕就得重伤当场! 宛如清风的娇小影子划破长空,在空中飞翔了一圈,停在云狂肩头一人一鸟各自灵气动人,美丽非凡,云狂浅笑轻盈,就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神仙。相比之下,韩亚莲却是灰头土脸脸色铁青好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沮丧颓废。骇然地瞪著那只七彩羽翎雀,韩亚莲怎么也没有料到,云狂身侧的一只小鸟竟然也有这等可怕的力量如今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反侧让她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老妖妇,你这又是做什么?本尊在此,你也敢欺负本尊的妹子?”夜离天怒声吼道,墨衣一闪,人便到了云狂身侧,宽大的衣狍紧紧包裹住云狂的身体,看得随后跟过来的叶少秋,雷萧等人一阵眼红,忙不迭地和夜离天展开目光大战,暗暗发誓今后定要苦练轻功,决不能输给这个爱占便宜为老不尊的混蛋。 “韩右尊月云仙子对你是诚心感谢,你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想攻击仙子”凌君慢悠悠走了出来,语声重重地说道。 “不管韩右尊先前是否帮了我们月云仙子乃是本谷的客人,在本谷动手,韩右尊可真是一点没把我黎冉放在眼里啊刁”黎冉上前两步,淡淡的目光扫过韩亚莲妖艳的面庞却对她的美丽不屑一顾。众人极不友好的目光让韩亚莲头皮一阵发麻,心中发虚转眼瞧见云狂目中一闪而逝的得意精芒,暗中骂道这个小狐狸,真是个成了精的!竟然用话语可动自己的猜想,将自己的一举一动仝都料得清清楚楚,这份心机,实在恐怖!韩亚莲此时终于有点儿明白,当初司徒家族是怎么死的了,此时她已经万分确定这个月云仙子就是柳云狂,可是她却又偏编无法说出来。 云狂懒洋洋地挑挑眉毛,也在暗笑,淡淡盯着韩亚莲精彩的脸色,心里爽快非常。你就是知道了我就是柳云狂,又能怎样?此时你已经人心尽失,在场众人并非毫无头脑,随意思索一番也知道你刚州的三掌实则是想置我于死地,他们当然都明白”我是在给你台阶下。而你这个时候又对我出手,便说明了你不想下这个台阶,他们本就一心向我,此时更与你不友善,现在你就是说一个天大的事实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你。 悠闲地抱起双臂,云狂唇角上扬,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还能说出什么来 “本座只是想瞻仰一下仙子的容貌罢了,毕竟我们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是躲躲藏藏的,仙子却不以真面目不人令本座觉得有此不妥仙子身姿绝世,我们却不能见到仙子真容,实在是让人有些遗憾啊。韩亚莲不愧是个活了很久的老妖精,眼殊转动,脸皮极厚,随意两句盖过了自己的目的,反而把话题扯到了云狂的容貌上,这个诘题颇为敏感立刻就让众人转移了注意力。 众人期待的目光齐齐射了过来,纷纷暗想,是啊,月云仙子连不见容貌便如此的美丽,如是加上一张绝色的脸孔,那是多完美的一个女子啊,看她轻纱下时而被风勾勒出的脸型,也明白她绝对是个相当美丽的女子,不能见其庐山真面目,的确遣憾。 云狂心知她是一心想要揭破自已的身份,随意地淡然一笑,也不脸红便扯到本仙子倒不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不过自从戴上面纱的那天,本仙子就对着恩师发过誓,若是让人揭下我的面纱,我就得嫁给他,韩右尊其实本仙子也觉得你条件实在是不错,不过很可惜本仙手可没有断袖之癖啊,要不你去重新投个胎,本仙子一定会考虑你的。她说着,还不时地打量韩亚莲一张妖艳美丽的脸孔,摇摇头不住叹息,也是一刮相当遗憾的模样。 众人恍然大悟频频点头韩亚莲嘴角抽搐心中大骂居然能扯出这等令人无语的理由,你简直是说谎不打草稿!叶少秋等人则是若有所思,盯住云狂的蒙面白纱,双眼冒光,虎视眈眈韩亚莲一路吃了到现在,终于也不愿意再拐弯抹角,盯住她道:“本座一向喜欢与人切磋武艺,奈何天下名人都是本座认识的人物也多多少少打过交道,说来惭愧,仙子的大名虽然响亮,可是本座却并没有听过,如今有此心痒想与仙子讨教一二,不知仙子可否赐教? 单刀直入,韩亚莲一下子就抓住了云狂此时最大的弱点那就是,云狂本身的武学境界还不到白竹, 此举并不让人感到意外,事实上在场众人都有此感觉云狂和韩亚莲一直在争锋相对,只是云狂一直没有表现得太过强硬罢了。 但是此时所有人都觉得,韩亚莲这根本就是在找死!月云仙子是谁?凌君和黎冉心里都已经将她当成了天竹高手,在一个天竹高手眼里,一个小小的白竹高手又其得了什么? 一双带着冷笑的眼睛逼视过来,韩亚莲的目光中有着咄咄逼人的味道,小贱人你侧是推脱看看啊”如果你推脱,便会引起人家的怀疑,然而若是你与我比试,自然不攻自破,怎么着你也难逃一个死字! 夜离天,叶少秋,雷萧和七杀紧盯云狂,感觉到事情不妙,都已暗运功力站在她身侧,表明着自己的立场就算云狂的身份败露他们也会护她到底。 云狂看了众人一眼,心里感动,黑瞳一转,上前一步,扬声笑道。 “既然韩右尊如此看的起我,我当然也不好推辞,不过韩右尊,还有两日便是九仙谷医会之时,最近本仙子为了小徒功力耗费极大,到了九仙医会上又要为七杀除去杂毒,也需得保存功力,韩右尊不会是这个时候想与我比武吧?”韩亚莲一声冷笑,紧追不放:“那么月云仙子又想要什么时候?刚刚月云仙子还说与本座友好,如今就看不起本座了么?本座纵然武功不如你也不是能被你随意搪塞的。” 近来各门各派是为了灵物出土之事来到九仙谷,想来韩右尊也要为你右门中人打算,如果韩右尊有兴趣,本仙子就在灵物出土之后陪你走上两招,你看如何?”云狂依日笑得风轻云淡,仿佛成竹在胸,连眉毛都没有动上一下,例是充满了大度的感觉。 韩亚莲虽然明知她是在拖延时间但暗中一想,灵物出土以后叶少秋必然能冲破白竹到时候自己将叶少秋的功力吸去她也可以变得更有胜算,起码不用担心那只见鬼的小鸟了,当下也冷然一笑好!那就请黎药王作证灵物出土后的一天,我韩亚莲与月云仙子就在九仙谷内比武一场” 黎冉有心见识云狂的武功,淡然的眼中闪过一缕精芒,点头笑道“本座期待着。凌君也笑道:“本座同样期待。叶少秋,夜离天等人却是一阵担心,云狂的武功上绝对比不过那老妖妇啊,纵然跃入白竹也未必能与之几十年的功力相比,云狂到底是怎样想的” 云狂静静握紧双手,低垂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厉,深吸一口气,少有地心绪激荡起来。 人在高压之下才能大举进步,她隐隐觉得已然触摸到了白竹的界限在这种情况下,她一定能够成功踏入白竹!云狂相信自己的感觉,此一战不成功便成仁想要一统密宗四门,韩亚莲这个妖妇,无论如何她也要正面击败!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零五章 九仙医会

    已入秋季,天气凉爽九仙谷虽然是个大河中的岛屿,实际占地却甚是广阔,岛上群山四起,更有知名的大青山高高耸立,形成了九个谷地,被九仙谷中人用作居所,这才因此得名。除了仙台萍九仙谷的各路山嶂上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珍稀药材,乃是龙洲大陆上的医者梦想的天堂。 九仙谷的十年医会,正是这此医师进入九仙谷的绝佳时机,每十年召开一次,括揽天下知名医师能够在九仙谷中定居下来,就证明了这此医师的实力,从此以后,他们就是武林圣地,九仙谷中人。 成为九仙谷中人,便代表着正式入主密宗四门,无论在医术上还是在武学上,将会得到更多提升的空间,这个机会无疑是万千人所眼红的。 这日清晨,鸡鸣方起,九仙谷正东谷的广场上,已经是一片人山人海,各路青色长袍白色内衫打扮的谦谦君子,神采奕奕,带着难言的喜悦之色,兴奋激动,在一片黏着白色绢布的绳索下东转西转,寻找着自己能够解的毒药方子进行揭榜测试。 九仙医会,换个方式说,就是一种另类的考度了,在龙洲大陆上,来九仙谷求医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因为各种奇难怪毒,所以解毒便成了九仙谷考核最为重要的内容解毒的手段,也可以变相地看为一个医师的能力和水平。 “张兄,怎么样了,这里可有你能解的毒吗?大批的白绢下面,一名休型颇为健硕的年轻男子笑问道,在一大群身材纤细的医师中这样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颇为显眼了,此时他正手握着一张白绢,显然已经揭了榜。 同来的瘦弱男人无奈叹气道:“哎,李兄啊别提了,我准备了那么多毒药的解毒配方都没有用,想不到九仙谷的测试竟然这般因难,几乎都是不常见的方子,而且还各不相同,看来这回我仍然是与九仙谷无缘了。 男人大为感叹甚是遣憾指了指头顶上一张白绢道:“就这个方子,原本我是会解的,可是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多加了两种配药进去,还是身为药材的金银花,这简直是愁煞了人啊九仙谷哪里来的这么多毒方,看来我果然还是大年轻了,若非是那种七老八十的老古董,见多识广,根本就没办法入这九仙谷啊。” “兄台这话就不时了,九仙谷所贴出来的方子,其实都只是一时之兴写出来的普通毒药,算不得疑难剧毒,世上的毒药千奇百怪,并非泛泛而谈,若要解毒,就要深知药性药理合理运用而不是死背方子,理解了药理你自然也就会用药了。两个男人正说话间,但闻一阵香风涌动,鼻尖似乎嗅到了一股哥香淡雅清亮,沁人心脾清胳加银铃般的笑声也传到了耳边 二人急忙转头,凝神一瞧,顿时双双深深吸了一。气,眼前竞是个一身白衫,清眸秀目,而蒙白纱身姿绰约的灵秀少女少女黑瞳中明亮的华光流转,笑意盈盈晶莹别透,美丽动人。如此抢眼的人物,一出现,自然就招徕了一大片人的视线。 她近处的两个男子呆呆凝视了她半晌,均成了木桩子,好容易才回过了神,姓张的男子勉强定心,强笑道“这位姑娘也是来参加九仙医会的医师么?真是幸会幸会,不过姑娘的年龄似乎也太小了吧,这地方的毒药有你能解的么? 口中虽然是问着,他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隐隐觉得这个少女的。气也未免太老气横秋,有些说大话的感觉。 “方才我已经说了,医者不记年,通达药理何者不可应时?这里的方子我仝都能解!”白衣少女轻盈地浅浅一笑,白色衣衫一拂,甚是醉人,然而出口的风轻云淡的话语,却又显得那么狂傲。 少女。齿清晰说诏声音甚是清脆好听,一下子便吸引来了更多的注意,附近白绢下形形色色忙碌的医师几乎是同时觉得一阵啼笑皆非,这也太狂妄了吧?一个看上去还没有二十岁的妙龄少女,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她难道不知道,如果真能够解得了这此毒她不就是医仙了么?这是开的什么玩笑! “你们这此年轻人啊大话也要悠着点说,老夫数十年都在努力着进九仙谷,直到今天才勉强得了这张方子的解药,姑娘你才多一点儿大,这里的毒药若是都让你解了,还要我们这此老家伙做什么”年轻人还是多加历练为好。”一个看上去年过半百的老者看了训狂一眼,摇头晃脑地说道,脸上还带着一抹得意之色,能够进入九仙谷,这是多大的殊荣啊。 四周响起纷纷的议论和赞同声,虽说这少女的确美丽非凡,脱俗动人,可是对于这此有些痴狂的医师来说,医术的强大才是让他们这折服的关键,外表充其量也就是看看惊艳一番罢了。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手老者正得意中,手上却蓦地一凉,顿时一个激灵,正在怀疑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听少女清脆的声音已经念到“乌头属,翠雀属,问荆,廿砂,紫苏唔,这个方子”, 老者一愣立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一跳老高,惊骇地凝视着自己的手上,自己那毒方子已经一无所踪,回头一望,不正在少女白皙的玉手之上么。当下老这便是一阵后怕,这少女武功竟如此之高不光是他,在座所有的医师都被这一手吓了一跳。 来到九仙谷的医师可和那此江湖郎中不一样每一个都是身怀武功之辈,可他们竟然完全没有看出少女是如何出手的, 老者虽然下了一跳,却也心中愤怒,被一个小辈这般戏弄,他怎能咽下这。气,当下叫道“小丫头这里可是药王谷你少在这…… 一句话说到一牛,却被少女清脆的声音给硬生生打断了。 “干日红,夏枯草,西番莲,苍耳子,地黄芙蓉叶,竹茹,老先生,你看这几位药是否正确呢?少女笑吟吟地将手中的白绢递还给老者,黑瞳中一片清澈,老者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眼角跳得厉害,却只能木楞地接过白绢,呆呆地道。 没……没错……少女又是淡然一笑,抬眼看了看州才那健硕青年所持的白绢口中淡淡吟道“丁公藤,狗骨叶,菊三七,地肤子,半枝莲份量还需自行斟酌,看入药毒物成分多少进行配制,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极了健硕青年脸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只是一个劲儿地应道心里全是惊叹之意。众人不由得齐齐一阵抽吸,看着少女的目光也变得充满了惊叹,他们看这方子也需要深思熟虑一番才能确定用药,可是这少女竟然只是随意地一瞥,便随。将解药的配方说了出来,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思考,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简直是神了 “至于这个配方嘛。”白衣少女笑意深深地看着姓张的瘦弱青年,张。笑道“垂盆草,佩世,山银花,连翘,葛藤,天收子,银柴胡,同样看份量混合配制,即刻用作解药,不过,你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 “他不知道,老夫知道!”少女话未说完,斜里却冒出来一道苍老的声音,笑声宏亮,少女柳眉惊异地微微一挑朝着那个方位看去,她方才竟然没有发现到这个人以她的武功,五感已经敏锐到了极点,就算是闭上眼睛,也可以在人海之中穿橇自如为何竟然会没有察觉到这样一个人呢?少女眯着黑眼睛看过去,那是一个胡子花白面带红光,健康和蔼的老者,老者看上去虽然年纪领大,却一点儿没有颓废的感觉,反而神采奕奕老当益壮,一双平淡无奇的眼睛里时而闪过一线精芒,看上去却飘飘渺渺似乎世间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似的,但是凝神细看,却又觉得毫无问题。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少女心中顷刻已判定了,这个高深莫测的老者绝非普通人物甚至比起她的那位大哥,还要更加难以看透。 老者亲切和蔼地走上前来,对着她哈哈一笑“小姑娘不简单啊,深知药学医理,的确非常到位,只可惜了入药和用药还需武学以辅佐,然而你却不懂武功,入不了这九仙谷也就罢了,但真是浪费了一块好材料啊!以你如今的年岁,虽然不大,却已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可惜可惜” 老者一边叹息着,一边摇头,目中一片惋惜之意,看起来,竟是相当喜欢少女“不过丫头,我看你骨骼清奇,倒也并非完全没有法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当老夫的徒弟老夫传你武功,最起码也能让你成为一代医仙,你看可好” 周围的人样一时纷纷惊奇地皱起了眉头,这少女说说能够解百毒也就罢了,竟然还有比她更会说大话的家伙随手就要教出一个医仙!众人不由暗自腹诽,你以为医仙是种豆子一种一个准么?这世间算上黎药王,也不过才十位医仙吧!你连这少女会武功也感觉不到,能是什么厉害人物? 然而少女却知道,老者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有这个资本应该是他来的迟了,先前没有看到她出手,这才有此一同。少女淡淡眯起眼,看向老者,连她也看不穿的武学境界唯有白竹高手,然而这个老者给她的感觉却又不像是夜离天等人,只觉得这老者很平易近人,这种奇异的亲切感受竟是从来未曾出现过的。 “老先生何以见得我就不会武功呢?少女眯着眼问道。 难道你会武?老者一愣,像是发现了世土最不可能的事恃,惊诧道“这怎么可能?你最多只有十六七岁,这不可能啊”听闻此言少女心中一突暗暗诧异,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确定她的年纪,她越来越觉得这个老人家不简单了。 健硕男子在旁边笑了“其实怪事儿年年都有,老先生这位姑娘会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今年还有一名医仙来到这九仙谷呢,听说那位医仙堪称医神,是个世外高人,还会在这场大会上展示她的解毒神技,甚至不用药物铺助就可以化解奇毒呢 “不用药物辅助。开什么玩笑,这简直是不通医理的事情,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儿,你会相信?姓张的瘦子惊骇道,周围的各个医师也在议论纷纷 健硕男子朝着不远处努了努嘴巴“你不信也不成啊,呐,看到了没有?那边的高台就是为了那个医仙所备听说九医仙和黎药王都和她打了赌,只要她真正解了奇毒,九仙谷从此谷主易位,听她号令,这些天谷里都传开了,很多人在江上瞧见了她的解毒神技,都在说那个人是什么 ‘月云仙子,!”远处靠山壁的地方,果然搭建起了一个高高的篷台,四面竹竿撑得老高,很远都能望见。 “还仙子?不会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姑婆吧?”人群中有人驳斥嗤笑道。 “谁说的,据说那个月云仙子是个大美人呢我昨天还听那天渡江的兄弟说,那位月云仙子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白纱蒙面,宛若天仙,健硕的男人皱着眉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话到一半,声音就小了下去,众人也似发现了问题,齐刷刷地回过头来目瞪口呆瞳目结舌地盯住少女,愣楞地再说不出一个字。 “你你你,你是……你是…… 姓张的男子惊诧颤抖地指着她,好像快不能呼吸了。 兄台见笑了。白衣少女正是云狂,此时她嘻嘻一笑也不否认自己的身份只听远处一声清越的男音呼唤,抬头看去,夜离天修长健硕的身影傲立风中,远远向她招手墨衫招展俊朗滞洒。 妹子,快来黎药王在等着你了”, 云狂烦有深意地时那呆住的老者微微一笑,转头叫道:“这就来了说罢,轻盈的身形一展,犹如漫步似的向那方走去,步履看似极为缓慢,然而眨眼却已没了她的影儿。 周圆的人愣了一会儿顿时站不住了,纷纷起哄“赶紧去给月云仙子加油啊!” 当下一大批人一齐朝着那高台挤了过去,台上台下一阵热闹非凡 好高明的步法!老者骇然瞧着云狂远去的身影,喃喃疑惑道那个女娃娃,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零六章 七杀的心 轻纱起舞,白衣翩翩云狂踱到夜离天身旁,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哈哈一笑,摸模她的脑袋温和地安慰道:“不能突破便不能突破,别急,顺其自然就好,反正一切有大哥在,绝不会让任何人对你不利,再多的人不赞同你,也仍然有很多人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夜离天狭长的眼睛在人群中一扫,笑意盎然。 那宽厚的手掌很是温暖,云狂的眼睛眯成一茶线笑眯眯道我知道大哥对我好不过这件事儿,我一定不会输给她,大哥,相信我,待我突破了白竹,保管叫那老妖妇吃不了兜着走这两天云狂经常独自一人四处走动,夜离天等知情者都明白,她是在寻找突破的契机,于是都变得静悄悄的,没有大事发生,就一直不打扰她。 回眸一瞥,遥遥处,韩亚莲也正站在那边冷着脸看戏,自从她来了九仙谷,叶少秋便没有再光明正大和云狂来往,但是他却也极不买韩亚莲的账,躲得她远远的,气得老妖妇鼻孔冒烟。 叶少秋站在人群里,虽不像夜离天那样可以肆意与云狂接近亲近,一双透着温柔清澈的眸子却始终能破开眼前数百道人影,穿过那此形形色色的人,紧紧盯在云狂身上,看得那样的清晰。 云狂的灵秀美丽,坚定的话语,一字不漏地传入耳际,她突然向着这厢望了一眼,带着调皮之色的黑瞳眨了眨一如既往的刎透可爱。叶少秋心脏瞬间重重跳了两下温暖向着四肢蔓延扯了扯嘴角,一丝笑意在唇边漾起,仿佛听到了她无声的安慰,天地霎时失去了光彩,他的世界里好似就刺下了她一个人。 凌君,李筝,亦轻尘,亦轻飞,欧阳明,北辰东早在看台下面的第一排神采奕奕地等待着了,雷门世家一众人也臭着脸,缩在角落里,时而还能看见许多武林群雄对他们投去幸灾乐祸的目光。 一片场地,前来九仙谷的医师占了一半,武林中各门各派的人又占了一半,九医仙中的枯木登上高台,随意说了一此鼓舞医师们的话语,紧接着黎冉便上前几步,神色肃穆地开了口。 想必大家也听说了,今年的医会上,有一位世外高人前来此地,这位高人就是月云仙子仙子医术高超,我等前两日已经亲眼见她治愈了雷箫公子因为散元丹而损伤的心脉,堪称当世医神!今日我黎冉有请仙子引领我九仙谷将医道发扬光大,在此公证,只是为了让各位心服口服,九仙谷一向以医术来定位地位,如今我黎冉技不如人这谷主之位,自然是仙子的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黎冉的话一说完,除了早已知晓事情的凌霄、李筝,全场无不震惊,当下就是一片哗然!韩亚莲屁股像是被扎了一针一下子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脸色黑得堪比包公,这黎冉脑袋被驴踢过,发昏了是不是?竞然将密宗四门之一的九仙谷拱手让人,就算柳云狂真的医术超群也不至于如此吧?他安的是什么心?韩亚莲这辈子从没有这么憋屈郁闷过,如此一来她想要在九仙谷内动柳云狂压根就不可能了,那场比武,就是她胜了,也不能在人家的地盘上,对人家的谷主怎样吧?这事情一旦在天下群雄面前敲定,就是错,黎冉也会顾忌九仙谷的面子,错到底。 但就是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听天由命各大宗门均是一片惊讶疑惑,猜测纷纭,侧是黎冉和云狂两个当事人,目光在空乞中一个交汇,一老一小两个狐狸同时嘿嘿一笑,正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仙子请!”黎冉恭敬地道。 “药王也请!”云狂对黎冉彬彬有礼地一个稽首俨然一副前辈高人的模样。 二人上得高台前方不远处,七杀冷着一张僵尸俊脸静静等待,台下许多女子的目光盯着他,为了他的冷酷帅气倾心不已,一个个媚眼抛过去却毫无反应,青年依旧目不斜视,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定力,更加狂热。 云狂走到了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七杀方才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 “小云你总算来了?七杀惊喜道,很显然,这个少根筋的家伙居然又在天下英雅面前睁着眼睛睡着了!云狂心里暗暗好笑,要是那此给他抛媚眼的姑娘知道了这个令人大跌眼镜事实,不知道会是何种想法。 来中间,我为你解毒。云狂挽住青年的手柔和地说道,隐隐有着一缕心疼。 云狂明白,七杀这样呆乎乎的,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毒素在身体里沉积久了难免会伤害到人体的神经细胞,在毒素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才会不自觉地陷入休息的状态里,如果没有七玄灭杀真气始终控制着毒素的发展,此刻或讦他早已成了一个不会思考的疯子。 高台中间早就放好了两个蒲团,七杀依着云狂的话在第一个蒲团上盘膝坐下,黎冉拿来一个托盘,取一根银针,对七杀不意了一下,少许刺破他指尖的皮肤,取了一滴样红的血液喂入一只乳鸽。中果然见那鸽子连扑腾都没有,便蔫了下去,软成了一滩骨头,再也没有了生机。 此法名为“验毒”,经黎药王之手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一见此毒竟如此强悍,众人不由得纷纷例抽一口冷气,场内一时间安静无比。 韩亚莲等人也是一片惊讶之色,谁也没想到,七杀这个活人的一滴鲜血,竟有这般恐怖的威力。 好厉害的毒那小贱人真的能不用药物化解?哼,我看她贻笑大方还差不多!韩亚莲冷声哼道,九仙渡口的事迹在谷中虽已传得人尽皆知,不过韩亚莲这些日子在疗伤,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打听情报,再者她也不屑同普通人士交往。 西虎和北雁互相露出一个苦笑,虽然知道事情败露可能会引起大人愤怒,可是如果告诉了她天尊大人和月云仙子几番亲热,大人一定会更愤怒的不能说啊,不能说众人吃惊的时候,云狂也在暗暗讶弁,七杀的血液中毒性竟然如此强烈,滴血生效那么毒素已然倾入了肺腑,脉络之中恐怕也全无幸免了,这可比不得一般中毒,须得以惊天诀内劲汇入他全身经脉才行,连她也忍不住认真了起来。 “小七把衣服脱了。云狂沉着脸道。 哦,好的。”七杀单纯地点点头,一点也没有犹豫,很快地解开上半身的襟口,几下衣服便扯了下来露出男子颇为健硕匀称的身材,引得台下许多女子双颊诽红目露痴迷,然后他回头看了云狂一眼,张品欲言,云狂急忙道。海天中文首发 “可以了,就这样坐好。她很怕这一根筋的小子没头没脑满面无辜地冒一句“裤子要不要也脱了”,那可就糗大了,某些纯洁的少女不喷鼻血才怪。幸好云狂开品得早,七杀真的是很想问这一句的。云狂从怀中掏出一卷金针,目光扫过七杀身体上的几处大穴,七玄灭杀星身体的恢复能力极强,有许多穴位上都有此淡淡的痕迹,想来当初他一定也身在腥风血雨之中,刀头舔血为了生存而挣扎过,这个男子,和那个已经逝去的阳光少年小彦一样,让人心疼。这一次,我定会治好你的!云狂黑瞳明亮,取下一根金针,深吸了口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七杀一回首,展颜一笑,似乎是因为最近笑容比较多,此时,这张俊脸上的笑容竟不再那样僵硬,而是明光焕发,说不出的好看。 “小云,别紧张,我相信你,不论你治不治得好我,我都喜欢你。 云狂哑然失笑,胸口瞬间回暖,这应该是她的台词才对吧,这小子好像变聪明了,竞然给抢了过去。 “小七。云狂暖暖笑着,。吻有此严肃地问道“我知道你一直追求着生存,一直不愿意放弃生命,为什么要为了我而改变了信念呢?你知道么,我不希望你死,更不希望你轻易放弃了自己。”七杀的表情微微一顿变得有此微妙,偏着头想了想,扯着唇角笑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只是我知道小云是对我好的,所以我想保护你,我就是要保护你。七杀的话说的有点别扭,倒像是个小孩子执拗地盯着棒棒糖似的,只听他继续说道“从我出生以来,除了娘亲,从来没有人对我好过,所以我只能对自己好一些,我想活下去,别的事儿我不喜欢思考。但是自从我遇上了小云,我觉得能够保护你,会比我那样活着更快乐,既然快乐,我当然就要这样做,难道我还应该做那此让我不快乐的事情么?小云你告诉我好不好? 简单的理由,偏执,无理,甚至可以说是一堆歪理,不在手自己的性命似乎理所当然,仅仅是为了保护她,为了快乐,这让云狂心中温暖的同时哭笑不得。 七杀我再问你一句话,你不讦回避,老老实实回答我。云狂传音问道“如果我真的是柳云狂,如果我治不好你,你会执行家族的命令,来杀我么” 要我杀你,不如我自杀,“七杀毫不犹豫,坚定地淡淡地说。 云狂笑了,很开心,金针在阳光下闪过一缕耀眼的光芒,运足真气,以极为快迅的手法,一路顺着他身后的十八处大穴扎了下去………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零七章 九仙易主

    成百上千道目光紧紧盯在台上二人的身上,每一丝动静都落入收眼底,每个人都在屏息凝视,生怕错过了一点儿重要环节,一看到金针所落的穴位,很多年轻医师当下就面色发白“啊”地叫出了声,然后就是一片惊奇,交头接耳起来。 这月云仙子刺的明明是死穴,怎的那人还悠闲地眨眼睛呢?众人眼睛不禁越发锃亮起来,神技啊,这真的是神技啊!金针刺穴后,手中没有半分停顿云狂眼露锋芒,一双白玉般的手倏地再次扫过另外十八处大穴,内劲打入七杀体内,七杀微微皱眉“嗯”了一声,面上涌起一抹诡异的潮红色,四周一惊,呼吸各自粗重了几分。 “经脉逆行?偏穴施针?月云仙子好厉害的手段,不过内力逆行固然能抽出内脏的毒素,时间一长也会让人受不了的,就算是七玄灭杀星也撑不住多久,她要怎样在短时间内化解掉那些毒呢?黎冉不愧是个宗师级的,一下子便眼尖地认出了这此手法,盯着云狂的动作皱着眉头奇道。 那娴熟的落针手段,九医仙早就看得呆了,居然也没注意黎冉的话,只是紧紧盯着云狂的一双手,心里颤抖此时,除了与云狂有过节的人,几乎每一个前来九仙谷的医师都在默默地为她加油。 “好厉害的手法,那小丫头竟然是个墨竹高手。面色红润的老者站在夜离天身后不远处的人群中,极为不起眼,此时他满脸惊奇之色,好像被打击得还回不过神似的,口中喃喃:天哪,她究竟是什么怪物,明明就只有十六七岁,功力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而且我老人家居然还不能发现她的实力,这有没有搞错?古怪古怪,真是古怪? 话说得虽轻,几个周围的人却还是听见了,当下齐齐投过来一个鄙视的目光,你才有没有搞错人家是什么竹的高手也是你能看透的么?你发现不了她的实力这是正常的好不好,人家月云仙子是世外高人,怎么可能只有十六七岁?还古怪?最古怪的是你才对 某些人还递来一些同情的神色,真是可怜的老人家,都老得开始说胡话了。 老者时周围的目光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明明说的是实话却偏生没有一个人相信,看来那丫头骗人的手段也很厉害啊,兴致勃勃地目光锁住云狂,这许多年来,老者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后生小辈感兴趣起来。 台上的云狂现在显然在紧张时分黑瞳里透着少有的凝重,双手不住在七杀身后的穴位上游走,反复地将惊天诀内劲一一拍进青年的休内,这动作,快不得也慢不碍,过快了,人休的经脉会承受不了爆体而亡,过慢了利会错漏毒素,无法全部根除剧毒气血逆行久了更会给身体造成不可恢复的伤害,可以说成功胜败就在这短短的一刻工夫内而已。这一次的治疗无论是精力还是功力的耗费都不在那日替雷箫打通经脉之下,七杀中毒太久,所幸那日聚元通脉阵让他的脉络得到梳理,否则现在要顺利的气血逆流都会让云狂极为头疼。 饶是如此不过一刻功夫,云狂的身上还是沁出了一层极为细密的汗珠 七杀咬着牙,额上隐隐有冷汗沁出,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 小七,很快就好了。云狂温和的语声传到青年耳中七杀艰难地笑了笑,“恩”了一声,眼里是一片满足之色。 有你如此真心相待,我就是现在死了,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子休内的气血逆流了几乎周转了一个循环,云狂星眸中光彩大放洁白的双掌迅速印在男子后心,一股极为精钝的内力一下子送了出去,七杀身后的十几枚金针朝寿四面八方“嗖嗖嗖!”地飞射弹出,七杀只觉得内脓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恶心的感觉犯上,忍不住“哇!地一声,反身吐出了一大。黑色的血液,紧接着就是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呛咳。 看到那滩黑血云狂不惊反喜,长长地呼出了一口大气,急忙从怀里抽出一块雪白的帕子俯身扶住七杀递给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小七,没事了,今后谁也不会再左右你。” 一句话说完,自己先露出了一个欣喜的大大笑意,她是真心为了七杀而高兴。七杀咳嗽了一阵,品中的血丝不再呈黑色,一会儿便止住了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这是十几年来也从未有过的感受听到云狂的话,他心中狠狠一跳,大约知道自己身上始终折磨着自己的剧毒已经不复存在! 欣喜之下,七杀一下子跳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着身体的轻松,心底突然涌起了巨大的感动,眼眶禁不住地温热模糊,数十年的压抑在这一刻全数喷涌而出骤然一声仰天长啸,啸声清越凌厉,纵性飞扬,仿佛要将所有的压抑所有的痛苦都嘶吼出来 从今以后他就是一个全新的七杀, 云狂笑看他少有的放纵,感觉得到他此刻的激动,此时九仙谷的谷主之位与他的喜悦讲目比也显得微不足道。 诚然她有着私心和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制造威信将九仙谷收归于掌下,这与治疗七杀并不冲突,云狂虽不会利用真心对待自己的人的感情,但也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什么情况时自己有利,对七杀也有利她捏拿得很清楚。 云狂时别人的想法向来不屑一顾只要真心对待自已的人不会误会自己,无愧于心,足矣。 “小云。”紧紧握着手中沾了血的白色锦帕七杀不说谢谢,只是以一个有生以来最热情的笑容奉上,轻轻地柔和地叫了一声,这块帕子,他会一直保存在身边的。 无声的感动蔓延,在清风中,沉淀了一瞬的永恒。 云狂这一套手法如同行云流水,连贯至极,众人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七杀就已经活湘乱跳了,这不由得让四座一阵目瞪口呆,有些反应不过来,变得安静一片。黎冉走上前,再取鲜血验毒,此番,那鸽子却是扑腾了两下翅膀,一下子飞上了高空不一会儿就飞的不见影子。 月云仙子医术超群果真神乎其技,堪称医神,如今医神降世,九仙谷从此听凭月云仙子吩咐!见过新谷主神色颇为激动,黎冉运足内劲扬声高喝,四周青山高耸,令他的声音来回折叠往返,回音重重,加上黎冉内力深厚整个谷内竟似装了一个大喇叭,声音响得四处都是连大青山上也似听见了这悠悠回音。

    九医仙早就时云狂心服。服,此时黎冉发话九人几乎是同时高喝行礼“见过医神,见过新谷主!” 四围的人似乎被这一声声的呼喝惊醒了,这才反应过来哄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掌声和欢呼,紧接着,谷中上上下下的医师武者,均扯开了大嗓门,高声佩服地喝道“见过医神新谷主!” 震撼至极的响声在九仙谷内回荡云狂的白色衣衫迎风招展,在众人眼里化为了一个圣洁的影子,九仙谷内但凭医术,分高下,此时这个女子,已经凭借着堪称神技的手法赢得了众人的认同,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抵触之情。 医神降世,九仙易主 一旦敲定,云狂这九仙谷主之位就不再会动摇,密宗四门之一,竟是完全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被云狂收复掌下了,但这其中一定还有诡异,至少云狂不认为黎冉这个老狐狸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这样好,没有麻烦,他为什么要将一宗双手奉上?不过云狂也深信自己,深信北辰彦用生命换得的预言,与其说地是相信黎冉,刻不如说她信任北辰彦,否则如此诡异的担子,了解实情以前,她是决计不会轻易担下来的。 周围的欢呼声已经响成了一片,久久不能平息。叶少秋,夜离天,雷萧,亦轻尘等人都是为着云狂打心眼里高兴,凌君苦笑不已,黎冉这老家伙的手脚可真快,他就不怕押错了人么? 韩亚莲一屁股趺坐在椅子上,尖利的指甲简直要将手心的皮肤刺出个洞来,可是除了咬牙切齿,她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真后悔当初没有一掌打死这个柳云狂如今,却已是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深深地嵌在里面,想拨也拨不出来了。 带着挑衅之意的目光射过来,云狂眼里锋芒毕露,与韩亚莲凶根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出极为强烈的火花 云狂挑衅地淡淡微笑,老妖妇,十几天后的一战,我绝不会输给你的1韩亚莲眼露寒芒,突然诡异地一声冷笑,眸中掠过几缕阴森和深思低声哼道“小贱人,我们走着瞧!你当我真的拿你没办法了么?哼,只要我得到了那样东西,就算是夜离天,也得给我靠边站去到时候,我就是杀了你,别人也耐我不得! 森冷的笑声透着浓浓的寒意,西虎和北雁同时打了个冷战,暗中心惊,大人这到底是要做什么?那样东西,又是什么? 众人的欢呼声中,精神矍铄的老者感兴起地盯着云狂若有所思,突然后退一步整个人突然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夜离天眉峰一动,似有感应地回眸一扫,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零八章 神秘夜客

    盛大的九仙医会渐渐平息,九仙谷再次陷入了沉寂,白日里的各种见闻,让许多医师和武林中人记忆犹新不时聚到一处议论纷纷,好像在那此江湖茶馆里似的,此番九仙十年医会后,月云仙子四个字定会在龙州大陆上传得沸沸扬扬。 夜已深,明月照云狂静坐屋中,巨头仰望,万物仿佛一片沉默,幽静空旷,她就在这万籁俱寂中感悟着天地融合的契机。 七杀毒素刚州痊愈,和雷萧一样,须得悉心调荠,自行休息去了,夜离天和叶少秋明白云狂在寻求突破纵然心里思念着牲念着,这段时间也一直都不来打扰她,还通知了另外一干人等说是月云仙子劳累过度,身休欠安要好好休息,这别苑里也就没有人来了。 这是一种聪明人之间的默契不管是叶少秋也好,夜离天也好,他们都明白云狂在为着他们打算考虑,所以他们也会为云狂尽心尽力做到最好,哪怕心里遏制不住地想着她,也不会因为一己私欲不知轻重,只有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没有那此霸道专断误会怀疑,才是云狂想要的感情。这样一种心灵相通的默契,让云狂觉得非常享受。秋风拂过窗前的梧桐衬,沙沙作响,微凉的寒意侵入室内云狂眉峰一动作势收功,睁开眼,从床铺上走下来,在窗边的桌前坐下微微一笑抬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平平缓缓倒出两杯美酒。 小小的圆桌上,一壶花雕酒几碟小菜两副碗筷搁置得平平整整,准备甚是齐仝,云狂黑瞳中带着笑意,举起杯子悠悠然自言自语道:酒邀明月,对影成双,朋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喝一杯呢? 语声清脆,在静静的夜里很是明亮,外头的树梢上蓦地一颤,云狂好似听见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只见眼前一花,麻布衣裳的一角缓缓落下,眼前已多了一个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老人,正是今日九仙医会上所见的老者。 老人脸上的笑容颇为无奈,一双散发着灼灼光芒的眼睛盯着云狂,哈哈笑道:小丫头果然聪明绝顶,怎么就知道我老人家会来呢?以你的功力应该还不至察觉到我老人家的行踪吧?” “很简单,因为您老知道我有古怪。云狂笑容同样明丽漫不经心的随意笑道,一双黝黑的眼睛紧紧锁在老人身上:老人家能看出我的真实年龄,便一定会为了我的我的武功境界和医术而惊讶,对我感兴趣,像您老这样年龄一大把,活在这个世界上太久,又站在世界的巅峰,太长时间无所事事,平常的事儿早就不稀罕了,突然遇到我这么一个怪胎,老人家又怎么忍得住不来打探我一番呢? “嘿嘿,丫头,你这鬼精灵真是一肚子坏水,连我老人家的话都想套怪不得那此人被你骗得团团转。”老者笑容满面,竟然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坐了下来举起盛满了酒的杯子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这才说道“你说的不错,我老人家的确时你这个怪胎有着很强烈的兴趣,你的武学修为让我看不出底细,就已经够奇怪的了,你的解毒手法更让我老人家摸不清头脑,相信黎冉那小家伙也同样在奇怪,只是不好正面问你罢了,世上真有方法可以不用药物便解毒。我老人家可不信呢 云狂狐狸般地一笑,黑瞳深邃碍看不出情绪“老人家,你莫要对我用激将法,虽然你年纪有可能是我的十倍,也未必就能讴到我,既然你来了一定已经猜到了许多事儿,无事不登三宝殿,黎药王不肯对我说的事儿,难道老人家也要藏头畏尾么?” “哈哈,你这小丫头,我老人家服了,你可真不愧是年轻一代的顶尖人物,激将法比我用的还好,让我明知这是你在骗我的话,也忍不住想要告诉你了,哎老了老了斗不过你们年轻人咯。老者哈哈一笑兀自又倒了一杯酒,眼珠一转,提议道“不如这样吧,你说你身上的一个秘密,我老人家便说一个让你感兴趣的事儿要是你满意,你就继续往下说,我们当中不论是谁觉得要就此打住,我老人家掉头就走,你看如何” 老人精明的目光投过来等待着云狂的回应,孰料却只等来一片沉寂对面的小丫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悠闲地自斟自饮,不时夹上一两。菜吃得很香好像这提议对她没有一丁点诱惑力似的。 好可怕的定力,好可怕的智慧和心机啊 老人发自内心地赞叹,无奈地妥协道小丫头,算你狠,我投降了我承认我对你感兴趣极了,你究竟想要怎样,还是和我直说吧。 云狂狡猾地笑了笑:长幼有序,小女子怎么好抢了老人家的风头呢,还是老人家先说说吧,小女子感兴趣的东西也不多,万一我说了半晌,老人家不满意这可如何是好呢?至于我,老人家可以放心,小女子以人品担保,我一向很诚实的。” 老人目瞪口呆,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厚到这棹骇世惊俗的地步的!你还有人品可言?你还诚实?那此个被你骗得找不到家的是怎么回事儿”好似看出了他心底的疑感,云狂黑勤黝的眼睛一糊又慢吞吞地摇头晃脑道:“老人家不要担心,其实那些人只是一开始就误会了我也没有抓着我问过,难道我还要费尽心思和他们解释不成?他们是心甘情愿地当我是世外高人,我这样善良的人,又怎么好意思拂了他们的好意呢?这是两湘情愿的事情,我方才没有一一说破,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人啊 老人一时啼笑皆非,哭笑不得,杵在当场。你分明就是个坑蒙拐骗的小骗子,居然还如此一本正经铮铮有理地说自己没有骗过人天理何在啊至于那善良“二字,更要让人笑掉了大牙你这个全身上下长了无数个心眼的小丫头也能善良世界上岂不人人都是小绵羊了” “你这小混蛋要是赖账怎么办”老人板着脸问道。 “嘻嘻,老人家的武功对付我还不是轻而易举?小女子就是再蠢也有自知之明,一定不会让老人家太过愤怒的,云狂呵呵笑道,满面友善。 “哎说不过你罢了罢了,我就再吃亏一次吧。”郁闷地翻翻眼睛老人叹息道,和这小狐狸说两句话,简直比与某个家伙大战三天三夜还要累,这小狐狸还是个人吗,脑袋究竟怎么长的?哪里来的这么多心眼 “老人家请说,小女子洗耳恭听。”云狂拱了拱手,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老人神秘地笑了笑,说道:此时你应该还在疑感,为什么黎冉要将九仙谷主之位让给你吧。其实……” “其实黎冉和凌霄宫宫主凌君一样都将我当成了天竹高手,才会对我讨好拉拢以求密宗四门一统壮大,可以与某一些势力或是某一些人相抗衡。那些人和势力,或许是连黎冉和我大哥夜离天都及不上的高手,已经超出了天下所知的高手范围之内,隐世不露,近年来却渐渐又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内,所以才会让他们产生了危机感,此时我一出现,又是个立场飘忽的人物,他们便想尽办法将我拉入阵营中,我猜大概便是这样吧。”不等老人的话说完,云狂便已高深莫测地勾起唇角,打断了老人的话,一股脑儿接了下去,如同行云流水,流畅至极,几乎没有一独停顿。 一番话说下来,老人越听越震撼,越听越惊奇,待到云狂说完,已不由得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云狂,久久不能回神。 老天这小丫头还是人么”她怎么能这样丧尽天良地聪明 “我真怀疑你是个小狐狸精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4 15:28:11

    良久,老人瞪着云狂感慨叹道。 “过奖,我一向知道自己很妖孽。”云狂又是嘻嘻一笑,神态悠闲”所以嘛,老人家还是不要与我绕弯子了,我说过,我感兴趣的事情不多,能够了起我兴趣的东西大概也只有骇世惊俗此的消息了,比方说…… 星眸中黝黑的精芒爆射,云狂盯住老人一字一字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老人家的名字,就是告诉你,你也未必就听说过,大家叫我一声阳老,你要是愿意叫我一声阳爷爷,我也会很高兴的,谁让我就是喜欢你这小丫头的坏劲儿呢,哈哈。”老人一阵大笑,矍铄的脸上突然泛起了慈祥之色,在龙洲大陆上飘荡了多年,老人早就不怎么回家了,隔代亲眷之间冷硬生疏的感情让老人颇为感叹那些一板一眼的人物,根本不合老人心意,此时他却是实实在在欣赏云狂的聪慧灵秀,打从心里希望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孙女。 云狂心里一动,感觉到老人身上的亲切和关怀犀利精明的目光渐渐变得温和,不想再与老者拐弯抹角斗智了当下摇头轻笑,张口道“阳爷爷,其实您是个天竹高手吧?”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零九章 任重道远

    “丫头,你可真会猜啊,为什么这么说呢,难道你认为大陆上还真有天竹高手么?阳老目光闪动,烦有深意地笑问道:当今天下武林中人人尽皆知,大陆的各方势力中,最强大的也仅仅是白竹巅峰而已,如果我是天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不可能是在地缝里钻出来的吧” 云狂眸光清澈,淡淡笑道:阳爷爷不必否认是不是你我心知肚明连我大哥号称当今天下第一高手白竹巅峰的夜离天也不能察觉到阳爷爷的行踪,难道还会有第二个答案么?阳爷爷,当时因为对方古怪而细心关注的可不仅仅是你啊。 烦有深意的目光锁住阳老,透着几偻狡黠,让老人哑然失笑,随后比然大悟捶胸顿足,感情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小狐狸就等着自已来自投罗网呢?估计那些分析啊,说辞啊,她都老早想好了他能不吃亏嘛!自己还就真的屁颠屁颠赶着送上门来了,结果被这小丫头算计了个够,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阳老一时吹胡子瞪眼睛,云狂却是无辜到极点的模样,眨巴眨巴水灵灵的眼睛,逗得老人家又开心了起来。 “看在你叫我一声阳爷爷,要我告诉你实情也行,不过以后可不许赖了,一天是我乖乖干孙女,以后就都得叫我爷爷!老头很是无赖地哼笑道。 云狂出了一身大汗,这阳老还真会顺着杆儿往上爬,一样是个死皮赖脸的货色,她还没开。呢,就变成他的“乖乖千孙女”了,这貌似也变得太快了一点几吧? 阳爷爷,认你做爷爷只怕是武林中成干上万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呢,我怎么会不愿意呢?不过爷爷,总算我也是您的乖孙女儿了,你总不好意思什么见面礼也不给吧?要不随便来几个千年灵物,或是来几瓶增加内功的珍稀灵药什么的,孙女儿我也就不嫌您老寒碜了。”云狂眼珠一转,也笑眯眯地赖了上去,扯住老人一各袖子,不住摆弄,好似要将阳老这一只手臂给晃断。 阳老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失策,和这个小狐狸精比谁的脸皮厚,绝对只有吃可的份儿!虽然被她纠缠得乐不可支,表情却成了苦瓜。 “乖乖孙女爷爷可不是王请源那个有收集癖的老混蛋啊,我也只和他要过一样宝贝,现在都传给了自家子孙,也不知道传到那个小子身上去了,要说功夫,爷爷这一身武功虽然不错,可你这个小妖怪哪里还用我教?爷爷引以为豪的也只有内力罢了,论武学,只怕我的各种身法还及不上你呢。阳老苦恼地说道抓抓脑袋有此尴尬,他眼光毒辣今天看到云狂的身法,就明白,这个少女的招式上,当世几乎已经无人可以超越了。 “嘻嘻,阳爷爷,我就放您一马,从轻发落,只要您吧知道的东西都从实招来,孙女儿我便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了。云狂很是大度地一挥手,笑嘻嘻道,阳老眼皮一跳,又是一阵哭笑不得,这小丫头,不诓骗诓骗人就不消停是不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这小丫头想知道什么,爷爷告诉你就是了。阳老生怕她又出什么鬼点子来捉弄自己,连忙摇摆手说道,矍铄的老脸上,淡淡的傲然陡然浮现“你说的不错,爷爷我的确是个天竹高手! 即使早有预料,云狂仍是忍不住深深吸了一。气,眼里隐隐荡漾着尊敬这是身为一个武道中人对于破境高手的敬意,阳老虽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但却是一个真正令人钦佩的超级强者。 “阳爷爷,狂儿这期有礼了!阳老对待孙女般的真心疼爱纵容,让云狂心中很是温暖忍不住报上了只有亲人才能呼唤的真名,恭恭敬敬弯腰行了一个礼。如果阳老不是真的喜爱她,身为一个高傲的天竹高手,又哪里容得她这样几番捉弄,没大没小”云狂毫不怀疑,如果阳老对她有歹意,一根指头都可以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干干净净,唯有真诚的感情,才能让老人家心里舒坦此。 “好好好,果然是我的乖孙女几啊。“阳老不禁面露激动之色眼眶微红,一连说了二生好,呼吸都有此急促了。数十年来,阳老一直缺乏的就是这样的亲情了,纵然有一个颇为庞大的家,可这几十年中,他却从未回去过,因为那个家太冰冷,连祖孙之间竟然也只刺下那些上级对下级的冰冷命令和俯首称臣,如今云狂这一声充满了感情的清胳呼唤,正是老人这此年来最想要的东西。 阳老不禁越发地喜爱云狂了,这一老一小之间当真产生了一种祖孙般的感情,见到阳老,云狂不禁想到了远在天柳国的父亲和爷爷,心里陡然泛起了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温顺地坐在老人身旁,揽住阳老一各手臂表示亲热 阳老温和地硫摸着云狂的脑袋,脸上的笑容突又一敛,皱着眉摇头叹道“不过狂儿,之前爷爷还没打其与你亲近,便没有提醒你可是你竟一脚趟进了这一滩浑水,要抽身只怕已然不容易了啊。” “抽身?云狂愣了愣,不屑地一声轻笑我为什么要抽身”难道这天下就真的有做不到的事情么”我偏不信统一密宗四门就这样难么?就算是神仙做不到,我也要做到! 这几句话,说碍极为请脆嘹亮,中气十足,语声中,一股凛凛的傲骨隐隐透出,甚至有些自负。 阳老一呆,紧接着却是为了云狂这一个傲然的表情鼓起掌来,大笑不止“好狂儿!你这名字倒是取得好,果真人如其名,论狂妄,除了那已经死了多年的玉清源这世上没有人比得上你了,哈哈。 “阳爷爷,你认识亚清源么?他是个怎样的人?云狂微微一笑,也不否认,这一身傲骨,与生俱来,嚣张狂妄永远也不可能抹去。 虽是同句,云狂心里却早已肯定,这个阳老定是和王清源一个时代的高手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玉清源已死,可走阳老却还好好的活着看他这个样子,再活蹦乱跳个几十年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是那个时代的高手,这几十年的后起之秀对之毫无耳闻也就不足为奇了。 “王清源,那就是一个疯子阳老呸了一口,似乎对之很是亲热,又时之很是痛恨感情上微妙复朵之极,只听他悠悠然叹道“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疯子,待到后来,发现灿瓣成为时已晚,实则也是造化弄人,狂儿,想听听当今武林各大势力的由来么? 云狂烦为好奇地点点头,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武林还真的有点奇怪,武林凌驾于皇权之上,而又不得与皇权相互千涉,这个势态竟然保持了如此久的时间,若不是她的横空出世打破了沉寂,说不定还要继续一阵子,当真古怪。 仰着脖子饮了一。酒,阳老说道“我与玉清源还有另外一个老怪物乃是莫逆之交,在当时站在龙洲大陆武林的巅峰,先后在一两年中突破了天竹境界,武林从此以我们为尊,当时我们已经苦练武功多年,所谓高处不胜寒,各自觉得孤寂非常,于是三人结拜成异性兄弟,以玉清源为长,我排第二,那另外一个怪物燕北玉排第三。” 说到这里,阳老顿了一顿,云狂的眸光突然一动,一抹精芒掠过,又慢慢沉寂了下去。 没有发砚到云狂的异常,阳老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仰望着黑夜之中的那一轮明月,回忆着往昔的岁月。 “我们二人同行,威慑各方强豪,五清源这人具有相当的雄心大志,喜好权利,又不愿意自做审王,他就生出了一个大胆妄为的念头,请我二人与之一同召集武林同道,组建各自的势力,以威慑天下,我扪开始也颇为不以为然,谁知计刑竟顺利得让人惊讶。玉清源为人心狠手辣,本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信念,不到二十年便将整个武林聚集于掌中,形成了以我三人为首的三方强门,我扪均感成就颇大,各自得意,然后玉清源便携我二人一并前往了当世的各大强国对那些帝王予以警告,并要求他们向我们屈服。 “那些帝王一开始自然不以为然,有的甚至还桃衅玉清源,但是他们却没想到,玉清源的计当准备了二十年之久,几乎所有的武者都被收入了我们各自的门下,各门各派的内功心法能毁的亚清源也都毁了个千净,非武者对上武道高手那结果可想而知。那当时的商国国君强烈抵抗,我们三人一怒之下,血洗了整个商国皇宫,鸡犬不留,从此,我们三人的大名便在每一个国家中传扬了开去。此后的一段时间内,我们走到哪里,几乎都毫无阻力,横扫之下,竞然真的让玉清源达到了当初的目的,凌驾于皇权至上,四海称臣,却又不需管太多的闲事,逍遥自在,当时我们三人真可谓意气风发,成就了一番千古大业。 阳老唏嘘连连,感慨万千,仿佛看见了自己当年站在巅峥指点江山的模样。 少许停顿,阳老接着说道:四海称臣以后,我们站在武林巅峰,甚感无聊,跨入天竹之后大限便久远了去,寿命长达数百年,各自觉得无所事事浑浑度日。有一天,玉清源又突然兴致勃勃地找到我二人,说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的游戏意欲与我二人分享,我二人也是过于无聊,便听其说来。那个老混蛋说,我们三人的武学境界差别不大,高下难分,侧不如比比看教徒弟的功夫,各自从宗门总挑出一名传人传授武功,待到几年之后相约比试,但是衣钵传人比试之时须得在二十五岁之内,谁家的传人优秀,哪个门派便能得到武林至尊的地位,掌握天下大权百年,我和老三反正也无所事事便一。答应了下来,各自回去培养传人,以应百年之约。” 云狂眼前一亮“啊了一声,优然大悟道难道这便是百年之约的由来了”” “不错,这就是那该死的百年之约的由来,后来这条约定就变了味,却一直延续了下去。阳老的脸色变得非常凝重,仿佛想到了什么悲痛的事情,长长叹息 当时的我从未想过,原来老三和亚清源竟然各自都有相当大的野心,将这百年之约当成了一个竞争天下的手段当时的情况,武林至尊便是天下的王者,五清源一步一步算计过来,就是为了登上那个至尊的权位。百年之约的比武上,那两人的传人竟然都以邪法耗损身体提井了功力,爷爷的亲生孙子,就在那场比武中被生生打死,而他们的传人之间两败俱伤,正清源与老三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谁也不肯让步,最终两败俱伤,得知亲孙被杀的我,暴怒之下对二人问鼎逐鹿之意产生了恨意,直将老:杀得掉落深崖尸骨无存,我方才少许清醒。而玉清源看着兄弟反目,手足相残,终于醒悟,他一声长叹,嘱咐我今后好好维持着武林,带着重伤的身休飘然远去,从此不知所踪。” “原来如此玉清源失踪之后密宗四门就此解体,各自发展,在没有首领之下才会选择了隐匿,不过那燕北王的一派人马又去了哪里呢?”云狂眸光渐渐清明起来心中已有了大概。 阳老神色严肃地说道“老一手下的人马在一夜之间就此消失不知所踪,仿拂他们从来没有再这个世上出现过似的,这就让我肯定了,老三没有死,他只是因为重伤隐匿了起来,在侗机报复。正如你所说,如今他们已经隐隐有了动静,而黎冉却在此时将九仙谷主之位交给了你,用意分明。这就是为什么阳爷爷告诉你,这趟浑水你最好不要趟的原因,狂儿,你现在的武功境界太低,如何能引领密宗四门归一”沦浪刷和昆吾刀不到天竹不可使用,不能启用这两样东西,就不是真正的密宗天主,光会坑蒙拐骗可不管用,再聪明,武学境界却是硬碰硬,骗不得人这一茶路任重道远,还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任重道远么?云狂却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目露坚定地淡淡笑了”这此事情已经和我牵扯上太多了,许多我重视的人都被卷入了事中我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就算再艰难,为了那些我重视的亲人,我也不会放弃,纵是问鼎逐鹿,说不得,我也要拼上一拼!” 星眸射向夜空,云狂心中的一此疑点都已经有了头绪,她淡然一笑,潇洒狂妄,充满了自信。 “问鼎逐鹿?狂儿,只可惜了你不是个男儿。”阳老不由得笑了起来,赞赏地看着眼前似出尘仙子般的少女。 “女子又怎样?巾帼红颜女儿志,谁言女子不如郎,云狂烦为狂放轻描淡写地一笑,心中暗道再说了,我还有个身份可是千真万确的男儿呢。 瞧见云狂眼中坚定的信念,阳老心知无法劝阻,只得又道“若是你一定要掺和进来,爷爷只能祝你早日一统密宗四门,老三的压力我会暂时顶着,相信他现在还不会找你的麻烦。另外,玉清源一生喜好收集各种灵物宝藏,其中有许多天地奇珍,掘说埋藏在天主墓穴之中那些东西任何一样都能让人在白竹境界以下的武学进步神速,其中有一块九豸凝灵玉,若是你能得到,或许戍功的机会会大上许多。” 云狂心头一跳,问道“真的有那么多奇珍异宝么?”想起身侧的一班人马,若是人手一样,岂不是能让他们进步神速?云狂柳眉微微扬起,小算盘打得响亮。 “那是当然,玉清源一生收集的珍宝连爷爷看着都眼红,据说天主墓穴的线索就在这大青山中不过,爷爷也找不到那入。究竟在哪里,想来老三也是如此,否刖他早已经凭著这此东西塑造出一批高手,现世害人了。阳老感叹着,语气中不无遗憾。 目中精明的光泽一闪,云狂笑问道:阳爷爷此番前来便是要探索天主墓穴的么?阳爷爷心中可还是牵挂着家里? “虽然那个家让我很不愿意回去,不过此番我却不得不回去,乖孙女,九仙医会已了,大青山我也探过了,我们那边事情紧急,爷爷就不多逗留了,如若有缘他日必会再见,到时候爷爷一定给你一份大礼。阳老大笑几声,慈爱地拍拍云狂的肩膀,下一刻,云狂身前便只剩下了一道残影,连一丝风声也没有带起。 看着空空的桌前,云狂心里稽许有些失落,转念一想却又是一笑,既然阳老是那边地方的人,想来要不了多久便能再见了目光转向大青山中,云狂对着外面吹了一声。哨,闪烁着琉璃般色彩的小凤便清鸣着停到她的手臂上。 “去,赶紧把少秋哥哥,夜大哥他们都给我叫出来。”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一十章 夜探青山

    青山挺峭,夜色正浓,漫天星华仿佛一双双灵动的眼睛,调皮地注视着月下的人们,点点星光为夜景铺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这个时候,九仙谷的大青山内,应当最是安静,时而一阵虫鸣鸟叫,悠远空旷。 僻静的山头一角几条宛如鬼魅的影子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闪而过,那速度,竟是比千里良驹还要快上几分,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到具休的圄形。 那几条黑影飞快地转过山脚,摸索上山,一路飞奔,其中还有一只七彩斑娴散发着琉璃光彩的小雀但因为速度太快,小雀飞过之处也是一片黑刻黝的痕迹。 “妹子,你们确定那里有个洞穴?我追着韩亚莲那个老妖妇也曾穿过那一片铁锁,若是有洞穴必定有些印象,怎么会一点儿也没有发现,你不会又是在忽悠我吧?墨色长衫的男手星光下的俊脸更添几分邪魅之色,雕塑般完美的脸颊上透着几许疑惑正是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夜离天。 被云狂这个小骗子骗得怕了,现在做什么事情似乎都要考虑一会儿,看样子与她在一起,对锻炼思维,学得精明起来,那是相当的有益。 “狂儿什么时候忽悠过你了?可不要乱说,一定是你记错了,夜离天的左侧就是云狂,再往左便是叶少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离天过于出众的外貌刺激了他,如今叶少秋在无人之时已经大唰喇除去了面纱,如温王般的俊俏容颜曲线优美,优雅好看,白衣翩跹,气质出尘,竟是分毫不比夜离天的潇洒不鹈逊色,叶少秋好看的眉毛挑了挑,颇为邪气腹黑地嘿嘿一笑“再说了就是狂儿忽悠了你也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我只盼着天天被狂儿忽悠还来不及呢。 叶少秋这话说得有点怨气,得知夜离天陪着云狂前来九仙谷的经历,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再加上这几天他不能去光明正大和云狂接近,而夜离天却天天一。一个“妹子!妹子!”,像个胶布似的紧紧粘着云狂,亲亲热热楼楼抱抱的不在少数,醋缸哪里还能端端正正地放着?这个时候总算有了机会,。头上寒碜他两下也是好的。 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年纪一大把了还盯着我家狂儿不放1要不是怕狂儿伤心,本尊一定算计死你!叶少秋铁着一张绝色的俊脸恨恨想着。 “那是那是,我家妹子也不是什么人都忽悠的。谁知这一句话却说得夜离天高兴了起来,满面潇洒,得意洋洋。 “什么你家的?明明是我柳家的!叶少秋反驳道一瞪眼睛。 夜离天也蛮不讲理,反瞪回去“管你柳家的还是张家的还不是我妹子,既然是我夜离天的妹子,她就是夜家的妹子情敌相瞪,分外眼红,二人死死盯住对方,好像恨不得变成市井农夫,什么功夫不用便扭打起来似的,两双明亮绝世的漂亮眸子里面,争执的火星闪烁,谁也不肯退让。 叶少秋功力大涨后离着突破白竹亦不远矣,身体中的锁魂阴气也在那次聚元通脉阵中被消鹰得还剩少许,夜离天暗叹这个小子也是个变态的同时,心中隐隐有了危机感,这小子在云狂心里的地位可不轻啊,一旦他靠着变态的血龙纹功力大涨,他还能以保护者的立场留在云狂身边么? 这个认知让夜离天s中的意念坚定了下来,暗自决定,九仙谷之后便闭关一段时间,一定要提升到天竹境界,为了能够一直护着他打心眼里喜欢的小妹。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什么你家的他家的,当我们是空气啊 不远的后面,雷箫磨牙的愤怒咆哮传了过来,七杀则是一如既往冷着一张僵尸俊脸,全身阴森的杀气荡漾。 四个类型不同各有干秋的绝色男子,困着一个绝世美人,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副圄画啊,当然,那得排除男人们之间的挤眉弄眼 五人一行,都是当代一流高手步履飞快,加上此番不是抱着游乐的态度,赶路不过两个时辰,凌晨时分便到了大青山的铁索桥旁,五人先后跨上铁桥,到了离着断崖不远处,方才停下,小凤先一步飞进了洞窟里,云狂从背上取下粗厚的绳索前端系在一根菱形的铁器上,王手一扬,只听噗噗!两声,铁器已然深深打入了洞穴附近的峭壁。 云狂试了一试,自觉足以负担体重,又拿出一根缠在腰上的绳索,交到叶少秋手上,对着四人一点头,足尖一点便顺着绳子晃了下去。石壁光滑得几乎无法立足,云狂一提气,仅仅凭着一根绳索吊在空中,眼前一亮,喜笑道:有了眼前的啃壁之下果然有个黑黝黝的洞穴,幽暗深邃遥不知底,宛如恶鬼的血盆大口,隐隐透着危险的气息。 云狂手上一个用力,接力一甩,人已经跃入了洞穴之中,时着洞外轻声叫道少秋苛哥,可以啦,我拉你进来, 叶少秋应了一声,将腰间的绳索交到夜离天手上,纵身一跃,云狂手中使力一带,劲道用得恰到好处,叶少秋也便应声入了洞穴,紧接着,夜离天,雷箫和七杀依葫芦画瓢,鱼贯而入,云狂动作利索地将外面的绳索一震臂彻底拉断,光洁的悬崖上顿时再也没有了任何痕迹。 还未往里面走,夜离天从洞中望着下方若隐若现的层层云海,便已经先惊叹了起来:果然是奇诡隐秘,谁能想到这天主墓穴的入。竞然会在这片断崖上,上任天主还真是个岢人,只可惜纵然是一世枭雄,最后却依日落得个归隐消失的下场,还不如放手江湖,逍遥自在。 “大哥是一向潇洒惯了,当然习惯自由。不过小妹认为,有此时候,我们是必须去争取的,这世上很多东西有些人追求一生,但是到最后的结局不过就是那一个字,大家心里都明白,既然那此过眼云烟最终是一怀黄土,为什么在活着的时候,人们还是会继续追求呢””云狂听了阳老诉说的故事之后,对亚清源其人有了更为深刑的看法来到这个洞窟里,心里骤然感慨起来,悠然叹道。 “没有追求,何来进步”没有追寻,何来回报”人生最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是非成败转头即空,我但求仝心仝意为着你们这此我重视珍视的人而努力,不让自己留下遗憾。我的野心很小只愿我的每一个亲人们都幸福,我的野心也很大,为了这幸福,争锋逐鹿,我不会避让玉清源是对是错,没有人可以评定,他也不在乎,只是到最后他仍然后悔了,我的对错我也不在手,但我相信自己,绝不会空余悔恨。 云狂摊开白皙的双手放在胸前,在黑瞳的注视下,渐渐握紧,宣誓般地说道。 这动人的热忱和坚定的决心,温暖了在场的四人,男人们唇角各自漾起了欣慰的笑意,云狂的身上仿佛永远闪烁着令人着迷的光彩。 夜离天心中突然一颤,俊脸上漾起了缕缕的讶异,剑眉轻轻皱起,只觉得一瞬间似乎有什么变得透明了起来明明灭灭之中,仿佛抓到了什么重要的事物。好像那就是自己一直忽略掉的东西阻碍着自己跨入天竹的东西,就在他要深思明悟的时候,远方的一阵风声却硬生生将这种契机给打断了 “有人?怎么可能!这个洞穴除了我们应该没有人发觉才对啊!“雷箫轻声惊道,那数道身影的来势非常之快,也是一流高手,五人心中一颤,都有一种感觉,他们分明就是冲着这个洞穴来的。 “先躲一躲,看看来者是谁,再做打算。云狂精明的眸光一动,指了指里面说到,不论己方实力如何,她都不想轻易和人冲突起来。 五人钻入洞内,这才发现里面竟是一个极为宽敞硕大的洞窟,在这个方方正正的大洞里面,还有一个略小一些的洞穴,再往里,才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走道。 里面的洞窟也不狭窄,中间有凸起的一些石壁掩盖,云狂五人用眼神相互示意,快疾地躲入了里面的洞穴。夜离天功力最深,一手一个捉住七杀和雷箫防他们泄露气息,云狂也擅于隐匿,牵住叶少秋的手,各自贴着两边角落的石壁,宛如陷入了黑暗之中,似乎与黑色的朋影连到了一起,小凤情然停在云狂肩膀上,身上的琉璃光彩渐渐黯淡下来,最后竟也变成了一只黑乎乎的小雀。 相信只要不是天竹高手都绝对发现不了他们, 山腹中静悄悄的,仿佛会突然冒出什么东西来,五人等了一阵,便听见外面一阵悉悉索索,果然有人进来了,大约七八个人左右,方才站定,还没喘一。气,就听得那一个尖锐的女音惊叫道。 “咦?什么人!” 这声音何等的熟悉!竟然是韩亚莲那个老妖妇!云狂几人听她呼喝,心头不禁一跳,难道被她发现了不成? “妹子,先别动,还有人,还有一批相当厉害的高手过来了!该死的,这九仙谷是怎么回事,哪里冒出来这么多高手,竟然有两个我不认识的白竹!夜离天略带诧异的传音入密响在云狂耳边。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一十一章 齐聚一堂

    “我等走什么人与你何干?你又算走个什么东西,悠悠山腹中回响着如鬼魅般的嘶哑叫声,韩亚莲心里一颤,斜斜望见铁索桥上两个骨瘦如柴颧骨凹陷的劲装男子,知道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那两人目光如电,在黑夜中如同恶鬼森森地扫视着圆滑的石壁,仿佛能看穿石壁,看透韩亚莲似的。 “本座乃魔门右尊韩亚莲,前来取我宗前辈遗物,天经地义,你们是哪路的偷儿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擅入前人墓穴!韩亚莲占着洞口强作镇定,一望对方的阵容早已暗自叫苦,那厢竟有两个功力不在她之下的白竹高手,四名墨竹高手八名紫竹高手,比她所带的阵容竟硬生生强上了一倍!若是让他们进得洞来,这天主墓穴里的东西,哪还有自己的份” “你宗前辈的信物”嘿嘿,老妖婆这神鬼话说出来你自己倒也能相信?如果你当玉清源是你前辈,还会来挖他的坟?少在这里笑掉大牙了!一阵桀桀怪笑,却是两个瘦削男子身后的墨竹高手说话了。 “妖妇狼子野心人尽皆知,专挖死人坟连你宗前辈的墓穴也不放过真是心似蛇蝎猪狗不如,今天我等就要替天行道,让你这个妖妇去见你的前辈低头认错,另外一个狡精的声音也长长笑道。 外面的情景云狂等人虽然看不见,可是语声却能听得一请二楚,这两人一开口,云狂就忍不住心头一跳“竟是他们!” 这四个墨竹高手竟然是先前在九仙谷内为九医仙出头的那两对兄弟石大,石二,严伯,严仲!纵是还未知道那两个夜离天不认识的白竹高手是谁?云狂心里也有了底,想不到这四人竟是那边”的人物,潜八九仙谷只是为了这夭主墓穴,不由暗暗奸笑,打吧打吧,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打得越激烈,我就越开心。 外面韩亚莲和那方的人已开始了针锋相时,频频冷笑“本座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替天行道有这个本事,尽管进来一试铁锁上几人怔了一怔,胸中暗骂道,你个老妖妇当我们傻的?你一代高手占着那狭窄的洞口本就占了地利,就算是武功比你高的,正面迎上去又几个能保证不被打出来的?下方可是万丈深渊,一失足下去任你白竹墨竹都得粉身碎骨 两个瘦削的中年黑衣人眼露锐利的锋芒,冷笑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切断了这道铁桥让你困死这个洞里?” “嘿嘿,你们不妨试试,砍断了这铁锁,你们就休想再进来,我能否出去,不劳你们费心,当我韩亚莲的天青大蟒是吃素的么?韩亚莲当空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下方的石壁上一阵悉悉索索,众人低头一看却见一各足有壮年人腰围粗细的青色大蟒,顺着石壁盘旋游上紧贴着山石,那速度快疾奇迅不一会儿便游到了韩亚莲下方的石壁上,伸出硕大的脑袋,红红的信子频频吞吐。 可惜离着太远,铁锁又是特殊材料所制,否刖韩亚莲劈断了这根锁链,上面的一干人等谁也脱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场。 一个黑衣瘦削人把脸一沉,怒道“老妖妇,你别得意,我们胜负不过在五五之间,我和我兄弟二人一并出手,要拿下你也未必是件难事! “嘿嘿,不过你们要赌上一茶性命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你们难道就不怕吗”韩亚莲站的稳稳当当,双脚如同生了根,半分也不肯移动紧紧堵在洞口冷笑挑衅。 “大哥,别和她废话,主上交给我们的任务,完不成也是死罪一条,不如和她拼上一拼。另一个男人低声说道。 “你们的主上可真有魄力,随随便便就让两个白竹高手前来送死,不知道你们死了之后,他手上可还有可用之兵?”韩亚莲眼中闪着笃定的光泽竟真的毫无畏惧。 两个黑衣男人一窒,眼角直跳,暗中恼怒,这老妖妇果然是个成了精的,竟然分毫没有分心两人找了半天也未找到任何出手的缝隙。韩亚莲说的不错,白竹高手无论哪一个都是在龙洲大陆上横着走的人物,他们整个阵营之中也仅有一名白竹高手,整个龙州数亿人中,这样的巅峰高手加起来不到十个,任何一个陌落都是那方阵营的巨大损失。 双方正在僵持不下,那茶青色大蟒到得洞口却似突然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蓦地便是一阵摇头晃脑,飞快向下游去,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举动让韩亚莲心中一惊,两个黑衣瘦削男子目中顿时精芒一闪,抓住这个时机,双双扯住铁锁向下一荡鬼魅般的身影转眼间就掩到了帏亚莲身侧,同时袭向韩亚莲身前的死穴, 高手对决一瞬间便定胜负,韩亚莲已经失了先机,脑中却是转的飞快如果让两个白竹高手都上来,她只有去喝西北风的份儿,忍不住破口大骂“两个不要脸的混蛋,老娘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1 韩亚莲一咬牙,略略偏侧身体闪过一人的掌风,另一手却是不顾一切得与另外一人硬拼一掌,那人没料到韩亚莲拼着受伤也不肯让步足尖没点着石壁已经被推出去数尺,一声悠长凄惨的大叫,落入了万丈深渊, “三弟!”另一个瘦削黑衣人红了眼睛,睚眦欲裂时着崖下悲痛长呼,转眼怒瞪韩亚莲,一掌劈过来“妖妇,我和你拼了 “你们自己找死,怨不得人口韩亚莲刚刚被得气血翻腾受伤不轻还未来得及喘气,这黑衣人一掌又到,只得急急四处逃窜,和这人游走起来。 “燕门座下听令绞杀妖妇党羽!”黑衣瘦削男子红着眼晴飞快下令韩亚莲一离洞口,他手下的一千人等便鱼贯而入,一听命令,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小小山洞里一时间罡风四射,交锋不断一下子就乱成了一团 韩亚莲的人手数量虽多高手数目上却不及这批人物,连西虎和北雁两个老头都被逼得险象环生,心中大急,正在游斗中,妖艳的脸讥却再次变色,惊叫失声。 “不可能他们怎么也找过来了!” 黑衣瘦削男子杀的眼睛正红听韩亚莲一叫,也冷静了少许,略一感觉却发现了两道如明灯般的气息疾速接近中,当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怔在当场口周困的书名高手有死有伤,除了墨竹级的高手,下面几乎剩不得多少人了,此时一见这两位都停了下来也纷纷跟着停止了争斗,北雁和西虎两个老头气喘吁吁躲到韩亚莲身后,心中震撼口 龙洲大陆上竟然还有这样一股势力实力分毫不在魔门之下,甚至隐隐比一统的魔门还要强大,除非密宗四门统一,恐怕没有再能与之扼衙的可能了 “黎冉那个混蛋老狐狸精,“黑衣瘦削男子咬牙怒道,心中愤愤不岔他们竟然莫名其妙打了个头阵,让那两个老家伙当了渔翁! “过奖过奖各位高人在此齐集一堂,又怎么少得了我们呢”我密宗四门之间向来友善,如今韩右尊既然找到了天主墓穴的入口,又好心引我们前来,我们当然不忍心拂了韩右尊的一番好意。一声显得烦为悠闲的长笑震得整个洞内嗡嗡作响门口的窄洞上的几缕荆棘一拨,黎冉,凌君,亦轻尘,亦轻飞李筝五人纷纷踏入,各自脸上带笑,自成一拨强大的力量。 这几人一到,洞内的情势就是一变气氛顿时显得有此诡异,韩亚莲和黑衣瘦削男子原本还拼得你死活我,此时却是不约而同站到了一处,双双摒弃前嫌,真可谓心有灵犀口 三方的目的都是天主墓穴中的宝物,本来只有两方相争你死我活也就罢了,突然多出个第三者来,这架也就打不起来了,心中一顿盘算,韩亚莲和黑衣瘦削男子就都把夺得宝物放在了第一位暂时占到了一边阵营合作起来 “这不可能!你们是怎么跟过来的?韩亚莲咬牙切齿,眼中冷光暴跳 我明明小心至极绝不可能有任何人发现,就算是你们跟着我,我也会立刻有所察觉” “韩右尊莫非忘了,我黎冉号称药王,有此药物只要沾着此许我就会发现,在我九仙谷内,我只要在你的屋子里点上一柱香,你就是想跑也跑不了,此番你突然出现又鬼鬼祟祟,还敢向月云仙子发起挑战,没有点儿底牌行么?我猜就是你发现了夭主墓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口黎冉淡淡一声冷笑,目光紧盯住韩亚莲“我密宗四门的东西自然要交给下任天主只可惜现在月云仙子正在闭关,也只好由我们替她来这一趟口” “我呸!黎冉,你说得好听也只是想自己早日提升到天竹境界吧””韩亚莲也是冷笑:你把月云仙子推上谷主之位只是想让她做个替罪羔羊否则这样的大事你会仅仅因为她所谓的,闭关,就不叫上她么?嘿嘿,只怕你和我们一样,也都是冲着天主灵物来的吧?黎冉目光一闪,唇角牵起了一烤笑意,也不掩饰,点点头“开始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不过后来我却改变了主意。” 修长的手掌一翻黎冉的掌心内突地多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绿色美玉这块美玉虽然漂亮制材却很是普通,仿佛随处可见,然而黎冉在看向五石的时候,一向淡然的脸上却突然多出了几分眷恋和温和我最喜欢的孩子的心愿,不管用任何方法,我都会帮他达成,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从不想加入任何阵营非正派亦非邪派,我只想做那个孩子的师尊而已 透过这薄薄的玉片,年事已高的男子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令人心疼的少年口他有一双纯洁请澈的眼睛,笑容就像是向日葵般的灿烂,阳关徇烂的时节里,在九仙谷的山谷中,小小的孩子扯着他的衣服一声一声地叫“师尊,师尊”,那样的清脆响亮,温暖人心,多少的压抑在他明丽的笑容下,一瞬间,烟消云散。然而事实上,他却并不是他的师尊,只是孩子看他的容貌很年轻,就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师尊”。他黎冉心机深沉算计无漏,看似无欲无求,实则也有相当大的野心只是,他却无法拒绝那个孩子的愿望,哪怕这会让人觉得,他这个一向精明的智者很傻很可笑。他始终留不住那个孩子的生命,那么至少,他总要完成那个少年的愿望 暗地里的云狂心头微震,终于明白了黎冉为何要如此帮着她,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黎冉的心机很深,让人全然看不透,却没想到,他竟也是个性情中人,为了自己珍视的孩子,轻描淡写地放开了自己的野心。海天中文首发 云狂欣慰地一笑小彦你有一个好师尊呢 那块玉佩,正是北辰彦骨灰坛子里的东西!此时既然在黎冉手上,就表示她放在隐秘处的那坛骨灰已经让黎冉找到了,黎冉的口气似乎知道了事情始末,恐怕他已经问明了周廷根,想来也猜测到自己就是柳云狂,那么他今夜没有前去打扰她“突破就同样说的通了。 云狂想了半晌,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这个混账黎冉果然是个老狐狸明明就明白了事情始末,却还装作一副不知道她是月云仙子的模样恭恭敬敬,竟连她都没看出来!她还以为她的演技已经够逼真了,没想到,今时今日,居然发现一个比她更能演的家伙,但是经过此事,云狂却已能相信,黎冉对自己的用意了。 眼珠一转,云狂心中已有了策略,对旁边的众人使了个眼色,衣衫一整,大大方方踱步而出。 众人气氛僵硬,正不知道怎么打破这个局面,里面的洞穴中却突然传出来一串清脆悦耳的笑声,那笑声明亮至极,夹杂着几分嚣张狂妄,只笑得众人不济变色! “哎呀哎呀,小小地睡了一会儿,怎么突然就多出了这么多人呢?”九仙谷的高手貌似都已经粉墨登场,齐齐亮相,搞得本仙子也不好意思低调了韩右尊,黎药王,凌宫主,还有这位朋友,本仙子刮刚睡醒,招呼不周,还请各位兄台见谅!云狂陈恳地说道,一边做了个打哈欠的手势,以示事情的真实性。 这是何等熟悉的声音弗亚莲几乎一个跟头栽了下去,再抬头时,脸上已变成了一片青紫之色,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 而那黑衣瘦削男子,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目,手脚颤抖,嘴唇气的直哆嗦,一口钢牙差点儿生生咬碎 黎冉凌君等人一时间也惊呆了,黎冉唇角抽搐两下,无奈摇头,似笑非笑,颇有一种做贼被当场抓住的尴尬感觉。 这洞里有人!竟然还是早早地便在洞中了! 可笑的是,他们居然仝然不知道还为了争夺宝藏打戍了一窝儿,互相算计,损兵折将,死伤惨重,结果是让人家看了一场大大的热闹和笑话,弗亚莲和黑衣瘦削男子只觉得呼吸不畅行动困难,连韩亚莲都为了那个被打落山崖殒命的白竹高手不值起来。 更让人气愤欲死的是,他们打得乱七八糟之后她非几不躲,还又大大方方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里面似的长笑三声出来了,面露“亲切和善的笑容,嚣张跛扈神气活现,这简直存心要将人活生生地气死啊! 高!实在是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费一兵一卒坐山观虎斗,这是何等的潇洒 连黎冉都对云狂投去了佩服的目光,暗中竖起了大拇指,原本他们就算是渔翁了没想到,里面居然还藏着一个宗师级别的! 凌波仙子,轻盈而来,七彩羽翎雀停于肩上,四个绝色男子紧随其后造成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口 “夜离天发现到那个绝色潇洒的墨衫男子,众人不由得齐齐惊呼韩亚莲和黑衣瘦削男子双双变色齐齐戒备起来,如今这洞窟之中,再没有人能够与夜离天抗衡他们就是联手,也未必能敌得过夜离天这个男人已然接近天竹,功力之深厚根本不是一般的白竹高手可以想象的。 黑衣瘦削男子郁闷得快要去撞墙了出世的天下第一高手都在此地了他们还能对天主墓穴有什么想法?此番出手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一下,这小小的山洞里可真是齐集天下顶峰高手,几乎大半个龙洲大陆武林风云人物,都汇聚到了一起,多方人马各怀鬼胎相互瞪视,谁也不出手,然而又不敢懈怠。 云狂却是非常悠闲,信步走到正中,淡淡一瞥众人黑瞳一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摇头叹道“本仙子原本也不想提醒你们,不过此时却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说你们真不是一般的傻啊!简直就蠢得像是一群猪!”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一十二章 联手探墓

    “你说什么”你竟敢说我们是猪!”韩亚莲眼角瞥见了叶少秋,眼皮猛跳,暴跳如雷,心中又气又恨,对着别人还好,可每次一对着云狂,韩亚蓬便轻而易举就失了方寸,完仝不能冷静地思考问题,怒声咆哮 “叶少秋,你给我过来阴冷的目光落在叶少秋身上后者却是紧紧牵着云狂柔嫩的小手,清润的眸子对其淡淡一瞥混不理睬。这两天他身体中的锁魂阴气的化解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只差少许就可以完全反转情势,而现在众多高手在场,韩亚莲更不可能伤害到云狂,仅仅为了自己,他才不会向她低头,叶少秋目光清澈坚定,手上握得紧紧,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我离开狂儿身边就是你要我的命也不行! 大庭广众下,叶少枚当众不给韩亚莲面子,气得老妖妇鼻子都歪了,偏偏她又不能真的杀了叶少秋气极中,正要动用锁魂诀给这小子一点苦头尝尝,云狂却先一步走上前来,哼笑道。 “难道不是么?猪都知道上任天主玉清源是个怎样的人,你以为他那么大的野心会轻易让别人进入他的墓穴来挖他的宝贝么?不留着命探墓偏要窝里反,简直愚蠢至极,我看走不到亚清源的宝贝旁边就得死个干干净净,那个什么天主灵物是个凭本事,不过这天主墓穴里面好像也不止一件宝贝吧。一队人马就这么几双手,你带的走么?云狂回头又是一阵嗤笑“而且灵物的影子还没看见就争个你死我活不觉得太亏了嘛”那位掉下山崖的老兄运气真是太差了,好歹也要看上一眼才能死的瞑目啊。洋洋洒洒一堆话轰了过去,顿时将原本刿拨弩张的众人砸得脑袋嗡嗡直响,众人一阵愕然,随后就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连韩亚莲也托着下巴思索起来。很显然,云狂的话相当有道理,王清源乃是一世枭雄,他岂会随随便便建造一个墓穴?以这一位的性子这个墓穴是真是假都有待斟酌,就算是真的,恐怕要得到宝物也得冒上极大的危险,在这门外便打得死伤惨重委实不值。 不过韩亚莲和那黑衣瘦削男子仍旧狠狠瞪了云狂一眼,你既然都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不早点出来说”害得我两方损兵折将,这才充个滥好人,真个儿阴险到了极点!黎冉悠然一笑,向着云狂眨眨眼睛,问道:“那么依月云仙子的意思是我们一并前往探墓了? 云狂点头微笑道“不猎,无论如何总要进去再说,见到宝物再谈如何分配,我看,按照一方势力我们就平均分配吧,我和夜大哥他们一方,黎药王凌宫主一方,韩右尊和这位朋友一方你们看如何?” 众人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齐齐哑然夜离天,叶少秋等人心中好笑,这个小坏蛋又来使坏了,不过她这坏坏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韩亚莲和黑衣瘦削男子郁闷得几欲背过了气,黎冉和凌君明着就是帮你了你居然也好意思将他们归为一方”,而他们两个实实在在是两方的人马,云狂却偏要将他们塞到一起,最大化了自己的利益将他们拨刮得几乎没边了,还要说得大叉凛然,好像非常公正的样子有这么挤兑人的么?海天中文首发 “你…… 黑衣瘦削男子气佳颤抖地指着她。 “怎么,这位朋友觉得本仙子很公正么,谢谢,本仙子是按照白竹高手的数目进行分配的,相信大家都很赞同吧?不要夸奖我,我脸皮薄,容易害羞的。云狂嘻嘻笑道,很清纯地眨了眨眼睛,蒙面的白纱遮不住那羞涩之意,看得众人笑则了一片。 了解云狂的众人心中不约而同想着,幸了这不是在光天化日下,否则说这种话估计要遭雷劈的。从未领教过云狂厚脸皮功夫的黑衣瘦削男子已经憋出了内伤,虽然这话看似痞痞的,却含着十足的警告意味,地这就是在提醒韩亚莲二人,他们这方白竹高手的数量远胜他们,要拿下他们轻而易举,光是一个夜离天就够两人吃不了兜着走,若是不妥协,云狂恐怕不介意将他们击杀在这里。就是留着他们,云狂也是打算以他们做探路工具的,有任何危险都是他们首当其冲,当然,云狂会留着韩亚莲一务命,叶少秋的性命还系在她身上,她暂时不能死。 “好我答应,其他宝藏我和这个女人共拿一份,但是天主灵物须得个凭本事。”黑衣瘦削男子考虑了一会儿咬牙说道。韩亚莲早就被云狂气得没眸气了,哼了一声,也道“我也答应,反正光是我,恐怕也到不了募地深处。她倒有些自知之明,经云狂提醒,她倒想了起来,亚清源的机关术数和奇门盾阵玄妙无比,稍有不慎就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众人一齐行动,多少会安全一些。 “我们自然全凭谷主吩咐,也没有意见。黎冉,凌君双双笑道。 云狂点点头,以目光示意,不管每个人有什么目的,此番却是真的联手了,韩亚莲和黑衣瘦削男子的人马走在最前面,顺着那备小巧的通道往内探去,云狂五人一鸟在中间,黎冉凌君亦轻尘等人垫后浩浩汤汤就此出发 奇诡的洞穴越发阴森,一路斜坡向下,黑勒黝的深不见底前方的人只觉得一阵阵阴风扑面而来,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虽然来到此处的都可谓当世绝顶高手也不由心中发虚,隐隐觉得非常不安。众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通道依然没有走到尽头,心中各自有些焦虑正当此时陡然一股极为强烈的冷风从前方吹了进来,风力之大,差点儿将人也吹得飞起,众人急忙纷纷贴着石壁躲过去,前方探路的火把已然熄了 幸好小凤身上的琉璃光彩犹如明灯,这才没有让四围变得一片黑暗,否则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光是吓都能吓得死人。 “有大风就说明有通风口,出口不远了。云狂骂定地说道,让众人心中一松,各自呼出一口气,继续向前方深处探去,又走摸索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前面探路的喜叫。 “到底了,好大的殿堂!哇随着惊叹声的传来,云狂等人不由一阵好奇,转过几个拐角,向前走去,却发现前方的通道里竟然已是一片明亮!众人带着惊讶钻出通道,这通道离着地面不远一跃便可以跳下,不一会儿数十人一并到了这个宽敝大殿之中。 眼前一阵明亮开阔,云狂带着惊叹观察着这个巨大的正方形殿堂,这殿堂的造型有些像西式的教堂,异常宽阔左右的距离几乎有两三丈,高达五六丈,几十个人站在里面就像是小蚂蚁似的,殿堂的两侧的墙壁土燃烧着上千盏明亮的长明灯,将整个殿堂照得一片雪亮,犹如白昼。 高高的殿堂顶端吊着一盏硕大的圆型吊灯,上面同样由一圈长明灯组成,四周的墙壁上有讦多圆形的洞窟,就像是他们身后的这个圆洞一样,时而有阵阵风声在几条通道中呜咽,刚刚的阴风想来就是那边吹过来的。大殿的前方是一扇青色的巨大石门,不知是什么石头制成的,高达十余米,宽达六七米,时隔许久,上面已经长了许多青苔,但其中纹路凹陷,赫然是两道巨大的龙纹双龙之间便是四个标准的行书大字“天主墓穴!。一时间,众人的心底都是一阵颤抖,涌起了喜悦之意,他们果然没有走错地方,这里真的是天主墓穴! 李筝跟随在黎冉身后,进了殿内,随意一扫,眼尖地发现了一堆光译闪亮的金银珠宝,不禁惊叫了一声“好漂亮的珠子啊!众人听得她叫,这才从这宽广的大殿震撼下回过神来,也开始打量周围的情景,顿时发现四周竟有着许多别透可爱的珍哥珠宝,一堆一堆聚集成团,贴在墙壁下面,最近的一处就在李筝的不远处,那美丽的光泽,对任何一个少女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感。 李筝正要伸出手去,云狂却急切地一把拉住了她:李筝姑娘,使不得 “月云仙子也太小心了吧,一此珠宝而已,竟然也怕成这个样子。韩亚莲不屑地一声哼笑她自然是看不上这些东西的,身为白竹高手她能稍许感应到天地灵气,这种玩意儿顶多就是个外观好看,只是仍忍不住要奚落云狂一番。但是韩亚莲诘州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众人惊心地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黑衣瘦削男子手下的汊子他的手中正抓着一颗破裂的紫色小珠,单手捂着面孔惨呼抽搐,痛苦至极。他四处翻滚,一下子撞在了身旁那堆金银珠宝中,那堆珠宝顿时散落开来,只听”啪啪啪”,数声爆的响声,“珠宝之中竟纷纷飓射出一堆堆清澈液体,一落到男子身上马上听见了哧喘”的声音,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之中,这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顷刻之间便被化作了一滩血水,连骨架都没有剩下!好霸道的东西,好毒辣的手段!众人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心惊肉跳,原本的懈怠立刻扫得干干净净,胸中各自觉得一阵恐怖,仿佛能听见那咚咚的心跳声。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4 15:29:33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一十三章 墓穴惊悚

    长明灯的火光在一瞬间好像摇曳了起来,明亮的灯光照在身上,却让人感觉到森冷至极的寒意。 “我说过,王清源这个人乃一代枭雄,野心极大,绝不可能轻易让后人前来掘他的坟募,这片天主墓穴中有宝物不假,不过能不能有命见到他们还是个很大的问题。在这里,任何一点东西都可能是致命之物这些虚假珠宝里的化骨水,还只是刖刚开始而已。”云狂用冷酷而严肃的语声淡淡提醒道,根据阳老的话,她便猜测到了天主墓穴中的大概情况。 王清源是个相当狂妄的人,既然他放了话出去,说这里有宝,那就一定有,但是作为一代奇才,一个“疯子他也必定不会随便就让人称心如意,道路上肯定设下了重重阻碍,就如猫戏老鼠般将人玩弄于鼓掌之内。 从玉清源狠辣的处事手段看他对人命向来不屑一顾,加上他也是个穿越者,所掌握的东西就更多了,这趟天主墓穴之行极其凶险,否则云狂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的“探路石。硕大的殿堂内一片沉默,这个人的死已然引起了众人足够的警惕,这”珠宝以极为华丽抢眼的外表迷惑人心如果是单人独行,说什么也会抓起来看一看查一查,下场就是尸骨无存,刚入墓穴中便遇到这样可怕的陷阱真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 “谁如果不想前去,现在最好就回去,宝物也得有命去拿。云狂随意地四顾一圆,却发现没有一人退步,不禁暗叹,一帮要宝不要命的家伏,只可惜,那天主灵物你们连影子都不会瞧见。 见识过了这批珠宝的厉害,众人不再逗留,小心翼翼向着前方走去,叶少秋四人有意无意将云狂牢牢护在中间,一路精神紧绷,但却没再遇到什么异常之物,很快便来到了青色的巨大石门下。 近距离一看,那石门上还有着一排小字。 “鬼门回廊,入鬼门者,如入阎王殿,后世之人慎入之,石门无锁,强行推开即可。如果是在一刻之前,看到这种话,只怕人人都会嗤笑一番这一个死人能有如何的能耐,但是如今,看到这样一段小字,众人心里却都是一阵惴惴不安。 夜离天带着疑同的目光投过来,云狂点点头道“既来之则安之,空手而回,恐怕谁都不会甘心,这位朋友,你的功力较为深厚,请你去开门吧。 一双清澈无害的黑瞳笑嘻嘻地瞧着那黑衣瘦削男子,后者脸上一阵抽搐,心中大骂,就知道你个丧尽天良的不安好心,连那堆珠宝里都有问题,谁知道这石门上又有什么见鬼的东西!你让我去,你怎么自己不去。我的功力还深厚,夜离天比我更深厚吧?不过瞧见那双美丽的黑瞳里一闪而逝的精芒,黑衣瘦削男子仍日不得已地一挥衣袍,冷哼一声走上前去,以这个女子的阴损手段,要杀他,也就在一念之间而已。 众人齐齐退到了不远处硕大的青石门前空余黑衣瘦削男子一个,他不由得又是一阵腹诽,双掌聚力,金身真气流转,浑厚内劲吞吐放出身为一个白竹高手,他的功力亦不比韩亚莲弱。 “砰一声巨响,如同枯槁的肉掌拍在青石大门上,硕大的殿堂仿拂突然颤拌了一下,黑衣瘦削男子运足劲力,向前推去,只听“咯噔噔一阵令人牙酸的响声,青石大门上尘土飞扬,便在黑衣瘦削男子的推动下,一点一点完全敞了开去! 一阵强烈的风突然从前方的石门里濯了进来,几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众人齐齐运气相抗,勉强站定了身体,一望前方惧是一片惊讶那青色的石门之后,竟然是三各黝黑深邃的通道,由光滑的大理石彻戍,每一各通道深不见底不知道通往何处,这突如起来的岔路让人心里更加无底。 云狂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凝声细听,却像是发条在转动,当下柳眉一皱蓦地大惊失色“不好!我们来时的入口!” 众人心跳齐齐漏了一拍,急忙回头一顾,极目远望却赫然发现,那个深邃的洞穴入。上,竟然有一道极其厚重的石门堵了下来!下落速度异常迅速,众人离得极远,根本来不及回去,而且那石门恐怕重达万斤,就算是在场所有的高手去撑,也未必能撑得住。 “轰一声巨响,脚下的地面又是一阵明显的颤抖,唯一的出路就此被完全封死, 一时间人人脸如死灰,他们被困在这个天主墓穴之中了,走到这一步便再没有回头路,众人方才明白青石门上入鬼门者,如入阎王殿的含义。 韩亚莲想了想,强自笑道“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们了么?我们山壁对我们白竹高手来说和豆腐没有区别,我们这么多人就是对着那方的山壁去挖,不用半天,也能挖出一个通道来! 云狂却严肃着面色,淡淡摇头:你想得大美好了,只怕那玉清源是不会给我们这个世间的。 看到那巨大的无回石,连云狂都觉得自己有些失策,王请远的机关术数的掌握恐怕已经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地步,她隐约能够听见无数齿轮转动的声音,这就证明,此时启动的绝非那无回石一道机关, “小心,夜离天的脸色随然一变,蓦地一把抱住云狂,修长的身躯紧紧包裹住她,把云狂护在了石壁和结实的胸膛之间,整个殿内的阴风蓦地扩大了一倍,无数道冷风从四面八方的洞。灌了进来一道道罡风犹如利刃 “噗噗!几声没有躲闪过去的几个紫竹高手身上竟被切出了几道。子,鲜血飘飞,连护体的内劲也没有殍毫作用,地上那一堆堆的“珠宝在阴风之下频频爆裂开一滩滩化尸水流倘在地上,那周围连地面都被侵蚀得陷落了一层。 长明灯的灯火被吹得不住晃动,但偏偏就是不会熄灭,脚下的影子不停闪烁,忽明忽暗,在这样的环境里,大殿似乎也全全晃动了起来!真个儿似入了阎王殿中,诡异万分众人惊魂未定,突然听得一道悠远清脆又透着几分得意的长笑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进来,声音嘹亮,宛如一个鲜活的人笑在耳边,整个山腹内一片回音,然而那笑声竟然不是在场任何一人的,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鬼魅,只听得众人脑中轰然一响,头皮发麻一股冷意窜上了脊背浑身的寒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这天主募穴里,竟然还有其他活人! 韩亚莲面色如土尖声叫道“什么人装神弄鬼!出来!” 然而那人却似根本没有听见只顾着一阵长笑许久,那笑音方才停下来。 “吓到你们了吧我就是这天主墓穴的主人,王清源!停顿了一会儿,那个清亮阴冷的声音方才继续说道。 一听此言,众人不由得齐齐打了个冷战,纷纷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惊疑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玉清源没有死?开什么玩笑,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制造这个墓穴,还呆在这个墓穴中做个活死人几百年不出去刀 一个传言中早就死了百年的人突然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任谁也会觉得这不是一般的诡异, 韩亚莲嘴巴张了张,正想开口问此什么那声音却紧接着又道。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要怀疑在你们找到这里的时候,如今的我定然已经不在人间,嘿嘿,不要害怕。”一片毛骨悚然, 众人心中暗骂这个老混蛋的龌龊,说这种话,明摇了就是要人觉得惊悚的,万你还好意思叫人“不要害怕! 见鬼了!真的见鬼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众人面而相觑,却就是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一定是为了我一声收集的那些宝物吧”我已然身死,那些东西也就戍了身外之物给你们,倒也无妨。”那声音悠悠然笑道,就在众人觉得心头一松的时候,却听他又是一声哼笑“不过,我玉清源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得的,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拿到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实力运气缺一不可,如果是那些宵小之辈,还是把命留在我这天主募穴之中吧 森冷的笑声传到耳边,配合着那冷冷的阴风,就如催命无常的低喃,令人呼吸不畅,心跳加速。顿了顿,那声音又嘿嘿笑道“你们能躲过我的化尸神水就说明了你们的心细,能够打开青色石门便说明了你们其中至少有一个白竹境界的高手,你们有了得到我宝藏的资格!你们应该也看见了,摆在你们眼前的有三各道路,一各通往我的藏宝之地,一各直接通往山外,可以到达安全之地,另外一务嘿嘿,乃是一各必死之路,就算白竹高手进入其中也是十死无生一入路中一去无回,是生是死,能否得到宝物,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哈哈哈哈……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诡计多端

    悠长的笑声不住回荡,好像要在脑中不停震响,许久方才落了下去,再无声息。众人的脸色此时都很难看,一则因为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声音惊悚恐怖,一则因为眼前三务道路的选择同题。 生死几率各占了三分之一,万一押错,以玉清源的手段,必定有去无回,众人一时愣在了道路前,不知道如何前行,焦躁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办?走哪一条路?妈的,这王清源的魂魄就不能说清楚此!我们好歹也是你密宗门人啊!韩亚莲不住喘息怒骂,始终难以做出决定,可是此时却无人能够回答她,众人的心里无疑也在苦恼相同的问题。 除了苦恼,还有极为浓郁的惊恐之情,几乎人人脸上都残余着惊惧之色,无疑是正清源那一连串的声音留下的心病。 韩亚莲等贪生怕死的,经此一下,心中已经万分后悔起闯入这天主墓穴了。 夜离天等四个男人在云狂身前站成一排肉盾,牢牢保护着云狂不被罡风伤害,被四人的休温包裹着云狂很是安心因为出路被堵死而稍有焦虑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 “好好想一想吧各自选择道路,生死由命,怨不得人,这世上也没什么鬼,只是有你无法理解的东西而已,他都已经死了,怎么能听见你说话?云狂目光瞥过三方洞穴,若有所思,她纣身前四人略略点头示意顶着狂风走上前去,随手在山壁上抓了一把,手中细细搓椽,那一把石壁的泥土在掌心里慢慢变戍了细沙,化作许多相当粗糙的暗红色颗粒。 云狂星眸微眯,一偻释然的精芒闪过,展颜一笑我当是怎么回事果真如此。叶少秋几人好哥地贴上前,日光一动,问道“什么果真如此?你知道玉清源为什么还会冒出来说话了么? “不错。云狂嗅了嗅手中的暗红色颗粒,秀眉一挑,毫不慌乱头头是道地说道“这大青山的山腹内,土壤的成分是二氧化二铁,和磁带的成分一样,只要通过电流激活其中的磁信号,就可以重现当初的声音,当然录制声音的地方这种矿物必然非常纯正,而且那个地方一定有谦布他肯定是通过瀑布下落的水流压力制作了连通这里的发电机关黎药王,这九仙谷里可有瀑布?” “瀑布?啊,那在圣物谷!”黎冉一拍脑袋,说道“就是千年雪莲子正上方的山峰上,整个九仙谷和大青山里只有那一处地方有座瀑布 云狂眼睛一亮,喜上眉梢,脸上漾起了自信的微笑“我知道了,声音是从青石门的方向传过来的,如此说来那第三个出口,一定是在那瀑布周围,黎药王,圣物谷在哪个方向? “在大青山的正南方,也就是我们的南面,不过就算知道了方位,我们也没有办法确定出路啊,我们进入洞。以后根本不知道拐了多少弯,哪里能判断出东南西北”黎冉摇头苦笑道,同时在暗暗惊讶云狂的渊博学识,她所说的东西,他竟全然听不懂。 王清源能录制声音固然让人吃惊,然而他到底是个绝世高人,而云狂今年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却能破解上任天主留下的谜题,黎冉心里此时已经暗暗在佩服云狂了,这个少女能够走到如今绝非仅仅凭着运气的。 此时不仅是他在场的每个人都在暗中心惊,云狂究竟还有多少东西没有露出来?任何时候都能镇定自若,冷静分析,这份心志就是活了百年的老妖也未必及得上,她那小小的脑袋里仿佛藏着无穷无尽的东西,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怎么看也看不透! 高深莫测地一笑云狂不急不慌,从衣襟里掏出扎着金针的布革,将最后那一根铁质绣花针取了出来,随手摘下一根秀发,系在铁针正中,将针头在自己的出制衣服上反复朝著同一个方向摩擦起来好一会儿方才拉紧发~,将之悬起,那尖锐的针尖缓缓晃动两下便悠悠地指向了一处。 为了防止偶然,云狂反复试验了几次,铁针始终指向那一个方向,那方正是最左边的一条向左蜿蜒的洞穴,这才喘了一口气笑道:“是啦就是那边了! 找到出口了! 众人心中都是一松,不由得一阵意动,再留在这片墓穴之中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令人惊恐的事情,领教了王请源的手段之后,宝藏和生命一对比人人都生出了倭缕退却之意,黎冉等人反正是听着云狂的号令而黑衣瘦削男子却抢先一步闪入了洞内。 “各位,既然出口已经找到,在下就不打扰各位寻宝了,我们的那份宝藏我也不要了,我等先行一步,就此告辞!”黑衣瘦削男子一阵阴森森的嘿嘿大笑,毫不停留,带着他手下的十余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黑衣瘦削男子心里早有计较自己的那份灵物少得可怜,未必就能得到多少,而天主灵物若是不出问题以那月云仙子的一班子人,自己这方想要拿到也是毫无希望的。在不知道天主墓穴的危险之前,他们或许还能和他们掺和掺和但是如今亲身体会到了墓穴中令人发寒的陷阱机关,黑衣瘦削男子不认为值得冒这个大险。 主上的战斗力此番派出了几乎一半死了一个天竹高手几个紫竹就让他心疼碍半死了,若是再死几个,黑衣瘦削男子不知道自己回头该怎样向主人交代,利益不高的情况下,放弃是最好的办法。他心中冷笑你们就在那儿纠结哪一各是宝藏的通道吧,老子我不干了! 见得黑衣男子跑进洞中许久,而云狂却还毫无动静一直在难以决断的韩亚莲不禁焦急了起来,不敢置信地起身说道:你就这样放任他走了?万一他出去了将洞。堵死了怎么办?老娘也不和你们玩了,西虎北雁,我们也走! 韩亚莲一句话说完,便也要飞身入洞,却突然听得后方云狂一声极为阴险肯定的冷笑声:“他出不去的。当即全身一震,有些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 “我方才一不小心,漏说了几个字,是了,就是那边,那是北方!云狂某黝黝的眼睛眯成了一各线,奸险的笑意在其中荡漾,韩亚莲等人听得背后唷,H地就升起了一股寒意同时一阵呼吸困难,只觉得眼前的白衣少女简直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摩擦生磁,磁石指北,那边才是南方,那个才是真正的出口。”云狂指了指反方向右边的那一条潦黑通道,混不在意风轻云淡地笑道“我早料到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他们此时只要知道出口,肯定不会继续留在这里他们不愿意做投石问路的棋子,本仙子也只好动动脑子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跳进去走一走,纵然遇到危险,他们怎样也会跑回一两个人来就算是找到了宝物,他们一时半剡难道能离开这募穴,离开九仙谷么?他自己也说了不要宝藏了,本仙子还有本仙子的大哥,黎药王,凌宫主自然都会秉公处理的。 那清饨无辜的笑意何等的无瑕,可是在韩亚莲看来,却比地狱无常还可怕在那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怀疑,谁能想到,她惊喜地呼唤,却是一个可怕的陷阱? 这个少女,总是能在不知不觉中就控制了人心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你永远也不可能猜到她脑子里究竟在想此什么,韩亚莲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如果不是叶少秋在她的掌控中她要使计杀自己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正如那可恰的黑衣瘦削男人,都已经被她卖了,还在那儿沾沾自喜。 韩亚莲暗暗下定了决心,此次比武就算拼着压力,也不能再留着这个心腹大患 夜离天等人亦不禁为了云狂的阴险毒辣纷纷砸舌,不过他们老早就见识过云狂的手段本着对敌人绝不留情的态度,也只是在想着她真是聪明。 唯有叶少秋,一双清澈的桃花美目瞧瞧凝视住云狂,好看的薄唇勾勒起了一缕意味深长的深邃笑意。就在众人打算继续等待的时候,四面八方的阴风却突然停了下来,山腹中又响起了一阵诡异的隆隆声,仿佛是水在流动,又好似千军万马在奔腾众人急忙正了脸色站起,警惕地盯住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此时已是草木皆兵 “什么气味。夜离天嗅了嗅鼻子突地一阵骇然变色,惊道“是岩浆! 话刚落音,正对面的几个狭窄洞。里便“轰”,地喷射出了浓浓的灼热液侏!火红色的岩浆带着灼灼的火星,飓上天去,竟足足有五六米高!接着那一个洞。后,四周大大小小几十个洞。也几乎是同时轰然喷发!滚烫的液体带着逼人的热浪涌过来,整个大殿顷刻之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来不及详细考虑韩亚莲已尖叫一声,钻入了右边的洞穴在紧急之中本能地选舞了一茶生路。 众人也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连说句话的时间也没有,那岩浆便飓射到了附近三四米,像是要将人生生烤熟了似的,众人急忙纷纷错身,飞快地也向着生路飞跃进去! 一片混乱之中,夜离天却在进洞的前一瞬瞧见云狂清雅的白衣一闪,跃入了中间的那各通道 “妹子!夜离天急呼一声,然而洞口却立刻被滚烫的岩浆整个儿封死了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最知你心

    跃入洞中,云狂足尖轻点急速飞身而上,通道一直向着上方,在岩浆冲入洞口以后,山穴一阵强烈晃动洞。一块宽达四五米的无回大石倏地落下,通道和那片大殿顷刻彻底隔绝 “这里果然也有着机关,断绝了出墓再入的可能,方才玉清源所说‘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应该就是指的这个意思了。”轻浅柔和的笑声传到耳边带着淡淡雅香的白影一晃,身材修长的男子便合笑站到了云狂眼前,硕长的通道内,仅仅余下了两个身影。无回石落下后,岩浆便不再向内涌动,绝色男子的俊脸上还残留着无奈,忍不住伸手捏捏云狂粉嫩的脸颊,笑道“你这个小坏包,怎么就那么坏呢,将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若不是我从小就了解你,只怕也要被你骗了过去。” 云狂带着此许诧异,美丽的眼睛弯成两个月牙儿,看着叶少秋尾随而来的身影,地扬起欣喜的笑容心里一时说不出的畅快,亲昵地贴上去坏笑道嘻嘻少秋哥哥你就不坏了吗”你看出来了,不是也什么都没说嘛。”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玉清源那句话我都听出了问题,你又怎么会没注意到?宠溺地一笑,叶少秋柔和地摸摸她的小脑袋,说道你应该早算到了会有天灾或者危难出现这才给韩亚莲他们指明了一条出路,生死瞬间一般人都会本能地选择生路以后她便也不好再找你索要宝藏毕竟那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你呀,就分明就是使坏想独吞!”无辜地眨眨水灵灵的累眼睛云狂一脸惊奇苦恼:怎么会呢,少秋哥哥,我们此时还是生死未卜呢!哎,那边的那茶通道说不定就是宝藏之路现在可好我们也不能回去等着了,万一他们找到宝藏,私吞的可是他们呢 “小坏包,都到这儿了你还想戏弄我啊?”叶少秋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那此人现在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吧?你就是个骗死人不赔命的,你以为我没注意到吗?你的小凤呢? “呃,少秋哥哥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啊。云狂哈哈一笑,也不尴尬,耸耸肩帮,将五指含到唇边一声口哨,洞穴深处,清越的凤鸣声传来,七彩琉璃的光泽顿时出现在了洞穴里,一会儿便飞到云狂二人头顶上盘旋。七彩羽翎雀乃玉清源的随身灵兽,进入这天主墓穴她一开始就很兴奋又怎么会不知道正确的出路在哪里呢? 云狂竟是早就知道了宝藏的通道在何处了!殿内看似惊险不过是云狂的计策,在众人慌乱的时候她已然成竹在胸! 为了提高事情的真实性,云狂就连着大伙儿一起骗了,韩亚莲只怕到现在还没有看透她的真正目的。 正如叶少秋所说云狂行事向来不喜欢留下后恚,找到了宝藏所在,那此黑衣人就没用了,云狂心知他们是天柳国的敌人,她没有任何道理纵虎归山,于是她就设下了一各毒计,让那此人自投罗网走入死路之中,不费一兵一丰就将之一网打尽!那些燕门的可怜人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活过来。 悠然长笑,叶少秋劲瘦有力的手臀揽住云狂纤细的肩膀,狭长漂亮的清眸里温柔荡漾“狂儿,我不敢说我的感情有多激烈多深厚,也不能说我对你的喜欢超过你身边那此人,毕竟情谊是无法衡量的。他们每一个都为你付出了很多,谁也无法拿这些感情来比较,那是对真情的一种亵渎,因此,我纵然心底有时泛酸也不会去贬低他们的感情,但是有一样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个世上,我只知你的心,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叶少秋对云狂的了解不是一知半解的了解,而是在灵魂上,心底的最深处与她有着相通的共鸣与契合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这灵魂上的吸引就从没有停止过。 所以他现在才能站在这里成为了此时唯一陪着她的人。 “少秋哥哥,那你说说,我是不是很坏?云狂偏着脑袋笑看他。 “的确就是个小坏包。”叶少秋喜欢死了她可爱的样子,心里痒痒,忍不住轻轻一吻她光洁的额头又柔声道“不过,我不介意你再坏一点,反正我知道,你就是坏得天翻地覆,也永远都不会伤害对你好的人那此和你做时的,就自求多福吧。眼睛笑得几乎眯成了一条线,云狂心中感动地靠在他怀里,这个男人始终爱护着她,其实以叶少秋的精明,若是要些小心机何愁整不死其他人”但是一旦事情关联上自己,他所有的手段和计谋就都用不出来了。他喜欢她喜欢得很辛苦,却无怨也无悔。 云狂嘻嘻笑着勾住他修长的脖子,仰首轻声像是说悄悄话般地说道”少秋哥哥云狂最喜欢你了。叶少秋修长的身躯一颤,桃花眼里露出震惊之色,棱角分明地唇角上扬,笑得有些激动,他紧紧拥抱住她,同样感动地说道:狂儿我以为我一直都知道却没想过真正听你说来,竟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唔,看样子我中毒更深了,怎么办?我居然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坏东西叶少秋有些动情地低下头想去吻她,二人头上的小凤当下愤怒了,似乎很不满主人被如此“侵犯,扑腾着翅膛就落了下来,大例喇落到两人之间,停在云狂肩膀上,梗着脖手当起了电灯泡还是个七彩大灯泡。好不容易那此情敌现在不在旁边,没想到又多出了一只争风吃醋的鸟来,叶少秋瞪着小凤一阵无语他很怀疑这只小鸟究竟是公的还是母的。 “哈哈。”云狂笑得前俯后仰,一牵叶少秋的手向通道里面走去:“走吧,前面有宝贝在等着我们呢。”很享受手中柔嫩细腻好似无骨的触感,叶少秋悻悻地又瞪了小凤一眼很是得意小样看到了吧,狂儿还不是牵我的手呢 周困的石壁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缝隙之间连一片木屑也插不进去,坚硬稳固,就连白竹高手也无法打破,四周的墙上镶嵌着一排夜明珠,个个都有拳头大小,隔上十米就有一个不禁让人感慨玉清源的财大气粗。山腹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云狂二人顺着通道走走歇歇随意说着话排遣寂寞时间过得特别快,二人自觉得好像过了一天多,腹中饥渴,肚子时而打上几个雷,小凤听见了,灵动的眼睛转转,在某一处的石壁上轻轻啄了几下,居然啄出了一个暗格,里面是一坛陈年的竹叶青。 二人更加确定这是正确的通道,否则路途上不可能留下这类东西,虽然这种暗格很难发现,但是认真查探未必就找不到。酒亦能解饿两人分喝干净一抹嘴,继续朝著前方走去。 到了这里,路上就没有了机关,不过两人走得依日小心谨慎,云狂相信即使有机关,小凤也会提醒他们。走走歇歇,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凤开始越发地兴奋起来,飞窜的速度快了许多,二人心中跟着一阵高兴知道快到通道尽头了,一并运起轻功追上很快圆形的出口便在眼前两人一鸟先后跃入,眼前宽阔了少仵,明亮的天光不知道从何处透进来,几乎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二人急忙闭目一阵,适应了一会儿,方才睁开眼来打量周围的情景。这是一个很小的石穴,并不十分华丽,左右两方是两个立休式的书架和柜子,里面摇放着各种各样的竹简书册分门别类。靠着墙的那一边有一个小小的复洞,里面是一个兵器库其中看得见的几样兵器锋。雪亮,散发着阴寒冷意正前方对着二人的是一个小型木质书桌,书桌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不过两人都明白这不是真人,在那个“男子”身上感觉不到生机。稍微看得仔细一点可以发现,那是一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雕像。那俊美不凡的的“男子”悠闲地偏着头伏在桌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样子,逼真极了。 这格局让云狂哑然失笑,异常亲切这赫然是一个现代人的办公室啊。

    雕像应该就是“玉清源”的真实模样了,只是叶少秋却很怀疑玉清源是不是个自恋狂,居然把自己雕刻得这么帅,帅到过分,把他和夜离天都要比下去了! “玉清源身后的墙壁上,有着一大堆筛子舰的小孔,几乎布满了整个墙壁,明亮的天光便是从这些小孔中透进来的,二人心中都是一轻,松了口气,此时他们多少都有些重见天日的感觉。心念一扫,云狂顿时一阵激动狂喜她已经赫然发现,这屋子里竟然有着大大小小不下数十处地方存在着天地灵气,天地灵气就代表着天地灵物,这玉清源果然是个藏宝专业户,这下真的大发了。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惊爆消息

    云狂和叶少秋并没有急着去查找那此宝藏,该是他们的少不了,二人环顾了室内一因,目光便不约而同双双落定到“办公桌上。 “玉清源”面前摊着一张薄薄的竹简小凤落在亚清源肩头,不停对着那竹简鸣叫。相视一眼,云狂和叶少秋同时走到他身后去瞧竹简的内容,亚清源临走之前刻意放在那里的东西,想必留着许多重要的信息而且两人也对这个风云一时的破境高手的一生有些好奇。竹简上早就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对着上面狠狠吹一口气,其中的媚秀字迹这才露出来。 字迹很简单,只有寥寥三句“将竹简移开,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保证吓死你。叶少秋一愣失笑“这是什么口气,怎么这么像我家狂儿的恶作剧啊我还以为正清源是一代枭雅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等顽皮的心态。 云狂也怔了怔,心中一动,暗地里好笑臣请源乃是穿越前辈,当然不会拍于礼数,有着现代人特有的趣味,哪像古人那么死扳”他又要玩那一套了吓唬人的招数了么。只可惜她也是个现代人,对科学知识的研究透彻,难道还怕他区区几句录音不成? 当下一伸手,将那与桌面钉得严实的竹简拨出来,意料中地听见了机关齿轮的响动,一连串声音传到耳旁,似乎离着这里并不远,云狂眉间一挺”咦了一声,连忙将耳朵贴在有天光照入的石墙上脸色渐渐转为惊喜,笑道“少秋哥哥,这里通着外面呢,我听到瀑布的声音了,这儿肯定是圣物谷!”叶少秋闻言俊脸上也露出喜色,还没来得及说话,石室中那与大殿内出如一辄的清越笑声便悠悠地响了起来,正是玉清源的声音! “幸运的小家伙们,恭喜你们,你们很厉害,竟然真的能够找到这里,我一向说话算话,屋内的宝藏全归你们所有,你们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吧。呵呵,不过你们恐怕要怀疑我那句话是不是在作弄你们了吧?能来到这里的,一定走心志沉稳小心谨慎,不惧鬼神的人物,既然这样,我的话似乎不能吓死你们,你们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是不是?嘿嘿,不要担心,请听我继续说下去。 悠长的声音稍许沉默,像是故意在吊人的胃口,隔了一阵子,石室内方才又有了声响,只听那声音很是自得地说道“嗯,那么如今这样,是不是吓到你们了?”原本四顾左右,有些不以为然的两人蓦地身体一颤,手一抖,几手碰翻了端坐的亚清源雕塑双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惊讶失色的摸样,稍许回神的二人不禁同时一阵哭笑不得。被耍了,被狠狠地耍了 两人自认一向都是精明过人的人物,从来都只有他们耍别人,可是如今,却真的如玉清源所说,差点给吓死!不单单是他们,除非生来就是白痴,就算武林中最沉稳的高手也得大跌眼镜,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这玉清源竟然竟然是个女人 天啊天,这是多惊爆的一个消息! 云狂心中暗叹,这可真是位奇女子,想不到她竟和自己一样,以男装示人,连整个世界也骗了过去,而且她还胸怀大志,开创出百年不朽的武林霸业,着实令人钦佩。 “我不知道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多少年后,也不知道如今的武林和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你们了解我多少是善是恶这些在我眼里没有太大的区别。你得到我的东西,不管是为祸一方,又或是造福万民还是争霸天下,待到数百年后,大江东去浪淘英雄依旧不过化作宇内尘土,当你看破这一切的时候,你便已经有了天竹破境高手的心境。女子温婉清脆的语音娓娓道来,玉清源的真正声音相当动听宛如一支优美的曲子,光是听来便觉得深魂迷醉,赏心悦目,想来她以前定是个能与云狂一较高下的绝代佳人。 “正如真正的赌神,以不赌为赌,不论你的赌术有多高,只要你赌,就有输的可能,而武道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战看破了世界的发展潮流,方能畅行宇内,与万类霜天一况自由。为了天下霸业,我放弃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到头来,却只留下了一生的遗憾,二弟愚钝不知,三弟因爱生恨,我最亲近的两个人,都因种种原因故去到了那时我才发现,我真正想要的,并不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一阵唏嘘蹉叹,玉清源的语声中荡漾着多种复杂的情绪,悠然笑道。 “我自负聪明,却依然低估了心中感情的力量,人间自有真情在,独领风骚,又如何比得上知己相伴的潇洒?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这就是开创霸业后的我如今的心境,另外我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九豸凝灵正并不在这墓穴之中。”顿了一顿王清源方又接着说道“你们能听到这里,证明你们并不是我的敌人,你们最好小心一点我的雕像,若你们毁坏了那雕像,我的声音就会停止,里面的七步断肠散和周围墙壁里的暴雨梨花针也会逸散出来,纵你是天竹高手也得瞬间殒命,嘿嘿,本座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云狂和叶少秋顿时吓了一跳,急忙一个箭步从那雕塑旁边跃开,一阵后怕若是不小心碰倒了那雕塑,绝对够他们受的。叶少秋拍拍胸口喘一口气,苦着脸说道:真没想到这正清源竟然这样阴险,简直快赶上我家狂儿了云狂出了一身大汗,感情在叶少秋眼里她的阴险已经登峰造极了? 只听玉清源又慢悠悠地说道“既然没有了天主灵物,你们又不是我的敌人,那么我所说的惊喜,就告诉你们,以作补偿吧,这个石室之外的上方是一处断崖,打通这个石壁向上一点点,种着一朵千年雪莲。这宝贝的任何一片花瓣花叶拿去入药都能提升练武者十年以上的功力,助武者冲过一道境界门槛乃我密宗四门圣物之一,屋子里的东西加起来都比不上这朵千年雪莲的珍贵,如果你们赶上开花结果时采摘,灵气聚集药用效果会提升一个台阶。石穴下方是飞瀑红花潭,你们可以直接跃入潭中离开此地至于那天主灵物你们不必刻意去找,那东西只留有缘人,如若心怀不轨,我真正墓穴中的灵兽会将你们毁灭 “太奸诈了!这王清源大姐太奸诈了!”云狂嘴角抽搐,感慨道:简直是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每句话都藏着心机,一定要等到确定了来者是友非敌,才说出真正的消息,如果来这里的是她的敌人,或者对她不够恭敬一样得完蛋。话到这里,云狂又忍不住“噗地一笑,俨然想到了自己诚然玉清源不是好东西,但是难道自己就是什么好人了么”她俩半斤八两谁也不输给谁,云狂不由得十分遗憾,如果这个女子在世,估计会是自己的一大知己。 “话已至此,我也该离开这儿了,小家伙们,作为前辈我给你们个忠告,不要太将成败放在心上,人这一生究竟在追求什么,得到了什么后世之人又会有几人记得你?呜呼悲哉 略带迷惘的清越语声慢慢变得模糊了起来,仿佛渐行渐远只听那越来越弱的清脆声音一曲清唱“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雅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日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好美的词,好优雅的意境。叶少秋清眸中带着迷醉和惊艳,感叹道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她说的很对,不论我们做过什么,争过什么,到得后世人口中,只是一句街头巷尾的笑谈而已。这样一个纵横当世的哥才,如今却不是也渐渐不为人知了么?除了武林中人,知道玉清源这三个字的天下百姓,又有几个?再过几十年后,还会有多少” “武之最高境界便是不战,但是如果不战,那么我们又凭什么赢得胜利,保护那此想保护的东西?”微微挑眉云狂托着脑袋深思着突地灵光一现,心中的一团模糊地脉络逐渐清晰,勤黑的双眼仿佛骤然点亮的灯火,爆射出明亮的精芒。难道竟然是这样?玉请源所说的武道巅峰,并不是真正的最高境界!她所说的自然是天竹,天竹之上莫非还有从未有人接触过的意境么?她接触到的境界,真的仅仅是天竹吗? “狂儿,快来看看!王请源的声音落下后,叶少秋就在四周走动起来,此时他正站在兵器屋之前,眼中一片惊叹之色。 云狂收敛思绪,跃到叶少秋身边,向屋中一看也忍不住叹道“好大的手笔,这些兵器全是由各种哥珍材料做成,很多都凝聚着天地灵气,带一样在身边对于武学修行好处极大。走上前,随手握出一把修长的短匕石室之中顷刻冷光森森,刀锋所及吹毛立断可轻易切金断玉,刀柄极为精致,雪亮的匕刃上雕刻着断肠”二字,云狂随手在空中出了两下,收刀入鞘,递给叶少秋笑道“少秋哥哥,这把匕首你拿去防身吧。”亲亲密密楼住她叶少秋微微一笑,明朗的俊颜好看得让人不能移目“狂儿,我就当这是定情信物了你说好不好?暖暖的呼吸喷洒在颈上痒痒的,柔柔的,云狂眨眨眼嘻嘻笑道:“少秋哥哥,有来不往非礼也,狂儿送了你这样珍贵的东西你遥狂儿什么呢?叶少秋漂亮的眼睛定定看着她,一早就想好了要说什么,攥紧她滑嫩的小手,亲亲她的脸颊一本正经地柔声说道我把我的人送给你,你看如何” “这个不算你的人早就是我的了,你忘记你曾经说过‘以身相计,了嘛?”云狂偏着脑袋要赖。 小坏包,你有主意就快说吧,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的要求?叶少秋无奈道。 “那好,我不止要少秋哥哥一生守护着我,还要你好好爱护你自己,不可以为了我便不将自已放在心上少枚哥哥不希望我受伤,却知不知道,你受伤,我会比我自己受了伤更难受”认真地凝视他,云狂反手握紧他的说道:“该努力的,我们一起努力,一个人承担不了,就两个人一起来,此番出去,决不要再为我牺牲自己,好嘛? 心潮澎湃,叶少秋的胸口巨浪翻涌,感动的潮水掀上天空,充满了他的整个世界,他展颜一笑,语声坚定:“好!这样的狂儿,也不再需要别人为你牺牲。” 紧紧靠在一起,互相温暖,相视一笑,这才继续搜刮起洞穴中的奇珍。找到散发天地灵气的东西有十余样,多是玉石挂饰和千年玄珠之类的差不多功效,其中任何一样都能媲美雷门世家家传之宝,引起江湖上的一片腥风血雨,云狂二人一下子就变成了暴发户,将搜刮到的宝物用一个囊袋包裹起来,系在身后。六样带着天地灵气的武器,一把断肠刃一柄轩辕大斧,一把风霜刻一把百锻七折剑,一架飞瀑流泉琴,一支孔雀箭,云狂将这些都柏在一起由叶少秋背着,二人几乎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扫空了,这才把目光凝回筛子般的石壁上。就在此时,整个山体暮地一阵强烈颤拌,脚下一颤云狂惊异地一眨眼,啊了一声,急忙指着石壁道:快打通这玩意儿灵气聚集,千年雪莲子要出世了” 灵物出土?叶少秋一愣,飞快抽出切金断玉的断肠刃,向着石壁飞切出去!心里暗笑,此时下面应该聚集了不少意欲争夺千年雪莲子的人吧?看样子他们又要让兴致勃勃的群雄吐一次血,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半路杀出

    这日清晨,天相有异九仙谷外彩霞一片各路势力这些天中已经等好了这个时机,天色一开始发红,谷中的武林人士便飞快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宛如赶集似的一路疯腿到圣物谷下,黎冉和凌君早有察觉,叫上夜离天等人,一直在山壁下面等待着,不过一刻工夫,小山谷里就迅速热闹了起来。 沛亚莲带着己方人手赶着占了一个地方,圣物谷只是一座小型山谷,面积不大,一般的小门小派连个青竹高手都稀罕的,根本无法挤入山谷中,只好爬到山上远远瞧一瞧这干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嘿嘿左尊大人别来无恙啊,不知道月云仙子可曾归来”今日灵物一出土,明日我们就要切磋了呢,如果她不来,本座还真是有些遗憾啊!自从那日在山中回来,韩亚莲便时着夜离天等人时时冷嘲热讽,故作关心,尾巴几乎翘到了天上去。她对叶少秋有着锁魂诀的感应,知道叶少秋的近况,也就等于知道了云狂的近况,夜离天恼她嚣张但身在九仙谷内,不好正面和她冲撞,只把绝色俊脸板得严严实实,淡淡冷笑。 “不劳你这个妖妇费心,叶天尊没事,我妹子自然没事,若我妹子死了,叶天尊也应当不会芶活才是。”叶少秋对韩亚莲来说亦相当重要她既然还能笑得出,就代表叶少秋还没有死。 虽然担心,不过夜离天和黎冉等人却也颇为得意,黎冉微笑着煞有介事地感叹道“我谷主到现在还没大碍,多半是找到了大批宝藏,慰着没办法带出来呢,这真乃我密宗四门之大幸啊只可惜我们‘翕生怕死,却没有与谷主一并前去,看来那此宝物与我们无缘了,哎,实在是遗憾啊遗憾。 韩亚莲一听,气得脸都绿了,黎冉这个老王八蛋,说这种话不是存心要堵死她么,柳云狂和他们根本是一伙儿的,她得了东西和黎冉他们得了有什么分别”只可惜她的那份啊,到手的鸭子,居然就这么飞了还一点找麻烦的理由都说不出来,谁让她“贪生怕死呢? 哼,是啊,实在是遗憾呢,眼看着灵物就要出土了,月云仙子却不能前来观看或是争夺太可惜了啊说不定月云仙子此时正需要这枚干年雪莲子呢。韩亚莲话中有话地冷笑说道,自有得意之处。 夜离天等人一窒,墨色长袍一挥,离得这老妖妇远远地“本尊的妹子乃天赐神人,要不要这种东西都一样,说不定她就从天上掉下来,把雪莲子给吞了呢,别再和本尊说话!本尊不想看见你!” “从天上掉下来?夜离天,你早上是不是喝多了?居然说出这等胡话来,本座侧要睁大眼晴看看,她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韩亚莲讽刺地嘲笑一句接着小声嘀咕:你不想看见我,我还不想看见你呢!那么好的身材,能看不能吃,顶什么用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夜离天猛打寒战,心中佩服叶少秋,居然在这个淫荡的老妖妇身边呆了那么久,简直太伟大了,本尊给她看一下就觉得毛骨悚然,浑身不对劲,还是我家妹子好,妹子你现在在哪里啊,大哥好想你。 雷箫,七杀也闷闷不乐,一众人各有心思,仰头望天,但见祥云笼罩,天边已是彩光一片几乎遮蔽了朝阳的灿烂光辉,红霞之中,一朵白净如雪的雪莲花正立在山头辉煌盛放。 灵气越聚越多渐渐已到了饱和状态,下方各大势力中有墨竹高手的所有势力全都捏紧了拳头,心中紧张万分连呼吸都加快了几分。 夜离天站到七杀和雷萧的身后,沉声道一会儿我尽量将你们送高,不要让老妖妇的人手得到雪莲子我们白竹高手在现定内不参与争夺,没有那个老妖妇出手,你们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二人点点头,心里却没有把雪莲子当回事,只是想着,韩亚莲是云狂的敌人能够打击她就是好的。 接天山峥暮地一晃,高处的情景只有夜离天等几个白竹高手能够瞧得清楚,但见雪莲花微微一动叶子之间滚落几滴水珠,那晶莹剔透,只有拇指大小的一刻碧绿色的雪莲子,便摇曳着从花瓣里滚落出来! 来了韩亚莲眼尖地飞身而上,抓住北雁和西虎向上扔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夜离天的墨色长袍一闪,七杀和雷箫双双一声清啸借着劲力飞身跃上,雷门世家一胖一瘦两个长老脸色涨红,心里大骂这两个家伙作弊,却没有任何时间考虑,也跟着踏着山壁飞掠上去!数名凑热闹的紫竹高手没有那么高的轻功上到山壁等待,只得在红花潭四周围成一因,祈祷着一阵大风把雪莲子吹开这种万分之一的几率也未必有的事情。 雪莲离着地面很远,众人屏息凝视,眼巴巴瞪着上方,眼看着那颗雪蓬子滚下了雪白的花叶飞速下坠,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关头,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那头顶上的石壁却不知怎的便推出了一个圆形的大孔,光滑陡峭的石壁上,竞然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黑黝黝的通道,两道洁白的影子一闪,便从那洞中窜了出来! 雷门一胖一瘦两个长老最是倒霉,一仰头就瞧见一块圆形的巨石朝着自己二人头上砸过来,吓得魂飞魄散,急怪飞快地窜离了山壁,飞速落回岸边,那巨石一下子砸到地上震得整个圣物谷蓦地一颤。 两个长老当下就疯了,这么一阻,就代表着两人与雪莲子就此擦身而过,再也无缘了,心中的憋闷几乎不能用言语来形容,那两张老脸上狰狞的怒色简直像是地狱无常 他们两人疯了,韩亚莲也差点儿疯掉! 那两道白色人影,不是云狂和叶少秋是谁? 夜离天把修长漂亮眼睛瞪得像铜铃,嘴角抽搐,哭笑不得,他刚才和韩亚莲的对话只是信。胡说想要堵那个老妖妇几句罢了,谁想到他竟是猜测得这般准确居然被他给猜中了这两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混蛋真的从石壁上冒了出来,就这么从天上掉下来了可怜的韩亚莲,干瞪着他俩,郁闷得几欲吐血。 云狂跃出洞穴,看准时机,黑瞳精芒一闪,一张。,那翠绿晶莹的千年雪莲子便含入口中“啪嗒!一声脆响,雪莲子遇阻破裂冰凉清爽的液休一下子在口中粪开,唇齿奇香,整个人仿佛一下子便得到了一股新生的力量似的。 叶少秋与之一同出洞,目标却是那株莹白的雪莲花,断肠刃厉芒一闪,用白色轻绸一裹,把雪莲花连茎取下,这才朝着下方跌落下去。 正在下落,叶少秋却瞧见云狂暮地于空中一槎身子,硬生生停住了半拍,他顿时落到了她的面前,疑惑道,“狂儿,你? 话没说完,那好看的薄唇就被某人一口堵住! 叶少秋在空中眼睛一眨,傻掉了少女身上幽幽的香气沁入鼻端,柔软可人的红唇正咬着他,叶少秋惊得薄唇微张,立刻被胆大包天的某人趁虚而入,滑凉的丁香小舌一添他的唇瓣,更加深入一股清凉奇香的液体送进他的喉中,在美色的诱惑下,他几乎是毫无反抗就一口吞了下去。 雪莲子的液休送入口中到咽下去,不过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二人甚至根本没有下落多少叶少秋反应过来,不其又气又恼,更多的却是对她的无限疼爱。这个小坏包,永远都这样调皮捣蛋惹人喜欢,关键的时候,又从不含糊,心里决定的事情就会贯彻到底想到墓穴中云狂的话,叶少秋的心中更加柔软,她一定是一早就打算好,会把千年雪莲子给他。 云狂的确就是这样打其的,她本身有着九豸凝灵玉的辅助,冲破天竹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叶少秋此时却最需要雪莲子这种灵物来辅助自身战胜锁魂阴气不给他,又给谁呢?其实雪蓬花也有着同等的功效,不过云狂比较想气死下面那个老妖婆。你不让我和少秋哥哥在一起,我就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他!气死你,呕死你! 柔柔的手臂缠上叶少秋的颈间,后者因为她的所为,一时感动情动之极,也顾不得这是什么大众场合,下面还有几千双眼睛,有力的手臂紧紧一楼云狂纤细的腰,深深吻下去,火热的气息像是要将她整个儿融化掉,但那少见的狂野中仍透着一贯的温柔爱惜,吻得某人飘飘欲仙。在四周目瞪。呆的视线中,两个绝世的白色身影就这样飞旋之下,白衣翩跹好似会凌空飞去,宛如一对鸳鸯,连远远地看着,都能休会到那个绝色男子的深深情意。 “噗通,红花潭内水花四溅,一眨眼的功夫叶少秋和云狂这两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就落入湖水之中,四周僻静无比,毫无声息,直到两人落水半晌,方才有人回过了神。这这这这也太扯了吧, 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居然从那个地方冒出来夺宝不知道的还要以为两人是哪里来的神仙呢!谁也没想到,千年雪莲子的争夺居然就这样戏剧性地收场了,不过大多数人却都认了出来虽然因为男子挡着没瞧见少女的脸,可那一身白衣,无上的风采,分明就是月云仙子嘛至于另外一个,正是那个年轻的魔门天尊啊,众人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议论纷纷,尤其是那此聚在一起的三姑六婆。 “原来月云仙子和韩右尊是情敌啊怪不得有传言说韩右尊和月云仙子要在明天,切磋,一场呢,看样子根本就是为了抢这个男人” 你看你看他们上来了,哇……那个男人好俊啊!不比左尊大人差呢! “他看起来好年轻啊,一瞧就是个雏儿,难怪韩右尊和月云仙子喜欢了,这样优秀的嫩苗子到哪里去,找不过看样子他比较喜欢月云仙子呢,韩右尊太可怜了,和世外高人抢男人,哪里抢得过 哎,既然他们都两情相悦了,干嘛还闹着要比武,简直是自找死路嘛,不过我佩服韩右尊,为了爱情而英勇献身,看样子以前我还真误解她了, 那边的诸多议论在韩亚莲这等白竹高手耳朵里听来,清晰明朗,现在她真的是怒发冲冠,全身颤抖,肺都快被气炸了该死的小贱人该死的叶少秋!你们竟然敢当着我的面亲亲我我简直完全不把本座放在眼里! 几家欢喜几家憨,韩亚蓬气得晕头转向,夜离天,七杀和雷萧同时一阵惊喜欢呼,黎冉等人也急切地一下子走上前来将背着大包小包上得岸来的叶少秋和云狂国在中间,嘘寨问暖,各自高兴。两人虽然八水,但上了岸后,身上却是滴水不沾,依旧优雅脱俗宛如谪仙。入水后云狂便又将面纱给带上了,此时上岸的,当然是那个高深莫测的月云仙子。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2-25 02:46:58

    云狂的唇细腻柔软,又香又甜,感觉好极了!下次一定要多亲亲她,得了便宜笑得开心的叶少秋完全不顾几个情敌意欲杀人的目光,摸着下巴暗暗付度着, “恭喜月云仙子探墓归来,刚才我还在担忧明日的比武要如何进行,如今见到仙子无恙我也就放心了,仙子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比试之约吧?韩亚莲远远盯着云狂身后的包裹,嫉妒得一双眼睛通红,心狠狠颤抖了两下,天啊那么多东西都是世间灵物啊,就算能得到一样也是极为好运了,可云狂居然大训唰地带出来一包裹沛亚莲瞧得几乎就这样睁着眼睛晕了过去 “嘻嘻和韩右尊的比武,我怎么会忘记呢,不过韩右尊不觉得太过麻烦了么”今日灵物已经出土,明日各路英雄就要各自离开了,耽搁大家一日路程小女子很是过意不去啊。”云狂黑色瞳眸中看不出深浅,嘻嘻笑道,分开众人上前踱了几步,仰首狡黠一笑“不如这样吧,韩右尊,正巧各路英雄都在场我们现在就比,你看如何。”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指乾坤

    她说什么?现在就比!韩亚莲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看过去,有此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众人一愣,大片大片黑压压的人群中立时传出惊天动地的叫好起哄声每一个人脸上均洋溢着浓浓兴奋,两个巅峰高手的比试啊,干载难逢这哪是平常能够看见的。阵阵哗然下叶少秋目中一倭精芒掠过,恪无声息向后退去,缩入黑暗之中,一晃就再也瞧不见他的影子了,不过这时候人们的目光都在云狂和韩亚莲身上是以并没有人留心到他,韩亚莲和她手下的一干人等也没有闲工夫注意他纷纷忖哥地瞪着云狂心里一阵说不出的诡弁。 这小贱人脑袋没有问题吧?她刚刚吞了雪莲子明明可以趁着这晚行功消化,大举精进,比试就会多上许多胜算,可此时她却偏偏满面微笑向自己提出挑战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不成? 韩亚莲并不知道云狂将雪莲子最为精华的汁液部分喂给了叶少秋,面沉如水凝视她,却挫败地发现,那黑幽深邃的瞳孔里除了深深笑意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她猜的倒是不错一旦云狂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了一个天大的诡计真在酝酿,只可惜,韩亚莲死都想不到她的心恩。 “怎么,韩右尊不想和本仙子比武了么?本仙子虽是世外高人却也不是个好糊弄的,韩右尊若是侮辱我的尊严,就别怪本仙子不善罢甘休了”,踏前一步云狂黑瞳锋芒爆射,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气势蓦地从她身上散发开去,那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就如一个站在巅峰的王者俯瞅众生不容桃衅原本比试是韩亚莲提出来的此时却轮到云狂来咄咄逼人可谓风水轮流转,这不禁让黎冉等人一时反应不过来,成了一堆木桩子,夜离天俊挺的眉峰蓦地一动,欣喜惊道“哈哈!原来如此!好妹子,你又有长进了!” 夜离天等深知云狂性格的人都抱着看戏的态度一直没有开口,免得影响了云狂。他们明白,云狂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她能说得出,便是有了万全的办法,只是他们心里也很好奇,云狂究竟要如何打败韩亚莲,如今她功夫一露,便叫夜离天看了出来。 此地唯夜离天武功最高也最为敏感,经他一叫,黎冉和韩亚莲这两个了解云狂诸多事情的白竹高手也反应了过来,夜离天所言的意思当然是云狂又升级了她晋入了白竹!韩亚莲惊骇瞪去咬咬牙,一股内劲从身体中发出破开空气,直直就朝着云狂压到 “见鬼的世外高人!本座今天就要看看,你这个世外高人有多高明,”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云狂宛如星辰的黑亮瞳眸里闪过一抹不屑之色,傲然卓立,白衣翩跹,身前也好似多了一堵看不见的墙,韩亚莲逼过来的压力被尽数排除在外,连她的衣角也没有擦上。她果然晋入白竹了!好可怕的潜力啊!韩亚莲是看着云狂从紫竹成长上来的,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她竞然就飙到这个地步,简直不是人!不,这简直已经不能用不是人来形容了 “雕虫小技?那么我便让仙子瞧瞧什么是大计!”韩亚莲怒极反笑,头脑却依旧清醒,暗暗盘算,云狂虽然到了白竹,却一定是近期突破,根本没有任何底蕴,难以熟悉白竹境界的力量,只要在短时间内干掉她,就不用怕她兴风作浪! 一掌挥出,韩亚莲快如疾电,毫不留情,全力以赴,尖长指甲便对着云狂双眼挖去! “看来韩右尊是答应比武了呢,就借这红花潭一用吧!云狂混不在意,一声优雅清越的长笑,牛个身子一侧,翩若惊鸠随意便闪了开去,那曼妙的身法几乎迷醉了所有人的眼睛,轻飘飘便落到红花潭中,足尖踏着一片潭中的花瓣,卓立其上。 晋入白竹后,出手的速度和力道都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换成两个月前,这一爪就算不能挖掉她的眼睛也得抓得她毁容破相,但如今,云狂却已能轻描淡写地闪开,还不忘记耍要帅,摆摆pose。 韩亚莲眼睛一跳咬牙切齿嫉妒不已,小贱人,到这种时候还不忘记卖弄你的身法,不过就是你身法再好,功力比不上本座就是最致命的硬伤足下一踏,韩亚莲也飘到水潭之中,身法较云狂就显得普通多了,不过因为其功力烦深,只是一晃便过基本没人看得清楚她的动作也就只余那恐怖的速度,令人惊叹。两名女子对立红花潭上,身后不远便是轰隆作响的飞瀑,云狂瞥一眼谷中,道貌岸然地笑道“韩右尊今天的英雅真不少呢,本仙子都有些不忍心了,一会儿你若是当众出丑可怎么办。虽说本仙子是世外高人,胜你也在大家的预料之中,但是韩右尊若是输得太惨,也会名声扫地威名不复的呀唔,这可如何是好云狂托着脑袋偏着头,相当苦恼的模样,立刻博来周困一片人的好感。 多美丽善良的仙子啊处处为人家着想呢!这个老妖妇却偏偏要弄出这么一场比武,就是输了也是活该众人纷纷唏嘘嗟叹,崇拜地看着云狂。拼命警告着自己必须冷静,不能被这个坏到丧尽天良的混蛋气死的韩亚莲,还是没有忍住,又一次被云狂气疯了 “你倒是试试!看看今天究竟是你死还是我亡面容狰狞扭曲,韩亚莲目中寒光爆射,长指如蛇,身后的山壁上一跳青色巨蟒蓦地飞窜了出来,向着云狂非扑了过去这便是韩亚莲的真正最强杀招!双蛇击!一条是青蟒,另一个自然就是她自己。一人一蛇,快到惊人!空气中像是划过了两道闪电,那一串潦黑的人影在空中留下的残像,宛如闪电过后的焦枯烟雾,眼看着那两道闪电汇聚一点,向着云狂当头罩下而云狂却是毫无动静甚至连闪避的动作也没有,夜离天等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妹子”,“谷主,“天主!夜离天,黎冉,凌君三人急切地飞身而起,飞快朝着云狂的方向飞窜出去,此时他们也顾不得什么现则问题,云狂对他们任何一人来说都太重要了!纵然意义各不相同,急切的心思却全无二异。 “韩亚莲,你真敢动我妹子,天涯海角,我夜离天都决不放过你!墨衫男子震怒之下,一声大喝,山谷中所有墨竹以下的高手,包括普通的紫竹在内,脑中都是“嗡地一响几乎齐齐晕了过去!一时人人惊魂骇然,这就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力量么? “大哥放心我好得很。银铃般的浅笑声传到耳边,扑上前的夜离天:人突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哼!米粒之光也敢放华随手一挥轻盈的白色衣袖,云狂轻轻一哼,伸出修长王指,好似漫不经心到了极点,就那么随手对着那湘的空中轻轻一指韩亚莲和那条青色大蟒竟在快要打到她的瞬间停了下来!她满面惊恐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之极的东西那妖娆的身体就那样停在空中,完完全全不动了谈笑挥手中一指定乾坤!山上山下所有看戏的武林人士,一片目瞪口呆天啊一招!她竟是就那么出了一招,就那么轻轻地一指便将那个名动一方的白竹高手韩右尊给制服了!她……她究竟是什么怪物? 到得近处,惊疑不定的夜离天三人突然觉得前方有一股令人恐惧的压力存在,本能地纷纷停下,只觉得自己若是再靠近一步,或许就会和那条青色大蟒和韩亚莲一样,不能动弹,这种感觉,简直诡异到极点。 如果是普通人还能说得过去,但那可是白竹高手啊!凌君或计还不会觉得哥怪,可黎冉和夜离天却是知道云狂底细的,一招便制住了韩亚莲,连他们都做不到,这个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互望几眼三人近距离一看云狂,眼睛险此瞪得掉出了眼眶!云狂眼角含笑,黑瞳亮得胜过天边的太阳,青丝飞舞,白衣鲜活,全身似乎笼罩在了一层透明的纱衣下好似凌波仙手,误落风尘,那层明明灭灭肉眼几乎无法分辨护体“轻纱”,几个白竹高手却都再熟悉不过了。 “这这不可能,天竹灵气,你怎么能使用天竹灵气!这绝对不可能!你明明就是刚晋入白竹!”韩亚莲无法动弹,眼露惊恐,再顾不得面子问题,尖声叫道。云狂无奈地摊摊手,很无莘地说道“韩右尊你也太瞎扯了吧”本仙子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白竹了。大家好像都知道我是世外高人,也有很多人都猜到了我是天竹高手,现在我露出来有什么奇怪的?本仙子现在就光明正大地告诉你如今我就是天竹高手悠然一笑,云狂的黑瞳里瞬间射出自信绝世的傲然!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歹毒男女

    传说中的天竹破境高手现世了!而且还与本次九仙谷医会上决出的医神是同一个人物,九仙谷主,月云仙子,一代医生,今任天主太多太多的光环笼罩下那个白衣少女的身影仿佛变得虚无枫渺。 这个太过震撼的消息,直接导致了山谷中所有势力的人马一阵大乱,众人齐齐变色,心中惶恐。 天竹高手的现世代表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先前众人也只是怀疑而已然而如今从这个绝世的白衣女子口中亲自说出,众人真正确定了下来。 韩亚莲被她一招制服,再无人怀疑这个事实,各路人马隐隐觉出了不安,鼻端好似闻到了生铁的味道,这一个天竹高手的现世,注定龙州大陆即将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雷门的两个长老面色铁青,悄悄遁走,马上派人放出了特级情报,将这个诮息通知给上三宗的宗祠堂,让雷门本家做好准备,此番九仙大会密宗四门都露了大半个脸,唯有轻尘塔的两个老家伙没有过来,但是光看轻尘塔塔主亦轻尘的态度,也该知道,这月云仙子在他们心中的份量。如今密宗四门一统,势在必行,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这尊庞然大物整合起来,再加上一个天竹高手上三宗为代表的出世七宗,前景堪忧。 众人的心思还未转过来,却听一声恐惧尖叫“小贱人!你想做什么你……你不能这样” 注意力再次转回了那红花潭上,只见云狂素手一扬,又是轻轻一指点下,韩亚莲和她那条青色大蟒便整个人被轻易抛飞出去,重重撞入瀑布之中连山石都被撞得一阵巨响韩亚莲根狠咳嗽两声,从那瀑布中落出来,瘫在地上,浑身打颤,凄惨至极! 只见地口中喷血面色煞白源源不绝,似乎连站立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一双毒蛇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怨妾之色,面部狰狞铁青,宛如厉鬼。稍有眼力的武者便不由得啊!了一声,大吃一惊,脊背上噌!”地窜起一股寒意,从韩亚莲此时的面色和身体症状来看一身功力已然全数毁灭殆尽身上连一丝内力的波动都不复存在。 这一指点下去,月云仙子竟是随手就废了她的武功再看看月云仙子却是好整以暇,欣赏似的抱着双臂,好像刚刚出手的并不是她而韩亚莲盯着她的愤恨目光,到了她眼里,就似乎变成了崇拜敬仰。 “你……你……”,韩亚莲喉头的血不住涌出来牙关颤抖地指着云狂缕偻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青石,红花潭中仿佛又盛开了一朵妖艳的红色鲜花。 “我怎么?”一声冷笑,云狂淡淡盯住她,口气突然变得异常森寨”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只可惜到今天为止也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时机已经成熟,老妖妇你以为我的气量真的很大很宽么。你错了!大错特错!本仙子向来气度狭小,不讲道义,睚眦必报,你胆敢伤我重视的人,就要有被刷皮油前的觉悟死了让我放过你的心思吧,今天就是你受到制裁的日子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你就放心‘享受吧!” 说到最后,云狂对着她嫣然一笑,百花盛开般的灿烂明亮但在韩亚莲眼中,却简直比地狱中的牛头马面还恐怖,在场的群碓不禁再次打了个大大的冷战,浑身土下皆是一片冰凉,虽然大多人都明白,月云仙子这等高手脾气肯定不小,但没想到她竟这样根辣! 废了人家的武功,却好像只是一碟开胃小菜,仅仅是一个开始,那么她后面的“正餐”该有多恐怖? “啊!!!”韩亚莲低头对着清水一看自己的模样,便是一声恐惧大叫! 众人凝神一望,赫然发现,她妖艳的容貌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衰老下去黑亮的秀发很快便变得斑白,没有了内力护体,岁月的痕迹便在她身上体现了出来,此时的她已经有六十余岁,衰老得也相当迅速。 群雄目瞪口呆,眼看着一个娇艳欲滴的妖艳美人,一刻工夫就变成了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妪,这前后的落差,几乎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实实在在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韩亚莲满眼惶恐,也不顾自己的内伤拼命时着身下的清水照着,摸着自己的脸,嘶声哀嚎。她一向最爱惜自己的容貌,却没想过,有生之年,居然会有这样一天顷刻衰老,一下子便从云端跌入了地狱。 这是云狂第一次真正在黎冉等人的面前出手,黎冉和凌君也不由得暗叹,她的手段真够歹毒举手投足间废了一个白竹高手,干净利落,明知道韩亚莲最爱自己的美貌却偏用这种方式打击她!看地的神情根本就不会被韩亚莲如今的可怜样子打动,韩亚莲这回可真是在劫难逃了。 “都是你这个小贱人都是你!你竟敢这样对我!我要你痛苦一辈子我要你看着你喜欢的叶少秋受尽折鹰死在你而前!”到了这种地步,韩亚莲已经完全疯了,一阵尖利地哈哈大笑,双眼赤红凸出,宛如野兽般地手足并用拼命从红花潭的水中爬出,在四周拼命寻找着。 “我已经发动了锁魂诀,你的叶少秋离死不远了!哈哈哈哈!你看着吧,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吧,他……” 话说到一半,韩亚莲却突然顿住了,叶少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已不在这附近!这是怎么回事。她发动了锁魂诀,然而对方却完全没有反应,这种情况简直就像是叶少秋已经死了似的,诡异得令人心惊, 一股强烈的恐惧袭上心头,韩亚莲忍不住一哆嗦,还没来得及思考下去,钻心的疼痛蓦地便从心口传了开去,一瞬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被野兽啃噬了似的,特别是心房好像钻进了一只毒虫正在不停地爬来爬去噬咬她的心脏,一阵痛一阵痒,简直要将她就此逼疯 韩亚莲再次扯着嗓子,宛如杀鸡般地发出一阵延绵不绝的尖利嚎叫,拼命在地上滚来滚去,却又偏偏就是死不了。她痛苦得脸部抽揩手脚痉挛涕泪横流意欲咬舌自尽,斜里飞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一下子击在她下巴上,整个下顾骨就此粉碎脱落 “老妖妇,你在找本尊?冰冷至极的声音淡淡传来,叶少秋慢慢从不远处的人群中走了回来,素雅的白衣如雪,眼神冷酷得吓人,那双对着云狂向来温和的清眸,此刖充满了讥诮冷漠倒真有几分一代魔君的味道。饮下雪莲子,悄然调动灵物冲脉之后,叶少秋便彻底掌握了锁魂阴气,此时,韩亚莲正是被他的锁魂阴气反向控制了! 人不人鬼不鬼的韩亚莲说不出话,嘴唇不住哆嗦,无声用眼睛祈求着男子,满面死灰之色,竟是但求一死。 “哼!锁魂诀的反噬滋味不好受吧?你可知道,我夜天这样的痛苦,等的就是这一天!”绝色俊朗的男子森森冷笑,叶少秋淡淡地优雅翻手,挥掌,落下,不成人形的韩亚莲这次连惨嚎都嚎不出,嗓子叫得嘶哑裂开,那枯瘦四肢应声折断,翻滚减轻痛苦的动作也做不上了。 群雄毛骨悚然,不少女子飞快转头不忍再看。 太狠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一男一女下手这般毒辣,连半分犹豫也找不到,分明就是两个歹毒的恶麾以后和谁作时都千万不要对上他们,如果被他们捉住,还是自信了断吧,真的落到这般田地不如早早死了干净。 “韩右尊待我不簿,我杀你有欠道义,西虎,北雁,将她带回去,好生词候着,回到魔门之中,把千虫穴拨给韩大人住,你们可得给本尊注意好了,若是没有照顾好韩右尊,让她死了,哼!”叶少秋漫不经心地随意挥挥手,话没有说完,其中的含义却让人不寒而栗,冷光灼灼的眼眸望向呆愣到现在的西虎和北雁两个长老,只看得两人头皮一阵发麻。他们就是再蠢也明白,如今,身上带有锁魂诀控制着他们的人,不再是韩亚莲而成了这个年轻的绝色男子!韩亚莲努力练就锁魂诀,却做了他嫁衣,一朝被反噬,右门所有的势力权力都集中到了叶少秋的手上 想到那个千虫穴,两个杀人如麻的长老也不禁双双心中发寒,扔进那里,就是等待着各种毒虫一点一点将自己的皮肉啃光,然而只要护住脑袋和心脏,她一时半会儿就是死不了,是一种最为残酷的毒刑,叶少秋将韩亚莲扔进那种地方,可见对她的恨意有多深。“属下遵命!”西虎和北雁战战兢兢地说道,叶少秋眉头也不动一下便使出的歹毒手段让人暗暗发寒,这国人能忍能狠,狠起来简直不是人。 如此狠绝的气息差点儿让雷箫和夜离天等熟悉他人认不出他了这真是那个叶少秋?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天!他简直和云狂一样,根本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野兽啊!叶少秋不以为然地淡淡笑着回眸轻瞥却见云狂也正对他笑着,他全身当即一暖,恶麾又怎样?只要狂儿喜欢,他什么也不在乎! 随着韩亚莲被西虎和北雁带走,群雄也熙熙攘攘各自返回其他谷内,仍在为了灵物和天竹高手的事情喷啧称奇,九仙之行在他们的计刻中已然结束,不少人都整理包袱打算各自回宗。 云狂回到众人之间,什么话也未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两眼一翻,就此晕倒,顿时把一大群人吓了个半死……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二十章 狼性毕露

    醒来的时候又到了深夜,云狂揉着眼睛惊讶地一瞧,自己的一只手正被另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握着,鼻尖清雅的杳气淡淡萦绕,还有熟睡的人轻微的吐息声,不由得欣慰一笑,不用看也知道,这个握着她手的身边人是谁。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就一直守在她的身旁,回眸凝望仿佛他会永远都在那儿对着她轻浅地微笑,用尽自己的温柔和包容在云狂的生命里他的存在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景,总能够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暖意。 暗夜无月,颇为阴冷,入得深秋,气候也在急速转变着,仅仅一两天的时间便骤然寒冷了不少,然而小屋内的空气却是柔和温暖,宛如春季。烛火下的人影晃动,云狂从床上坐起来,旁边歪着脑袋休息的叶少秋立刻有所察觉,还未睁开清明的眸子,便手中一紧,雅急地惊喜叫道“狂儿,你醒啦。 云狂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脸上还带着此许疲倦,环顾四周一圄,发现屋子里除了叶少秋一个人也没有,疑感问道“大哥他们呢”她晕了过去夜离天等人应该也急了个半死,他们此时不在,云狂不禁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离天说你身体无碍只是使用天竹灵气脱力,这才会晕倒现在已是第三天了,他们白日都在这里看着你晚上总要去休息吧,成天呆在未出阁的姑娘房里像什么样子,我是你的表哥当然要照顾你。叶少秋担心的语声里犹有余悸,看到一向精明狡诈的小坏包这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纵然知道她不会有大碍,还是让他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似的难受,这三天来,他几乎是度日如年。 紧握云狂的手,叶少枚脸色严肃地沉声说道“狂儿,下回可不许再这样吓唬我,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许 “我知道啦,少秋哥哥,狂儿会掌握分寸的,若不是要正面立威,我也不会动用天竹灵气,如今,天下大概都知道有个月云仙子,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叶少秋的关心让云狂心里甜蜜像是被一池温水紧紧包裹住似的反手一握她点点头微笑道。 “想不到这一睡就是三天,看来以后这种状态还是少用为妙,虽然相当强大,后遗症也不小啊,而且不到天竹我也只能用上几招,维持一会儿罢了,动用天竹灵气,代价实在太大。哎,为啥我就不能一步登天呢”只能做那么一刻工夫的天竹高手,真不爽快! 云狂很是苦恼,明明身上的天竹灵气聚集得已经够多了,却因为自己的内力还不够,完全不能控制。这简直像是带了一个金库却不能提现,身上有五百万的银行卡,却因为没有密码拿不出十块钱似的,太令人郁闷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叶少秋不禁一真好笑,你这个小坏包实在坏的可以都已经这么变态了,还想不知足存心要把其他人气死是不是?他腾出手宠溺地掭探地的脑袋“知道就好,我明白狂儿一向精明只是不想看到你了无生气的样子时了,你怎么会突然晋入白竹的? “少秋哥哥忘了雪莲子么?于年雪莲子的精华部分虽然给你吃了,但仍有一部分被我吞了下去,当时我已在墨竹戴峰,稍有补足就入了白竹,考虑到如今天下的局势,我欲横空出世,吸引燕国的注意,令他们不能妄动,这才决定冒险一试。云狂握着他修长冰凉的手指,在脸上蹭两下,嘻嘻笑道 “不过也算不得走险,当时夜大哥他们都在,纵然我不敌老妖妇,还有速度过人的小凤海呢,而且,少秋哥哥饮了雪莲子,给你争取时间,一会儿你就能反控锁魂诀,怎么着狂儿都不会吃亏嘛。” 云狂的打算一向很周全,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天竹灵气的控制太难,超越了她身体能承受的范围,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天竹高手和白竹的差距,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毫无跨越的可能!说起夜离天,叶少秋的神情中就存了几分怨气瞪眼哼道“小坏包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我日日夜夜守着你你刚醒来就给我想别人!就知道你的‘大哥,对得起我嘛?”叶少秋哀怨的目光幽幽盯着云狂,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那有些邳气的神情出现在绝世的俊脸上,迷魅诱感,足以看得天下女子心神荡漾。嘴上虽在抱怨,修长的手臂却已经伸出动作轻柔地楼住云狂的身体清雅的气息包裹住她二人一如既往亲亲密密靠在一起。 “少秋哥哥你真坏,明明就是你使坏让大哥他们晚上不能在这里,还说得这样冠冕堂皇。,云狂哈哈一笑,小鸟依人般靠在男子结实的胸。,一抬头,便惊叹地瞧见他好看得晃人眼睛的俊脸,色心大起,暮地搂住他脖子偷了。香满意地呕砸嘴。 “小坏包你比我坏多了好不好!”叶少秋哭笑不得地掭著被亲得痒痒的脸颊说道,明明她自已才是天下第一坏,居然也好意思说别人! “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我就是要坏,少秋哥哥你不喜欢吗”云狂纯洁地仰头看他,可爱的模样让人立刻恨不得抱住她亲一口。叶少秋当然不例外,只看得目光炽热,毫不犹豫地一口含住她柔软娇嫩的红唇,深吻下去。时至今日,他再也无需控制自己的感情,那火热的情绪像是火山爆发似的喷涌出来,压抑了计多年后,那样的浓烈灼人。拜筷甜意在口中化开,唇齿相交,快感灭顶,灵魂仿佛也在悸动,宛如得到了晨日的第一缕阳光,当感情真正升华的时候,滋味竟然是这样的美好叶少秋满足地抱紧云狂,所有的生命像是都凝聚到了眼前的小坏包身上,低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情意亲昵笑道“淘气的小东西明知故问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你说我会不喜欢吗?管他什么世俗的眼光,我们一起坏一起活个干年,多自在。温柔如水的眼里腆着少女娇俏的笑脸,叶少秋深深看着她像是要将她溺毙其中。 云狂听得开心大笑,眼睛弯弯,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狐狸,狡黠地转动着黑眼珠,满脸纯洁地说道“那少秋哥哥,也不介意我对你使坏咯? “呃这个 叶少秋突然觉得头皮一麻,背后凉飕飕的深知云狂个性的他明白,云狂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就有人要侧霉了,只是没有想到,今天,这个侧霉的人居然变成了自己。这小坏包想干什么”她要怎么个坏法”叶少秋心里一阵惊恐,七上八下,却无法拒绝她的要求,无奈地抚了挠额头,他一挥手,颇有壮士慷慨就义的豪气“狂儿如果喜欢我自然不会介意。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云狂奸险地笑,突然一翻身就把某人扑例在了床铺之上!叶少秋一愣,看着上方那个笑得颇为邪恶的少女,呆滞无语,他一向知道云狂很坏,可是却没想到,她居然能坏到这种毫无人性的地步!看看那双发光的漂亮眼睛这根本就是一头恶狼啊! “哇哈哈哈,狂儿一向伤天害理作奸杞科人神共愤,也不在乎再多一茶‘强暴,的罪行,少秋哥哥既然到了白竹,我就没有道理再放过你了,反正少秋哥哥一向知道我不是个善辈,你还是快把血龙纹逼出来,乖乖从了我吧!云狂一阵阵阴险地笑著,神情很是吓人摁倒某人,狼性毕露。叶少秋几乎晕例欲哭无泪他堂堂魔门天尊好歹也是个风云人物如今居然要被人给强暴了!这开的是什么国际玩笑 “小坏蛋,你又不是韩亚莲那个老妖妇,急什么,还怕我跑了不成?”拍拍云狂的手,无奈坐起,叶少秋瞪她一眼知道她这是在关心自己,想要了解血龙纹如今的情况。 当下他盘膝坐好,闭目运功,云狂也安静收声,紧张地看着他,血龙纹在他休内已经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异,魔门几大圣物里,除了天主灵物九豸凝灵五就数血龙纹这个活物最为诡异。历代天尊都是从紫竹境界开始才能在身体里植入血龙纹,可是韩亚莲却为了自己提升功力,根本不顾叶少秋死活,早在他只是绿竹武者的时候就把血龙纹种入了咋少秋的身体,如今谁也不清楚,当他运功逼迫血龙纹的时候,它是否会反噬。 内力迅速运转,叶少秋的头顶一股白色雾气缓缓升腾,他紧逼双眸,面色凝重,眼角鲜红的血龙纹在他行宫之后慢慢消退了下去,很快就再也看不见了。叶少秋的面色逐渐涨红,时间推移,却迟迟不见一点动静云狂心里阵阵不安,眉头紧皱,正要运气相助,却见叶少秋蓦地睁开清眸随手扯下胸前悬挂的一串翠五,一张。,一条鲜红的影子便飞射出来,紧紧黏在了翠正之上!那鲜红的一茶血色活虫,竟然能够随意变化形态,就像是变形虫似的很快就成了一条极细的红色血线缠住了翠亚。和田羊脂玉,只有这东西,才能让血龙纹暂时停驻,不过多则两天,不放回休内叶少秋便会因为身体中的灵气不调暴毙而亡,这就是血龙纹的弊端。 “呼真不容易这东西在经脉之中极为顽固我费尽力气才将它迫出,如果没有白竹高手的功力,根本不可能与之抗衙。叶少秋喘了口气,轻声笑道“还好总算是弄出来了,以后我也能抵御它的力量造戍的伤害。 “少秋哥哥,太好了”云狂心中高兴,一声欢呼拍手欲笑,却突然觉得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被某人压到了身子下面。 小坏包,刚刚是谁说要本遵从了她来着?我这就来履行承诺了!叶少秋挑着眉毛,唇角上扬,好看的眉目充满了邪魅之感,云狂不禁讶然,原来他俩是半斤八两,她还以为他是小绵羊呢,却不想,他居然也化身成狼了。 四目相对,明亮的眼睛相互瞧着,周困一片安静,气氛暧昧,空气里仿佛飘荡起了一层醉人的春意,曾经的种种片段在脑中飞快闪过一晃数年点点滴滴汇聚成了一各滔滔大河感情的巨浪滔天翻涌。就算是最淡然理智的男人,面时着一个自已深爱的女子,也会失去控制,叶少秋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迷醉之色涌上,细碎的吻一个个落在少女颈间,痴狂火热却又温柔小心。 “狂儿,可以么? 俊美的男子呼吸紊乱,身上燃起了一层欲火,清眸却仍存着理智深深凝视她,像是在对待一仵最珍贵的珍宝,深深的爱惜没有一点儿怠慢。他虽然渴望得到她,却尊重她的想法和感情,如果她不点头,他宁愿去瀑布下面淋上一晚。 “为什么不可以?云狂俏脸微红反手拥过去,轻声坚定地说道”我一直不能紧闭心门,就是因为我还相信着世上有美好的东西我一直相信,有这样一个人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在你说要护我一生的时候,我就明白,那个人就是你。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努力走到今天谁也没有动摇过我相信,日后我们也同样不会,少秋哥哥,我可不在乎什么世俗伦理,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这还不够么? “是啊,足够了呢”美目含笑叶少秋双眼明亮,云狂永远都那么的与众不同,让他爱到骨子里。 热情似火,心灵相交的默契令人愉悦到极点,深深拥吻后,某人有些急不可耐地一粒粒解开身上的布扣,拨下束发玉簪,露出令人口水大流的良好身材。 “哇……少秋哥哥你可以当时装模特去了! “呃……那是什么” “唔就是……” “管他是什么,先给我闪边去!暗夜深深,漫漫悠长,帘子落下,一窒旖旎。 亲们不要打我,因为近期有作者写h段子被人举报,连同书在内4本书都被删除了,我怕我不想文被删了只能带过了。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人间真情

    清晨,天还未亮,九仙谷内便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暴怒大吼,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云霄传得很远很远,日上三竿,云狂终于梳洗完毕,伸了个懒腰从房内走了出来,外面,叶少秋一个大清早就被夜离天愤怒地拽了出来,此时二人将瞪眼神功的精髓发挥到极致,正瞪得开心,雷箫缩在角落里画圆圈,七杀睁着眼睛睡着觉。 云狂一乐,和谐!真是相当的和谐啊 “狂儿,“妹子!”狂妹 小云,云狂一出现,几人顸时都来了精神,连睡着的七杀也醒了,纷纷围上前嘘寒问暖,其间,夜离天继续和叶少秋相互瞪视,谁也不肯让步。 夜离天一个大清早过来看云狂的状况一开门就被震懵了,叶少秋这个家伙果然不安好心啊!云狂刚醒,居然就将人吃干抹净,感情他要守着云狂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阴险真是阴险至极叶少秋却俊脸阵阵泛红,有苦说不出拜托大哥,你了解情况再评论好不好,哪里是我吃狂儿,分明是狂儿这头小恶狼把我吃了个干净!在这之前我一点经验都没有,根本就走任她摆布,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两人各自有各自的苦恼,同时叹了口气,居然相当的整齐, 云狂“噗嗤”一笑,大为感叹“少秋哥哥,大哥,你们好有默契啊。 两个绝色男子一愣,互望一眼,不禁同时一棒腹,这孩子般的打闹心性,居然也会在他们身上出现?能闹在一起,就说明他们互相之间并不是很厌恶,不管是夜离天还是叶少秋,对自己讨厌的东西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更狂论与之瞪眼笑闹。 “妹子,如今你已是白竹高手,而且还能在短时间内使用天竹灵气,连大哥也要畏你三分了,大哥恭喜你。拍拍云狂的肩膀,夜离天朗声笑道。这个男子一向潇洒不羁,世俗纲常并不是那么在意,知道云狂和叶少秋折腾了一晚,也就是心里别扭一阵他的妹子还是那个妹子,他喜欢的云狂妹子。 云狂喜欢谁那是她的自由,选择谁,也是她的权力,没有任何人有这个资格去否定,心之所向,勉强不得。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不论是谁恐怕都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难道因为她喜欢叶少秋,他们就不能继续宠她纵她喜欢她么”笑话!他夜离天喜欢谁,天皇老子也管不着!他就是要护着这个妹子哪个不服有胆就来砍死他, “大哥,你好像也快突破天竹了呢,小妹先祝福你一下。云狂对着夜离天明朗一笑,毫无尴尬。 “狂儿你好偏心啊,我晋入墨竹都不见你笑得这样灿烂呢!来,漂亮姑娘,也给萧哥哥笑一个。”雷箫见周国的气氛并没不压抑,心情畅快,开玩笑地说道,“哈哈两声还没笑完,就被夜离天和叶少秋两人一人一拳极有默契打成了熊猫…… “你去死!” 小云,这有早点,我们一起来吃吧,七杀拿过来一个热腾腾的大馒头,还有一个香喷喷的肉馍馍。 “好哇,七杀,你小子又想钻空子!住手!不许对我师博动手动脚的!”雷萧不顾被打得鼻青脸肿,飞快冲了上来,

    几人一阵开怀大笑,小小的屋子里,充满了轻松愉快,相当融洽,几个男人之间一切照旧,全无分很扭曲之情,这看似很不正常,但在云狂眼里,却是意料之中的。对智者来说,有些东西只能徒增烦恼何必过虑,何必看不开?只要真诚相待,如何不能感觉到对方的真心?感情有时候很复杂,有时候却又很简单,你对我好,我便也对你好,他们谁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遵从自己的心意而已,真的喜爱,怎么可能做出令她伤心的事情?这个世上,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因爱生惧的极端之人,没有那么多非得死去活来不可的感情,独占欲每个人都会有时而醋意纷飞,小打小闹并无大碍,可是真的会伤害到云狂的事儿,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做!喜欢云狂,所以对她好,这是单钝的喜欢,如果非要求得回报那种感情,云狂不屑。像她前世上的一些爱情故事里,那此因为爱上女主,就不择手段毁灭她的幸福也要得到她的人,云狂对他们嗤之以鼻,如此亵渎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他们真有脸说“我爱你如果她是那个女主角,不把这些男人撕成碎片才怪!这可决非因爱生恨,只是单纯的厌恶那种男人。 云狂看得上眼的人,没有一个是愚钝自扰之辈,如果夜离天他们真的是那种无法看开的,不会处理感情的人,她亦绝不会与之相交。叶少秋和她的事,两人光明正大,全无躲藏,该怎么就怎么,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路上做出了最好的选择,每个人的感情都不是负担所以云狂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狂儿,尝尝,这是你最喜欢的果子。叶少秋削了一个果子,温和地送到云狂手上。 “妹子,还有这个,你不是说爱喝蜂蜜么,这两天我闲着也没事,和黎药王去山上转了一圆,采到了许多野蜂浆,你看看合不合口味。夜离天泡好了蜂蜜端来。 “狂妹,这里还有厨子州做好的小笼包,我记得你也说过你喜欢。雷萧急忙将那一个离得较远的蒸笼扯过来,堆到云狂面前。 “小云,你先吃我的早餐啦。”七杀委屈地叫着。 “好啦,好啦,我一定都吃完”,云狂唇角咧得大大的,美丽灿烂的笑脸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是她此时心情的真实写照,只看得几个男人痴痴傻傻被人世间的真情包裹,任谁都会感觉到巨大的幸福。这一顿早饭吃得相当满足,众人其乐融融,云狂与叶少秋开入自竹,真正晋入了高手之列,又铲除掉了韩亚莲这个心头大患,身心仿佛都轻松了起来,加上叶少秋的爱惜宠溺,几个男子真诚热情的心意,几乎让云狂有了种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被她握在手中的感觉。不过,早饭一过,黎冉却面带凝重之色,飞快地走进云狂的屋子里,身边连一个随从也没带。 谷主,出大事儿了一入房内,黎冉就急急说道。黎药王一向淡定,从来都是面不改色,如此急切,云狂几人也不由得为止一窒,叶少秋沉声问道“药王,你先别急,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是不太急,但是事关谷主亲人的安危,难道谷主就不急””黎冉苦笑一声摇头叹道。 “你说什么”云狂闻言,面色立剂一变,几乎没从椅子上一下子蹦起来,脸色瞬间沉到了极点,一字一顼地问道“燕国有动静? 虽然是问句,可却是极为肯定的语气,云狂的头脑飞快地转动着,一瞬间便想到了太多可能。 “谷主已经知道了””黎冉面露惊讶之色,听闻云狂事先有知反而松了一口气,见识过云狂的智计后,他时云狂这个此任天主已是相当敬佩,既然她知道,说不定她早有打算。 黎冉接着下去说道:“谷主猜测得不错,燕国的确有了动静,还是不小的动静,在天丰山脉的缺口处,曾经的湘国和楚国交界的地方,他们调集了五万大军前往驻扎,这举动和大湘灭国之时一模一样!军队调集过去后不久,大湘的皇宫就遭到了血洗,大军长驱直入,大湘国灭,如今他们又一起发兵天柳边境,我猜他们可能是想对天柳国皇室不利,这才前来提醒谷主注意。 “好你个燕国,想吃下我天柳,就不怕撑死,当我柳云狂是吃素的不成 云狂冷笑着重重一拍案几,心头火起眼露寒芒。九仙谷的事情这才结束几天啊?竟然又闹出这档子事情来,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她还想多陪陪少秋哥哥和夜离天大哥呢,消停一阵都不行话虽如此,云狂心里却仍目担心起身在远方的美貌娘亲,英俊老爹,还有柳刃,柳翔他们来。 “另外,魔门的长老殿几乎在同时突然发难,将魔门总坛整个儿吃了下去,左右双门的人马被迫撤离大雪山,应该很快就会给你们传来消息。黎冉的目光转向夜离天和叶少秋二人,又道。 “什么,夜离天和叶少秋双双惊起,魔门是密宗四门最大的一门,可以说几乎是密宗的主体,没有了魔门,密宗四门说起统一就只是一句空话,可他们怎么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暴动?夜离天心系下属安危,叶少秋挂念魔门统一大业,也双双皱起俊挺的眉。黎冉喘了口气,再次语气颇重地开口“最后,也是最重大的消息,上三宗的雷帝归来,正式通告天下上三宗出世,除了燕国,天柳国,其他的各方小国大多都已向雷门世家俯首城臣,形成了如今龙洲大陆上的另一股强大势力,因为那个雷帝,是货真价实的天竹高手!”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各自启程

    “雷帝?雷箫一声怪叫,一下子蹦起老高,脸上的神色惊骇到了极点,心情无法平复地深深吸气,问道“老祖宗竟然还没有死那么他这些年为什么都不出现呢?他可是当年威慑天下武林第一人啊!” 天下第一,立足巅峙,何等潇洒,可这位盛名远播的雷帝,却在两百年前就没有了消息如今现世来看这位老人起码也有四百岁了。 “高人自有自己的想法,他或许不愿意参与这些世间纷争这才隐于世间,游乐四方,可是如今天下大变,他又不想看见自己宗门没落,这才现身,合情合理。云狂眼中掠过此许了然的深意,淡淡笑道。 “听说老祖宗是个真英雄,我倒想瞻仰一下老祖宗的模样呢,只可惜我已经脱离雷门,不能再回宗门了。”摇头一笑,雷箫话语中虽然有遗憾,却并无太大惋惜,如今的上三宗,家族机构的冰冷,着实让人心寒。 想到这里,雷箫的脸色突然又是一阵大变,霍地又是一跺脚:糟了!既然老祖宗回来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可能到不了年头上就会召开上三宗的家族大会,上三宗三代里面如今最有希望成为少主的只有梦影,梦影他 “谷主,雷箫公子说的不错,上三宗已经正式召集旗下武林同道,现世几宗和意欲投靠他们的小宗门都在赶往天降山,打算组成武林月盟雷帝的号召力的确不几啊。黎冉眼露忧色“在这样大的盛会上,上三宗确立信任少主,让那位花公子露露脸实属正常,这是一个让他被天下人熟悉的好机会,恐怕上三宗不会放过的。 雷箫一听不禁更加焦急,不停转来转去“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梦影的,老祖宗毕竞不了解近代的状况,而梦影又从来都是个自闭的小子,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他要是在天下人面前被确立为花家继承人,服了忘情水,恐怕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忘情水!”云狂一愣惊呼,立刻咬牙切齿,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忘情水,其实就是一种毒药而且是毒性瞬间发作的毒药,立刻见效,伤害人脑中的一此组织器官,令人变得无心无情,从此冰冷如麾,脑中只有理智的存在。从小就深受花字世家的影响花梦影大约只能记得要为花字世家尽心尽力,这无异与残酷的洗脑,简直就是在塑造一个工具 “他不是已经修炼了绝情谱,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云狂双拳紧握,手臂上青筋暴起愤怒说道。 雷箫一声轻叹,看了云狂一眼声音突然低落了下去:“因为,他忘不了你!他修炼了绝情谱却不能真正绝情所以他, 指尖一颤,瞳孔皱缩云狂突然想起了那滴令她印象深刻的清泪。 “纵然忘记了天下,我也绝不会忘了你。绝美男子淡淡的笑容倏地窜入脑海,那一个片段,就像是定格在了眼前似的,挥之不去,怎么也散不开 一身青衣,眉宇间始终透着淡淡的忧郁,冷漠得令人心疼的绝美男子,回眸一瞥,清眸含笑,好似就在眼前,云狂心中一痛,拍案而起,随即做出了决定。 “我去救他 众人同时一惊,急忙七嘴八舌地阻拦起来。 “狂妹,你不要冲动,上三宗戒备森严,不是你说闯就能创得进去的。雷箫语声凝重的提醒她道:“上三宗的宗祠堂内也有白竹高手,数量不会比密宗四门少多少,再加上老祖宗雷帝是货真价实的天竹高手,他们若发现你是九仙谷闻名天下的月云仙子,一定不会轻易让你离开,回头梦影没有有带出来,你反而也折在里面,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啊妹子本来大哥可以陪你走上一趟,但是现在到处都在生事,魔门的事情刻不容缓,大哥必须再去大雪山,没办法随你同去,我可不想回来没了妹子。夜离天揉椽云狂的脑袋,心中难以剡舍,却不得不离开口 叶少秋上前轻轻揽住云狂,沉声道:你身在天柳国京都的亲人又要怎么办?如今我也必须和左尊回到魔门,我既是麾门天尊,名义上的门主,回到总坛多少能凭着血龙纹威慑部众,狂儿这次我也不能陪你。 一想到又要和云狂分开一段时间,叶少秋就觉得郁闷,几乎将云狂整个儿揉进了胸膛,老天啊,他才刚刚和狂儿有一夜之欢,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得走马上任,这简直在玩他嘛,想起昨夜温香软玉的美好和狂热,叶少秋又开始俊脸泛红了, “这个好办。云狂微微一笑,神采奕奕,白玉般的小手一挥,像个老练的统领元帅,开始分配“少秋哥哥和夜大哥就去北方大雪山,你们一道前去,左右双门融合统一翕下那此老混蛋应该没有问题,对了,记住要问清楚他们背后是不是还有人,这么多事情一起发生,我倒不相信全都是巧合,哼,说不定会是那此燕狗的走卒呢 黑眸中精芒一闪,云狂的意思很明显众人一愣,纷纷点头,她说得的确非常有理。 “黎药王不能随意离开九仙谷,就暂时在九仙谷看一看时机吧密宗其他两门的处理,相信黎药王会办的很好。”云狂嘻嘻笑道,眼里却是满打满算的精明。 “谷主,你真是,高明”,对着云狂投过来的狐狸般的狡黠眼神,黎冉很不得已地把阴损二字吞了回去,换成了高明,他暗中苦笑,谷主可真是会“利用资源,这不是要他帮着她忽悠人嘛! 凌君一直都当云狂是天竹高手而亦轻尘显然也是如此,两个可怜的家伙,被谷主这个狐狸精耍到现在还没看出她的真而目。 “萧哥哥,小七,你们带着我的信物去烟雨楼停云阁,找到柳翔告诉他大概状况,他会安排好京城的一切,你们只需提防燕国高手大举步入即可,燕国的一大部分高手都在天主墓穴里死的干净了,如今想也派不出几名高手你们保护我的家人,就是在保护我。紧接着,云狂对着雷箫和七杀二人点点头,最后一句话,将两人意欲反驳的话挤了回去。 “放交给我们吧。”雷箫和七杀异。同声地说道,云狂如今武功之高的确已不需要他们时时保护,而现在她重视的亲人有危险,她的托付,他们当然要完成, “至于我自己嘛,单人独行反而不容易引人注目,再说了我也没说我要用月云仙子的身份去呀,我柳云狂好歹也是如今七大宗门之一的柳家少主,光明正大慕名去参加雷门世家的大会,难道还没有这个资格?云狂眨眨眼睛,做出一个翕着扇子晃悠的姿态,一派悠闲地继续道:等到进了天降山里面,鱼龙混杂还怕本公子钻不到空子? 众人哑然失笑,他们怎么忘了,这个小狐狸精可奸着呢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早早便了解,只怕谁也想不到,天柳国名动一方的天云太子竟然就是九仙谷里声名大噪的月云仙子吧! “话虽如此狂儿你还是要自己小心答应我以自己的安金为重,相信那个花梦影也不会希望你为他轻易杞险。有力的手臂揽得很紧叶少秋眸中虽存着眷恋,更多的却是鼓励和信任真心希望自已爱的人能够幸福,能够获得更多美好的东西,世上的美好事物,绝非仅有爱情。 他有点儿嫉妒花梦影,但也仅仅是嫉妒而已,因为他始终相信着云狂,正如云狂也信任着他。 “你们不用担心,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个大英雅雷帝么,哼,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会向他打小报告的!”云狂阴险地阵阵轻笑,摸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似乎已经在定下计策了。 “雷帝?开什么玩笑他和你非亲非故,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帮你呢”我看那个雷帝估计也是个护短的老家伙妹子,那个人你能躲就躲,等大哥八了天竹,再去帮你揍他!夜离天墨衫一甩,挥挥拳头,张扬地说道。 “大哥,世界上有很多巧合的,当这些巧合聚集到一起,就会发生一此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上三宗那此宗祠堂的老家伙么嘿嘿,我例要看看你们怎么收剔”云狂邪恶地笑了笑,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3-01 13:52:07

    云信心十足,倒让众人稍稍安心。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上路。” 用过午饭,众人各自整理包袱一同乘船离开,叶少秋和云狂站在船头,长风将两人的白衣吹得不住起舞,像是一对神仙眷侣,遗世傲立。 心有灵犀,仅仅那样站在一块儿,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就会觉得浑身充满了温暖,有了莫大的勇气和力量。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世上没有什么能够真正把我们分开,真的感情,可以无关身份,无关背景,无关时间,无关空间,无关立场,无关一切,总有一天我扪会解决所有的事情,再次相聚,在那之前,各自珍重。 云狂踮起脚轻轻在叶少秋带着清雅香气的唇上咬了一口,调皮十足地哈哈一笑,手持钢骨银叶扇独行远去,只在众人眼里留下一个白衣公子的翩翩背影。 天下第一公子,再入世间!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二十三章 山中搭车

    冬季的第一缕北风呼啸而来,洋洋洒洒!吹遍大地的每一个角落,萧萧瑟瑟的落叶不停从冬眠的山林里落下,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叹息声。 天降三山,座落于龙洲大陆东南面,乃当今天武林出世大宗的泰山北斗,是除了天丰山脉以外的世界第二高峰,由主峰,左次峰,右次峥一并构成口中间的主峰海拨最高,就是百年大宗雷门世家的根据地,左次峰第二属花字世家,右次峥刖属澹台世家,因为天降山三相离很近,这才被人们统称为“上三宗。十一月的天降山,已经相当的寒冷,身着单衣的赶车小厮几乎都忍不住在瑟瑟发抖,越往山上走,便愈加冰冷,到碍半山腰,随处都可以看见没有融化的积雪,很难想象,那山巅峰顶会冷成个什么模样。往山上走,渐渐的再也瞧不见阔叶椎物,只有叶子是松针状的的植被方能存活绕是如此,在大道上赶路的一辆辆丰马也分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嘻嘻,落渊哥哥,今年的大会还真热闹啊,我们上三宗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热络过了呢没想到老祖宗回来,居然有这样大的影响力,真是太好玩了。一辆轻型的华丽马车内,窜子一掀探出一双明亮调皮的眼睛,女子娇俏可爱,大大的眼睛不住打量四周,语声里透着浓浓兴奋。 “哎,你这个小丫头就知道玩!马丰内又传出一声年轻男子无奈的叹气声,但其中又夹杂着深深的宠溺“伊梦,回头上了雷门里,可千万别随便胡闹,那儿任何一个人都是我上三宗的大人物万一出了事情连伯父都罩不住你,明白了吗?” “伊梦知道啦,我们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梦影哥苛,不会惹事儿的,哎,说起来,我都好久没有见过梦影哥哥了,也不知他在雷门本家过得怎么样。”被唤作伊梦的少女轻笑两声随意说道。 “就帕我们不去惹事,事情反而找上门来,最近天降三山鱼龙混杂,家族大会赶上这场武林结盟大会,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秋霜和青青最近都极不安分,天天在爹爹和伯父耳边叨念,还有久澜,芦月,我就怕他们对梦影不利,在天下英雅面前,如果梦影出了问题,只怕这少主的位置”,青年的语声中透着几分失落和担忧,不过转瞬,就被少女的惊叹声吸引了过去。 “呀,落渊哥哥,你看,这次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居然还有单身独行的人呢!哇,好漂亮的背影啊”,少女不由自主棒住脸不由自主眼里已是一片痴迷。 “不坐马车的?哪儿我看看花落渊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了几分惊讶。 天降山极为高大,三山之间间隔看似不远,但若要赶路也需要两三天的路程,除非你有这个本事在天上飞翔,否则就得乖乖行路,不坐马车,岂不是要好几天才能上山?这冰天雪地的,若非绝顶高手,光是夜里的冰寒之气也能冻死你。 上三宗本家中人一向有着专门的马车,正如他们这辆华丽的香车,但是非上三宗本家中人,那般的高手就很少见了,这一路行来,半山腰以上的独行者,他们还就真的只见了这么一个人。 花落渊好奇地顺着撩起的帘子向外望去!一望之下,也不由得目光发直,整个人愣在车里,身体僵直不会动了!前方的大道上,一个少年翩翩独行。一手潇洒地负在身后一手慢悠悠摇着一把银扇,黑发如墨,自衣胜雪,遗世傲立,风姿卓绝,走在这光秃秃的山上,便如黑夜中一刻闪亮的明星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炫丽光华。北风过处,那白色衣袂凌乱摆舞,仅仅一个侧面,不能亏得全貌,但光是那么闪着黑亮精芒的眼睛,就是将人整个儿吸进去。 好一个俊朗公子,好一个绝世少年! 花落渊只听得耳边传来澹台伊梦的赞叹声:除了梦影哥哥,我还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公子,实在太摄人了,还没正面看见他的容貌竟然就有让人神魂颠侧的魈力不过,这身打扮,怎么这么熟悉呢”澹台伊梦眉头一皱,暗自奇怪,花落渊经她提醒,却想了起来,摇头笑道“这走那天云太子柳云狂的打扮!唉,又是一个效仿那天下第一公子的少年,之前在山脚我们不是也见了一堆吗?不过,不得不说这个人效仿得真有点味道,比起柳云狂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这里不是上三宗总部,那柳云狂不可能前来送死,我还真要以为就是他呢!” “嘻嘻,落渊哥哥不要乱猜了,什么天下第一公子,文武双全也只是我上三宗没有正面时他下手罢了,我宗祠堂内无论哪一个墨竹高手过去,他都难逃一死,就算是文采也只是世人没有见识过我们花家的才子而已,落渊哥哥一定不会输给他的澹台伊梦的口气中有几分轻视,哼笑道“那柳云狂区区一个紫竹高手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独闻我上一宗天降三山,他若是来了恐怕就得把命留下,别想回去了 “什么叫区区一个紫竹高手?你这小丫头连青竹都还不是吧?少来眼高手低!柳云狂不足十六岁就到达了紫竹境界,难道还不是天纵奇才么?花落渊刮了一下澹台伊梦的小鼻子,后者吐吐舌头娇笑道:反正我没有见过那个柳云狂,我承认他的声名的确很大,不过不管怎样,在伊梦心里,落渊哥哥才是最好的。对了落渊哥哥,那个公子一个人要走到什么时候天色都快黑了,我看他挺面善的,不如我们带他一程? 花落渊一听这话,心里相当甜蜜,连呼吸都愉快了几分,英眉一挺,对外面说道“阿福,把车赶到那个单独行路的公子身边去! “好嘞,:公子!阿福一应,急忙驾车赶去。一阵车拼马啸,带起此许劲风,很快便在白衣少年的身侧停了下来,车中,花落渊沉稳的声音传出“这位兄台可走要上山么?要不要搭个便车?在下花字世家花落渊,很想与兄台结识一番,若是兄台不嫌弃,可以乘我们的马车一起前往本门,到得门中在下也可以先行为兄台安排住处。” 花落渊名字一报,许多两正在赶路的马丰便突地就停了下来,对着这边露出了震惊炙热的目光。这些小宗小派就是要来投靠上三宗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一个少公子,若是与之攀上关系,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但是知道了他是花公子这时候在上前便不会给人留下好印象了所以众人停是停了却没人敢上去不少人纷纷羡慕起那个白衣少年来,暗自懊恼早知道我也下马行路了 “哦?花家的公子?”白衣少年回眸一瞥,一双明亮的星眸里含着深深的笑意,那一转身的风华,几乎看得所有望见他的人一阵窒息。澹台伊梦和花落渊惊得双双张开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近距离一看他的正脸,显得愈发丰神如玉,潇洒俊朗,英气逼人就算是他们这两个看惯了俊男美女的人也为少年的一身出尘气质所摄而短暂呆滞。 白衣少年转动着黑眼珠,打量二人一眼,唇角缓缓上扬,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银扇一摆,已然笑答:能得花公子青昧,在下感到十分荣聿,不过,花公子的邀请实在有些突兀,若是不能说明来意,这车,我是万万不敢踏上去的。这话一说,围观者险此齐齐晕倒,几乎有人生出了上去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的冲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你你你,你居然不珍惜 花落渊和澹台伊梦没想到少年竟然毫不在乎与上三宗结交的机会,就此拒绝,不禁双双一怔,对他愈发感兴趣起来。能够不把上二宗当回事,便说明这少年的身份和身后的势力相当庞大,他究竟是什么来路? “在下只是觉着公子独自行路或许太过孤独了,公子也许不知道,前方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天降山脉极为庞大,中间只有一两个小型的路边草蓬小店,公子若是继续这样走下去,可能天黑也到不了那儿,或计懈导饿肚子了。花落渊友好地笑笑将前路的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我倒确实是第一次上这天降山,不知道这些情况,有负花公子好意,惭惯惭幌。白衣少年恍然大悟,连连拱手,彬彬有礼。 花落渊和澹台伊梦对这少年的好感立刻又上升了计多,这样知书达理一身雅致的公子,如今实在是太少见了,武林宗派某某家的公子大多是专横跤扈之辈,连上三宗也避免不了,少年的举止谈吐让两人觉得一见如故。 “公子不必多礼,既然误会解开了,就请上车吧!澹台伊梦笑着再次这次白衣少年却是没有推辞,懒洋洋地笑了笑,便举步踏入了车中。马车在薄薄的冰雪层上拉出一道深深地痕迹,看着那远去的华丽香车,一众人各自感叹着那个自衣少年的好运气。 云狂也觉得自己的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好!随意一撞,竟然就撞上了另一个花字世家的少公子,这两个人似乎还对花梦影认识颉深,大约知道花梦影的状况,令她省去了不少力气。澹台伊梦和花落渊在丰中的谈话,云狂一字不漏收入耳中,心里暗自惊讶,原来花梦影已经在雷门世家主峰上住了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来,竟是连他的亲人父母兄弟姐妹也无法与之接触,形同软禁想到花梦影孤单的青色背影,云狂又是一阵心疼,暗暗愤恨地想着,什么狗屁天下第一大宗!此番不将你闹个天翻地覆,我柳云狂三字就倒过来写! “这位公子,看你不像小门小派之人,为何会来我上三宗参加这场武林大会呢?澹台伊梦对云狂似是相当感兴趣,与之攀谈起来,轻声笑道:公子不会也是为了那一个要求而来吧? “一个要求?云狂不禁好奇起来。 “公子不知道么”澹台伊梦清脆笑道“此番我上三宗召集天下武林同道,除了组建同盟之外,还要进行一场文武大会的比试,不论是文是武,最后胜出者都可向我上三宗新任少主挑战若是能胜得了我们少主,便可向我上三宗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伦理道德,不涉及天下大势,我宗都可以满足你,譬如绝世的武功秘藉,内功心法,各种哥珍异宝对武者来说这可都是令人垂诞的宝贝呢。眼中掠过一抹狡黠,云狂笑问“那如果我要你上三宗之人呢?” “要人。花落渊一愣,哈哈笑道:公子真是会开玩笑,恩如果那个人愿意离开上三宗,和你同往,那么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宗门自然也是不能阻止的,不过我上二宗之人应该不全檀离宗门才是,如果公子的心上人在我宗,不如加入我宗,请宗门前辈主持。说罢,他暖昧地冲云狂一笑,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 “是呀是呀,我宗可是很欢迎公子这样的美少年的。”澹台伊梦也耸耸肩帮摇头大叹:公子,不是我不看好你但是因为此番大会我上二宗门人也会参与,比文花字世家不会输,比武雷门世家也不会输不论是哪一条路都不好走,公子你的感情路可真是艰辛呢。 面对二人的误解,云狂虽然觉得好笑却也并未说破,心里一阵思量,便有了主意,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入阿福的叫声。 “三少爷,到茶棚啦。 “公子,我们就在这里吃点东西,歇息一睫吧。花落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先行走下车去,澹台伊梦也跳出马车。 云狂心念一转,随手扯出一块萦面白纱,将脸蒙上,这才跟着二人下了。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月言公子

    花落渊和澹台伊梦一对俊男美女走下马车,立时招徕一大片人关注的视线,二人抬头一望,马上发现,小小的草蓬子里,一张张四四方方的简单四角桌上坐满了人,还有很多粗壮的汊子站在外面,聚成一堆堆烤着火,抵御夜间的寒冷。俊挺的眉一挑,花落渊对这种看耍猴似的目光相当反感回头一瞧蒙了脸的云狂,不由了然地哈哈一笑,悄声开玩笑般说道“公子果然高明,公子的容貌若是在大庭广众下一现说不定会可起流血事件。 “花公子,现在已经快闹出流血事件了。云狂淡淡笑答,修长的手指向前指去,花落渊和澹台伊梦一瞧,却是刚刚那些听到他们身份的人也到了,正在拼命往前面挤,数名男子挤成了一团,口中不住骂骂喇喇,好像接近他们一些就舒服一点儿似的。 “公子不用理会那此人,在家族里我们见的多了,草蓬不避风寒,反正也已客满,我们叫几个点心就在车上过夜吧,委屈公子了。澹台伊梦满不在乎地四围一瞥少女娇小的身上却自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好似一个公主,经她一扫,那方众人浑身一颤,似乎也感觉到了突兀,急忙纷纷安静了下来 云狂笑说:“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娇贵,莫说有辆不错的马车,就是荒野露营,以天为盖地为炉,亦是一件乐事。” “以天为盖地为炉””花落渊微微一愣,眼底泛起一层惊讶,喃喃叹道“好句好句好潇洒的意境!原来公子竟是才华横溢之人,在下真是有眼无珠。 “花公子过誉,咦,伊梦姑娘怎么了?云狂客套地谦虚了一下,回头一瞧,柳眉轻轻一挑,明亮的星眸里掠过一缕令人不易察觉的冷意。 花落渊经她一提,回头去望,却意外地在澹台伊梦的身旁发现了几个熟人。 “是他们!他们也在这个时候上山了花落渊惊讶地瞪大眼睛,眉目锁起,生怕澹台伊梦吃万,立刻上前几步沉声说道“秋霜,青青,你们这是想做什么””那前面围在澹台伊梦两边的一男一女,看起来都非常年轻,大约只有二十余岁,男的俊朗女的俏丽,只是男人的眉眼里带着几分假惺惺的虚伪,女的眸中则满是不可一世的自大,将本来美好的形象破坏了几分。云狂在后方瞧得心里好笑,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澹台青青果然来了,虽然她从没把澹台青青当成过对手。 至于那个男人,就是花落渊先前口中所说的花家二公子,花秋霜。 “落渊哥哥,他们欺人太甚”,花秋霜两人还没说话,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澹台伊梦先跳脚怒道:“今天上山的人太多,店家这儿就最后一坛酒,我刚拿了他们便停靠下车,然后就拦着我不让我走!要我把酒给他们,澹台青青,一坛水酒,你们至于吗? 花落渊心中一时,已明白了大概,接住澹台伊梦冷笑道“你扪平日里在山上嚣张跋扈,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到了天下英雅面前,你们想怎么闹?回头上了山,倒要叫大伯了解了解你们是怎么丢我们上三宗的脸的!这两个人素来与他们不和,花落渊一向懒得理睬他们,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完金不顾本家的面子,在这个地方就借着一坛水酒对他们挑衅,真是太嚣张了! “二少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你对兄长的态度吗?澹台青青哼道。 “兄长就可以蛮不讲理,让我上三宗名誉扫地?”澹台伊梦挽着花落渊一条手臂,美目一瞪怒道。 “二弟,实非我们蛮不讲理,而是此番我们身后有一名我们请的一贵客,那位客人喜好美酒,这才想要一坛酒解解馋,招待我宗的客人,我们本家中人是不是也该客气一些呢?花秋霜满脸道貌岸然的笑意,眼中的光芒却是对这坛水酒势在必得。 “哈哈,笑话!你们有客人,我们就没有么?对待客人,我们本家中人是该客气些,加上先来后到,相信二哥也该明白如何处事了吧?花落渊将酒坛子紧紧握在手中,完全没有让步之意如果在这里退缩,也就代表此番文武大会首战告败,这两个人根本完全就是来找麻烦的! “哦?你们也有客人?花秋霜眼睛漫漫一扫便瞧见一个笑意吟吟的白衣少年很是悠闲地踱步上前,来到花落渊二人身边,拱拱手,笑嘻嘻说道 “花兄,你误会你的二哥了,花字世家从来都是讲究礼仪的家族,花二公子知书达理正义善良,他只是想招待宾客而已,想来见了本公子,花二公子一定后悔死了过来取酒吧?没关系,本公子向来大度,不会怪罪你们招待不周的,花二公子不用内疚。 云狂的举动相当有礼,语气陈恳,黑瞳里真诚流露,竟比起花秋霜的道貌岸然还要道貌岸然。 花秋霜先是为她一身风华所摄,怔怔瞧着她,听到如今不禁瞪大了眼睛,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儿被憋死过去!这明明就是称赞他的话,眼前的人态度州目当的“好”,可是听着怎么就那么气人呢。 经她这不要脸的一堵,澹台青青和花秋霜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双双愣在当场,呆若木鸡,好似两尊北风中的冰雕。 花落渊和澹台伊梦大为汗颜,心里暗道,没想到这位公子居然这般“善解人意”,他们到底不小心搭了一个什么人啊?举手投足间,竞能把花秋霜这个三代之中自诩智慧过人的男子也憋得哑。无言实在太厉害了只是花秋霜一向记仇,万一他存心报复云狂,在这上三宗内,云狂恐怕就危险了。 事情还没有个结论,一阵马匹嘶鸣,大路中央飞快地赶过来一辆与花落渊,花秋霜两人乘坐的马车一样的香车,四下里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这又是上三宗的哪家公子?今个他们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一下子见到了三方上三宗的人马。 丰中也跳下了一男一女,男的目光犀利宛如雅鹰,女的清冽如水冷若冰霜,比起花秋霜和澹台青青,他扪二人就显得成熟多了。 “雷久澜大哥,花芦月大姐。花落渊和澹台伊梦看到二人,急忙神色恭敬地打了个招呼,花秋霜两人也不得不低下头去,时这二人的地位颇为畏惧。雷久澜是三代之中出去雷萧外的第一武学奇才,前段时间在家族长老的指点下,顺利突破蓝竹境界,年纪已经快到三十岁了。而花芦月则是花字世家长公主,才华横溢,可称花字世家第一才女,长幼有序,这两人无论是哪个,就算不做门主,以后都能够进入家族长老堂宗祠堂中,拥有决断说话的权力。 上三宗的三代少主之位并不是以长有秩序,雷箫在雷门世家嫡系三代之中排行第三,花梦影在花字世家内排行第四,只是因为天贼突出,这才被立为少主。 花芦月和雷久澜双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见到这一番景象,素来了解澹台青青和澹台伊梦不和的两人皱起眉头,花芦月淡淡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不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争闹吧””四人心头都是一凛,暗暗着急,花芦月二人的话在宗门的份量可不小,若是被他们报上去,几个月的软禁恐怕是免不了了最坏的还可能取消他们参加这次宗门大会的资格这是无论哪一方都不愿意瞧见的事情。四人一时没有答话,云狂却上前一步微微笑道“怎么会呢?两位花公子和睦友好,都在争着请我喝酒呢,贵门中人热情好客,实在是令本公子感动啊此话一说,花秋霜和花落渊急忙也点头笑道:“对对对,我们是在请公子喝酒呢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花秋霜也顾不得心里的憋气了。 热情好客?花芦月和雷久澜相视一眼都觉得有些诡异,这两个冤家对头能一起请人喝酒?天还没塌下来啊!不过既然这人都这么说了,而且似乎也没闹出什么事情来,两人也不想多问,目光转到云狂身土,细细一打量,心里同时一震。好漂亮的美少年! 暗夜之中,她一身白色衣裳更为洁白突出,轻盈地在北风中飞舞,明亮的星眸流露着最动人的深刻笑意,手握精美银扇,腰插碧绿乳雀玉箫,墨发轻扬,绝世的风华不知道要迷死天下多少女人。就算是花芦月这样冷漠的女子,也禁不住轻轻吸气,红唇微张。怪不得他们会请这个少年郎了,原来他竟是个这般出色的人物。 花家门下向来喜欢网罗俊男美女,假以培养,如果这个少年能够被拉拢入门,侧也是一桩美事,只可惜他身上没有真气波动,想来只是个普通武者,否则花落渊也不会邀他入丰同行,还不是怕他上不了山门么?思索到这里,花芦月的俏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微笑,对着云狂淡淡问道:“公子如何称呼?是何方人士?” “说起来也巧,本公子和花姑娘的名字中有一字相同,本公子姓古名,月,言,认识我的朋友都叫我,月言公子。云狂似乎早就想好了说辞,顺溜无比地笑吟吟道。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二十五章 加盟入伙

    云狂刻意地突出了“月”字,几乎将人的注意力全都引到了上面,而后又自称“月言公子几个年轻人压根就没有注意古月言三个字的含义,当下纷纷笑道。 “原来是月言公子,幸会幸会。 “哪里,能得几位公子小姐赏识,在下惭愧”,一阵亦真亦假其乐融融的轻笑以后,花芦月却发现这个绝世少年并没有与他们上三宗结交攀附的意思,不由暗道这个小子真不识趣。当下也不再问其家世出处,想来他就是那一些崇尚潮流的世俗公子了,这一身风靡天下的打扮在草蓬里面,随便找找都有十几个只可惜了这么一个美少年。对上三宗的王子公主们来说不是武道高手,一个普通小子,不管外表再怎么漂亮,也是八不得眼的。 “本公子要的酒还没拿来吗刀这是在搞什么?”几人还没来得及散开花秋霜那方的车湘中突然传出一声愤懑的低吼,车审被粗暴地掀起,里面那一道漆黑如鬼魅般的影子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似的快到几乎让人无法反映!雷久澜,花芦月花落渊,澹台伊梦齐齐一怔随后面色蓦然大变,一偏身子便与那黑衣男子时峙了起来,暗中惊骇,高手!绝对的高手在几个三代中的佼纹者面前竟让他们完全反应不过来,这个人最起码功力也比蓝竹境界的雷久澜要深厚!盯住男人的脚下,澹台伊梦轻声惊呼道海纳百!紫竹境界这个人是紫竹高手! 草蓬子里眯着眼晴的看客被吓醒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众人牢牢盯住那个人脚下凸起的一块地面,不住深深吸气面露惊骇。他们这些小门小宗的这辈子也未必见过蓝竹以上的强者,大多都是随意打打闹闹,武功心法破烂至极,能突破黄竹就很不错如今见着一个紫竹,只觉得这一趟天降山之行无憾了。 “阁下是谁习竟敢在我天降一山撤野,当我上一宗无人了不成?雷久澜牢牢盯住这个身材瘦削一身劲装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黑衣男子,一字一顿 “你又是谁”一个蓝竹小子竟然也敢和本公子叫板”黑衣男子三角眼一番,哼笑问道,那瘦弱的身体颤巍巍的,却似充满了可怕的力量。 “石公子,雷大哥,别这样误会,这全都是误会。花秋霜急急站出来打圆场,讪讪笑道“石公子,这是我雷门世家三代的第一人,雷久澜大哥,我家族中的新星。雷大哥,这位是石公子,我们邀请前来参加文武大会的人,是我们上:宗的客人。一边说话,花秋霜一边对着石公子使了个眼色,后者大概知道了雷久澜的地位,这才偏过头去哼了一声,没有再与之正面碰撞,只是那声冷哼中的轻蔑只要有耳朵的几乎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雷久澜强憋着一口气没有发作,愤懑问道:邀请前来参加文武大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哎呀,原来雷大哥还不知道啊?”花秋霜故作惊讶地咦了一声狡黠一笑说道:雷大哥,出发之前我们和大伯爹爹商量过了,这场文武大会如果单羊只考验个人的能力未免有些太狭隘了,大哥也知道我们上三宗向来讲究的是全面所以大伯便决定了,此番大会,参与者要换成三人一组,才能报名,文比武比都可以是三人一并参加。石公子,就是我和青青邀来的第一人。”说到这里,花秋霜又看向脸色不太好的雷久澜,故作关怀地笑了笑:”大哥难道不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么?考验的不止是我们的武功文采,还有世家子弟的结交能力,如果有有能耐的朋友,大哥还是赶紧请来,一同上路的好,毕竟一两天后我们就会到达宗门,到时只怕大哥和大姐只能找个人来凑数了……” 一番话说到这里花秋霜眼里的得意再也藏不住。 雷久澜和花芦月脸上紧绷,神色阴沉,心里暗骂,你这个时候说和两日后说还有什么区别。一两天的时间,我们又到哪里去找什么人前来助阵。难道在这道路上随便抓一个阿猫阿狗么?这一路又有几个是绿竹境界以上的高 花落渊和澹台伊梦也不禁面露气愤之色这算什么?半路突然改变了文武大会的比试方式,完全让人措手不及!本来这个主意也并不是不好可以休现团体的实力,也可以考验每个继承者交际的能力,一文一武来看最后的冠军一定是花字世家和雷门世家组成的队伍那两个条仵也给了自家人,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宗门才会临时改变比试方式。 可问题是花落渊等人根本没有准备,而花秋霜和澹台青青却是一早就请来了这个武功高强的第三个人,形同作弊,但偏偏又不好说他们,毕竟改变主意的是宗门本身。这次的文武大会上的两个条件,正是花秋霜,雷久澜等人的目标,就其不能夺回少主之位,也可以让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急速上井,参与家族大型决策,在平辈中人之中脱颖而出谁愿意放过呢? “多谢二弟关心我们自然会找到合适人透的。花芦月淡淡一哼,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变得冷若冰霜,面无表情,好似胸有成竹。死女人,你就强撑着吧!我就不信你能在两天里从这些垃圾中挖出个紫竹高手来花秋霜心中冷笑转眼一瞥云狂又满面尔雅地笑道:月言公子不知道有没有兴超参加我宗的大会?看公子这一副‘才华横溢,文武双全,的打扮不来试一试,是不是太可惜了此? 花落渊听出了他话中的讽刺嘲笑意思,知道他是为了水酒的事情存心报复,脸色一变拂袖怒道“花秋霜,你说够了没有。月言公子的事情,轮不到你来” “落渊兄,无妨无妨,本来小弟也有着一个心愿希望贵宗能够满足我既然花二公子都提出了邀请,我不去凑个热闹,不是太对不起花二公子的好意了嘛?花二公子放心,有本公子在,这文武大会一定会精彩纷呈,整个上:宗都会为了本公子震撼的到时候本公子的条件你们可一定不能赖账啊,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那讥讽之意,云狂正儿八经地点点头,认真说道,言辞之间充满了志在必得的豪气,洋洋得意,相当自信。众人不由得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随即一片东倒西歪人仰马翻,连那个不芶言笑的石公子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一阵好笑,这小子,居然当着上三宗几个少主的面说出这种话来,这也太自大了吧? 天下宗门,谁不知道,花字世家文数泰山,雷门世家武属北斗,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居然扬言要“震撼整个上一宗”,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么?上三宗内高手如云,撇开年纪不谈,紫竹高手决不下二十个,就算是黑衣人的实力,离震撼整个上三宗这个宏伟的目标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花落渊和澹台伊梦再度出了一身大汗,双双无语之极,遇人不淑啊!他们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自大家伙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光看他的一身气质,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如此自夸自大不知好歹不过即使如此,这个白衣少年也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让两人为他暗暗担心口 花秋霜这举动明显就是想在文武大会上报复,若是他们一并参加武比时他们两个上三宗门内人或计黑衣人还会留点情面但是对云狂这一个毫无背景的外人,失手错伤之下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来为他叫冤! “月言公子,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和落渊哥哥对这个大会其实没有多少兴趣的,就是参加也是凑个热闹罢了。”澹台伊梦扯了扯云狂的衣裳,轻声说道。 “呵呵,两位放心,有本公子在,两位大可以站在一边休息观赏。云狂却大喇刿无谓地一挥手,继续满面轻松地笑道。众人又是一阵汗颜,不少人已经把云狂当成了疯子,大概只有疯子,才能在上三宗的地头上当着其他两个少主的面说得出这种话来 澹台伊梦和花落渊被他气得哭笑不得,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没有看到眼前有一个紫竹高手么?别说其他人了,你才多点大,就算再厉害能打得过他么?花落渊虽然知晓云狂武功应该不错,可是若说与紫竹高手一比,他还是不信的,见过云狂真容就知道她大约只有十六七岁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是紫竹高手? 两人几乎想放弃劝说他的念头了,心里思索,反正到时候人数必定不少,高手众多,在遇到花枚霜之前估计他早就不行了,随了他的意思也罢再说下去不把人气疯才怪。 花落渊急忙说道“好,那我们的第一人就是月言公子,公子和我们一时面的花秋霜几乎无语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世界上居然会有这种面皮厚得雷都劈不破的家伏,简直就是信。胡言死不要脸一时间,连他都觉得和云狂这种无赖说话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急急忙忙客套两句,转身上车,心中暗道,真是晦气!居然遇到这么一个极品疯子!比武大会上,一定要雷久澜和花芦月也时云狂的话颇为不屑,不过远来是客,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花落渊这三人时他们根本不能造成威胁,随意关心了一下弟妹,便双双转身走去,寻找那个与他们联手的第三人。石公子见花秋霜回丰,不敢真的在上一宗撤野,也只得冷冷一哼,跟上前去,转头用那双吊起的三角眼恨恨一瞪抱着酒坛子的云狂,冷笑阵阵,小子我记住你了居然敢抢我的东西,你就给我等着吧, “公子不用担心事因我们而起,我二人会尽力保公子安全。花落渊有些内疚地说道。毕竟是我们邀上了云狂这才引起了事情。如果他们没有去邀他同行,他就不会有这档子危险了。 “是呀公子,上三宗内,那个人没有胆子真的干出什么来的,只要我们不去参加那文武大会,他们也拿我们没有办法。”澹台伊梦偏听偏着头,对云狂提议道。 不想云狂却撇笑着摇了摇头语声平淡而坚定“文武大会,我一定要去你们不用拦我,即使不是和你们联手,我也会通过另外的方法参加大会的。 “公子!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那个人对你来说就真的这样重要吗。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偷偷帮你把人弄出去的,普通的宗门人士就算少了一个两个,也不会闹出多大乱子,公子,这事关性命啊!”澹台伊梦急切地跺脚说 “重要!非常的重要云狂想也不想便答道,转头看向澹台伊梦,黑眸里的灼灼华光像是美丽的星空“他是真心真意对我好的人为了他,即使丢掉性命,我也在所不惜!此行我知道危险重重,可是我决不会退缩!暗度陈仓只会让他日后愧对自己的内心,所以我偏要光明正大地带他出来让那些人乖乖闭上嘴巴,永远也不能再束搏他!不管达个过程有多因难,我都会做到不是没想过偷偷带走花梦影但是云狂却知道如果真的那样做,花梦影多年对宗门的信念会压得他无法喘息!以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脱离宗门这会让他的心理负担减轻许多,只要是时花梦影有益的,哪怕是一点点,云 澹台伊梦和花落渊看着眼前少年坚定地神情,心底深处,升起了一股强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这样坚定地信念,这样坚强的人,如此执着的目光,几乎会让每一个瞧见的人为之深深感动。 两人深吸一口气时视一眼花落渊叹道:“既然如此,我们会尽全力帮助公子的,能不能成功,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希望,公子能够得偿所愿。 开学了,今天去报道,事情有点多,这几天晚上的更新都会迟点,第一周有课程,我下午要去上裸什么的,更新我坚持~时间上没办法准确大家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寒冬思念

    两日后的请晨,云狂一人便踏上了天降三山主峰,上一宗雷门世冢大本营的土地。 天降山主峰高耸入云,一般在山下仰望之,仅仅只见白云环绕山腰,不识山顶真容,直到登上一山巅峰,云狂这才窥得当世第一宗门的百年基业。从山顶向下数干米,两道中央便多出了一道彻得整整齐齐的青玉石阶两旁还有一各供车马行驶的斜坡山门的前门用白王石雕砌而成,高达十余米,宽约七八米,气势恢宏。顺着阶梯一路上去,便可看见古朴的青石大门,上雕古代凶兽,狰狞可怕,摄人心魂,如今正值各路英雄纷至沓来之际青石大门幽幽敞开,露出里面一个相当大的平台广场。 广场往上又是一个极华贵的红溘大门,同样敞开着。一层层上去,才能看见上三宗本家中人连绵不绝的居所,整个山头似一个大平台面积广阔容得下万人居住,几乎算得上一个小城不慎走入其中,若是没有引路人不迷失方向才是怪事。平台极为辽阔,显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工所为这个极大的工程令云狂阵阵惊叹,暗暗佩服当年雷常的大手笔。山巅寒冷至极,一些不会武的下人襄着厚厚的冬衣尚冻得嘴唇不住颤抖,大多数武林英堆都是单薄衣衫不畏寒暑来往之多,又一次让云狂吃惊暗叹。 不管是当初在楚京,还是九仙谷的十年医会,人数上都远远不及此番上:宗武林大会。楚京一事只限当初的九宗,九仙谷医会大多去的都是医师就算争夺雪莲子也都是自认有竞争力的才会前往,局限性非常大,而且九仙谷的号召力亦远不如雷帝的广。雷帝登高一呼,可以说天下英雄大半都前来了此地,云狂今日才算是真正见识了龙洲大陆上武者的数量这并不是个小数目。不过这些小宗小派的内功心法简直一塌糊涂,武学招式更不用说了,练的也不知是什么旁门左道的功夫,连黄竹绿竹都少有人到密宗又不出世,所以世人才会说世间武学尽在九宗之手。 “公子,请随我们去里面。”出马车后花落渊显得严肃了许多,每一个动作都很讲究礼仪连澹台伊梦也收起了一贯的调皮。 云狂微微一笑,白衣飞舞,在计多人羡慕的目光下,跟随二人走入上:宗本家的一片院落中与花落渊二人一起,轻而易举打入了雷门内部。 澹台伊梦一边走一边低声提醒道“这边是我上三宗本家弟子临时暂住的地方我们前来都可以找到自己的房间公子的住所就安排在落渊哥哥旁边。不过公子,在本家之中切忌随意走动,很多院落乃是我宗秘密分堂连我们自己人也不允许入内,万一走错地方被当作囊山敌人可就不好了。近期山上鱼龙混杂,这种意欲钻空子的未必没有,大伯派出了家族执法队,他们可一点儿道理也不讲。 “哦我知道了伊梦姑娘你告诉我一下哪此地方是禁地吧,万一我实在闷得慌,出去转转也明白什么地方绝时不能去,免得引起误会。云狂点点头,灵动的眼睛扫过一片片建筑,在脑中深深印刻。 澹台伊梦暖昧地笑笑,热心说道“家族严禁进八的地方只有本家最中心的摘星塔,那里是家族宗祠堂和长老堂所在地另外就是家族最后方的宅院,那儿全是本家最上层的人物,公子若是要游览,或者是找人,在外面几因院子转转即可,万一迷路随口问问便会有人带你回来。 三人到了自己的屋内,刚刚落脚,花落渊和澹台伊梦就被族中传召,带着歉意先行告辞曰 云狂一个人在屋内闭目养神一刻工夫后,感觉到头顶上的某个紫竹级的高手悄然逍去,唇角勾勒出一甘微笑方才身形一闪,钻八重重叠叠的院落中,直取后方禁地。 花梦影如此重要的人物,住所必定在上三宗禁地之内!长老堂和宗祠堂那种地方他估计不想进也进不去,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后山的禁地中一边飞掠一边小心地查探,心念扫过处,云狂已发现了十余名紫竹高手,两名墨竹高手队伍极为庞大雷门不可能将所有高手全都调遣过来巡查,在这里的,至多一小半人马。这上三宗内,守备果真森严 自从他们进入宗内,便有各自被人暗中盯住,直到安顿下来,确定来着暂时时他们没有伤害那些暗中盯梢的人才会离开而且并不是说盯梢过后就安合了每隔至多一个时辰,便会有一路巡逻人马经过,时间上纵横交错,几乎网罗了整个宗门,稍有不慎,便会惊动那些执法队的墨竹高手。时如今的云狂来说,毫无痕迹地潜入后方院落里,也得绕上两个圈子因为那两个墨竹高手硬生生挡在道路上,白天并非黑夜目力所及之地,云狂也不敢杞险,但是若等到黑夜只怕守备还要更加森严,那时候就更不容易探查了。如今正是各方人士前来的高峰期,大多数人都在盯着新进入宗门的宾客,他们也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这么大胆,敢正大光明地闯八雷家禁地。 身形斜出,宛如惊鸿飞燕,云狂落定地面,警惕地四周打量了一困,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一大片安安静静的屋子,到了这里,房屋居然突地变得稀少了起来例是有许多宽敞的园子,但是极少能再遇到什么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去参加了那个族内大会。 穿棱寻找了一阵却一直不见花梦影的身影,云狂不由得暗暗焦急起来,心里盘苏着时间,晚饭快到,如果自已再不回去,被人发现后多少会弓人怀疑,只得暗中一叹便要转身回程。正当这时候,她却突然感觉到有两个人正朝着这方走来。 秀眉一挺,云狂惊讶地发现竟是花秋霜和澹台青青,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会不会和花梦影有关?云狂眼珠一转,悄然隐入一片墙角细细偷听。 “青青,我真不明白,那花梦影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喜欢他。你也看到了,如今他都成那副模样了还偏要故作清高,理都不理我们,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好歹也是他的兄弟姐妹,自家亲人去探望他,他就是那个冷冰冰的样子呸简直不识抬奉”,男人的声音恶狠狼的说道,显然刚刚受了不小的怨气。 “花秋霜闭上你的嘴巴,我不许你说梦影哥哥的坏话!他只是修炼了绝椿谱才会变成这样的!女子娇俏的怒声传来,也存着一顿子火气。 “你说错了,是修了绝情谱却不能绝情才会这样。”花秋霜讽刺地笑道 青青你还想骗自己呢?他心中早就有了无法刮舍的人,那个人是谁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想打他的主意,就要将那个人揪出来碎尸万段才行,不知道这次文武大会,他那个心上人会不会前来,如果来了倒也好办,直接请燕石公子去杀了那个贱女人就不信梦影忘不了她。 “只要文武大会我们夺冠,再借着这个机会向宗门提出要求,梦影哥哥就只能娶我,就算是为了宗门,他也不能拒绝,那个贱女人有再大的本事又怎样,还不是得眼睁睁看着我得到梦影哥哥刀哼,我就不信她会有那个本事能在这上三宗把梦影哥哥带走”,澹台青青冷笑阵阵,笑声中还夹杂着此许得意。 “说的也是有燕石先生在,此番大会我们绝不会输,嘿嘿,到时候你得花梦影,我得家族权势,我们各取其利……” 一男一女各自审看美好的幻想慢慢远去,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二人走后不久,一道白色的纤秀身影突然从墙角里走了出来,就豫是凭空在空气中冒出来似的。 “燕石”云狂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思地喃喃低念,黑睡转动,向澹台青青二人前来的方向望了一眼飞快摸索过去。前方的守卫突然就森严起来一个小小的院落,四周竟有四名紫竹高手,一名墨竹高手存在不远处的内堂里,云狂竟然还威觉到了一名白竹高手的气息, 云狂精神一振,不惊反喜,这样多的把守,绝对是重要的人物, 当下她深深吸一口气,像是一股毫无重量的青烟悄然落在院子墙外,那是一处视线不及的死角。 闭上眼睛心念扫过,云狂心中又是一阵疑感,这院子里明明暗暗仅仅几人,都是在紫竹境界以上的,花梦影去了哪里”难道还能挖个地洞蒲起来不成?再次感应了一下依旧没有发砚其他气息,她不禁有点儿失望了,难道这里只是个重要基地花梦影不在这儿吗?一念及此,耳边突然听到一阵极为淡雅忧伤感人肺脏的琴音,云狂暗中一震,美目不由得立时瞪大,这,这是从墙内传来的墙内除了暗处的四名紫竹高手,只有一个在院子中央的墨竹高手,还有一个站在不远处的白竹高手,云狂大为吃惊这么说来,花梦影只可能是那个墨竹高手了这才多久,他竟然就已经升入了墨竹境界”这绝情谱真有这么厉害么?思索之中,那优美动听的曲子已冲入耳中,整个天地似乎霎时陷入了一片沉寂空灵,除了那清雅的琴音,再无他物,云狂静静站在墙外,惊叹着花梦影琴曲意境的进步之神速竟然连她都忍不住沉浸在了他营造的世界里。琴音突然就那么激昂了起来奏出的美妙旋律令云狂一怔这熟悉的歌是, “院子里,落叶了,雁儿也要回家了风吹过,思念了我还在等著你呢我们曾一起许下承诺,一起到永久然而你是风,只在我面前吹过每一个寒冬,像是刀戈着,漫漫长夜我该怎么过你给的伤口,永远难愈合,因为我还默默想念着时而淡雅,时而激昂,时而寂寞,时而忧愁,男子富有磁性的清脆嗓音极为动听在他的琴声中,似乎听到了北风呼啸之声,大雪漫漫之冷,站在墙外,云狂甚至觉得一向寒暑不侵的自己,周身也变得寨冷起来。那始终挥之不去的凄婉哀愁充斥着歌曲,催人泪下,能够生生震撼人的灵魂,这只能说明他的内心已经凄苦到了极点,流露出来,才会如此的感人 花梦影动人的歌声还在继续,是云狂曾经教给过他的这首《每一个寒冬》在这森冷的冬季唱来,特别有味道。 “花开了,花谢了,爱的花仍为你而种着我们曾一起许下承诺,一起到永久然而你是风,只在我面前吹过每一个寒冬,像是刀戎着,漫漫长夜我该怎么过你给的伤口,永远难愈合,因为我还默默想念着每一个寒冬,我都等着,日出日落谁伴我度过你是那彩虹,感动着我,一生只为伊人守候着。琴音慢慢勾勒出结束的音符一声悠长忧郁的叹息将整首歌点缀得更为迷人,梦影,你竟然真的一直一直忘不了我么,一直一直想念着我……” 云狂忍住心中的激动,悄悄将脑袋探出一点,想去瞧瞧花梦影的样子,但整个人却在望见那一袭青衣的时候骇然愣住,脑子里“轰!”地一响,险此从墙头上一个跟头栽了下来,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云狂瞳孔皱缩,呼吸顷刻乱了一分,倏地握紧双手,眼中心疼之色也无法掩饰。 怪不得之前花秋霜会说那种话!怪不得雷箫在遇见她的时候言辞吞吞吐吐原来……原来…… 院中立着一个孤独的修长身影,青衣男子仰头淡淡地望着天空,绝美依旧,只是脑头随意飘荡的那一头青丝,竟然全都变成了白生生的刺眼之色!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引起暴动

    只有在仰望天空的时候那双清眸里的淡漠和冷意才会稍许褪去一些,正如歌词里说的一样,这些日子以来的那些漫漫长夜,花梦影根本不知道自已是如何度过的就像是个被人抽去了魂魄的傀儡,一个人在夕阳之下寂寞地静静站着。 斜阳是那样那样的红,在他长长披下的白发上,照射出瑰丽的色泽。 青衣,白发,绝色男子,如血残阳,看上去竟美得那般惊心动魄! “梦影,你这是何苦,为何你就是不愿忘了她弄得如今这般,唉……”远处的老者一声低低轻叹,花梦影到底是他孙子,祖孙之间多少还有着一些亲情存在,不过那些亲情却不能胜过家族的荣誉,二长老终是牺牲了他。 “不止是不愿,我不想忘,也忘不了。花梦影清润的声音淡淡道,语声与刚刚唱歌时的动情完全不同,简直冷得如同冰渣,比这天降山巅的白雪还要寒冽。 “有些东西刑骨铭心,别说是白了这一头乌发,便是将我的心脏挖出,挫骨扬灰,我的灵魂里也依目会烙著她的影子,永生永世不可磨灭口绝情谱修不去这种感觉,只要我还是花梦影一日,我都不会忘掉她,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她,那么花梦影也就死了。 绝美的青衣男子凄然一笑,冷冷看上工老的脸,淡然转身,绝情谱的作用其实还不是很强烈,几个月前开始,花梦影便对上三宗的其它亲属冷若冰霜,分毫不留半点情谊,就像一尊漂亮的冰雕,近其三尺便能感觉到森森寒意。 “梦影,只是一杯忘情水,不会伤身的……”

    不会伤身却会伤心花梦影不屑地冷冷打断他,不给他任何申辩的理由二长老不必多说我知道我该做什么,在上三宗内,身为上三宗的直系子弟,我们没有权力去选择,那杯忘情水,我会喝的。” 对着远方的天空,花梦影的清眸里掠过此许沉痛,只是,到了那时,他就真的不能够遵守和狂儿的约定了” 云狂定定瞧着那双无意中向这边看过来的,透着伤痛的清眸,一阵揪心,悄悄地深呼吸几次,黑瞳光芒大放,做出了一个大胆冲动的决定 花梦影的目光扫到墙头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小脑袋蓦地从墙下冒了出来那双漆黑灵动带着深深鼓励之意的眼睛真切地望着他,只看了一眼,一向淡漠的冷静的他,就差点儿忍不住失声惊叫! 那是……” 俊秀绝色的脸上扬起一个明朗的笑意,少年打扮的人儿时着他挤桥眼睛,嘴巴唬动两下紧接着身形一晃,宛如一道白色闪电出破长空,绝尘而去 几乎是同时不远处的二长老已然察觉,一声雷霆般的怒吼:何方鼠辈,胆敢闯入我上三宗禁地老人的身体也在空中留下一连串的残影,紧跟着追了出去,整个天降山主峰立刻沸腾了起来,铃铛的响声立时敲遍了整个宅院,不一会儿整个雷门世家紫竹以上的高手全数动员,在整个家族内部搜索起那名突如其来的“贵客。 花梦影还在愣愣傻傻地瞧着那片墙头,胸口涌起阵阵巨大的喜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他是绝对不会看错的,那双灵动过人黝黑明亮的眼睛,绝对是云狂没猎!花梦影简直忍不住想对天大吼,她来了!她真的来了 那无声的两个字,令他冰封许久的心仿佛一下子就活了起来。 她笑着对他说“等我” 仅仅两个字,就令青衣男子满心温暖,不再消沉甚至不再害怕那杯令他担忧了许久的忘情水,她能来见他一面就已经是他最大的幸福! 不过兴奋的心情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就转成了担忧。 看见云狂突然出现在这里,花梦影马上想到了一个可能这小妮子多半是来参加那个文武大会的!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3-01 19:54:55

    一想到这里,花梦影就觉得心惊胆战头痛欲裂,天啊,这可是当今天下近百年来最大的一次武林结盟大会!势力覆盖了大半个龙洲!这小丫头不是又想在大会上玩什么骇巨惊俗的把戏了吧!老天,上三宗的高手众多,她就不怕玩出人命来么! 花梦影虽然很不希望这个猜测是真的,想来想去却还是无奈地发现,以他对云狂的了解,指望她安安分分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对! 刚刚她已经惊动了二长老,又是不是能够安然走脱?花梦影此时手中没有实权,完全帮不到一点忙,只能默默祈祷云狂安然无恙,看着眼前一排排的宅院,指尖青衣攥紧,整个心仿佛都提了起来。 上三宗的宗祠堂内,现在已经是一片紧张混乱。 “老二,你真的确定那个人是白竹高手?这怎么可能!龙洲大陆上的白竹高手我们几乎都认识,还会有我们不知道的白竹出现吗?满脸络腮胡子的老者将一双牛眼瞪得滚圆,粗声粗气地问道。 老夫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么!那个白竹高手的身法非常厉害,老夫之前没有发现他也就罢了,发现了他之后,竟然在一个呼吸之间就让他逃跑掉了,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二长老此时尚在咬牙切齿,耿耿于怀,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已这么多年的功力,居然还会输给同是白竹蝇界的那个人这么多。 “有这样高深功力的高手,就算是打听我宗情报,也应该是冲着我们宗祠堂前来,跑到我宗后院去做什么?山羊胡子的大长老皱着眉头疑惑道,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处处透着古怪,却就是猜测不透。 “嗨,还不是感觉到二哥在那边嘛?那个人估计因为二哥那儿有什么秘密可以探听,所以才吭啡吭哧跑过去,哪知道秘密没有椎听到,却被二哥发现,嘿嘿,要我说那个人也不见得有多高明,要是他敢在我宗现身,我们保管让他下不了天降山”一长老有些目中无人地笑道。 “一弟休得轻敌,一个照面就能甩开你二哥,难道还不能提现那个高手的实力么大长老一瞪眼睛,将三长老的话头给瞪了回去,沉声说道这个人来历不明意图不明说不定是专程前来捣乱我上三宗此番结盟大会的,如果他的功力真的那般高强,就一定要将他留下,让他跑不了才行!明天的大会,看来只能请老祖宗出山震场才行,那个人不出现则以,如果出现,他就留下吧!” 可是老祖宗不是不愿意管这些事情么?”三长老讷讷地问。 “老祖宗还是顾着雷门的,否则又怎么会突然归来?”那个人有很大可能是老祖宗所说的敌人,燕国的高手,既然如此老祖宗就一定会出手!大长老口气相当肯定,颤巍巍站起身子,指了指摘星塔的最顶层,率先走了上去。 三位长老,不好了不好了,璐璐小公主又不见了”,宗祠堂外,一个紫竹高手满面哭丧地冲进来通报道。三个长老顿时像是被夹到了尾巴,差点从极高的阶梯上跳下来,齐齐惊呼怒吼:什么!你们吃白饭长大的吗?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出一点儿问题,还不赶紧去找” 的此时的云狂正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而,暗自叫苦。她没有想到的是,上三宗的消息网络竟然这样可怕,一朝被发现,马上引起了整个门内轰动,那一串串铃铛和小型的快速羽鸽将信息传到整个家族内,所有的高手全数出动都在寻找一个白衣男子。 云狂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可怕的通讯能力,即使百年没有人入侵,家族中仍然保有着这样的高度警惕,果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大宗。夕阳已落下去一大半半个时辰之内还不能回去,加上自己也是一身白衣,不被人发现怀疑那才叫奇怪但转念一想,此番来到上三宗的人里,很多都因为柳云狂风暴,也作了这样的一身打扮,白衣飘飘的大侠更是不在少数,那二长老没有追上自己,之前也未发现自己,只看到一个影子,估计认定了自己是白竹高手。 把心一横,云狂未再蒙上面纱,便大喇咧向外走出去,房梁上正好掠过一个紫竹高手,少许停留,看了这边一眼,却又马上飞跃离开了。 不出云狂所料这些高手只寻找那些看起来至少二十岁以上的白衣男子,而云狂瞧上去实在是太小了,根本不会遭人怀疑,她略略放下了心,只要这一路没有遇到什么“老熟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方才想到这里云狂转过一个拐角,抬眼一望,心里蓦地一记大震。 前方不远处,一个娇俏玲珑的少女正惊愕地盯着她!云狂眼皮狠根一跳,暗暗叫苦,不是这么倒霉吧。怎么会好端端地遇到她。 少女的眉眼相当熟悉,正是一直把云狂当成“死对头”的女子,澹台青青! 一念之间,刻不容缓云狂深深吸气,眸中寒光大放,五指聚力,一瞬间就要挥出去!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实乃君子

    指尖凝集的内力只要少许吐出,就可以顷刻间取了眼前少女的性命,然而就在干钧一发的关头,云狂却荐地停了下来! 少女突然脚下一滑,一声惊叫,向前倒去 虽说以少女的身手应该不会真的跌倒,云狂却仍是一个箭步跃上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便顺手一榄少女纤细的腰肢,稳稳将人托住上演了一起英雄救美的经典段子。 转眼间,她的呼吸变得平稳缓慢,完全看不出刚刚存了什么歹毒心思,只见云狂一抬头,俊颜含笑,黑瞳中华光流转,温和优雅地问道这位小姐,你是谁?是这个院落的主人么? 少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被一个温暖无比的怀抱拥住,一颗心骤地怦怦乱跳,居然忘了站起来,愣愣打量眼前绝色的白衣少年,清澈纯净的大眼睛里闪现出惊艳清脆的声音不答反问:“你又是谁”我怎么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莫非你是从外而的地方来的? 这个少女,竟然不是澹台青青! 心中暗道一声悬,云狂将少女放下地来,这才吐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错手伤人。 虽然她从不自诩好人,但也不希望给朋友带来麻烦。花落渊,澹台伊梦到底与她相识一场,少女这般年纪估计是他们的兄弟姐妹,和花梦影同样有些渊源,她的神情相当纯真可爱,心机不深,这样的女孩,花梦影估计也会当成好妹妹。 正是瞧见了少女好奇,疑感的神情,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没有缘毫枚意,极为自然地流露,不可能是做出来的,云狂这一记夺命之掌,才没有拍下去,若站在她面前的是澹台青青那个没脑子的女人,不尖叫大吼震惊失色才是怪事。 最重要的是,后来她才发现,这个少女,居然是个紫竹高手!上三宗怪物辈出,这样年轻的紫竹高手,几乎赶得上云狂这种变态了 “我的确是从上三宗之外来的人,你可以叫我月言公子。云狂温和地微笑着,对少女说道,我在屋子里呆得闷,想要出来找我两个朋友,但这宅子太大,我不小心迷了路,现在正不知道怎么回去,刚刖我听见了一连串的铃声,是贵家族出了什么事儿吗? “原来是月言公子,我是上三宗的澹台璐璐,公子就叫我璐璐吧。少女脆声轻笑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紧紧盯在云狂身上,热忱地说道公子要找什么朋友?我也正无聊呢,去看看我的兄弟姐妹们也好,至于那铃声,不关我们的事情,让那些执法队的去忙活吧。 云狂闻言一笑宛如三月拂面的春风:“我的朋友是澹台伊梦小姐和花落渊公子,我们三人一组去参加明日的比武大会,璐璐要是能送我回去,在下感激不尽。 澹台璐璐稽许瞪大眼晴,突然觉得眼前的绝色少年是那样的亲切。 他虽然救了她,却丝毫没有动手动脚,更无邀功。在她报上名后,少年漂亮的眸子里找不到一点儿贪权谋贵之色,也全无对她美丽容貌的觊觎,绝对是个出色的正人君子听到他口中说出“璐璐二字,她竟莫名其妙胸口又是一热心跳漏了一拍。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出色的少年君子 璐璐俏脸微红,暗暗惧恼,自己在花家见的俊男美女似乎不少,怎么好像就是无法抵抗眼前少年的魅力呢?不过,这个绝色少年这般出色,谁看见她应该都是一样的反应吧,她对云狂非常感兴趣,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拍掌笑道“好呀,咱们这就去找他们!公子随我来! 两人一行,璐璐带路,绕过了执法队众人的耳目。 小丫头竟对上三宗的偏僻道路驾轻就熟,落日之前正好赶回云狂三人所住的院子,澹台伊梦和花落渊在院子门口踱步来去,神色焦急,一瞧云狂回来双双脸露喜色迎上前。 “哎呀,你收敛一点好不好明个就要召开文武大会,就是要见你的心上人也别这么急嘛,难道就是这位?”,澹台伊梦刚唠叨两句,一转眼,便不敢置信地一瞪眼睛,惊叫道璐璐公主!老天,你这小子胃口不是这么大吧门 花落渊同样一脸震惊呆滞“月言公子,你想要带走的人就是璐璐公主”这怎么可以,一位长老肯定都不会同意的!” 怎么?”璐璐公主这么重要?比起你们上:宗的少主还重要?云狂有些深意地同道,垂下的长长睫毛遮挡住了眸中闪过的精芒。 我宗少主固然重要,不过璐璐公主却是我宗的一位长老三代中最疼爱的孩子,第一个进入家族宗祠堂的第三代,你说重要不重要?”澹台伊梦白了云狂一眼烦有些无奈“你还是放弃吧,我宗追求璐璐公主的人太多了,你要是抱走了美人,以后会给人追杀得不死不休的,而且,你追求璐璐,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吧? 话说到这里,花落渊和澹台伊梦的目光都有些深沉犀利,紧紧锁在云狂身上看得云狂一阵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心中暗暗哥怪,难道这璐璐公主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伊梦姐姐,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和月言公子只是刚刖认识而已啊。璐璐在一边听二人说得越发离谱,哭笑刷寻地说道,心里却是一阵失落,原来他有了心上人啊!而且听花落渊二人的口气,他好像还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才来到上三宗的。 璐璐的目光有些迷离那个女孩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能够让月言公子这样美好的人牵桂着,真是令人羡慕。 “不是璐璐公主”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璐璐公主,其他的任何人长老们都不会介意的,当然,我们得赢得那个文武大会才行。花落渊松了口气笑着说道。 璐璐公主不是和你们一样都是上三宗的三代直系子弟么?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区别?云狂疑惑地问。 “我和他们不一样。”璐璐见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没来由地一阵开心,他是在关心我么” 一念及此,她竟完全不想欺瞒云狂,眸光闪动缓缓说道“我是武学界百年难得一见的至阴体质才能练就凝霜神功这种武功比较特别进步神速,但巅峰受限,只能练到紫竹境界。在处子之身被破之时会将一身功力等同相授那名男子,也就是俗称的双修,这种过渡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等于平白加了十几年的内力,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我。” “璐璐公主”,澹台伊梦急切道,哎,你这丫头啊,这不是引火上身嘛”哪个武者能够抵制这样的诱感? 花落渊和澹台伊梦不由担心地看了看云狂的脸色。 云狂愣了一下却只是淡然浅笑,感叹道“好神奇的功法,但这么一来,公主就不能得到自已想要的幸福,实在遣憾。怪不得她的地位那么高呢,估计她一早便为上三宗此任少主准备好了,一旦花梦影登上少主之位,她也得立刻牺牲,这就是这个冰冷的“家族 “月言公子对心上人的深情令人感动,明天的大会上,我等一定倾力相助!“见云狂眼里一片请澈,根本没有任何意动,只是同情璐璐公主的遭遇,花落渊不禁由衷地感叹起来,真诚说道。 月言公子可真是一个情比金坚的真君子啊虽说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也只是因为眼界关系,他的心志,淡定得几乎无人能及! 璐璐不由自主替云狂担心“文武大会。你们能行吗?比文花芦月不会输,比武雷久澜又不会输,两项都比较艰难,不是那么好比的,月言公子岂不是要希望落空?” “何止艰难,你不知道澹台青青他们找了个什么帮手,那可是个紫竹高手呢澹台伊梦抱怨地叹道,但是话一出口就知道惹了麻烦,赶紧闭上嘴巴紧张地看着澹台璐璐。 “澹台青青?”璐璐脸色一变,突然阴暗了不少,愤愤哼道:她没死啊,当年若不是因为她,娘亲怎么会刃哥哥又怎么会”, 云狂一听,心里涌起了一阵惊涛骇浪,澹台青青和澹台璐璐果真是双胞胎 当年柳刃被逐出澹台世家的事情,璐璐公主应该是知道真相的。她一直都很疑感,柳刃那样妖孽的练武天赋,怎么会被逐出宗门遭到追杀,但柳刃不说她也不愿追问,只大约明白,是被澹台青青所害。 “璐璐花落渊皱眉喝断向澹台璐璐使了个眼色,这小妮子也太不像话了,这件事事关家族机密,怎么能随意说出来! 璐璐惊觉自己的失控抱歉地时云狂笑了笑,暗暗想着,今天我是怎么了,在这个“月言公子面前,竟然这般的放松,连心中最深处的秘密都险此失。说出口 云狂瞧她的神恃,突然有些可怜这个被人供着养着的公主,名义上她是上三宗最受宠爱的公主,可是实际上,还不是和花梦影一样,只是个工具么小 “璐璐公主,不用操心口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个澹台青青的确恶毒,不洲目信老天是很公平的,到了适当的时机,会派下一个更加恶毒的人来修理她,这世上比她坏得多的大有人在,比如本公子就是那其中之一口”手中的扇子一张,云狂指指自己的脸颊嘻嘻笑说。 这口气顿时让对面三人一阵好笑,不约而同地想到,你还能叫做恶人?开什么玩笑你如果是恶人,那世界上的好人就都死光了吧 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吧,月言公子实乃君子也,怎么会是恶人呢!花落渊摇着头说道。 多么谦和的翩翩君子啊!为了让璐璐公主安心,安慰她,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如此的淡薄名利,不畏困难险阻,情深似海,她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君子 三人无比崇敬地看着她,目光流露着深深钦佩,看得云狂一阵毛骨悚然,大汗淋满,我这个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坏胚子,居然也有一天被人称作君子?老天忒无眼了 可怜的云狂,难得说一次真话,还被人当成了假话。 璐璐想了想,心里矛盾极了,她已经不能够得到幸福,可是她能眼睁睁看着月言公子也与幸福擦身而过么”诚然,她心里有些讨厌那个占据了月言公子心扉的“女人”,但如果月言公子伤心失落,她又怎么会开心刀 想到这里,少女蓦然一惊,心头一阵狂跳,哎呀,我在想什么呢。难道我对月言公子 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云狂一眼,璐璐俏脸通红,却不得不承认,她心里似乎真的对这个才见了一刻工夫的绝色少年很有好感, “这样吧,明天,我替伊梦陪你们参加文武大会,一定会给月言公子拿到那个武比的机会璐璐咬咬牙,抬起头,认真说道。 璐璐这 澹台伊梦似是看出了什么,有些不敢相信地惊道,悄情将少女拉到旁边“这不太好吧,你既然喜欢他”, 璐璐苦笑一声,说道“伊梦姐姐,我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够去喜欢谁既然如此,那帮助他获得幸福,或许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时候找澹台青青其算那一笔糊涂账了血债血佗,这些年我没有证搪揭破她,可是不代表她能永远逍遥法外!而且,不出意外,我想这个机会,刃哥哥可能也会来的。” 少女的目光转眼变得极为冰冷,对澹台青青竟然是一股到了骨子里的愤恨! 云狂听得愈发惊疑不定,当年究竞发生了什么事情。柳刃那小子会来?这不是真的吧 天色慢慢深沉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上午,整个上三宗便沸腾起来,云狂,花落渊和澹台璐璐起了个大早,一起来到进入山门的第一个阶梯。青石大门内红浃大门外的一片大广场上,此时放眼望去,已是人山人海。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二十九章 敌人相会

    一定要加油哦!我会在台下看着你们的!澹台伊梦对三人举了举拳头,活泼地笑道“落渊哥哥,你可不要输给花秋霜那个奸狐狸,要不回头伊梦不放过你! 啊!花落渊苦着一张脸,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输啊,但花秋霜的文采确实在他之上,他只能尽量努力不让伊梦失望。 落渊兄,别担心,有我呢。”云狂眨眨黑眸笑道,扇子在胸前缓缓轻摆着,自信十足。 打扮得一副柳云狂的模样,你还真以为你是柳云狂啊”花落渊瞪她一眼开玩笑似地说道。 “呃…… 听他这样说,云狂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她就是柳云狂了。 一个青衫俊朗男子,一个青衫斗笠少女,一个蒙面白衣绝世少年,三人一行,慢悠悠往报名处走去,由于是本家少主,而且都是气质出众的人物,自然可来了一大圆惊叹的视线,人流自动让开了一各路。 三人走到那对着名册画画写写的青年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不远处花秋霜的嗤笑声。 “哟,这还真是神秘啊,萦面的蒙面,带斗笠的带斗笠我上一宗何时多了这么多个不敢以真面目不人的鼠辈?” 三人眉头一皱,抬眼一望,衣袂带起的风声中,花秋霜,澹台青青,黑衣的石公子已到了面前,冷笑着盯住他们。花秋霜心里疑惑,怎么这个青衫少女不是澹台伊梦?他们从哪里找来了帮手 花落渊挑眉道“花秋霜,你说谁是鼠辈? “这里这么多人,我有指名道姓地说是你们”你急个什么”花秋霜哼笑道,眼中的嘲讽之色却紧紧冲着这边站着的三人而来。 “你……拉住面露愠色的花落渊,云狂知道花秋霜是想试探璐璐的底细,眼珠坏坏地转一圈,咳嗽一声,也不看那家伙,顺手抓起璐璐的手拍了拍,摇头晃脑语重心长地慢悠悠叹道妹子,我就和你说,这世上疯狗横行,你还不信,看看吧,刚到这边便遇上了三只呢!你身子娇贵,可要小心别给他们咬了,说不定会和某此人一样,染上狂犬病的。 澹台璐璐一听这流利阴损的话语,再加上她那副道貌岸然的神情,当下“噗哧!一声笑弯了腰手上被云狂抓着,又听她亲热地叫自已妹子,心里又是甜蜜又是苦涩。她知道云狂对自己完全无心,可是却又不能控制自己投向她的目光。 花秋霜三人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眼角暴跳嘴唇哆嗦,澹台青青娇声怒喝你敢说我们是疯狗 “这里这么多人,我什么时候指名道姓地说是你了。你又急个什么!云狂转头瞪了瞪眼睛,摊摊手,很是无辜地又说了一句令人绝侧的话:“你可不要冤枉我,我胆子很小,会害怕的

    周困一圆听见了这句话的人齐齐汗倒,这和花秋霜刚刚所用的完全一样的讽刺手段,根本就是对他们正面还击,亏她还有脸说得出我胆子很小这种话!你要是会害怕,还敢向着花秋霜三人挑衅? 你…… 澹台青青跳脚而起,却被花秋霜拉了回去,花秋霜面色深沉,竟看不出他的情绪,只见他仍是一脸笑容,好像一只城府极深的笑面虎。 “月言公子的胆子也不小?我记得日前公子曾立志要我上三宗地面抖三抖,原来那只是一句大话啊! 云狂银肩一摇,却毫不躲闪,狂傲至极地一挥白色衣柚,朗声大笑说道:胆小和要将你上三宗震得发抖有什么关系?纵然本公子胆小如鼠,今天,你们这上一宗的地面也得照样给我抖一抖,黑瞳光芒爆闪,凌厉得惊人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顿了一下,众人惊骇哑然,刷吸一口冷气,登记报名的青年手中的笔也吓得落了下去。这这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什么胆小如鼠,竟然当着天下英椎的面,在上三宗的宗门之内如此狂妄自大地这般狂言,你分明就是胆大包天! 花秋霜眼睛瞪得像铜铃,愣在原地整个儿傻了原本他只是想堵她一两句,算定了她不敢接。却万万没有想到,到了这种地方云狂竟然也敢目中无人地大咧喇说出来,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雷门世家宗门本部,今天,几乎所有的宗门高手都来了这儿,全都在暗处躲着,台上坐着呐 云狂这话虽没有刻意说碍非常响亮不过练武之人耳目本就灵敏,几乎有一大半的人都听见了这句嚣张的狂言,雷门世家最上方看台上十几道高手的目光纷纷夹着冷意投过来,暗处所有隐藏着的雷门高手也顷刻将心念锁到她的身上,地顿时成了整个广场内视线的焦点 云狂却是目不斜视,仍日笑意十足浑如未觉地摇着银扇,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山顶天气极冷,这个举动有些不妥。 高台的正中,一直在四处打量寻找,心中焦急的白发青衣男子眼前一亮,心中惊喜找到了!就是她!但随即,花梦影又为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混蛋哭笑不得,这么久不见,她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张扬跋扈啊!这里是上三宗的本部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得!比赛还没开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月言公子了, 月言公子好大的口气!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说公手好像没那个本事,就算有些小聪明,也不要觉得自己就真的可以天下无敌! 人流再次让开一条通道,雷久澜,花芦月和另外一个身穿黑衣头籁竹笠身姿矫健的男子也紧跟着走进了场中,瞥到那个人的身影,云狂眼角微微一跳,神色变得高深莫测了几分。 那个男人见到云狂,身体同样略略一颤,不过转瞬就恢复了高傲。 花芦月和雷久澜有些气愤地冷笑着,云狂的一番话简直是正面和上三宗杠上了,他们身为家族三代首席,哪里会忍得下这口气” 秋霜你也是!亏你还是我花字世家门人,还有点儿涵养吗?胡说八道什么!花芦月凌厉的目光向着花秋霜一扫。你这个白痴,那种话这月言公子说说世就罢了,你怎么能笨到在这儿讲出来?当着天下英雅的面她这样一接。,我们上三宗的面子这下往哪里放啊偏偏她看起来年纪又轻,事恃又不是她先挑起的上三宗作为前辈高人,哪里能和这等无知小辈”计较”而且,以云狂的死不要脸,完全可以很无辜地告诉他们,“是这个家伙先说的,关我什么事啊” 花秋霜吃了个哑巴了却又不能反驳,面上忽而青紫,忽而黝黑,灰溜溜地低下头去咬牙切齿,心里恨死了云狂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白痴,加上前次的水涌之事,他简直意欲立刻将之碎尸万段! “本公子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们场上见分晓!云狂扇子一合,风轻云淡地笑道,随意一瞥,似乎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不愿多说,率先向着当分出的场地内走过去。 说的也是,场上自会有分晓。花秋霜冷哼一声,对旁边的石公子森冷说道:一会儿的武赛上,别管其他的,先给我把那小子废了!石公子会意地点点头阴霾的瞳孔中流露出几倭狰狞的笑意。 走过花芦月三人,那黑色斗笠的男子突然听见耳旁传来云狂清脆却又恶根狠的语声“臭小子你发的什么神经,来玩命经过我同意了吗?护好你的脑袋,回头再找你算账 黑衣男人竹笠下的唇角扯出一丝苦笑,目光透过黑纱炽热地打量着她的轮廓心中相当温暖,她还是那样关心着他呢,不过没想到,她竞然也会跑来这里参加这个大会,还被她逮了个正着,唉,这下乐子可大了。 众人飞快地登记完毕一并走上木头搭制而成的小高台上面狂着白色调缎旁边搁着笔墨,将众人一个个隔开,为了锻炼三代的能力,这次上三宗只有三代才参加了文武大会,也算是给其他小宗流一个机会,不过大多数人都清楚,这个机会同样缥缈。 雷门世家当代宗主雷破天随意说了几句,然后便由宗门内掌管司务的中年男子宣布了比试规则。 比文是在现定的时间内创作诗词歌赋,同组三人皆可一试无论是谁通过便能晋入武赛,须得经过花字世家的文学大儒评判才能决定是否淘汰,文试第一也由他们评出口在数以万计的人面前,他们当然不可能随意乱洲,总要叫众人心服口服才好,当然如果水准相近,他们肯定还是会偏袒上三宗本门的。 对于武林大宗来说,比武才是最为重要的,规则同样简单,混战之下,最后留在场中的就是胜组,三人中任何一人被踢出因外都会被淘汰。 最后,文试胜出和武赛胜出的队伍都可以向上三宗的新任少主提出挑战,比文比武任何一样赢得了他,便能向上三宗提出要求。 云狂心中暗骂这些老不死的东西根本就是在玩人,花梦影都是墨竹高手了,又有着绝顶的才华,如果不是她来了,谁能胜得了?花秋霜等人的沾沾自喜,跃跃欲试,完全是白费苦心。 花梦影的青色身影远远端坐高台上,目光却始终若有若无地飘向云狂。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三十章 彪悍震场

    锣声一响,高台上边横栏两旁的青年各自手一抖,落下一幅白底黑字的白卷,正是文试的题目,凝神一看明晃晃的两个大字“饮酒”写在上面。 一炷香的时间并不十分宽裕,但也不苛刻。 “饮酒?得了题目的众人纷纷低头思索,冥思苦想,许多壮汉莽夫抓耳挠腮,状貌诡异,引得看台下的人一阵阵哄笑捧腹,那些汉子面皮一红,尴尬地模摸脑袋,嘿嘿干笑两声,蹑手蹑脚踱出场子,不做那要猴戏般丢人现眼的事儿了。 这一批人下去后,场中只刺下一小半人,不足干计,比起数月之前的烟雨楼文采大会,这场文采比试的人数实在不多。 此番大会虽号称文武大会,可毕竟来者以会武在先,基本都是武林人士除了花字世家的才子佳人,这些粗壮汉子会这些的有几个?计多武者都只站在一旁看看热闹,多数人虽然不是目不识丁,但离风雅二字,却还差得远了。 不少人心中暗骂上三宗那些老不死的好生奸诈,这场比试,完全就是花字世家三代子弟的表演赛嘛 不一会儿,花芦月,花落渊等人,都已经思索完毕,各自下笔有神。花字世家的文学底蕴,的确为当世巅峰,名流志士的数量虽比不得烟雨楼的盛会,质量却是大大地超过云狂四困瞧了瞧暗暗赞叹,极短时间内快速提笔的竟然就有十余人。 这一场比试,不但比创作的水准,也比时间,谁交得头卷,印象分绝对可以上升一个台阶当然交出来的东西不能一塌糊涂才是。 花秋霜一看到这个题目,心中的得意便全全嚣在脸上,再也无法掩饰,一张脸笑得春花朵朵开! 他日前想尽办法探听情况,但试题乃本家长老所出,这些人口风都紧得很,根本弄不到任何消息昨天夜间,只好让澹台青青随意拟了几个题目用作热手,谁知道竟然就真的对上了号!澹台青青拟的题目是酒,而如今的“饮酒”与之并无多大出入,花秋霜昨日所作三首诗中,也唯有这首最让他满意。 看到这个题目后,一旁澹台青青的脸上也涌出层层惊喜之色,在她看来这状兀之位,已是非花秋霜莫属。 花秋霜只觉得自己真不是一般的幸运,在平日,这种即兴创作,他肯定比不上花芦月,可是如今他却因为运气而早有准备,只需推敲推敲,稍作改动便可用花芦月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胜过他,至于花落渊,他更没有放在眼里。 想象着自己获胜的样子,花秋霜眼睛里顿时冒出了绿油油的光芒;奋笔疾书,相当快地写完诗词,一搁毛笔,急急将悬挂的卷轴取下来,乐呵呵向着台旁的评审处那方走去。 四座大惊,香燃了尚不到三分之一,他竟然已经作好了” 花秋霜一个走动,在他旁边不远的花芦月等人便惊讶抬头,心里都在疑感暗骂,这是什么速度!作诗会有这样快的吗?他是不是作弊了啊! 饶是如此,也没人敢去质疑长老堂对试题的保密工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花秋霜一步一步走出去,心里一阵阵焦急,以花秋霜狐狸般的城府,没有足够的夺冠把握,他肯定是不会随便交上卷轴的,难道他真的灵感大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作出了好诗好词? 不光是花落渊等人,连看台最上方的花梦影,还有那一干子坐在旁边的评委大儒都个个面露惊讶之色,究竟是怎样的诗啊,这是不是也太扯了些?众人的注意力当即纷纷凝聚到花秋霜的身上,人人都时他手中的白卷生出了相当浓厚的兴起。 花秋霜走到赛场尽头感觉到四周投射来的目光,心情舒畅大为愉悦,回首得意一笑:不好意思,我先行一步,这头卷, 话没说完,斜里一个慢备斯理的清越声音就懒洋洋地打断了他:这头卷,本公子就不客气地拿下啦! 熟悉的语声从前方传来,花秋霜脸色一僵,瞳孔暮然皱缩,拿着卷轴的手一抖,险些把卷子落到了地上!就好像突然就从天堂落入了地狱! 他州刚钻出大片的白绸卷轴,如今才真切地看见,眼前这一排边的桌椅正中,一个个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文学大儒前面,蓦地钻出一名白衣豪面,一身气质绝世出尘的少年长身亚立,站得笔直,宛如一棵挺拨卓越的劲松 少年修长的双手捧着一扎白卷“啪!地一声,干脆利落先他一步放到桌上,一回首,向着花秋霜露出一抹戏谑亲切的笑意,黑黝黝的眸子里满是轻视与不屑,无声地嘲笑。卷落桌上,才算交卷,一落定就是事实了! 这个能够把死人气活,叫圣人抓狂的小子,不是“月言公子是谁? 一片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花秋霜脑子里“轰地一响,不敢相信地一睁眼睛,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心里疯狂地大吼了一声,该死的混蛋!你是故意的 何止是他,所有目睹这经典一瞬的人,都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众人不约而同浑身冒汗,嘴角抽搐,哭笑不得。 连向来冷如寒冰的花梦影此时也被她逗得险此乐翻在椅子上,双肩不住颤动,掩口闷笑不止,这个小捣蛋鬼还敢不敢再更坏一点。她是不把人气炸了不罢休啊, 云狂,她竟是硬生生赶在了花秋霜前面交上了答卷! 不早一分不晚半刻,就在花秋霜得意洋洋满面喜悦地走出来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时候,她笑嘻嘻地钻出,抬手,放下卷轴,轻描淡写地给可怜的花秋霜公子泼了一盆冷到不能再冷的水。 “真是遗憾啊花公子你好像慢了一步呢,不过干万别灰心,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放在心上,下回赢的人说不定就是你啦。”笑嘻嘻地”啪!一声,张开银扇,云狂道貌岸然地鼓励他道,满眼热情洋溢。 花秋霜几乎没有背过气去,心中大骂,下次你个大头鬼,这种机会一辈子也未必能遇到一次,下回还有这次的条件吗?你这个人神共愤的混蛋怎么不去死 不过她怎么知道自己作完诗了?难道她还有时间一直盯着自己不成?而且为什么她人到了自己前面,他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这也太古怪了吧花秋霜眸光一动,随即察觉到了许多诡异之处,盯住云狂手中的卷轴,暗暗想着,这小子是在故意耍人么?以他之前表现出的自大狂妄,这种事情也未必干不出来, 直到此时,安静的人群这才慢慢反应过来,紧接着全场哗然震惊满座, 这个少年,这是在光明正大地和当时第一文学大宗上一宗的花字世家叫板啊!这简直是干百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儿番文武比试,大多数人从未想过和上三宗的人马起冲突,此时,她却走正面和上三宗的公子冲撞起来,还是硬碰硬地蛮牛撞,太嚣张了实在太嚣张了, “是他月言公子,一澹台伊梦在下面捂住嘴巴,头疼地直跺脚:“那家伙又在玩什么鬼把戏!文采比不过人家,栓这个头卷有什么用?你就不能安稳一点,别让人担心吗! 花落渊和他身边的澹台璐璐双双急得几乎把头发椽成了鸡窝有没有搞错?这人怎么突然就到了那边呢?他们不过少计因为创作诗词而走了一会儿神,这个家伙居然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钻出去了?老天,她是不是疯了啊!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上三宗可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的无礼, 上三宗明明暗暗的一干人等同样无法置信地瞪着云狂,许多已将不满之色频频露在了脸上,心情的差劲可想而知,这一个刚刚出语挑衅大出风头的少年,如今还真没人不认识,先是落了上三宗的面子,如今又莫名其妙抢了这个头卷,明按了存心挤兑他扪,任谁恐怕心情都不会太好。 就凭你还交头卷?哼,不是白卷吧?花秋霜板着脸冷笑。 一个坐在云狂正面的老者也吹胡子瞪眼睛道:“小子,老夫警告你,这里可是我宗门的地方别在这里胡乱闹场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你想清楚,要是现在收手,我宗还可以网开一面。” 老者的话可以说是众人的心声,花秋霜乃花字世家的杰出公子,这样的才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诗来,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又有多大能耐?众人一致认为,这个小子多半是故意来捣乱的。 “笑话,本公手才华盖世,也会承担不起。云狂时之冷冷一笑,银扇随手一挥,嚣张地指着花秋霜道你的诗词在哪里”既然你要先现一现,本公子就大人有大量,把这个打头阵的机会让给你,则要看看你作的是什么传世佳作!” 真是不知好歹!一会儿看你拿不出东西怎么办!”几个长老低声愠怒地骂道。 “哼,本公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才实学!”仿佛没有听出云狂话中的讽刺之意,花秋霜还是冷着面孔,一副自视甚高模样眼看着他手中的白卷展开,上面便是一排相当娟秀清爽端正好看的字迹:“春城儿女纵春游,醉绮层台笑上楼。满眼落花多少意,若何无个解春愁。” 一首短小精悍的七言绝句,虽没有正面写到饮酒,但意境极为优雅动人,那醉绮”二字突出了饮酒后的心境,整个诗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憨意,却又不显得太过压抑,不得不说,花秋霜的诗词造诣,的确有不凡。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抚掌惊叹,大声叫好!一排边的评委齐齐为之鼓掌三声,脸露欣慰之色,自家手弟果然没有给他们丢脸啊实在太令人意外了,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作出有这等意境的好诗,功力已然不薄。 “月言公子轮到你了你若是存心戏弄我上三宗,那便不要怪我们无情,花秋霜凉凉提醒道,挑衅地冲云狂得意冷笑,语声森寒吓人。 “一首小诗,也值得你这般骄傲?我也让你瞧瞧,什么叫做大家手笔!云狂傲然地淡淡一笑,随手轻轻一甩,将手中白卷展开,仅仅打开牛卷,便让观者齐齐一怔,再次陷入了一片震惊之中。 “这是……画?”花秋霜怪叫一声,目光差点儿就此凝固! “不错就是画,文试的比拼可没说不许用画,难道作画不也是文学的一种么?轻盈的目光随意扫过,紧紧盯住画卷,目光炽热如获至宝的十余名评审,云狂微微一笑,黑亮眼睛里的目光却落到花梦影身上,传达着言语无法表达的情感。 梦影哥哥,你看到了吗? 这是一幅水墨画淡雅动人,意境优美,引人入胜,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带着一股出尘的气息。画卷上,一条大江上接碧空,滚滚而来,气势恢宏,江边坐着一人墨发长衫,正举着手,做出一个仰天饮酒的动作,逼真至极,灵动得简直就像是一个活人, 整幅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动感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鲜活,几乎找不出一点儿瑕疵寥寥数笔,却将那意境描绘得令人惊叹,俨然一派大家手笔,望一眼似乎是入了仙境。 画上的墨迹还未千,便实实在在说明了,这幅画的确是刚刚才出炉的,而画中的那个男子的身影,却是让上三宗的众人一阵眼熟,那是, 花落渊蓦地一转头,不敢置信地朝着大看台的中央望去那里,花梦影也是一脸震惊之色,薄唇微张,久久不能言语,狂儿,你画的竟然是我!你竟然能够那样真切地将我画在了纸上,让人第一眼就能瞧出原来,你竟然是这般的了解我, 几名长老显然也注意到那个人物,老眼里存着深深的惊叹骇然,画中的人物明明就没有五官相貌她是如何做到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髓相似么?真个儿鬼斧神工!她难道达到了画中神匾的境界?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无可比拟

    没有五官样貌,仅仅是寥寥几笔,一个人形,却偏偏不会让人认错,那绝对就是花梦影除了他不会是第二个人,这种毫无道理的感觉强烈到了极点,但真正细看时,又觉得没有一则目似,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外人只能看出这张淡墨图的大气恢弘,行墨娴熟,画功过人,赞赏有加,上一宗的门人在此基础上喷喷称奇,此时,几乎所有门人都认了出来,那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上三宗的当代少主! 再往上展开便看见两排潇洒至极的漂亮狂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仅仅一句话,便再次令人抚掌称妙,称赞惊叹不绝于口,这画配字,简直是绝品 云狂深深凝望花梦影,唇角勾起浅浅的自信的微笑,我当然不会画错,因为那就是你,梦影哥哥,这两句词最适合形容你。 这张画笔墨极少,却几乎发挥出了云狂作画的巅峥水平,之所以能够这般具有震撼力,与花梦影的气质脱不了关系。欲将这样的气质凝聚到几笔之中,除了了解,没有纤么捷径可走,只有真正相知,才能够诠捧这种感觉,尽书于笔下。 花梦影紧握双手,修长的五指握得隐隐泛白,方才能够勉强不流露出心中那份浓烈的激动和感动。他此时不能说话,不能冲到云狂身边紧紧抱住她,他只能用同样清明的目光回视她,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 那曾经的一曲“只缘相知,或许是最真实的写照,相隔得那样远,却依旧能够看清楚时方的心思因为他们是知己。 云狂用眼睛说:等我,我会光明正大带你离开。 梦影用眼睛答:好,我不会轻举妄动,我等着你大获全胜,随你一道前去。 在众人没有看到的地方两个人已经悄悄做出了心灵的交流。 是的,在云狂出现的那一刻起,花梦影便做出了决定。 不躲闪,不逃逍,既然他已经为家族尽了力而家族却不能放过他,那么他亦不是个死脑筋之人,生命之花,要为在乎自己的人而开放时如今的他来说只要有她的相知相惜以身相护,那么其他的,什么都不再重要! 强烈的震撼充斥着整片会场,正在作诗的花芦月等人皆是一阵摇头苦笑,手中的笔墨停了下来,见到这等旷世奇作,谁还会有心思又信心继续下去” “好画,好画!画中人之生动神韵世间无两,文字精辟贴切,纵观老夫一生所见,再无一幅可与之比拟!老夫自认画中高手,却也自慵不如,小公子你可真是不得了啊,之前,倒是我上一宗有眼无珠了”,看台上的二长老目光灼灼,突然就那样站了起来,对着云狂敬佩地一拱手感叹道。 身为澹台世家的老祖宗时于文墨一道下的功夫绝不在少数,这位二长老说出的话形同“圣旨”,四下里顿时爆发出喝彩之声,延延绵绵,经久不息 一众评审大儒早就被水墨图的意境迷得三魂丢了七魄加上二长老这般说,谁还会反驳一个个频频点头,不仅仅是宗门二长老,上三宗花宇世家内人才很多,可试问他们谁能够做出这样的画来?答案是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到! 这幅画流传下去,必定会成为千古名作! 这十几个大儒此时就像是小孩子似的,眼睛亮得像是要吃人,一个个宛如老鼠见到了大米,垂延欲滴,好像恨不得将这幅画据为己有。 云狂目光一动,轻声笑道:我这幅圄是州刖看见了高台上贵宗一位白发兄台,心中有感而发为之所作,私心里也希望能够送给那位兄台,不知道贵宗长老是否愿意成全” 几名长老一愣,顿时一阵狂喜,送给花梦影不等于是送给了他们宗门么”哪里会有人反对,连忙谨慎地吩咐一个少女将之收起包好,送到花梦影手上去。 花梦影谨慎接过,笑意满眶,楼在怀里,来回抚摸,真如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一般,云狂见此,心中一乐。 “各位长老这文赛……花秋霜面色青得像铁,不死心地问道。 “秋霜啊,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场文试的第一虽然是月言公子,你也莫气馁,你的文采很不错,以后要继续努力。”某个大儒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似的对他说道,这样的话除了表态之外,还有警告不要再死缠烂打,事情一旦敲定,便没有更改的可能了。 几个长老目光都很坚定完全没有异议,众所周知,画师的心境本身就比普通文墨之士要高得多,只要是知名的画师几乎都是绝代才子,云狂的画技这般卓绝,她的文采会差到哪里去?光看那两句令人赞叹的词句就知道再比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纵然是意料中的结果,花秋霜还是一阵头晕目眩,上一刻他还满怀喜悦地以为自己就要美梦实砚,这一刻迎来的却是当头棒喝, 这次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从心机到文试大会盘满皆输他一向自认心机深沉,却不想,这个看似大咧咧的月言公子的可怕心机比他高明的多,那嚣张跋扈的轻狂言语,何尝不是一张面具,在她做来,竟是驾轻就熟,比韬光养晦还要真上几分。 虽说文无第一,可是真的没有第一吗?一个人上一刻不管再辉煌,只要他败了,他的名字就会成为历史,为众人所不齿,此时大家只知道月言公子是一代画神,而又是如何形容他的。 “那个花秋霜还想和月言公子争第一”开什么玩笑,也不看看自己几两重!”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上三宗是真的遇到高人了! “以为自己做两首诗就了不起了?小打小闹和大家风范的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月言公子这是没有作,若是作了也一样是千古名句”。 面对着众人的纷纷议论,花秋霜恨不得找个地方就此钻进去才好,偏偏这样的评论一时间根本没办法停息下来,一条条钻进他的耳朵里,就像是小虫子在心上狠狠噬咬似的。月,言,公,子我们走着瞧!低头掩住那狰狞面色,花秋霜满面阴霾地走下台。 云狂不骄不躁,白衣飞舞,步履轻盈,仿佛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慢悠悠踱回花落渊和澹台璐璐身旁,花落渊在呆滞中惊醒,又喜又惊地拍了她肩膀一下,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竟然还有这样一手你可瞒得我们好苦啊 是啊公子,你真是不厚道!早此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为你担心了嘛!澹台璐璐一直注视着云狂,少女心底的钦佩更深,嘟着嘴巴看似生气,心里却都是在为云狂高兴。不远处的澹台伊梦也正用意欲杀人的眼光看过来,兴师问罪。 云狂耸耸肩帮,无辜地笑嘻嘻道你们也没有问我会不会书画啊,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难道还一样一样告诉你们么” 花落渊几人无语,这个家伙开脱起来也是一等一的高明,根本没办法让你找到破绽好像再没有道理的话,到她嘴巴里面一加工,都可以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偏偏还让人觉得她没有错。 文试还在继续,不过此时已没有人再对那文赛第一的位置抱有幻想,这些人都只是在努力进入下一轮的武试罢了,此番大会的比试文武一休,不失金面,考验的是多方面的因素,倒也合理。 很快,文试的结果出来了,有四百多人就此被淘汰,还是留下了一半的人,上三宗的人手飞快将那文试赛场的卷轴笔墨一股脑儿收掉,木质高台就变成了一个相当大的广场,文试通过的几百支队伍,就此一股脑儿全都站到了场内,等待武试的开赛。 “月言公子,一会儿你可要小心,别离开我身边哦璐璐笑眯眯说道,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云狂心头暗笑,装模作样点点头,目光一瞥,果然瞧见了石公子,澹台青青,花秋霜三个恶狠狠盯着地的人在不远处,而花芦月,雷久澜,还有那个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也站在离自己的不远处。 蓦地,远处一道冰冷的视线扫射过来,云狂有所感觉,略略一惊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却发现那个坐在上三宗最高台首席的山羊胡子老者用心念锁住了自己! 而老者旁边,正皱着眉头说什么话的中年男子,却是一个老熟人。 上三宗的副宗主,曾经与自己几度交手的雷破海! 云狂心头微跳,暗暗思索,难道被发现了么。雷破海是见过自已的,觉得她身段和“柳云狂”相似,加上州刚她露的一手深厚的文学功底,又蒙着脸,不被怀疑才是怪事。不过,她大喇喇地如此一身打扮走上山来,迷感性很大反而让人觉得她并非柳云狂,在上三宗人的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3-01 19:55:38

    眼里,柳云狂断然是不敢这般光明正大前来的,这个场中如此打扮的白衣银扇的公子随便抓抓都有几十个。但那个山羊胡子的大长老却是个精明人物,这种小心机会不会被之识破?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武比突变

    来不及多做思索,会场上的一切便发生了变化,开赛的吆喝喊响,四下武夫们的吼声震彻天际,文赛大多数武者也就是做做样子看看罢了,昏昏欲睡的大有人在,此时武赛开幕,顿时个个精神抖掇,像是突然注射了兴奋剂场上轰然一响众人也顾不上一七二十一除了自己的三人小组,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混战一开始,整个台上就乱成了一团,惨叫着被踢下台来的多不胜数。 武比虽说是最好不要闹出人命,可是人有失手,偶有伤亡其不得怪事。在一片混乱的场景下,风声一起,三茶人影便冲着云狂三人立足的地方飞跃过来! 花秋霜石公子,澹台青青眼露愤恨之色目标竟只有一个人云狂!新仇日恨,恩恩怨怨此时就要算个干净 “来了月言公子小心!璐璐一声娇叱马上注意到花秋霜三人的奇袭,正手带出一道强劲的寒冷真气,以自已为中心,前方出现了一片大大的白雾状的圆弧。 正前方所有混战中的人马都是一片惊讶,只觉得自己的动作一僵,身体感受到一股如冰霜般的寒气,天降山巅本来就冷,现在简直就像是到了极地,甚至有人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成了一座冰雕,完全不能移动了!众人大骇,这是什么武功!简直听都没听说过! 白色冰雾,辅天盖地空气中的水汽纷纷凝结戍霜,一大片冰雹宛如利刃,就那么对着石公子三人“哗啦啦砸了下去! 见鬼了!凝霜掌!”花秋霜面色巨变,看台上的三个长老也顾不得云狂,如被跺到尾巴般跳起来,指着这边惊叫“是璐璐!怪不得我们到处找不到她,这小丫头居然跑去参加这个武赛了,” 紫竹高手,“全场哗然,瞪着澹台璐璐脚下的地面爆发出一大片的惊呼声兴奋得不住叫喊挥手!这一趟没有白来,总算近距离接触了一下难碍一见的紫竹高手。 “你一个人,能抵得住三人?花秋霜淡淡冷笑,心知不能让璐璐受伤,急忙对那石公子道:“你拦着她,我们去杀那个臭小子,石公子一哼,却极为配合地盯住了璐璐,一双泛着诡异光译如毒蛇般的眼中隐隐有着异色他暗暗冷笑,原来这个小丫头用的竟是凝霜神功,上三宗还保留着这么一张底牌呢!可惜却在今日今时遇到了我! 主公的大事为先,他本来就打算豁出性命扰乱这场大会能够杀了这个小丫头,也不枉来上三宗走一遭。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石公子的双手渐渐变得一片黝黑,一股隐隐的灰色气息笼罩在他的脸上,那是象征着消亡的死气任何人只要面上带了这种死气,连大罗金仙也别想救得了他暗中眯着眼睛观察到此现象的云狂一阵骇然,天魔解体大法,果然是玉清源带到这个世界来的武学!这是古代魔教最为狠辣的武功之一欲伤人先伤己,一旦运用此武功,这个人的力量在短时间内会上升一个台阶,即使先前状态再差,也立刻能达到他生命中的武学巅峰,但是一旦功法时间过后,就会七孔流血,当场惨死 强行提升本身功力的功法不是没有,但像天魔解体大法这般能立刻捉升一个台阶,霸道狠辣的,却仅此一种而已,燕石金身的真气流动转瞬变得模糊起来,再过少许时间他就会登上墨竹高手的境界。 云狂眼露思索暗中庆幸,还好她留下了这个燕石观察其武功路子,否则就发现不到这件事情了,燕北王究竟碍了王清源多少武学?连他的下属竞也碍到了这种功法!璐璐脸色凝重,感觉到燕石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压力,竟然能够让自己也本能地畏惧起来,她被燕石的眼睛牢牢盯住,完全无法分心只能暗自焦急 花秋霜武功和花落渊在伯仲之间,两人战到一起拖住了他,花秋霜大吼:青青,动手!” 澹台青青娇俏的身形闪动,面带冷笑,在拦住了花落渊和澹台璐璐以后,她转瞬落到云狂眼前,狠辣地抬手一击指向云狂天灵:“去死吧” 云狂笑了,黑瞳中掠过一抹精芒,在她看来,澹台青青的动作可不是一般的慢,要制住她轻而易举,虽然她不想暴露身份但也从不畏惧。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该去死的人,是你”冰冷的喝声冷酷到了极点,澹台青青只闻得耳旁传来一句令人打颤的低沉男音熟悉无比,顿时心慌意乱。 “你是……阴冷的妖风倏地掠过,就像是豹子般的敏捷,凌厉到了极点!台上台下没有任何人有时间反应,那一股可怕的执拗的杀气蓦然爆发,竟比起澹台璐璐的凝霜掌还要令人惊恐血,蓦地飓起一道骇人的弧线,冲上蓝天。血光,顷刻充斥了众人的眼珠!女子尖利的惨叫,几乎刺破了众人的鼓膜让人全身忍不住便打起了冷战场上场下,所有人都惊得呆住了,胆子小的一个个面色大变。极致的血腥,极致的狠辣,连正在运行天魔解体大法的燕石,也被这等可怕的手段吓得差点走火入魔,暗自砸舌,乖乖不得了,他还说他已经够魔鬼的,没想到竟然还有个胆子更大更加魔鬼的人物,这位兄弟,我太佩服你了,小弟甘拜下风。 云狂看的津津有味,无奈地暗笑,臭小子!跟了我太久,被传染了是不是?你也太狂了吧?竟然在这个地方玩你那“拿手好戏”,就不怕引起暴动么?不过不得不称赞你这小子一句,做的漂亮极了!腰斩干脆利落,一刀即断,矫健的身姿帅得连云狂都想要拍掌叫好一刻工夫前那个活蹦乱跳的娇俏少女,此时已经成了两截冰冷的尸休,从中部落下一地血腥,五脏六腑都随着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上三宗不少年轻少男少女没有真正见识过恐怖手段的,此时忍不住纷纷捂着嘴巴,面色惨白更有甚者,当下就呕吐了出来。 澹台青青面部灰白,沾着暗红色的血,一双美眸再无光彩,死的不能再死了。妖风斩在空气中呜呜鸣响,高台上票衣男子周困的一因人面无人色,纷纷叫减着往台下冲去,一时竟挤得东例西歪,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众人注意到了男子脚下微微凸起变形的木板,他分明就是个紫竹高手! 天啊,这个男人根本是个妖怪!残忍无道至极,简直没有人性找死的才和妖怪打,老子不干了 上三宗看台上的所有人物齐齐面色铁青地站了起来,雷破天双拳紧握暗暗咬牙,幸好澹台青青的父亲,那个最宠爱澹台青青的男人和澹台沁外出任务未归,否刖还不立刻发飙”即使如此,他们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有人有这个胆子,在上三宗的地盘上,杀了上三宗的直系公主 花梦影诧异地盯着男子手中勾起诡异光译的妖风斩,薄唇微抿,难道是他?不一会儿,硕大的平台上,只到下了三组面露异色的人,云狂三人,面色惨白的花秋霜二人,还有脸色阴沉的花芦月三人,以花芦月和雷久澜的反应来看,他们却好像知道这前后的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等嚣张地来了个震死民众无数的一刀腰斩。这场武比发生了这样一下突变,哪里还能比得下去” 这位朋友,你也未免太过分了吧这根本就不是失手!我上三宗的人,是你能随便斩杀的吗?”雷破天走出最上面的篷子,怒声喝道。 “爹爹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雷久澜此时赶紧站了出来大义凛然地替黑衣男子说话道“澹台青青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他的确不是失手,因为那个女人该死! 花芦月沉着脸也上前道:大伯,久澜说的没有错,澹台青青罪恶涵天,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实乃咎由自取,我们上三宗没有查明事实,让真想掩埋了多年,也是一件错事,如今在天下英椎面前,相信大伯定会给一个公道 “多年前的事情”雷破天英眉一挺,身后的三名长老惊骇地看向那个将会场搅得一塌糊涂的黑衣斗笠男子。 “八年前的那件事情不知道大伯你还记得么?黑衣男人冷酷的声音淡淡说道,突然一抬手,将脑袋上的斗笠给取了下来,露出一双妖异冰冷的鲜红瞳眸,此时那双眼睛冷冷盯着澹台青青的身体,隐隐透着疯狂的快感。 “澹台刃,是你!上三宗内门之人,几乎没有不认识这双妖异红瞳的,就在八年前,这双眸子的主人那一个还是孩童的小小少年,便将整个宗门闹得鸡飞狗跳,还连夜逃出了上三宗,那件事情一直是上三宗十年以来最大的耻辱 澹台璐璐露出惊喜的笑容,窜到黑衣男子身侧,叫道刃哥哥,你果然来了!这个漂亮得晃人眼睛的黑衣妖睡男子,不是柳刃是谁?散发着野性的矫健身子挺得笔直,大仇得报,而且是在这样光明正大的场合下,柳刃的心里不是一般爽快! 澹台璐璐转过眼,也取下头上的青色竹笠,扬声说道刃哥哥没有错,错的人是那个女人!澹台青青这个没有人性的女人,她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三十三章 送你一程

    “她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却不知道当初我就躲在角落里,我看见了,逃离现场之前,她被爹爹发砚,爹爹本就不喜欢娘亲,又害怕家丑外扬,就叫澹台青青向长老们撤谎,嫁祸刃哥哥,她自己逍遥法外,一晃就是八年 璐璐咬牙切齿的语声在空气中回荡夹杂着难以遇制的愤怒,我乃纯阴体质当初,连爹爹也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一直以来我都不敢多说什么,不但因为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片而之词,也因为我在家族中势力无法和爹爹相比。即使说了也只能空惹一身麻烦,全无作用,还会让澹台青青他们警惕起来,如今刃哥哥来了,在天下英雄面前,璐璐也不敢再隐瞒下去。 云狂微微一愣,心中冷笑,当年的事情怪不得那么蹊跷,光是一个澹台青青又怎么够份量能够举家族之力捉拿柳刃?原来澹台世家的宗主是怕事情被拆穿了,这才意欲杀人灭口,却不想,还有一个澹台璐璐也了解事情的经过。 此语一出,整个会场内鸦雀无声,地上落针可闻。 上三宗从宗主到宗祠堂各个长老,满面震惊窘迫之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三宗澹台世家宗主所做的“好事”被就这样揭发出来,委实丢脸之极 “璐璐原来你当初不肯回澹台世家,一定要搬到主峰的宗祠堂习武,就是因为这个。花落渊惊问道。 璐璐委屈地点点头,数年来的压抑终于释放,咬牙说道“璐璐很怕,如果被爹爹发现,也许我也会就那样,莫名其妙消失的,不管我对家族有多重要,牵涉到这样的事情,爹爹又怎么会手软? 众人看着这个身姿单薄的妙龄少女不由得一阵阵感叹无声的会场慢慢响起了小声的议论,很快就从前排一直扩大到后排,连上三宗的内门子弟也交头接耳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雷破天等人脸色青黑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觉得一阵阵头疼,却又完全没有法子他们总不能拿着大棒子追着这些人不让他们说吧?正所谓人言可畏天下人的嘴巴,怎么也堵不住, 这就是大宗门之中的悲哀,勾心斗角,恩恩怨怨,骨肉至亲间竟然也存着防备和计算,看着他们云狂想到了自已的亲人,顿觉心中温暖,回头一瞥柳刃,微微一笑。 事情一披露,澹台世家那位宗主的位置恐也摇摇欲坠了,对柳刃来说,今后他便可以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 柳刃的一双红眸始终注意着云狂,见她为自己高兴的眼神投射过来,身体一颤,感动至极垂下的眸子炙热闪烁,好似两块漂亮的火红色宝石。他暗暗想到,今后,我终于可以只做你的一把利刃,不再有任何牵牲,此生,为你而生,为你而死,再无他愿 雷久澜在众人注意着澹台璐璐那方的时候走到柳刃旁边,轻咳一声,笑道“刃表弟,下面的比武……”, “我只能做这么多,下面我不会再出手,而且,你最好搞清楚,很久之前我便被逐出了家族,现在的我不姓澹台,也不是你的表弟!柳刃冷冷说道是的如今的他有一个令自己骄傲的姓氏。 我姓柳,任你是鬼是神,也不能改变我心中的决定! 柳刃完全不想理会花芦月和雷久斓是什么居心,这两个人当然不可能真心帮着他,只是为了他二人的面子和地位不得不将他的身份摆正,否刚落下结识邪魔外道的罪名,他们就休想再入家族宗祠堂, 这只是一场交易,他要报仇,而花芦月二人要夺胜,就这样简单,不过柳刃用了此小心机,让他们刚刚不得不帮自己澄清,好让他上三宗不能正面对他动手罢了。至于到了暗处,他跟了云狂这么多年轻功身法能够赶上他的人少之又少,光明正大出了土三宗,他单人独行,要跑的话,除了云狂谁能拦得了他”不是完全没有考虑过事情的危险性,相反,这正是柳翔给他出的主意,前阵子他刚刚跃八紫竹境界,九成九不会有事。不过柳刃没想到云狂竟然也跑来凑热闹了,看了看云狂,见她并没有制止他行动的意思柳刃就按照自己的计当,一记辣手,杀掉了澹台青青 至于接下来的比武,他压根就没想过要继续,他柳刃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堂堂天下第一坏蛋柳云狂的兄弟,守个屁的信诺啊 雷久斓险此被他气得岔了气“你……” 澹台刃,你这是什么意思?旁边走过来的花芦月也桃挑眉,目光犀利地同道:赛事还没结束,你想就这么撤手不管了?不管你是不是我上三宗子弟,也不能藐视我宗吧?难道真的是仅仅利用我上三宗这场大会报仇? 花芦月倒是聪明,这一句话,便让柳刃无法轻易退走,以他的经历,为了报仇没有人会说半句闲话,但是冠上利用上三宗”之名在这里就是一条死罪,花芦月这是在逼迫他不能退缩 哼,你用不着激我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有自知之明,帮不了你。柳刃的声音依旧冰冷淡淡说道“如今场上的某个人可以抬手间将我击败,还用得着比吗?我虽然不怕死却不愿做什么无谓的牺牲。” “抬手间将你击败。“雷久澜惊骇地一扫场内,却发现根本没有多出任何人,不禁怒道“你想撇手不管也不用说这种荒谬的理由抬手闻击败紫竹高手,难道那个人是墨竹高手你这简直是” “久澜芦月秋霜,落渊,璐璐统统离开那里!他没有胡言! 一声急切的爆喝!高台上暮地窜出三道人影,速度之快,令人叫绝,一连串的人影闪过,飞快冲著这边而来! “嘿嘿几个老家伙来得及吗?”阴森的笑语从后方传到,恐怖的内力突然爆射而出,就像是小宇宙爆发了似的,燕石的天魔解体大法终于完成!就在燕石前方的花秋霜突然觉得心口一凉,后心一痛,一道血线从胸口飞快飓射出去,那鲜艳的红色中还有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全身冰冷地低头一看,却见左胸一块空空如也,只有一个从前通到后的大洞,他眼前一黑,身子一摇例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惨烈血腥的当场杀人几乎快的让人措手不及,场中再次惊变, 燕石的目标,正是此番上三宗所有参赛最后余留的直系子弟,这些人,便是上三宗的希望,不惜一切代价掐掉他们,就是燕石此行的任务,燕石之所以叫做燕石,就是因为他是一块探路石。 离着花秋霜不远的雷久澜,突然觉得头顶一股庞大骇人的压力冲着自己当头罩下!竟让他完全无法生出反抗的念头,头脑轰然一响,一片空白,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只能乖乖等死,那无助而又迷茫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刚刚被人轮暴过的纯洁少女。 无耻鼠辈,休要再伤我雷家子弟大长老爆发的吼声就像是一口大钟,咚”地一声敲在耳边,场内所有的看客,只要耳朵没有出毛病的,当下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双腿发软,有的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老头的功力果真高深莫测不愧是上三宗第一人! 燕石的动作也缓了一拍,稍许僵直,眼看着那一个长老身形飞快地接近着自己,不由心中大骇,看样子他还是小瞧了白竹高手的强大。此时他虽然能就此杀掉雷久斓,可必定会被他们阻住,想要再拉两个垫背的就不可能了,燕石念头一转,马上果断地舍了雷久澜,飞快朝着另一个方向抓了过去 小丫头,去死吧!” 一命换一命,换的,当然得是最值钱的命 “槽糕,璐璐三个长老大惊失色,此时整颗心几乎都提了起来,雷门剩下的数名高手比起他们动作缓慢多了,只是在明处暗处窜出包围住了整个木质高台。远水救不了近火,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在他们之前救援,一个全盛期墨竹高手的全力一击,通常的紫竹高手完全不可能抵抗得了。 璐璐目睹此大变,早就激灵地向后退去了数步,但是饶是如此,一个墨竹高手的速度对她来说却依日太快了, 眼看着那双黝黑如铁的双掌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璐璐的一颗心跳得飞快,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的眼前却一直出现着那个仅仅相识一日的白衣少年的身影,直到这一刻,她才能够确定,她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绝世的白衣少年,就算仅仅只相处了一天,可是她的脑子里都是他,生死关头,地还是想着他。 璐璐遗憾而悲伤地笑了笑,可惜我就要死了,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他 黑色的五指几乎触及了少女额上的肌肤,上一宗的各路人马惊叫怒吼,燕石狰狞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这一瞬间,似乎有数不清的画面在闪烁!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斜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根极为修长白皙,纤细得似乎一折就断的手指,在众目睽睽之下,就那么轻轻一夹。 然后 然后燕石就傻眼了!世界安静了 唯余某个家伙大唰刷的热情陈辞,哎呀呀,兄台小弟真佩服你视死如归的气魄实乃大英雅大豪杰也!小弟不才,专程来领教领教,与兄台一争这武赛的优胜之位,相信以兄台的宽大胸襟,一定是不会介意的吧。 云狂一脸亲切和善的笑容,好像是世界上最友好最可爱的人。 燕石眼珠子凸出,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跑出来两根指头便阻住他全力最强一击的家伙差点憋屈地当场晕过去!这人是什么级别的高手?他强行提升到墨竹境界之后,竟然还是一点儿也没有发现,而且连她的行踪和手法他也完全没有看清楚,方才澹台璐璐身前还空空如也,她是如何顷刻便走到这里的? 咬牙切齿,燕石狼狠运行内劲,眼露凶光,意圄搏命反击,然而一调动真气他才骇然发现,自己身体内的内力竟然全部像是被硬生生锁住似的,根本没有半分运用的可能,他甚至连话也讲不出来了 真兀锁脉!竟然走真兀锁脉燕石心里惊骇得不知如何用言语形容,这是凌驾一个境界才可能强行使用的手法也就是说,这个白衣少年,竟然是个白竹高手这小子根本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场内二人仿佛已经静止了下来,一个一派悠闲地傲然卓立,白衣翩翩,两根手指一夹便谈笑风生,好像一点儿也不费力气,另一个却是满面通红,脸色涨得简直要喷出血来一看之下,高下立分。 刚刚还在拼命后退生怕被波及的困观者们慢慢停止了暴动,瞧着眼前的景象,齐齐瞪掉了眼珠子下巴掉在地上栓不起来。 方才那恐怖的压力和强大的力道,众人是知道的紫竹高手在他们的认识里已经是很强大的了,那个该死的暴发户,好像一个照面就能够将紫竹高手顷刻杀死,而现在,这个白衣少年却又在一个照面间将这个暴发户给吃得死死的,这说明了什么? 众人恐惧地瞪着云狂万分怀疑,你小子还是不是人啊那个人也只有上三宗的长老能够制服吧?而且,他们也未必能够制服得如此轻易。 喷啧,连天魔解体大法这么恐怖的玩意儿都用了,想来兄台是真的非常想死,我这个人一向最乐于助人了,兄台不要慌张,小弟这就送你一程似乎享受够了观众的视线,云狂轻松写意地哈哈一笑,明亮的黑瞳精芒一闪,一挥手,那燕石便口喷鲜血地倒摔而出!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三十四章 倾世绝

    空中飙出一道血线的人影以一个极为骇人的速度向后撞去,狠狠落在高台上将那块地方的木板硬生生砸出一个大洞,余力未绝,紧接着又将他送出去好几米远。众人几乎没有看清楚那是一个人,只瞧见一道黑黝黝的影子一闪,接下来就是听见震耳欲聋的一阵巨响看看地上,那个人身后垒起了一大堆被撞翻的木板,而燕石本人已经软绵绵如无骨之蛆,面色泛黑,七孔流血,再没有进气出气了! 围观者惊魂未定,久不言语直到确定燕石死透了,这才由沉默到激动,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欢呼目光齐齐聚集到云狂卓然而立的身手上,狂热已极。 高手,绝顶高手!巅峰高手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会有这种可怕的武功,在危急关头解救了雷门世家的公主,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个英雄救美的段子啊! 澹台伊梦和澹台璐璐小嘴微张,美眸瞪得像两个鸡蛋,不停疑感地眨着眼睛,她们难道看错了不成”她们是见过云狂真容的,月言公子明明应该年纪不大啊,可是可是她刚刖表现出的,分明是凌驾于墨竹的强势!这个关键时刻出手相助的,真的是这个一直和他们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少年?月言公子至少是比这个燕石还要强大的墨竹高手。老天,你有没有搞措 花落渊一人头晕目眩,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累而产生了幻觉。 此时,上三宗的人马在惊喜之余,也是惊讶阵阵三名长老不比普通人,已经觉出云狂实力的大概范围,目露震撼和了然,大长老对二长老使了个眼色二长老目光一动,会意地向后退去,那苍老的身形一闪,人便凭空消失了。 眼角的余光瞥到这一切,云狂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三个老不死的就知道恩将仇报,我救了澹台璐璐这个你们的心头肉,你们却在想尽办法算计我,知道我是白竹高手就想拖住我去请雷帝支援,要把我留在这里吗。春秋大梦做的真是美好!雷帝到场后,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收场! 云狂装作没有看见,扶起璐璐关心道:“没有受伤吧?是不是吓着了?对不起,我不是想故意瞒你们,在这上三宗内,我本意不想暴露武功,恐招徕小人作祟。”大长老和三长老身体微微一僵,略有心虚的交换了一下眼色。璐璐俏脸透红,只觉得搀扶着她的玉手光滑温暖,心跳怦怦,感动地低声说道:“公子不用担心,璐璐没事,公子能够在危急关头相救,哪有时不起我们的地方,倒是砚在恐怕会给公子带来麻烦。察言观色,璐璐就知道三个长老对云狂起了歹意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刚刚云狂是为了枚她才出手的,现在宗门要对她不利,她怎么过意得去?

    云狂拍拍璐璐的乎笑道,“璐璐放心,我自有办法,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怎么会轻易离开呢。” 想起云狂的那个“心上人,璐璐又有些失落,苦笑着点点头应道:公子自己小心。月言公子武功盖世,若是要走,应该没人能够拦得了她,之所以不走估计就是为了她的“心上人吧!这位姑娘何其有幸,等一会儿便能见到“她了吧?她一定要见识见识,是谁能够让月言公子这样才华横溢的绝世人物动心。 “原来月言公子也是冲着我宗的两个条件而来啊此时胜负已见分晓,毫无疑问,月言公子稳居两榜首位,可谓文武双全,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吧,只要是我上三宗能够做到的事情,我等定不会推辞。”大长老迈着步子,亲切慈样地走过来,抚摸着山羊胡子微微笑道,一双看似昏花的老眼里藏着深深的心机却逃不过云狂明亮的眼睛。 云狂暗笑,想要拖延时间吗?我一向很尊老爱幼的,当然得让你高兴高兴! 当下“啊了一声,疑感道“可是我怎么听说还要和贵宗的三代少主比试一番呢? 这个……大长老心头大喜,难道她还想和少主比试吗。这样一来,雷帝赶到的时间肯定来得及了,但大长老却还是虚伪地推脱了两句“这怎么好意思呢?月言公子的文采武功大家有目共睹,我三代的小儿,怎么能与月言公子相比? 云狂摇摇头,笑道“这倒未必,正如先前贵宗某个长老所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或许我的武学的确在贵宗少主之上,不过听说花少主精通音律,我未必就能够在音律上胜得了他。此番本公子前来此地,也有些好胜之心,很想以音会友,不如请出琴来我二人比试一番,这位长老,你看如何?要比音律?大长老更加大喜这简直是天助我也比曲几乎是最费时间的事情,如果比诗,说不定这月言公子又来个快速成诗,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呢。 大长老强耐惊喜,道貌岸然地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再推脱就显得做作了来人备琴顿了顿,他又假惺惺说道:“公子可以先说说您那个武试获胜的要求,我们也好先行准备。”这老头的态度看起来相当亲切友好,若不是云狂了解他的底细,说不定也会给他骗了过去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云狂淡淡笑道我只是想和贵宗要一个人而已。” “要人?大长老一愣,转眼看向璐璐,目光复杂。 大长老,月言公子想要带走的是她的心上人,璐璐没这个福气。璐璐苦笑着低下头,撅撅嘴说道。 “月言公子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汊子!公子放心,别的各件不敢说,这个备件老夫拍胸脯保证绝对答应你,不知公子要的是何人?大长老这句叹息倒是真的心中也隐隐存了钦佩,能够随意舍弃掉几十年武学功力的诱感,这份心志已凌驾于人。 至于要一个人只要不是璐璐,上三宗还有哪个年轻女子重要的”如果月言公子真的是友非敌,能拉拢到她,一个女人其什么? “大长老一会儿就会知道了。见他答应得这么干脆,云狂暗中几乎笑破了肚子,神秘地微微一笑,等一会儿,你就会知道我多有情有义”了! 大长老瞧见这有些高深莫测的笑容,突然觉碍背后一阵阵古怪地泛冷,眨了眨眼睛却不知究竟哪儿出了错误只得疑惑地皱着眉头回到上三宗高台上,吩咐道,梦影,你去会会月言公子吧。” 梦影知道了。清脆极富磁性的语声淡淡说道。 白衣翩跹,云狂已向着那边放好的两座琴之一走去,她旋身,入座,轻轻拨弄了两下琴弦怡首时,便瞧见花梦影一龚青衣带着寒冽的气息走出了上三宗的群人。 青衣白发,绝美容颜,一身淡定,出尘脱俗,男子走出的瞬间,连头顶的太阳也不由为之失色,山巅的皑皑白雪,亦比不上他全身的冷漠冰寒。众人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上三宗少主的真实模样,不少人当下惊得深深吸气,手足惧颤,好一个绝世美男子啊! 花梦影慢慢踱步到云狂眼前,清眸微转,带着此难言的光彩深深凝视过去,狠狠压制着心中的激动,却见云狂冲他明朗一笑,颇有些坏坏的味道。 这是二人这将近一年以来第一次如此的接近,四目相对中,那样一种契合的感觉,没有标毫消褪,那份情谊,明净如水又汹涌如浪。 人生苦短,知己难求狂儿,得你如此相待,我还会有什么顾虑?”你要如何我便陪你,就算闹得天下人尽皆知也无妨。 花梦影冲着云狂露出一个淡雅轻笑,一向淡漠冷冽的脸上,突然出现这样美好的笑容,简直让人措手不及!上三宗上上下下无论男女老幼几乎都被这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给震得不轻。 大长老皱起的眉头陡然一跳,突然回忆起刚才那副绝世的水墨画,心里陡然想到了一个太过令人惊骇的可能,他不由得瞪直了老眼,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难道,不会吧? 台下的看客中也发出一阵阵惊讶赞叹的声音,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花字世家的少主竟然如此出色,气质上甚至不落于月言公子之下,这二人在场中左右一座,各自抚琴相对,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云狂轻轻阖上双眸,感受到天地间的空灵,五指一颤,熟悉的音律已从指下缓缓飘出。 花梦影含着令人安心的淡淡微笑,定定瞧着她,耳旁传来这一首熟悉的曲子眸光转动间也已拨动琴弦,配合着云狂的曲调,奏出一番自已的风景。 曲音一起,意境已升,众人只觉耳边一阵美妙的轻响,那两架古琴所奏,竟然出哥的协调,相生相溶,配合无间,跳跃不失圆润,叮当作响,犹如山间清泉。 惊讶着月言公子音律上也有如此造诣的同时,每个人又都是一阵疑惑,这竟然是合奏?可是,合奏的话,第一回能够奏出这等震撼人心毫无差错的音律吗”这首曲子,似乎并不是广为人知的音乐啊,甚至,很多音中高手都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之间是怎么回事。 未及思索,已经沉浸在了这首歌的魅力中,人人心中都在暗想,管他什么疑惑,放到听完曲之后再说吧。 云狂深吸一口气,眯开眼,却见花梦影一直用那双漂亮的清眸凝视着自己,其中蕴着各种各样的愫绪,宠爱,纵容,鼓励,担心,昔备,更多的,还有理解,和支持。 开心地一笑,云狂不再多虑,全心全意投入到这首歌中,微启红唇,用低沉清润的嗓音唱到:“前生你是桃花一片,遮住了我想你的天,红尘中的我看不穿,是你曾经想我的眼。来生我是桃花一片,曾经调零在你的指尖,听着你红尘中的长叹,落花憔悴了想你的容颜。” 花梦影清眸神色坚定,笑意盎然,此时此刻,他只想和云狂好好合唱一曲,慰藉这一年以来知音分离的空虚,那好听请雅的嗓音立刻接了上去:前生你是桃花一片红尘中将寂寞开满想你的我在花丛中留恋,看思念在冷月中凋残来生我是桃花一片花瓣上写着你我的姻缘,恰花的人不解花谜暗,合这份情才还的如此艰难。 随着两人突然升高的和音,歌曲陡地跃入高潮,激昂狂放,二人深深对视,除了对方目中再无他物,一并合唱似乎要将心中压抑的感情悉数唱出 “我用三世的情掳你一生的缘,只为今生能够与你重新面对面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只是不想再许愿让我们来生再相见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只为寻找你太久可是相聚又太短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只是不愿再错过你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听到这里,下方已是一片震撼,除了沉浸在歌曲的震撼中,还有数不请的疑惑骚动这这这,这分明就是一首情歌啊!这种场合,合唱这一首情歌?这简直是罔顾礼教,有违道德,目无纲常但是这首歌却又是那样的感人,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拨,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够兴起打断那两个人的念头,只能怔怔听那两道清越激烈的声音相互交缠如火般的炙热,奏出世间最优美的倾世绝唱!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只为今生能够与你重新面对面 我用一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只是不想再许愿让我们来生再相见 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只为寻找你太久可是相聚又太短 我用三世的情挨你一生的缘,只是不愿再错过你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高潮渐渐过去曲调平息,再次回复了起始的那般清雅幽深,空灵悠远 花梦影眼里映着云狂的白衣,一片迷醉,轻轻唱到:“前生你是桃花一片,遮住了我想你的天,红尘中的我看不穿,是你曾经想我的眼。 云狂亦相当享受这种感觉,拨弄着琴弦慢慢收尾“来生我是桃花一片,曾经凋零在你的指尖,听着你红尘中的长叹,啊……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场中寂静得可怕,无人可以说出半个字来,只能目瞪。呆地看着那两个人,一个白衣墨发,一个青衣白发,同样的绝世,同样的美好,他们只能看着两人站起身子,慢慢慢慢地走到一起,短短的一段时间,像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他们面对面地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副画,长风吹得那衣靠的一角轻轻飞舞,似在雀跃欢呼。 云狂突地扯下蒙面纱巾,傲然一笑“梦影哥哥,我来了。 花梦影一震,抬起修长的手指尖颤抖地慢慢抚上那张熟悉的绝色俊颜,心中奔腾的感情再不能压抑,青衫一舞,他蓦地一拉云狂的纤细手臂,用上了全身的劲力,将之狠狠抱住楼在怀中,手臂收得那么紧那么紧。喃喃的声音颤抖唤道“狂儿”众人惊骇的视线中,那两个人竟然就那样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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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三十五章 身份拆穿

    梅花飘落,大风陡起。 花梦影一头及腰的白发不住在风中飞杨,飘荡在身前,几乎将两人的视线与众人隔绝。 宽大的青衣将云狂比之显得略微娇小的身子整个儿包裹进去,修长的双臂牢牢抱紧她,就像是抱着一样绝世珍宝,小心翼翼。花梦影那张绝美的脸上笑意荡漾,满足,辛酸欢乐,痛苦,五味陈杂却怎么也不能让他少许松开双手。 他紧抱着她感觉到怀中人身躯上传过来的温热,像是冬日里的太阳,温暖着他,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云狂黑黝发缘间传来的缕缕清香,让他身心舒畅,恨不得就这样永远抱着她,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视线已经由震惊变为了呆滞,骇然不可思议,众人的脑海中仿佛明白了什么,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澹台璐璐愣愣在旁边瞧着那两个紧紧相拥的人,美眸中泛起了然和失落从花梦影走出的那一别开始,她就感觉到他们之间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联系,一个眼神交汇,一个轻浅笑容在他们之间都似有着不凡的意义。 刚刚的那一曲《三生三世》,花梦影失控拥住云狂时的眼神,此时男子因为激动而略略颤抖的身躯,无一不在诉说着,那深刻到极点的感情,那似已植入灵魂毁天灭地的炙热爱意。 怪不得,花梦影修习绝情谱却无法忘情,一夜青丝成雪也毫无后悔,如此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忘记?而月言公子,为了花梦影独上天降山,分毫不顾危险,这份情谊,这股气魄,又有几个人能做到?难怪月言公子一直不肯说那位姑娘是谁了,谁想得到她想要的竟然不是女子 花落渊和澹台伊梦在璐璐身后也差点没睁着眼睛晕过去,竟然是他,竟然是梦影哥哥!天啊,那两个人竟然是,众人觉得天似乎快塌下来了,这趟上三宗之行,居然瞧见了这等匪夷所恩的世间哥闻!月言公子和上三宗的少主?这也太劲爆了吧? 可是他们又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实在太美了美得惊心动魄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简直不愿意让人生出任何亵渎的念头。 云狂在花梦影怀里幸福地窝了半晌,这才皱皱娇嫩的鼻子,抬起小脑袋笑嘻嘻地眨眨眼说道:梦影哥哥,你也太激动了吧,就不怕人家说闲话? 花梦影瞪她一眼,温柔爱恰地摸摸她脑袋,无奈道“狂儿,你真坏,明明就是你‘勾引’,我来着,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认账了?闹得我身败名裂,从此脱离上三宗,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撇了撇形状优美的嘴巴,花梦影低下头凝视着云狂继续苦叹:哎,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孳,老天偏让我遇到你这个小祖宗。想我花梦影文武双全,却放着好好的少主之位不做,一会儿工夫,‘断袖,和‘叛徒,之名全都揽在了身上,可笑的是我居然还心甘情愿,狂儿,你是不走给梦影哥哥下了什么毒药了? “冤枉哟!梦影哥哥美得冒泡狂儿怎么舍得呢?云狂睁着水灵灵地大眼睛,振振有辞地无辜道“我们哪里有‘断袖,了?只是那些人不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罢了,那是他们的错不管我们的事情!还有梦影哥哥才不是叛徒呢,梦影哥哥一会儿就会知道了,你才是上三宗最忠心的人!”她嘿嘿坏笑,腹黑可爱的模样让人爱到心坎里,花梦影失笑:小坏蛋,你又有什么坏点子了?老实交代,有没有把我其计进去? “嘻嘻,这个嘛,好像有吧 云狂偏着脑袋高深莫测地笑道。 花梦影再次气哼哼地瞪眼你想把我怎么样? “嘿嘿,就这样”,云狂一边坏笑,一边反手拥住花梦影的脖子,踞起脚,光明正大地在他绝美的脸颊上迅速地啵了一口,声音相当清脆响亮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花梦影哭笑不得,揉着那块被她柔软的红唇亲到的地方,心里却相当喜欢这样的感觉,只觉得胸口酥软难耐,整颗心像是要被她融化。唔,要是那些长老慢点儿跳脚,让她多亲两下就好了。 很遗憾,花梦影的愿望没有实现,大长老和三长老经此刺激,哪里还能忍得住,三长老一向火爆的性子,当下就暴跳如雷地一窜而至,飞快地一掌向两人劈了过来!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搂楼抱抱成何体统,臭小子你竟敢勾可我上三宗的少主,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两个男人,断袖啊!这也太离经叛道了, 大长老虽然没有像三长老那样扑出去,却也脸色黑得发紫,云狂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和花梦影亲亲我我,还当场亲了他一口,根本就是目中无人,完全没有把上三宗放在眼里这等藐视,如何能让人忍得下这口气? “不要命的是你才对。云狂哼了一声,一只手与花梦影紧紧握在一起另一只手反手拔出腰间的五萧,运足内劲灌注其中,猛地一梆,但闻一路清越箭声一道碧绿的狐线便对着三长老飞驰而去! 出萧速度太快,以致空气在玉萧中流过划出了声音! 三长老只觉得前方一股骇人的强劲气流压了过来,那玉箫晶莹别透,却带着令人恐惧的霸道压力,心下知道不好,急忙运掌一档,玉萧与他的五指砰!”地一声接触,原路返回,而三长老却是“哎呦!了一声,飞快地退出几步不敢相信地盯住自己的双手。 一双足以媲美锋利宝剑的手,此时却因为一截短短的玉箫而多出了一道可怕的红痕,三长老只觉得五指都是一阵火辣辣的,接触到玉萧的地方很快就红肿了起来。 “老大,那箫上有古怪!三长老面色难看地说道,这一下虽然并不严重,可一件能够伤到有准备的白竹高手的武器,这就有点可怕了。 孔雀箫,玉清源留下的几件旷世绝品武器之一,难道是那么好相与的么? 云狂淡淡地收回王萧持在手中一手仍然紧紧和花梦影握在一起,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俊美绝色的脸庞在阳光下隐隐散发着炫目的光彩,之前云狂被花梦影抱在怀中,众人一直没看清她的容貌,这个时候才瞧清楚,她盈盈一笑,所有人几乎都瞬间失了神。 有没有搞错!她竞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绝色少年 连大长老和三长老看清楚她的真容之后也是一阵惊骇,她分明是个白竹高手啊!怎么可能这样年轻众所周知,就算站在武学巅峰,外表年龄也一般都是二十余岁的壮年之态了,看上去十六七岁,那么只得一个可能她是真的只有十六七岁!这实在开什么玩笑! “月言公子,花梦影你不能带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乃一代奇才,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男人和男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能容你这般糟蹋我上三宗的少主!“大长老见她手上的孔雀萧一颤,睡孔一缩知道厉害,也顾不得心中惊疑,只得耐着性子说道。 云狂冷笑一声,说道“大长老莫非忘了你刚才的话”你说拍着胸脯保证,本公子要什么人都可以,如今本公子就是要花梦影,难道堂堂上三宗长老想食言而肥”上三宗就是这样待客的不成? “这…… 大长老老脸一红答不上腔,不禁暗暗焦急,雷帝怎么还不来啊?要是让这两个人跑路恐怕就真的追不回来了! “不是上三宗这样待客,而是你根本就不是我上三宗的客人”,突然一声惊喝从后方传来。 云狂眼角一跳,果然瞧见一脸凝重咬牙切齿的雷破海快速地走出后面还跟着数名紧紧盯着她,脸露惊惧敌意的随从,略一打量,云狂便认了出来那些人中有丁陆长老,还有两个青竹堂长老,都是楚京一役中露了脸的人物。 雷破海指着云狂,愤恨地一字一字怒道“他是,柳云狂 什么柳云狂? 大长老的老脸差点儿整个抽筋,三长老和上上下下不知情的上三宗子弟个个嘴唇颤拌,吐血三升,下方不知情的各路英雄也目光呆滞,愣愣地成了一片片木桩子,紧接着就听见一些七零八落恍然的应声。 “啊真的是他,我在楚京见过他!” “果然是天云太子,柳云狂啊 “天啊,这柳云狂竟然敢独上上一宗要人,还真是狂啊 大长老和三长老简直想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他们都是见了多少世面,活了多久的人了?居然被这个混小子耍得团团转上三宗各路人马虎视眈眈的目光,顷刻就全数落到云狂的身上。 “柳云狂!你好大的胆子,独闯我上三宗,典骗我等,想要做什么?真当我上三宗是好欺负的?今天你不说出个道理来,就别想走下我宗门一步!”宗主雷破天威严的声音淡淡怒道。

    天下畅行英雄血 第一百三十六章 见过爷爷

    “柳柳柳,柳云狂”澹台伊梦两眼一翻,险此晕倒在花落渊怀里。 花落渊呆呆愣愣抱着她,出了一身大汗,暗中笑骂,这个混蛋!怪不得他说她不是柳云狂的时候她笑得那么诡异呢?原来她竟然真的就是啊,想到自己先前所说那此有眼无珠的话,花落渊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让自已钻进去才好。 “柳云狂?就是那个天柳国天云太子,文武双全惊天下的柳云狂?璐璐近乎痴迷地盯着云狂风采大放的身影,喃喃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当今天下第一公子,他当之无愧。她不止是惊了天下,如今也震撼了整个上三宗乃至整个武林!古往今来,可有哪一个少年能在这般年纪就威震四方的?简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今日一战,不论成败,注定柳云狂三字要再次掀起一股风暴 澹台伊梦和花落渊警觉地对视一眼,心中叫苦璐璐似乎已经陷进去了知道她是上三宗雷门的死敌又有着心中所爱,竟还这般痴恋,这可怎么办才好” 眸色妖红的柳刃情然隐入人群手中的妖风斩却始终握得紧紧,云狂没有命令他不会轻举妄动,但若真的到那种生死关头,他便会借着妖瞳发出全力一击,至少要给云狂留下一务后路。 四周情势危急气氛紧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火药味,每一个上三宗明明暗暗的高手都将手搭在了惯用武器上,目光死死盯着云狂刿拨弩张,只等着家主一声令下,便要一齐动手 此时云狂却大大方方站在高台上,一手牵着花梦影,一手将玉萧插回腰间,翻手拨出标志性的银扇,“啪地一展,傲然长笑“我胆子大不大,雷宗主你还不请楚吗勺至于这上三宗,本公子不闯也闯了,难道还要向你摇尾乞怜哀求讨饶?你也太看不起我柳云狂了吧?就算你上三宗不讲江湖道义死不要脸一拥而上,本公子也是不会畏惧的!” 上三宗众人一愣,那腾腾的杀气不绝缓了一缓。 雷破天心中大骂这个小子真是奸诈,把自己说得英勇侠义天花乱坠,实际上不就是堵他们的行动么,的确当着这么多前来投奔的英雄豪杰的面,不讲江湖道义死不要脸一拥而上这个罪名,上三宗担不起! 顿了顿,银扇微摇,云狂眼中含笑,哼哼着接下去振振有辞地说道”再说我可从来没骗过你们是你们自己愚钝不知,没看出问题来而已,本公子一早就说了本公子叫古月言,那我说出来的话还作得了什么数?你就直接承认你自己毒好了干什么赖到本公子身上? 云狂一脸正经作大义状,好像那个无辜的真的是她,旁边花梦影淡漠的表情再次破功,忍不住耸肩掩。,一阵无奈轻笑,古月言,你还真是会扯啊。 花梦影忍不住亲昵地举手捏捏云狂嫩嫩的脸蛋,后者对他甜甜一笑,不由宠溺地瞪一眼,这个小坏蛋,怎么就能那么可爱呢?明明就是她无理,可是她就偏偏能扯得自己的歪理天下无敌,明明是她在赖人家但经她一扯,就好像真的变成了别人赖她了。 “古月言,你…… 大长老等人眨眨眼睛,终于从她的话中听出了端倪,恍然大悟间一口气冲到头顶,整张脸憋得又红又黑,牙关打颤,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一个胡言公子!好一个天下第一公子!真令老夫大开眼界! 胡言公子?众人一愣顿时理解到古月言三个字的真正涵义,不由得纷纷汗倒,这天云太子也太彪悍了,居然连这种名字都能想得出来。

  • 璨璨

    璨璨 (笑的纹路都出来了~) 楼主 2011-03-13 00:40:40

    事儿,只好给我今年要及笄的闺女做点儿衣服,你看看,喜欢哪身?数日后的和亲大典上,你就穿着去吧。”‘大典?云狂疑惑地看了一眼,瞬间瞪直了眼睛,惊骇道:“不会吧,娘亲,这些衣服虽是漂亮,可都是女装啊! ‘女装怎么了?狂儿明明就是个女孩儿,还不准我闺女穿女装了么?”向婉儿一瞪眼睛,气哼哼说道。 云狂嘴角抽搐道:“但是“娘亲,我是天云太子啊!而且,这是我选妃也!” “什么见鬼的天云太子,你明明就是天云公主!你选妃?就你这身板还能娶妃?耽误了人家公主的终身怎办?向婉儿没好气地说道:“你都已经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还打算瞒着天下瞒着你爹爹和爷爷到哪一年?混蛋剑哥,我都和他说了好多回,让他别给你选什么妃,可他不知受了什么蛊惑,偏偏不听,哼哼,敢不听老娘的话,我叫他好看!明个我就要我闺女穿上女装,走上大殿,让天下人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汗,美貌娘亲,这,这不是让爹爹下不了台吗?”云狂几乎晕倒,虽然我自己是无所谓男装女装,反正再变成什么样我都还是那个狂妄自大的柳云狂,但是这好歹也关乎柳国国体啊,美貌娘亲,你也太狠了吧! “敢不听我的话,老娘管他个屁!他下不了台,也总比我女儿一生幸福被人误送的好!你看看,他这些日子和老太爷两个都躲着我和婆婆哪,他们这回是铁了心要给你找媳妇,还稿什么百花大会,才艺比拼,有人比我闺女的才艺好么!当我闺女的天下第一公子之名是怎么来的?”向婉儿哼了两声,复又说道。 “于是,为娘就想了个绝妙的主意,反正眼下五国虽是大国,可也有诸多小国的公主闻风前来,为娘就说你是为娘认识的一个远方小国的公主,让你也参加那个百花盛会,技压群芳,然后再揭开面纱,亮明身份,我看看他到时候吓不吓得死!嘿嘿,狂儿,这个主意怎么样?” 云狂汗流浃背,看不出来,美貌娘亲平日里温温柔柔的,一发飙,居然比狐狸还邪恶!这种馊主意她也想得出来!她不由暗自为忠厚的老爹祈祷,可怜的爹爹,但愿你不要被吓晕过去才好。 “娘亲,你这样和爹爹斗气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私下里告诉他算了,这场诸国和亲也别举行了,闹到最后下不了台,那爹爹多没面子?”云狂牵着母亲的手,试图让向婉儿消消气。 “傻孩子,你怎么总是为着人家着想呢?什么时候,你能多想你自己一些!” 向婉儿责备地轻轻抱紧云狂,将女儿小心地楼进怀里,心疼地说道娘亲真后悔当年的决定,十几年了,你女扮男装,为了柳家做了那么多,难道你爹爹还会在意着一点点的面子问题么?狂儿,若是不将你的身份在重大场合广而告之,谁会时你的印象改变?天云太子变成天云公主,这实在太吓人了,别人纵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会以为狂儿你是个男人婆的。” 坐在床边,向婉儿看着云狂,就像是看一件最美好的宝贝,笑着又道:“我可不想我的狂儿以后嫁不出去,所以这次的百花盛会,娘亲和你爹爹建议了一下,改为了诸国和亲,要弄就要弄个大场面,天下诸侯的王孙公子都要到场,决定的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亲事。百花大会后,为娘立刻为你行及笄大礼,狂儿你就放心地去挑吧,看上哪个,就是抢也要抢过来当驸马爷!”
    云狂抖了抖,暗暗想道,娘亲啊,你还嫌这锅粥不够乱吗?我要是招了驸马,少秋哥哥怎么办? “娘亲,我……” 话没说完,被向婉儿一眼给瞪了回去:“别给我打马虎眼!总是翕你的少秋哥哥当挡箭牌,以为娘亲看不出来吗?他自己跑得倒是干脆,将皇位推给我柳家就不管了,我的狂儿等了他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不给,至于这么小气嘛,他若真的喜欢我女儿,一定会赶回来参加这场盛会的,他如果一辈子不和你光明正大来往,你难道还等他一辈子不戍”狂儿你都快十七岁了,也该嫁人了,我女儿的幸福怎能儿戏”不管他来不来,娘亲这个驸马都招定了!男人,有时候是必须承担一定的贵任的,若是他不来,只能说明他的心里你不是在第一位,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云狂愣了愣,摇头暗笑,是啊,难道还怕少秋哥哥不会赶来么?一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就是爬也得爬到柳京吧! “嘻嘻,那就听娘亲的。”云狂迷起星眸,将手中的雪莲汤放下:“娘亲,这可是大补的汤汁呢,你一定要喝哦,记得还要给爹爹和爷爷送去,有延年益寿美容养生之效。”兴奋地捉着云狂走到拒子前,热情地挑选着:“这件怎么样?要不这件好不好?” “娘亲,普通的就可以啦,狂儿天生丽质嘛。” “那怎么行?我家闺女可是要震撼全场的!光是天生丽质怎么够,人靠衣装,你等着,那天娘亲亲自上阵给你好好打扮打扮,绝对可以让我的狂儿迷死天下男人!哼,我要让剑哥好好瞧瞧他错在哪里,一个国色天香的闺女,居然当成男人这么多年!真想看看他的表情,嘿嘿嘿”。 “老天啊,云狂已经无语问苍天了。

    铿锵红颜巾帼志 第一百五十一章 空前盛大

    由于向婉儿的建议,这场和亲的盛会推迟了将近一个月,不知不觉便到了新年。 年头上又下了一场雪,街头巷尾挂起了高高的大红灯笼,柳京上下一片欢庆之声,喜气洋洋。 皇宫按宴,舞狮的队伍雅大壮阔,看完了戏班子的表演,吃饭的时候,柳剑柳清两个密谋多日的父子总算露了一面,不过见了向婉儿和老夫人都有些尴尬,只顾埋头吃饭,不敢多言,一顿饭吃得气氛相当诡异。柳剑倒是抽了个档儿悄悄板着俊脸提醒云狂,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男人和男人始终不是正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一点不知道爹爹和爷爷的苦心呢”趁着和亲大会一定要找个好媳妇回来”惹得云狂同情地窃笑阵阵。 可怜的爹爹和爷爷啊,被娘亲和奶奶卖了还不知道。 嘴上装模作样的应下,欢欢喜喜过了年,十余日后的清晨,云狂起了个大早,再次悄情潜入风华殿,耐着性子让向婉儿折腾了整整两个时辰,这才取了块面纱把脸罩上,由心腹宫女烟儿领着往御花园走去。 烟儿和渺儿是向婉儿心腹,乃是云狂在一众下属中挑选出来的一双婢女,武学已达绿竹境界,平日里贴身保护向婉儿安全,二者之中必有一人在其左右,柳剑,柳清,老夫人处也是如此,这些人纵跟随保护新主人,但心中的主上,却永远都只得云狂一个。 看着前方款步盈盈只留下一个背影的绝色少女,烟儿眼里漾着深深的崇敬和惊艳,回忆起方才进入风华殿时看到的景象,一时竟有些痴了。 她一向知道公子男装打扮时英俊清洒俊美不凡,怎知恢复女装后竟也又是这般的绝色倾城,钟灵神秀,再经向婉儿一番精心打扮,悉心雕琢,就连女子也似会被那一眼的风情勾去神魂! 云狂套着鹅黄色云烟衫,一袭逶迤拖地浅蓝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碧霞罗牡丹薄霉纱绕过双臂,随意地垂在身后,领口厚厚的乳白色狐绒将她整个人衬托得雍容华贵。那一头乌黑墨发少有地梳盘而起,成百合髻,上插点翠嵌珠凤凰步摇,坠下一根整齐的流苏,每行一步便会随之摇曳生姿,煞是好看。 额间一点殷红朱砂,细长柳眉如画,星眸黑幽深邃,奢华的装扮在她身上并没有俗气的感觉,那一层层隐隐散发的灵气,到人身前便会让人觉得神清气爽,骨子里的出尘脱俗只会令这一身打扮更为招人眼球,即便是不见真容,亦愈发觉得其非同凡响,此时的云狂简直似一个画里走出来的天仙。 烟儿心里为着今日前来的王孙公子们捏了把冷汗,可怜的男人们,见了我们家公子“你们日后眼里还怎么容得下其他女子啊!烟儿今日方知,什么叫做红颜祸水,男装时能迷倒男子,女装时也能令少女痴狂,这才是真正的绝代风华! 绕过重重叠叠的宫墙,云狂一边走着,一边感叹古代女子的不容易,一次盛装打扮,光是自己这颗脑袋都好像重了几斤,真不知道那些公主皇后怎么熬过来的,还好自己家中不枸礼数,也就是这三天罢了。 据向婉儿所说,这场上流社会的交流盛会,长达三天之久。 第一日,王孙公子小姐公主扪各自见见面,打打眼,聊聊天,加深此彼此之间的了解,好让大家清楚,此番诸国都来了哪此人。第二日,正到了兀宵佳节,柳宫内就加办了一个猜灯谜的活动,来热闹闹热闹气氛,考的是才智。第三日,才是才艺表演,不过这表演并不以高下断论,只看个人喜好,最后谁合了天云太子的胃。,就挑哪个,至于其他的年轻男女,看对眼的也便一拍即合了,当然,如果能技压群芳,柳贤王肯定不会吝啬赏赐的。 云狂带着烟儿从后方的偏门走入御花园内,却惊讶发现,此时竟然已有许许多多成群结伙的人相互攀谈起来了! 硕大的御花园就如一个菜市场,到处都是唧唧咕咕的声音,人流浣急,络绎不绝,场面竟是空前的盛大! 随意回望一眼,云狂被这些凭空冒出来,道貌岸然数量恐怖的王孙公子吓了一大跳,低声问烟儿道“这么多的奶油小生?有没有搞错,龙州大陆上哪来这么多国家啊?, “公子啊,你是抵触这事儿才不去注意,如今这场盛会早已传遍天下啦,皇后这次是公告天下年轻名流,来的人可不止太子皇子,还有些郡主王爷什么的,甚至某大国的宰相之女啊,某个颇有名望的夫将军之子啊,都有前来,如今这些可不算多呢。”烟儿掩。一笑,如实回答道,顺便指了指前方 “公子看到那个人没有,那就是耀星国的年轻美少帅,还有那个是月罗国的,” 好了好了,调查得这样清楚,小妮子怀春了是不?看上哪个,尽管告诉本公子,在这里本公子就是土霸王,给你们姐妹一人抢一个回来,煮了再说!”云狂无奈地摇摇头瞧她一眼,张口取笑到,惹得烟儿一阵阵娇羞嗔怒公子你好坏”。

    云狂哈哈一笑,转而眼露深思之色,那例怪不得,这龙洲大陆上想要攀龙附凤的人实在太多了。 如今天下呈双分之势,一方为北方燕国,另一方则是南边的天柳,燕国手段较为狼辣而柳贤王则要温和的多,加上如今云狂和上三宗的关系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百宗臣服于上三宗,上三宗力接天云太子,稍有眼力的国家心思都花到了柳国的身上。 纵不能得到天云太子妃之位,向天柳示好献媚一番,也是好的。 一会儿的功夫,一簇簇穿得花花绿绿的少女们各自拥着中心的人物,到四围的凉亭角落坐下闲话家常,小声讨论周围的王孙公子,男人也围成一团团评论着哪个公主哪个小姐,他扪看女人,女人也看男人,这样的场面真是千载难逢。 听说柳京吏部尚书的女儿生得美艳如花,不知是不是真的啊?, 张兄不要急,那位小姐很快就会来的。, “张兄,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她的主意为好,这位小姐虽然漂亮,可却是个母老虎啊,娶回去管着自已不成?, 好险好险!多谢梁兄捉醒,小弟感激不尽,唔,那个美人倒也不锞, 福缘公主,您看那个美少年怎样?那是秋鸣国准阳王爷的小儿子,年方十五,家教颇严,估计还是个雏儿呐。” “唔,不错不错,去给本公主探探他的口风!实在不行,抢也要抢过来! 诸如此类的谈论遍地皆是,云狂被吵得双耳嗡鸣,无语至极,什么百花大会?简直就是流氓开会!男流氓不少,女流氓更多!都说女人爱八卦,没想到男人八卦起来比三姑六婆还可怕,一个个诨似色中饿鬼,没有半点风度!哪里比得上我的少秋哥哥! 就地找了一圆,云狂却没有发现叶少秋的踪迹,不禁有些小小的失望,随意挥了挥长袖挽著轻纱走到偏僻角落处的一座凉亭里,观察起那些聚集在一处的人群。 被围在中央的,多数是大国的公主,有不少还是云狂的老相识,最里面的一拨人围着的是南梁一身红衣的雅儿公主,前方不远处的河岸边坐着东宋骄纵跋扈的兰芝公主,这几国还增派出了几名皇子,都各自混得如鱼得水。 人数渐渐愈发的多了起来,御花园的各处都可以瞧见团簇人影,云狂正自百无聊赖地品茶赏雪,却突见一大批花花绿绿的少女冲着自己栖身的凉亭走过来,一个少女一上前方,劈头盖脸便趾高气昂地说道:“这地方我们要啦,这位姑娘,请你到旁边去吧。, 云狂低头饮茶,用余光瞥了一眼,少女宫装打扮,看起来也似哪个小国的公主,想来是周围人流爆满,没什么空闲之处,她们这一群人才会打起这边的主意。 她还没说话,烟儿便在旁边挑眉说道:这位公主可知道先来后到”这里明明是我家公主先行歇息的地方,凭什么你说要就要?你们自己才应该到旁边去歇着哪!, 烟儿渺儿行事虽都有分寸,也一向懂事,可是话题一扯到自家“公子,身上,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在她扪心里,云狂乃是神一般的人物,哪里容得一点点委屈”而且在云狂数年熏陶,之下,她们虽是婢子却也有着一股凛凛傲气,时这些王孙公主全然不假辞色,你是公主怎么滴?老娘还是武林高手呢!只要我家公手一句话,当场废了你都是小菜一碟! 宫装少女没想到竟会被一个小婢一通话顶回来,顿时大感没有面手,俏脸通红,怒声娇喝道‘小贱人,你也配这样和本公主说话?请你家公主走是抬举她!你知道我身后的公主是谁么?这位可是西晋著名的君北荷公主!你们惹得起吗?不过是一个偏远小国的公主,什么先来后到,真当这里是你家了不成”, 咳咳”云狂被口中的茶水呛了一口,连连咳嗽几声,很是震撼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状况? 她堂堂天云太子在自家皇宫内居然被一个别国女子给赶了?鸠占鸠巢也不带这样嚣张的吧!连她这样好的涵养,这般一向亲切和善的人都忍不住有此恼火了,云狂真想拍着桌子站起来告诉这个女人,“这里就是我家!,。 宫装少女见云狂没有说话,愈发得意洋洋,越说越离谱,哼笑道:“知道怕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身份?连婢女都只有这么一个没现没矩的,还不知道是那个荒山野地的山鸡,西晋泱泱大国,君北公主岂是你能比的,还不快快起身让开!, 说话之间少女又踏前两步,身后那一群莺莺燕燕也跟着指指点点走进亭中,俨然一副强行占地的架势。 君北公主。那是哪棵葱”本公主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云狂冷笑着站起,傲然转身,收敛的气息突地外放,本来第一天她根本不打算如何出风头,只可惜偏偏有人要做这个被枪打的出头鸟!云狂向来不知道“退让,两个字怎么写,在可以的情况下,她还从来没忍耐过! 这一转身,御花园内的所有人顿时觉得整个视线眶中一阵明艳的光彩晃动,神迷目眩!连天边朝阳也顷刻失色! 云狂眼露淡淡的寨芒,一身华裳,不怒自威,神态间透着上位者极为自然的威仪,加上倾城之姿绝世风华,瞬间惹得御花园中的大部分男子眼露灼灼光芒,心意大动,甚至有许多人已开始猜测这位公主究竟是什么来头。 天啊!什么狗屁山鸡?这明明就是天边的七彩凤凰! 宫装少女被那犀利的眸光惊得连连倒退三步,险此一屁股坐到地上,直到撞上了人,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不禁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在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用的东西,让开!,却听身后一声女子愠怒的喝声,少女急忙羞愧地往人群里一钻,再也不敢出来见人了。 紧接着宫装少女之后,一位约莫二十岁,一身湖绿长裙打扮得颇为高贵的女子缓步踱到云狂身前,正是那个声音的主人,云狂猜她应该就是君北昔 此女盛传端庄高贵,才德兼备,算是古代公主中的典范,也因此见惯了宫廷中的身份比拼,习惯了自己的高高在土,在她眼里,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公主让路,这根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云狂不但不让,还反过来讽刺了一番,这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君北荷面色不善,藐视册地冷冷问道:敢问公主来自何方?竟也能与我西晋一比高低?公主不妨说一说,只要能让本公主觉得自愧不如,本公主自会让开,反之,就只好请公主让一让了!这是诸国大宴,本就应该按诸国主次而定,公主身在帝王之家,理应明白, 云狂尚未来得及说话,却听一个清越低哑极为好听的声音,突地便从旁边插了进来:“君北公主,既然你知道以诸国主次而论,那就请你快些让开吧!这地方,是我让这位公主帮我占着的!,

    铿锵红颜巾帼志 第一百五十二章 千幻公主

    话音刚刚落下,便瞧见一个紫杉华服长裙曳地身材高挑,邪肆感人的绝色女子,在一众丫冀侍女的簇拥之下转了个弯儿,向着这边缓步而来,周身还没有聚集任何一位公主小姐,显然是刚到此地不久,一进御花园门口,便堪堪而至。 “她,一出场,直接又造成了周困一片惊讶呆滞,原本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余一此小声的议论! “哇,世上竟有如此妖娆的女子! “以前真是孤陋寡闻,只知一个百里无双艳名远播,却不知惊羽公主更加诱人!” 将近一半的灼热视线被之揽去,众人看“她甚至比看着云狂还要狂热,气质上二者各有千秋难分高下,但身份上,这位却是众多男人追求的目标啊! 燕国公主燕惊羽! 云狂有些诧异地微微眯起星眸,她应该不认识自己才是,而且,经过上次的交铎,云狂隐隐觉得这个公主并非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怎会帮着自己说话呢? “君北公主,你是没有听到本公主的话吗?还挡在这儿干什么?是不是要本公主亲自命人请你出去?”燕惊羽的紫色身影优雅地踱到云狂身侧,狭长凤眼一眯,殷红朱唇吐出冰冷冷的句子,修长十指一把握住云狂的小手,手臂柔和地轻轻揽住云狂肩头。 “她,比云狂还要高出一个头,二人站在一块儿,看起来侧真像一对亲热的绝色姐妹。 云狂瞪大眼睛,更加惊骇,大姐啊,你犯什么毛病?我和你很熟吗,你吃我豆腐做什么”咱的性取向绝对正常,没有搞百合的兴趣啊! 一边大为怀疑燕惊羽是不是个她,云狂一边急急忙忙缩了缩手,却发现那冰凉的五指牢牢抓着自己,一点儿也挣脱不开,除非运上内劲挣脱,只是那样就会提早暴露身份了。无奈之下,云狂只好任由那狼爪肆无忌惮地扣在肩上。 君北荷一见燕惊羽便是一阵震惊无言,一直愣到现在,反应过来后面色当即垮了下去,不甘心的目光在云狂身上一扫,强自撑着笑了笑:“燕国公主驾临,自当让道,君北猎这点规矩还是懂的,只是不知道这位公主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能让燕国公主另眼相待?” 怨毒眸色愈发阴霾,君北绮丢了个大面子,又不能找燕惊羽的麻烦,只好把账全全算到云狂的头上,心中暗道,都是你这个小贱人,让本公主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国?民,本公主就鼓动父皇派出高手灭了你们!此番来天柳国,你就别想回去了! “我的身份,你也配知道吗?我若说出来,只怕会吓死你! 云狂挥摔袖子,不屑地淡淡哼一声,也在心里冷笑,你要找死就怪不得我了,我向来不喜欢留下后患,更不喜欢把先机留给别人!你这种眼里充满心机又对我怀恨在心的女人,本公子岂能让你活着走出皇宫? 君北荷怒极反笑,咽下去一口气,说道:“不要再这里危言耸听,仗着有燕国的公主给你撑腰就大放厥词!你不妨说出来试一试,且看能不能吓倒我再说。” “别和她闹了,和这种人斗这一口气,不值得。”低哑的语声响在耳边,云狂只觉得肩头一紧,那极大的力道便将她意欲往前走的趋势扭了回来,燕惊羽拽着她,狭长凤眸冷对君北诗:“你只管当这是我在与你为难,有什么本事尽管对我燕国来吧,本公主倒要领教领教!” 一句话,态度明显,燕惊羽居然公开挑起了战火,一言便几乎将话语说到了两方无法下台的地步!剑拔弩张,骑虎难下! 云狂愈发哥怪,燕惊羽竟然真的对她有相护之意! 不是因为身份,也没有什么目的,只因想要护着她,为她打算,这才站在她的前面。只是燕惊羽明明不认识她,若知道她的身份,别说帮她了,躲她还来不及,她这个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被燕惊羽揽在怀里,从这个角度科斜看去,云狂瞧见的是一张透着阴冷的俏挺侧面,那朱唇抿得极紧,凤眼里幽光闪烁,不时掠过几缕沉痛和不甘,仿佛是触及了记忆最深处的伤口… 周困噤若寒蝉,生怕这两个姑奶奶谁不高兴,将战火烧到自己身上,不少王孙公子暗暗叹息,可恰了那个蓝衣美人,估计要成这场斗争的牺牲品了,君北荷一向睚眦必报,除非入选天云太子妃,否则哪里会容得她安然归国 君北荷面色如土,咬牙切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若进,便犯了燕国公主之威,燕惊羽是什么人”她哪里惹得起?但是若退,此番选妃在众人眼里就再也抬不起头来,说不定天云太子就在哪儿看着呢,她又怎能轻易胆怯退步” “柳贤王到,贤德皇后到!” 正僵持难定,烧得火气,远方一声通报宛如救急之水,遥遥传来。 柳贤王柳剑,贤德皇后向婉儿,在众多宫女太监侍卫的包裹下悠悠而来,皆是盛装打扮,带着几分淡淡的威仪,慢慢走到近处,众人处于客位,其声恭敬地向柳贤王问候安好,心里各自思索,不想柳贤王竟如此英俊,而贤德皇后也好生年轻美丽呢,怪不得能生出柳云狂那般的人物,就是这天云太子不知为何没有随之而来呢? 众人找了半晌,也不见那天下第一公子,白衣墨发的柳云狂的影子。 柳刿出身将军,颇有几分铁血男儿的豪迈,哈哈笑道:“各位不必多礼,今我天柳也只是随意借出个场地,趁着我儿云狂选妃让大家乐一乐罢了,要是各位太将我当个高高在上的,玩得不尽性,岂不是我的罪过?” “哪里哪里,贤王客气了,不知天云太子何在?”众人齐声应和两声,紧接着便有人提出了众人关心的人物。 这场盛会,有两个焦点人物,一个是燕国公主燕惊羽,已经露了面,另一个便是天云太子柳云狂,这个正主儿到如今也没见着一根寒毛,让众人有此疑感,那此公主小啡更是焦急,大多数来此的少女可都是为了一睹天下第一公子的风采呢。 “各位不必着急,小儿云狂已经在各位之中了。”踏前一步,向婉儿目光灵动地嘻嘻笑道,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盖因小儿不想在天下少女崇拜的目光中去选择,而是意欲寻一能与之有缘的良偶,故而乔装打扮,来到了这里,或许抬头俯首就能够瞧见她的身影,只是各位犹自不知,事关我儿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我们也只好顺了她古灵精怪的意思,还望各位皇子公主不要见怪。” 此话一出,震惊的视线马上扫遍了御花园中的每一个角落! 天云太子已经来了?竟然还来了个隐藏于众人之间的把戏?众人疑惑地目光不由得频频向着不认识的张三李四扫过去,打量一番猜测他是不是那天云太子。 “天云太子思绪向来异于常人,从不按理出牌,这也没什么打不了的,而且还能增加我等此番大会交流的趣味,我等怎么会怪罪呢,皇后过虑啦。”一个年轻少女兴致勃勃地说道,不少公主小姐已经开始做起巧遇天云太子的美梦了,这对她们这种身份地位不太突出的女子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良机。 偶遇少年,情定一生,回头方知那人就是天云太子,绝对是一段佳话,这样的诱惑有谁抵挡得了” 除了几大国的公主,可谓皆大欢喜。 正字欢喜间,向婉儿却瞧见了云狂的身影,但见一个绝色女子正楼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一惊非同小可,坏啦坏啦,难道自家闺女真的如传闻那般,成了短袖”我让你招驸马,可没让你招个女驸马啊!这可如何是好! 向婉儿在众人的目光中,面色不太和善地走到云狂这方,狐疑问道:千幻,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让你早点来找妃姨吗。” 众人一愣,齐齐惊奇,这位公主竟和贤德皇后认识? “婉姨,您别生气,只是遇到了些无聊的人,要我给她让道呢,您来了就好,千幻来陪你吧?趁着燕惊羽发呆的空子,云狂赶忙从她的手中逃脱了出来,笑着上前,挽住向婉儿一茶手臂,对着她眨眨眼睛说道。 “什么?要你给她让道?你千幻虽然只是个小国的公主,可好歹也是我向婉儿的远房亲戚!哪个人吃了雅心豹子胆,连我请来的客人也不放在眼里?向婉儿一瞪眼睛怒扫众人气愤说道,自己这个好闺女连自己都舍不得数落半个字,哪个混账东西这样猖狂,居然敢在天柳国拆我向婉儿的台,动我的宝贝闺女?莫不是活腻了? 别看向婉儿柔柔弱弱,一瞪眼,侧也真有几分母老虎的气势威严,加上她身份又高,经她一扫,被扫到的人群不禁纷纷打着寒战后退三步。 众人齐齐看向面色如土,已然呆滞的君北荷,暗自幸灾乐祸活该,谁要你这样嚣张来着,惹了不该惹的人吧!千幻公主若非有个坚实后台,哪里会独自对着你而毫不退让,你自视甚高,却没想到,人家干幻公主比你还硬气呢! 君北荷大气不敢喘一声,低头勉强笑道:“贤德皇后,这其实是一场误会而已,请恕君北荷无理,不知千幻公主是您的客人,冒犯了她,君北荷在此道歉。 憋着气忍着声也得恭敬道,君北荷暗中几乎气破了肚子,却又不能得罪自已未来的“婆婆”想要得到天云太子妃之位,是决不能让向婉儿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的。 “哦?”向婉儿点点头,淡淡说道:“注意自己的身份,千幻和天云太子关系匪浅,若是你惹得千幻不高兴,我家狂儿是不可能娶你的。” 话一出口,众座皆惊,连柳剑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死死打量起这个千幻公主,来,难道她竟然是柳云狂暗中的小情人吗?天云太子断袖一说,莫非是个幌子,其实是金屋藏娇,直到今天才走上台面?听贤德皇后的口气,相当喜欢这个千幻公主啊,想不到入了这里却居然杀出一匹黑马,这个千幻公主才是争夺天云太子妃之位的最大敌手! “君北明白了,皇后娘娘请放心,干幻公主一个如此剔透的人儿,我怎么会惹她不高兴呢?不会有下次的!也希望千幻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同君北计较。她的话恭谨有理,垂下的目光中却是依日恨意森森。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难道她君北荷还治不了区区一个小贱人吗?实在不行,就找那个男人,她就不信那个男人时付不了她,” “好了,既是误会,解开了就好,千幻你还是自己去玩几吧,如此盛会跟着我岂不浪费大好时光。”向婉儿发完了威,挥了挥手,握着柳剑一条胳膊向内走去。 “是,婉姨。”云狂点头笑应。 柳剑有些迷感地眨眨眼睛,对向婉儿瞪眼道:“婉儿,这千幻公主是哪里冒出来的。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呀?你一直不让狂儿娶亲,难道就是为了这桩婚事?你怎么不早说呢!若是知道,我也不会弄这么个大会了!” “哼,我说了你就会听吗?”向婉儿白他一眼。 “哎,我也是担心狂儿的终身大事嘛!这下好了,不用再为这小子操心了。”柳剑呼出一口大气,复有有些疑惑:不过那个千幻公主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呢?

    柳剑和向婉儿走了个过场,双双离去,闹了一场,人人都时云狂另眼相看。云狂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那些目光,刚刚转身,却蓦地嗅了嗅鼻子,一瞪眼睛,目光急急向着御花园的门口看去。 淡淡的请雅香气,是那样的熟悉,云狂心中掩不住雀跃无比,喜上眉梢,一定是他,他来了! 但见门口淡雅的素白色人影一晃,负责通报的人很随意叫了一声。 “思云公主到……”

    铿锵红颜巾帼志 第一百五十三章 思云念云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云狂险此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思……思云公主? 目光锁住门口,云狂紧盯着那走八御花园中的人影,心中几乎笑抽了过去。 白衣羽纱如雪,俊颜如画,王面朱唇,遗世独立,宛若神仙,世间光辉好像都在这一刻集中到了她一人的身上纤尘不染的气质,温柔动人的微笑,掩不住的绝代风华震撼了每一个将视线投射过去的人,看到周国的人渐渐呆滞,另外的一此宾客也好奇地扭头目光接触到那缕白色,立时也带着惊艳之色呆住不会动了。 “世间竟有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子, “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为今才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三名美人各有千秋,单凭气质便凌驾众佳丽之上,天啊,这天云太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满园满座阵阵惊诧,不少少女都觉得无地自容心中暗暗恼怒,这是怎么了?这些绝色女子都像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平常难得见着一个此时却一连来了三个,一个千幻公主,一个燕国惊羽公主,还有一个这个思云公主!容貌气质皆为上上之绝色,谁也不输给谁! 那思云公主进得门来,清澈眸光便不住在四围急切扫荡,掠过云狂的时候,微微一顿,露出惊诧之色,随后眼里一片懊恼好笑。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这个念云,公主?这位英雄,你有没有摇错?你,你怎么会是公主呢。”守门的通报者一连欲哭无泪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看着眼前这个人,放行吧,自己会落个不尽忠职守的罪名,不放行吧,这位爷神情态度又不似自己惹得起的人物,真是进退两难。 “本尊怎么就不能是公主了?我和那个思云公主共同来自恋云国专程来参加天云太子选妃,叫你通报你就通报,罗啰嗦嗦什么!”低沉好听的嗓音不耐烦地说道远远地便瞧见一个俊美绝伦到令人窒息的超级美男子瞪着狭长好看的眼睛,挥了样墨色长衫。 众人差点儿没有被他给吓死!纷纷下巴脱臼,眼珠子好像要瞪离了眼眶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不能怨人家一惊一乍,这绝色美男子一头乌瀑长发无拘无束晃在脑后,垂至足稞身材健硕高挑一看就是能让任何一个女子脸红心跳的主儿。那一鼻墨色长衫松松垮垮穿在身上,领口松散,只在腰间用一根黑色绳索系住挂下一根流苏穗子,整个儿结实好着的胸膛袒露在外面,完美的身材瞧得御花园中的女子们个个眼冒精光,食指大动,别提有多诱人了。 第一公子没有看见,却见到了另一个男人味十足的绝色男子,眼福大饱不虚此行,众人隐隐觉得,就是称之为天下第一美男子,也未必有什么不妥。 云狂喜色顿显,随即愣了愣,他这次归来,身上多了一缕虚无缥缈的气质,常人察觉不到,那一层层包裹男子周身的浓郁的仙灵之气,使得他看上去愈发神采飞扬。 这样一个大唰喇衣衫敞开,胸部平坦的家伙,突然跑出来洋洋得意一本正经自称“公主”,怎么可能不把人吓得半死?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无赖至极 “这,这位爷,您就别翕小人开玩笑啦!您,您分明就是个男人啊,还是改成太子皇子或者王爷吧力这乱报之罪,小人承受不起啊!”拦路的瑟瑟发抖,哭丧着脸连连拱手告饶。 “哪里来那么多废话本尊说是公主就是公主,你以为本尊是来玩玩的吗。我此番可是极为认真的来和亲的,非天云太子不嫁,你不写,我来替你写!墨衫男子霸道地一挥手,登记的官员只觉得手上一凉纸笔不知怎的就落到了男人手上,众人甚至没有看清楚那东西是怎么过去的,一眨眼睛,便如瞬间般地移了地方。 此举一出,在场众随之而来的护卫和武林高手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不远处的燕惊羽心中大震,面色变了两变,已然明白,这个男人必是巅峥级别的强者。 墨衫男子仿佛没有注意这些,只是拿着毛笔国困画画,写了几笔,然后往后一抛正平平扔在木桌上,归于原位,只是那白生生的纸张上,多了四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大字“念云公主” 围观众人大汗淋漓! 四周指指点点,各自大叹可惜,这样一个绝色美男子,居然是个神经有问题的,明明是个男人,却非要如此嚣张跋扈地说自己是公主,还非天云太子不嫁!哎,当真天妒英才啊! 不过这个,恩,恋云国?这又是何处地方?怎么好像从没听人说起过呢?众人纷纷托着脑袋,交头接耳,相当地疑感。 柳贤王的旨意下达,因为来宾过多,御花园实在太小,就将半个柳国皇宫作为会场,除了几处皇子公主皇后皇帝的寝宫,任人走动,谈笑风生的人群哄地一声四散开去,很快就三三两两分散开了。海天-中文网首发 云狂躲在一处宫墙角落里,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腹部抽痛,上气不接下气。 “啊哈哈,思云,念云,还恋云国,了你们想得出来,笑死我了,哇哈哈哈哈, 两道人影从红墙的暗处闪现出来,同时窜到云狂两侧,都是一脸懊恼宠溺之色,双双瞪着眼睛笑骂“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们这都是为了谁,你却在这里取笑我们!这两位当然就是那思云和念云公主,不是远去北上的叶少秋和夜离天是谁? 三人多日不见,再次相逢,自然欢喜无比。叶少秋亲亲热热楼住云狂,在她白嫩的脸上啄了一口,愤愤然说道”你这个小坏包,就知道给我去到处招蜂引蝶,和那个花梦影传断袖传得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那叫一个响当当啊,我在北方只能干着急,还没消停,又听说你这个天云太子,要办什么选妃大会,连夜赶路今日才到柳京,为了这个‘天云太子妃,之位,我连女装都穿了,说怎么弥补我?” “嘿嘿,少秋哥哥你放心,狂儿一定好好补偿你!唔,这样吧,既然你都已经女装前来又这般倾国倾城,我怎么好意思拂了少秋哥哥好意呢,这个天云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凤冠霞帔送入洞房,你就别想跑啦”,云狂笑得得意洋洋,反手抱住他也亲一口,调戏道:“来,美人儿,公子香一个叶少秋脸皮依旧没有云狂厚实,被她调戏得俊脸泛红,心中却是甜蜜无比,桃花眼笑得眯成一线抱着云狂的手臂收的紧紧的,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坏坏地胡闹,只想一直就这么宠她爱她,这种感觉相当幸福。 夜离天嫉妒地指着自己鼻子,把脑袋凑过来:妹子,你好偏心我也万里迢迢赶回来我也冒充公主前来呢,你也弥补弥补我啊不带这样差别对待的吧来,美人儿,也亲我一个他把眼睛一闭,指指自己的俊脸,等待云狂的香吻。 云狂还没说话,叶少秋便雷厉风行,极为迅速地先行凑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在那张好看得人神共愤的俊脸上亲了一口。 夜离天五感灵敏,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自己是被谁给亲了,不由碍一声大叫,惊恐地蹦起三尺高飞退数十步,死命擦着自己的面颊,好似要将那一层皮都给擦掉下来,颤声怒道:叶少秋,你做什么”我可不是分桃之辈叶少秋掩。轻笑,清澈眼眸十分无辜:难道左尊大人这句‘美人儿,不是在叫我吗?我纵没有断袖的爱好,不过好歹我们朋友一场,为满足左尊大人的心愿,叶某也只好无私地栖牲一下自己。说罢,他还煞有介事地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打扮,对着夜离天抛了个媚眼。 夜离天一阵恶寒,满头黑线,被他捣足了胃。再无开玩笑的兴致。 “少秋哥哥,大哥,你们这样急匆匆回来,北方的事情都解决了吗?云狂关心道。 “其不得解决,但也总算安定下来了。”叶少秋正了脸色,沉声说道:此番我们北上,遇到的麻烦可不小,你知道吗,燕北玉竟亲临魔门总坛!长老堂的那此老家伙们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全部被他控制,才会造成那么大的动乱。大雪山本身就在燕境之内对我们非常不利,他意欲将我们收归旗下,我们不允便追杀不止还好左尊及时突破天竹境界,这件事情后,燕北玉就带着长老堂众人撤离,如今左右双门聚在一起占回总坛,但魔门元气已经大伤,还要提防燕北玉卷土重来,若不是出了你选妃的消息,我们肯定会在北方再呆一阵。 云狂欣喜拍手笑道:大哥,我猜的没错,那夜升入天竹的果然是你,如今云狂便可以确定,那两个新入天竹境界的人,一个是夜离天,还有一个就是那银面男子。 话到这里,三人突觉头上一阵劲风掠过,不由同时皱起了眉头,露出惊讶之色。 白竹高手”在这柳宫内,这样匆匆忙忙是去做什么” “跟去看看。云狂果断地一挥手。

    铿锵红颜巾帼志 第一百五十四章 燕国内幕

    一个顶尖高手都有着一套藏匿之法,普通的白竹高手根本感应不到,三人行迹悄然跟随着那道黑影掠过几个墙头,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水塘边上,此时水塘上还有厚厚的积雪,冷得可怕,通常不会有人前来此地。 只见前方站了一个湖绿衣裙的俏丽女子,男子停在了她身后,云狂三人总算可以看清楚他的容貌男人三十岁不到的样子,五官阴柔俏挺,还算俊美,云狂微微皱了皱眉,只觉得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女子惊喜地一转身,便对着那黑影飞快扑了上去,娇嗔连连:这么久不来看人家死哪里去了?非要人家放羽鸽找你,既然到了天柳国又知道我来了,就不会来找我么?” 哼,你还想着我么?魂儿都被那个天云太子给勾去了吧”本座今日便让你知道,你是谁的女人 男子一声不悦的冷哼,两眼冒火,一把抱过女子,来到塘外靠墙的假山后面,对着她便上下其手起来,不过一会儿,女子已是娇喘阵阵,嘤咛不绝,淫声荡语,小小的天地里上演着春宫大戏,一片火热。躲在树上看戏的三人也不害羞,那两人办事办的火热,他们闲着无聊,只好相互传音,评头论足,打发时间。 啧唷,那个女人的屁股还真是白啊,看上去都那么销魂,本尊女人见得不少,这样淫荡的却还是第一次瞧见。” “唔,那个男人身材就差了一些,和大哥就不用比了,根本不是一个挡次的连少秋哥哥也要差了一大截,和本太子更没有可比性,怪不得女人都冲着本太子来呢,太渺小了,太渺小了 “狂儿你看他们这个姿势好像不错啊,恩,要不咱俩晚上回家试试如何?希望他们多换几个,持久一些,我正好学习学习,也不用再像上回那般生涩了。 别看叶少秋和云狂在一起的时候时有害羞,到了别人面前,那脸皮也是照样的宏伟如城墙,这三人均乃标准的腹黑胚子,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慌不忙,相当的冷静,这种小场而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号称品德端庄,背地里却是这副嘴脸,真想叫那此人来看看她此时的模样。讽刺地一笑,云狂脸上还余着此许诧异。 “嘿嘿西晋公主都是别人穿过的破鞋了,也想嫁给我们家妹子,狂儿若走要娶她还不如娶我这念云公主。“夜离天托着脑袋嘿嘿笑道。 下方正在和那个年轻高手打得火热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西晋的君北荷公主 却不想这个“端庄高贵,知书达理的女子,居然在婚前就和别的男人有染而且居然在这天柳皇宫内和人家干起好事来了简直是不把天云太子放在眼里!嘿咻完毕,君北荷和那男子双双披了件衣服,这才说起了正事,云狂三人看得都快打瞌睡了,此时才精神一振,竖直了耳朵。 “无事不登:宝殿,你找本座有什么事情男子淡淡问道。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我想你了也不行刀”君北荷媚眼如丝,挚在男人身上,引得后者一声冷笑。 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心里已经打其嫁给柳云狂,与我大燕为敌了吧”你找本座前来,还不是要本座为你除去那几个对手么”你还是死了这各心吧,两日之后的才艺大演上,我皇妹定能技压群芳,找到接近柳云狂的机会,她再怎样厉害也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绝对躲不过我皇妹的天魔迷魂大法,到时候趁她神志不清,两个白竹高手攻其不备前后夹击,任柳云狂是神仙在世也得命丧当场!天柳国皇窒上下别想逃了一个!我们要在柳国最风光的时候打压柳国的气势扬我燕国威名,你还要嫁给她,守寡吗?”男子森森笑着,一通硬邦邦的话语流利地说了出来,显然这个计划是密谋了多时已然安排好的。他竟是燕国的皇子,燕惊羽的兄长怪不得会让人觉得眼熟了 云狂三人听得一阵心惊,这计畿果然阴毒,在诸国王孙面前诛杀别国皇手,以铁血手段威慑诸国两个白竹高手,配合上天魔迷魂大法这等阴邪诡异至极的武功,几乎可以说是万无一失若云狂真是个男人恐怕真的会在劫难逃。君北荷震惊地吸了两口气,颤声同道:惊澜,这这是真的。你们真有把握杀死柳云狂”她不是什么白竹高手吗” “本座的话,又岂会是假的?白竹高手?我燕国难道就没有吗?你一向都很识时务难道也被那狗屁第一公子的名头吓住了?”燕惊澜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捏了君北荷纤细腰肢一把:所以你还是乖乖跟着本座吧,等到本座得了燕王之位,皇后自然会是你的,至于得罪你的那个女人你先忍她两天,两天之后天柳国一倒,到时我将她扔给你处置,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大,什么都瞒不过你呢,好吧,我就听你的话,两天之后,我要那个小贱人爬着来向我求饶!君北荷阴毒地掩口笑两声,突然又道:不过你那个妹妹好像对她关照有加,不会来坏我的事情吧” 他?哼,一个庶出之子,有本座在,担心他做什么?”那只是个任千万人骑压的贱人罢了愤愤地说到这里男子突然一皱眉头,挨了按手,说道你先走吧,他要来了,我们还要谈妥行刺之事。”君北荷点点头,得偿所愿,心满意足地穿好衣服离开口不一会儿,燕惊羽邪肆的紫色身影便到了方才二人所呆之处,皱了皱眉,燕惊羽一声冷笑“我亲爱的大哥,你真走好兴致,和人在此寻欢作乐,不知道老祖宗交代的事情大哥办的怎么样了? “少在这里和我装清高!你自己伺候过的人比我的女人不知多了多少,而且我亲爱的皇弟,你侗候的大多数都是男人,老祖宗好疼爱你啊,将那迷魅无敌的天麾迷魂大法传授给你,你能得如此精湛功法,为了我夫燕,偶尔和那些男人上上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高高扯起唇角,面上充满嘲讽的笑意燕惊澜估计将“皇弟和男人二字说的极为响亮。墙头的云狂三人一听,不禁齐齐长大了嘴巴,大为吃惊。 燕惊羽竟然是个男人这场盛会,除了叶少秋这两个胡闹的,居然还有别的虚假凤凰!竟还是个绝色倾城的男人! 燕惊羽眼中寒芒一闪却是面不改色,随意地拍拍衣衫,慢各斯理地柔声笑道,“那么大哥你可也要试试吗?惊羽的天魔迷魂大法就算是功力与我在伯仲之间的男人也会受到影响,别忘了,大哥你也是个男人。 一经点破,燕惊羽此时也不再改变声线,那低沉厚重的声线听来,竟是那般悦耳。 燕惊澜震惊怒道:燕惊羽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不敢,只是大苛若有时间在这里和我斗气,还不如去找找柳云狂身在何处,这个人实非等闲之辈,大哥若是轻敌阵亡,可别怪惊羽没有提醒过你。燕惊羽漫不经心地低下头,随手折了一枝腊梅挠住,送到鼻端轻轻嗅着,凤眸里的一抹杀气却正好落在了云狂的黑瞳里。 你做梦!我若死了你就可以假戏真做,真的当上太子了吗?如果那样,老祖宗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会死得比我还惨燕惊斓狠狠盯着他,笑道“今天看到那个小丫头,想起以前的自己了么?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吧,不知轻重分寸就骄傲得像什么似的真以为自己是天鹅吗?两天后,我便让你看看这只天鹅是怎么被拨光一身毛的,就像当初的你一样!” 面时着几乎指到鼻子上的手,燕惊羽居然只是浅浅地一笑,看不出一点儿生气的痕迹:“大哥,我一时心血来潮而已你何必当真我们同为燕国出力完成此次行动,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说是吗? 算你识相!”燕惊澜有些得意地哼了一声,问道:“你试过那柳云狂了”怎样,确保万无一失吧” “大哥放心,我说了只要是男人,都脱不出天魔迷魂大法的影响,那个柳云狂也是男人什么天下第一公子你倒没看见她当日在衔上‘一柱擎天,的窘样呢。燕惊羽呵呵一笑,说得像真有这回事儿似的。 云狂三人听到这里,齐齐打了个寒战,一柱擎天?这燕惊羽说谎也不打个草稿,云狂拿什么来代替这个莫须有的“柱啊?但是云狂心中也烦为奇怪,他当日明明就见到自己没有受那天魔迷魂大法影响,为什么要说谎呢难道” “如此就好,两日之后,就看你的了,很多名流认识我,此地我不宜久留,先走了。燕惊斓点点头,言罢便双足一点,展开轻功,如一道烟雾般飞出了天柳皇宫,只余下燕惊羽站在冬雪覆盖的池边,凤眸中射出毒辣的厉芒,修长的身子挺直,看上去出奇的高傲。 “等着吧,我对天发过誓,我所受的,总有一天要你们干百倍的偿还,燕惊羽活在这个世上,绝不是仅仅为了忍辱偷生,那些债,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喃喃的声音愈发冰寒,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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