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就完事|书虞二三事(27)(更新 关于亲吻)
Kojoの唱片机
1.
书虞出生的时候是一个冬日清晨,大雪初霁,阳光从北京最好的私立医院的落地窗洒进来。虞书欣把这个皱巴巴的小东西举到眼前看了又看,不敢相信这就是她和赵小棠等待了十个月的果实。她看起来和世上千千万万个婴儿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皱巴巴的额头,又紫又涨的脸蛋,在她怀里做出挤眉弄眼又打哈欠的怪相来。真好,虞书欣想,我们书虞是个健康又平凡的孩子。
她还想再多看一会儿,护士就从她手里把书虞拎了起来。“家属进来!”有人朝外面喊着,于是赵小棠就一阵风似的扑到了她的眼前来。
“怎么样?”赵小棠在外面守了个通宵,眼睛里满是血丝。头发出了点油,软塌塌地贴在头皮上,显得颅顶更平了。虞书欣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抓了抓她头顶的头发:“怎么办哦,宝宝颅顶跟你一样低。”
赵小棠愣了愣,显然没跟上她的思路:“啊?没事,后面还能睡过来昂。”她把手轻轻地搁到虞书欣的腹部,心里猛地一震。隔着虚浮的被子,她能感受到先前那饱满的、丰盈的形状消失了,棉被下面空荡荡的;她小心地挪了挪手掌,突然虞书欣在手术室里所经历的一切都变得可以想象。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老婆,辛苦了昂。”
“笨蛋小棠。”虞书欣把她的脑袋拉到自己颈窝里来:“是很辛苦,所以你要好好爱我。”
赵小棠点了点头。她闻着虞书欣的味道,还是家里的那款沐浴乳,掺了来苏水和一点薄汗,好像跟原先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催促着她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坚强。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止住眼泪,在心里偷偷立下了什么志向。
“你见到女儿了吗?”虞书欣问她:“我还没看够,就被护士抱走了。”赵小棠拍拍脑袋:“啊,还没。我给忘了。”说着直起身子:“你等着,我把她抱过来,咱俩再看看。”虞书欣晃晃她的手:“快去吧。”
结果这一去就是好半天。欣欣妈妈在走廊里叫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一堆单据,叫她去楼下交费,给宝宝上医保;回来又在护士站填了一堆资料。她有些心急,又不敢不认真、郑重地对待这一切。等终于赶到新生儿室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当爸爸的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书虞的。
小家伙还在睡觉,被护士抱过来也没惊醒她。赵小棠轻手轻脚地把她接过来,小脑袋沉甸甸地托在她的手腕上。连赵小棠自己也没发现,笑意从她的嘴角和眼睛溢出来,即使她还小声嘟囔着嫌弃的话:“祖宗,你怎么这么丑呀?我和你妈两个大美女的基因到你这不管用了昂。”她小心地换了换姿势,把嘴唇凑到小家伙的额头:“没关系,你小叔叔生下来的时候也很丑。我们书虞以后呢,肯定会变得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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