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大楼(本人第二篇真正意义上的TH,已整改完结,请转移重发贴)
棠(时间你别催,走远的我不追)
摩天大楼 引子: 天空 天空 天空 接近 接近 接近 摩天大楼 俯视庸碌的人群 天空依然无法触及 有风…… 上 哲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秀。那个胆小的,性格里有微的懦弱成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无畏,矛盾的,任性的,快乐的,天使般的秀。 “阿哲啊,今晚还去屋顶吗?”秀掀开哲家破了的纱窗,探进半个脑袋问。 “恩?不去了。”哲抬头,随后又很快的低下头去,函数题难的让他皱眉。 “讨厌!”秀仍然在窗外嘟嘟囔囔,“过去都是你硬拉我去屋顶,什么时候变成我天天来找你……” 哲抬头,笔尖在桌上轻轻点着,“不是不愿出去,只是最近院子周围在盖高层建筑,吵得很,再说马上就要期末考了。” “嘁!”秀吐掉嘴里的口香糖,扭头就走。 “等等。”哲压低声音喊。 “怎么?”秀扭过头来。 “你最近又在听什么?你刚才过来我就听到你的耳机一直在响,你呀,总是开那么大。” “喏,dead end咯。日本的,从家里的柜上翻的。” “借我听听。”哲从纱窗的破洞处伸出手去。秀撇撇嘴,从他那个已经坏了无数次的二手CD机里取出CD递给他。 “呐,你听这乱七八糟的你妈还不砍了你!”他说。 “不会被发现拉。”哲小声的回应。 哲家从爷爷那辈就一直住在K城,房子也是那时的。因为计划生育和第二代结婚的缘故,家里的人丁少了,老屋也就空出了许多间。在哲6岁的时候,他的爷爷在外面的电线杆上贴了出租启示,没过几个星期,秀一家就搬了进来。 那个时候的秀就是活脱的一女孩子,巴掌脸,白皮肤,眼睛大得出奇,背红色的书包,穿着牛仔的背带裤,带着当时还很流行的贝蕾帽。 “啊呀呀,真是秀气的小妮啊,爱死个人咯~”哲的奶奶笑嘻嘻地伸手去捏秀嫩嫩的脸蛋,秀却撇撇嘴,豆大的眼泪就这么滚下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哎哎……这是怎么了?”哲的妈妈也慌了,“哲也!哲也!过来过来,带妹妹去玩~” “妹妹……”哲从母亲的身后走出来,揉揉几乎看呆的眼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去。秀乖巧的把汗津津的小手放进哲软软的掌心,另一只手却还边揉眼睛边带着鼻音说:“我是男孩子……妈妈说房东家有个比我小的男孩子,所以我是哥哥!哥哥哥哥!不是妹妹……” 顿时哲一家都呆了,是哲的妈妈先笑了出来。然后大家都跟着笑起来。秀的妈妈蹲下对他说,“秀啊,当妹妹也行的嘛,你怎么那么不大方,当妹妹可以被哥哥保护嘛!” “不要!”秀倔强的仰头瞪着比他高半个头的哲,“我是哥哥,应该是我保护他才对!” 之后的事情就相当滑稽了,秀一直叫哲妹妹,直到他们都上了学。 哲总是喜欢在夜里去屋顶,老屋的对面原先是一片废弃的厂房,灰扑扑的,低矮的,哲站在自家的屋顶上,看着那些生锈的钢管,仿佛置身于废墟。那个时候的K城还没有那么多的路灯,夜色总是浓得化不开,密密麻麻闪烁着的宽宽的银河从头顶穿过,哲躺着看,看久了眼前就一片晕眩。 “阿哲,阿哲……阿姨说你在屋顶。”秀仿佛猫叫一般低低的唤。 哲连忙将头从房檐上探下去,头发倒垂,脸色被夜色衬得发蓝,“秀!”他喊。 “阿哲,你从哪里上去的?”他小声问。 “就是踩着屋后的油漆桶啊,你也要上来吗?” “不……不用了。”秀嗫嚅着说。这有点不像秀的风格,喜欢哭固然是事实,但那家伙一向理直气壮,不管是对是错,整天一副霸道的样子。这勾起了哲的好奇心,他三步并两步地下到院子,抓起秀的手就跑。 “哎,你干吗?”秀不情愿地甩了两下,没甩开。 “上去啊,上面可好玩呢!” “我才不……”秀说着已经被哲推上油漆桶。“秀,赶紧往上爬,我在底下托着你!”哲托着秀的腰往上推,这期间哲发现秀一直在抖,入秋了,大概是冷吧。 到了上面,哲才发现秀的嘴唇白得跟纸一样。 “你怕高?”半晌哲才试探着问道。 “你才怕高!”秀吼,吼罢却又捂住嘴,只露着闪闪发光的大眼睛。他的声音在深夜里大得吓人。哲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之后,为了证明那句“你才怕高!”不是虚张声势,秀几乎每天都跟着哲去屋顶。他们聊天,靠在一起看星星,讲鬼故事试对方的胆量,听“乱七八糟”(哲母云)的摇滚CD,一起唱歌。 这种习惯一直持续了8年。 这使得性格稍显孤僻的哲的童年里,除了屋顶,就只有秀。 期末考结束后就是暑假,哲在家里等成绩,考上重点高中一点都没问题,反正从小到大考上好大学找体面的工作光宗耀祖是唯一目标,就像古代众多的争着为五斗米折腰的举人一样。旁边的大楼也建好了,是K市目前为止最高的住宅楼,房价已经炒翻天了。跟它比起来自家的小院子就像火柴盒。 “终于不吵了。”秀说,“走,阿哲,我们到房顶上去。” 哲笑着拍拍从窗户里伸进来的半个脑袋。 “哲,我借你的CD你听没有?” “恩,一直在听,考试的前一天听着睡的。” “哈哈,那样还可以考好?” “当然。你呢?” “废话,当然是重点拉,不上重点的话,还能够跟你在一起吗?” 老实说,哲从来没见秀用功过,哪怕是一天。他的家里也管得很松。他的父亲以前是某个地下乐队的吉他手,他的母亲是那个乐队的狂热歌迷,跟那时候的许许多多把摇滚当作信仰的女孩子一样,跟着秀的父亲跑遍大江南北。 最后,抛弃一切,毅然决然地跟着他从那个南方富庶的S城逃到K城。开音像店,帮不红的地下乐队做宣传,卖他们的demo,并且靠着秀父亲的关系从各种渠道弄外国那些摇滚乐队的录影带和CD,邓丽君啊任贤齐啊也是卖的,但却并不妨碍它成为一家异常前卫的店。 颠沛流离,挥霍着并珍惜着,他们得来不易用之不尽的爱情。 哲的母亲常常这样告诉哲,秀的外公啊,在S城厉害到老鼻子拉,自己的孙子总不会不认,再加上秀脑瓜子好使,父母的思想又前卫,成天去乱晃晃也不用担心以后。但是你就不行拉,你要给我好好的学习,别整那没用的,也别跟他学,你们俩不一样。 于是,他不到初中就带上了黑框眼镜,不带就是一睁眼瞎。 初二的时候,肯要教他弹吉他,他摇摇头。 初三的时候,秀要跟他组乐队,他也只是沉默。 但是他的心里却时常装着那些梦想,那梦想像一撮火苗,在现实面前瑟缩着,小心翼翼的燃烧着,却怎么也无法扑灭。 “秀,唱歌给我听吧。”哲幽幽的说。 “那,唱什么好呢?”秀用肩膀碰他。 “唱dead end的吧。”哲将耳机递给秀。秀站在房顶上像模像样地扭了一阵,开口吼了两句,放弃般地扯下耳机,“啊啊,那个毛利的声音会抽筋啊,真难学。” “那你唱个心太软吧。”哲半开玩笑地说。 “啊?那我还不如唱月亮代表我的心咧!”秀夸张地笑起来,之后清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咳咳,我是齐秦,今天是我的演唱会,见到大家我很开心~~~~” “少废话!”哲笑着踢他的裤腿。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秀用美声唱起来,哲早笑得滚在地上。 “我的情也深,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大概觉得很搞笑,秀越唱越兴奋,到最后简直堪比鬼哭狼嚎。 “靠,哪来的丫头片子在那吵吵?!”楼上传来一阵怒骂,哲急忙扯扯秀,秀却直愣愣地盯着楼上,不发一语。那人“啪”地关上窗户,里面又响起一个尖锐地女声,真是,没素质!那些穷娃子们一天就知道穷乐呵,还让不让人睡觉拉! 哲明显看见秀的眼神尖锐起来。 “哎,哎。我们回去吧。”哲小声说。 “哲。”秀盯着哲的眼睛,突然用手一指天空,“等我以后有了钱,就给你买比那还高的房子!” “诶?”哲愣了愣。 “诶什么诶,我知道你喜欢高楼,你最喜欢那种像竹竿一样伸向天空,窗户多得像星星的摩天大楼,所以你才会想去上海和台湾。”秀耸耸肩,“所以我要买给你,最高的那层,让你天天站在阳台上望。” “秀……”哲叫他,叫完却不知道说什么,夜色太浓,他看不清秀的表情。 “阿哲阿哲,你说,我就真的那么像丫头片子吗?”秀伸手将头顶脏兮兮地贝蕾帽翻过来扣在头上,“即使我已经这么大了?” “不是不是……”哲慌乱地摆手,“楼太高,他们看不清。” 秀不以为然地笑,“丫头片子就丫头片子,我要是丫头片子我就可以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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