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期《额尔古纳河的右岸》:一代部落文明的消逝
打你屁股@
《额尔古纳河的右岸》:一代部落文明的消逝
王开岭说:“每个故乡都在消逝,消逝的故乡多了,一个民族也就渐渐没落了。”
我喜欢故乡,不仅因为那里的傍晚有火烧柴火的香气,还因那里的大街小巷充满生活的气息,这是属于故乡独特的味道,这也是故乡较于城市更加让人留念的地方。每每到一个地方旅游,我更喜欢去看看它的市井小道,感受它的烟火气息。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意为市井百态,寻常生活,最能抚慰世俗人的思想了。
但是现在社会在不断的发展,故乡田间凹凸不平的小路渐渐被混泥土马路覆盖;绿油油的田野上渐渐变成了光秃秃的黄土,紧接着盖起来了工厂;原本植被茂密的后山渐渐稀疏,一棵接一棵的树木倒下,有象征着森林希望的小树,也有见证了森林百年历史的老树,但在伐木工面前,可没这么多讲究。
当我看到属于额尔古纳河右岸的鄂温克族因时代的变迁被迫式的消亡时,我感觉到一阵阵的惋惜,但在惋惜的同时又觉得这是必然的趋势。迟子建用第一人称叙述的方式,以鄂温克民族最后一个酋长女人的身份形象,向我们叙述了鄂温克族的兴盛与衰亡。故事主要分为三部分:清晨、正午、黄昏、半个月亮,主要是按照时间顺序。
记忆很深的一段场景是,当城里来的放映员看到鄂温克族特特有的民风民俗时,不禁感叹:“我真羡慕你们这样世外桃源的生活。”不料瓦罗加回答到:“世界上哪有世外桃源呢。”世界上哪里有所谓真正意义上的世外桃源呢,虽然鄂温克族的人们不用面临着工作的压力与社会残酷的淘汰,但是他们在原始森林里,要面临的是不可抵抗的自然灾害,不可预防的流感,不可预料的种种危险……就连他们所信奉的“神”——萨满,也不能阻止自己孩子的死亡。
作者在介绍他们所信仰的神灵这一块,把握的非常好,这也是让我彻底沉迷于这本书的原因之一。鄂温克族所信仰的神明,不是普通的与鬼怪相关,他们所敬仰的,是大自然的一切花草树木动物,以及火焰,他们还尊敬着被神明附身的“萨满”。对于花草树木动物的敬仰,他们颇有讲究,例如:吃熊肉有很多禁忌,切熊肉的刀,不管多么锋利,都要叫它钝刀;吃熊肉是不能乱扔骨头的,为了证明这一信仰的威力,作者多用例子来体现神威,马粪包是文中的配角之一,他不仅在切熊肉的时候说这刀是快刀,还在吃的时候还乱吐熊骨,最后熊骨卡在他的喉咙,让他自己险些命丧于此,当时的萨满妮浩为了救他,牺牲了自己的孩子,大家都说这是因为马粪包对神明不敬,触犯了神明导致的。鄂温克族人民对于火焰的讲究也很多,他们认为,火中有神,所以他们不能往里面吐痰、洒水,不能朝里面扔不干净的东西,他们每次的搬迁都会将火种带到新的营地,从不让它熄灭。往往这种好似有神却无神的信仰,最能让人信服。
文中提到的“萨满”也是让我充满好奇的,萨满可以救活任何人,可是却救活不了自己的孩子,每救一个人,她都得牺牲自己的孩子,用自己孩子的生命去换回另一个人的生命。妮浩作为整个部落名族最后一个萨满,用自己和家人的生命,换来了别人生的可能,把悲伤留给自己,把幸福带给世界。以至于最后,为了不再看到无辜的孩子因为萨满这一神力而无故牺牲,当族里下一任萨满有出现的征兆时,族里的人阻止了萨满的出现,将它所有的服饰工具都捐给了博物馆收藏,不再将萨满的文化传承下去,属于鄂温克族的萨满文化从此消失,同时也是鄂温克族开始被社会同化的象征性标志之一。鄂温克人虽然喜欢大自然里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当面对自己束手无策的疾病时,谁不渴求能得到治愈,当他们来到专门为他们建设的村子时,面对不愁吃不愁穿,安全能得到较高的保障时,谁还想回到那有了上顿不一定有下顿,医疗卫生匮乏的荒野森林里,更何况他们的原始森林已遭到了破坏。
可见,鄂温克族文化的消逝是一种必然的趋势,但也不能说它们是消逝,他们只是慢慢地被新时代磨去了菱角,失去了自我的光芒。一个民族的独特文化,不应让它消逝,但也不应全部保留,应在批判中继承,即所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总不能让未来后代的子子孙孙见证的历史文化都是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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