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市传闻|产出|民国文 良宵(一、二)
熱夢狂戀
*郝胡
*戏子少爷x留洋少爷
*请勿上升
(一) 刚过了晌午日头就下来了,太阳不盛,院子里的丫鬟佣人忙着抱着衣服和裁缝在那儿张罗尺寸,几个姨姨嬢嬢在客厅里围着一个人又是递水又给喂点心。 “这个不行,要杏花楼的,酥皮都不酥。” 二姨娘那边掰开看了糕点又给丢进盘子里,拍拍手,催促着管家,“你赶紧打发人去杏花楼的后厨和他家专做苏式点心厨子说,是我们府里的少爷好不容易留洋回来,装些好的杏仁酥回来。” “回来的时候小心提着,碎了就不好看了。” 二姨娘说话捏着嗓子又细又碎,催赶着人像是在撵狗,可谁能想到她再被娶进门之前是梨园行当里有名的角儿。 “二姨娘可别累坏了人。” 女人堆里陡然冒出了个男声,说话中气十足,模样算是青少年,眉目样子周正明亮,在这群娇媚的女人堆里更显得身姿挺拔,只是年纪小,嘴角笑容略显稚拙。 “没事,这天气冷,也当是动动骨头,暖暖身子。” 管家有些谄媚,讨好的笑着。 人堆里开口说话的人姓胡,名先煦,府里的少爷,千顷良田里的一股单支。 他妈是胡家的正妻,生他生的晚,家中的姨姨嬢嬢一大堆,自然是宠他给宠坏了,十六岁才给放出去留洋,光是衣服就给塞了三个皮箱,眼下刚满二十岁,北半球学校放了假才算是回来。 这女人堆里一阵的脂粉香,换作旁人只怕是要连打几个喷嚏,可胡先煦穿了一身休闲样式的大衣,没系领结,只用花帕子的丝巾系在领口,脚上穿了一双镂空花纹的平头皮鞋,是大洋百货里也买不到的高级货,好一副留学生的派头。 “各位姨姨嬢嬢们别忙了,都坐下来歇歇。” 胡先煦被绕的头晕,陪着笑恳求道。 “煦哥儿莫不是嫌弃我们这些姨娘,也是,半老徐娘的,哪有国外那些洋妞好看。” 四姨娘故作伤心,拿帕子掩面装哭了起来。 “怎么突然说这话呀,我在那边也是读书,再说了,我怎么可能将嬢嬢们和那些外人比较。” 胡先煦这就撒谎了,他在国外的时候正经书读的不多,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倒是触类旁通,谈的女朋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有几次的成绩单难看到替他处理学校事情的表哥都看不下去。 可他还得着急解释,“我这也带了好些香水脂粉的回来,嬢嬢们若是不嫌弃,只管分了去。” 说完从打开身边的箱子,一打开箱内用绒布垫底装了满满当当一箱子的香水化妆品丝巾之类的,都是刚上市的新品,国内还没发售,只是在报纸上见过。 “先煦,到底是三姨娘没白疼你。” 胡先煦没来得及躲闪,照着脸就被亲了一口。 趁着混乱,胡先煦这才逃出了客厅,一抬头,他就乐了。 眼前站的人是他表哥,姓韩。
“表哥,幸亏你发电报给我,这一箱的东西应该能稳住她们一时了。” 胡先煦用手背用力抹去脸颊上的口红印,拉着韩沐伯往外走,不敢再回头看,女人当真凶险。 “你怎么如此狼狈。” 韩沐伯多少有些调笑,“我只是让你带些伴手礼,你又何必带这么贵重,她们愿意巴结你,无非图你的身份,姑父有天不在了,家里就只能仰仗你才能帮她们维持那些铺天盖地的开销。” 胡先煦却不介意,打着哈欠道,“表哥你太多心了。” “哈哈哈那只当是我多心,”韩沐伯搭上胡先煦的肩头,“先煦,你好不容易回来,表哥带你去一地儿,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了。” “什么地儿,你表弟我可不是四年前的愣头青了,你要是戏弄我可饶不了你。” 胡先煦让韩沐伯塞进他那辆上周刚买的新车副驾驶。 “知道知道,若是普通的物什怎么入得了我们小少爷的法眼。”
韩沐伯驱车一路往城南开,停车的时候天边的夜色也沉了下来,街上的路灯开了,没有北半球灯火通明的繁华但却是胡先煦梦里的景色。 “这不是,戏园子吗?” 胡先煦看着眼前的牌子,虽然翻了新,但他还认识“熙泗楼”的招牌,扭头就要走,却被表哥一把拉住袖腕。 “别忙着走,先进去看看。” 韩沐伯嘴上说的轻松,手上的力气却一丝不放,仗着力气大,把人拽着就往里头走。里头的小厮大多认识他,见了都喊声爷,又见他拉着人,面孔生就不敢多问连忙绕道走。 “坐下,好好听听。” 韩沐伯把人按在位置上,他的包间不是订的是留的,这间戏园子他背着他爹入了一半股,专门留了一间给自己,视野好风景佳,也无人敢打扰。 “表哥,你知道我向来听不懂这些,这唱的都是什么呀。” 胡先煦起身就要走,韩沐伯大声,“先煦!” 胡先煦一愣,可他向来反骨,表哥又如何,他那些姨姨嬢嬢又如何,哪个奈何得了他,没人能逼他留下,除非他自己愿意。 台子上灯光一暗,视野模糊胡先煦不敢乱动,只见台中央亮起一道圆光,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衣丧服的寡妇,先是垂眸齿贝间咬着帕子欲说还休,随着梆子声突然抬眼,微睁眉目似几分娇俏风流又有些困于心事的苦闷。 一双眼不经意的往阁楼间扫过,带着三分魅色。 黑暗中,胡先煦莫名呼吸一滞。 耳边响起打奏声。 “暮春天日正长心神不宁, 病恹恹懒梳妆懒少精神。” 韩沐伯黑暗里听见桌子轻晃,有人在身边坐下,不由勾了嘴角,摇了摇头,满意的看着台上的人。 灯光暗了,“邹氏”鞠躬谢幕。韩沐伯有些意犹未尽,开口说道,“先煦,这出不错吧,表哥我也知道,你在那边听的都是歌剧之类的,可今晚的大戏就是这出《战宛城》,一开票就卖完了,一票难求,要不是为了你连今天这间包间我也得让出去……先煦,臭小子,人呢?” 韩沐伯此时才意识到包间里早就没人影了。
胡先煦其实小时候来过戏园子,那会儿也就七八岁,是他二姨娘偷偷带他来的,有一日他看见他二姨娘在后院里哭,便去拿豆糕哄他二姨娘开心。 他问,“二姨娘,你为什么要哭呢?” 二姨娘梨花带泪道,“今天是我师父的祭日。” 胡先煦不懂,他只能掏出私藏的豆糕,递过去说,“二姨娘,你别哭,给你吃豆糕。” 二姨娘看着这点大的小人儿还来哄她,破涕为笑,“谢谢你。” “二姨娘,你要是想见你师父,你就去看看她吧。” “恐怕是,容不下我了。” 二姨娘神色伤心,但又很快振作道,“先煦,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一个,让人快乐的,地方。”
“啊,你是谁啊,这里是后台你怎么能进来?” 提着茶水的丫鬟见一个模样年轻的青年人直往后台冲,吓得连连质问。 “走开,别碍事。” 胡先煦推搡开丫鬟,撩起了门帘,内里柔光一片后台大多在卸妆换衣服,本来叽叽喳喳的人多嘴杂,几个小旦互相帮对方摘珠簪,还有一个褪了半身,只留了内衫,门帘突然被撩开还以为是使唤的丫头,抬头一看吓得花容失色。 “你是谁,怎么敢进后场。” 几个女旦对视,其中一个大声道。 胡先煦四处看了,虽说都是妆还没卸干净,但这几个人里都不是她。 放下帘子一句话都不说,刚一转身就看见迎面走来刚刚在戏台上让他失了魂的人。 “是他,就是他。” 被推搡开的丫鬟哭丧着脸指着胡先煦就向“邹氏”告状。 胡先煦直愣愣的看着台上人走到眼前,一切都好不真切,只觉得舌头打结,说不出任何话来。 “随我来。” “邹氏”看了一眼胡先煦,拉着他的手腕进了隔壁的包间。 胡先煦脚底虚浮,晃晃悠悠的跟着人,大气都不敢出。 “为什么要来找我麻烦?” 对方妆容未卸,虽然还是舞台上“邹氏”的打扮,却不再是刚刚那副不甘寂寞的愁容和眉眼流转间的风流。 话音间有些许的清冷。 “我不是,我不是来找你的麻烦。”胡先煦突然面颊发烫,原本伶牙俐齿的一个人,突然笨嘴拙舌起来。 “我是,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对方不解,眉蹙。 “我,我,我姓胡。” 对方听了嘴角讥讽一笑,“奥,我知道,城北胡府留洋回来的少爷,是我们楼里股东韩先生的表弟。” “你知道?” 胡先煦满心里只是“邹氏”那管得了对方嘴角的讥笑所谓何由。 “略有耳闻。”“邹氏”道。 这胡府少爷打小顽劣,让他那些姨姨嬢嬢宠坏进骨子里,七八岁时还不爱下地走动,只骑在家中下人的背上,才肯出门。 十六岁那年送出去读书,听闻最近确实回来,今日一见,长得倒是不错,细皮嫩肉,没有酒色的腌渍感,只不过。 “邹氏”冷笑。 一脑子浆糊。
(二)
“先煦,你怎么在这里。” 韩沐伯猛的推开门,就看见“邹氏”站着,胡先煦望着眼前人,神色痴迷。 “该死。”韩沐伯低声道,虽然向来知道眼前的“梨园红人”蛊弄人心的本事就像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精,可也知道对方卸了妆又是怎样一副面孔,心里虽慌但也不见得完全没底。 ——希望我今天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韩沐伯走过去拉住胡先煦的胳膊,劝导道,“先煦,我们先回去,姑母还在家里等你,太晚回去是要生气的。” 胡先煦盯着眼前的“邹氏”看,听到韩沐伯嘴里“姑母”二字才算有些回神,却还不肯挪动步子。 韩沐伯狠狠瞪了“邹氏”一眼,对方才轻笑一声,三两步走到梳妆台前,偏着头对着镜子卸了发套上的簪花,淡淡道,“请回吧。” “先煦。” 韩沐伯催促道。 胡先煦这才挪动步子,正准备往门外走,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扭头问道,“你明天还演吗?” “邹氏”手撑在梳妆台上,人好似拂柳半靠着,摘了半边的绣花,眉眼垂着,这一刻仿佛她又成了台上的邹氏,好不凄楚,开口似有几分埋怨又有几分羞怯。 “你若是来,我就演。” “好,我来。” 胡先煦立即应答下来,像是怕对方反悔。 “邹氏”笑了,抬眼去看韩沐伯,韩沐伯后槽牙咯吱咯吱响的厉害。 胡先煦顺着视线看过去,生气的推着韩沐伯转身出门。 ——也不全傻,倒是会吃醋。 "邹氏"笑着想到。 第二天还是二楼包间,胡先煦准时就到了,韩沐伯却踩着快结束的点姗姗来迟。 "你来做什么?" 胡先煦皱眉。 韩沐伯简直想破口大骂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昨天还是我带你来的,就应该当着你的面揭穿"邹氏"的真面目,然后让你这会儿都躲在被窝里哭喊自己瞎了眼。 韩沐伯被问得憋了气,反问道,"是你一早支人去我铺子里拿的金钗和定制的一副头面?" "是啊。"胡先煦也没藏着掖着,说的理直气壮,指着台上的人说,"我要捧她。" "捧他?" 韩沐伯重复道,语气里是不敢置信。 "不用你捧,人家也是有名的角儿,有得是人捧,有得是钱挣。" 韩沐伯还打算绕着弯的敲打胡先煦的脑子,免得对方入戏太深。 "我问过了,但凡是喜欢就要捧,既然都是要捧的,那我就要做最捧她的,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会替她办到。" 胡先煦认真道。 "你真是疯了,我立刻回去告诉姑母,让她把你锁在家里,那副头面你也别想要。" 韩沐伯威胁道。 "行啊,表哥,我昨晚回去就想过了,你若是要告诉我母亲,那今天我就去告诉舅舅,说你背着他在外面入了"熙泗楼"的股份还不算完,你还在长春路上的小洋房里养了一处的外宅。" "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是母亲会罚我跪祠堂,还是舅舅先把表哥你的腿打折。" 胡先煦口气平稳,一脸神色自然,只有韩沐伯的脸越听越是绿的厉害。 "祖宗,你真是我祖宗,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韩沐伯气七窍生烟,端起桌子上的水就一饮而尽。 "怎么样,表哥,我的金钗呢?" 胡先煦嘴角挂起了笑容。 "你等着。" 韩沐伯彻底败北,从口袋里掏出备好的金钗。 胡先煦接过盒子,打开检查,钗头做凤,羽毛金线编织,凤眼是点翠的工艺,整支金钗栩栩如生。 "嗯,马马虎虎。" 胡先煦勉强点点头。 韩沐伯气得快要暴毙,只想眼前人立刻消失,"要送赶紧去,别让我看见你。" 胡先煦没理他,转身就下楼冲去后场间,门口停住了,整理了一下衣服,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暗纹的西装,搭了驼毛的毛背心和衬衫,整个人好看的紧,临出门前还喷了点香水,连素来挑剔的四姨娘都夸了句。 "煦哥儿真是俊俏的紧。" 推门前胡先煦又拍拍口袋里装凤钗的盒子,这才鼓足了勇气去敲门。 "扣扣——" "扣扣——" 无人应答,胡先煦垫脚张望了一下却听见不远处有争吵的声音。 于是,他寻着声音走了过去。
"袁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几个穿着警察局制服的人围成一圈,胡先煦一看就看到昨天打水的那个丫鬟,身边站的正是"邹氏",只不过她今天没做"邹氏"的打扮,扮的是"穆桂英"今天这出唱的就是《穆桂英挂帅》。 "都说了,我们角儿今天身体不舒服,去不了。" 身边站着的小丫鬟怒气冲冲道,胡先煦原本昨天还觉得这个小丫鬟颇为碍眼,现在一看还有几分护主。 "袁先生说了……" 几个人穿制服的想要用强的把人带走。 "你是不知道我们角儿的身份吗,他可是……" 小丫鬟气得发抖。 "袁先生?你说的就是警察局长的那个不争气的侄子袁思朗是吗?" 胡先煦抱着胳膊突然开口说道,顿时吸引了那边人的目光。 "你要是说今天是你们警察局长亲自过来我打算给你们点面子,可惜了,只是那个不争气的侄子。" 胡先煦笑着道,"赶紧让他走。" 对面依旧不肯不放人,少年人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对方以为是枪立刻紧张起来,道,"我们可是警察局的人。" 胡先煦摊开手只是装金钗的盒子,装模作样道,"啊,拿错了。" 说完把盒子塞给一边的小丫鬟,说道,"帮我拿着。" 接着从右边的口袋里掏出枪,直愣愣的冲着地上就开了两枪,解释道。 "虽然你们警察局的人,可是不好意思,我打狗从来不看主人的。"
胡先煦人有点疯的,郝富申意识到传言可信。 当郝富申被他拉进后台的包厢里时对方还是笑得,他头面没拆,但也没插靠旗,穿的是帔(长外套)和腰包(裙子),今天虽然唱的是《穆桂英挂帅》可穆桂英却被人所救。 胡先煦贴的很近,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小声问道,"你今天是穆桂英,那我是,杨六郎吗?" 郝富申直直的看着他,说,"穆桂英是杨六郎的儿媳。" "啊?" 胡先煦显然对这段历史一窍不通,还想借此调戏一把却反被科普了一番。 "你应该是想说自己是杨宗保吧。" 郝富申没推开胡先煦,反倒是凑在对方耳边解释道,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听没听懂,只是这白皙的脖子绯红了一片。 "你不怕今天的警察局的人来找你?" 郝富申把人推开,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摘珠花。 胡先煦尤其迷恋她摘珠花的样子,盯着入了神,口中随意道,"不怕啊,要说论亲戚,我三姨娘还是警察局长堂姐呢,不过是一个不争气的远房侄子,我听我三姨娘说过了,他那个警察局长的舅舅也很不喜欢他。" "这样啊。" 一对对珠钗从发套上摘了下来,放进木质的匣子里。 "等下,后面还有一个没摘。" 见到对方正要摘头套,胡先煦喊停住,小心从对方头套后面慢慢拿下一枚珠花,生怕弄疼了对方。 从后方可见一条细白的颈子,漂亮的线条沿着领口蔓延下去,让人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好了吗。" 对方不急不缓的问道,似乎也在钓人的性子。 "好了。" 胡先煦心痒痒的,却只能摊开手,掌心是一枚珠花。 对方捏住珠花,放进匣子里,问道,"你刚才拿的枪,可以给我看看吗?" "啊,你喜欢那个啊,等下啊。" 胡先煦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口径手枪,样子很秀气,也方便随身携带。 "三姨娘要我用来防身的,德国制造。"胡先煦拿在手中,见对方很新奇,就放到对方手里,解释道,"只要不上膛,就很安全的。" 对方捏着手枪左右看了看,细长的手指扣动扳机。 胡先煦笑了,"子弹没有上膛。" 对方突然垂下手握住枪身,拉住套筒迅速上膛。 然后枪口对准胡先煦,问道,"这样算是上膛了吗?" 胡先煦愣住了,对方看着他,"你不要……" 话未说完,对方扣动扳机。 胡先煦闭紧双眼,枪声没响。 他颤抖着不敢睁开眼,却被对方一把抱住,拍着后背安慰道,"吓坏了吧,枪里没子弹,你不清楚吗?" "啊——?" 胡先煦懵了,睁开眼看着眼前人,磕磕巴巴小脸惨白的问道,"是、是这样吗?" "你怎么胆子这么小?" 郝富申看着他,欣赏着他紧张又可怜的神情,"你刚才不就把最后两发子弹用完了吗?" "是哦,我都忘了。" 胡先煦挠挠头,站直了身子,从对方怀里挣脱了出来,却也不小心弄散了对方扎住衣服的腰带。 "你衣服,散了。" 胡先煦有些脸红,目光只盯着露出来的肌肤,漂亮的锁骨处有一枚痣。 "奥。" "邹氏"随手抽掉了用来缠住衣服的腰带,戏服散开,胸膛处平摊,没有裹胸,没有应该有的曲线。 当着胡先煦的面郝富申把外衫的戏服和内衫一起脱了下来,只剩下身的裙子。 "……" 这简直比"邹氏"冲他开枪还要来的刺激,胡先煦整个傻掉。 ——诶?!!男的,吗? ——"邹氏"?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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