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年前，人类把一个爱情故事送上了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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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亿年后的某一天，在浩瀚的太空，外星人可能会惊讶地发现一艘来自地球的旧飞船。 远离家乡的古老探测器已全然冰冷，它的核动力源很久以前就已用完；一个标志性的白色天线悄无声息地指向太空，但不再向制造它的物种发送任何数据。然而，“Voyager”（旅行者）号可能会同它的发现者之间展开一场对话。

一张金色的唱片（The Golden Record ）被固定在探测器的一侧。如果外星人能破译它，他可能会再次感到惊讶，因为“旅行者”有一个故事要讲——一个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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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1977年。 那时的美国总统是吉米·卡特，最卖座的电影是《星球大战》，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正准备发射两个“旅行者”探测器到外行星。 就像之前的“Pioneer”（先驱）10号和11号一样，“旅行者”1号和2号将飞过这些气态巨行星，经过疯狂的数据采集后，冲出太阳系。 这些宇宙飞船将成为星际使者。

在发射前不到9个月的时候，卡尔·萨根（Carl Sagan）被NASA的工作人员委托“收集一些信息提供给可能存在的外星文明”。

“有一种观点认为——也许这只是一种希望——我们或许能够与这些外来文明的代表进行交流，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必须掌握相同的物理、化学和天文学定律。恒星的组成和光谱性质并不是科学家们强加给自然的基本条件，而是相反的。存在着一个外部现实，人类物种的许多进化可以被描述为在我们大脑中的图像和外部世界的现实之间日益增加的一致性。因此，无论起点有何不同，在不同的行星物种之间，在知识内容和学科上必须逐渐趋同。”

萨根的第一个想法是改进“先驱号”上的牌匾。“先驱号”是20世纪70年代初人类发射的第一个星际探测器，它包含了一些文本形式的科学信息，以及“两个人类物种代表用希望迎接宇宙的素描”。 除此之外，萨根还想从分子生物学中添加一些信息，来代表人类是由什么组成的，以及其他一些材料。他召集了一小群科学顾问，每个人就“旅行者”号将要携带的信息内容提出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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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些观点极富诗意——Hewlett-Packard 负责研发的副总裁 B.M. Oliver 很好地抓住了该项目的核心:

这个牌匾被一个外星人看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它肯定会被数十亿个地球人看到。因此，它的真正功能是呼唤和拓展人类精神，使与外星智慧生物的接触成为人类可喜的期待。

后来，萨根小组的一名成员将这一过程描述为“一次消防演习”，其刺激程度不亚于 first contact（第一次接触）本身。

“外星人在浩瀚空旷的太空中找到旅行者的可能性很小——有些人说微乎其微——但我们很认真地对待我们的工作”，团队成员 Ann Druyan 回忆道。“从卡尔第一次向我提出这个项目的那一刻起，它就像是神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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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越来越多的建议接踵而至，他们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旅行者”上应该包含的不仅仅是科学信息，它应该包括全方位的人类视角，包括我们的艺术足迹。但这些信息该如何传递呢？ 这将需要一种用于编码文本、图像和音频的记录技术，20世纪70年代流行的技术是8轨磁带。那可不行。首先，ET会怎么想？此外，磁带易受空间辐射和磁场的影响而褪化。记录在这种媒介上的信息在被发现之前就会衰变。

大约在同一时间，萨根意识到1977年是托马斯·爱迪生发明留声机的100周年。1977年，黑胶唱片的发明者 Peter Goldmark 也在一场悲惨的车祸中丧生。由于这种苦乐参半的对称以及他的技术顾问的建议（射电天文学家 Frank Drake 是萨根团队的关键成员之一，他建议使用留声机唱片），他们决定将人类的信息编码在一张唱片上。黄金唱片就这样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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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做出这一选择的一个不那么明显但同样重要的原因是：情感是人类创造力的核心，仅凭智力是远远不够的:

“我很高兴收到发送唱片的建议，因为另一个原因：我们可以发送音乐。我们之前的信息包含了我们所感知的和我们如何思考的信息。但是人类有比感知和思考更多的东西。我们是情感生物。然而，我们的情感生活更难以沟通，尤其是与生物构成截然不同的生物。在我看来，音乐至少是传达人类情感的一种可信的尝试。也许一个足够先进的文明已经对许多星球上的物种的音乐编制了一份清单，把我们的音乐同这样一个音乐库进行比较，也许能够推断出有关我们人类的许多情况。”

音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由于音乐具有高度的数学特性，而且科学家们相信数学关系适用于所有文化、哲学、生物学和行星，正如萨根所说，这种普遍性意味着，旅行者唱片上的音乐作品所传达的情感远远超过我们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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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这个想法被构思出来，第一组挑战就是技术上的。 普通的黑胶唱片是在一个由铜和镍正极材料“mother”制成的模具上压下黑胶制成的。黑胶唱片在太空中很容易受到侵蚀，但“母唱片”却不那么容易。但是因为镍是铁磁性的，它会干扰 “旅行者” 微调磁场探测实验。因此，萨根决定需要一个铜的母唱片，并联系了RCA唱片公司的副总裁，以帮助该唱片的技术发展。

但另一个技术挑战是，受时间压缩技术的限制，他们只能在一张唱片上以每分钟33又1/3转的标准播放约27分钟的播放时间。一边是音乐，另一边是图形，包含图片。这立即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选择压力，因为所提供的空间“仅够一首交响乐的两个乐章”。 萨根再一次召集了一个顾问团队，包括各种各样的音乐学家、指挥、音乐家、学者。其中包括20世纪著名的民间音乐收藏家 Alan Lomax，他花了几十年时间建立了一个分类图书馆，几乎收藏了世界上所有已录制的音乐风格。他对这张黄金唱片的全球音色产生了重大影响。

萨根写道：“最终我们决定创造每分钟16又2/3转的唱片”。这是传统33又1/3唱盘速度的一半。“会有一些忠诚方面的损失，但我们认为，这并不是非常严重的损失，尤其是如果收信人本来需要足够聪明才能获得这张唱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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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唱片的内容是一个令人兴奋和痛苦的过程。即使是降低了旋转速度，也只能容纳大约90分钟的音乐和100张左右的图像。

“很明显，对于该把什么样的音乐发送到外太空，没有最好的答案。有多少人试图做出这样的决定，就有多少答案。”

“关于格里高利圣歌、Charles Ives 和 Bob Dylan 的辩论由来已久（如果歌词难以理解，音乐还能坚持下去吗？）保加利亚语或秘鲁语的作品是否应不止一首；阿帕奇摇篮曲（以及阿帕奇人在美洲原住民中的角色）；近东音乐的定义；是否包括纳粹同情者演奏的音乐；是否包括帕布罗·卡萨尔斯的音乐；勃兰登堡第二协奏曲的哪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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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甚至触及了版权的荒谬之处:

“我们想放一首披头士的《Here Comes the Sun》，乐队很爽快地同意了。但他们并没有版权，而且这首歌的法律地位似乎太模糊了，不能冒险。”

然而，在所有疯狂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振奋人心的寓言，这是该项目精神的体现，在Ann Druyan这则轶事中捕捉得最好:

罗伯特·布朗（伯克利世界音乐中心的执行主任）将苏尔什里·克萨·白·克卡尔的《Jaat Kahan Ho》列为他的外太空世界音乐名单的首位。这是一张绝版的旧唱片。在翻找了几十家唱片店都没有成功之后，我打电话给布朗，请他推荐另一首。

他拒绝了。

“那么，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找到它，会怎么样?”我承认。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来完成整个播放列表。我非常担心印度音乐，世界上最复杂和迷人的传统之一，可能没有被代表。

“继续找”，他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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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图书管理员和文化专员进行了一系列毫无意义的对话后，第二天我给他打电话，我绝望了。

“我保证我会继续寻找‘Jaat Kahan Ho’，但你只要告诉我一件我们可以依靠的作品的名字。下一个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没有接近的东西”，他坚持说，“继续找”。我们咨询的其他民族音乐学家告诉我，要相信他。我开始给各种印度餐馆打电话。

二十年代，纽约的列克星敦大道上有一家电器商店，店主是一家印度人。在一张铺着马德拉斯布的牌桌下面，放着一个沾满灰尘的棕色纸盒，里面装着三张还没开封的《Jaat Kahan Ho》。为什么我想买下这三张唱片，这是业主最大的疑惑。我飞出商店，跑到住宅区去听。

这是一首激动人心的音乐。我给布朗打电话，发现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谢谢。

VoyagerGoldenRecord-FlowingStreams-China来自良仓00:0007:48 💰 几乎每一个挑战都以类似的鼓舞人心的方式解决，但在贪婪和利他主义的永恒拉锯战中更是如此。 当RCA意识到最终选择的歌曲中只有一首是由 RCA Victor 录制的，他们拒绝进一步帮助制作唱片。萨根和他的团队在选择这些音乐时并没有参考任何厂牌或制造商，但意识到许多选择来自哥伦比亚唱片公司，所以他们向厂牌寻求帮助。 在对RCA的贪婪失望之后，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的总裁热情地支持了这个项目，迫切需要恢复对人类精神的信心。萨根以幽默和谦逊并重的口吻写道:

“想在短时间内吸引一家有竞争力的大型商业唱片公司总裁的注意，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即使有很多潜在的听众，至少在不久的将来，也不太可能对公司利润产生影响。但是，最终，CBS唱片公司，完全作为一项公共服务，确保了所有的发行，混合了音乐，问候和声音。发行时间之短前所未有。由于CBS无法从这个项目中增加公司的收益，他们的合作虽然在某些方面是不情愿的，但总体上是非常了不起的。”

(不禁要问，今天的人们是否还能期待这种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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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挑战是官僚主义。 除了音乐，萨根和他的团队还决定用人类语言来表达简单的问候。为了保持它在全球的代表性，他们决定用几十种语言说“你好”，并认为联系联合国是确保问候的最佳方式。

萨根因曾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表了关于太空探索的演讲，并与联合国外层空间委员会的一些成员保持着联系，所以他利用这个联系请求对方的帮助。 但他被告知，委员会本身不能发起任何“行动”，这只有各国代表团才有可能。美国驻联合国使团负责这些工作，但只有在国务院指示下才会采取行动，国务院也只有在NASA要求下才会采取行动。当时的第22条军令是，NASA甚至还没有正式同意将唱片包括在旅行者号上，而国务院需要确保联合国的问候会包含在NASA的项目中才可以启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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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萨根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在纽约的联合国总部设立一个录音棚，为期几天，每个成员国的代表都会顺道来访，用“他”或“她”的语言录制“你好”。 VoyagerGoldenRecord-GreetingsIn55Languages来自良仓00:0004:2555种语言问候 “她”被证明是另一个挑战，而且同今天悲剧地相似：萨根希望男女声音的数量相等，以代表地球上的性别平衡，但很快就被告知，“几乎所有的代表团团长都是男性，他们不太可能把向宇宙群星打招呼的特权委派给其他人”（男性的ego，果然是宇宙级别的）。还有人担心，如果一名代表不在纽约，又会出现更多的官僚主义。萨根带着被逗乐的愤怒叙述道:

更重要的是，外层空间委员会将对是否说“你好”进行投票，其下一次会议将于6月下旬在欧洲举行。我解释说，即使外层空间委员会表示欢迎是可取的，但“旅行者”号的发射时间表也不允许这种拖延。有人严肃地问我，“我们能不能，推迟旅行者号的发射?”

最后，他们继续努力，选出了55种根本不能代表地球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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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代表们出现在联合国总部时，他们很快就发现，没有人满足于一个简单的“你好”，每个人都想发表一通演讲。 GreetingsfromtheU.N._WhaleGreetings来自良仓00:0004:05联合国和🐳的问候 一些人读他们祖国的诗。还有一些人说世界语，这是一种现已不复存在的“世界通用语言”。尼日利亚代表包括了下面这句讨人喜欢的话:

“你可能知道，我国位于非洲大陆的西海岸，这是一块在我们星球中心大致呈一个问号形状的陆地。”

尽管萨根在录音期间尽了最大努力让该项目远离媒体，但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联合国已经发布了一份新闻稿，宣布录音会议。 第二天，萨根还发现，联合国秘书长库尔特·瓦尔德海姆自己也录了一段录音。尽管团队从未要求这样做，但“这篇演讲是如此敏感、优雅、沉稳，表达的情感是如此恰当”，他们觉得他们必须把它包括进去:

联合国是一个由147个会员国组成的组织，它们几乎代表地球上所有的人类居民。作为联合国秘书长，我谨代表我们星球的人民向大家致以问候。我们走出太阳系，来到宇宙中，只为寻求和平与友谊。我们非常清楚，我们的星球和它所有的居民只是包围我们的巨大宇宙的一小部分，我们谦卑地怀着希望地踏出这一步。

由于他们包括了秘书长的信息，萨根认为至少应该也给美国总统一个机会也提供一个信息。令吉米·卡特总统又惊又喜，他急切地听从了他的要求，决定以文字而不是音频的形式传递他那令人激动的乐观情绪:

这是来自一个遥远的小世界的礼物，是我们的声音、科学、图像、音乐、思想和感情的象征。我们试图活过我们的时代，这样我们才能活到你们的时代。我们希望有一天，在解决了我们面临的问题之后，加入一个银河系文明社区。这一唱片代表着我们的希望、我们的决心，以及我们在浩瀚而令人敬畏的宇宙中的善意。

VoyagerGoldenRecord-SoundsofEarth来自良仓00:0012:26地球的声音 但对黄金唱片的精神最动人的概括来自萨根本人，在研究过程中，他们偶然发现了爪哇佳美兰音乐中“迷人而强大的传统”，他们从音乐学的冒险中提取了这个项目精髓的美丽隐喻:：

据说，世界上有一种精神音乐，不断而无声地演奏着。当一个佳美兰乐队演奏时，它仅仅是在发出永恒音乐的当前乐章。也许所有“旅行者”的记录都可以被类似地看待——作为宇宙话语的局部和瞬间的表达，以及数十亿年来在不同星系物种之间的问候、音乐和信息的交流。

数十亿年后，我们的太阳，膨胀的红巨星，会把地球变成一片烧焦的灰烬。但是在银河系的其他一些遥远的地区，旅行者号携带的唱片将仍然基本完好无损，保留着曾经繁荣的远古文明在遥远地球上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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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尘埃落定后，“旅行者”号起飞了，带着116张照片；90分钟的音乐；用55种人类语言和一种鲸鱼语言问候；一篇音频文章，内容包罗万象，从潺潺的泥罐到狂吠的狗，再到轰鸣的土星5号升空；来自联合国秘书长富有诗意的问候；以及恋爱中的年轻女子的脑电波。

在所有唱片上的选择中，最后一项可能最能引起ET的兴趣。

他们是如何偶然发现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并记录她的脑电波来传递星际信息的呢？当这位年轻女子是Ann Druyan，而她也是录制团队的一员时，这就有可能了。 “我有个想法”，Ann Druyan 回忆说，“我们应该把某人的脑电图记录下来。我们知道脑电图模式记录了一些思维的变化。我在想，用几百万年前的先进技术，是否有可能真正破译人类的思想?” 萨根和其他人喜欢这个想法，Ann Druyan 自愿提供脑电波。 “我联系了纽约大学医学中心，在蒂姆·费里斯的帮助下，我们为我内心深处的自我录制了一个小时的录音。” 脑电图计划于1977年6月3日进行。Ann Druyan 准备了一个脚本来引导她的思想——“一个我希望使其记忆永久化的历史的思想和个人的心理路线”。 然而，她无法为在预定录音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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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6月1日，我和卡尔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她回忆道。没有约会的帮助，甚至没有一个单独相处的浪漫时刻，两人在疯狂冲向黄金唱片的过程中坠入了爱河。“我们决定结婚。真是灵光一现！对我们俩来说都是这样的时刻——我们找到了完美的另一半。” 在脑电波录制过程中，那一刻的回声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回响。她的意识可能一直在背诵文化和哲学，但她的潜意识却因真爱的伟大而兴奋不已。这一小时被电子压缩到一分钟，听起来恰如其分地像一串爆炸的鞭炮。

“我作为一个27岁的女人，疯狂地坠入爱河，我的感情记录在案”，Ann Druyan 说。“这是永恒的。从现在起到1亿年后它都是真的。对我来说，旅行者带着一种非常强大的快乐，它使你不再害怕死亡。” 如果外星人真的找到了一艘“旅行者”飞船并破译了其中的内容，他们将短暂地会见几十名音乐家、艺术家、鲸鱼、狗、蟋蟀、工程师和普通工人。但是他们唯一可能有机会真正了解的人就是那个录制了脑电波的年轻女人——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黄金唱片一直以来都被视为是一封写给人类的情书，一封写给宇宙的情书，但很明显，它也是 Ann Druyan 和萨根之间的一封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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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指出，最有可能发现“旅行者”号的是……我们，人类。最终，技术可能会让人类超越并恢复遥远的探测器。在这种情况下，它们将仅仅是时间胶囊。

阿瑟·C·克拉克（Arthur C. Clarke）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性，从斯里兰卡给萨根打了电话，建议在这张黄金唱片上加一句: "Please leave me alone; let me go on to the stars."“请不要打扰我，让我继续走向星辰” 因为”旅行者”有故事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