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冬粮仓｜《旧日》【be向】

首发在隔壁，我搬过来一下，因为我还没写完😢以我这咕咕咕性子来说，后续随机掉落。

Warnings：(伪)现背//ooc且私设如山//时间线有改动

· 勿上升真人谢谢(一切人设剧情均为虚构，无意冒犯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笔力不太足够，废话很多，感谢观看，请见谅啦！

BGM:昨日青空——尤长靖

Summary：及时止损太难了，林凡想。假如她今年是18岁，哪怕是回到2019年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她都能够不顾一切的在电话里跟陆柯燃直诉爱意。

00.

我说“我永远爱你”，不是指我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之后还会爱你。而是指我现在这一刻对你的爱让我有勇气说“永远”。 ——摘记录

01.

商业活动结束后陆柯燃独自一人上了TOV的顶楼吹风，她余光瞥见对面高楼上的广告栏位仍旧挂着Fanxy Red休团前拍的最后一个代言，于是表情苦涩地别开视线，稍一细想才惊觉她们已经单飞一年半了。TOV也慢慢上了轨道，从昔日小小的办公室变成了拥有天台的大厦。

此时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陆柯燃不用想也知道是安浚浠来了，这里曾经是她们四个人的秘密基地，就连她们的经纪人都不知道这里。可自从休团后便只有陆柯燃会在心情低落的时候来，安浚浠每次来都是来寻她的。陆柯燃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在公司见过林凡，她隐约感觉到林凡或许是在躲她。

“又在缅怀过去？”安浚浠以一种近乎戏谑的语气问，打断了陆柯燃的思绪。陆柯燃没有搭话。安浚浠望着她紧抿的唇瓣叹了口气，只得跟她一起虚倚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夏日的天空难得的没放晴，昏昏暗暗的活像在替陆柯燃伤心。在安浚浠快要被这压抑的氛围逼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陆柯燃终于开口：

“我以为我们不会是这样的。”

安浚浠没想到陆柯燃会蹦出这么一句话来，霎时间反应不过来，连带着空气也陷入一片寂静。

“这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多以为。”安浚浠最后只好转头看着一片阴沉的天空说。

02.

陆柯燃甚至都想不起来她和林凡是怎样越走越远的，大概一切从出厂的时候便已初露端倪。

2020年5月的最后一天，陆柯燃在109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为了The Nine的第九人，虽说是出道了，但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没活儿干的时候还是照样得在宿舍里抠脚。

距离出道夜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陆柯燃在宿舍的房间里闲着无聊正打算好好营业一把，甫一打开微博就看见自己“特别关注”中林凡的毕业小作文，于是她在评论栏打了又删，刪了又打，再三思量过后还是评论了一句“世界因为你才美好啊，一起走吧马姐！”

她督定林凡必然明白这话语里的意思，公司不是没有说过要避嫌，韩国人老板勇子哥和经纪人姐姐早在出道夜的晚上煞费苦心地和她们俩分别聊过，只是陆柯燃不以为然，她深谙林凡那臭小孩的性格，嘴上说着不介意，可心里肯定又要胡思乱想上好一阵子。她只是想要给林凡足够的底气，明晃晃的在大众的眼皮底下告诉林凡自己永远会爱她。

她看见林凡的微信消息浮上屏幕。

//

时间缓缓地顺着长河流淌，决赛后不久有影视剧向林凡抛出橄榄枝，邀请她去试镜一个女二，林凡选上之后还兴奋不已地在电话那头跟陆柯燃叨叨个没完，陆柯燃在电话的另一头把林凡的话语悉数接收，心里切切实实地在替林凡感到高兴。

林凡很快就进了组，整天忙着研究剧本，与此同时The Nine也渐渐开始忙碌起来。林凡女二号的戏份可不少，每天从组里回到酒店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在剧组里又忙着钻研剧本，连手机都没时间碰。偶而拿起手机查看微信的时候总是会发现好几个小时前陆柯燃发来的短信，待得林凡有空闲抽空回复的时候通常便已经是凌晨了。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快，充实而又忙碌，到陆柯燃意识到自己和林凡已经很久没见面的时候，其实已然过去很久了。

那日她上午要跟The Nine的队员一同去上声乐课，下午则要去接受电子刊的采访，晚上要去为之后晚会的舞台演出作排练，简直就像是个陀螺一样忙得连轴转。

接受采访的时候陆柯燃久违地从别人的口中听见自己原团的名字，她难得一见地在采访中途怔住了。脑内一瞬掠过Fanxy Red另外三人的脸庞，摄像机还在录影，她却在此时想起了半年前林凡的那一则微信，林凡说自己会永远爱她。

陆柯燃反应不过来，只得懵然地放任自己的思绪飘远去，可是此刻已经没有人能帮她接过话茬了。经纪人姐姐眼见陆柯燃状态不对，忙让杂志方先紧急把录影停一下。

可陆柯燃飘远的思绪喊不回来，她在此刻倏忽有点不合时宜地想起多年前林凡在韩国经常给她做的坨坨土豆、想起和林凡一起拍的抖音土味小视频、而后她想起林凡中指上的蝴蝶纹身。

最后陆柯燃的神思终于回笼，她蓦地抬头向身旁一脸担忧的经纪人姐姐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什么是永远？”

经纪人姐姐没好气地问她在说什么傻话，继而又让她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拍摄，陆柯燃摇摇头又点点头，接过手机和水坐到一边，急不可耐地翻开和林凡的微信界面。看着她们之间的对话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变越少，由一开始直白地互表爱意，到最后只剩下无休止的早安和晚安，她们很默契地保持着最后那一点陌生而疏离的联系，好似只要话语没有中断，她们就从没有变过一样。

时间和空间将她们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遥远，到最后她们再次相遇的时候几乎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共同话题。

03.

事实上现实总不会永远顺心，正如她们没有办法控制未来会发生什么一样，她们也永远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什么时候会一涌而上，继而取而代之成为她们身上的标签。

事情发酵起来之后再去追溯根源已经是为时已晚，陆柯燃心惊胆战地看着微博视频，那一声“吸血鬼”像是在她耳边投下一道震耳欲聋的天雷，她不是没听过艺人的粉丝之间会有激烈的争执，但如此过分的还是头一遭，更何况这是她的可颂——尽管她心底里万般不愿意承认。

她看见视频里林凡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现场几乎是乱成一团，粉丝在争执，安保人员竭力护着林凡离开。陆柯燃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她本是个颇会安慰他人的姐姐，现在却首次为应该如何安抚林凡而感到烦恼，她几近是下意识地点开微博的草稿箱想要为林凡辩护——然而经纪人姐姐先她一步从她手中抽起了手机：“别看了，公司在处理。”陆柯燃没有说话，她只是昂着头倔强地与经纪人姐姐对视，此刻她心里除了想要知道林凡怎样了以外没有别的想法。须臾她听见经纪人姐姐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终究是如愿以偿地从姐姐手中拿到了手机，尔后毫不犹豫地拨通林凡的电话。

“对不起。”陆柯燃说。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见了林凡在电话另一端小心抑制着的啜泣声，尽管林凡已然很努力地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但那些声音仍然透过耳机清晰地传入陆柯燃耳中，镌刻在她的心尖，就好像是一把刀刃，一刀又一刀剐在心坎上，她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撕裂开来一般，对这段遥遥欲坠的关系的惶恐从碎裂的心扉中争先恐后地钻出来，如流水般漫入骨髓。

林凡在电话另一头压着声音自以为很隐蔽地吸了吸鼻子，甕声甕气地开口：“我没事，这些事情我以前追星的时候也很常见啦，过段时间就没事了！”她顿了顿，奋力沉下声线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显得平静一些，而后用着最平静的腔调向陆柯燃单方面宣判她们这段关系的死刑：“燃妹儿，我想……我们这段时间还是避嫌避得勤一点吧。”她攥紧拳头，指节因过于使劲而发白。林凡看着窗外阒黑的夜空一言不发，脑海中又浮现出陆柯燃的笑颜、浮现出青春有你2决赛那夜的场景，尔后她想起来那晚的苍穹也像今日这般，一片漆黑、且看不见尽头。

及时止损太难了，林凡想。假如她今年是18岁，哪怕是回到2019年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她都能够不顾一切的在电话里跟陆柯燃直诉爱意。

可是她已经23岁了，早过了那个青春年少，干什么都要把自己一颗真心从胸腔里掏出来的年纪。她们已经不再是那个仅凭一腔热血就远走他乡，只为站在舞台上的小女孩了，陆柯燃早就不叫陆婕了，林凡也早就不叫詹栩姿了。她们有了粉丝、有了更多曝光率、有了数不清的繁忙行程。更重要的是，她们已然是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了，承担责任是成年人必定要上的一课。

分开的这几个月，林凡又怎会不想念陆柯燃呢？起初她们还能在疫情中抽空见上几面，到后来她们都开始有了繁重的行程，两人重合的闲暇时间越来越少。林凡开始告诉自己，她不能再打扰陆柯燃了，陆柯燃有大好前程，怎可以折损在她林凡的手上？陆柯燃难得能够站在更高的地方，或许她早就该放手、放陆柯燃飞往更高处。在林凡踏进异国练习室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该预见到今日的结果。艺人这个行业本就应该对这些难以诉之于口的情感有所避讳——更何况她们当的是偶像；更何况这是段“上不得台面”的同性恋情。

她或许做不到一刀斩断七情六欲，但若然狠心些，总可以做到慢慢止损吧。兴许在日后的日子，至少在提起陆柯燃的时候，她的心脏不会再揪着疼痛。

爱对现在的她们来说都要来得太沉重了，她要拿什么来说爱呢？又或者——她可以拿什么去爱呢？林凡忽然有点颓唐地想，她没有鲜艳夺目的花卉、没有能遮风挡雨的雨伞，她的世界里贫瘠得连风雨也稀少，只剩下自己一颗完整的真心了。难道真凭一腔诚挚爱意就能换得段十全十美的感情？现下她能做的就只有将自己心脏里属于陆柯燃的一部分给硬生生剥离出来，而那个地方还在热烈地跳动、为陆柯燃而跳动着，懵然不知它即将要迎接的是怎样的命运。那感觉就好像在舍弃某一部分的她自己、像从完整的拼图中刻意地取走最至关重要的一块碎片一样。

她连最后仅余的一颗完整的真心都丢失了。

她们好歹算是拉拉扯扯了小半年，也该放过彼此了。这世间每天都有人在意难平，多她一个自然也没人在意。成年人世界不谈真心。这个道理，林凡早就该明白。

//

陆柯燃失神地握着电话，断断续续的忙音在她耳边徘徊，她感觉自己好似在向下坠落，仿佛要掉进一个会吃人的可怕深渊中，继而被无尽的爱与恨腐蚀掉自己所有的情愫。

她和林凡像站在棋盘的对立面，正进行着一场名为“爱情”的博奕，看谁先被伤得遍体鳞伤。于是她只能剑走偏锋地寻觅爱，却没曾想到最后竟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陆柯燃恍惚间想起青春有你2决赛那天自己摊在九号宿舍的床上不着边际地问林凡：“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出道了的话，你还会继续爱我吗？”

林凡一时半会想不出来这两句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半晌才慢条斯理地回答：“这有什么必然性吗？你出道与否也不影响我永远爱你啊。”

陆柯燃闻言满意地眯起眼眸，余光瞥见窗外的夕阳缓缓下坠，目光一转继而看见身旁的林凡被一片波光粼粼的金黃色浪潮笼罩，像个神圣且难以触及的仙人。

“等我们都有空了，你陪我一起去海边再玩一次吧。”林凡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