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关于沈知节和彭冠英饰演的申世杰所谓爱情的一些碎碎念
姑射山人
有姐妹问申世杰是不是真心爱柯滢，我想回复却发现想说的太多，索性新开个帖子。ps：刚知道标题带人名是算数据的，那就把彭老师名字带上。
探讨是不是真爱的前提是，先承认申世杰根本不是正常人，所以并不能用正常人的情感来做衡量。爱或不爱这个世俗的概念对他来说太单薄了。非正常就要和非正常放在一起，鉴于书剧分离的特性，我想拉书中沈知节一块分析，从两个人生活背景，性格特质开始，对比下对何妍和柯滢的感情。
先说沈知节。原著说他是“从未被生父承认，于贫民窟生，在贫民窟中长，十三岁就刀口舔血的街头混混”。听起来很惨是吗？我们分析一下看看。生父不认他，但“知节”这个名字必然来自父系，若从未关心，如何又会给起个与婚生子来源相似的名字。他妈很可能是个风尘女子，身份低贱不为豪门所容，沈知节不愿提及他的生母，但他也是有妈的，并非早早失祜。十三岁刀头舔血，十三岁大概是小学毕业，从他后期的表现看，怎么也上了小学。十三岁都可以打点童工了，他不干去混黑能怨谁。等到长大，他混成黑道小头目，手下有忠心耿耿的兄弟，还有大把女人倒贴。作为私生子，他回归后也没被亏待。大哥真傅慎行哪怕是另有目的，也是舍命换了他。爷爷虽然严厉，对他也是不断纵容。他受了四年培训，脱胎换骨。如果不去招惹何妍，他能一直做傅慎行，做笑看风云纵横捭阖的霸道总裁。这不就是爽文里底层出身天命所归一路升级打怪的主角剧本吗，惨个毛线啊。为什么要先说这个，因为这是申世杰和沈知节根本的不同，连带塑造出的人物性格特质，对感情的态度也不一样。
再说沈知节与何妍的纠缠。沈对何的兴趣无疑起源于性，是典型男人对女人肉体的迷恋。文中用大量笔墨描写c戏，却从未为床而床，两人关系在直接的男女战争中一层层展开，进退攻伐都显示得淋漓尽致（偷偷说，觉得写成这样就叫小h文的读者真是见识少了）。与床相伴而生的是对何妍性吸引力浓墨重彩的描述。除了正面描写容貌身材外，还大量通过周围男性或爱慕或生理反应烘托魅力。沈知节从追求生理刺激，到渐渐深入内在，发现“她是真的耀眼，漂亮，自信，有学识，也有风姿……更别说她还有着那样不为人知的一面，狠厉，倔强，冷傲。这样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去征服她。”这是男人对女人迷恋的标准过程，肮脏而真实。
沈知节有无数机会做个正常人，享受正常生活，是他自己不干。他那阴暗恶毒偏执强势蔑视生命的人格镌在骨子里，就像被烟熏黑的肺，改不了抹不去。书的前半段，他是真的被何妍骗了，付出了真情真意，对于爱情的幻想暂时压制了暴戾阴暗的主人格。但在何妍逃跑之后，他已经明白了何妍的恨意，很清楚何妍不会爱他。他说他不懂爱，他真不懂吗？就算不懂得如何表达爱，还看不到何妍身体的抗拒，看不到她被强制打胎时的崩溃吗？就是极其自私，控制欲占有欲过强罢了。而他的穷途末路来的太突然，确实像生无可恋而自愿给何妍递刀子。他这样的人其实不应该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只能把最后几章的他理解为太想要与何妍的孩子而彻底压制了自我。再说那封信，代入沈知节时我是体会不到感动的。一个连给你倒水都要考虑的男人，还值得给好脸？作为一个死人，他要真为何妍好，就应该彻彻底底地消失。安排一年后派手下送信打扰她刚刚平静的生活，这是爱吗，这是故意添堵。
原谅我提到这个王八蛋，实在蹦不出什么好词。沈知节所谓的爱在我看来，就是那句“别在我坟前哭，脏了我轮回的路”反向版。相形之下，申世杰就没那么恶心了。
申世杰是真正的孤儿，连真实档案都找不到的孤儿。他踏入黑道，成为人渣有更充足的外在理由。而成为封潇声的经历和状态更是与沈知节截然不同。他真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以为逃出生天却掉进入了另一个黑洞。在封家的控制下，他不可能拥有正常生活，虽然披了霸总的皮，却依然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影像室里偷窥，惶惶不可终日。我认为，剧版的人设以及和柯滢的关系，比书版高明的多。剧挖掘了申世杰没文化悍匪的底色，孑然一身的设定更赋予了天然的悲剧色彩。而与柯滢，即便没有sq方面的限制，改编也更贴合人物性格和现实。他一开始纠缠柯滢，不仅是单纯的报复，还有“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的心态。他在新的环境中无所适从，像一只被拔了利爪关在窄小笼子里的老虎，暴躁无处排解，就把怒气发泄在一个看起来小白兔一样孱弱的女人身上。柯滢于他，从戏耍取乐用的小玩物，到揭露他“杀了我，申世杰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隐秘内心的有点小聪明的女人，再到帮他查帐的能干女人，吸引他的始终是柯滢的内在。公认申世杰对柯滢感情的转折点是柯滢说是他的未婚妻。申世杰知道柯滢这么说是为了保命，但是他仍然进入了未婚夫的状态。这个时候申世杰喜欢柯滢吗，肯定有点喜欢，但也就是有点，否则不会恶狠狠地去威胁她。牛排那场戏的博弈可以看出，申世杰这时对柯滢的感觉是感兴趣，觉得有用。未婚夫这个身份再次被强调，是在泰国对峙时，他拿出戒指，妄想完成没有完成的婚礼。为什么他会对未婚夫的身份和婚礼如此有执念，我的理解是，柯滢说是他未婚妻时，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与他人公开而亲密的联系。柯滢给了他一个身份的幻觉，一个正常人拥有的称呼。柯滢帮他查帐的那段时间，加强了这种身份幻觉。他们像一对正常的男女朋友，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一起讨论问题。删掉的孤儿院，烟花戏，不仅仅是感情催化，更可能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申世杰吐露自己的过往，把脆弱和不堪都暴露在这个女人面前。柯滢给他的，不仅仅是女性特质，更是温暖的感觉，女人的温暖，妈妈的温暖，家人的温暖。煮泡面那场戏，必然跟着两人一起吃泡面的情节，这种人间烟火常人看似普通，却是申世杰之前难以想象的画面。所谓“勾引”，真未必是吻戏床戏，便是这星星点点的寻常事，足以勾着他沉沦其中。他爱上的，甚至可能并不是柯滢这个具象，而是这个女人给予的温暖、光明、希望。系婚纱腰带那段有个弹幕说，申世杰那时的表情“像地狱鬼在仰望天堂”，我觉得特别贴切。他在地狱里沦落太久，以往所见皆是黑暗，柯滢让他见识了普通人，拥有爱的生活爱的能力会有多幸福。他曾经那么恶劣的用尽手段破坏柯滢的幸福，后来却执拗着想参与她的幸福，想让她的光驱散他的黑暗。他孤注一掷地想抓住他的光，即便知道这个女人一直在骗他，他也要举着枪哭着求她吻他，也要自我欺骗“能骗这么久，也是一种爱吧”。都说彭冠英抠书式出演傅慎行，我倒是觉得他的演绎比傅慎行高了好几个段位，真正挖掘出了这个角色的悲剧底色，让爱的缘起和终结更加合理（说的是删减前的）。
总而言之，两个人都是变态，但沈知节是建议直接送焚化炉那种，申世杰还可以试图抢救一下。沈知节纯是自己作死，申世杰是无可奈何被命运推向深渊。沈知节对何妍的“爱”源于性欲，终于繁衍本能，申世杰则如飞蛾扑火，至死仍在奢求无法属于自己的普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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