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铁盒|时隔七年才发现原来你也会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想起我
来自:你看起来很好吃


楼楼现在研一,第一次对crush心动是在初二,他在学校一个庆祝活动上表演街舞。和当时土土的初中生不一样,他头发很有型,穿着酷酷的衣服跳街舞,节目结束以后全校都沸腾了。当时找人打听过他,只知道是个很优秀的男生,学习好,玩的开,已经有女朋友了。
谁知道初三我们竟然分到了一班,但其实整个一年我们都没有什么交流,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就是毕业照他离我很近吧。虽然表面我们没有交流,但暗地里我经常在日记里提起他:“今天他穿的牛仔外套和灰色卫衣,眉毛向上扬起,是眉风烈烈,鲜衣怒马的少年了” “今天讨论题的时候,他说我们错的一样,开心,他说的是我们” “今天考试我们在一个考场,下次要离他更近一点”……
“想和他当朋友,只是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就可以了……”
不知道是不是日记里的愿望都有魔力。我们上了同一所小部分人才会选的高中。而在看分班结果的那天,我爸惊讶的发现,我和他竟然在一班。虽然奥赛班只有六个,但是六分之一的概率已经足够让我谢天谢地。
我看着他走进来,还是那个神采奕奕的男孩。他和我打招呼,我有点不好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后来他才和我说,本来当时看见我的名字很开心,结果我这么冷淡……
高中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班主任特别喜欢他,让他当班长,让他上讲台讲题,言语之间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
回宿舍的时候女生们也都在讨论他,而我只在心里窃喜,对啊,这么厉害的人我比你们早认识呢,我们以前就是同学了。
高中怕早恋,都是男生和男生坐,女生和女生坐。但是不知道是班主任太信任他还是看我偏科但仍是个可塑之才,总之有天下课,班主任让我和他坐在了一起。
夏天的晚风吹过我们,我知道那是心动。老师在上面讲课,他趴在桌子上给我讲更简单的方法;课间睡觉的时候,他给我拿扇子扇风;上课偷吃东西的时候,他给我打掩护;讲完题从讲台下来以后,冲我眨眼睛问我听懂了没……
太多太多对他怦然心动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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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文理分班,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理科留在原班级,我纠结于为了和他继续做同桌留在原班级学理还是学擅长一点的文科。当然最后还是学了文,对他的好感实在抵不过物化生的可怕。可能从这里开始,我们就像相交的两条线一样,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高二文理班是在不同的校区,想见到他只有两周一次的升旗,还有表彰大会。我总是能在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的人群里看到他,因为他的笑还是像初中我第一次对他心动那样肆意张扬。有次表彰年级前三,我看着他站在主席台上拿着奖状,全校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我想要是他旁边站的是我该多好。听见身边同学对他的讨论,我心里是隐秘的欢喜,他的优秀有目共睹,但是他私底下的样子只有我了解。就好像你在台上一本正经地表演,只有我知道你穿着一双小熊毛绒袜子。


高二参加汉字拼写大赛,我进入了决赛,在报告厅和选出来的其他几个人一起比赛。没想到他竟然是主持人,他像以前讲完题从讲台下来时那样对我眨了下眼。中途我想不起来一个字怎么写,有点紧张,感觉脸烧的通红,这时我听见他说,选手们表现得都很好,不要紧张,还有时间。我抬头看见他的侧脸,好像吃了定心丸。
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表现如何了,只留下一张学校官网上发布的比赛照片,我低着头在写字,他拿着话筒站在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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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时候很期待运动会,因为又可以见到他。高二的运动会是高中的最后一次,所以那两天会管的松一些,可以随便串班。对运动会的比赛项目班级名次属实不关心,只是借着遮太阳的眼镜,搭在头上的校服,偷偷瞄他。他有时候在下面管纪律,有时候坐在看台上写加油词,还是和我做他同桌时看到的侧脸一样。趁着休息,我拉着高一时的同学一起去小卖部买饮料,并且多买了几瓶,想让她分给班长和他的朋友。
回去的路上竟然看见他朝我们走来,说实话我的下意识是逃离,我想照镜子看看有没有出汗,头发是不是服帖,又怕自己见到他脸会红的像个小丑,被他的朋友们看出来什么。还好,他先向我打了招呼,并且说要去买水,我立刻向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说,我买多了,现在小卖部人太多,你喝这个吧。
他笑着接过,说谢啦,我看见你坐在哪了。我有点愣也有点高兴。耳边是广播里的“休息时间到,请速回到本班座位”和一刻不停的运动员进行曲,看着操场上准备的运动员和看台上拥挤的人群,我突然觉得我的高中生活是那么鲜活。
下午太阳晒得我无精打采,有陌生同学递给我一包东西,里面是冰淇淋和冰镇可乐,还有一封粉红色的信。我把校服搭在头上盖得严严实实才敢打开那封信。

说实话,我的感觉并不只有开心那么简单,时至今日我已经无法准确回忆出当时的心情,但除了得到回应的高兴,更多的是自卑,是不敢有进一步发展的胆怯。我甚至不敢再多往他的方向看一眼。
运动会第二天的中场休息,广播里说有一个表演。宣读表演名单时我听见了他的名字。是街舞,仿佛我初二第一次crush他的情景重现。从初二到高二,不变的是,他依然是舞台上众人瞩目的焦点,但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和他成了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可是最早我的奢求不过是和他成为能说得上话的朋友。我开始相信那句话,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我听着他们班同学大声喊班长,喊他的名字,心里开心又落寞,我开不了口为他欢呼。高中时自卑又敏感,哪怕有了他肯定的答案,却只想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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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奇怪,在回忆里更多的竟然是他的背影,冬天早晨雾气蒙蒙中的背影,晚上放学昏黄灯光下的背影。我记得高三那年的七夕送给他一把瑞士军刀,晚上十点半放学和他并排走在树影婆娑的小路上,明明连肩膀都没有碰到一起,却觉得气氛暧昧至极。后来每次放学走在路上听见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总能闻到似有若无他身上干净的香气。
高中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学习没有什么别的事,哪怕是一分的喜欢却能占据一半的生活;上了大学,生活一下丰富了许多,一分的喜欢就真的是百分之一了。
故事都有个清晰的开头,却不一定会配上明确的结局。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标志着这段关系的结束,总之就是默契地没了联系。我们从未在一起过,哪怕没有那层窗户纸,我们也只是站在窗户的两侧看着彼此。就像歌词写的那样,“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
在上了大学以后我才心血来潮翻看高中毕业纪念册,他们班级每个人都拿着一个气球,而他的气球上写了字母Z,是我姓的首字母。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没什么联系,我也无法得知他当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我的名字。看着照片上他一脸阳光,我想那时他也没想到最后结局会是无疾而终吧。
也许文学作品里错过是美好的情节,因为主人公还会在作者的安排下重逢,最终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可是生活里的错过就是错过,命运并不会特别照顾你,结局总有缺憾。你可以相信命运另有安排,但总归是一件事安排的不够好,才会补偿在别的方面。
说起来是很平淡的故事,甚至没有一个高光时刻,就像你周围正在流淌着的普通生活。我们没有拥抱,没有牵手,没有亲吻,不曾说过我爱你,甚至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都很少。可就是这些十五六岁时淡淡的感觉,竟然会让二十四五的我有些怀念。
人长大真的变得俗气,至少我不会再用好几年的时间去等待一朵不知道会不会盛开的花。现在的我途径一片花海,也只会感叹一句春天好美。
你呢,还会为一朵花苞而驻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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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陪我重温了从初二到大二的时光。写着写着倒是想起不少细碎的事,都是那个年纪才有的限定行为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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