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闲书话|关于普鲁斯特与村上春树的记忆嗅觉的奇妙触点(我想说二者确实是有主题的共通性的,但是大家也许觉得我侮辱了普鲁斯特,这只是我的阅读体验)
来自:桃桃123
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
突然,往事浮现在我的眼前。这味道,就是马德莱娜小蛋糕的味道,那是在贡布雷时,在礼拜天上午,我到莱奥妮姑妈的房间里去请安时,她就把蛋糕浸泡在茶水或椴花茶里给我吃...它们的形状——包括扇贝状小蛋糕的形状,它丰腴,性感,但褶皱却显得严肃,虔诚...”
村上春树《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她轻快地点了下头,意思像是说知道了。其脖颈漾出一股科隆香水味儿,扰如夏日清晨站在香瓜田边所闻到的芬芳。这芬芳使我涌起莫可名状的奇妙心境,仿佛两类不同的记忆在我不知晓的场所交融互汇那种虽有欠谐调却又撩人情思的感觉。这在我是常有的事。而且大多时候是由特定气味所引起。至于何以如此我则无从解释。 “走廊真够长的。”我以闲聊的口气向她搭话。 她边走边觑了一眼我的脸。我看得出来,她不是二十就是二十一。眉目清秀,前额饱满,肤色媚人。 她看着我的脸,说了声“普鲁斯特”,(译注:普鲁斯特(MarcelProust):1871—1922,法国小说家,代表作有《追忆逝水年华》,擅长描写人的深层心理。)其实她并未准确发出“普鲁斯特”这串音节,只不过我觉得其嘴唇嗫嚅的形状像是“普鲁斯特”。声音依然完全无法捕捉,连吐气声都听不出,活像隔着一堵厚玻璃墙交谈。 普鲁斯特? “马赛尔?普鲁斯特?”我问。 她以不无诧异的眼神望着我,又重复了一遍“普鲁斯特”。我只好放弃努力,退回原来位置,尾随其后拼命寻找同“普鲁斯特”这一唇部动作相符的词语。“妇人私通”、“北南西东”、“肥猪耳聋”—我试着把这些无聊字眼一个个发出声来,但哪个都不正相吻合。我觉得她确实说的是“普鲁斯特”。问题是到何处去寻求这长长的走廊同马赛尔?普鲁斯特之间的关联呢?我如坠五里云雾。 也许她是作为漫长走廊的暗喻而搬出马赛尔?普鲁斯特来的。果真如此,其构思未免过于唐突,措辞也不够友好。假如把长长的走廊暗喻为普鲁斯特的作品,我倒还可以理解。而反过来则实在莫名其妙。 如同马赛尔?普鲁斯特作品一般长的走廊?
村上春树《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她轻快地点了下头,意思像是说知道了。其脖颈漾出一股科隆香水味儿,扰如夏日清晨站在香瓜田边所闻到的芬芳。这芬芳使我涌起莫可名状的奇妙心境,仿佛两类不同的记忆在我不知晓的场所交融互汇那种虽有欠谐调却又撩人情思的感觉。这在我是常有的事。而且大多时候是由特定气味所引起。至于何以如此我则无从解释。
村上春树《穷婶母的故事》
事情发端于七月间一个晴朗的午后,一个委实令人心旷神怡的周日午后。就连草坪上揉成一团扔着的巧克力包装纸,在这七月王国里都如湖底的水晶一般自命不凡地闪烁其辉。温情脉脉的不透明的光之花粉以腼腆的情态缓缓飘向地面。 散步回来的路上,我坐在绘画馆前面的广场上,和女友一起呆愣愣地抬头看着独角兽铜像。梅雨初霁,凉爽的风摇颤着绿叶,在浅水池上划起细小的波纹。澄澈的水底沉有几个生锈的可乐罐,令人想起在遥远的往昔被弃置的城镇废墟。身穿统一球服的几伙业余棒球队员、狗、自行车以及身穿休闲短裤的外国小伙子从坐在池边的我们面前穿过。从不知是谁放在草坪上的收音机里低声传出音乐,仿佛砂糖放多了的甜腻腻的流行歌曲随风而来,唱的是已然失去的爱和可能失去的爱。太阳光被我的双臂静静地吮吸进去。 就在这样的午后,穷婶母俘获了我的心。原因我不晓得。周围连穷婶母的身影都没有,然而她还是出现在我的心中——在仅仅几百分之一秒里——把她凉瓦瓦的不可思议的肌肤感触永远留了下来。 穷婶母? 我再次环顾四周,仰望夏日天空。话语如风、如透明的弹道一般被吸入周日午后的天光中。起始每每如此,此一瞬间无所不有,下一瞬间无所不失。 “想就穷婶母写点什么。”我试着对女友说了一句。 “穷婶母?”她显得有点吃惊。她把“穷婶母”三个字放在小手心里转动几下,费解似的耸耸肩,“怎么提起穷婶母来了?” 怎么也好什么也好,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犹如小小的云影倏忽掠过我的心间,如此而已。 “一下子想起罢了,不知不觉地。” 为了搜寻词句,我们沉默了良久。惟独地球自转的声音接通着我和她的心。 “你要写穷婶母的故事?” “嗯,我要写穷婶母的故事。” “那样的故事,恐怕谁都不想读。” “或许。”我说。 “那也要写?” “没办法的。”我辩解道,“解释倒是解释不好……也许的确是我拉开了错误的抽屉。但归根结蒂,拉开抽屉的是我。就是这么回事。” 她默然微笑。我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香烟点燃。 “那么,”她说,“你亲戚中有穷婶母?” “没有。” “我亲戚里倒有一个穷婶母,真真正正的穷婶母,还一起生活过几年。” “唔。” “可我不想就她写什么,写什么写!” 收音机开始播放另一支歌,唱的大约是世上充满必然失去的爱和可能失去的爱。 “你又压根儿没有什么穷婶母,”她继续道,“却想就穷婶母写什么。不觉得是在突发奇想?” 我点点头。“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约略偏了偏头,没有回答。她依然脸朝后面,纤细的指尖在水中久久地划来划去,就好像我的询问顺着她的指尖被吸入水底的废墟中一样。我询问的印痕肯定如打磨光滑的金属片一样闪闪地沉入池底,并向周围的可乐罐继续发出同样的询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许久,她才孤零零地冒出这么一句。
《1973年的弹子球》
某一天有什么俘获我们的心。无所谓什么,什么都可以。玫瑰花蕾、丢失的帽子、儿时中意的毛巾、金·皮多尼的旧唱片……全是早已失去归宿的无谓之物的堆砌。那个什么在我们心中仿惶两三天,而后返回原处……黑暗。我们的心被掘出好几口井。井口有鸟掠过。
《1q84》
还在读普鲁斯特吗?” “进展很慢。” “是不对胃口吗?” “也不是。该怎么说呢,那个故事写的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和这里很不一样。” “说是另一个世界——其实我觉得像在读一颗离我生活的世界三万光年的小行星的详细报告。我可以接受和理解里面描写的一个个场景,非常鲜明、仔细。可这里的场景和那里的无法很好地结合,因为物理距离隔得太远。所以读了一段又得回到前面,从同一个地方开始重读。” “但不觉得无聊。写得很精致,很美丽。那颗孤独的小行星的故事,我也能领会。就是进展很慢,就像划着小船逆流而上一样。拿着浆划一会,然后停下手思考问题,等回过神来,小船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这样的阅读方式也许更合适,和追逐情节一口气读下去相比的话。该怎么说呢?其中有一种不规则的摇摆感。哪怕是前边成了后边,后面成了前面,也无关紧要。
村上春树显然处理的是和普鲁斯特一样的问题,但是村上只是稍稍带过,不会像普鲁斯特大篇幅的描写,让人阅读的很累。
这就是适合当代的写法,当然普鲁斯特的文学性不容忽视,但是说实话,确实他的写法会让人耐心耗尽,不如村上的讨巧与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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