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和猫爷的故事

终于把它写出来了。 不为什么别的理由，只是单纯想整理一下半年来的暗恋时光。 全文如下： 阿牛和猫爷的故事 写在前面： 猫爷是阿牛偷偷给他取的名字，因为阿牛和猫爷的学校别名猫大，而且猫爷喜欢猫。其实这个故事只是阿牛一个人的回忆，无关猫爷。 一、 阿牛记得第一次看见猫爷是在草长莺飞的人间四月天。清明的空气依然很冷，阳光却很热烈。阿牛气喘吁吁蹬着自行车，却被大部队甩得越来越远，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阿牛虽然很胆大，但始终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走在陌生的路上，还是会害怕。加上一直死命蹬车却怎么也骑不快，脸还被阳光烤红了，一直对自己体力很自信的阿牛委屈得想掉泪。 正当阿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红色的身影“咻”地一声出现在阿牛身边，陪着阿牛骑，用呆呆的听不出任何感情的语气告诉阿牛要用前脚掌蹬车、要保持踏频。那就是猫爷。猫爷穿着红色的连帽衫，黑色的裤子，脸被眼镜挡住了大半，看不清面容。阿牛感激地跟在猫爷后面，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红色蜘蛛侠一样的男人始终在阿牛前方2米匀速骑行。那一刻阿牛忽然觉得很有安全感。 这就是猫爷在阿牛世界的第一次出场，像一个拯救者一样打入了阿牛不安定的心脏。 二、 随后几天阿牛的膝盖伤了，没办法骑回北京，只能让人陪着坐车回去。阿牛垂头丧气，好不懊悔。回到住的地方，阿牛发现还有一个男生陪着一个也是膝盖受伤的女生（暂时称她为F吧）准备回去——不错，那个男生就是猫爷。 于是，阿牛、猫爷、F，还有另一个陪同的男生Z，开始了欢乐的残疾人天津半日游。阿牛前两天已经初步认识了猫爷（虽然仅仅局限于一两句话），并从同伴口中得知猫爷和阿牛是老乡，而且猫爷来自X中（阿牛所在省的超级中学）理科实验班，导致阿牛一直倍感崇拜地认为猫爷是个呆呆的闷骚理工男，今天猫爷却彻底颠覆了阿牛对他的印象。 猫爷不闷骚，他是明骚；猫爷不呆，他外表很不羁，内心却是靠谱的好青年；猫爷不帅甚至有点小猥琐，可是依然无法阻挡他身上散发的光芒。阿牛和猫爷在半天之内相互吐槽，以与对方抬杠为乐，嘻嘻哈哈度过了欢快的一天。阿牛没有意识到，或许就是这半天之内，猫爷的“浪子情怀”慢慢地占据了她的心。 三、 回到学校开始上课，阿牛总觉得心神不宁，总是想着猫爷那红色连帽衫的身影。于是阿牛明白了，症结就在猫爷。阿牛当时还分不清对猫爷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是新鲜？是崇拜？还是单纯地喜欢？不管是什么，总之都是因为猫爷。阿牛绞尽脑汁终于想了一个自作聪明的借口给猫爷发短信：你不是说我因为不会骑车才膝盖受伤的嘛，那你教我骑车啊。 猫爷很爽快就答应了。于是阿牛屁颠屁颠跑到广场，装模作样学了一会儿之后，猫爷有事要走了。猫爷一走，阿牛顿时没了学车的欲望。 后来阿牛又缠着猫爷，让猫爷带她去刷街，带她去吃饭。猫爷被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却迟迟不兑现。 有一天晚上阿牛心情不好，又让猫爷带她去吃饭。阿牛和猫爷发着短信，发着发着就控制不住了。阿牛说“这几天很累很烦，好多事压力好大却又不知怎么说。猫爷你肯定觉得我很挫吧，居然对一个不算熟的人说这些话。“ 结果这次猫爷回复：“能理解，不熟悉才无所顾忌。”猫爷终于答应带阿牛去刷街去吃饭，那一刻阿牛开心得世界都亮了。 四、 过了几天阿牛又开始坐立不安。阿牛知道自己需要找一个洞口倾泻焦躁的情绪。于是阿牛在校内写了一篇天马行空的日志，满纸不提猫爷，却处处都是猫爷的影子。这篇文章有很多人回复，当然，没有猫爷。阿牛写得很隐晦，因为她也很迷茫，自己到底对猫爷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可是阿牛日后的表现越来越明显了。 阿牛不是藏得住事的人，对一个人有好感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表现得很明显。 阿牛开始在意猫爷的一切，会无端为猫爷的一些行为生闷气。猫爷和其他女生嘻嘻哈哈，阿牛会生气地离开；猫爷无视掉阿牛时，阿牛会像小孩一样地闹情绪。阿牛做什么都记挂着猫爷，拉练前夕常常探头探脑地问猫爷去不去，买水记得给猫爷带瓶脉动或是红茶，甚至连拉练路上大家哄抢队友带的水果，阿牛都记得给猫爷留一块。 阿牛百无聊赖在校内上更新状态，偶尔发现猫爷的回复便激动得久久不能平静；阿牛悄悄对猫爷的人人主页设置了隐身访问，而即使是这样，阿牛每次偷偷去看，也会面红耳赤。甚至，阿牛在人人网一个叫暗恋秘密的应用里，偷偷地勾上了猫爷的名字。 车协文化节，阿牛闹着要和猫爷玩游戏，于是猫爷只好载着阿牛骑着自行车绕圈圈。阿牛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看着近在咫尺的猫爷的背，上面散着午后的阳光，突然就有些感动。阿牛当时不会知道，这大概是阿牛和猫爷认识的所有日子里，和猫爷最温柔的接触。 大家都看出来阿牛对猫爷的古怪，只是没人说。阿牛很笨，一直以为大家没看出来，包括猫爷。可是事实上，每个人都看出来了。 于是阿牛很奇怪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猫爷开始对阿牛爱理不理，一直拖着不愿带阿牛去刷街，骑车的时候明明饿了却不愿意吃阿牛给的东西，对阿牛死皮赖脸发的短信也很冷淡地回复一两个字。 阿牛明白了，阿牛有点小伤心。阿牛觉得自己的感情很纯粹，就仅仅想对一个人好，可是那个人为什么不接受。过了几个月，当阿牛经历过一些事后才明白，对一个人好，其实潜意识里是渴求回报的。那么，这样的“好”对那个人来说，该是一个多大的负担。如果当时阿牛能明白这个道理，她肯定不想让猫爷有负担吧。 五、 只可惜当时阿牛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太过梦幻的生活让阿牛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收不回去，做了很多固执的错事。 阿牛再也无法忍受猫爷的冷淡，于是某一天，大家在狂欢喝酒的时候，阿牛拿着一瓶啤酒找到猫爷，要和猫爷一起喝。阿牛之前已经喝了不少，现在一口气灌下半瓶之后脑袋有点控制不住地发昏。阿牛对着猫爷说漏洞百出的假话：“你以为我喜欢你啊？你误会我了。”猫爷倒是很淡定，说：“我要是真的误会你，今晚就不会和你喝那么多。” 阿牛当时听到这话，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阿牛又开始犯傻，以为猫爷说没误会就真的没误会。 也许是酒壮人胆，阿牛接下来做了一件更傻的事：缠着猫爷，要猫爷做她的哥哥。猫爷居然也没反对，只说了一句：我以后多个妹妹了。 天知道阿牛听到这句话之后有多幸福！ 六、 第二天，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阿牛想起昨晚的怂样，恨不得把自己杀了。小心翼翼和猫爷发短信，发现猫爷的语气似乎温和了一点点，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淡。 阿牛窃喜自己被冰封的日子终于要融化啦！ 学校运动会，运动健将猫爷又参加了去年他折桂的项目。阿牛之前一直在图书馆自习，算好时间去运动场为猫爷加油。当阿牛到达运动场的时候，刚好看见猫爷风一般地飞过来，跨栏的时候膝盖似乎被刮了一下。 阿牛斗争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像一个中学小女生那样，给猫爷送水。 阿牛拖上L，给猫爷买了脉动和巧克力威化，溜进赛场给刚比赛完的猫爷送过去。猫爷坐在地上，揉着受伤的膝盖。 阿牛将手上的东西递给猫爷，猫爷慢慢抬起头，看到是阿牛后，本来呲牙咧嘴的表情又多添上一层惊讶。 直到现在，阿牛想起猫爷那张脸，还会觉得忍俊不禁。 五月底，阿牛和一个学姐私奔去了承德。第一次出逃的感觉真是美妙，阿牛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呼吸着承德干净的空气，畅通无阻。阿牛买了明信片，伏在小旅馆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张写给朋友。 阿牛写给猫爷，具体什么内容已经记不清，只记得阿牛说，能碰到猫爷真是阿牛的好运气。 到底最后这张明信片有没有寄到猫爷的手里，阿牛已经不得而知。其实寄没寄到已经不重要，阿牛在那段岁月里的心动早已搭乘明信片，飘进了阿牛的梦里。 七、 如果拉练不用结束，阿牛应该会一直这样快乐地活在自己对猫爷的暗恋（或者已经发展成失败的明恋吧，阿牛总觉得情商很高的猫爷应该察觉到阿牛的不对劲）中。 可是拉练还是结束了，阿牛遭遇了一场重大的打击。这场打击范围之广已经超出了阿牛的预计，几乎遍布阿牛的整个生活，而且持续了四个月。 阿牛最终没能实现一直追求的梦想。而且在阿牛各种下意识行为之下，所有可能的退路都被阿牛自己堵死。 于是阿牛开始进入了漫长的恢复期，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可能引起阿牛翻来覆去的疼。 这时，阿牛和猫爷的联系，似乎也慢慢少了。阿牛把自己与其他的蚂蚁分隔开来，固执地躲在自己的壳里，只是怕探出头后会被他们的快乐刺伤。 阿牛内心里始终认为，猫爷是属于他们那个蚂蚁群体。如今阿牛是一只落单的小蚂蚁，怎么还能泰然自若地去面对猫爷。阿牛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 对阿牛来说，能实现那个伟大的梦想，或许有一点点也是因为猫爷的缘故。猫爷去年有过的征途，今年阿牛也想拥有。 可是凡事总有缺憾，阿牛最终还是不能去那个梦开始的地方。正巧暑假来临，阿牛躲回家养伤，和猫爷，乃至和其他的蚂蚁都断了联系。 八、 阿牛在家中慢慢恢复了元气。也想明白了许多以前未曾想过的事。 阿牛做事太投入，太不考虑后果，总以为自己有多热情多想追求梦想，却忽略到应该对自己负责对别人负责。 阿牛也慢慢懂了，自己对猫爷一厢情愿的好说不定已经让猫爷很为难，那些让阿牛很开心的话很开心的事，或许是猫爷为了不伤害阿牛而撒的谎。 阿牛看《笑傲江湖》的时候，有一种错觉，猫爷就像是令狐冲，而阿牛便是小尼姑仪琳，第一次被令狐冲救下后便心生爱慕，但陪伴在令狐大哥旁边的，却是盈盈，甚至，他心中或许还一直住着小师妹灵珊。阿牛想猫爷的心中，一定也一直住着一个人吧。 本以为经过这次波澜，阿牛总该放下对猫爷的感情。但是阿牛暑假结束回学校的第一天，便意识到了，原来猫爷一直都住在阿牛的心里。 回到学校当晚，猫爷就叫阿牛一起去骑车。阿牛在火车上20多个小时不眠不休，居然毫不犹豫透支体力地跟着猫爷去了香山。在山腰上，阿牛看着北京环城路一圈圈灯火通明，听着身旁的猫爷和余下两人谈论远征的故事，那一刻，阿牛意难平。 于是阿牛明白了，自己没有忘记猫爷。他对阿牛说的任何话，阿牛都会记得；他出现过的任何场景，阿牛从来都记得一清二楚。 阿牛留着猫爷的所有短信，即使是那些只有一个字的嗯，啊，行，好；阿牛想起猫爷的面容时会情不自禁地傻笑，即使阿牛已经开始接受自己和猫爷永远都只能是这种距离；阿牛能够毫不费力地想起自己看到猫爷的所有时刻，是在操场上跑步时偶然瞥见他在栏杆外，还是周二第一节课下后在教学楼下的偶遇，或者是蚂蚁们开会时猫爷在门外朝里看的眼睛。 九、 9.29是陈奕迅的演唱会，阿牛去看了。 Eason唱《兄妹》的时候阿牛的心忽然就开始下落，空荡荡地落不到底。阿牛想起自己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喜欢这首歌，也想起了猫爷所说的，我以后多个妹妹了。 此时阿牛很想发短信给猫爷，告诉猫爷，我在听陈奕迅演唱会，我在听《兄妹》，我很想你。 当然不能这么发。但是阿牛还是觉得该给猫爷发条短信。阿牛编了又删，删了又编，一直到《兄妹》结束，都还不知道该用些什么措辞才能使阿牛的语气看上去尽量自然。最后阿牛终于憋出一条看似漫不经心的短信：“我在听陈奕迅演唱会，刚刚在唱《兄妹》，这首歌挺好听的。”给猫爷发了过去，然后忐忑地等待回复。 猫爷回了，也很符合他一向的风格：“擦，我也想听！” 阿牛忍不住笑了。又有一搭没一搭和猫爷发了几条。 这时陈奕迅开始唱《等你爱我》。阿牛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接打通了猫爷的电话。阿牛想让猫爷听这首歌。 猫爷接了电话。阿牛没说话，直接把手机对着场内。 17秒后，猫爷挂断了。阿牛觉得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 后来猫爷又发短信：额……麻将中呢…… 阿牛又好气又好笑，心里却在想，猫爷是不是在装傻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失败的小动作在阿牛看来，也是一种勇气。 十、 国庆节那天是猫爷的生日，阿牛国庆当天要3点起床看升旗，却也还是等到了0点不睡觉，给猫爷发短信祝他生日快乐外加假期快乐。 第二天下午猫爷回了几个字：谢谢，同乐。 其实现在阿牛已经不会再为猫爷几个字几个字的短信而觉得心灰意冷了。阿牛越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和猫爷，真的永远只能是这样的关系。 天秤座的猫爷爱自由，爱远方，始终无法安定下来。阿牛曾经无意间窥测到猫爷喜欢知性的女生，那时阿牛就知道，面貌普通、行事疯癫却被感性羁绊的自己不可能成为猫爷钟情的幸运儿。 那么，阿牛就继续暗恋吧。阿牛觉得就是和自己在谈恋爱，就等着有一天，阿牛不再想起猫爷。那时，阿牛会怎么样呢？会庆幸自己不再为一个梦境中的人牵挂，还是会为自己最终忘掉猫爷而难过失落？ 但不管怎么，阿牛仍然感谢这半年来的际遇，给了阿牛太多太多难以磨灭的东西。不只是猫爷，还有梦想，还有忍受，还有摇摇摆摆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