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档】噩梦(作者:sherryshirley)
咋能酱婶儿的呢
梦终究是梦,与现实无关。
最近很喜欢梦境这个题材= =+,是从一个短篇得到灵感的.
《噩梦》
一、
工藤新一在做梦。
是个噩梦。
冷汗从他额头滚下,双眼尚且紧闭,四肢却不受束缚的挣扎扭动,动作之大,差点甩落了针头。
他嘴唇蠕动,张张合合好一会儿,才露出极细微的气流。然后,那层有了微小裂口的无形薄膜被接踵而至的不停歇叫唤扯破。
“哀!不要走!”
单音节,从句式上可以判断是个人名。
一个女性的名字。
不是姓。
守在工藤新一身边紧握住他的手的毛利兰听着这陌生人的名字,出奇的平静。即使有一丝极快掠过的苦涩也被很好掩饰起来。
一年,时不时的叫唤。
再陌生的名字也变成了熟悉,再起伏的心境也趋于平静。
毛利兰的手覆上工藤新一蹙起的眉头,不厌其烦的将其抹平,接着开始惯例的按摩肌肉,翻动身子。
是个噩梦。
毛利兰想。
二、
工藤新一是在一个阴沉沉的午后醒过来的。
灰色的天笼罩着钢筋混泥土构筑的城市,压抑得很。毛利兰推开病房的门,放下以防万一的雨具,重重呼出一口气。她揉着因考试熬夜有些晕乎乎的额头,和往常一样走到工藤新一床边打算帮忙护理。
只那么一眼,她就瞅见工藤新一睁着眼直愣愣的凝视着天花板,表情迷茫。
她立在床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个事实。
——工藤新一醒了。
这样的认知轰击着毛利兰的大脑,她呆愣着,手足无措,不知该作何表情。
是哭还是笑?
直到工藤新一嘶哑的声音传来——如此的熟悉。
于是毛利兰的眼泪立时就落了下来。所有的坚强在“兰”这个久违的称呼刚刚冒出就化为了虚影。
她伏在工藤新一的病床边上无声的哭泣。
到底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她一度以为,或许工藤新一一辈子就只会叫那个陌生的,也是单音节的名字——哀。
还好……梦醒了。
还好还好。
三、
好像一切都回归了正途。在家休养了两天的工藤新一很快就和她回到学校。
她原本以为或许解释工藤新一昏睡这件事将异常的麻烦,却不想对方轻易的就领会她所说。
待见到工藤新一了悟的神情后,毛利兰才想起——他一贯是聪明的。
聪明的很。
毛利兰想着想着,就为自己当时拼命比划、试图讲解清楚的傻乎乎模样感到脸颊发红。
对,她前言不搭后语的错乱讲解被工藤新一寥寥数语就简单概括。
——被人下了毒,昏迷一年,极为难解,前不久才得到一个年轻科学家做出的解药得救。
她还记得,自己将嘴唇咬得发白才鼓起勇气问“新一,你梦中经常念叨的……哀到底是谁?”时,工藤新一脸上的茫然更甚,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在自顾自的抚弄着眼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儿一样。
“是……梦啊。”她听见青梅竹马的喃喃低语。
不知怎的,那语气里似是有着十足的惋惜意味。
她抿着唇,肯定:“是梦。”
噩梦。
四、
噩梦这东西最是难缠。
四月已经回暖,毛利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走神了好一会儿,就连铃木园子的调侃都没注意。
“兰?兰?”迭声的呼唤才让毛利兰晃过神。她冲着面带担忧的好友虚弱的笑笑。
“你怎么了……”铃木园子迟疑地问,她的视线落到毛利兰后方的空座位,脸色立刻阴了下来,“是不是因为新一那家伙?”
不待毛利兰说什么,铃木园子已经继续往下说:“和那个……大科学家?”
毛利兰一怔,她望着生性外向的好友愤愤的模样,只是摇头:“不,不是的园子。昨晚没睡好,好像做了个噩梦,所以精神不太好……最近有些累。”
铃木园子听了嘟囔着嘴:“能不累么,你学校家里医院三头跑,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真是的,新一那家伙怎么就单记得去感谢那个转学过来的什么科学家,反倒忘了你呢。”
毛利兰安抚道:“听新一说,那个科学家是个很敬业喜欢探索的人,新一的情况还没稳定,所以就特意放下手上的工作来就近观察病人的康复状况呢。”
“这样啊……”铃木园子叹了口气,拍了拍毛利兰的肩,“你就是……哎,好吧,我也知道那个宫野看上去对你家新一没什么意思。只是……”铃木园子没有说下去,而是拉起坐在椅子上的毛利兰往外跑去,“哎呀,天气那么好,不要老呆在教室里啦,出去活动一下。健健康康阳光自信的才是我们新一暗恋的兰小姐哟。”
这样调侃的话顿时让毛利兰的脸红得透亮。
帝丹高中的操场在阳光的拥抱下暖意盎然。毛利兰随着铃木园子一道沿着跑道线慢跑。
远远的能看到边上的樱花树下有两个人漫步走过。
毛利兰的目光只在那熟悉的身影上停留片刻就移了开去。
她知道铃木园子没说完的话。
——只是新一却似乎对那个宫野志保很有好感。
毛利兰想起工藤新一初见宫野志保时的目光。
——惊讶,困惑……欣喜。
——恍惚。
她不明白,她本没有向他提及这个解药提供者的具体样貌和名字,工藤新一这样奇怪的情绪到底是来自于何方。
而那恍惚……
就像……在做梦。
五、
在做梦的或许不止工藤新一。
毛利兰见着相谈甚欢,愈加默契的两人,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似的重影。
明明就在近处,毛利兰却觉得隔了很远。
远得……连身影都变小了。
“哀!不要走!”
毛利兰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
“兰?你怎么了?”不远处正和宫野志保聊着尸体鉴定时几个误区的工藤新一被尖锐的椅子摩擦地面的响声吓了一跳。
“我……”毛利兰撑着桌面,努力让眼前的景物恢复清晰。可是很困难,视野覆上了挥不去的薄雾。
“你还好吧?毛利小姐?”比工藤新一的动作还要快,宫野志保忙走过来扶住即使是坐在椅子上也像随时会倒下的毛利兰。
她将手贴在毛利兰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没有发烧……毛利小姐你要不要去校医室看一下?”
工藤新一将无法做出回应的毛利兰背在肩上,沉着脸在宫野志保的帮助下往校医室跑去。
毛利兰昏昏沉沉间只听见耳畔一声极细微的呢喃。
“难不成和中华街那次一样么……”
她用起最后的精力试图在回忆里查找有关中华街这个字眼的类似线索。
……只是无果。
她在堕入黑暗之前。视野仿佛突然炸出一片光。
那光芒间,一个短发的带着线帽的男子站在雨中冷冷的望着她。
然后瞬息堙没。
六、
毛利兰开始惊惶。无来由的。
她本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不是什么冷美人,更不是什么智者。
从工藤新一苏醒到如今一直强自压抑的情绪终于在病房里彻底的发泄出来。
她之前一直不自觉的……不自觉的克制。像是有无穷无尽的耐心和无穷无尽的包容。
就如同她守着一个口中念叨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一年的工藤新一还不后悔。
可无论这守候将她的性子打磨成怎样,她终究还是毛利兰。
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所以她抱着膝,哭泣。
找不到什么可以发泄的途径,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女孩都会哭泣。
所以她拉着青梅竹马的手,质疑。
找不到什么可以解释工藤新一不正常的表现,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女孩都会质疑。
毛利兰问:“新一,你告诉我,那个哀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对宫野同学那么在意?”
毛利兰用的是在意这个词,而不是什么涉及暧昧的关系的字眼。
并不是刻意回避什么尴尬,她的的确确就是想这么问。
有一种直觉告诉她,两者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工藤新一却让她失望了,比辩解更糟糕的答案。
——沉默。
他愈是沉默,毛利兰愈是惊惶。
沉默代表着未知。
而未知……
未知却是不可触及的。
就像那噩梦,未知的恐惧感缠绕在心头,却是不可触及的。
七、
工藤新一隐瞒了什么。
宫野志保也隐瞒了什么。
毛利兰亦是。
她开始焦躁,但是又不停地压下。
她开始频繁的出现幻觉,但是从不对外人提起。
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都是六七岁的年纪,却是聪慧异常。彼此搭档着,竟能解决些大人也感到棘手的问题。
那个小女孩面对小男孩时会格外的放松,就像宫野志保面对着工藤新一。
那个小男孩面对小女孩时会格外的信任,就像工藤新一面对着宫野志保。
他们愈来愈亲近,就像他们。
毛利兰在一个傍晚拖着工藤新一走到操场边上的樱花树,鼓起勇气问:“新一,你……是不是……”
只是没能问完。
目暮警官的电话永远是没有规律可言的。她见到青梅竹马一边飞奔而走一边潦草的向她挥手道歉,蓦地就丧失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致。
即使见到而后不久宫野志保朝同一个方向跑去都没什么反应。
毛利兰靠在樱花树的躯干上,茫然地望着渐渐暗下的天色里飘摇落下的粉色花瓣。
有什么,和这花瓣一起……遗失了。
她按着自己的左胸,再一次肯定了这样的想法。
遗失了……
八、
铃木园子是个火爆脾气,在第一时间察觉了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愈见暧昧的关系后,就有些克制不住,想要扯起某人的衣领一通骂。
但到底没有付诸于实践。
——为毛利兰越来越恍惚的精神状况。
她对工藤新一已是气得发狠,却顾虑着毛利兰怪异的情况,忍耐着。
这忍耐并未长久。
铃木园子也不曾想过,竟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了她的忍耐。
九、
宫野志保是个罪犯。
正是她做出了让工藤新一陷入昏迷的□□。
隶属于一个庞大的黑色组织。
而这个组织就在不久前被轰然摧毁。
——被工藤新一。
当铃木园子得知这个消息并将之转告给毛利兰时,她的口气着实是惊叹的:“想不到,新一接近那个宫野志保……竟是这个原因。你不知道,听说新一手上拿到的资料详尽无比。而警方就是靠着这么详尽的资料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铲除那个组织呢。”
毛利兰只是听着,什么也没说。
“对了,兰。那个宫野志保死了。”
毛利兰的睫毛一颤,她想起无论是十七岁的少女还是六七岁的孩童,那个茶发身影予以自己的友善目光。
“葬在……哪儿了?”
“不知呢。似乎是新一帮忙处理的身后事。哎,听说那个宫野也没犯什么惊天的罪,只是制药罢了。没想到……年纪轻轻。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是……”
死亡这个话题沉重得很,铃木园子简单的说了几句,也没往下继续。
毛利兰轻声问:“新一……他还好吧?”
铃木园子听了,皱起眉呵斥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就算以前他们两个真的有那么一点不正常,现在也全都灰飞烟灭了。你这样子,新一那个榆木脑袋怎么可能明白?”
毛利兰摇头:“不,园子,我只是……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有些累。”
“到底是什么梦?”铃木园子听了这毛利兰常用的借口,却不打算再继续吃这一套了,而是反问。
毛利兰按着左胸,好一会儿才低声叹气:“园子。你真的多虑了。我很好。”
十、
即便是摧毁了庞大组织的工藤新一也依旧是即将高考的高三学生。
收拾好情绪,彼此就都投入紧张的学习里。
然后就是做题,考试,讲解,答疑。
双双以骄人的成绩考入东京大学。
再若即若离的相处。
直至工藤新一拿着一张出国的交换生单子,站在她面前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为止。
毛利兰看不清单子上写着什么,也看不清工藤新一的嘴型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
她只能靠听觉。
来维持恍惚与现实的联系。
她听见自己问:“是因为……那个梦吗?”
工藤新一诧异地睁眼,沉吟片刻后,点头。
“所以……哀就是宫野小姐吧。”
“你猜到了?”
毛利兰睁着眼,盯着单子上模糊的字体,她问出了很久很久以前就该问的:“新一你……是不是……喜欢宫野小姐?”
工藤新一终是坦率的点头。
“真好……还能记得,做过的梦……”毛利兰梦呓般轻柔的说。
工藤新一听了,垂下眼,静默片刻却摇了摇头。
“无论是记得还是不记得都没有区别。记得是一种幸福,不记得也是一种幸福。梦终究是梦,与现实无关。”工藤新一苦笑着,“就像宫野她也不是哀。”
毛利兰浑身一颤,这细微的动作让眼前的世界如同水面泛起了涟漪一般抖动:“不是……吗?”
“不是。她只是宫野。”
毛利兰攥紧了手中的纸张:“你喜欢宫野同学。”
“是的,我喜欢她。”工藤新一疲惫地再一次陈述这个事实,“兰,你看。假如不是那个梦,我就不会在一开始想着去接近她,也就不会有之后的默契。可是假如不是那个梦,我也不会在彼此相处时那么自负,结果……”他的音调低了下去,“结果她死了。而梦里……只是走了罢了。”
“所以,兰,无论是不是记得,都不重要。都不重要……”
十一、
“新一,我很累。”毛利兰打断了工藤新一不断重复的话语。她看上去既是清醒又是迷茫,“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吧……”
工藤新一张嘴欲言,最后仅能留下一句“抱歉”。
毛利兰听了,便转过身迈着虚浮的脚步离开。
假如不是那个梦……
毛利兰想。
工藤新一会不会注意到她的境况呢?
可是,毛利兰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给出富有朝气而又果断的回答。
有什么,遗失了……
她恍恍惚惚的走着,就连迎面而来的汽车尖锐的鸣笛也没注意。
十二、
“兰?兰?”
锲而不舍的呼唤由远及近,近到能分辨出声音的主人是熟悉好友的刹那,它刺破了大脑的混沌状态,将感知还给了毛利兰。
她低吟一声,睁开沉默的眼皮。
并不艰难,只是仿佛闭得久了,眼睛有些干涩。
“你怎么就睡过去了呢?你不知道,刚才那烟花放得可真漂亮。”铃木园子抱怨道。
“睡……过去?”刚睡醒,尚有些恍惚,毛利兰无知觉的重复好友话中的关键词,中枢神经却没有将信息及时处理。
她动了动身体,除了因为歪着头靠在座位上睡得久了而有些僵硬外并无任何不适。
不适?
毛利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在意这个。
不过这个小动作很好的帮助她脱离刚睡醒的恍惚状态,等终于听明白铃木园子的话后,赶忙道歉:“对不起,我大概是……有点累,所以就睡过去了……”
铃木园子的脸上浮现极度八卦的招牌神情:“来来来,给我说说,你是不是做梦了?好像有听见在叫新一的名字嘞。”
毛利兰两颊飞红:“你在说什么啊,园子!”
铃木园子愈发的肯定:“啧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们的毛利兰小姐恐怕是想某人想得……”
“才不是呢!”毛利兰羞恼地反驳,声音之大,愣是把铃木园子吓得双目圆睁。
当然……她自己也没料到竟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梦……
毛利兰一时怔忡,她蹙着眉,嘴巴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句话,熟练的像是说了几百遍相似的语句:“我不知道……好像做了个噩梦。具体的记不清了,只是……只是很累。”
话刚出口,全身的力气就仿佛被瞬间抽空。毛利兰原本活泼的脸庞无端的染上疲累。
铃木园子见状忙改口,她可不想看到好友垂头丧气的消沉摸样,于是安慰道:“哎呀,我骗你的,兰。梦这种东西啊,全都是反的。”
“反的?”
“是了,全是反的哦。所以兰你别太在意。”
大约是被铃木园子的情绪感染了,毛利兰吐出一口浊气,又重新振作起来。
“嗯!”她露出明媚的笑容,将方才的疲惫彻底清扫。
只是个噩梦罢了。
——Fin——
作者有话要说:
借鉴自Espada_11写的《愚人节的真实》里的——名侦探柯南的剧情全是新一做的梦的设定。
=-=嗷,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懂。这里面小兰守着新一一年然后身心疲惫是暗指柯南里的小兰等待新一,只不过是增强版本=-=
结尾是一个隐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暗指,柯南里的小兰或许这么等着等着也许就真的如梦里的那样疲惫不堪。亦或者,梦是反的——》暗指相反。
不过具体是哪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而且,就和新一所说的一样,梦终究只是梦罢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AND,我还是很喜欢园子的=-=,然后,觉得小兰这里大概感觉消极了点,但没办法,是在梦境里扩大了疲惫状态后的小兰=-=,嗯……就这样。
于是,其实这是隐柯哀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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