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仍找不到 與你髮絲相稱的顏色』在那个暮春初夏,我曾遇见她。
来自:我没有机器猫(El Psy Kongroo)
2019年4月28日

我依然记得那个下午,天空阴沉,空气略显闷热。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在上海滩运动公社参加2019超级草莓音乐节。

我知道野田洋次郎会在18:10的草莓主舞台上开唱,我却无法预料她的出现。
在那个暮春初夏,我曾遇见她:
二十八号虽然是周日,但因为五一调休,周日上课。我“预支”了自己的假期,那是我大学唯一一次逃课:从南京跑来上海看最爱的乐队—RADWIMPS

前一天的二十七号是我的生日,出发前一晚我发了朋友圈,希望第二天可以在现场听到『正解』。

我又何曾想到,我想要知道的,就是野田洋次郎写的『正解』中,那个全银河系都从未出现过正解的问题的答案。
我和杨约好在上海站碰头,一起坐地铁去上海滩运动公社。在RAD演出之前,我俩在现场闲逛,偶尔驻足随便听听。杨那天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不舒服,一个人去PRO区休息了。留下我一个人,因为是第一次来草莓音乐节,我错误估计了现场的拥挤程度。16:30赵雷登场的时候,主舞台下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保安们在主舞台的两侧围成人墙,阻止过多的人进入。我在后面开始有点担心,等到RADWIMPS的时候会挤不进去。好在17:10赵雷唱完之后,一部分的观众离开了主舞台,我趁着人群散去的机会拼命向前挤,终于在前排挤到一个视野不错的位置,杨也挤到了前排,但因为他持续闹肚子不得不去上厕所,又留下我一个人。在RADWIMPS出场前的一个小时,主舞台下面等待的wimper(RADWIMPS的乐迷)有很多很多,由于人群过于密集导致手机的网络很不好,大家只能傻傻地等着,除此之外就是和周围的人聊天。我注意到了她,或者说她出现在我的世界。
她站在我的前侧,棕红色的长发,食指戴着一枚戒指,上面刻着她的英文名。现场人挤人,我们挨得很近,我比她个子高一些, 她正在看手机:

『CRK』我瞟见她的手机锁屏是C罗和卡卡相拥庆祝的照片。我轻轻碰了她的肩膀,她扭回头。高挺的鼻梁线条却很柔和,她的眼角贴着亮片,像会闪光的泪痣,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
“你是皇马球迷吗?”那是我第一次和她讲话。
“我超喜欢C罗的。”她回答。(皇家马德里是一家西班牙足球俱乐部)
“我是拜仁球迷。”(拜仁慕尼黑是一家德国足球俱乐部)
“对了,我要去德国读书。”
“哦……那你雅思已经过了吧?”
“我雅思7.5,口语考得还行。不过我去德国读的是德语授课,所以还要学德语,前两天来上海考的德福。”
“那是去德国读研吗?”
“不是,我去读本科,我在XX大学读大一,打算去德国。”
“我也大一,在南京XX。”
通过以上简短的交流我们认识了对方,随后我们的话题又回到足球。
不知不觉RAD演出的时间到了,RADWIMPS以『NEVER EVER ENDER』开场,现场的音响传来身体可感知的巨大能量。在这尽情释放的蹦跳间,没有人会觉得疲惫。wimper们蹦得很开心,我们渐渐地蹦到了一块儿,我从后侧方蹦到了她旁边,这样她不回头我就可以看到她。

那天录的Live我有拍到她,在现场没有注意,回看视频发现她有时也会回头冲我微笑,我看见她化了眼妆的绝美双眸。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Tummy』喜欢上了野田洋次郎,唱到这首时现场的灯光变成了橘红色,像她发丝的颜色。炎热好像在那首歌的时间里消失了,只留下满满的温暖和跑调的万人大和唱。当『スパークル』的前奏响起,我在台下望着在弹钢琴的洋次郎,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你真是太好啦!无论是台上的你,还是身旁的你。『前前前世』最后一首歌唱完,属于wimper一小时的狂欢结束了。人群散去的时候,我和她也往外走,看到有一个书包掉在地上没有人拿,我捡起来决定送到失物招领处。路上我们加了微信,第一次就把她的名字读错了,她名字的缩写是字母表最后的几个,我还开玩笑说,每次点名你一定是最后一个吧。归还失物后我们去买了饮料,找到草地的一片空地,把我的雨衣铺到上面。离下一场还有几十分钟,我们坐在雨衣上聊了起来:
“RADWIMPS是我最喜欢的乐队。”我说。
“我也是。”
“洋次郎以前来过草莓音乐节,不过是以illion的身份。”
“对!他有好多个马甲!味增汁也是他。”
“洋次郎还给妖猫传写了歌,陈凯歌说‘他们非要唱’。” 我们对此都持怀疑态度。
……
“你听ONE OK ROCK吗?也是一支日本摇滚乐队。”我问她。
“听!主唱TAKA好帅!我最近在听We Are。”
“We Are不插电版也很好听。” 我把不插电的『We Are』网易云链接分享给了她。
……
“’还有Coldplay的Viva La Vida我也在听。”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念出这首歌的名字。
……
“我不喜欢新海诚。” 她说因为新海诚后期的作品改用CG,失去了手绘的美感。她喜欢宫崎骏。

『元気でね また会おらね』(保重 再见)当时她的头像截自千与千寻。
……
接下来的演出是万能青年旅店(那时我还没有开始听新裤子,所以选择留在主舞台看),我们坐在草地上看大屏幕。我的荧光手环松开了,我请她帮我扣上,那是我们唯一一次肢体接触。
21:00全部的演出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坐地铁。我在休息区找到杨的时候,杨问我她是谁,我告诉杨:她是我今天听RAD认识的女生。在去地铁站的路上,我还依稀记得一些她说的话:
“我高中的时候上数学课,听老师讲题太无聊就在下面背五十音图,想用罗马音唱RAD的歌……”
“我那个朋友也听日摇,他追的乐队很小众,国内的音乐平台也找不到。”
……
地铁到站,我们三个上了地铁:
……
“你和我的那个朋友挺像的。”(她曾提到那个朋友有点娘)
“是吗?你觉得我也有点娘?”我笑着问。(我以为她是这个意思)
“不是不是,就是你们的穿衣风格很像。”她忙解释道。

……
接着我们又聊到足球:
“还记得18年世界杯小组赛葡萄牙打西班牙吗?你罗的那脚任意球?”
“我看啦!看的直播!”(她一提到C罗或者任何她喜欢的男人就会两眼放光)
“朱晓雨的解说‘翩若惊鸿 婉若游龙'太经典啦!”
……
她到站了先出地铁,“有缘再见。”我最后说。
“有缘再见。”她也回道。



晚上互相加油鼓励之后,我们相识的那天,永远永远地离我而去。
2019年5月1日

日本正式启用“令和”为年号。
我分享了一段野田洋次郎弹奏『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的视频,最后洋次郎说:“令和了呢!”。
三天前的那场Live还历历在目,到五月份就随着平成年代的一去不复返消失在时光的洪流中。
她说:“真的超级棒!”。
2019年5月7日


没有音乐,生活就不是生活了。
没有音乐,我的世界就没有你了。

她也在寻找“昼の星”,我后来明白,我并不是她眼中的“白天的星光”。
白天的星星,亮也没用,没用也亮。
我那天遇到的她,crush也没用,没用也crush。
她曾照亮19岁的我,她曾是我的白昼之星,她是我的白昼流星。
2019年6月15日

『RADWIMPS 2019 Strawberry Music Festival in Shanghai 』的现场音源发布。

专辑录制的那天我们在现场,专辑发布的凌晨我们在分享彼此的感受。能够和曾经最喜欢的人一起参加RADWIMPS平成年代最后的Live真是太幸运啦!
余下的故事(未完待续),你们还想听吗?

『世上仍找不到 與你髮絲相稱的顏色』源自于RADWIMPS的一首歌『Tazuna』。我后来才知道,我再也找不到她发丝的颜色了。不是蓝色,也不是棕红色,更不是橘红色,是最温暖的颜色,只是最温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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