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评论』 [电影众论]再谈谈对小津的一点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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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评论』 [电影众论]再谈谈对小津的一点体会 点击:311 回复:9 作者:宁波宁波 发表日期:2002-4-26 15:33:00 秋日奏鸣曲 我对小津安二郎有一个体会,在看《东京物语》的时候就有,最近 看了《麦秋》之后这种感受更强烈了,那就是他坚持了那种对作为 个体的人本身的尊重和关怀。小津不象黑泽明那样去努力表现人性 在自然面前或命运推动下的矛盾与挣扎(黑泽明相对而言是比较西 化的),他就是在展现人的内部完整丰富的精神世界、人在家庭中 的位置,还有以家庭为单位的,人与人(亲朋好友)之间的关系。 小津拍摄的是家庭伦理片,他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多半有老去的夫妇 或者没了老伴的父亲和迟嫁的女儿。《麦秋》和另外两部《东京 物语》、《秋刀鱼之味》(《晚春》等我还没看过)不同的是,它 比较多地表现了女儿纪子本人对婚嫁的态度:28岁的纪子美丽、 开朗,只是一直拖着没结婚。后来,在亲友的催促下,她没挑年纪 较大(42岁)但条件很不错的未婚男子,却选择了她比较熟悉的 邻居、也是她阵亡二哥的同学好友矢部谦吉结婚,原因是“年纪那 么大的人还没结婚我反而不太能信赖,象谦吉这样结过婚的更让我 放心”。谦吉妻子去世了,带了一个小女孩,个人条件一般。这决 定使家人感到无法理解,一开始都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 我们知道,小津的电影其实并不是从那种所谓的女性视角来拍摄 的,他着重要讨论的也并非女儿个人对于自己婚姻的看法。那么他 在他的电影里为何又如此积极热中地表现谈婚论嫁(其实也就是女 儿的婚事)呢?这是很有意思的。 不难看出,小津喜欢在他的作品里反复地歌咏人生的寂寞,而最能 表现那种寂寞况味的在他看来似乎就是大家庭里的嫁女(在《东京 》里则是劝守寡的媳妇再嫁)行为。嫁女不同于娶媳妇儿,它是以 拆散本家庭的成员为代价去组成一个新的家庭、换取她的幸福-- -faint,这是废话嘛!这么白痴的讲解。我想对于稳固愉快的家庭 关系来说,这样的变化当然是令人不安或痛苦的,女儿和父母都感 受到了这种痛苦,这大概就是做父母的似乎没有那么心急,而女儿 也不“恨嫁”的深层原因吧。 说到小津电影里的人物,我觉得在《东京》还有特别是《麦秋》 里,凡是出现了那两个小孩的部分都非常有趣。那大的脾气非常 顽劣,小的则根本懵懂无知,但同样有那种本能的孩童的狡猾。譬 如饭前洗手,小的那个也就是勇去将毛巾弄湿回来就振振有辞说自 己当然洗过了。又,勇从爷爷那里一边拿糖果一边得奉命说一声很 喜欢,等到全拿完本身之后,勇却又跑回来喊到:很讨厌! 在小津的电影里往往单纯的老人就是老人,孩子就是孩子,老人和 孩子的世界里多少都带点神秘和惆怅,常常又会让我们发笑。而成 年人就完全是另一番样貌另一个世界了。 还有是小津的镜头。熟悉小津的人都知道他对于人物与道具在画面 中的角度和位置都很讲究。譬如场景中如果只出现两人,那这两人 常常会坐在画面的同一侧,其坐姿方向呈平行线;有时还出现两人 差不多是同时向同一方向坐下的场面。看得多了,你会对此留下深 刻印象。在这里,我想引用一段我所看到的资料:“日本电影理论 家佐藤忠男说,从日本电影的银幕上就可以看到,在过去的(主要 是二战以前)日本封建社会里,人们跪坐在铺在地板上的塔塔米 上时,两个人是面朝一个方向跪坐的。日本的规矩是直接看着对方 的面孔是不礼貌的,尤其是男女之间更不能如此。所以在生活中, 日本人就没有那条面对面的所形成的兴趣线(即轴线)……小津不 是把其它艺术的成规搬进了电影,而是把日本民族的生活习俗纳入 了镜头之中”。 就是说,这是小津所创造的、日本电影独特的空间观念。 据说“早期的影评家们对小津电影不屑一顾,贬之为‘纯粹的工匠 之作’;这也许是因为小津非常重视拍摄前的准备工作,总是把有 关拍摄的方方面面写在纸上,务求将所有细节考虑清楚(更有甚 者,据说小津电影的每一个镜头,在剧本写作阶段就已计算好时间 长度,甚至拍摄完成后,总体放映时间和原来预计的几乎没有多大 差别)”。我觉得象现在那些在风格上追求先锋却常常言之无物的 导演,对此倒是可以好好想想。事实上,你会发现这曾被讥讽为工 匠的、“做工”相当严谨的小津,在他的电影里却实在是一草一木 都有情。他的道具也都不是泛泛滥用的。比如扇子,扇子作为在 《东京》里反复用到、人手一把的道具,简直变成了能够呼吸的 物体,在不同人物的手中摇摆出不一样的节奏和情绪来。甚至连他 电影中人物说话的调子都很有意思: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和重复的 答话常常拖长了音调,那种韵律感的确让我怀疑象是人喝酒喝到微 醺时的喃喃自语,让人发笑而又别有滋味。 小津反复地拍摄类似的动作和场景,我们最后发现,这类普通的生 活场景的确被表现得非常动人。一方面,这大概就是那种所谓的日 常生活的诗意,而另一方面在我看来就是他用镜头表达出来的对于 个人的体恤和关怀之情。 我们通常所说的知识分子的人道主义是把人放置到社会背景和历史 长河下去表现的,而根据我的理解,小津的那种了不起的人道主 义(如果可以这样提的话)却是和社会拉开了距离,在相对狭小的 世界中专心投入地去讴歌个人生命的可贵。 从最初看《秋刀鱼之味》到《东京物语》再到《麦秋》,虽然题材 似乎重复,滋味大有不同。有朋友很欣赏《麦秋》所到达的那种 境界,说到了小津晚期拍摄的《秋刀鱼》,特别是《东京》的时候 他表现得有些“过”了。这大概是从审美的角度说的。如果说看 《秋刀鱼》的时候我是抱着一种置身事外而又饶有兴趣的态度, 《东京物语》给人感觉却有点象是酒入愁肠,淋漓地挥洒对于一路 风尘的人生的恋恋,赚足了同情(所谓人同此心的同)者的热泪。 而早前的《麦秋》滋味就要淡许多,大概更象清茶吧。旷达平和地 接受人世、家庭的变化,承认这是自然规律,这就是我眼里的 《麦秋》。实际上,《麦秋》的前半段我是一路看一路笑下来,这 才发现看小津原来可以这么有趣。到电影放了一半,渐渐切入主 题、也就是重点开始落在纪子的终身大事上面时,感觉上才开始有 了些微妙的变化。 这是小津,表面似乎在重复,拍出来的每一部电影却都有各自耐人 寻味的地方。 大概是在故事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在《麦秋》和《东京》里老夫妇 俩都有一段对话,我感觉这差不多就是点题之笔。《麦秋》里大意 是说现在这样是咱们家最好的时节了,将来纪子出嫁了那就寂寞 了。而《东京》里老夫妻在备受子女冷落后、回家的途中交换意 见,一位说他们怎么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另一位则表示子女长大了 就是这个样子,这是没有办法的。 不论怎样兜兜转转,人生本来都是寂寞的,人从哪里来还是要回到 哪里去。即便是如此,《麦秋》和《东京》表现了不同的情调。老 夫妇俩在做心情总结的时候两部电影里都有配乐,《麦秋》比较 柔和,而《东京》里在老夫妇絮絮叨叨的抱怨后面,庄严的乐声仿 佛在隐隐地暗示着什么,已经为后来老妇人去世的那种悲痛(虽然 被人称为失控,相对其他导演小津还是有所克制的)在做又一层的 铺垫。 到了片尾,《东京》里只剩下老先生一人,寂寞苦涩地坐在塔塔 米上,而《麦秋》是女儿出嫁之后老夫妇的感慨:咱们家还是很幸 福的。这时秋天已经到了,空气中微微透着凉意。画面转去,田野 中“金色的麦浪在微凉的晚风中如波涛起伏”。人生又到了一重新 的境界。 所谓幸福,大概就是接受天意安排,婚丧嫁娶生老病死都任其自 然吧。从此知道,小津成为我所深深尊敬的导演。 作者:水木乔纳森 回复日期:2002-4-26 17:41:43 秋日奏鸣曲点评版 乔纳森按:首先说一句,你很认真地看片,很认真地写文,这真是比时下许多人都好呢。不过,我觉得你看问题还不很透彻,所以我随处点评几句,希望对你有所启发。 我对小津安二郎有一个体会,在看《东京物语》的时候就有,最近 看了《麦秋》之后这种感受更强烈了,那就是他坚持了那种对作为 个体的人本身的尊重和关怀。小津不象黑泽明那样去努力表现人性 在自然面前或命运推动下的矛盾与挣扎(黑泽明相对而言是比较西 化的),他就是在展现人的内部完整丰富的精神世界、人在家庭中 的位置,还有以家庭为单位的,人与人(亲朋好友)之间的关系。 乔纳森按:像你“人的内部完整丰富的精神世界”这个说法其实是站不住脚的,因为小津的人物并没有一个丰富的精神世界,顶多只能说是一个丰满的生活世界。 小津拍摄的是家庭伦理片,他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多半有老去的夫妇 或者没了老伴的父亲和迟嫁的女儿。《麦秋》和另外两部《东京 物语》、《秋刀鱼之味》(《晚春》等我还没看过)不同的是,它 比较多地表现了女儿纪子本人对婚嫁的态度:28岁的纪子美丽、 开朗,只是一直拖着没结婚。后来,在亲友的催促下,她没挑年纪 较大(42岁)但条件很不错的未婚男子,却选择了她比较熟悉的 邻居、也是她阵亡二哥的同学好友矢部谦吉结婚,原因是“年纪那 么大的人还没结婚我反而不太能信赖,象谦吉这样结过婚的更让我 放心”。谦吉妻子去世了,带了一个小女孩,个人条件一般。这决 定使家人感到无法理解,一开始都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 乔纳森按:纪子选择谦吉,是因为她发现以前所期望于世界的种种幸福其实就在身边;身边的一切虽不是幸福的全部实现,但却可靠得多。这也是小津的一种体验。 我们知道,小津的电影其实并不是从那种所谓的女性视角来拍摄 的,他着重要讨论的也并非女儿个人对于自己婚姻的看法。那么他 在他的电影里为何又如此积极热中地表现谈婚论嫁(其实也就是女 儿的婚事)呢?这是很有意思的。 乔纳森按:小津对谈婚论嫁的兴趣与张爱玲的兴趣是相通的。因为这个东西既有其人性的层面,又有其制度的层面,所以他们才喜欢观察这个,解剖这个。 不难看出,小津喜欢在他的作品里反复地歌咏人生的寂寞,而最能 表现那种寂寞况味的在他看来似乎就是大家庭里的嫁女(在《东京 》里则是劝守寡的媳妇再嫁)行为。嫁女不同于娶媳妇儿,它是以 拆散本家庭的成员为代价去组成一个新的家庭、换取她的幸福-- -faint,这是废话嘛!这么白痴的讲解。我想对于稳固愉快的家庭 关系来说,这样的变化当然是令人不安或痛苦的,女儿和父母都感 受到了这种痛苦,这大概就是做父母的似乎没有那么心急,而女儿 也不“恨嫁”的深层原因吧。 乔纳森按:其实这是小津对制度的反思。这个题目很深,你现在还没有想清楚。 说到小津电影里的人物,我觉得在《东京》还有特别是《麦秋》 里,凡是出现了那两个小孩的部分都非常有趣。那大的脾气非常 顽劣,小的则根本懵懂无知,但同样有那种本能的孩童的狡猾。譬 如饭前洗手,小的那个也就是勇去将毛巾弄湿回来就振振有辞说自 己当然洗过了。又,勇从爷爷那里一边拿糖果一边得奉命说一声很 喜欢,等到全拿完本身之后,勇却又跑回来喊到:很讨厌! 乔纳森按:小津是真幽默。我以前在文章里说过,特吕弗才真是幽默,相比之下伍迪·艾伦那些东西算什么呢?小津的幽默也是一篇大文章,你应该仔细体会。 在小津的电影里往往单纯的老人就是老人,孩子就是孩子,老人和 孩子的世界里多少都带点神秘和惆怅,常常又会让我们发笑。而成 年人就完全是另一番样貌另一个世界了。 乔纳森按:其实孩子和老人的世界未必真有什么“神秘和惆怅”,只有由“意义之眼”来看,它们才神秘起来了。 还有是小津的镜头。熟悉小津的人都知道他对于人物与道具在画面 中的角度和位置都很讲究。譬如场景中如果只出现两人,那这两人 常常会坐在画面的同一侧,其坐姿方向呈平行线;有时还出现两人 差不多是同时向同一方向坐下的场面。看得多了,你会对此留下深 刻印象。在这里,我想引用一段我所看到的资料:“日本电影理论 家佐藤忠男说,从日本电影的银幕上就可以看到,在过去的(主要 是二战以前)日本封建社会里,人们跪坐在铺在地板上的塔塔米 上时,两个人是面朝一个方向跪坐的。日本的规矩是直接看着对方 的面孔是不礼貌的,尤其是男女之间更不能如此。所以在生活中, 日本人就没有那条面对面的所形成的兴趣线(即轴线)……小津不 是把其它艺术的成规搬进了电影,而是把日本民族的生活习俗纳入 了镜头之中”。 就是说,这是小津所创造的、日本电影独特的空间观念。 乔纳森按:镜头云云都是俗说,可以暂不去管它。 据说“早期的影评家们对小津电影不屑一顾,贬之为‘纯粹的工匠 之作’;这也许是因为小津非常重视拍摄前的准备工作,总是把有 关拍摄的方方面面写在纸上,务求将所有细节考虑清楚(更有甚 者,据说小津电影的每一个镜头,在剧本写作阶段就已计算好时间 长度,甚至拍摄完成后,总体放映时间和原来预计的几乎没有多大 差别)”。我觉得象现在那些在风格上追求先锋却常常言之无物的 导演,对此倒是可以好好想想。事实上,你会发现这曾被讥讽为工 匠的、“做工”相当严谨的小津,在他的电影里却实在是一草一木 都有情。他的道具也都不是泛泛滥用的。比如扇子,扇子作为在 《东京》里反复用到、人手一把的道具,简直变成了能够呼吸的 物体,在不同人物的手中摇摆出不一样的节奏和情绪来。甚至连他 电影中人物说话的调子都很有意思: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和重复的 答话常常拖长了音调,那种韵律感的确让我怀疑象是人喝酒喝到微 醺时的喃喃自语,让人发笑而又别有滋味。 乔纳森按:这些话说它做甚?隔教的人听不懂,对真懂的又是辞费。 小津反复地拍摄类似的动作和场景,我们最后发现,这类普通的生 活场景的确被表现得非常动人。一方面,这大概就是那种所谓的日 常生活的诗意,而另一方面在我看来就是他用镜头表达出来的对于 个人的体恤和关怀之情。 我们通常所说的知识分子的人道主义是把人放置到社会背景和历史 长河下去表现的,而根据我的理解,小津的那种了不起的人道主 义(如果可以这样提的话)却是和社会拉开了距离,在相对狭小的 世界中专心投入地去讴歌个人生命的可贵。 乔纳森按:删掉。 从最初看《秋刀鱼之味》到《东京物语》再到《麦秋》,虽然题材 似乎重复,滋味大有不同。有朋友很欣赏《麦秋》所到达的那种 境界,说到了小津晚期拍摄的《秋刀鱼》,特别是《东京》的时候 他表现得有些“过”了。这大概是从审美的角度说的。如果说看 《秋刀鱼》的时候我是抱着一种置身事外而又饶有兴趣的态度, 《东京物语》给人感觉却有点象是酒入愁肠,淋漓地挥洒对于一路 风尘的人生的恋恋,赚足了同情(所谓人同此心的同)者的热泪。 而早前的《麦秋》滋味就要淡许多,大概更象清茶吧。旷达平和地 接受人世、家庭的变化,承认这是自然规律,这就是我眼里的 《麦秋》。实际上,《麦秋》的前半段我是一路看一路笑下来,这 才发现看小津原来可以这么有趣。到电影放了一半,渐渐切入主 题、也就是重点开始落在纪子的终身大事上面时,感觉上才开始有 了些微妙的变化。 乔纳森:你觉得《东京物语》好过《麦秋》就说明你还欠修炼。这个没有什么说的,继续修炼罢。 这是小津,表面似乎在重复,拍出来的每一部电影却都有各自耐人 寻味的地方。 大概是在故事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在《麦秋》和《东京》里老夫妇 俩都有一段对话,我感觉这差不多就是点题之笔。《麦秋》里大意 是说现在这样是咱们家最好的时节了,将来纪子出嫁了那就寂寞 了。而《东京》里老夫妻在备受子女冷落后、回家的途中交换意 见,一位说他们怎么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另一位则表示子女长大了 就是这个样子,这是没有办法的。 乔纳森按:错。小津没有什么点题之笔,那都是错觉。 不论怎样兜兜转转,人生本来都是寂寞的,人从哪里来还是要回到 哪里去。即便是如此,《麦秋》和《东京》表现了不同的情调。老 夫妇俩在做心情总结的时候两部电影里都有配乐,《麦秋》比较 柔和,而《东京》里在老夫妇絮絮叨叨的抱怨后面,庄严的乐声仿 佛在隐隐地暗示着什么,已经为后来老妇人去世的那种悲痛(虽然 被人称为失控,相对其他导演小津还是有所克制的)在做又一层的 铺垫。 乔纳森按:删掉。 到了片尾,《东京》里只剩下老先生一人,寂寞苦涩地坐在塔塔 米上,而《麦秋》是女儿出嫁之后老夫妇的感慨:咱们家还是很幸 福的。这时秋天已经到了,空气中微微透着凉意。画面转去,田野 中“金色的麦浪在微凉的晚风中如波涛起伏”。人生又到了一重新 的境界。 乔纳森按:删掉。 所谓幸福,大概就是接受天意安排,婚丧嫁娶生老病死都任其自 然吧。从此知道,小津成为我所深深尊敬的导演。 乔纳森按:删掉。 总的看,你这篇文章写得太零碎,其实小津这么博大的导演,一个话题就可以写一大篇文章了,没必要这样通说。再说,文章多是泛泛而论,自己独特的发现几乎没有,看来你需要再把作品多看几遍。有什么感想可以打电话给我。 作者:Veronique 回复日期:2002-4-26 18:13:20 乔纳森说话,如今怎么是这个强调了? 作者:水木乔纳森 回复日期:2002-4-26 19:28:05 呵呵,因为和熟人说话,就没考虑什么腔调了。谢谢提醒。 作者:Veronique 回复日期:2002-4-26 19:58:22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是熟人,又喜欢看你下笔温厚的样子。:) 作者:老鼠也移民 回复日期:2002-4-27 7:51:36 好玩,看戏一样 作者:谷之雨 回复日期:2002-4-27 9:25:05 呵呵,有乔纳森这般法眼和利刀,写东西可得小心点了。 作者:水木乔纳森 回复日期:2002-4-27 10:01:43 一直觉得谈小津谈得好的文章几乎没有。佐藤忠男那本书完全不能满意,当然离了它又不行,因为资料还是数它多,事先如不读过,说话难免露怯的。 其实,谈小津最好是要言不烦。迈克的《艳遇》里有一篇《一缕香》是谈小津的,且看他怎说:“若问在她(指原节子)串演过的戏里头,哪一部最芬芳,答案大概是《晚春》罢。而整出戏最见精神的,则肯定是她抽身离去后,那一个磊落淡和的空镜头。没有遗憾,没有牵挂,因为按照自己的意思活过来了。”他这短短三句话却是三个层次:第一句是一大胆的裁断。第二句“磊落”两个字用得何其好。第三句是对小津境界的一种体悟。这就叫要言不烦。 陈辉扬的《梦影录》里有一段谈到小津,劈头就是一句:“小津真是解人。”我一下就知道他是懂小津的了,压根不需要千言万语和反复叮咛。“磊落”、“解人”这样的词谁不会用呢?但知道用在小津身上,却是一种卓识。 小津剧本《彼岸花》、《东京物语》、《晚春》、《麦秋》的中译都收在八十年代的《外国电影剧本丛刊》里了,有心人自当研读,研读后必有收获。 作者:大豆 回复日期:2002-4-27 10:37:47 宁波宁波倒真有福气,可以让乔纳森如此细读一番,点评一番。什么时候乔纳森也指点一下俺的东东。 作者:宁波宁波 回复日期:2002-4-27 12:33:27 没办法呀,每次都被“点评”得灰头土脸的。 乔纳森:所以我说想看他的剧本和传记嘛!《东京物语》借来看了 三遍,到看《麦秋》的时候就开始想看他的剧本了。很多东西没有 想透。你说的《外国电影剧本丛刊》广州图书馆不知有没有,有空 会去找一下。 好象是止庵说过书看的越多越不想写,不如继续多看多想。对此很 可理解,可惜这点也没做到,越写越露怯。 Veronique:没觉得乔纳森“下笔温厚”啊,我总觉得现在看到的 他文章很多是在挑毛病的。 现在看来,我这篇东西本来就不是给乔纳森这样的读者看的。到 了你的熟悉程度还有你的写作态度,我写的很多都是废话了。不 过当然谢谢你的点评,下来我会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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