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的艺术》：用小说探索行为艺术

不论懂不懂，我们知道毕加索的作品是杰作，他是不折不扣的大师。对其作品及本人的推崇与敬意，广泛存在于世界各地。在新近出版的一部小说中，记者发现一位西班牙作家展现给读者一位犹如毕加索一样的“大师”，或甚可称之为欧洲行为艺术版毕加索，他在人体上绘画，而想要成为他笔下画布的男男女女更是趋之若鹜，全欧洲简直为他癫狂。可是如果你真是毕加索笔下的画布，你愿意让他对你做任何事吗？ 在这部名为《谋杀的艺术》的小说中，作者构建了一幅前卫，几乎超现实的艺术图景，这里，每件艺术作品都是活的，它们就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是一块块画布，经过严格挑选，细致打磨，经由艺术家之手，成为完美画作，乃至价值不菲的藏品。男男女女受此吸引，投身其中，整个欧洲也为之疯狂，他们梦想能由一位艺术家把自己打造成经典作品，这就是神秘的荷兰艺术大师布鲁诺•范•提许。 布鲁诺•范•提许犹如一位当代毕加索，画布在他面前战战兢兢，能或坐或卧在他的笔下，便是毕生所愿。而能被他临幸只是开始，因为这种艺术对“画布”有着超乎寻常的要求，而人类做到了。作为画布，它已达到某种极致。身体机能完全由“画布”所控制，汗液、唾液、月经以及其他分泌物通过服药有效地抑制，及至完全消失。因为长时间（每日长达六到八小时）保持姿势所带来的疼痛，也通过药物克服。运用冥想技巧，甚至呼吸与眨眼也能减慢到几乎停止。为了实现艺术家的诉求，画布需经“上底色”“描画”“磨合”等过程，其中不仅有身体整形，更有心理干预，通常要经历常人难以想像的程度才有机会臻至完美。 在小说中，大师的两部经典作品，《折花》与《怪物》先后被残忍地毁掉了，范•提许基金会的保安部全面出动，寻踪觅迹，他们最终意识到，凶手是一个极善运用化学制剂改变自己容貌的“艺术家”。 大师也好，“艺术家”也罢，在这个欧洲，看似色彩斑斓、美轮美奂，可是作为艺术品的人显然“人不像人”，因为这个世界奉行的法则正是“生命令人厌恶，要成就艺术，意味着非人。”这种艺术还有个好听的名字，被称做超戏剧行为艺术，之所以如此命名，是因为它们超越了戏剧。这其中没有假装。在超戏剧艺术中，所有的东西都是真的，如果涉及性，那么就真的有性爱发生，暴力也一样。 目睹这些“画布”的遭际与命运，真让人难以释怀，我们只能自问：“如果有人甘愿以死亡来拯救艺术，那我们要去救这些人吗？” 尽管这只是一个故事，但那真实存在的可能不禁让人悚然。正如作者在后记中所述，“世间万物都已被艺术表现过。但是读者一旦跨入当代艺术的奇境之地，他们立刻会被那无尽的表现方式和各种各样的实验所淹没，一个小说家的想像力将永远无法与它匹敌。尽管如此，小说中的超戏剧现代艺术并不存在，虽然有些趋势，比如身体艺术……虽然‘表演’和‘事件’这些词汇对于任何追随现代艺术的人来说都不会陌生。……我不知道将来是否会有所改变，不过我认为如果有人发现可以从中牟利的话，道德上的考量是不会阻止这个人体市场以我书中相似或者更夸张的方式繁荣起来的。” 作者：阿壮，文章来源：《百道新书日报》http://t.cn/hrb9f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