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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的基础是平等”?敬畏意义上的严肃?
偶还得再想想~~~
回楼上:这句话是加缪的,记得存在主义吗?法国的不光是萨特,还有加缪。参看海角人对《卡利古拉》的解读。这句话说得很沉痛,就是由于死亡不可避免,人活着的一切不过是徒劳。自杀就成为了唯一严肃的哲学问题,因为这证明了存在的真实性,可以真实到自己决定生死。
天啊~~ 居然讨论的帖子飙升到这种地步了~
昨天看了一篇报道 说这次日本首相访华 其中有一个大合作项目的小项是关于中日在电视上的合作 具体的我再搜索搜索然后贴来上面给大家看
venat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加缪的《西西弗的神话》,收在《加缪全集》里的那个译本比较好。
对自杀的探讨,还有一个文本特别值得重视,就是伟大的、我无比崇敬的托思陀耶夫斯基的《群魔》。加缪曾将其改编为剧作上演,剧本收在《加缪全集》中。
不知道图书馆有没有,去看看先~~~
引海角人“中国人比较厉害的一点是,大家都明白所有的人都在作假。” 然后呢? 我感到奇怪的不是大家都明白所有的人都在作假,而是在大家都明白这件事情后,明白其实所有人都在做假后,没有产生严重的荒诞的心理,而是产生了愉快。产生了大家都心领神会的愉快。这才是中国人比较厉害的一点。 有了这一点,中国不产生严肃的悲剧,而且还有对严肃的悲剧的嘲笑和鄙视。为什么要有悲剧呢?为什么要荒诞呢?为什么要坚持存在的纯粹和完整呢?没有不约而同的乐趣吧? 于是大家在都明白所有人在做假的时候找到了一种不约而同的惬意和乐趣。 在推进一步,不是“潜规则”,而是“潜乐趣”。
哈,我是没有写完,发懒所致。 中国人明白大家都在作假,还安之若素,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这真是厉害。作为个人经验,我感触最深的就是生平第一次选人大代表。只须一瞬,所有中学课本上的谎言完全粉碎,尽管此前我也并不太相信它。 所以,要悲剧、严肃干什么呢?本国有什么事是真正严肃的呢?
亚里士多德定义的悲剧,是对一个严肃的……行动的摹仿。这非常非常重要。 庄严的、庄重的、深刻的、敬畏的,对个人遭遇充满深刻的同情。我看《伊索》的时候,最后他和克莉娅的对白,在家里看得我热泪盈眶(教室就免了哈)。 崔同学没看过,我贴一段台词:
看看最后两个主要场面:伊索获得自由人身份,伊索死前向克莉娅作最后的告别。出场时丑怪吓人的伊索(想起仇虎),因自由而光彩照人。吕齐演得真好,当他手捧格桑签署的证明自由民身份的一纸文书,克莉娅问他要到哪里去,他回答的那段台词太美了:
“到世界各地去!我要用自由人的眼睛看看所有的一切。听说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国王,他的名字叫克洛索斯,他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的宫殿是用金子建造成的,他的衣服是用贵重的东方宝石镶织起来的。我想要看见他,并且去嘲笑他的财富。再往远处走,在尼罗河畔,埃及人建造了巨大的坟墓,为的是纪念那些可尊贵的国王们,我想要看见这些坟墓,并且嘲笑那埋在石头下面的腐朽的骨头的虚荣心。我想要看见人们自尊心的各种表现形式,想要嘲笑他们的怪相,就像人们嘲笑我的脸那样。”
下面一场戏:自由的伊索被祭司诬陷偷了神器,如果他隐瞒身份,承认自己仍是格桑的奴隶,就可以保全生命。格桑甚至表示可以以妻子为代价来换取伊索的合作。怀抱爱情的克莉娅也沉痛地恳求伊索:
克莉娅 同意了吧,伊索!
伊索 什么?你也加入你丈夫的那一伙? 我带着我的寓言,格桑带着自己的妻子?
克莉娅 不!你这个糊涂的人!我带着我的爱情,而你,带着你自己的生命啊!……
伊索拒绝了:“我选择对自由人的惩罚”。克莉娅为拯救伊索,愿替他承担罪责……
伊索 不,克莉娅,因为你想拯救我,因此你才说谎。你在说谎!……克莉娅,我们在生活里没有能够找到共同的道路。我本来以为你身上是充满了恶毒的,不,你是一个好人!我看错了。金器是我偷的,我有罪,来惩罚我吧。……
克莉娅 这是你死刑的判决!你这个不好看的人,请允许我对你说一句话吧,你是非常高尚的。
伊索 再见,克莉娅,我是自由的,任何人也不能够再触动我,不论是阿比西尼亚的鞭子,还是你的手指尖,无论是仇恨,还是爱情。我决定坚强地走向深渊里去!……把你们的金器拿去吧。萨莫斯的居民们,听伊索最后的寓言吧:狐狸看见在高高的阳台上悬挂着一串葡萄,它想去摘下它来,但是没够着。这个时候狐狸就说:葡萄还绿着呢。不!人们!自由是属于你们自己的!这枝葡萄已经熟透了,你们应该去把它摘下来!格桑,任何一个人都成熟得可以得到自由了,只要他们认为是需要的话,就可以为它而死去。对于生活,对于爱情来说,我还是年轻而嫩绿,但是对于自由来说,我已经成熟了。我是自由人!该诅咒的奴隶制度!把路让开!哪里是你们给自由人准备的深渊?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
所以啊,本国动不动就批评西方的形式逻辑没用,批判人家的诡辩派,还有罗马的修辞学。逻辑、庄严,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呀。没有概念的梳理和清晰,怎么辩论?怎么明辨是非?没用是非,何来严肃?
“我带着我的爱情,而你,带着你自己的生命啊”我发现这句台词最像我能说的,还是享乐主义在我内心起作用,伊索是能够真正严肃的人,甚至可以严肃到死的程度,而享乐主义到某个时候就会噗嗤一笑。不过时候我又会后悔。和那些充分享受“潜乐趣”的人还不一样,这使得我变成一个讨厌的人(要自省)。 注意到一件事情,宋以来就没有什么我特别喜欢的历史人物了,很少,蔡锷、崔健、曹雪芹,数得出来。感觉古代中国人和近现代中国人是不同的两个概念似的。
当然,都没有建立逻辑、庄严,什么的。怪不得家父总是指责我不疏理概念,混日子。不争气啊。
你说的康有为呢?这个人的作用?有些感到你说的可能是一个重要问题了。
这个版本是文革后演出的。我感觉到吕齐演的时候,比文革前肯定有更深刻的理解。“该诅咒的奴隶制度!”他是用全部生命在喊。 噗哧一笑,就是苏轼啦。 哈,所以,宋以后我也几乎没有喜欢的,和你差不多,老曹当然是一个。
康有为我还没有深入钻研,只能说刚窥门径。 就戏剧说,你也看了拙作。那一段没写好,现在修改的要好些。我可以先贴一段:
是康有为首次明确拔擢了戏剧的地位,表彰了戏剧独特的传播作用,旗帜鲜明地举起了戏剧启蒙大纛。 这有赖于康有为的一个敏锐发现,即戏剧(包括其他与观众“面对面”交流的文艺类别)比“小说”等“案头”文学作品优越,因为戏剧不仅通俗易解(这一点“小说”也具备),而且本身就是传播机器,就是“播种机”。这当然得益于康有为对戏剧演出的细心体察,不过,还要考虑到前述他对儒家诗教、乐教的独特视角及其新颖的审美理念。 他格外重视文艺的“逮下”功能,这一观念必然推演出对戏剧的另眼相看。现在,结论就有了:既然戏剧就是“今乐”,它的沦落便是由于“天子失官,学在四夷”,于是长期被操纵在了“优人”手中;如果重新让“大儒通人”领衔“乐府”,纳戏剧于“官学”,戏剧就能为“我”(精英)所用。 较之以往正统士大夫阶层对戏剧的贱视,康有为将其拔高到“六教之大本”的地位,确实前所未有地提升了戏剧的品格。但不要忘记,这种提升是有代价的:戏剧被纳入主流——乐——中予以重新审视,其来自民间的“俗文化”品相即被剥夺;戏剧的传播作用被过分夸大,进入传播途径之前的美学和具体操作问题就会被忽视;戏剧家(主要是剧作家)被赋予精英品格(所谓“大儒通人”),“优人”(表演及舞台艺术家等)则遭到无情贬斥,等等。一句话,戏剧以牺牲其作为思想载体、传播媒介之外的其他功能为代价,在制造了雅/俗、精英/“优人”、“官学”/私家、内涵/载体等诸多层面的二元对立之后,终于换取了士大夫精英阶层的青睐,得以跻身主流文化地位。然而,这样做的严重后果大概为康有为等所始料未及,代价不可谓不大:此一观念时至今日依然是主流戏剧批评的理论根基,影响可谓深且远矣,其在百年来种种复杂的社会情势、权力更迭中所呈现和扮演的各种貌离而神合、名异而实同的“面目”和“角色”,都值得戏剧界深刻反思。因此,康有为首次拔擢戏剧、将戏剧与“小说”区分开来等做法,绝非“为艺术而艺术”;在突出戏剧独特的“面对面”传播功能及与雅乐的历史渊源的同时,他也将戏剧牢牢掌控在了“精英”手中,成为“权力”的一部分。这样,康有为就从理论层面扫清了戏剧启蒙的路障(同时,也种下了轻视戏剧娱乐功能及美学和操作等问题的远因)。这一思路直接启示了不久后以梁启超为旗手的文学“新民”运动。 伴随着晚清戏曲创作热潮而勃兴的戏曲理论探讨,包括梁启超的影响极大的“饮冰室诗话”等,事实上都是对康有为所开启的戏剧观念的阐释、应用和拓展。 当维新运动在变法失败陷入绝境时,梁启超很快诉诸文学(包括戏剧)启蒙,个中“非文学”的思量就更为醒目了。
康有为就是百年来所有官方文化策略的祖师爷啊。
这就是我为什么成天絮叨,民间立场的重要,为什么要为准色情戏呼吁。 民间就是千姿百态的,不能用精英眼光打压它们,否则艺术就完蛋了。 然而,如你所说,我们都是精英,这没法改变了。我们对民间其实只能同情,也许并不能真正理解它们。就是伏尔泰那句话:尽管我不同意你的看法,还是要为你说话的权利呼吁。
“戏剧的传播作用被过分夸大,进入传播途径之前的美学和具体操作问题就会被忽视;” 这个是关键!!!哈,你一直在帮我思考,很好,感觉这方面也在共同编剧一样,很有效率。是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解开一个迷局就是卡在这里。因为在给学生讲课我一直强调影视戏剧不仅是最高的艺术形式,也是最高的传播形式(由于传播性的存在,就可以理解影视和戏剧中包含的、也好似不可剥离的工业气质),但是这两者(艺术性和传播性)的关系我没有搞明白。 之所以界定其为最高的传播形式,是因为它是带着人性的传播,而不像新闻,新闻把所有事件贴上15个左右的标签,就完事了。戏剧事件是自由人之间的冲突,所有的事件不能被贴上“交通事故”、“谋杀”、“虐待儿童”“奇闻”、“行政纠纷”这样一类的标签。 可是这两者的关系,没有给学生讲清楚。问题就是出在这里,你对康有为的批判是很根本性的。我再想想。饭糊了。
这还有个具体历史的问题。 当年,没有广播电视,戏剧是唯一方便的媒体,要负载教化功能,这没错。现在,有广播电视,为什么还要戏剧干这个?说不通嘛。 再就是精英的毛病太根深蒂固,老想指别人的鼻子,这一点很讨厌。所以我赞成王蒙说的:文学失去轰动效应,是好事,这样文学才能真的成为文学。戏剧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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