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恋爱循环/8:00】晴天
来自:敬颂曼彻斯特
#我流嘉任,性格私设有#吉他手元x大学生蓬、高中到大学年下破镜重圆#BGM陈奕迅《好久不见》Summary:“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from周杰伦《晴天》)
(代发)
他很早就认识他。
张嘉元,一个很明亮的人,有点少爷家境,不太少爷脾气,玩得开,也有趣。那个时候大家对他的印象大抵都是如此,所以任胤蓬习惯远望。
他们在一个高中,一个乐队,辈分差了一级。任胤蓬比他大了一年,所以大多数时候以学长自居。只是十六岁的少年总跳脱,不在乎人际关系的疏离,任胤蓬偶尔和他相处时会被无端的烟火烫一下,好像张嘉元天生带有浪漫主义。
他问他名字的时候没太讲规矩,就像篮球场边偶然撞见的新同伙,一起碰过球就是兄弟。张嘉元只是爽朗地夸赞他的大提琴,然后笑着伸出手同他握了一下,也不说请多关照之类的话。任胤蓬不太习惯,但也不反感,某种意义上来说,除了大提琴,内向的人其实很需要这样一颗太阳,带他迎接破晓。
那个高中其实很普通,但是它的乐队却很夺目,也许名字好听也有加分——银河系,人类宇宙浪漫的中心。所以说缘分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让这两个看似性格截然不同的人越靠越近,最初一个是向往,一个是好奇,说不清谁多走了一步。也许是音乐本身太迷人,理想和热忱有滤镜,也许是少年闪着光的本身。
某天傍晚夜聊时张嘉元拽着任胤蓬跑去天台,有些燥热的风,将息未息的蝉鸣。任胤蓬招蚊子咬,起初不太乐意,何况那年他刚升高三,压力和焦虑反复堆叠,张嘉元才高二,也许刚刚好是最无忧的年纪。按照理说共同话题少的可怜,但张嘉元抄了两盒冰激凌带了好大一瓶花露水,拎着他的吉他就靠着任胤蓬坐下。
寝室楼刚刚亮着昏黄的光,张嘉元刚变完声的低沉嗓音和琴音一起被晚风吹进耳朵里,任胤蓬觉得那一刻他们之间最没有距离。张嘉元说这是他的原创曲,说现在只唱给了你一个人听。他说,我研究过天气预报,今天是这周最晴的天,晚上可以看到星星。
——那是我们的银河,那么多闪耀着的是我们的银河系。
十七岁的张嘉元把少年初次的悸动和满怀期待的热忱都明目昭彰放到任胤蓬手里,故事发展地太过顺理成章,好像谁也没有明说,只有刚浮上楼顶的模糊月影见证了那个带着冰激凌甜香气的吻。
任胤蓬不擅长表达,张嘉元偏偏喜欢逗他。那个年纪的少年多少带有一点调戏心上人的蔫坏,又或许是一些虚荣心和占有欲作祟,喜欢看任胤蓬支支吾吾喜欢听他说话。
张嘉元问他:你怎么喜欢我?喜欢我什么?任胤蓬想了很久,很认真很简短地盯着他:喜欢你的吉他。
于是先开口的少年人耳尖悄悄攀上落霞。他偏开头,那天月光和银河交织下垂落的星辉浇筑了满心欢喜。萌动和张扬是十七岁特有的东西,纯粹又清澈。张嘉元的手指又在吉他上扫了个弦,唱起了新的歌,笑意都散在晚风里。
后来的事让人不愿意多提,不是所有的童话都有好的结局。世人大多只见得两个男生吵架,误以为他们只是友情的分分合合,总能重归于好。
张嘉元也以为很多事情只是表象,任胤蓬喜欢他喜欢他的吉他都会恒久。他甚至想好了任胤蓬高考那天他要怎么去迎接他的凯旋,给他唱歌,唱我喜欢你,准备一大束插着满天星的玫瑰花,给他宇宙银河的浪漫和所有恋人都喜爱的俗气。
但是仅仅离高考不到百天的时间……任胤蓬跟他说,我不考音乐学院了,我不再拉大提琴,也不会再有下一个银河系。
他们的分开和告别没有歇息底里没有纠缠,张嘉元没有问你还喜欢我吗,他只问他是不是不会再爱音乐了。好像他们的关系离开音乐将一无所有。
他记得晚上偷摸出来去高三串寝给熬夜的任胤蓬冲的咖啡,记得任胤蓬红着脸在同寝室友别有深意的目光下把他哄回寝室的软语。只是后来等他成熟一点才后知后觉很多事情并非突然间的倾溃,只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太多,抗争太无力。他看着任胤蓬一点点删掉他们相处的痕迹,他分享的歌单,和他一起的朋友圈,他送的小玩具,有关大提琴的一切。
好像干干净净是一刀两断的证明。
他不知道任胤蓬为什么放弃了大提琴,也不想关心未来的他们之间还有多少可能性,他只会一点点修正自己的轨迹,和任胤蓬再靠近一点。他知道任胤蓬一时间想不通会躲,那这个选择和追逐他来做。
百分之一也好万分之一也罢,相隔几百几千公里,一年的距离,他总会走到的。
他不知道任胤蓬有一个原来计划好送给他的八音盒,扒了谱刻了张嘉元写的——只唱给他一个人听的歌,他不知道任胤蓬那么不擅长沟通又被迫多少次在父母面前竭尽全力据理力争……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来得及长大,就在被催促着上路的生活里渐至成年。除了开到凌晨三点的台灯,被窝里的单词书,又有多少同他们一样年纪的人在深夜悄悄红了眼。
那一百天,又或许是后来漫长一年半的时间,两个人两座城,一班机票的时间,再没相见。谁的耳机里又在唱……我还想他。
任胤蓬听从了父母的建议学了管理类专业,尽管他不喜欢,父母本身并没有不让他拉大提琴,只是强硬地替他谋划好了道路,可他后来再也没有碰过。新生报道那天任胤蓬没有跟着大二的志愿者一起去迎新,他本来也就不喜欢社交活动。
但那一天,乐社的海报在广场上支起好大一张,大意是为了招新宣传策划的表演:下午两点半的小礼堂,欢迎本校各届学生参与观看。
任胤蓬想知道张嘉元大学去了哪的欲望无端强烈,也许是潜意识与生活总有串联,当他感知到一点苗头的时候,张嘉元正拖着行李箱,婉言谢绝了志愿者学长的帮助。
那一天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夏末,暑气仍旧被太阳牢牢拴着笼罩在这座城市。要知道任胤蓬大学去了哪实在是件太容易的事,所以他来得义无反顾,作为音乐系特招生。
偌大一个校园,找人说容易不容易说难也不难。纵然见他的心很急切,张嘉元也没打算太唐突就出现在他面前。
只是恰好也看见了那张海报,于是决定去凑个热闹。
故事总是好巧不巧。
当张嘉元在观众席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照面,那些纠缠着青春和理想抵着鼻尖亲吻的记忆都突然汹涌起来,把繁杂的顾虑都碾碎了。张嘉元攥了攥心口的位置,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 任胤蓬决定去看乐社的表演只是意外,直到后来也没人能解释出于何种心理,可能缘分刚好。
吉他是张嘉元找乐社的学姐借的,十八九岁的少年卖个笑,总是让人很难拒绝,何况他本来就帅气,技术也好。能不能给乐社涨点人气不知道,至少这次表演给他一个solo机会也不亏。答应了学姐借了吉他就要填入社申请的条件,好像横竖都是双赢的局面。
于是聚光灯在乐社表演结束的掌声之后重新亮起,小礼堂的中心打了一束光,少年一身橙色的休闲装抱着吉他站在舞台上,习惯性的张扬和熟悉的扫弦开场,却唱了一首慢调子又长情的歌。
张嘉元拿着话筒说:今天我站在这里,弹吉他给一个人听。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我很想你——祝我们好久不见。
张嘉元现在手里那把借来的吉他其实和任胤蓬有缘,乐社训练的时候他总是能恰好撞见,恰好是蓝色……说不清是某种执念还是什么刻意为之的巧合,睹物思人的成分或许在,又或许是怀念音乐。
当任胤蓬看着张嘉元就那样抱着吉他出现在他面前时,时间就那样穿行而过,旧故混乱无序又突然闪瞬到他面前,好像不过是大梦一场,睁眼又是那个银河系,又是那个带着骄纵心思要他承认喜欢的张嘉元。
他的大脑没来由的空白了一刹那,忽然就觉得鼻子很酸。也许是没想过有人真的追了一整座城市,没想过他就这么坦荡直接地站在他面前。并不太想承认是委屈,但是很难克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当时无疾而终的感情,不知道怎么面对张嘉元,也没学会和过去和解。
张嘉元深谙这一点,所以弹完了吉他就要下场堵人。怕任胤蓬一时没想通要逃,怕他下意识要把自己推远。但是这一次没有,任胤蓬只是很安静的坐在观众席看着他一曲终了,看着乐社的学长学姐发招新传单,看着小礼堂的人群消散,看着灯光又暗下去。
任胤蓬看着张嘉元急急忙忙还了吉他再直奔他而来,他忽然就笑了。然后冲过来时的表情还带着一丝焦虑的张嘉元,行至他面前又仿佛忽然释怀。刚弹完吉他的手还是烫的,张嘉元的指尖蹭过任胤蓬的脸,任胤蓬还在笑,只是眼眶全红了,“别哭啊,蓬蓬。”
张嘉元哄他像哄小孩,调笑说他的眼睛红的像兔子,说怎么办你一走了之我还是没放下,然后问他:你还愿意让我再追一次吗?
任胤蓬的睫毛轻轻翕动了一下,听着张嘉元近乎有些小心翼翼又不容置疑的问话,凑上去吻了他一下。失而复得的情绪像泄洪,裹挟着流年的酸涩和咸湿,一年半明明也不太久,可思念实在把时间拉得好长,让故人放不下,见一面就让爱欲倾塌。
也许是太久没听他说话,张嘉元仍旧喜欢逗他开口。听他这一年半没什么长进的社交表达,听他零零碎碎的拼凑起一些故事。
字里间隔都是害怕,都是想他。
后来初秋的某天他尝试着提起,说我想听你的大提琴了。晴日下的阳光把人晒得毛茸茸的,任胤蓬轻笑了一下,一如张嘉元高一初次见他弹奏的时候,他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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