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艾嘉 X 刘若英：“未完的故事就继续说着，念念不忘”

《念念青春》开播四周了，这是导演、演员张艾嘉，在综艺上的一次探索。沿用了张姐2015年执导影片《念念》的名字，《念念青春》想必也要承袭向心灵去寻求答案的风格。没想到，张姐在第一集中对嘉宾周深轻描淡写道做综艺的初衷：“每个人看到我都说，我跟你照一张照片好不好？我妈妈好喜欢你噢！我就说我要做个节目，你们都可以喜欢我。” 尽管，喜欢张艾嘉并不需要什么花哨的理由。

成为贵人

预告片里，一袭红裙的张艾嘉，拜访了中影公司。青春时期，台湾正是她电影传奇落笔的地方。18岁进入电影圈，“那时候懵懵懂懂的……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演戏。我们这种新演员当然不太可能有什么机会的。”演《八百壮士》时，因为不够红，导演属意于她的女一号一角被当时已是一线影星的林青霞夺走。塞翁失马，凭借片中一个客串的女童军角色，她被导演柯俊雄赏识：“这个女孩子是谁呀？你告诉我怎么联络她。”

台湾中影公司，是许多华语影片传奇的诞生地

“就是这么一句话，就改变了我的一生”，张姐沉浸片刻。1981年，她出演柯俊雄导演作品《我的爷爷》，因此捧走第一座属于她的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奖杯。“人的一句话，一句好的话，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你一定要很珍惜每一次你遇到的贵人。而我也深深地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成为别人的贵人。”

“可能她是贵人做得太多太久而不自知了”

这支预告片一经播出，楼下评论区就有人呐喊：“张姐早就是太多人的贵人了！没有她的提携和召集，怎么会有新浪潮，怎么会有华语乐坛、影坛的黄金时代！可能她是贵人做得太多太久而不自知了。” 评论者正是近期张姐参与执导的影片《世间有她》的总制片人，亚太未来影视创始人董文洁。

从影50年，张艾嘉从当初的“小妹”变成大家口中的“张姐”。演、唱、编、导，千帆过尽，她成为“每一个时代的介入者” 。持之以恒的是，张姐对于华语电影后起之秀的提携不遗余力。其中为人乐道的便有许鞍华导演首作，1979年上映的电影《疯劫》。当时，身为比高电影公司投资人之一的张姐在许鞍华跟前瞒了自己老板的身份，制作并主演了影片。1983年，张艾嘉受香港商业电影神话“新艺城”公司器重，出任台湾分公司总监。在“延续新艺城招牌商业片路线“和“拔擢新导演鼓励文艺片”的权衡中，她对后者颇为倚重。香港的新浪潮，在台湾掀起巨浪，也淬炼出包括杨德昌、侯孝贤、柯一正在内的传奇电影人。

新人导演温仕培新片《热带往事》中，张艾嘉饰演一个失去儿子和丈夫的女人

如今贵为华语娱乐圈“大姐头”，张姐依然落力支持新人导演，为各式题材贡献“定海神针”一般的表演。《分贝人生》、《地球最后的夜晚》、《热带往事》……她演一种角色，我们就信一种角色。当我们买菲坐进影院的时刻，也多了一份安心和期待。

师与徒

《念念青春》开播四周以来，张姐带着观众天南海北地跑：北京、重庆、台北、海丰……张姐轻装简行，和周深表情包斗图，帮华健哥圆“龙的传人”追星梦，跟五条人坐三轮摩的去夜市喝酒。她自白这次学会了一干新名词：“你是在凡尔赛吗”、“社死现场”、“网生” 等等。期间一串串欢笑跳出屏幕，谁会想到，巨蟹座的张姐上个月才过完68岁生日？青春里的糗事、趣事、憾事，在《念念青春》一一被回顾检视。今天上新了众人期待已久第四集，嘉宾正是张姐的“掌上明珠”、爱徒刘若英。录制的间隙，刘若英伸出双臂，张艾嘉自自然然就上来帮她挽袖口。“对对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但我自己弄不到，你弄。”52岁的刘若英做妈妈好些年了，但在事事周到笃定的张姐面前她仍是小女孩奶茶。

一段家常的片段（张姐这件Ralph Lauren毛衫真有型）

回到1993年，张艾嘉从李安手中接过改写到一半的剧本《少女小渔》。对于小渔的选角，她第一个念头是找“说话会脸红”的刘若英。在说服了中影公司、李安导演后，张导大胆启用新人。刘若英在人生的第二部长片中奉献了她的淳朴、诚恳和勇敢，并荣登亚太影展影后宝座，打开一条坦途。其后的20多年，师徒亲密无间，也有不少合作成为美谈。张姐曾说自己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但是上帝赐给了她一个儿子。“后来我有了刘若英跟李心洁以后，我就觉得我有了女儿。” 2004年，师徒三人联手主演《20 30 40》，将都市女郎的困惑与蜕变悉数捕捉。11年后，长片《念念》公映，三人各自导、演、歌。在流水的华语娱乐圈里，师徒维护了铁打的情谊。对于刘若英、李心洁而言，张姐的关爱和扶植，已经远胜寻常的“贵人”。

《少女小渔》（1995）中，淳朴、真诚、勇敢的女性移民小渔

师徒三人共演的《20 30 40》（2004），入围第54届柏林电影节金熊奖主竞赛单元

《一个好爸爸》（2008）中，为爱痴狂嫁与古惑仔的律师

《相爱相亲》（2017）中，尹教练的驾校学员 / 岳老师的（假想）情敌：王太太

刘若英：“我们应该再拍《40 50 60》！” 张姐：“那应该就是你是导演，我是你的演员。”

曾做刘若英经纪人长达15年的张艾嘉谈及往事，追问一句：“你跟我合作了二三十年，你是什么时候有这个动机说，我差不多该跟张姐，跟庄姐（庄丽真）说再见？”——2009年，奶茶经历了事业的瓶颈、感情的挫伤。谈到那“低落的一年”，她垂泪。“因为你无路可走，就只能出去走一走”。在合约期满后，奶茶选择与经纪人张姐解约，也将自己的生活断舍离，远走巴黎。“你反而是离开我们以后，就自己长大了。我觉得你是对的……我听到了你多么自在地，就是做你的刘若英”，张艾嘉表达了自己的释然作为安慰。电影《念念》的同名主题曲，刘若英唱：“过去的故事，已难说清楚，想写一个结束，让它渐渐模糊……未完的故事，就继续说着，念念不忘……”师徒在这样的一段人生历程陪彼此走下去，当真是值得观众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