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娇自传——我叫娇娇，却命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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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叫楚娇娇，从小生得漂亮，毕竟我可是要当大歌星的人，我要让我的照片贴满大街小巷。

在这个小山村里怎么能当大歌星呢？

有一天，我爹让我和村里的翠萍一起出去打工，那年我初中毕业。

我们村的女孩子们一早就出去打工了，那些回来女孩子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给家里盖砖瓦房，给兄弟付彩礼。

翠萍说她们是去当大明星了。

我当然乐意，因为我的明星梦，因为我那个长年卧病在床的妈，还有四个弟弟妹妹要吃饭。

我进了城，城里可真好啊。灯是红的，酒是香的，连空气都是甜的。

翠萍带着我去了一个棋牌室，里面的红姐长得也漂亮，她那时候正和一个肥佬打情骂俏，她从肥佬怀里爬起来，拢了拢头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敛去，她像打量货物一样打量着我们，她靠近我，艳红的指甲扣紧我的下巴：“长得但是不错，待会陪沸哥打会牌。”

那肥佬紧紧盯着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红姐冷哼一声，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厌恶，但她转回头就是一副酸溜溜的样子：“到底是我年老珠黄了留不住沸哥了呢。”

那肥佬嘿嘿一笑，“哪能呢？”讨好似地亲亲红姐的头发。

“得了吧。”红姐娇嗔地亲亲推开他，嘴角始终挂着讥诮。

我哆哆嗦嗦地扯出笑容：“哥，我唱歌给你听吧？我唱歌可好听了。”

“哟，小妞还会唱歌呢。别急，到床上让你唱个够。”肥佬靠近我，笑歪了嘴角露出一颗大金牙，嘴里难闻的气味差点让我作呕，他搂住我，手就不老实地动起来。

那一夜，我仿佛一条死鱼任他折腾。

红姐指间的雪茄明灭，她斜着眼看我，缱绻的烟雾喷在我的脸上，我忽然认命了。

我乖巧地靠在肥佬身上，捏着嗓子娇滴滴地道：“沸哥你可要多来看看娇娇啊，你都还没走我就开始舍不得你了。”

于是沸哥往我的胸口多塞了三百块。

红姐笑了：“你倒识相。”也不知道是贬是褒。

她抽了一口雪茄：“你会唱歌？”那天我在台上唱了很多歌，一首又一首，陪伴我的背景不是音乐，是洗牌声，是爆粗声，是酒杯撞击和男女呻吟声。

后来我叫红姐“干妈”，我有时候在台上驻唱热场子，有时候在台下和客人打牌，还有的时候在一个个男人的肥肚腩里学会迎来送往。

钱真好赚啊，我把钱都寄回家里，给妈治病，给家盖房，给兄弟娶媳妇。

可是催钱的电话却隔三差五响起来。

翠萍说我爹染上了那害人的玩意，多少钱都填不满我爹的欲望。

我的兜里渐渐又空了。

我必须要想想办法，我苦苦哀求着干妈。

干妈给我介绍了一个男人，他叫虎哥，在我唱歌的时候，他的目光紧随着我。

我妖娆一笑，下台扭着腰就钻进他的怀里。

2.

我怀孕了。

怀上了虎哥的孩子。

我也不需要在干妈的场子里接待客人，我搬到了一所小公寓，偶尔在虎哥经营的豪庭酒店里出现。

我知道他的部下看不起我，特别是那个叫雷婕和黑皮的，他们没少翻我白眼，而我也经常在他们的水杯里吐口水。

虎哥不让我碰他的那些生意，偶尔拿钱让我寄回家。他不是一个大方的男人，但是我想，生下我肚子里的那个，我就总算有了倚仗。

有一天，虎哥让我和黑皮雷婕他们去做一个任务。无奈，我只好随行。客户是一个短发女孩，她有一双狡黠的眼睛，她紧紧盯着我，像是盯着猎物。

我小心翼翼地护着包里的东西，原本以为任务就要完成，没想到虎哥打电话过来说是有诈，按照计划，我赶紧撒了那包东西。

可是终究还是晚了，我被一帮警察抓起来了……我心里有些慌，算不准虎哥会不会派人救我。我摸着肚子，感觉到安心。

只要有它在，虎哥一定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果然，虎哥派人来救我了……只是……救我的人竟然是那个女孩。

在慌忙中，那女孩终于把我救出来了，她护着我，说我是孕妇，对我处处小心。没想到，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我们被警察发现了。

没想到黑皮竟然朝她开了一枪，好在女孩命大，还有一丝意识。

我更没想到的是，女孩的衣服下面竟然藏着炸药。

好啊，黑皮雷婕竟然如此对我，万一女孩失败了，那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不也一样被活活炸死。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虎哥的授意，只是心冷了一截。

雷婕黑皮打算将女孩杀掉，还好这个女孩留着后手，利用黑皮的手机逃过了一截。说完她就晕了过去，我死死按住她的伤口，生怕她失血过多。

还好这女孩实在命大，她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跟着虎哥干。

我皱了眉头，虎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心狠手辣又抠门，跟着他能有什么好下场呢。更何况雷婕黑皮并不打算让女孩入伙。

我好心劝说那女孩赶紧离开，可她却偏不。 我让她赶紧拿出黑皮的手机，不然黑皮发火了也够女孩喝一壶。 女孩说要带黑皮去拿手机，我在心里默默祈求她的平安。 我知道她这一去，恐怕有去无回。 可是，她竟然还活着，竟然还通过了虎哥的考验，竟然还加入了他们…… 我把女孩扶回家疗伤，心里有喜有忧。 在我的精心照顾下，女孩终于醒来，她说她叫汪倩。 汪倩…… 我重复着她的名字，看着她狡黠中又带着坚毅的眼睛，觉得她根本不适合这个名字。 她和倩这个娇娇俏俏的名字一点边也挨不上。 我暗自发笑，可我和娇娇这个名字更是挨不上。 我命贱。 虎哥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仿佛这个孩子也已经被他遗忘，我只有偶尔挺着肚子在豪庭晃荡来提醒他我肚子里有她的骨血。 我手头不宽裕，多出来的钱都寄回家去了。 衣服整日就是那一套。汪倩好像注意到我的窘迫，带着我骑着她的小电驴乱逛，偶尔买几件颜色靓丽夸张的衣服。 她说：“咱们出来做大生意的，服装一定要非主流。” 呸，这臭丫头自己穿得一身黑，分明是买给我的。 我接受她的好意，我把她当成好姐妹，好姐妹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嘀嘀咕咕地把我从小到大的糗事告诉她，她却不告诉我她的任何事情。 包括她和张冼赫的事情也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她没有把我当成她的好姐妹罢了，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也是，没人会愿意真心待我这样当人情妇的低贱之人。 她给每个人都送了东西，我在一旁嗑瓜子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酸涩涩的。 我才不稀罕汪倩礼物。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汪倩笑嘻嘻地走到这样旁边，亮开了我的礼物：“最重要的礼物当然要最后拿出来。” 那是一把长命锁！ 我这才满意地接过。我摸了摸我的孩子，看着汪倩眉飞色舞地讨论着我孩子的以后，我想我的孩子一定比我幸福，因为他有汪倩这样好的干妈。 我发现汪倩很神秘，神秘到有些古怪。虎哥估计也看出来了，总是问我汪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每每都敷衍过去。 我猜想她在找什么东西，汪倩的笑容凝固了。我试探道：“你在找你的二十万？” 汪倩松了一口气，撒娇卖萌求我别告诉虎哥。我劝她趁早死了这条心，心里却不住地沉了下来。 汪倩她……有鬼…… 黑皮和雷婕天天在虎哥那里点汪倩的眼药，我偶尔听见了就帮汪倩说话，反正我看他俩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汪倩和谁都处得好，酒店里的服务生也乐意和她打交道，虎哥也渐渐有用汪倩的意思。 我不知道是喜是忧。 3 汪倩她似乎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埋f在我的生活里。 可我总不愿意细想。 雷婕今天好像掌握了证据，说汪倩是内鬼，是条子…… 怎么会……汪倩这流里流气的样子怎么会是警察？我脑海中闪过她坚毅的眼神…… 这是她始终和我们这些人的不同…… 这一瞬间，我希望她是警察，又害怕她是警察。 我们这种人注定一辈子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但是如果汪倩真的是警察的话…… 我要怎么办？虎哥要怎么办？ 我不敢想。 好在这只是雷婕的陷害，我万万没想到虎哥竟然一下子要了雷婕的命。 黑皮求我……我浑身都在发抖…… 走进来看到一脸平静的虎哥还有已经瘫在沙发上毫无动静的雷婕…… 我吓得捂住了嘴巴，雷婕今天会不会是我的明天呢？ 我看向汪倩，她的眼中有震惊有恨意。 第一次，我开始害怕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我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只能活在虎哥的庇佑下罢了…… 雷婕死了，虎哥最近也总遇到麻烦，他竟然要我去监管八婆。 那里……我担忧地摸了摸我肚子的孩子。 虎哥却冷冷落下一句话：“只要有钱，就算你生下来的是个傻子也照样养活。” 此刻，我的心里的已经一片冰冷。之前我妈病重，我跪下来求他借我10万，他狠心踢开了我。 “你那个家可是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既然没钱，就让她死了填洞。” 最后是汪倩借的我钱。 我擦着被他刚刚吻过的唇，忍不住想吐。 我最终还是去了八婆，我担心我的孩子，口罩眼镜抗毒素一件不落。 这件事我没有和汪倩说，我从来没有和汪倩提起虎哥的事情。 我知道虎哥喜欢懂事的我，守口如瓶的我才能活下去，而汪倩也是，她知道得事情越少越好。 可是现在其实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怀疑汪倩了。 她身边危机重重，我的直觉告诉我张冼赫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劝她离开张冼赫，和她的健身教练男朋友好好过日子。 她却笑得张牙舞爪：“有两个男朋友就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我气到吐血，可是却打心底羡慕她的这股洒脱劲。 4. 我终于发现了汪倩的秘密。 我拿着照相机心跳疯狂颤动。里面一脸严肃，英气逼人的警察不就是汪倩的健身教练吗？ 他不是什么要管道工也不是什么健身教练，而是警察… 汪倩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么？还是说汪倩真的是条子…… 我的背后已经汗湿了一片…… 我犹豫了。可是就在下一瞬间我就下定了决心，我是逃犯，汪倩是警。汪倩说要保护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是个笑话。我们永远在同一对立面上，而且我不能让她把虎哥抓起来，不然我和孩子可怎么办。 我拨通虎哥的电话，跟他说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就在我马上就要到虎哥的办公室的时候，汪倩突然出现了。她看见我，飞快地追过来，像一只鹰瞄准了我这只猎物。 她在后面喊：“娇娇，别跑！” 这像不像警察在追犯人的时候，我捂着肚子拼命跑，快点，快点告诉虎哥…… 然后…… 然后呢……把汪倩抓起来，把汪倩杀死？ 我有些分神，一下子就被汪倩追上了。我瑟缩着躲着她，汪倩满头大汗，脸上一脸焦急：“药被黑皮换了！你没吃吧！” 我颤巍巍地抓起包里的抗毒素，瓶底下的标记竟然没有了，药不知道何时被黑皮换了！ 我又惊又怕，只觉得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值得相信的人。 “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和孩子的。”汪倩在旁边安慰我，语气坚定。 我抬头望进她眼底的真挚，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到了虎哥办公室，汪倩急急地向虎哥报告事情。虎哥也终于想起了我打电话的事情，他盯着我：“娇娇，你刚才说要给我讲什么事情。” 我犹豫了，从包里拿出那个药瓶，对虎哥撒谎：“就是黑皮偷换了我的药。” 虎哥狐疑地打量着我，似乎在分辨我的话。 好在虎哥打消了怀疑，而汪倩却怀疑上我了。 她知道了，她那么聪明，一定猜到了我对虎哥在撒谎。 我呆愣愣地回到了家，看着桌上的照相机，以及汪倩送我的长命锁，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后我还是跑了，卷了虎哥的钱跑回了老家，把照相机交给汪倩。

5.

怎么办？

我被发现了！

虎哥知道我卷了他的钱跑了，他好像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虎哥的人把我堵在死胡同，黑洞洞的枪口抵着我。

我该怎么办？我不敢想象虎哥真的真的狠心，不给我们母子俩一条活路。

钱对他来说比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还要重要……

可是……电光火石间，我想到了比钱更重要的事情。

我说了！

我说出来了，汪倩是条子！

我捡回了一条命，又在医院门口撞见了程景松。我实在忍不住，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我无力地跪下：“我已经告诉虎哥了。”

程景松听到这话，打电话叫人安顿我，就飞也似地跑出去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能怎么办呢？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我埋在手肘间大哭，忽然一个东西从我的包里掉了出来。

那是汪倩送给我孩子的长命锁。

在阳光下，长命锁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可是，我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注定了只能在黑暗中长大。

他有一对不堪的父母……

我浑浑噩噩地走回家，爹见了我：“钱呢？你不是说从医院回来就给我取钱。”

噢，我忘了。

爹急吼吼地扒开我的包，瘦骨嶙峋的手在我的包里翻找，“钱呢钱呢！”

他异常暴躁，呼吸急促，他每次毒，瘾发作的前兆。

他的眼睛亮了，看到了我的长命锁。

“这个不可以……不可以！”我拼死挣扎地护住这个锁。

这是汪倩给我的孩子的，谁都不能拿走。

爹发了狂，拳头雨点一样落在我的身上。最后还是哥哥们上前拉走爹，他们夺了我的包……

病重的妈只能躺在床上抹眼泪，连一句话也不敢讲。

我的孩子……以后也要这样吗？

像我一样，重复着我人人喊打的生活……

第一次，我开始思考，我可以给这个孩子带来什么。

虎哥说，只要有钱……

钱真的是万能的吗？

6.

我又回岭南了。

带着鼻青脸肿的样子，跪在虎哥面前哭泣。

“对不起虎哥，我家里太缺钱了，没有那钱，我家里人都会死。”我将剩下的钱还给虎哥，求他：“虎哥，我没想跑，家里出了急事，用多少钱也不知道，我只能………”

“求求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放过我，再过俩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来了。”

虎哥阴狠的脸抽动，他盯着我的肚子，忽然笑了：“是啊，再过两个月你就要当妈了。”

我身体忍不住颤抖。

他一遍遍摸着我的脸，用着近乎痴迷的神色盯着我，“娇娇……你可是我的女人。”

他不带半点怜惜地进入我的身体，他在我身上喘息，却说着最冷漠的话：“想办法把汪倩找来，不然……”

我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短信都是汪倩的。

她说：“娇娇，你在哪里？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她说：“相信我，娇娇。”

我已经泪流满面，我给汪倩打了个电话：“汪倩，救命，虎哥要弄死我。”

“别急，娇娇，你放心。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汪倩在电话那头语气真切，“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已经捂着嘴巴哭不出声音，我没得选。

对不起，汪倩……

7.

汪倩把我接到她的家里。

“没事吧？”她握住我的手，关切地问我。

我摇摇头，一句话都不说，努力保持镇定。

“没事的娇娇，我会保护好你们的。”汪倩安慰我。

“你是警察？”我质问她，我还是想要从她嘴里听到真话。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了，随后她马上解释：“你不要怕，你帮助警方，我会争取为你减刑的，我会帮你照顾孩子的。”

我扯起一个苍白的微笑，“好了，我累了，麻烦你帮我倒一杯水。”

我拿出药瓶，她又去厨房帮我倒水，我的手在颤抖。

这一夜，我无眠。

汪倩已经沉沉睡去，这是我在她的饭菜里下了安眠药的作用。

我颤抖地从身边掏出一个铁盒，因为太过紧张，铁盒一下子掉在了木板上，发出声音。

我害怕地看了眼汪倩，好在她还在沉睡。

黑夜里，针尖发出冷然的光芒。我一步步向她靠近……看着她安详的睡脸，我终于还是下不了手，忍不住大哭。

轻飘飘的叹气声从我身后响起。

汪倩轻轻摸了摸我的头，仍然向我保证：“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她的声音有令人镇定的魔力，我相信她。

8.

我和虎哥说我完成了他交给我的任务，虎哥难得夸了我一句。

听虎哥说，明天会是他们交易的时间，地点却没说明白。

我如实交代给汪倩。汪倩沉吟片刻就下了决心。

第二天虎哥在八婆看到汪倩，他一点也不意外。

汪倩脸色苍白，浑身抽搐：“求你……”她将瘾君子发作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虎哥满意地拍拍她的脸，“不是条子么？吸。毒的条子大家见过没？”说着大家哈哈大笑。

“只要给我……以后我愿意帮着大家一起干。哪怕去当警察的卧底。”

折辱了一番汪倩，虎哥终于大发慈悲，将汪倩收为己用就是在警察身边安插了自己的眼线，以后行事可方便多了。

虎哥让黑皮把汪倩丢在车上，丢了一包东西扔在车上。

“我……我来吧。毕竟是我对不起她。”我羞愧地低下头。

好在虎哥没有说什么。

我在心里送了一口气。

交易地点竟然是在河边，河边还摆放着一艘小船。

我知道，若是败了，那艘逃跑的船上必定没有我的位置。

在交货时，警察果然来了。

在车上假寐的汪倩立刻用枪抵住了虎哥的喉咙。

“虎哥……”我出声惊呼，“别伤害他……”

这一句虎哥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恨恨地看着我：“臭娘们，你敢耍我！”

下一刻我只觉得额头上一凉，黑皮也拿枪抵着我的额头。

“不要伤害她！”汪倩道。

拿娇娇换一个大毒贩，实在是不划算的买卖。

我安全了，黑皮和虎哥相互搀扶着上了那艘逃离的船。

“娇娇，你没事吧！”汪倩向我跑来。

而我看到黑皮阴毒的笑容，他在上船的那一刻举起手枪。

“不要……”我毫不犹豫地挡在汪倩身前。

剧痛朝我袭来，模糊中我看到虎哥倒下的身影，然后是黑皮被击毙的身影。

“好痛……”

“不会的……”汪倩脸上满是眼泪，就像第一次见面我捂着她的伤口一样，她拼命按着我的伤口，可是血还是潺潺流出去。“你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摇摇头，“没用的……”我遗憾地掏出那个长命锁，长命锁已经坏了一半。

“汪倩……对不起……你给我的礼物我还是弄坏了。”

“林蔷……我叫林蔷……娇娇，你坚持住，医院马上就要到了……”她的眼泪落在我的伤口上，好痛……

原来她叫林蔷么？

真好听。

耳边有婴儿啼哭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也许这是我为孩子做得最后一件事。

他从此不必活在父母是罪犯的阴霾下。

“我家里的保险柜里有钱，如果可以帮我把孩子养大。”我眷恋地盯着我的孩子，用尽最后一口气道：“那钱是干净的……”

我叫楚娇娇，我穷尽一生终于实现了把我的照片贴满大街小巷的愿望。

只不过那是通缉照。

后来我又用尽生命，终于将满城的通缉照撕下，让我的孩子坦然在阳光下成长。

我支撑不住了，世界在我的眼里越来越模糊。

我最后还是骗了林蔷，我留下的钱……其实也并不干净。

我一生中最干净的东西是林蔷送我的长命锁。

我再也没有力气，长命锁最终也从我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