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种花 | 来搞点双镜校园文😋
来自:彩虹狗🌈
一、 高中生活已经开始四个月,这是一场挟裹着千万人的漩涡,大家的未来在这里倏然不可见了,只剩下晕眩的不确定,白日与黑夜。 但这些人里并不包括严微,她是没有漩涡的湖。未来对于她是一个意义清楚而距离模糊的词。 周末的下午在她的昏昏欲睡中开始,古怪的念头与杂乱的记忆随着意识的模糊而活跃着纠缠起来,她要睡着了。 整个梦境看上去像在播放着前进。摄影机的边角镜头里,陈旧的蓝色窗帘飘动着,那是一种并不轻盈的飘动,一如木质方柜子里笨重的电视机,动画片在略显滑稽地放映着。她记得这是在幼儿园的午休。说是午休,不过是一个能让小孩们肆意玩乐的集中时间。 严微看见年幼的自己趴在课桌上,侧着脸枕着手臂,看着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空气中的微尘活跃着浮动,就像不远处有个小女孩叽叽喳喳时双手不自觉地摆动着,眼睛里有阳光跳跃的痕迹。 那个小女孩站在喧闹的中心,融入在热闹中,但有时候又开会儿小差,眼神乱瞟,四处张望着。白色的小蓬蓬裙让严微想到自己床头那只毛茸茸的白色垂耳兔玩偶。 当严微意识到乱瞟的小女孩发现偷看的自己时,故作自然地换了个方向,继续睡午觉。 也不是在偷看吧,只是自己发呆时意外地多望了她几眼而已。 记忆是被时间压住的一叠纸,这样的片段往往很难被从最下边抽出来,长久的挤压让它僵硬。但或许多亏了那个灵动的小女孩,在被时间冲刷后,这段记忆仍有幸能在梦境里重现。 然后镜头抖动地上移着,错乱地让画面切换闪现。有的画面里严微站在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们前面,熟悉的街道,停不下来的跑动与喧闹。因为孩子气的冒险而总是让膝盖和手肘上涂满药水,那样的紫红色常常未褪去又被重新上色了。但有的画面里她和周围的一切遥远地隔开,将手指抵在教室外凉沁的瓷砖上,慢慢地沿着瓷砖的缝隙划过,从教室尾,走到教室门口,转身,循环,直到听见上课铃,结束鱼的洄游。 在梦里,情绪不依靠思考而产生了,诸如怀念,诸如怅然。或许情绪本就是一种不经由思考的反应,但对于严微来说并非如此。 她好像总是被评判为太过理性的人。尤其是孩童时期过去,她的情绪好像越来越没有波澜,一切情绪都如此易逝,因而在她看来不那么必要。 她又有些分不清梦里哪一个画面是真实存在过的,随即又因无需为“存在过”探寻真伪而感到怅然。 但她清楚地记得瓷砖的凉如何从指尖的神经传到大脑,带来一种全然的平静。平静的时刻,她想着所有的事,除了未来。但她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已经千丝万缕般和未来联系起来。 未来是狄拉克之海,并非虚幻而不可观测,宇宙与物质却永恒地漂浮其上。 (狄拉克之海:量子真空的零点能组成的负能量的粒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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