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狂奔的信使

joe

joe(2012年9月10日桂花香) 组长
2008-01-15 12:3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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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e (2012年9月10日桂花香) 组长 楼主 2008-01-15 14:50:07

    主题:读joe诗:瑰丽的信使 版权所有:全凭内涵泡妞 提交时间:2003-07-17

    读joe诗:瑰丽的信使 joe在他的《有些文章》一文中,谈到他对那种不老实的话语方式的看法,我很赞成:自己在作文时也常有炫耀的自说自话的成分。表达的快意,有关写的目的,是为了交流,传达信息,还是自言自语,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话题。我们在生活中听别人如实的一句话,很可能感到费解。实际上,表达“准确”的东西,令人费解。因为我们处于的肤浅状态。 Joe让我很敬重的一点:一方面他写这样的诗(精神狂想),另一方面他讲话老实。这两方面其实不矛盾的。 Joe是个一等一的读者。这绝不是说,他读的书比别人多。他能从根上明白一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所谓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他说孔子(有点无聊),老子,他读《荒原第一章》,都很精彩,你看他的那种设身处地的角度。“好读者比好作者是更隐秘,更独特的诗人”。 我在这里谈论joe, 是把他看作一个诗人而非网友(在网上,我跟他没搭过话)。我们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附庸风雅和人云亦云,“媚俗”有时表现在对身边的人不屑一顾,joe此时或许正在水版灌水,但有什么关系,我读了他的诗歌,他能够使我成为他的读者(当然不是每个网友都能使我成为他的读者),我以“读者”的身份来谈谈他的诗歌。 我当然也会说我看见的不足,我尽可能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不是为了炫耀自己,而确实是我的看法。 我读了joe集中所有的诗歌。对于诗,有时候我读得懂,有时候读不懂。写诗也一样。诗人(如果这是某人的实质而非标签的话)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写诗的,李白斗酒诗百篇,诗歌是他的生活方式,所谓诗人,必先符合这样一条标准。——你可以去喝酒,但喝酒是为了写诗。——只有这样,他才可能走远些,在诗歌的路上走远些。技术是次要的问题,所有的诗人都暗地支持灵性论,joe也倾向于不去试图说清创作过程的模糊性,没有谁说得清“谁”引领“谁”。——只有走远些,尽可能走远些,才能真正得到几句诗。诗歌在奇遇中,在莫名其妙的寻找中。我们已经有了很多诗,在今天看来,那已经构成了广阔瑰丽的天空,在这样的天空下,得有点自知之明,不薄今人爱古人。(joe说:别人的歌响彻别人的一生 响彻我的一时 ) 1. 健康达观。 joe写诗有着达观的心态。他的豁达开阔,是在老庄世界的恢弘想象和盛唐诗(特别是李白)的昂扬挥洒中生成的。他的传承使人认同,老庄以外,与佛(大千世界)有关的时空感,这是很“正”的一个方向,(是吧。)我们的文化中,确有辉煌和令人骄傲的东西。有这样的选择,而非出于牵强的理智或学识,joe让我们感到了这份领受的愉悦,这份滋养的绿意长新。 三千里外,雨刹那间落下,一时猛烈,一时和淡,缘于蝴蝶翅膀。(《蝴蝶梦我》) Joe在他的一首有点打油的诗中,用了诗歌和民间传说中十几个典故,不掉书袋,全是耳熟能详的,让人在简单的熟悉感中得到一种“回家”的乐趣。比如他说: 两个小孩骑竹马,在村口跑来跑去。 树上长满青梅。 (《诗歌和传说中的家信》) 话说得憨憨的,一付现代表情。 我喜欢Joe的“歌者”心态,放歌行的姿态,我很羡慕。因为这样一种姿态,现在很难得。(“我的生存状态,与歌声的穿越无关。”《王者之歌》)作诗或许不难,做诗且“健康”却很难,因为诗人的敏感使他们感受美的同时,也感受到更多丑恶,我们的环境中,感受丑的机会实在太多啦。诗人与自身的争斗,是存在感的美丑之争,赞颂与谩骂之争,嘹亮与黯哑之争。从某种角度说,海子吐出了美却咽吓了丑,在这一争斗中灵魂挣扎,屈原梵高,我们为之感泣的许多人,无不如此。Joe在这方面天赋极高,他似乎有办法无视那些肮脏的存在。他也有争斗:“让仇恨结束,是我挥之不去的狂想,就像渴望爱情开始一样。”(《一时兴起,》)你看,他争斗得一点都不痛苦。 Joe了解赞颂是诗歌的真谛(这需要巨大的情绪能量来支持)。他的诗歌没有阴暗,却很“消极”(终极),他以“消极”为美,为壮阔博大,从老庄出发,他获得了一种翱翔俯瞰的视角。海子等诗人行走大地,骆一禾试图飞翔(象开飞机),Joe要的是庄周御风而行(“骑云大笑奔放而去”)精骛八极。 海与海之间,我悬浮天空, 光芒忽而将我收入,忽而将我放出。 海那边有鱼,在云内外游动,鱼鳞五光十色。 五百年一次,我挥手,众山飞行, …… (《黄金时代》) joe有一首诗写战争残酷,一连串的发问,有屈原艾略特的辽远,都指向时间。 有一天,山终于在天空飘动,风长在地上, 尸骨重新成为士兵,重新站起来, 终于回来,活生生经过北门, 然后被风吹动,飘向千万里外的故乡。 (《北门》) 象电影中的倒放镜头,“活生生”一词真好。我喜欢这首诗,喜欢它的似曾相识,和似曾相识的排山倒海。 Joe无视一己之实,如油灯说的,有时真能做到物我两忘。他对于老庄的传承,颇入化境。或许,老庄与佛,真的是某种健康(相对于诗人自身委屈而言)诗歌的方向? 健康诗歌,听上去象开玩笑,有俗意讥之的成分,但这未尝不是我等狭隘。Joe有一个让人犯傻的地方。我忽然想岔了,想到毛泽东诗词。 这样的一生,明明白白。 我根本没想过,为即将失去浪漫的世界,留下不朽的传说。 我的最后梦想中, 天地一片紫红,云雾翻腾。 坚硬如铁的心情,终于柔软。 与所有传说无关的铁树,与我无关的铁树,终于开花。 从此,没有洪荒。 可惜,我没有看到这一天。 我九百九十九年的一生,终于没有等到铁树开花。 《铁树开花》这最后几行,是很代表joe的吧。 (我说joe是健康的,就等于在说,终极的消极是健康的,对呵。) 2. 自名信使。 作为诗人,Joe有一种自知之明,给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 不然,我就不会是信使,不会一生都在策马狂奔。 (《策马狂奔的信使》) 信使这一形象,是我读joe诗中最喜欢也印象最深的一个形象。我读的诗很少,无从鉴别这一形象的价值。但我想,作为“传歌者”,现代诗人无往不在的身份之一,信使这一形象太精彩了!这首诗,是joe的灵动佳作,恨不得从头到尾抄一遍: 策马狂奔的我,或许也是一封信,已尘封多年。 谁写了我的一生,我不知道。 我的心中,都有些什么言语,在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哪里是最后的信箱,我终将进入,我更不知道。 或许,我的一生,不过是我写的一封信。 我只是不知道,收件人的姓名。 这首诗令人着迷的地方是它的速度感,有开阔视野,也有精微细节。它可以归入我们印象中既晓畅又直指人心的那一类好诗。 信使这一形象,是joe对自己作为诗人的定位,一个漂亮的命名。他说:我的主要工作是在传递诗歌,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谁让我这么做,但以往的歌声使我目眩神迷。我同时也是一首歌,自己来写它。 “真正有价值而经久不衰的,是他们每个人贡献的那一丁点儿实实在在的真理。”柏格森的这句话,放在诗人身上也适用。到了今天,屈原的高贵植物在我们已全然陌生了,李白梦游天母听上去多少有些幼稚。如果说庄子为我们留下了“蝴蝶”和“鲲鹏”,海子为我们留下了“麦地”和“谷仓”的话,joe已经有了他的“信使”。尽管他说他对“留下传奇”不感兴趣。(掰扯地说:老庄千古流传,难道不是传奇?) 3. 去年8月。 Joe在去年8月以前,写过一些传递性的诗歌,可看作“网上joe”的早期作品吧,其中不乏辞工句丽之作(如一些古诗词写生,和不求甚解的《荒原第一章》),从《乐谱上的故事》以后,joe的诗一下子上天入地,纵横捭阖起来,节奏上也变得松阔自如(有时甚至略嫌散漫),我不知道其间他经历了怎样的启发,好像忽然顿悟了“别人的歌”与“自己的歌”的关系。去年8月,joe共贴诗4首,但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一首《为八月而生的人们》。 我在家里高声念出这首诗,内心有一种久违了的灿烂激荡: 据说人的一生,就是以各种方式,路过别人的生日。 一年只有一天,路过自己的生日。 自己的日子和别人的日子,浑然是树,长满路边,郁郁葱葱。 八月来了,如期发生的,是你的生日,是我们所有的人福气。 我们都会路过,我们终于路过,一个都不少,你听到祝福了吗? 我们都会回来。我们终于回来,一个都不缺,你听到祝福了吗? …… 据说八月出现在世界,是一种幸福。 这首诗的成绩,并非内容上的发现,而是语感方面的。我们听见一种莎士比亚式的铿锵节奏,一种戏剧性的高声赞美。(这其中,还有中国现代诗歌的某些回声。)自此,joe获得了与他要挥洒的视野相一致的澎湃语调了。 4. 天眼大开。 绚烂的joe,是他给每个人的强烈印象。文学性的色彩感当然不是独立的东西,joe的绚烂来自于他的驰骋广阔,他的时空观使他要向万事万物发言,有时候,这种天~人~物之间的转换形成了一种摄魂掠魄的效果,这样的句子在joe诗中批量出现: 我说,要有红杉,要它长命,要它几千年亭亭如华盖。 我说,要有银杏,要它叶如罗扇,要它三世同堂,五代绵延。 我说要下雨,要它细细诉说天意,莲荷清新。 要它如马狂奔,直扑旷野,声音响彻梧桐世界,白杨世界。 (《黄金时代》) (我两次引用了《黄金时代》这首诗,刚才又说,我以为joe的好诗多产生在去年8月以后。其实给作者分阶段是一件很无聊的事,《黄金时代》是joe去年8月贴出来的,华丽流淌已现,但不够好,有空洞之嫌。其后的《一棵梦想海的树》,也有同样的问题。有时候,joe有些沉溺于他的华美幻象,或随着斐丽词句的汹涌而意尽言复。) joe的色彩感中西合璧,略显芜杂,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谈,因为很明显,它牵扯到其它方面。我只能说我的感受:这一首《将要发生的旅程》就非常好,非常纯粹。它是由“我”而生的主观性色彩,调性十足。这首诗实在太好了,可称完美。我觉得它是joe两年来的集成性作品。在这首诗中,我们发现,joe其实不那么飞了。 5. 天人合一中的“我”——一个费脑子的问题。 joe有一句诗在他的全部诗章中显得突兀: 我可以看见芸芸众生,却惟独看不到自己。 (《尘世肉身》) 很显然,这不是joe的问题,是老庄的问题,是中西文化的问题,这问题深了去了。我当然毫无主见。我们接受了西方的人本,却又认同民族的时空美感,想嫁接,其实每个中国当代艺术家都在做这件事。这里面的矛盾又化不开。Joe诗在色彩和视角上所流露的问题,归根结底都是这个问题。动人的诗歌为人传颂,是“人”的歌,我们首先是人(今生是人),我们要找到一条人的渠道去到达广阔的天,诗人无法以离弃世人为代价去独自与“诗”唱和,诗人无法离弃自己。 Joe说:我知道,我可以上路了。我将信将疑,真的么? 1+2+3+4+5 诗人一生都在不断出发。诗人的价值也许正在于:他们总是想要出发。 作为诗人的joe还远未到该去总结的时候。他有着极高的天赋,极大的热情,极旺盛的生命力。他心态很好,于前人领悟得法,综合素养很高。他写的诗很有传承,不是井底之蛙。他有天命感。他的诗还偏向于文人诗,传载丰富,但属于个人的发现仍少。他有飞起来的天赋却也需要在大地上多走几步。他可以将他的强烈和散淡再合理调配一下,他的诗在贴出来之前可能也需要再改一改,让我们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旅程》之后,joe定会有更杰出的诗歌。 2003-7

  • joe

    joe (2012年9月10日桂花香) 组长 楼主 2008-01-15 14:55:12

    全老师的这些评语,让我明白,自己知道的,是很有限的。 总有一些人,看到我看不到的事情,领悟我无法领悟的事情。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 在各自窥视世界的历程中,他和我相遇而彼此窥视。 他在他自己的路上,已经走得很远了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 joe

    joe (2012年9月10日桂花香) 组长 楼主 2008-01-15 16:05:23

    我的博客说明

    把“神来之笔”作为作博客的标题,显得自负,因此需要解释。

    先前有朋友建议我建一个博客。我没有动心。因为不想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自说自话,日日经营自己的心情和事情,让别人到我跟前来看我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网上的生活,网下的生活,完全不同。我并不想要别人知道我在做什么想什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观点需要在自己的博客上发表。我想要说的,可以在论坛上说,也有人看。就是没人看,我也无所谓。曲指算来,从新浪的读书沙龙到现在,也已经有六年,把那里当作看文章写字的地方。名人博客、观点博客、草根博客、事件博客等等,与我无关。在中文新闻方面,我基本看新浪的滚动新闻。如果那上面推荐了博客文章,我会看一下。朋友的博客,偶尔也看看。但仅此而已。我的网上生活的这一部分,大概会一直以这样的方式延续。

    但我现在想建立一个博客,目的是把我这几年陆续写的诗,存放在这里,好像出版一本诗集。我想把这个博客命名为神来之笔。

    所谓神来之笔,说的当然不是我的文采如何出色,我是一个很平凡、很笨的人。我读书不多,见识浅陋,从未抵达过妙笔生花的境界。所谓神来之笔,是指我写的那些诗。有些诗,我个人觉得相当不错,当然是不是真的不错,并不重要,我也不关心。我甚至至今不敢相信我写过这些句子。尤其是看到我写的其他一些平常文字,更觉得很诧异,我怎么会写那样的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写诗,为什么会写成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写,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继续写。有时候,看到一幅照片,听到一句话,看到一篇故事中的某个单词,或者想起一个人,一件事情,就有突然的冲动要写。这样的经历让我深信,不是我写诗,而是诗写我。彷佛这些诗一定在某些地方早就存在着,只不过借我的手写出来。我不敢大言不惭地说,我写了这些诗。在现实生活中,我是无神论者。在我的诗歌世界里,我是有神论者。我的这些神,像天空中的日月星,是自然存在的自然现象。这些神,自有一种生活。他们不需要我恐惧或者敬仰,不需要我三跪九拜。这些神,不会给我加罪,不建立地狱,不会被一些凡人用来欺压另一些凡人。他们不干涉我。他们没有什么伟大的语言需要我背诵,也没有什么信念要我接受。我不问他们是谁,他们来自哪里,他们向何处而去。他们过着他们自己的生活,从来不费神要让我感觉在他们面前我应该自卑。他们并不统治,他们只存在。他们不炫耀。他们谦和。他们若隐若现。他们与因果无关。他们不过问我的生活。我的生活,让我自己来。我不需要任何第三者的恩准,就能与他们交往。这符合我对神的想象。诸神就应该这样,也的确这样。知道他们的存在,已经让我感到很满足。我的诸神们让我窥视到另一种生活。我想,他们是与诗相关的神,我的诗歌,很可能来自这些自然而然的神。这就是我所谓的“神来之笔”的意思。将这个博客命名为神来之笔,是向诸神致敬,是向来自他们的灵感致敬。

    我写下很可能是来自他们的诗,但诗的历程,并没有就此结束。我只不过是很小的一个路标,指向来自诸神的诗。所以,建立一个博客,将一部分诗,贴在这个博客中,就是把这个博客,当作一本诗集出版,放在这里。希望更多的人看到并喜欢,也希望有更多的人传阅。当然,没人看,或者看后没感觉,或者以后新浪将这个博客整理掉了,我也无所谓。我的心愿是,也许看了这些神来之笔,也许有更多的人会起身上路,寻找诸神的其他诗篇。

    在这里,我要感谢很多网上的人。我在网络上看到很多图片。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不知道这些图片的作者究竟是谁。但我要感谢我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作者。这些图片中,他们的旅程和心情历历可见。这让我这个很少外出的人,能够见识世界的广大和绚丽。也让我体验到了各种心情。以后,我一定会继续看到他们的图片,我想这是一定的。也许还会继续写诗,但这是不一定的,因为这无法预言。对我过去现在和将来看到的图片,我要在这里一并说谢谢。我感谢在此之前读过我的诗的人们,是他们说这些诗还不错。有些灵感,来自他们。我也要感谢新浪,让我有机会将这些诗贴出来,存放在这里。

    就像音乐是谁写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听。诗是谁写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诗。我一直就这样评价诗和诗人。也这样评价自己。我是谁,一点都不重要。诗是不是一定要言志,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这不重要。对我这样的平凡人来说,读好诗,在诗中窥视到另一种生活,已经让我体验出神入化,让我感觉温暖,让我呼吸顺畅,不觉得人生那么困苦,那么举步维艰,让我行走时,感觉自己与树,山水,天空距离那么近,完全可以融为一体。有这样的感觉,我是幸运的。我的生活中有诗,是诸神对我的眷顾。我很感激,也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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