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三联的两篇静文
野猪闯进葡萄园(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去)
三联生活周刊是我第二常看的杂志,最喜欢的栏目是“个人问题“,原因无他:有趣、原汁原味。经过记者采写弄出的文章再精彩,也搀夹了旁观者的主观评判,比不得“个人问题”在原汁原味的基础上兼顾有趣。 很多人喜欢“生活圆桌”这个栏目,但是我觉得此栏目的文章大都矫情了,不过是烘托了整本杂志的气氛,仅此而已。 近期杂志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两篇文章分别是《安金磊:最不像农民的地道农民》和《一个人的乌托邦》。“一本杂志和它倡导的生活”是句很漂的口号,但是这两篇地道文章给人很踏实的感觉。 以前在很多地方见过安金磊的故事,他出现在时尚杂志上,出现在时政类报纸上,出现在NGO组织的刊物上,每一种类型的刊物都按照自己的需要来对安金磊进行诠释,这让他成为了一个飘忽不定的符号。《最不像农民的地道农民》对安金磊的描述是碎片式的,但是安金磊的形象更加真实可信。 此文中让我最有感触的是安金磊的三段话:“我觉得老天厚待我,让我有地种,既有吃的,又能活动身体”;很多环保团体来到安家,安金磊“刚开始还很新鲜,觉得他们宣传的对,少用资源,保护资源,可是他们自己却坐着飞机,去那些风景好的边远地区,这不是心口不一吗?”他自己也做了一次飞机去参加环境活动,可是在飞机上心情很沮丧,“下定决心再也不做飞机了”;安家没能靠种地攒够孩子上大学的费用,安金磊对此早有考虑,他说:“土地没有这个功能,靠土地的供给去接受高等教育是可能的,让他回田里吧!” 安金磊很能坚持自己的生活信念,他不会让自己的生活超负荷运转,也不会让他的土地承受超负荷的压力。他书读得不多,却做到了取法自然。 《一个人的乌托邦》里有一个细节最让我感动:陈旭军带领团队到南岭去做生态旅游,一开始就定下一个目标:让当地人找回对自己的生活的自信,为此,陈旭军的“豪华宾馆”不是新建一栋,而是将这里废弃的招待所改造成漂亮的“橙屋”,慢慢的,原来“精神世界也显得灰暗”的当地人现在觉得“原来自己的旧屋子就很漂亮”——这和同一期杂志《非洲的援助与人道难题》里描写的一双双“掌心向上”(乞讨)的手行成了鲜明对比。 在这么一个吵闹的消费主义时代,安金磊和陈旭军的故事读来让人感到安静。他们的行动或许就是我们未来解决问题的方向。 贫困、环境问题不是money能解决的,在现行模式下,更多的钱只能制造更做的资源浪费和分配不均。如同《增长的极限》一书所言,问题的解决需要一场根本性的变革,这场变革要远远胜出“法国大革命”、“中国改革开放”那样的变革,而是和人类第一次过上农耕生活、和工业革命来到世间具有同等的价值——甚至比之前的变革更能影响我们的生活。正如信息时代前的人们无法描述今天的互联网世界一样,今天的任何人也无法描述世界从一场可持续革命起会怎样向前演进。像其他伟大革命一样,即将到来的可持续革命也将改变地球的面貌,改变人类个性、制度和文化的基础。 如果说安金磊的生活方式相对个人化的话,陈旭军的努力则更加具有导向性意义。消费主义的浪潮让人走向自我意识的迷失,只有借助不断的消费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在这个时候,能对一种非逐利性质的生活建立起自信就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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