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男科｜告白有点难（笃/诺民/右位🌟转）

又是一年圣诞，提前祝大家圣诞快乐🎄

1

“看到没，绑粉色马尾那个，摄影专业新生，听说入学第一天还引起轰动了诶。”

“好夸张，可是过这么久了也没见她交男朋友。不应该啊，看着很会谈恋爱的样子。”

“可能都和校外社会人士在谈，看不上穷学生呢。”

“那意思是我去追的话肯定没什么希望咯。”

“哈，也不一定。试试看嘛，别人都不敢追，说不定就捡到便宜了……”

球场上两个篮球队大一菜鸟与校园里来往的大部分男生一样，目光毫不避讳地粘在不远处端着相机拍摄作业的罗渽珉身上，然后自顾自下出一连串不那么友好的定义。

忽然话题讨论的中心朝这边看过来，伸出一只手挥动，脸上扬着爽朗明媚的笑容。嘴仗打得正过瘾的男生们心跳立刻飙升狂跳，倏地站直吊儿郎当的身子，傻楞着不知作何反应。

“jeno！”她喊。

“嗯。”

回应的声音在脑后响起，两个男生惊得肩膀一耸，忙转过头去，撞进视线的是李帝努那张硬朗锋利的脸。

“前、前辈……”男生们因开了小差而心虚起来，不敢和他对视。

“教练在叫集合了，回去吧。”

两人连连点头，迅速回归训练队伍，李帝努再次向刚才的方向望去，对上一枚圆圆的镜头，罗渽珉快门键上的手指轻按两次，旋即放下相机，用嘴型跟他说“我先走啦”。

李帝努看着小鹿一样蹦蹦跳跳的背影跑远，心里叹一口气，半晌后迈开脚步归了队。

相识了好多年，却最近才发现，他喜欢罗渽珉。

-

因父母是旧友，从小两家关系就近。住在同条街，学校面对面，自然而然一起上下学，只是李帝努提前一年入学，总大她一级。寒来暑往，谁也没想到对学习不怎么感兴趣的罗渽珉高考居然会超水平发挥，稀里糊涂又十分幸运地跨入李帝努所在的大学。

危机感便在入校那一天来袭。长时间的相处让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罗渽珉不知不觉间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尤其身处比初高中复杂许多的大学环境，投掷在她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多，多到有点超乎想象。

不久以前的概念里，罗渽珉还是个肆无忌惮跟他拌嘴、耍小脾气，可遇到麻烦时第一个找他的小女孩。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社交圈子，可以帮助她解决问题和分担苦恼的人，也渐渐不止他李帝努一个了。

话虽如此，他一开始并没觉得这是件坏事，朋友多一些，对今后的生活来说或许会增加更多可能性……直到两周前她加入了学校的广播社，直到面前出现了一位叫做郑在玹的学长，直到她第一次说“抱歉jeno今天社团有活动，不一起回家了哦”，直到她清澈透亮的瞳仁在学院篮球赛中不单单只追随着他。

不安和焦躁整个充斥李帝努的大脑。

那场比赛他们通讯系输了，作为队长他意外地没有自责懊恼，唯一捏紧拳头的原因是发现罗渽珉在场馆另一头给郑在玹递水喝。不管是不是同系的女生们看到李帝努身边空空荡荡，都大着胆子凑上去送水送零食，最终还是被他的冰山冷脸逼退。

他不得不冷静下来花时间整理思绪，找出这份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和突如其来的混乱的原因。

他点开罗渽珉sns动态里色彩缤纷的图片一张张滑动，偶尔出现她和同学的自拍照，拿来对比多年前相册里小小孩童稚嫩的圆脸，两只小肉手比着V，确实变化巨大。

现在的她眉眼灵动，唇齿鲜艳，纤长的身材，随便放在哪里都亮眼。但仔细观察，又好像完全没变，他想，笑容里永远透着那点古灵精怪。

而李帝努显然不愿意让她将这样的笑容毫无保留地示于人前了，特别是异性面前。

问题答案呼之欲出，他瘫在床上心里发慌。是自己太过迟钝，有恃无恐如此之久，现在才准备抓住她的手，还来不来得及？

2

“喜欢就去告白啊，叫我跟你一起在这晒太阳有什么卵用？”李东赫陪李帝努盘腿坐在教学楼天台，抬起手试图遮挡不留情面狠狠射过来的初冬阳光，满脸恨铁不成钢。

“渽珉以前说过，男生黑一点比较帅。”李帝努眉头也不皱一下。

李东赫听了嘿嘿两声，立马欠揍的凑到他耳边，“那她觉得我怎么样？”

“她觉得你？是gay啊。”李帝努转头看着他的脸，答得分外真挚。

李东赫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默默告诉自己作为篮球队的经理，是善良，是责任，是因为通信系球队不能少了主力，所以有义务帮他的好兄弟排忧艰难，况且他也没说错……

“上次比赛英语系的那个郑在玹，你认识吗？”李帝努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对方的内心活动，若无其事的问道。

“我说你能不能对朋友有点关心，我可是广播社的人气主播呀。”李东赫咬牙切齿，决定转身离开去找他新认识的加拿大籍留学生。

李帝努豁然开朗，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是哦，我怎么给忘了，他有女朋友吗？”

“不知道！”李东赫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正值下午课程结束，学生像开闸的潮水涌出教学楼，三五搭伴聊地热火朝天。黑压压一片人群中的粉红色很好辨认，罗渽珉和同学打了招呼便分开两条路，李帝努视线跟着移动，以为她要去社团，可没走两步就停下了，摸出手机似乎在发信息。

正猜想着，李帝努口袋嗡嗡震动两下，他忙拿起来查看，点开果真是罗渽珉的短信。

[一起走吗？在学校门口等你。]

李帝努按着手机键盘打下“好的”，发送之际又咬咬牙删掉。

[晚点还有训练，你先回吧。]

越想见面越不知如何面对，他生怕忍不住将心意脱口而出，如果只是一厢情愿的场景该有多尴尬。因为冲动打破维持了数十年的平衡，最后再落个连朋友都做不成的结局，那可能会变成他这辈子最后悔和失败的事。

然而墨菲定律诚不欺我，害怕什么来什么。

一年级摄影系的采风活动和二年级通信系的实景探查，同时选在同座风清水绿的北部山上，带队额老师商量来商量去，觉得学生们集体合宿也不错，就此定下。

李帝努收到消息有些傻眼，这不就意味着要跟罗渽珉见面见得更勤？

-

清晨，从家通往学校的坡道干净宽阔，偶尔有学生蹬着脚踏车经过。罗渽珉一如往常自然地跟李帝努聊天，却不清楚他云淡风轻的脸孔下心跳得有多快。

“东西都带齐了？”李帝努知道她是细致的人，这个问题反倒显得多此一举。

好在罗渽珉并没太在意，“嗯，差不多，也没什么特别多要带的。”

“驱蚊水一定要有。”李帝努顺口提醒。

“不是有jeno在吗？我完全不需要担心啦。”罗渽珉眼睛弯起来，拉着行李箱走在他前面。

李帝努一愣，这话听着似乎在表达他的稳妥可靠，实际上则把自己钉在一个规规矩矩的画框中，写进一张老老实实的好人卡里。

再怎么样我也是男人啊，李帝努在后面暗自苦笑。

3

住宿条件比预期要好不少，北山上今年初新建起不少民宿，非旅游季期间可提供给学生们使用。

按照系别年级划分，男生住一层，女生住二层，民宿主人是个和蔼又热心肠的大叔，会给学生们免费当导游讲解游山路线。

户外课程忙碌，李帝努每天实地考察后在图纸上改改画画，罗渽珉则背着脚架和相机走访当地居民，收集作业素材，早出晚归，两人意外的没什么机会碰面。

等到最后一日学生们实践都顺利结束，房东大叔提议在院子的空地烧烤庆祝，搬出长桌和各种烧烤工具，像模像样的。

李帝努负责架炉子生火，得空抬起头环视一圈，半天搜寻不到罗渽珉的身影，隐约觉得不安。正想着，李东赫拨开人群挤了过来，说之前瞥见渽珉捂着脸匆匆进了厕所，好久也没动静，让他赶紧去看看。

李帝努脑子短暂的空白了一下，放下手里东西便朝她在的方向跑去，洗手间跟前突然刹住车，上面赫然挂着女性使用的标识。

天色渐暗，墙面上挂着的的暖黄色壁灯将他的影子映至地面，影子随着步伐忽长忽短。他敲敲外门，试探着叫她名字。

“渽珉，你在里面吗。”

“罗渽珉？”

“渽珉呐……”

李帝努总算听到门板响动，嗒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你是变态吗，这里是女厕所。”罗渽珉终于肯出现，拧着眉头嗔怪，一只手贴在右脸颊上。

李帝努掰开她的手掌，几绺粉色碎发下面是一小块类似刮蹭后的红痕，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质问她怎么回事。

“去河边捡木柴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罗渽珉不自觉开始啃咬下唇，那是她紧张时会暴露的小动作。

“捡什么柴，烤炉用炭不知道吗？”李帝努语气染上一丝怒气，捉住她的手仍未放下，这才发现食指边也划破一道小口。

罗渽珉抽回手掌背到身后，挺起胸脯虚张声势道，“现、现在知道了啊，这么凶干嘛……”

李帝努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又冷脸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她不愿说便不再勉强，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印着卡通小狮子的创可贴，重新捏起她的右手，撕开包装仔细包在伤口处。

当晚聚餐结束，跟罗渽珉同间房的室友悄悄找到李帝努，一脸抱歉地告诉他事情原由，“渽珉不想这件事给学长知道，但我还是要说才行……下午在河边的时候，学姐跟渽珉不知为何起了点争执，我看到后就上去帮忙，可她们人多，没几下就把我们推搡开。渽珉没站稳不小心跌倒，脸才碰到一旁的树干，学姐看到渽珉受了伤，丢下两句非常不好听的话就离开了。”

女生说着说着有了哭腔，“我想上去找她们理论，却被渽珉拉住。说她没事，不想事情变得麻烦，忍这一次好了……我不知道她一个人偷偷难过这么久，真的很对不起！”

李帝努沉默片刻，脸色冷得像要凝结周边的空气，“我知道了，谢谢。”

女生嘴巴张张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他问。

女生用力闭了闭眼睛，鼓起勇气说，“学长知道自己人气很高吧？大家也看得出来你和渽珉关系好，因此渽珉经常会收到许多女同学莫名其妙的敌意，她通常不放在心。但今天这种事是第一次发生，想想还有点后怕……所以拜托，拜托学长保护好她。”

返程途中李帝努心烦意乱，恨自己有够没出息，仅仅警告或教训那些女生有什么用，连句简单的喜欢都不能轻易说出口，更不要谈以什么身份去保护她。

总是有人替他着急，教他勇敢，但他们终究不是他，又怎么会了解由于太过珍视而导致的那份小心翼翼，在告白这件事里，骄傲倔强又自卑。

4

说起罗渽珉的性格是怎样的，青梅竹马的李帝努也不敢百分百保证。

首先她口味跟其他人非常不同，普通女孩尝一口就推开的双倍浓缩咖啡她可以加到8shot喝完。但又并非不中意甜食，她可以拿方糖放在床头当零食。陌生人面前，只要她不想，你几乎听不到一句多余的话，然而私下则开启话痨模式，能和朋友一闹闹到天亮。对于热爱的事物执着程度比想象惊人，忍耐痛苦的能力同样与之对等。

和李帝努相比，罗渽珉的个性似乎鲜明很多。但仿佛天生如此，他有时候不理解，却能包容这一切，如果有谁试图让她做出改变，他第一个不同意。

她开心的时候，蹦蹦跳跳像只兴奋的兔子，毫不吝啬灿烂明朗的笑声，眼里落进亮闪闪星辰。她难过的时候，也不常流泪，不愿意展露于人前，带着耳机一听就是一整天，嘴角会忍不住向下撇。

她生气的时候，意外的冷静，能安静下来听对方讲道理，不让情绪牵鼻子走。她闯祸的时候，偶尔会庆幸，这是难得向自己寻求帮助的时候，若撒起娇来更加无法拒绝，转着弯的语音语调十分可爱。

这些点点滴滴融汇成独一无二的罗渽珉，是让李帝努不知从何时起，心里全是她的罗渽珉。

-

候鸟踏上征程，湖水结出薄冰，室外的温度让行人的吐息凝成白雾，适合浪漫情节上演的冬日降临。

学校每年一度举办的圣诞舞会，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要参加的舞会，或许是适合告白的重要契机。

下一个拐角的走廊尽头，直对着广播社的播音室，罗渽珉的声音从广播音响里传出，推开门，就能找到她。

距离越来越近，脚下越走越快，眼看要到了，突然被不被从哪杀出来的李东赫推到墙边，“怎么在这啊打电话也不接！快走，球队急训就差你一个了。”

“不是，等一下，我……”李帝努被他一个劲儿往反方向拖拽。

“不许等，不然挨骂的又是我！”

播音室的门消失在视野的刹那，他似乎看见郑在玹和罗渽珉有说有笑地走出来，事实上他因为近视并没有看的很真切，只是两团模糊的人影，尽管如此心脏还是骤然一沉。

5

教练对急训成果非常满意，李帝努状态好得吓人，三分都一投一个准。队员也跟着兴奋，说着按照这么打学院联赛不用担心了。

李帝努穿好外套咕咚咕咚灌下一大瓶水，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擦汗，汗水一不留神迷进左眼，他取下框架眼镜边揉边朝外走，直直撞到背着书包在场馆外等他，鼻头冻得有一点发红的罗渽珉。

“唔——”她被毫无预警的力道撞了个趔趄，转过头发现是李帝努，灿烂的笑起来，“一起回家吧？”

“为什么不进来等？”李帝努既诧异又心疼，下意识把手里的围巾递给她。罗渽珉将他胳膊推回去，示意他自己围好。

回家路途四处灯火通明，终于等到周末的上班族和学生，无论谁都想在外面多逗留一会。热闹的周五晚上，唯独他们二人安静地并肩行走。

“想看看我拍的作业吗？”罗渽珉率先打破沉默，拍拍书包。

李帝努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看前方就是她家大门了，一路上盘旋在脑子里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五步、四步、三步、两步……管不了这么多了。

“下次比赛是什么时…”

“舞会，有想好和谁一起去吗？”

罗渽珉还未讲完的话被打断，李帝努一紧张，音量没控制好，几乎是喊出来的。

她愣了愣，随即噗嗤笑出声，盯着大冷天却鼻尖冒汗的傻瓜说，“当然是跟喜欢的人去啊。”

李帝努脑海瞬间闪现过今日看到播音室门外，罗渽珉和郑在玹边走边说笑的画面，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自嘲道，“啊……郑学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扯出一个无比牵强的笑容，“走啦。”

步伐很沉重，喉咙卡了什么东西似的涨着难受，还要装作潇洒的挥手。

“我喜欢的人呢，个子蛮高的，会打篮球，还会弹吉他，功课经常拿第一名。但其实是个笨蛋，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喜欢他。”罗渽珉对着李帝努还未走远的背影，自顾自说起来。

“渽珉……？”李帝努转过身来，怔在原地。

“而且，他还不知道我努力考上他的学校不是运气，也不是巧合。我把头发染成特别的颜色，是希望周围人再多，他也能第一眼就发现我。我的相机里面，没有别人，都是他的照片。新认识的学长是今年回来的交换生，他中国的女朋友是曾经在舞蹈教室教过我的姐姐。我做的所有改变，都是因为想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

我经常想，他怎么回事啊，这么多年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为什么还不告白呢？如果你认识他，可不可以帮我问问他？”

罗渽珉的声音不大，但每一句都清晰入耳。李帝努好像清醒过来，又懵得好像银河系的星星全部砸在脑袋上，怔在原地轻轻张着嘴巴。

“李东赫都告诉我了，请问李帝努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罗渽珉眼角红红，再一秒就要落泪。

李帝努感觉胸腔扑腾出一千只小白鸽，哗啦啦展翅飞向四面八方。他三两步跨步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疯狂鼓动的左边胸膛，“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世界上最蠢最差劲的人，居然让渽珉等了这么久……”

罗渽珉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李帝努自责不已，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手掌安抚般捏着她的脖颈，“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舞会吗？不不，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

圣诞节当天李帝努开着父亲的车早早等在罗渽珉家楼下，他靠在车门外整理衣袖，再看看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两分钟，为了缓解紧张只得来回深呼吸。

罗渽珉准时出现在视野里，穿着米白色的束腰长裙，白色短靴，粉色的毛绒外套显得整个人暖融融的，珍珠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头发梳起来一半，剩下的散发微卷，柔软地铺开在肩膀旁边，像一泓淡粉色的湖水。

罗渽珉呵着白气过来的时候李帝努很没出息的忘了呼吸，差点以为自己身在教堂，身后是玻璃彩窗透过圣洁的光线，缓缓走向他的，是他耀眼一塌糊涂的新娘。

“不走吗？”罗渽珉纤小的手掌在他眼下挥了挥。

李帝努回过神，尴尬地拿手摸摸鼻尖，故作镇定，“走啊，你先。”

“什么嘛。”罗渽珉小声嘟哝，狐疑地望了这只傻狗一眼，钻进车里。

李帝努摸向自己的领结下的胸口平复心跳，迈着长腿从另一边跨进车内，咚一声关上车门。

刚拉上安全带，就被香甜的桃子气息环绕，罗渽珉靠得很近，手撑着座椅扬起她粉红色的脑袋，轻轻在他唇边啄了一下，然后装没事快速坐回原位偷笑。

李帝努愣了两秒抿着唇笑起来，看见她红彤彤的耳朵尖和毛茸茸的睫毛，像陷进软绵绵的云朵，却被前所未有的充实感紧紧包裹住内心。她一定是这辈子最棒的圣诞礼物。

告白有点难，好在结局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