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爱情的心路历程
来自:唯一一
陆绎这个人,不好接近,极好相处。很多人被他的“阎王脸”和职业劝退,不敢进一步与他打交道。熟悉他以后才发现,陆公子出身显贵却没有架子,谦逊有礼,待人不以出身性别论英雄;对自己势力范围的人绝对“护犊情深”;文武双全却很少卖弄,不懂就问,也乐于分享自己的知识储备;为人大度,以理服人,对冒犯自己的行为轻易不计较,最多恶作剧一下;看上去很讲究,其实吃得了路边摊、也咽得下粗茶冷饭。相较同为锦衣卫的岑阿福,陆绎实在好相处的多。
陆绎幼时目睹娘亲为护他而殒命的血腥场面,不仅没有得“创伤后应激障碍”症,还顺利成长为人格健全、心怀大爱的有志青年,无法想象是有一颗多么强大的心脏支撑着他。但作为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越是表现得如何强大,真实的自己就越是脆弱。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脆弱,而是过刚易折的那种脆弱。人毕竟是人,总是绷紧心弦、毫不放松又无法疏解,不崩溃才怪。袁今夏的出现,让陆绎找到了突破口。他会为她一步步深陷,恰恰因为她是柔中带刚那类女子里面的翘楚。
袁今夏是陆绎以往除了黑色就是血色的残酷乏味生活里突然跳出来的一个鲜活亮丽的生命,她吵吵闹闹、风风火火、没大没小又精灵古怪,为陆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成长于寒门仍乐观开朗,对生活加给自己的苦难从不自怨自艾,一点小满足就可以开心很久,永远那么有活力,同时又有寻常女儿家没有的洒脱豪气,所以日常逗弄今夏成了陆绎放松心情的最佳消遣。熟悉了以后,今夏小太阳也不再拘泥于彩虹屁逗陆大人开心,而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大人。中了林中瘴气头昏眼花时,还在担心自己把药吃了,大人咋办。和陆绎同床而卧演戏后,没有对自己的清白问题耿耿于怀,却为严世蕃欺负大人而忿忿不平。确实是身体力行地暖热了陆绎的心。
楼船共卧这一幕应该是两人感情发展的第一个分水岭。在这之前,陆绎眼见严世蕃刁难今夏,在意的神情里有怕护不住“自己人”的紧张,也有因自己的原因连累今夏的懊恼;在这之后,陆绎听到今夏为他打抱不平又分析出箜篌和《桃夭》之于他的意义,都深刻地触动了他的内心。
如果说在上楼船之前,陆绎只是觉得今夏聪明灵动可爱有趣、收她当自己的下属是可行的、与她在一起是开心的、但对他们的未来感情走向还没有具体考虑过的话,那在假意轻薄今夏之前,陆绎除了演戏的需要外一定还有一层考虑,就是如果他对今夏走了这一步,以后他与今夏要如何相处?正因为他考虑到了,所以在“轻薄”之后,听着今夏的抱怨“那也不能拿我的清白开玩笑啊”,他才会露出不以为意的一笑。归根结底都是缘于陆绎嘴上说是“做戏”,但他心里却不这样认为——既然那个人是今夏,是让他心灵愉悦的今夏,他是一定会负责的;如果不是今夏,他一开始就不会做这场戏,也许他会用其他办法应付严世蕃,但绝不是这样把自己也赔上。
陆绎是心思缜密的锦衣卫,也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不会打着演戏的幌子随意污了女子名节再连累自己的名声——这样很容易授人以柄,进而受制于人。既然他愿意与今夏演这一出戏,就摆明了他会对今夏负责。再加上后来听到今夏诚心诚意对他的维护与理解,于重情重义的陆绎而言,这“责”他便是负定了。
但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此处的“负责”,具体要怎么操作,陆绎心里其实还没有清晰的计划。大胆猜测一下,比较好实现的是“纳袁今夏入府为妾”。原因有二:其一,陆绎对今夏的感情还没到非她不娶的地步;其二,陆绎的出身和家族赋予他的使命注定了他应该娶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子为妻。
谢霄的上门提亲打乱了陆大人的计划。这边陆绎还在琢磨怎么对今夏负责,那边被银子晃晕的今夏却貌似已经陷入了是否答应谢霄求婚的“两难”中。这里是一向默契的陆绎今夏第一次遭遇了信息不对称、同频不共振。所以与其说陆绎的反应是“醋意大发”,不如说他是“自作多情”未果后的“恼羞成怒”,倒更显准确妥帖,陆大人看上去真像是被袁捕快给“耍”了呀。一向清高倨傲的陆大人应该是第一次被打击了自信心吧。哈哈哈,笑不活了。
自小读圣贤书长大的陆绎在某些方面有着自己的执著,当他与今夏从严世蕃的楼船上下来的那一刻,他便在心底认定了今夏是属于自己的女人了。这里陆绎对今夏的感情可以被定义为是名分上的“占有欲”,陆绎已经视今夏为“私物”,而他是今夏的“所有者”。当然这里的“物化”仅仅是喻义,不是说陆绎不尊重今夏。
所以后期不论是 “什么以身相许”、 “以后在外面不准喝酒了”,还是“坐下,吃饭”、“怎么今天一大早,没有听见袁捕快的声音”、“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等等诸如此类,都代表陆绎已经把今夏放在“自己女人”的位置上相处对待了。所以今夏才逐渐见识了陆绎的小脾气小任性小抱怨;才越来越多地感觉到陆绎对她的各种包容、进而让她对陆绎越发频繁地撒娇求赏、直呼名讳、逾制越礼。
两人之间这种充满暧昧粉红泡泡的相处,又被谢霄的告白打断了。陆绎也清醒地意识到这几日与今夏的渐入佳境很可能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不是个会勉强他人的人,如果今夏真得对谢霄有意,他的自尊是不允许自己介入到人家有情人中间去的。在这一刻,陆绎开始正视心底对今夏的情意——原来自己早已习惯了今夏在身边,原来自己好像已经忘了过去没有今夏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了。
“现在,要我退回到以前那种生活里,会怎样呢?”陆绎不禁自问,还没得出结论,他眼底已失去了光彩,脸上也浮现了非常少见的落寞,哪里还有半点意气风发的锦衣卫模样。自嘲似的笑笑,陆绎果断转过身去,不想再面对这拉锯般的“告白现场”。“人们都喜欢把愿望寄托在这些不现实的东西上。”他这句暴露情绪的话语,既是笑世人都喜欢做梦,也是笑自己堂堂锦衣卫好歹见识过大风大浪、杀伐决断,竟然贪恋起这些日子以来今夏带给他的温暖、居然接受不了可能失去这份温暖的现实。陆绎确实高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质、也低估了今夏对他的影响。
直到听见今夏拒绝谢霄,仿佛重生般的陆绎眼中马上显出神采。与今夏坐在河边,他第一时间把自己从前想在黑暗中求一点光明平静的心路历程全部倒出,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借此隐晦地向今夏倾诉着方才煎熬的内心和此时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
锦衣卫是御用的杀人机器,特权在握,威风凛凛。做好这份工作,无情冷血是基本要求。侦办案件、缉捕官员时,面对求情、告饶如何硬下心不予理会,手刃凶犯时又如何干脆利落、心无旁骛,想必陆绎早已驾轻就熟。但人与机器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有感情。特别是当陆绎从黑暗中醒来,看到的不再是冷冰冰的天花板,而是今夏充满关切的泪眼时,他第一反应是吓一跳,接着就是——她是在关心我吗?
陆绎受伤中毒后,被今夏搀扶着、体力不支晕倒在雨中又转醒的一幕是两人感情发展的第二个分水岭。在这之前,陆绎在电光火石间舍身为今夏挡镖;在这之后,陆绎听闻“医仙不医官家人”,果断放弃求生路,都是看淡生死、一切随缘的心态。但这期间还是有一点小波动的。第一次,在大雨中醒来看到今夏焦急的脸庞,陆绎的眼神中有惊讶、有茫然还有一点点心安,他说:“我要是能捡回一条命,还得谢谢袁捕快了!”第二次,陆绎不愿上门找医仙,今夏说:“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都要去试试,大人您先歇着别说话,我来!”陆绎眼中上又出现了惊讶、茫然与心安。在常人看来最正常不过的“我救了你,你理应心怀感恩也护我周全”的心理,在陆绎这里成了“我是强者,我救你是我该做的,我的命我自己说了算,不用你鞍前马后地回报我。”所以对于今夏片刻不离地守护,陆绎是惊讶动容的。
心疼和被心疼都是产生爱情的催化剂。强者如陆绎,习惯了担责救困扶危、被人依靠,却对依靠他人、被人救被人心疼这种种感觉充满陌生与灼伤一样的不适。陌生是因为自娘亲和阿德走后,很久很久再没有体会过了;不适是因为上次这么对他的人都离他而去了。当今夏以身做药把陆绎从鬼门关拉回来后,陆绎终于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爱上了今夏,也真正对今夏动了求娶之心。
紧接着,面对今夏的重获新生,他又逃了。陆绎没有多少关心照顾别人的经验,他不习惯安慰人,也不知道今夏的心意,更对今夏如果真得嫁给他以后自己是不是能护她周全没有充足的把握,毕竟娘亲就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强大的父亲都没有护住娘亲,他又能有多少信心呢?陆绎丢下一句“俸禄翻倍”就转身离去,这一幕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谁能想到陆绎心里经历了多少百转千回呢。
到了杭州抢亲这一节,是“时势造英雄”,也是“形势比人强”,现实逼得陆绎不能再逃避也不能再退缩,他用身体力行证明了自己在关键时刻是可以豁出一切守护今夏的。
成功抢亲给了陆绎莫大的信心,也让他对今夏生出万分的担忧,这一切都促使他不管不顾地向今夏告白,既是内心对今夏早已满溢的感情终于水到渠成,也是他愿赌上一切守护今夏的郑重承诺。
单纯可爱的“陆八岁”忘了所有人,唯独记得今夏,这一幕令人好笑又心酸,也许真正深入灵魂的抚慰就是哪怕失去记忆变回孩童也依然记得你的温暖吧。陆绎是幸运的,遇到今夏,治愈了他所有的伤痛,也给了他更多的力量,让他终于可以遵从本心地做他自己,不是锦衣卫陆绎 ,只是陆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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