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翻译|[完结篇] 我是一名犯罪心理侧写师,我要离开林间小屋了
来自:削其骨为笛(一位普通的都市丽人)
I'm a criminal profiler and this is the end of my stay at Fever Cabin
共5篇,前四篇可以此豆列里找到。
作者:Reddit @peculi_dar
翻译:豆瓣 @削其骨为笛
【仅发于豆瓣reddit恐怖故事小组,yxh搬运必糊】
我经常会想起我和乔尼叔叔住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夏天。
我们俩的相处很有意思。我是一个闷闷不乐的17岁少年,在这两个月里都见不到同龄人。而他是一个喜欢抽烟,看电视,偶尔用木头做东西的60岁老人,总是喘着粗气。
对我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大自然和听一个老人谈论“当年”的鲱鱼有多大更无聊的了。不过,我相信我也不是什么好伙伴,毕竟我不是在翻白眼,就是在瞎讲话。
有一天,我们在湖边听到了枪声。在森林的某些地方,这不是什么稀罕事。森林一端有多个野营营地,在森林的中心地带还有一个很火的狩猎小屋。
“该死的小人物们要把所有的鸭子都吓跑了。” 乔尼叔叔抱怨道,还又向水面扔了一拳面包屑。这些年来,他的体重增加了不少,我很惊讶他建造的老木凳还没垮。
“小人物?” 我扬了扬眉毛,看着鸭子们争抢面包屑。
“保利,记住,只有当一个小人物杀了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个大人物。” 乔尼叔叔说话时好像一直在点着头,强调着他所表达的观点。“一个人越觉得自己渺小,他就越愿意靠让别的事物流血来让自己觉得自个儿是个大人物。”
我想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开始思考人们为什么要杀人,而这最终让我选择了现在的职业道路。即使在今天,在我系统性地学习了那么多从犯罪行为模式中得出的关联和结论后,在我的脑海中,我仍然会听到乔尼叔叔说起那些“小人物”,以及他们会为了让自己觉得“伟大”而做什么。
疫情封锁让我大吃一惊。自我和卡米拉离开这座城市后,这里显然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惊讶地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关门的商店,以及偶尔像老鼠一样窜进窜出的戴面具的行人。GPS又开始工作了,我让它引导着我沿着最短的路线前往我们的公寓。尽管我很想路上买点东西回去,但现实世界的规律开始发挥作用了。
我所有的力气只够我勉强走到我的床上,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当我最终醒来时,世界感觉已面目全非。我实在饥肠辘辘,在一个橱柜里找到一罐旧豆子,直接就从罐子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我一边吃,一边在脑海中回放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每一件事都比上一件事更离奇。
是我疯了,还是我妻子真的在森林里和一群死去的女孩一起玩耍?
我那时笑了起来,先是紧张的笑,然后是十足的疯子般的嘶吼声。有太多紧张的情绪被束缚在里我的胸腔里,全部发泄出来的感觉很好。平静下来后,我拿出我的笔记本电脑,连接到Wi-Fi。时间和日期更新了,向我显示了一个完全不可能的数字。
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是的,离我和卡米拉收拾好东西,在傍晚时分开车吵着架离开城市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我想我的头脑就是在此时恢复了清醒。尽管这一切看起来都很荒唐,但仅仅是一下子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就证明了另一个世界真的存在。因为如果我只是一个在树林里跌跌撞撞的疯子,产生了什么类似于超自然犯罪剧的幻觉,那么在这段时间里我怎么没被饿死?
我拿起我的备用半自动手枪和大量弹药,驱车前往我的办公室。整个大楼处于封锁状态,昏昏欲睡的警卫对我摇了摇头,指了指他的口罩。在我挥舞着我的警徽并声称有急事,隔着玻璃来回折腾了一阵之后,那家伙最终让我进去了。
我径直走向储藏室,我们在那里保存了所有关于砍刀案件的文件。我的笔记本电脑上有很多扫描件,但不是全部。储物箱里有一些对我来说现在很重要的东西——犯罪的时间线。
根据本案的首席调查员的说法,第一个砍刀案件的受害者是在2016年底被杀的。毫无疑问,这条时间线在我的分析过程中是有一定的重要性的,就像那标志性的把尸体挂到树上的手法一样。然而,在了解了卡米拉的生母之死后,我意识到我们面对的是怎样一个狡猾的人。我最初的分析显示,这是一个智商中等偏下的人,不太会与女性相处,做着低收入的工作,有悻侵犯的前科,等等。这确实就是亨利·布里亚伍德,但这不是一个成功逍遥法外了三十年的杀手,他在犯案的过程中不断地改进了自身的手法。
不,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变色龙,一个在年轻时就开始作案,多年来不断磨练着自己技艺的人。他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保持低调,知道该如何和女人打交道。他可能有妻子和孩子,也许还主持过一些小联盟的比赛。这个人冷静而一丝不苟,懂得控制自己的冲动,从来不会在“工作”时发生任何意外。在2016年,这个人的生活中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开始重新杀人如麻,并开始使用“砍刀杀手”的杀人手法。
我确实很想在接下来的三周专心致志地研究这里每一份文档,从头开始分析和制定策略,但我知道时间不允许我这么大。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比如救出卡米拉。
因此,我直接调出了另外两名嫌疑人的文件;这两个人因为不符合之前的侧写特征,我当时几乎立刻就把他们排除了。一个是30岁的喜欢偷窥营地的人。
太年轻了,我想。
第二个人却让我开始觉得有可能了。理查德·萨顿是一个五十四岁的本地货运公司老板。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因上大学去了西部,在那里他遇到了他的妻子并在她的家乡定居了下来。2016岁,在一次难堪的离婚后,他搬回了本地,并在本市设立了一个新的公司分部。警察在2017年曾找他去问过话,因为他公司有女性看到了当地媒体对该案件的报道后提出了悻骚扰投诉,担心自己可能成为潜在的受害者。
这个人确实符合大致的新侧写特征,我希望我能记起一点对他的问询,但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萨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任何让我印象深刻的地方,尤其是我的注意力都被布里亚伍德吸引了之后。我甚至都不记得他的长相或是声音。
一条完美的变色龙。
我的下一步行动完全违反了职业操守,纯粹是直觉在驱使我那么做。我调出了那个人的地址,直接去找他了。我不知道我想找到什么,也不知道我见到他后会做什么。说实话,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提线木偶,有一个看不见的木偶主人在拽着我踏上盲目的冒险之旅。
我把车停在萨顿的房子前,那是一栋位于城市高端郊区的整洁的两层别墅,我按了按门铃。没有人来应门,但我想我听到了门的另一边传来了脚步声。
“我是FBI的费弗探员。” 我喊道。
门开了一点点缝,门上的锁链没有拿下来。一只充满血丝的眼睛向我望来。
“萨顿先生,我是来问你一些问题的,” 我亮出自己的徽章说道,“如果你能让我进去的话,我保证会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而且不会碰任何东西。”
我是在碰运气,我真的希望萨顿会上钩。
他没有。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听到脚步声匆匆而去。我拔出枪,跳过一道门,走到了房子后面,来回扫视着窗户,寻找着任何活动的迹象。
什么也没有。
我试了试后门,毫不惊讶地发现它是锁着的。这时,我的行动已经毫无疑问地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非法行为。我没有时间思考,只能继续行动下去,毕竟我的“任务”有着超现实的紧迫性,我只能速战速决。我可能因此而失去工作。毕竟义务警员并不属于探员工作的一部分,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朝门锁射击,门打开了。我飞快地跑进室内,我可不想等着好奇的邻居上门来查看。里面的场景十分令人不安,我意识到了这个房子只是外表上看起来富丽堂皇,而萨顿的厨房里令人恶心至极。每个台面上都散落着脏盘子,地板上到处都是外卖盒子。墙上满是伏特加空瓶。腐烂的食物和陈旧的酒的味道让我一边用左手肘捂住鼻孔,边拔出枪进一步向屋内移动。
客厅乍一看也差不多——那是一个典型的囤积者的住所,有着更多的酒瓶,旧报纸和随手堆放的垃圾。可是当我又看了一眼时,我发现茶几上的那堆旧报纸里藏着更险恶的东西。它们实际上都是精心收集的剪报,我感到胃里一沉,最上面的是一份保存完好的两页文章,讲述了一个名叫莉安·萨默森的怀孕女孩的悲剧性死亡,她是一个外来的搭车者,32年前神秘地死在了路边。
我情不自禁地翻看了其他几篇。几十个浅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女受害者都从剪报上看着我。她们的年龄都不一样,来自不同的县和州,有着极其广泛的死亡范围——有些被怀疑已经遇害,但有些只是失踪者报告。
我颤抖着双手,放下了报纸,努力保持呼吸稳定。我之前只是对这个家伙半信半疑,但现在我很确信我是踏入了怪物的巢穴。我又扫了一眼房间,试图找到什么潜在的藏身之处,但没有看到任何地方。
那就剩下楼上了。
我小心翼翼地跨上台阶,心中暗骂着我的旧皮鞋发出的每一声咯吱声。在我没有后援的情况下,萨顿的胜算很大,我可能是在自投罗网。我在到达楼梯顶之前停了下来,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试图鼓起勇气去面对一个几乎以杀人为生的人。
“理查德,我只是想谈谈!” 我在寂静中叫道,试图获得某种回应,来判断他可能所在的方位。“听着,我们可以一起解决这个问题的,我知道你最近很不好过。” 房子处于这样的状况说明他的控制力大不如前,这意味着萨顿的情况正在恶化,可能正在经历某种精神崩溃。
我什么都没听到,没有回应,甚至连地板的吱吱声也没有。
我右边的第一个房间是主卧室,我推开门,冲进去,背对着墙,子弹蓄势待发。
我没有看到他。起初没有。
他看起来是那么瘦小,正蹲在房间最远的角落里;他充满血丝的眼睛半眯着,紧紧地盯着我,他用颤抖的手举起了猎枪,把那锯断的枪管尖端压在他颤抖的下颌上。
我知道我以前见过他,而且就在最近,但我无法把这个瘦弱的,衣衫不整的男人的面孔和我脑海中任何人的脸对上。直到他张开了嘴,发出了那萦绕在我梦中挥之不去的呻吟声。那是一种嘶哑的,机械性的哀鸣,从一个裂开的,黑暗的嘴洞中发出。
化成灰我都能认出它。
“是你。” 我喘着气说。这个没有舌头的人把猎枪塞进了嘴里,扣动了扳机,卧室的墙壁被涂上了令人作呕的血液和脑浆的混合体。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我没有叫救护车。我没有给我的任何上级打电话,试图解释我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现理查德·萨顿自摋的。当我用床单包裹住他的大部分无头尸体时,我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这个狗娘养的。
虽然他是如此瘦弱,但他重得令人吃惊。我仍然设法把萨顿的尸体搬到了外面,扔到了我的皮卡后面。我希望我在光天化日之下自信地做这事不会引起邻居们的太多怀疑。但说实话,我已经不再在乎了。
我猛踩油门,在城市的街道上飞快地开着车,直到我开到了通往乔尼叔叔小屋的路上。当我快要接近我和妻子第一次看到理查德·萨顿从森林里跑出来的地方时,我放慢了速度。我不知道我们该如何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但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我们前往的是真正的林间小屋,而我的皮卡上有着一具货真价实的尸体,却找不到任何超自然活动的证据。
我再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我的直觉再次告诉我,不,我不是。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超自然事物的人,而且我总是会嘲笑那些有时会被请来协助办案的灵媒。但即使是在这方面思想不那么开放的我,也能理解几十年的痛苦和恐怖是如何缩短了这个世界与那么伤痕累累的世界之间的距离。
开了一小时车后,我开始对找到那条引发整个事件的土路失去信心。沮丧之余,我看了看GPS,它还好好的。
那是另一个失败的迹象。
最后,我决定离开这条路,试着沿着下一条土路开进森林里。五分钟内,GPS开始滞后,然后完全动不了了。我继续开车,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我已经转到了我和乔尼叔叔那些年夏天常去的众多湖泊中的一个。
“我以为我已经逃走了呢。”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当我看到是一个年轻的理查德·萨顿坐在副驾驶座上时,我差点把车开进了湖里。
惊慌失措的我踩下了刹车,转身看着这个在全国残忍地杀害了数十名女性的人。我伸手去拿我的枪,但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这对死人来说没什么用。
“别担心,” 萨顿发出一声轻笑,“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盯着这个年轻的怪物,他看向我们周围茂密的森林。他就如同卡米拉的母亲所描述的那样。既不英俊但也不乏魅力。不矮也不高,就是普通。没有任何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细节,没有什么痣,或者一件看起来很奇怪的毛衣,奇怪的发型——什么都没有。理查德·萨顿的一切都很容易让人忘却,而我意识到了这都是他故意为之的。
好奇心在我的太阳穴里蠢蠢欲动,我发现自己希望能和他多点时间交谈,因为我想深入了解萨顿的大脑,了解他是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但这并不是我所行的目的。
“其实那没有那么有趣,” 萨顿回应着我的想法,“而且现在这些也不重要了。我不会和你说你的工作不重要,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相信那很重要。但另一方面,它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中的一些人生来如此。我知道你会调查我的生活,探员,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什么都不会发现的。你不会发现我和我父母有过什么矛盾,你也不会发现我小时候虐待过什么动物,也不会发现我有任何社交障碍。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我的杀人强迫症是无法被数据分析的。”
说完这番话后,年轻的萨顿打开了车门,跳出皮卡,最后对我说道:“我真的应该走了,我其实不想留在这里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行,探员,直到你到湖边。一切都会在那里结束。”
于是我照做了,尽管我十分震惊。我只是继续前行,大脑在飞速运转,但也变得越来越麻木。我想在这个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了,所以反而我可以接受任何即将发生的事情。
湖面上十分静谧,有柔和的雾气萦绕在四周,岸边的森林沉默地看着一切。当我抱着萨顿毫无生气的尸体行走时,它们高大的影子在我脚下的地上移动着。我拿走了裹在他身上的床单,于是我很难把目光从这个在这个森林里大肆杀戮的人残余的半张脸上移开。到达岸边后,我把他的尸体扔进了湖水的最浅处,湖面上被激起了一圈圈涟漪。我退了几步,看着尸体慢慢沉入水中,等待着。
有人从森林里走出来,有人从湖水里站了起来。人数众多,我数不过来,但至少有17个。她们都很年轻,都很漂亮,穿着各种各样属于她们那个年代的时髦装束。她们蓝色的眼睛在暮色中闪闪发光;有的蓝眼睛里满含泪水,有的里面只有复仇的火焰。
理查德·萨顿的受害者们走近了他的尸体,有些人踢着它,有些人尖叫着。凯蒂·瑞德,就是那个长得非常像卡米拉的女孩,我一眼就认出了她的灵魂,我看到她直接向萨顿那张没有舌头的嘴里吐了一口唾沫。
“你知道吗,是我拿走了他的舌头,” 凯蒂微笑着对我说,“就在你和卡米拉来之前,他带着他的最后一个受害者开车来到了这里。她比我们其他人都要小,只有11岁。当他杀害了她之后,我们共同的愤恨聚集成了一种可以让我们影响现实世界的力量,与我们我把那条舌头从他那恶心的脸上扯了下来。”
最小的受害者出现在了凯蒂身边,她的眼睛里满是恳求:“求求你了,费弗先生,请找到那个棚子。我的父母需要知道我的尸体还在那里。”
“当然,” 我喃喃自语,然后更大声地说:“我会给为你们所有人结案,我会确保这个世界知道你们死亡的真相。”
许多女孩都在对我微笑,点头表示赞赏。我听到了有脚步声从我身边传来,转身发现卡米拉和一个看起来像她妹妹的女孩从树林里走出来。
“你他爹的花的时间真够久的。” 卡米拉笑着跑到我身边亲了我一口。
“你在信中可文雅多了,你知道吗?” 我调侃道,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这是我的母亲,莉安。” 卡米拉松开我,拉着旁边年轻女孩的手。
“很高兴见到你。” 我点了点头,感觉到了一股见到岳母时会油然而生的焦虑感,但是我们现在的情况也太荒谬了,我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莉安·萨默森和我握了握手,羞涩地笑了,但是没也没说,而是转向里理查德·萨顿的身体。当这最初的受害者走向施害者的尸体时,别的女孩都退了回来,沉默不语。
卡米拉的母亲弯下腰,将一只手放在萨顿的胸前:“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但现在我可以忘记你了。“
她话音刚落,森林上方的天空就爆发出了明亮的紫色光芒;也就是从那堆水蛭中救了我,治疗好了我的伤的那抹颜色。理查德·萨顿的受害者们仰望着那道光芒。有些人在大笑,有些人在微笑,流下了欣慰的泪水。她们一个接一个地飘上了天空,紫色的火焰将她们永恒地包裹了起来。卡米拉的母亲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在她走了之后,紫色光芒开始褪去,幻化成了美丽绝伦的紫色夕阳。
“除非你还我清白,不然我无法离开。”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们身后的树林里响起。我转过身,看到亨利·布里亚伍德正从远处看着卡米拉和我。
“我会尽快重审此案。” 我向他保证,我不仅让一个无辜的人失去了自由,而且还让他生去了生命,这种罪恶感无以复加,“我真的很抱歉。”
布里亚伍德向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消失在了森林里。
“我真的搞砸了。” 当我们走回皮卡时,我告诉卡米拉。
“没有人是完美的,保利。你已经尽力了。” 我听到我叔叔的声音在森林里响起。我停住了脚步,向我两边黑暗的树木望去。
“你听到了吗?” 我问走在我前面的卡米拉。
“听到什么?” 她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没什么。” 我说,摇了摇头,微笑着跟着妻子走出了树林。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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