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学考|emo长篇预警‼️
来自:惊蛰
现在是凌晨快三点钟,头疼的受不了,朋友圈招呼一声没人回应大家应该都睡了,然后我就码字吧,可能写完这些字天就亮了。 北上广这些代表奋斗与泪水的字眼从来没有吸引我的地方,我佛系,待在小村子里看院子那棵树从茂盛变稀疏再茂盛,在深夜听火车带着童年回忆呼啸而过,或者每天看家门口的小学生排排队回家,这些就足够了,这是我小时候就想好的,我的最后。 我好像一直都将这个“最后”记在心里,就像现在考虑事情一样只惦记结果模糊掉过程。没错,我还偏执,隐藏在大家所谓“温柔可爱”表皮下的其是个骄傲,清高,不可一世又卑微到极致的病态人。可能现在正值一生最有活力的年纪吧,我按不住蠢蠢欲动的心脏。大二下学期那个炎热的下午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下午二点至四点,是个尴尬的时间段,无论是春夏秋冬,这两个小时我总不知道要干什么。我的划分时间的依据好像就只有清晨,中午,午饭,睡觉,快到黄昏了,黄昏,夜晚,深夜。跑题了,总之就是在我最不喜欢的夏季在没有意义的时间里心脏突然“砰砰砰”跳的厉害。摊在眼前的是线性代数,它为什么要在我眼前?我明明更喜欢语言,我明明下定决心要做一名翻译,明明大家给我的祝福都是“高翻院”。 我数学成绩不好偏偏听家人意见选了理科,高考时候靠270+的语文英语拯救了72和150的数学理综勉勉强强挤进一本线,讽刺的是语文英语课也有不少时间偷偷刷数学题,连老师都同情的地步。 收拾东西回家路上我跟爸妈说我要学翻译,他们说翻译没有出路,会被人工智能替代,当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怎么反驳也不知道。 选专业时,他们叫了好多“专家”围在一沓书前,我在周围端茶送水。 “我想学语言,我想当翻译。” 话音刚落就是“你还小不懂事。”“听哥哥姐姐的吧,他们都是为你好。”“咱学个医生吧,等我们老了方便。”“咱家基本上都是教师、护士,税务上的,你学个律师吧。”...... 我嘴张了张,不懂为什么考得不错心里也很难受,也许是灵魂在呼喊:救命,我快要溺死在这些“爱意”中。我一直是被宠大的,是别人家的孩子,爸爸认识我们镇上所有老师领导,我自小就是班上小霸王,娇气,还矫情。同时我又扮演着懂事的孩子的样子,亲戚回家了,我总有办法逗他们开心,带出去吃饭就是整个家族的吉祥物,妈妈也因为这个很骄傲的样子。我辈分高,同辈的哥哥姐姐从岁数上看就是“叔叔阿姨”,我在他们眼皮下长大,他们也习惯做我的人生导师。但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个吉祥物可能只是天生带些察言观色的本领,滴溜溜的眼睛中有的是小心思,做个小魔鬼挺好的,坏就坏在小魔鬼扮演太久的小天使,在绝对的长幼尊卑面前再抬不起头,“你是个好孩子”,“要做个好孩子”,她愿意这么做让别人开心,或者,仅仅是收获赞美。 高中离开家去县里读书,小霸王再也不是小霸王,军训自我介绍中嗲嗲一句“我喜欢小动物”被人嘲笑到现在,周围的人拿异样的眼神打量我,当时班里有个从国外回来的富二代特意跑我后面说“你是我来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奇葩。”我觉得我跟这里格格不入,他们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再也没有人注意我,我好像浑身散发馊味的乞丐。但我会察言观色啊,没过多久我就给自己立了个新的人设:“温柔”,后面这两年跟谁都处得来,跟谁见面都拥抱,谁说心事我都用心听,声音也不慌不忙尽可能温和,于是我成了qq空间被点赞次数最多的人(当然仅限于大学刚开始发空间,后来神神叨叨的小作文发多了就没什么人care了),看起来特别受欢迎。“温柔”这个标签一直跟着我到现在。 啊,我就想说什么说什么啦。 也正好是高中,我青春期撞上我妈更年期,印象中有好多年不敢跟她说话,只要一开口肯定会被骂。我有点高敏感吧,可能某一次被她伤害到,此后每每遇到那个场景都会汗毛倒立,就像大晴天外边洗衣机在响,或者客厅又有谁在打扫卫生,隔着一个门,房间里的我就神经质般地屏住呼吸,莫名烦躁。 那就顺便说说我妈这个人吧,她就是位传统母亲,就那种为了子女愿意牺牲一切的伟大母爱精神信仰者。我舅舅是个败家子,二十多岁把外公扔家里就再也没回来过,我连他张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妈妈起先是个老师,拿着几块钱的工资养着家里,她也是个骄傲的人(完美遗传),想考大学去城里,后来没考上,稀里糊涂嫁给我爸有了我姐,那时我爸考公务员,她就做起了背后的女人,后来我爸考上了,她又开了个服装店。怎么说,我爸这边也有个败家子兄弟,帮我舅和我四伯一人贷好几万(那时候是巨额听说),俩人大半辈子都在帮人还款,服装店也做不下去了。我三四年级时候妈妈在我爸单位做了几年小工,彼时和她同批次的教师已经升级为当地领导,里面还有她看不上的人。有次在县里偶遇了个特别漂亮的阿姨,她邀请妈妈参加同学聚会,那时我可爱凑热闹了,时间一到我就开始提醒她,结果她说不去,我还觉得很可惜,少了一次在人前出风头的机会。后来我才明白她说出的“不去”这两个字背后隐藏着什么。 总之就是我高中时候她跟她引以为傲的小女儿之间开始出现裂痕,严格来说中招考试就开始了,当时我成绩令人大跌眼镜,她顺着电话线骂了我一顿然后风风火火跑回来,期间我躲在破破烂烂的废墟边瑟瑟发抖(当时我们家盖房子就将就着哪里有地方把床挪哪里了,也正因为盖房子没有多余的预算给我付择校费,要么借钱要么贷款,那时他俩刚把亲戚的钱还完),挨打也不是没有过,她一般都是拿着拖鞋朝脸扇,就跟我一样能精准的找到对方自尊心的易碎点,然后狠狠捣鼓两下。她没打我,就是不叫我吃饭而已。我爸一直护着我,说无论怎样都让我上学。但当时我知道是我表现的不好,没什么心情,就说上个坏一点高中无所谓,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妈妈平日说的“成绩不重要关键是你开心”云云,并不是这样的,有种跌落谷底被背叛的感觉。 然后回到开始吧,我盯着面前的线性代数。它为什么要在这里?我明明想学语言。 对啊,我想学语言,我要做翻译,我要体会文字在不同形式之间的替换,我要看研究充当人性的一般等价物的语言。对啊,我明明可以做到,不是大四就能考研了吗?又不是不许跨考,我英语那么好,可以的,不是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线性代数可以不在我面前的,我面前的可以是更有趣的东西。一瞬间像被闪电劈中,“梦”一下子着了地,就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我只需要一步步往那里走就可以了。眼泪啪嗒啪嗒滴在草稿纸上,我就像从虚假的和平中活了过来。 我语无伦次地把这个收获跟朋友说,他们说羡慕我的眼睛总是有光的,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厉害到犯了老毛病,毕竟认识到不等于做到。大三上学期我觉得考研不急,先搞搞钱,尝试做些不喜欢的事情看能不能接受,于是我去应聘一对一家教,机构老师说我看起来太幼稚没气场,我就死磕两个星期,跟我同一批次的学长学姐学弟学妹走了一波又一波,我室友叫我放弃,我偏偏不认这个理,终于通过第一关。然后就开始了穿梭在郑州街街巷巷的冒险,家长觉得这个老师好年轻啊,巴拉巴拉,面试了多少家呢?超过十二后我就没继续数了。国庆节结束前我终于收到了第一名学生。十一月份在同学介绍下我又去了另一个机构跟高三的孩子们打成一片,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发现,其实,我的英语基础真的不好,心里暗戳戳有些动摇,但这些东西一年后的我肯定会克服的!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做多了不喜欢的事对喜欢的人才更坚定。于是我放弃备考教资,为了不给自己留后路,连普通话证也弃了。你们猜我怎么着?用高中三年攒下来的生活费报了bec高级(永远不知天高地厚),在生活被学业,兼职塞得满满的情况下妄想试一试,结果当然是被虐的体无完肤。那场考试我遇到了很多优秀的小姐姐,还因为口语不好连累搭档(不过她最后过了真好),我这十几年在英语方面的信心彻底崩塌。但翻译这条路我从来没想过放弃。那个考试周的准备是在公交车上完成的,每出来上一次课,小笔记本上就多好几个知识点路上背。考试周结束了,机构安排的课也多了,大冬天早上五点多钟起来骑着小黄车赶地铁,手指僵硬地不行,我觉着自己超厉害!直到后来在家里抑郁那段时间,屋后山坡上响起火车声,我眼前就浮现那些个飘雪的路灯下停过来辆小黑车,粗糙的大手伸开,一阵纠缠,我现在就不知道在哪个荒凉的小山村,怀着第几个孩子,抱着我的梦,再也回不来,,, 这就是疫情在家的半年每天晚上要做的事。兼职的机构迟迟不发工资闹了些矛盾,我对自己的社会交往能力也开始产生怀疑,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问爸妈为什么这么爱我。因为自从大学以来我跟他们就不怎么交流,跟妈妈的隔阂成了心理疾病,在他们面前一句话都说不连贯。我越来越追求自我,不想他们插手我的事,他们越来越保守,把女孩子要那么高的文凭干嘛挂在嘴边,我越来越开不了口,没办法在她和姐姐面前指出她们一直在被剥削,怎么敢呢?我明明是最大的剥削者。可能每个人对美好生活有个定义吧,可万一呢,万一她们真的被我说动了,她们对走过的一生又会有怎样的看法呢?只要有这个可能在我就不忍心说。当然这可能是我为自己编的冠冕堂皇的不跟他们说话的理由。(我一向特别擅长找借口) 疫情结束后就考研,本人秉持很会冲的浪漫主义义无反顾地报了top梦校。找到状态可能也就是十一月份。那九月到十一月之前呢?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种心理疾病,就是说不会拼写,我们做翻译的自然要写英语啊,我的笔尖碰到纸面都是颤抖的。最基本的“organization”都不敢写,可能到正式开考前我写下的翻译十篇不到。这中间十二月份的六级考完我又傻眼了,人好歹也是备考top1学府金牌学科的人,六级做的根本没底,属实打击到我了。但咱就是有勇气,拍拍自己,大丈夫,然后擦干眼泪继续看书。我不爱收集信息,所有的努力都以自己心里的标准为指向,考研前九天突然发现梦校的二外改公共课了,,,其实日语真的没有复习,(我资深二次元,做家教时开始自学,疫情在家基本就N2水平了,期间经历了从看得吃力到配音秀上的素材信手拈来),然后我慌了,淘宝买的真题回来用了三天,剩下五天把卷子刷了一个遍慢慢摸到了技巧,作文是没准备的。怎么说,我的日语是以口语输出为主的,笔头上的功夫着实有逃避心理。承蒙上天眷顾,这是我第一次用日语考试,结果74,作文应该扣了不少分,但我真的很开心。再说其他科目吧,写英语的阴影是今年七八月才慢慢治好的,当时考场上的英译汉大概是我做的第一篇完整的英译汉,汉译英仍旧是不敢写,一个“is”怎么看都不顺眼,最后的“desire”纠结了好久把“e”划掉了。考完试回学校的路上很激动,因为题真的很常规,只要有时间练肯定没问题!原来我跟梦校的距离不远,能够得着,绝对可以。然后我就满怀期待。当然是对未来,而不是对这次的成绩。另一方面就很害怕老师们看了我的卷子被气到,什么牛鬼蛇神都赶来我们学校,转眼就不允许跨考怎么办。 放榜是在正月十五,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但身体是诚实的。我找了个阴阳师,鬼鬼怪怪什么的让自己冷静,群里炸开时候不小心点了个连接,哦,我的成绩。等等,不会吧,348?政治才61?政治我强项啊,那我要是政治再高点,,,好像不是没可能。不是200多唉,但要是政治高一点,,(就挺可惜,因为去年政治肖爷爷压得很准,我没掌握做题技巧,把答案往精简了写,也没结合材料,当然这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查完分数我默默出去吃饭,家里人没问我成绩,我却在心里一边窃喜一边惋惜。 也是答应自己的没考上就健身,回家后帕梅拉什么的都安排上了,永远都是这样,找准最艰难的下手哈哈哈哈。开学去的时候马甲线已经很好看了,后来的日子我穿衣风格整个变了个样。二战还远,我这么想,毕业论文也要开始了。你们猜我又做了什么?我开始写小说了,这也是藏在我心中的梦,不亚于语言。大家的模型都建到五六层了,我还是大清早抱着电脑就出去了。我爱打小聪明,不脚踏实地,不扣细节,(初高中时代都是脚踏实地的代名词,刚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也有些抗拒,不过后来我知道了我就是个小魔鬼,这没什么)可能因为这样最后我的模型还有论文最先完成,然后又乐呵呵写小说了。哦,对,家里人催我报了个省考,我还是心高气傲啪地一下报了个200:1,当然也是重在参与。同样一段时间,我在写小说中发现了快感,就是那种人物不受自己控制,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不知不觉就会在键盘上弹出,我仿佛在同另一个我对话,各种冲突,各种问题,故事情节都在告诉我你马上就要进入一个超棒的世界了。我开始觉得自己输入不够,就疯狂从图书馆借书,看了红楼梦,鲁迅,加缪,卡夫卡,说到卡夫卡,我是一口气读了他全部小说,他的小说晦涩难懂,但里面的异乡感,还有他同自己的对话跟我的小说不谋而合,也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不再只是那个看故事的读者,把作者奉为神袛,而是能作为一个作者,站在同样的角度认识对方的想法,有赞成的,有不是很同意的。我不再找喜欢的书名看,我从某一作者的书中寻找另一本书,从那本书中寻找那位作者所有的书,认识到他的思想,再找与他对立的作者,以此类推,好像终于会看书了。就是这样,我总能在我做的事中发现惊喜,所以我怎么都不想后悔。 毕业季浑浑噩噩过去了,穿着露脐装去通宵,喝了一杯烧酒和八罐啤酒还是头脑清醒活蹦乱跳,我爸说我遗传他酒量肯定不会差我信了。送走了大家我拎着大包小包行李考catti,嗯,重在尝试。结果成绩出来还都是五十多,是在多努力一点就有惊喜的程度,我偏偏用在珍惜和她们在一起的琐事上,但这个也不后悔。 其实作为理想主义者,我真的没有后悔过什么,可能就是因为很会给自己找借口?尼采有句话真的鼓励到我了:理想主义者是无可救药的,你把他赶出天堂,他还会创造一个理想的地狱。我的借口就是我堆砌起的地狱。自我意识觉醒后“温柔”再跟我不沾边,我做事越来越特立独行,又回到了那个“我喜欢小动物”的时候,但这次是我故意走远的。夸我的人越来越少,他们都很羡慕我讨论小说动漫日语时闪闪发光的眼睛,但没有人告诉我没有成功过的我真的能做到我说的这一切吗?要继续走下去就得自己鼓励自己。有时候甚至分不清是鼓励还是自恋。 我是不想后悔的,任何事情。但要说的话,如果可以重来,有一件事绝对不会做,就是回家二战这件事。 去年冬天餐桌上,我简单提了一句“想在郑州找工作”之类的,我妈拍着桌子第一次明确跟我道:“你不许待外边。”恐吓的眼神像极了小时候逼我吃咽不下去的馒头。 “你把我送去上大学,就是为了再回来?” 她不说话了,我也说不下去了,就还是那什么心理疾病,再多说话我肯定就结巴。我其实还想说让人出去看了看花花世界,就是为了告诉他你是个路人?那不是很残酷吗?跟变形记里的小孩儿一样。有时候外甥在家,俩老人都很开心,就逗他我们奇奇呀以后要考清华北大,就跟当时逗我一样,我在旁边默默眨眼,心想你倒是跟他说上完清华北大就完了,不错了,回来吧,当个镇政府的公务员多好。 他们支持我二战,但也明确说明只给我一年时间。校招时我犹豫了,狠了狠心没投简历,我能不能用这半年时间陪陪他们呢?我是不是应该修复好我跟家庭的关系呢?然后我往家发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的决定,只是让他们放心,也让自己定心。后来啊,后来我就回来了,然后我发现人与人之间根本不能相互理解,我变成了光明正大的恶人。他们的怒气,怨气发在我身上,我越来越不敢跟他们说话,沉默成了原罪,他们的拳头都锤在了棉花上,我能体会这种烦闷,但也许就是病吧,我开不了口,接收来的怨气全部放在心里自己消化,我爱他们他们也爱我,偏偏是我,一个无可救药的集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为一身的偏执狂。我开始在书里寻找共鸣,邂逅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然后惊觉原来我也爱上了抽象的人,我的温柔只给幻象。 爸爸是个幼稚鬼,拉着我七岁的外甥看西游记的程度,他很爱我但不得不与我妈统一战线。我每次垂着眼下楼,他都手足无措不知道怎样来爱,或者帮我把小水壶装满,或者反复强调多吃点肉。妈妈一直很骄傲,我不说话她就不说话,她是付出劳动的人,为了这个家庭牺牲很多,身体也垮掉了,因此有抱怨任何一个人的权利,包括认为你不爱她,借此输出。他们俩的年纪大了,我是不久前才意识到爸爸明年就退休了,用退休金养个闺女在农村怎么也说不过去吧,他俩现在出去应该都挺没面子,周围的小伙伴上班的上班读研的读研,就我一个整天在小黑屋里爱抽象的人。 当然这都是课外活动,口语好好练了,翻译好好练了,听力写了正反两面整整三个本子,我没有将时间安排的昏天黑地,我做不到将全部精力放在同一件事情上,当然是主要的事情要达到自己心里的标准。我达到了,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除了努力更新十万字之外有好好准备复试,从一开始的梦校,到再不济调剂院校的二外。但是分数出来那刻我整个人身体都凉了。 什么情况? 我从来没想过不过国家线这种事,甚至专业课某一门比去年还低二十分。我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失望更让人心凉的是无力感。题型是变了,但也没有难到哪里去啊,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我有问群里的小伙伴,想知道今年是不是压分还是怎么回事,他很久不回消息,一瞬间我好像又成了那个站在讲台上的小乞丐,我的自卑一直是我能够骄傲的内因。分数出来十几分钟前姑姑家的表哥打来电话问成绩,说考上了怎样怎样,没考上怎样怎样,我有那什么精神洁癖受不了小时候一块玩的哥哥用爹味儿语气讨论我的未来,我偏执,我的未来是在自己手中的。然后我听到楼下姐姐跟姑姑打电话的声音,大概是认为我不想跟他们说就托我哥来问我,最后兜兜转转绕这么一圈。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想快点离开,我是只刺猬,待在这里只会让爱我的人歇斯底里。 我计划逃离,计划了一个多月,梦校计划过,调剂院校计划过,最终我没办法走出去。天意弄人就是说,这儿是个小村子,有火车,有田地,是未来的我想回来的地方,是困住现在的我的地方。这里没有工作,只有考公考编相爱的人们互相伤害。 他们以日渐不便的身体提醒我不能走,一边对我说全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他们也支持了,一边有些尴尬地回复媒人闺女还没工作,完了转头就是你这么大闺女了一点样子都没有。妈妈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发生在我身上,但不知道她察觉到没有她正在用外婆留住她的方式,用“亲情”留住我。打破这种爱的枷锁要么两个人都痛要么一个人默默地痛,说到底,她并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来到这世上就一股脑儿对我好,让我不知不觉欠下这么多。小魔鬼不觉得这是欠,只觉得被什么麻烦的东西讹上了。 归根到底是我没有能力,但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又确实没什么后悔的,状况有点不尽人意,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想过,作为一个偏执家,就算背上伤害挚爱的罪名,落得个做什么事都不圆满的诅咒,我也会去做。我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呢?会不会很惨?但幸福是自己定义的吧,我会不会在破烂的屋子里含着笑离去? 就算是这样我依然在挣扎,并且不想认输。真就应了那句话,你把他赶出天堂也没用,他会把地狱也变成理想的。 闺蜜说忙完教资和省考一起出去转转,我也想努力努力,今年的计划本来有爱具体的人,我好像暂时走不出去了。它会把我引到哪条路呢?我会老老实实喜欢吗? 天亮了我听见他们洗漱声音了,再过一会儿附近的小学会响起 谢谢你因为有你 很多次坐房间听这个儿歌都想哭 我太想爱了 但偏执家的爱与爱的要求肯定也偏执吧 不要也罢 谢谢你看到这里,但我还是爱你。
最新讨论 ( 更多 )
- 考公|感觉自己一事无成 (twinklekoo)
- 考公|考公真的没必要报面试班 (不想起名的自由)
- 考公|cq省考你的申论最好真的没问题 (momo)
- 其他考试|科目三挂了三次 (Ash_ミファン)
- 到底该怎么释怀,二战下岸,认识的关系好的关系坏的都上岸了 (su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