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罗：从自然中走来（转贴……）

题记：怀着完全孤寂的心灵到大自然中去，不要选择任何东西！——John Ruskin 柯罗（Jean-Baptiste-Camille Corto，1796-1875），法国画家，出生于一个富裕的中产家庭。和那些同时代的艺术家常常穷困潦倒不同，柯罗一生都是丰衣足食，缺什么都好就是不缺钱。当然，他为人也大方，常常捐献和支持那些有需要的人。 在一本大概叫做“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珍藏品”（昨天在书店看的，现在就记不起书名了，汗！）的画册看到他那幅Diana Surprised at Her Bath，觉得很喜欢，所以就记住了“法国柯罗”这几个字。不过回来后细看又觉得有点不好，主要是我觉得女神们洗澡的那湖水画得实在是太小气了。在那本画册上还看到一幅叫做“原罪”的画，和美剧《绝望主妇》的片头几乎一模一样。然后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这部电视剧要用这样的画做片头。 柯罗早期的作品大多是室外（en plein air）的写实作品，用评论家的话来说就是写实到犹如摄象机和显微镜那样，画中一草一木的纹路清晰可见。后期作品的风格更加雄浑和富有诗意，主题渐渐变得神秘。 下面的文字译自一个柯罗专题回顾展上对他的介绍： Jean-Baptiste-Camille Corot 或 法语版，不知是不是原版，但文字内容是一样的 “这里只有一位大师——柯罗。和他比起来，我们啥也不是。”——克劳德·莫奈，1897 “他依然是最强者，他早就完成了一切……”——埃德加·德加斯，1883 那个时代的画家对柯罗一再的过分赞誉现在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柯罗去世时这些画家才刚刚长大成人。柯罗晚年的时候假装着置身于艺术圈外，对莫奈和其他一些与当下格格不入的艺术家那些充满对抗精神的作品也看不过眼。这些人正试图霸占一年一度的“巴黎沙龙”。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这些画家对柯罗这位父辈式的同行的崇敬之情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莫奈作品中的现代性概念和德加斯作品中显而易见的都市风格，他们两人所有作品中所体现出来的实验探索精神，这些通通都和柯罗所沉浸在的“不知今夕何年无论魏晋”的世外桃源景象相去甚远——或是像有人所说的他笔下Ville-d’Avray（法国一地名）那些一成不变的风景。进一步阅读后，我们知道，上世纪20年代后期和30年初期，画家Jacques emile Blanche和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创始人，历史学家Alfred Barr都认为柯罗对20世纪艺术的影响堪与塞尚媲美。如果按现在人们对柯罗在绘画史上的重要性的理解，这些观点实在是过了头。所以我们早就应该对柯罗的作品重新进行一番全面的评价。 早在上世纪30年代，历史学家已经想把柯罗看成是印象派的先驱和自然光风景画的发明者。他的风景画完全不受外界奇闻逸事和重大事件的影响。艺术史家Germain Bazin和Kenneth Clark看了柯罗在意大利室外画的几幅作品初稿后惊为天人，认为他是用天真无邪的眼睛去捕捉光线的最完美的画家——简而言之，一位心无旁骛的画家——因为他只是单纯地去画大自然。对比柯罗在意大利Varni画的那幅桥的初稿和在沙龙展出的定稿，Bazin说“前者的忠实程度让人惊奇，俨然已经意味着印象派的萌芽，后者，尽管画得浓墨重彩精美非常，但充其量只不过是幅做作的新古典派作品。”在Clark看来，同一幅初稿“和Constable最具活力的作品一样无拘无束；而在渥太华完成的定稿比临摹莫奈的最乏味的作品还要乏味。” 从80年代起，艺术史家已经想将柯罗归到站在他追随者的对立面的那些同时代的画家中去，当时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Peter galassi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向了Michallon、Granet、Caruelle d’Aligny等差不多和柯罗同时代的画家的室外作品上。柯罗意大利圈子里那些追随他的画家和其他一些画家越来越出名，而他自己却越来越像是Pierre-Henri Valenciennes的忠实信徒，一位新古典画派身体力行者。在那些继续按照产生于18世纪的美学观点进行创作的一大班画家中，他是最不愿意追随的一个。 当然，两中说法都没有错，但无论是作为最后一位新古典主义者还是第一位印象派画家，这些都不足以概括他的艺术成就。比如，对于他那些非凡的历史题材的作品没有一个解释让人满意，这些作品包括Hagar in the Wilderness、Diana Surprised in Her Bath、Democritus and the Abderites、Homer and the Shepherds，而实际上正是这些作品在19世纪的40年代为柯罗赢得了声誉。这些作品让波德莱尔写出了这样的句子，“在现代风景画派前面站着柯罗先生。”这些作品也继续使得现代的评论家为此争论不已。 也没有任何一个理论足以概括柯罗作为一位人物画家的成就。在对话者的追问下，Degas声称柯罗作为一位人物画家甚至比作为一位风景画家更伟大。Degas给他的收藏界朋友更多的是推荐柯罗的人物画……而大家购买得最多的也是他的人物画。柯罗的人物画给梵高、高更和塞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正如Edward Lucie-Smith所发现的那样，柯罗的Dance of ymphs正是塞尚后期作品中那些有关“沐浴者”的主要基调。19世纪的最初10年里，Juan gris和毕加索都临摹过柯罗的人物。1928年在Paul Rosenberg & Cie展出的柯罗的人物画，极大地影响了Andre Derain和Andre Lhote的作品，也促使Blanche和Barr对柯罗在20世纪对艺术的影响进行重新的评价。 然而知道今天柯罗仍然让艺术史家和评论家觉得难以捉摸，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觉得很有必要对柯罗作一个回顾的原因。柯罗全部作品的方方面面在这个回顾展中都将得到全面的体现。别的展览可能只展现了柯罗作品中最引人入胜的部分，但这具有欺骗性：柯罗作品中最基本的一个特点就是他的画有时很生硬，作品有时很公式化。一个按主题或是时期来组织的画展可能会比现在这个回顾展中的柯罗的作品看起来更加的具有连贯性和统一性，但他整体的作品确实反映了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在观念上明显的对立，而这些画派的代表人物，从德拉克洛瓦到库贝尔，从雷诺到毕加索，对柯罗的作品都是非常熟识的，他们一直顽固地对柯罗保存着尽可能高的敬意。我们希望这个展出能够让新一代的观众更好地了解柯罗的作品，然后自己去寻找一切他们认为要在自己的作品中展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