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堂｜《狼群》澈俊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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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纲文

双哨兵 141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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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人类是群居性动物，可哨兵之间本来是很难有什么情谊的。尤其是在遇到向导之前，那些不成熟的小哨兵们总是躁动的、戒备的、跃跃欲试的，看起来就等着什么契机揍人一拳了。

崔胜澈就是在这时遇到文俊辉的。文俊辉来到塔里训练的时候，崔胜澈已经当了很久的第一名了。他凶悍、精瘦、格格不入，像是一匹脱离狼群生活的孤狼，最符合大众对于哨兵的认知，但是文俊辉却安静又温顺，更像是误入狼群的羊，眼神明亮如一汪清水。

崔胜澈本来觉得文俊辉肯定没什么威胁，没想到第一节体术课的时候文俊辉落了单，教官问了问文俊辉得到他的点头后，点名让崔胜澈来做他的对手。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崔胜澈说。

文俊辉点点头，抿抿嘴：“这样最好。”

他们第一次对打的结果是，文俊辉挂了不少彩，却真的把崔胜澈给揍得倒地。崔胜澈躺在地上从未有过这样的不甘心，他看着训练室天花板上亮到刺眼的灯出神，随后便看到一只手。文俊辉向他伸出的手。

他紧紧握上，然后把人猝不及防地拽到，一口咬在了对方肩头。哨兵的牙齿也是武器，血腥味从他的嘴里蔓延，文俊辉痛得大叫，却并没有松开他们握得紧紧的手。

第二天，孤狼终于也有了自己小小的狼群。他和文俊辉并肩出现在食堂里，脸上还是彼此给对方破的相。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他们对彼此的好感来源于真的搏斗，以及彼此交换的鲜血。崔胜澈原本觉得，让自己交付信任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文俊辉却很轻易地做到了。他们同进同出，却很少聊些什么，只是肉体上的亲近天然带来精神上的密切，有一次文俊辉精神暴动，负责安抚的向导还未到来，教官怕他影响到崔胜澈，亲自将人拎走。崔胜澈一直没有回头，但是真的回头的那一刻，两人立刻对上视线。他对文俊辉比口型，说，“加油”，文俊辉的眼睛一下子又变得平和。那怎么会是一双狼的眼睛。

毕业的时候，他们第一次穿上真正的戎装。崔胜澈年长文俊辉一岁，于是给他佩戴胸花和勋章，又理好领子和肩带。狼群要走向分别，他们在塔中构建出的小小世界正在枯竭崩塌和凋谢。某种脆弱感自崔胜澈的心中油然而生，他的手指在文俊辉的袖口流连，迟迟不肯放开，像是这样他们就不会奔赴不同的前方。

哥，文俊辉开口叫他：你不要难过。

他长叹一声，终于放开手，眼神又变得坚毅，朝文俊辉点点头，然后擦身而过。

彼时崔胜澈的精神体已经出现，的确是一匹灰狼，夜半时分，灰狼的眼睛总是在房间角落发出幽幽的绿光。但是文俊辉的精神体仍旧不明，这其实是崔胜澈唯一有些遗憾的事情。

他果然被分配去前线，打了快要一年的时间，出生入死无数次，每次都莫名想起文俊辉的那双眼睛。平和又明亮，他不明白属于谁属于什么的一双眼睛，每次好像都能给他莫大的勇气。

希望文俊辉也有。崔胜澈偶尔想：希望文俊辉一看到狼群就想起他来……希望他也活着。

他不知道，那是一双鹰的眼睛。每次出生入死时，都有人在注视着他，分担着他的痛苦的泪水。狼群或许不是狼群，但仍旧可以是最佳拍档。

直到后来战争结束的那天，他们终于在战场上相见。尚未逝去的硝烟中，飞鹰轻轻落在灰狼的肩膀上。

崔胜澈笑笑，疲惫又柔软，和他们第一次相见时那样不同。

“走。”崔胜澈说，“哥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