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 修行篇 | 王松龄前辈解读吕祖《百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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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字碑》逐句点解之一:养气忘言守播报文章
胡羽泰
发布时间: 2020-04-04 10:03
《百字碑》一文原名《内丹百字吟》,相传是唐代吕岩(字洞宾)所作,具载《道藏·吕祖志》内。此文言简理当,颇为内丹家所重视。对此文古今注解者多家,各有所见,现根据个人初步体会,试论释如下:
养气忘言守
古代内丹家首重培养真气,故《百字碑》以养气列为作丹第一要义。金代王重阳说:“学道(指修炼内丹,此后凡言修道,得道等意皆指此)无他,在于养气。”王的门人马丹阳发挥说:“学道者别无事,只在至清至静,颐神养气而已。”养气之要则在于“忘言守,”马丹阳说:“大道以无心为体,忘言为用,柔弱为本,清静为基。”
对“忘言守”古今注者说法不一,有释为忘言忘守者;有释为忘言,但要守窍或守景者(一般指外景);亦有释为忘言守一者(守一之注见《注吕祖百子碑》,收《张三丰全集》中)。众说纷纷,何者为是?先释忘言。
古云:“口开神气散”,说话要消耗气,说话要经过思索,因而又伤神。既然要颐神养气就先要忘言。这里应理解为,在练功时忘言,而平时则只要求“慎言语”。由于说话时要经过思索,要有意念活动(所谓意念,杂念、念头等等,实际是一种未说出口的语言),而“大道”又以无心为体,所以忘言实为忘念,念心的外在表现。唐代高僧慧能倡导的“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的学说,与此“无心为体”之说相通。
究竟要不要守,守什么?古注说要“守一”,这是要守的说法,如《太平经》卷三十九说:“其道要正当以守一始起也。”卷三十七:“以何为初,以思守一,何也?一者数之始也,一者生之道也,一者元气所起也,一者天之纲纪也,故使守思一,从上更下也,夫万物凡事过大,未不反本者,殊迷不解,故更反也。”《至道心传》说:“修炼贵乎忘言守一,忘言气不散,守一神不当。”又说:“一者太极也(阴阳动静之所自出)、西南乡也(西南属八卦坤位,此处喻为至阴至静,衍之形体则指下丹田)。”《云笈七签·混元皇帝圣纪》说:“……空洞者,真一也,真一者,不有不无一也。”
《性命圭旨》说:“惟此本体,以其虚言无朕,强名曰一,然而中即一之藏也,一即中之用也”。《太平经》卷三十九说:“守一不置,其人曰明乎,大建解矣,明为之,止者足也,万物始萌,直布根以本足生也,得此道,其法乃更本元气,得天地心,第一最善。”简释之,坚持守一,就可以达到“止”(其人曰明,明为止),“止”是性命的根本(止者是也,即根也),这个“止”类同《大学》中的“知止”之止。古谓“止”为入德之门,即止之意,即以止为根。又《张三丰全集·无根树》词,李涵虚注解说:“从人身气言,人身百脉皆生于气,气生于虚无之境,故曰无根,丹家于虚无境内养出根基,先天后天皆自无中生有,是无根乃有根之源也”。
这是以虚无为根之源,或说从虚无为一,结合《太平经》以止为根之义,则可知所谓守一实际是置心于虚无之境,心既虚无则念自止,念之就有“根”了。至于《道德经》所说的“道生一”,按古注,或以道指虚无之本体,“一”为道所生之元气;或谓道即一。《黄帝内经》“恬淡虚无,真气从之”亦指要养气就先要置心于虚无之境。
按以上诸说,“一”即指虚无,但《太平经》卷十八至三十四“修一却邪法”对“一”字还另有所指:“夫一者乃道之根,气之始也,命之所系属,众心之主也,当欲知其实,在中央为根,命之府也,故当深知之,归仁归贤使之行,人之根处内,枝叶在外,会守一皆使还其外,急使治其内(内指心,外指身)……故头之一者,顶也;七正之一者,目也;腹之一者,脐也;脉之一者,气也;五藏之一者,心也;四肢之一者,手足也;骨之一者,脊也;肉之一者,肠胃也。”笔者理解:虚无之境为性命全局之“一”,因为无论头顶或手足心都不能成为“道之根,气之始,众心之主。”而头顶等具体部位,则属于一身局部之“一”。
《抱朴子:内篇》中还有“守真一”、“守玄一”之说,并谓“一”有姓字服色,所谓姓字服色,乃指说明“一”之“相”的一种拟人化比喻,不是真有姓字服色。《太平经·佚文》中对守一、守一明等尚多所论述。此外,在其它古气功书中论一之作也不少,此不复赘。
总之,“一”者或指有形,如:“头之一者,顶也”等是,即今之所谓守窍者属之;或指无形,如“空洞、虚无之境”等是,即今通称之守空者属之。对守空一词似有不妥之处,因既有“守”,即非真空。似以易为“还虚”为是。《修道真言》说:“空,空,空,空中有实功,若还纯寂灭,终是落顽言”,注解说:“知其空而守之,是未之空,即是看相;,守言而空,是谓顽空;若境我皆忘,空如非空,并空而空,如是去空,方是真空,”如人在睡中,时时知道自己是在睡中,则非真熟睡。
“守”和“忘守”二者孰是?愚意二者皆可,应根据练功之不同层次而言。以《百字碑》所说之功理功法而论,则以理解为忘守为是,亦即守一说中所指之虚无境界。另“忘守”亦可理解为开始曾守,守而后忘,因为如推敲文义可知:言语为人之生活习惯,在练功时可忘掉,而“守”之一事本无此习惯,何忘之有?故必先有守而后忘之,即古气功术语中常说的“先存后亡(忘)”之意。另忘守可理解为“还虚”,如伍冲虚在《合宗语录》答太和九问中,以“最初还虚第一”为炼己之顿法开始,而以“未后还虚第九”结束。
如讲“忘”字亦属练功要诀,在古《坐忘论》、《玄关显秘论》等著作中多有论述,因离题较远,故不赘述。这里仅引述《修真玄章》中的两段话:“所谓忘者,非枯木死灰、面壁昏坐,懵然无知之谓也,心若太虚,内外贞白,圆活如走盘之珠,澄湛如印潭之月。”“忘形以养气,忘气以养神,忘神以养虚。”(王松龄)
《百字碑》逐句点解之二:降心为不为播报文章
胡羽泰
发布时间: 2020-04-05 05:51
“降心”是进一步补充和发挥第一句中的“忘言守”,要达到忘言忘守,必先“降伏其心。”“心”不会不降而自伏的,初学者必须用一些功法以排除杂念而入静。功夫有了一定的基础后,思想活动可欲止即止,不用任何方法而直接大静,甚至心常湛然,常如止水。
降心的方法很多,例如守窍、守外景、听息随息,存思以及默念字句等等。按古气功家所说的心约有三部分:①心脏,②思想意识,即所谓“识神”,③本体意识,即所谓“元神”(随其动静不同,又名定心、照心、真意等)。这里要降伏的是识神。初指游思杂念,进指眼、耳、鼻、舌、身、意等感知机能,以达到外忘其身,内忘其心,无人无我的境界。
《玄纲论》说:“道不欲有心,有心则真气不集”(此指练功起手而言,真气即集之后,虽有心气亦可集了)。《规中指南》说:“大道教人先止念,念头不住亦徒然”。又说:“夫无念者,非同土石草木,块然无情也,盖无念之念,谓之正念。”《重阳之教十五论·等八论降心》说:“凡论心之道,若常湛然,其心不动,昏昏默默,不见万物,杳杳冥冥,不内不外,无丝毫念想,此是定心,不可降也,若随境生心,颠颠倒倒,寻头觅尾,此名乱心也,速当剪除,不可纵放。”又儒家所谓求放心,“求”义为追回,即心不外放,与降心之义通,亦“锁心猿,拴意马”之密。
但无论采用什么方法降心,都要保持松静自然状态,不能强制,不能急躁。所以说:“不制其心,心不得其正,强制其心,心亦不得其正。”心即降之后,已深度入静,则为降心所用的方法亦当舍弃不用。
例如开始练功,用的是听息法,如已稳定入静,自动忘听,也不必勉强再听。否则,“执呼吸而不已,障于道而无成”了。这是仅就《百字碑》所论述的功法而言。专练呼吸的功法例外,其余类推。
“为不为”,第一个“为”字是有为之为,不为即无为之意,无为不是什么都不干,如果连功也不练,而认为这才是彻底的无为,那就错了。有为是达到无为的手段,无为境界是通过有为实现的。汉太史公《论六家指要》说“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其实易行,其词难知”。就练功实践印证,则认为要使识神无为,元神无不为。
举一个粗浅的例子,如练自发功者,精神集中而入静后(识神无),出现自发外功,循经点穴,拍打按摩,为所当为,无为而无不为,但这种情况又是通过有为(一定的功法锻炼)而实现的。《悟真篇》说:“如于有作人难见,及至无为众始知,都道无为为要妙,孰知有作是根基”。这是指炼丹法的大段落而言。实际在每次练功中,都可有从有为至无为,以至无不为的过程(初学未能入静者则达不到无为无不为的气功境界)。
据此,就练功实践而言,其程序应是有为——无为——无不为。《五篇灵文》说:“委志虚无,寂然常照,身心无为,而神气自然有所为。犹天地无为,万物自然化育。”
从人之生理机能看,无为和无不为这一对矛盾又是与生俱来的。有为,可理解为意识的运动,以及受意识支配的运动;无为是无意识的和不用意识支配的运动。在人体中,此两种运动系统同时存在,此一对矛盾对立而统一,互相依存,互相影响,练功者下手之初,不过从中调整,抑其有为,培其无为而已(方法在意识,基础是大脑,或说是对脑的训练)。
五十年代气功研究者,认为气功入静是属于大脑皮层的一种内抑过程,即保护抑制,后又认为是一种“特殊”的抑制过程。从一个方面看这种抑制论可以认为是对的,而更重要的是通过内抑制而达到“内兴奋”。
笔者认为,王永怀《也谈动象》一文,对此有很好的说明。摘引两段如后:“……梅磊同志(脑科学专家)的实验结果表明,气功状态应该说是一种特殊的兴奋状态。所谓安静,只是思维的停止,皮层活动不但没有向抑制‘移行’,相反更为加强。表现在脑电图上,是脑电波谱分布质的变化和总能量的增加,表现出强烈的有序性。”“许多练功者都有体会,气功状态是一种特殊的清醒状态——杂念停止而头脑清醒。”现在通称此态为“气功态”,这就避免了抑制论的片面性。
以上所说似可类比有为——无为——无不为这个程序,但最后两者还要沟通统一起来。(王松龄)
《百字碑》逐句点解之三: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播报文章
胡羽泰
发布时间: 2020-04-06 06:34
静者性宗,动者命祖。动、静、宗、祖皆指二事。古人说:“不识动静,学道无益”;“不识动静机,不达真常全真道理,如何得道成。”又静属阴,动属阳。元代俞玉吾说:“……太极动而生阳,动极复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基,此造化之妙,道之自然者也”。因动静互根,亦具互为宗祖之义。
由于人们平时意识活动多偏于动,当济之以静,故练功者首先要致力于入静,练功开始时当先使身心平静,《乐育堂语录》说:“日夜行功需要先定一时,更却知识之神,泯乎思虑之念,身坐如山,心游于水……。”但静极必动,如执意于静而时此动机,则丹难成。
因功法及练功层次不同,而出现不同动象,或表现为身动;或有气动;或有神动。学者当依师传及时认定,或应之以静(如对待一般动触);或应之以动(如药生采取)。《性命圭旨》说:“大道有阴阳,阴阳随动静,静则入窈冥,动则恍惚应”,这是说以动应动。至于对何种动,在何时应之,即属所谓“真机”,要由老师指点。静极而动,动而复静即属无事,既已无事亦不必再多事,所以说“无事要寻谁”。
以上是说宗祖为二事,但也有以宗祖为一事者。古注说:“动静者一阴一阳也,宗祖者生身之处也。修行人当知父母未生之前即玄牝也,一身上下,乾坤八卦,五行四象聚会之处,乃天地未判之先,一点灵气而成,即太极也,心之下,肾之上,仿佛之内,念头无忽所起之处,即是宗祖。所谓动静者,调理真气,安理真元也……”。这里指出:
(1)以尚无任何征兆的太极虚无为宗祖,即有生于无之说,生身之处在未生之前,非指生殖器。太极只是一个虚无圈子,动静阴阳皆从此出,这是境界。
(2)心之下,肾之上,仿佛之内,这是指身中部位(关于身中部位与心中境界之关系,当另文探讨)。
(3)以动调理真气,以静安理真元。钟离权《还丹歌》说:“一母产两子,一男复一女,男是阴之宗,女是阳之祖,阴来阳既往,不失本宗祖”。对这段话可以有两种解释:
①“母”为两子之宗祖,即以虚无为宗祖,所谓太极一判而分阴阳,一动一静即一阳一阴,皆生自太极虚无之中。
②以动静二者互为宗祖。
“无事更寻谁”一句,是对特定情况而言。在具体练功中,如一味执著无事,而不识动静真机,又不对了。《破迷正道歌》说:“止念降心为清净,下梢只是落顽空。”翁葆光序《悟真篇》说:“夫练金丹大药,先明天地未判之前,混沌无名之始气,次辨真阴真阳同类无情之物……”。(王松龄)《百字碑》逐句点解之四播报文章
胡羽泰
发布时间: 2020-04-07 06:04
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
真常是道家语,佛名真如,我们叫本体意识,这个“真常”要能应接事物,在应接之际要保持“惺惺寂寂,寂寂惺惺”状态,不能心随境转,为事物所迷,这两句话有两层意思:
①在日常生活中应事接物,要事来则应,事去不留,头脑要保持清醒、冷静,不为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所扰,不为八风(利衰毁誉称讥苦乐)所动。
②在练功中不能昏沉,物(药物)来,当应则应,不失其时,亦勿贪其乐,勿为旧习所转,真阳之气已回(经采炼)也不要再想它。
不迷性自住,性住气自回
这里所说的性是本体意识,古人说:“静者为性,动者为意,妙用则为神也”,因其动静不同而有不同名称。性不缘外境而迷,即住其本位,儒家说:“君子思不出其位。”心不外驰,气也不外耗,故有“神返身中气自回”之说。
真阳之气一动,不练气功的人,就会心随气动,这叫迷。修内丹者此时要求不是以静随动,而是使动归静,这叫不迷。有此修持,生而向外之阳气,就可以回来,古术语叫“情来归性”,“摄情归性。”
古注:“凡人性烈如火,喜怒哀乐爱恶欲憎,变态无常,但有触动,便生妄想,难以静性,必要有真惩忿则火降,真寡欲则水升……修行之人应物不迷,则元神自归,本性自住矣,性住则身中先天之气自回,复命归根有何难哉。
决曰:回光返照,一心中存,内想不出,外想不入。”(王松龄)
《百字碑》逐句点解之五播报文章
胡羽泰
发布时间: 2020-04-08 07:48
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
真气即回与元神(性)配合,神气凝而结“丹”。气所以能结丹,还要经水火锻炼,气与神合才能结成,如无神意主持,气回又散,则无丹可结。至于结丹在通周天前,抑或在后,以及是否必须有通周天这一过程、通几次等具体问题,则因不同传授而异,不能执于一说。
“壶中”一词来源于神话典故,此喻身中。吕岩词:“又谁信壶中别有天”,即指人身中别有一番天地。
“配坎离”是借用八卦的理论,八卦分先后天,先天八卦以乾为纯阳,坤为纯阴,处在正午子位。先天乾中的一点真阳落于坤中,即变为后天的离中虚,坎中满,后天离坎取代乾坤而处于正午子弦,离为阳中有阴,外阳而内阴;坎为阴中有阳,外阴而内阳。
取坎填离的含义就是将坎中的一点真阳取出来还于离中,使离中虚复为乾三连(纯阳),使坎中满恢复为坤六段(纯阴),即所谓练后天返先天,这里是以心中之元神为离,肾中之元气(即真阳之气)为坎,取坎填离,或称还精补脑,即配坎离之义。
又神属阴,气属阳,阴阳相配即神气凝结。
坎离属后天八卦之阴阳,故此处结丹指小丹,大丹是以先天八卦为喻,以乾坤为阴阳,而称乾坤交媾。
阴阳生反复,普化一声雷
心中之神属阴,居于离位,在上,喻日,喻火;肾中之气属阳,居于坎位在下,喻月,喻水。初练功者以意注于丹田,谓之“火人水中”、“南辰移入北辰位,太阳宿在月明中”,此第一次之阴阳反复也。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功,肾中之阳气上升,谓之“水中火发”,又名“坎火、真火、元气之火”,心中之阴液下降,谓之“甘露、真水、神水”,有“从来神水出高原”之说,此第二反复也。
“普化一声雷”,普化者,真气充沛之义。八卦所代表的物类,以乾为天,坤为地,离为火,坎为水,巽为风,震为雷,艮为山,兑为泽,震的卦象与坤相重称复卦,以象一阳生于五阴之下,大气功家借以喻丹田重阴之下一阴来复之景,所以吕岩《步蟾宫》词有“地雷震动山头雨”之句。《至道心传》说:“一阳萌动又谓之地逢雷处见天根”,《中和集》说:“且复卦者一阳生于五阴之下,阴者静也,阳者动也,静极生动……”。这是借震为雷之理以喻身中真阳之气萌动。
下面“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之句,显系指通周天之景象,而“普化一声雷”句则在通周前。另古注也有以通周前腹中有雷鸣之声释之者。据实践及观察,炼内丹由于功法不同,通周前不一定都有雷鸣。(王松龄)《百字碑》逐句点解之六播报文章
胡羽泰
发布时间: 2020-04-09 06:20
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
接上二句以示通周天之景。按古代解释,认为由于天气(神意)下降,地气(真气)才能化云上升,白色属金,白云又名金气,有“火通金行”之说。此气属阳,行于阳脉、阳时(督为阳,亦喻为六阳时),升至极顶,阳极化阴,变为甘露下降,行于阴脉,阴时(任为阴,亦喻为六阴时),此甘露又名甘雨,有“急收甘雨润乾坤”之说。此露(雨)清凉甘润,不仅口中津液如此,即下降之真气亦如此,真可谓沁人心脾,有此景者为通小周天。
“须弥”为印度之高山名,亦有以昆仑山为喻者,因昆仑山位于西北乾位,所处最高,故以喻人之头顶。后升为阳,具暖热感,前降为阴,具清凉感。吕岩《满庭芳》词有“运周天水火燮理寒温”,即指此景。
朝是上朝,顶为头顶。“甘露洒须弥”应理解为:甘露是由头顶往下洒的,而不是由空中洒向头顶。虽然练功时,头顶上可能有凉风习习之感,但那还不是甘露,甘露是练功者体内气化的产物,非自外来,其所洒部位亦不限于头顶,而是要洒向小腹的,所以才有“润乾坤”之说,又称“灌溉三宫。”以上景象,询之今之练功者多不如此,盖功法不同耳。
关于周天一词的原义,《古气功书中的隐语和术语》一文中曾有介绍,这里只简单地说一下小周天的含义。
小周天是以一日一夜为喻,古人直观看到日月运行,东升西降,以太阳”初上升自地之下,转而运于天之上,运而后下于地之下”为一日一夜小周天,在这一日一夜中分为十二个时辰,即子丑寅……等十二支,子至巳为六阳时,午至亥为六阴时,亥末子初阴极生阳,巳末午初阳极生阴。既然十二个时辰阴阳各居半数,而小周天内又有昼有夜,所以走小周天时自亦应有昼夜之分,阴阳之异,气感要有截然不同(凉热)的变化,始粗符周天之理。
自饮长生酒’,逍遥谁得知
这里改说酒而不说甘露了,即《入药镜》:“先天气,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之说。古注说:“养气至此,骨节已开,神水不住上下周流,往来不息,时时吞咽,谓之长生酒”。练功至此,真气充沛,熏蒸一身,心境虚豁,全身苏绵,类如“如酒饮至微醉后”之感,亦不拘于一饮字,此中滋味惟得之者自知而已。(王松龄《百字碑》逐句点解之七播报文章
胡羽泰
发布时间: 2020-04-10 07:27
坐听无弦曲,明通造化机
练功到深度入静时,一方面是内外两忘,一方面感知功能又非常敏锐。例如初期入静者(坐位)可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隆隆如雷,如象自己的耳朵就长在心脏里面,其清晰程度远非用一般听诊器所能得到。
再进一步则可听到(或者说是感知)全身气血流注之音,这都不是幻听,达到高度入静时则可“听”到美妙的乐音,所谓“仙乐之音、钟鼓之韵”,古称此为“钧天大乐。”
心脏跳动之有声音,这是尽人皆知的常识,血液流动之有声音,亦理之可解者,这个“无弦曲”是什么声音呢?现代气功科学研究尚未及此。
《度人经》称此为“碧落玄歌”,注释:“碧落”即天(指头部,因为乾为天、为首),玄歌,玄中有气振荡为“神风振响,若玄洞之歌”,大概是属由气运动的声音(发放的外气中也是有次声的),只有在极静中,精神高度集中,感觉十分敏锐,而真气又非常充沛时才能听到。
在极静中“脑力”大为增强确属事实,通过气功锻炼,人的感官功能有所提高,亦已为众多的练功者所认识,但这还远非“明通造化机”之义,按古注所谓明通造化机者,乃指“五通”、“六通”等功能而言,但此事尚待研究,姑存不论。
总之,以上所论皆属练功不同阶段的生理、心理反应,殊非神秘之事。
都来二十句,端的上天梯
“上天梯”笔者理解为:依此用功可为进入更高级境界之阶梯。因通观《百字碑》全文并未涵盖内丹家所说之最高境界也。
后记:以上仅一孔之浅见,不揣浅陋,意为引玉之砖,以期就正于高明,谬误之处,尚望识之教之正之。(王松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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