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读专区|可怜的你陷入修罗场(下)
难破船
你因为家人根本无法出席每次家长都是自己留下来旁听,突然外面开始狂风暴雨,你没带伞,于是在教学楼前多站了会,然后看到:
Jesus,你十分震惊,来不及细想发现一个人举着伞出现在了你面前:
原野给你手里塞了杯暖粥,伞面无声地偏过来。你问他为什么知道你没带伞,他只笑着打趣你笨。你们俩肩膀挨着肩膀挤在伞下回到了寝室,你发现自己渐渐对原野的肢体接触脱敏了。 小长假,原野又邀请你去他家,他说这次是真的家不是临时租房了。你心里害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又想起自己无处可待的处境,最终勉强同意。
他家果然装修的很典雅,俗气点说就是充满金钱的味道。客厅很大,原野颈间的红宝石项链一闪一闪,你低头看了眼自己脱线的袜子和起球的牛仔裤,脸上开始发红。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燕宁绅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原野叫他给你腾地方,燕宁绅:
燕宁绅瞅了你一眼,礼貌地站了起来,他问你袋子里装了什么,你局促地扣着手,半天说不出话来。塑料袋是一分一个那种,还是鲜艳的红色,其实你只是想着第一次去别人家里做客总不能空手,于是在路边买了点水果,但现在你真的后悔自己刚才的决定。
“我自己看,不给你看。”原野白了燕宁绅一眼,从旁边夺过破烂袋子捧进怀里,燕宁绅也没生气,只是笑着讲:“不然你把我送的项链摘下来。” “抠死你算了。”原野骂着玩笑似地锤了燕宁绅一拳,又去挽你的胳膊,他颈肩的红宝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让你感到分外刺痛。
你捧着冷水往自己脸上扑,一抬头与镜子中的燕宁绅对上眼神,这人又变了脸,他抱臂靠在水池旁,脚下的皮鞋尖抵着门的边缘,好像不会轻易让你再逃的模样。
燕宁绅这两步走得又慢又有节奏,你摇头,水珠从额头滴落到下颚,他的手指顺着水流淌的痕迹摩挲而过。他:
你被这问题激的浑身发抖,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从前经久不息的注视在此刻重合成一幕,燕宁绅那张漂亮又不近人情的脸皆在咫尺。这个人很长一段时间确实是你的精神寄托,可这样廉价又虚幻的爱终究也只能算是玩笑。 你开始拼命摇头,脸颊逐渐发红。燕宁绅居高临下地看着你,又抛出贪心吞下会刺破唇齿的饵。
他弯下腰,嘴唇几乎蹭到你的脸颊。敏感的神经驱使着你极速地后仰,燕宁绅的手却捏住你的下巴让你动弹不得。你:
你依旧缄口不言。 “不可以。”燕宁绅干脆利落地向你宣判,明明是短促的、充满警告意味的训诫,却像一个似落非落的吻。 你失魂落魄地跑出厕所,富丽堂皇的宅子仿佛正无限缩小,要压倒在你身上。模糊的视线里,你看到那个袋子最终还是被丢在了地上,原野正抱着玻璃果盘吃凤梨,顺手还给燕宁绅插了一块,他说着什么,燕宁绅也笑了,又给他拿纸擦了擦嘴。
原野三天没有来学校,燕宁绅也连带着消失在你面前,你继续独来独往,偶尔被不怀好意的眼神刺两下,日子变得和从前一样,直到某人的声音委屈巴巴地从电话里传来。
“呀!我腿受伤了你都不关心我一下…”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有没有想我?” “额…” “我不管,其实我已经好差不多了,但是他们还不让我回学校,我又不是豌豆公主!你来我家陪我玩吧,无聊死了。” “那个…” “说定了!” 于是你直接被安排了。
你看着眼前材质不明的管道和头顶趴在窗口眼巴巴等着的原野,心里叫苦不迭,你抓着窗檐小心地往上爬,又做贼般蹑手蹑脚地翻过窗户,结果屁股都没坐热乎就被塞了个游戏机强制上号。你用眼神悄悄瞄他,见他活蹦乱跳,激动时还跺两下脚,让人疑心究竟有没有受伤的程度。这时: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突然嘎吱嘎吱响起。 “怎么锁了门?小野。” 你大脑宕机,下一秒被原野推倒在床用绵软的被埋了个严实。你闭上眼睛,听见下楼梯的脚步声、隐隐约约的交谈声、由近到院的拖鞋趿拉地板的声音,以及自己砰砰跃动的心跳。
屋里彻底寂静下来,你掀开被子,有些微喘。然后门猝不及防地开了,来人顺手摁了灯,你被晃得下意识用手背挡住眼睛。有些黏湿的指缝间,你与穿着居家服的燕宁绅打了个照面。
“你知道小时候我和小野玩捉迷藏,我最喜欢躲在哪里嘛?”燕宁绅伸手拉开旁边的衣柜门,歪着头冲你示意。 “我们打一个赌。”他撩起额前的碎发,所有行径都与在学校时的模范生形象判若两人。你:
你沉默地缩进柜子,四肢陷入衣服堆里,燕宁绅又露出那种有点恶劣的笑容,他竖起食指,金属银环卡在双唇之间,“嘘”一声之后,他牢牢关住了柜门。究竟原野:
你的心绪在“快找到我”和“永远别找到我”两边反复横跳,你听到他自言自语说如果你走了一定会帮他叠好被的。不着边际的黑暗里,好像有只蝴蝶在你的视线中来回飞舞。你听到叮铃当啷的声音越来越近,又觉得是幻听,那一瞬间,蝴蝶飞走了,原野的气息随着消失已久的光将你笼罩。
他紧紧抱住你,可无名指上多出来的冷金属圆环硬邦邦的,仿佛要透过血肉与骨骼冰冻你的心脏,你毕生不会忘记这枚戒指的样子。 “对不起。”原野重复道,声线难得沙沙的,在轻微地颤抖。
你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把原野的手推了回去。即使这双手曾给予你无数温暖,即使这句道歉真心实意,比从前都真实无数倍,可你不敢再相信了。因为这份温暖永远建立在与另一个人较劲的基础上,终究不会是纯粹属于你的。 因为原野又开始不在寝的缘故,屋子里变得静悄悄的。你像往常一样扫地,笤帚伸到床板的阴影下,发出咚的撞击声。
夹在缝隙间的便签纸不知何时飘到了你脚边,上面写着两个单词和一个硕大的感叹号——Happy birthday! 可惜你从来不在意生日,这个人也已经没办法再亲手端出盒子来站到你面前。过了一阵子:
燕宁绅欲言又止地说原野也想来,被他阻止了。他拿出优等生的状态再次向你郑重道歉,你:
“其实你并不欠我什么,没关系。” 你双手捧着杯子,微微耸肩。燕宁绅轻轻皱了一下眉表示对你的话并不太认可。你懒得反驳,于是问起他们的过去。
燕宁绅说到一半顿住了,沉默半晌他又说其实你是个不错的人,不要老是看低自己。吸管上的液滴飞溅上骨节,你捏皱了杯子,上挑的眉毛像一座小山,河湾一般绵延的眼睛,看起来那么悲伤。
这天你们出去郊游,除了你身边的位子几乎都坐满了,刚好最后一个上车的是原野。他冲你撅了撅嘴,抬手从口袋里抓出一块小面包,你们一时间相顾无言。
你靠着窗户观赏沿途天空,不知过了多久,沉甸甸的、带有柑橘香的热源不知不觉地凑近,然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与你相贴。你微微低头,唇瓣几乎吻到原野头顶的发旋,他睡得很熟,面色发白,毛茸茸的头发蹭得你脖颈有些痒。
“肩膀麻了吗?” 原野缓慢地苏醒过来,在意识到自己的睡姿后眼睛眨动频率极速升高。他无措地盯着你看,表情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怜劲,胳膊仍恋恋不舍地贴在你身上。
你摇摇头,左手无力地垂着,还留有某种灼热的、尚未消逝的温度,原野试图去碰,最终隔着空气虚虚一握。 你并不熟悉这种三三两两聚成一撮边唠嗑边干活的场景,燕宁绅众星拱月,原野逢人就会被点头问好,而你独自安好了帐篷,又帮忙跑了两趟腿才安心地往森林里走去。
你躺在碎石与腐烂树根混合的疏松泥土上,头顶只剩微弱的月光。膝盖划破的伤口裸露在冷风中,疼得要命。
不求救是你一直以来坚定的行为准则,会有谁肯来救你呢,凭什么会有人愿意把爱分给如此落魄的你呢? “艹,这TM…” 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近乎沉睡的你睁开眼,看见狼狈不堪从天而降的。
他的衬衫刮破了,牛仔裤上蹭得到处都是泥渍,可面色却格外平静,比月光更冷冽的平静。 “为什么不求救?”原野的语气相当严肃,甚至像是在逼问。你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几乎变成了一座冰川,过了许久才从生锈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干干巴巴的字眼。
“你以为你是我吗?即使再怎么样艰难,我看你也顽强地活下来了。每次被打得头破血流,第二天都穿戴整齐来上课了。不是坚持得很好吗,为什么放弃了,为什么要放弃?” 你从未听原野讲过这么一大段义正言辞的话,他当真愤怒,语调似尖锐的茅直戳人脊梁骨。但好像也用光了全部的力气,他的声音渐渐低哑而迟缓,最终归于一个笃定的原点。
“我好冷啊。”他嘟囔着,你终于忍痛撑起上半身望过去,坐在角落的原野像一团模糊的阴影,在夜色的晕染下显得形如枯槁。 “好冷。”他又说,空气里飘浮起淡淡的血腥味。你感觉有些不对,踉踉跄跄地爬过去,这才发现他肋骨附近插着一截格外尖锐的铁丝。
你急了,半分钟前对死亡的从容荡然无存,眼泪唰唰地往外涌。原野:
原野颤颤巍巍地勾住你小指,说自己本来也活不久的,他还问燕宁绅这都没跟你讲吗?他病得太重了,根本无药可救。说着说着原野的眼皮渐渐黏在一起,喉咙每发出一个音节,都如同崩断琴弦的最后嗡鸣。他说:
最后一句是轻柔的、带着笑意的呢喃,他彻底昏了过去。沉郁而凝重的苍穹爆裂开一道闪电,大雨滂沱而至,你借着那转瞬即逝的雷光依稀看到铁丝的上端,原野左胸的位置,纹着一片青色的河流,黑蝴蝶随着心脏微弱的跳动飞舞。 原来一开始你就搞错了,又什么都没错。 你:
你脑子里已经容不下第二个想法,不论付出什么都要救他,就像当初原野给你的那个拥抱一样。你骂着他才是大笨蛋,怎么不早告诉你,一边疯狂地拖着他往上爬。 倾盆大雨噼里啪啦地往下砸,你感觉自己正化身为鱼,在阴冷而黑暗的深海里盲目地游动。暗涌奔来,男孩的气息也逐渐微弱,趴在你背上随着踉跄的步调一耸一耸地震颤,成了无法再摆动的鳍。不知道奔跑了多久,手电筒的光源晃了你的眼睛一下。
你费劲地抬起头,依稀看见微弱的光芒里燕宁绅不断张开又闭合的口型。你疯狂向他跑去,最终跪倒在地,失去意识前你想的是。
那么:
你睁开眼,燕宁绅正在帮你换吊瓶。他憔悴了很多,下巴上冒出青葱的胡渣,衣服像是被揉过的报纸。你急不可耐地问原野的情况,半晌才反应过来,燕宁绅能如此平静地呆在这,原野不可能有事。 “你原谅他了。” “我只是怨我自己。”你回答道。 燕宁绅嗯了一声,伸手试你额头的温度,帮你掖起被角。这种从前会让你担惊受怕又暗自窃喜的动作,如今却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澜。燕宁绅究竟:
“你对得起他的亲赖,我不会再干涉了。”他看穿你的想法,于是做出君子彬彬有礼的承诺,你难得看到他流露出些许悲恸的情绪,他最终叮嘱道:“好好活着,多一会是一会。” 原野醒了,你正握着他纤细的手沿着血管纹路挨个抚摸,那是一个月光朦胧的夜晚,你关了灯,在默许下钻进他的被窝。
你小心地避开人缠着绷带的伤处,他的眼睛即使缠着虚弱的病气也依旧闪亮,你们情难自禁地… 你做了噩梦,惊醒时泪流满面。他抱住你,无声地亲吻你眼角,夹板松动,原野的手爱怜地抚上你脸颊。你们决定:

开放式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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