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剧评：带着儿子追剧的碎碎念和帝君颜淡的感情线1

曾是沉香如屑的书迷，看剧前是坚定的鱼莲党，很喜欢书里两人之间静水深流，岁月静好的感情。听说影视化后改了男主内心是抗拒的，只是因杨紫饰演颜淡，而我看过她的香蜜沉沉烬如霜（也是我带着儿子追的第一部电视剧，此前他只爱看动画片）和余生请多指教（这个不适合带小孩看，毕竟小情侣黏黏糊糊吻戏多了点，加上探讨生老病死以及网暴和职业道德颇多议题，剧情有些沉重），即便早就过了追星的年纪，也愿意因信赖她的演技给一部我原本发自内心抗拒的电视剧一个机会。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编剧，大概因为现实中兜兜转转不忘初心的情形太少了，人们才会在影视作品中追求从一而终的感情。而且同样是从一而终，像我以前的老板事业顺遂，跟老婆从高中就在一起直到生了四个小孩，老大都要上大学了，感情仍是如胶似漆，妻子也漂亮能干，生了老四之后还读完博士进了研究所，虽说请了个保姆，但毕竟孩子多事儿也多，能把家庭和事业安排得井井有条，且身材容貌都保持得上好，算得上人生赢家。但这样的故事，因为太过于平淡顺利，反而没啥讨论度。像我认识的另一对，大学是彼此初恋，种种原因分手，后来两人经历家庭变故，各自出国，在异国他乡不期而遇，破镜重圆，终成眷侣，基本上听过他们俩故事的人都很感动和激动，说跟小说一样，因为足够曲折，充满戏剧性。做为一部古装仙侠作品，主角们几乎永生的状态就更适合铺陈那种一波三折的感情，所以比起书里余墨颜淡之间平淡如水的感情，应渊颜淡的故事似乎更吸引眼球。人们未必会想要亲身经历虐身虐心的几世虐恋，却不妨碍他们欣赏戏中人物的悲欢离合。我唯一觉得奇怪的是，既然要改变女主感情的走向乃至故事的内核，需要改动的地方这么多，干嘛不重起炉灶。当然小说魔改之后成功的作品也有，像锦衣之下和少年游之一寸相思，我都觉得剧比文更出色，倒也不能一概而论。

至于男主成毅，追剧前没关注过他的任何作品，看过琉璃的原著和剧里几个片段，觉得演技还行，本来因为他身形过于单薄，杨紫又不算太娇小，一直担心两人没有CP感，片花出来后，观感意外的不错。他的扮相颇为俊美，只是感觉他和李宏毅长得很像，傻傻分不清。果然应渊帝君一出来，我儿子就叫“秋月”（我们一起追过李宏毅的天雷一部之春花秋月）， 结果1集过后我们俩的脸盲症就被治好。10集和11集地涯之后，真心觉得此剧可以封神。从此我每天泡在豆瓣小组和超话里，断更期间三刷四刷前面的剧情，惊艳于成毅的演技还去看了琉璃，但即便是琉璃也无法取代沉香在我心中的地位。儿子说我中毒已深，原话用了addictive，还比较贴切。

其实这部剧还蛮适合带着小孩追的，三观比较正（除了天界神仙不能动情，凡间掌门也要断情绝爱这点难以理喻之外），基本不会教坏小朋友，演员的表演含蓄内敛，吻戏点到即止（但帝君失去理智的浴桶吻还是让9岁的儿子都害羞了，假装去拿东西不敢看屏幕，让我想起当年和父母一起看电视的某些尴尬瞬间），虐戏虽多，小孩未必能看懂，但前期男女主斗智斗勇，下凡后欢喜冤家互相捉弄的片段我儿子反复刷，比我还起劲。这也是我喜欢古装剧的一个原因，毕竟比起西方一见钟情干柴 烈火式的爱情，我们东方推崇的欲语还休留白式的情感表达更得我心也更余韵悠长。人说喜欢就会放肆，而爱是克制，爱是想伸出却又收回的手，大概是对天界应渊帝君对颜淡的爱最好的注脚。

两位演员完全演出了两人之间水到渠成刻骨铭心的感情，镜头语言浪漫唯美而又克制，值得一品再品，让我在盼星星盼月亮等更新的日子里无数次重刷两人的对手戏，寻找两人从针锋相对棋逢对手到怦然心动情起而深的蛛丝马迹，也揣摩着后续情节。对书粉而言，这部剧虽然还保留了人名和部分人设，但改动之大即便是我追剧期间重读了一遍小说，也不存在剧透的问题，天界部分更几乎算是推翻重写，就连网络上流传的剧本也颇有出入，作为剧迷，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这种抓心挠肝等更新的岁月多年未有，也算激 情重燃，感觉居然还不错。唯独不太理解的是既然编剧原创了这么多名场面，人设也改变不小，当初为何非要揪着这个IP不放呢，毕竟这部小说当年也不算大热，现在反倒引来颇多书迷杯葛，如果不是因为杨紫，我大概率也会错过这个夏天的美好记忆。不管怎么说，单论天界的改动，个人觉得拔高了故事的立意，也让颜淡在夜忘川徘徊近900年更符合逻辑，若是不曾一梦一生，如此深爱过，怎会执念至此不肯放下？

好的影视作品能够打动人心，引起观众的共鸣。编剧导演颇有功力，加上演员的表演细致入微层次分明，才会让人共情，甚至之前觉得很尬的剧情重刷之后都觉得还算合理，当然想吐槽的地方也不少，毕竟看书看剧是很主观的个人体验，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但胸有块垒不吐不快，所以后面会写，但必须肯定的是剧里的感情线写得真是好，特别是仙界的，脉络清晰又循序渐进。

早年混迹晋江，高冷的男主看过千千万，成毅塑造的帝君在我近年来有限的追剧生涯里是最鲜活的一个。出场众人开宴会时他独自在下棋，直到魔界出手强抢四叶菡萏双方打得天昏地暗时他唇边露出一个笑容，不是小说里写滥了的邪魅一笑，是运筹帷幄尽在掌中的自信，重刷后我觉得还有点子年轻人惟恐天下不乱，“终于让我等到了”那种小得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过分解读。

连我儿子都知道几乎所有大片男主必然有个狂拽酷炫 屌 炸天的出场，所以他出场瞬间就天朗气清，几个回合搞定现场所有混乱是意料之中。一开口，那种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强大自信就出来了，能够让观众相信他是一个有擎天之威的上神，处理几个小杂碎游刃有余，而不是只存在于别人话语里的纸片人。个人觉得打斗的特效还不错，音乐也比较燃，虽然比不上香蜜里天魔大战经费在熊熊燃烧的感觉（那可是四年前，怎么突然有种消费降级的悲伤），但总比凤凰收复魔界只靠别人几句对话带过强，可惜威亚真的太拖后腿，让人无力吐槽。这里要夸夸服化道，特意給成毅加了个枝枝杈杈银甲的垫肩增加他的肩宽和气势，衣袍也做的宽大飘逸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单薄，也显得身材更高大和更有仙气飘飘之感，感觉帝君的每一套衣服妆造都跟故事的情节乃至人物的心境无比契合，更别提唐周和玄夜的造型服装有多贴脸，细节控真的很感动。

虽然好多人吐槽应渊出场就英雄救美又给刚刚化形的两姐妹起名以此引出两人宿命般的情缘有些老套，但我个人觉得并不突兀，两人的初遇，帝君很明显把眼光更多地投注在妹妹颜淡的身上，被颜淡骂小人他也只是微笑着伸手弹了一下颜淡的额头。甚至应渊在梦中大婚时他穿的就是这枝枝杈杈带垫肩这一套，而在草原上亲吻颜淡时颜淡穿的也是初见时的蓝色，后来颜淡躲避他，他特意在莲池等她说话时他再次提到两人初遇，足以证明双方初遇就在心底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所以后面颜淡叫他小人时他相对宽容就更情有可原（当然也并没少捉弄颜淡）。

不过对颜淡来说，这个深刻的印象未必是好印象。很多人都觉得帝君救了颜淡芷昔，颜淡就该感恩戴德，不该骂他小人。我却觉得颜淡指责他“随意评判他人”骂的对，芷昔的心魔多多少少有应渊的责任，正是因为他的一句无心之言“四叶菡萏灵力不凡，若出双生，必定一强一弱”困扰了两姐妹数百年，虽然他本意是好的，还鼓励芷昔“仙家讲究磨砺修行，未来如何全凭个人努力”，但刚出生就被人盖棺定论“弱”，此后几百年闲言碎语不断，换了是我也会有内心阴影。 其实芷昔已经很努力了，但她太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以赢得别人的认可为己任，有着很强的自尊心，她坚硬的外表，实则是因为内心无比的脆弱，她认定“只有表现得好，别人才会认为我足够优秀，有价值。”

而颜淡作为双生花里的强者，她强大的不只是棋艺灵力与修仙的天赋，更强大的是她的内心，听到同样的闲言碎语，她的反应与芷昔完全不同，要么置之度外，要么据理力争，不会因无关人等的非议就改变自己成为话本大师的理想和处事为人的信念，但也始终没法对始作俑者应渊心平气和，所以才一直叫他小人帝君。

真正把帝君与其他高冷男主区分开的是五百年后帝君在悬心崖的翻龟之举和丝璇受情罚时他的不忍，寥寥几个镜头就塑造出一个雷霆手段菩 萨心肠却又不乏童心的上神。组里大神解读翻龟=犯规，人前高高在上的帝君首次在翻龟现场被逮到，此时的颜淡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一照面帝君一怔，眼中不乏惊艳之色，再加上柔光滤镜，个人觉得帝君应该已经认出了颜淡，或者这一瞬间心生好感，偏偏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相遇，略觉尴尬，于是做了个掩鼻的动作。组里还有大神解读，掩鼻除了尴尬之外，还因为闻到了颜淡身上的菡萏香气，让他心神微乱，后来在地涯他才说“香气熏人，乱人心神”。我觉得这个解释也说得通。

如果是朱丽叶与罗密欧，一见钟情就已经可以生死相许，还有嗅觉上的吸引，闻香识美人，自然给帝君再次留下深刻的印象。然而咱们的帝君并非如此浅薄之人，他对颜淡最初的好感更多来源于惜才，看到她身为四叶菡萏中强者的潜力，轻松破了他的棋局，他觉得她才华横溢却心性浮躁，加上又一直骂他小人，才打算磨炼她，当然也有继续恶作剧的小心思，于是故意洒她一脸面粉还写字骂她蠢。其实第一次颜淡拿果子砸他时他也只是把果子丢进水里，并没有针锋相对地把果子砸回去，是对颜淡产生兴趣才开始针对她。颜淡也因此激起斗志，找芷昔学习仙法，偶然摔碎混元玉带是意外，但颜淡挺 身而出替姐姐顶罪几乎是必然的，而且就算没这事，以两人斗智斗勇有来有往的势头，应渊应该也会想方设法把她调到身边，这个意外只是提早了这一进程。

如果说两人再次相遇是偶然，那两人相爱几乎是必然的，应渊动心不只是因为颜淡的容貌气味纯真善良有趣可爱，更是因为颜淡的懒散自由且内心坚信众生平等的性格，从她对“出身微末处世艰难“的小黑鱼的友好，到与荧灯在戏台提到天条时的坚定，乃至在编写创世英雄传时对无名兵卒的尊重，都说明在天规森严的天庭她一直是有着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和信念。除了刚开始颜淡因为打碎玉带跪过应渊，其他时间她都从没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帝君对他毕恭毕敬唯唯诺诺，而帝君因为对方反正已经见过他失态幼稚顽皮的一面，索性不再在对方面前端着，各种整蛊手段层出不穷，但同时也在引导颜淡提高棋艺修习仙法。这时的帝尊对颜淡偏爱欣赏有之，却并无男 女之情，所以在颜淡趁他沐浴偷他衣服时毫无忸怩局促之色，还以牙还牙解了对方的腰带，两人下棋时那种放松自然默契的状态也更像相识已久的朋友。

我觉得两人关系的转折点始于颜淡扮成芷昔遣云宫遇险帝君挺身相救时颜淡的一抱。帝君在这一刻第一次有了怜香惜玉的性别意识。成毅生动地演绎出应渊那一刻的慌乱和手足无措，虽然强做镇定调侃取笑对方“吃什么了，劲这么大“，但通红的耳朵和闪躲的目光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直到扰乱他心神的人已飘然远去他微微摇头眼神略显复杂。这个导演很少用特写，还有很多一镜到底，所以更考验演员的演技，要在一闪而逝的镜头里自然流露角色的情绪（其实琉璃里动不动就对着演员紧握的手来个大特写我真的不习惯）。杨紫的精彩表演在我意料之内，而成毅则是意外之喜，两人珠联璧合交出了一份出色的考卷，才能让观众共情角色的喜怒哀乐，乃至魂牵梦萦。

接下来有了两人屋顶第一次谈心和拍瓦片，那个手掌吻应该是应渊在喝了酒之后自制力减弱不自觉地向意中人靠近，彼此的身体距离从步离镯的15步变成了1步。而让应渊惊喜的是，这不只是身体的靠近，而是两颗心的靠近，表面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颜淡敏锐地察觉到他内心的不开心，也首次体会到他肩负的重担并开始共情。我们常说，比遇见爱更难得的是遇见了解，比遇见了解更难得的是遇见接纳，而颜淡这个阶段表现出的了解在这个冰冷森严的天界对于长期接受帝尊的PUA，背负沉重的责任，看似拥有一切却唯独缺少关怀更缺少了解的应渊弥足珍贵（此前他唯一亲近的朋友只有计都星君，但我们都已经被剧透知晓这所谓的朋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后面应渊于百忙中为颜淡的创世英雄传批注就更顺理成章，加上火德元帅的助攻，颜淡破了他心心念念千年未解的棋局，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他脸上却淡淡的并无半分喜色，因为他答应了圆她一个心愿以为对方会迫不及待逃离他的身边，我猜他这一刻忽然发现棋局远没有眼前这个人重要，但落子无悔，只能垂下眼皮掩饰内心的失落，却没想到颜淡只要求他陪她看一次星星，那一刻他眼里的光亮再也无法掩饰。

当他向颜淡伸出手拉着她飞上鲲时他迟迟不舍得松手，是颜淡先松的手，这个细节必须点赞，他又突然加速让颜淡因站立不稳抱住他，暗戳戳的心机boy小眼神一转，才刻意拍拍颜淡的手让她放开自己，颜淡松手后有点摇晃，他又握住她的手臂，却被颜淡不自然地躲开，神情明显有点害羞（杨紫真的会演），这里帝君瞟了颜淡一眼迅速挪开视线却又情不自禁注视她如花笑靥，脱口而出：“这样的赐福我经历千百次，直到今日才知美景更胜银河，一点点仙力，就可以让人如此快乐。”这几乎算是克己复礼的帝君在地涯之前最露 骨的表白：景色如昔，唯独不同的是身边的人，让我快乐。看过夏目漱石和月光变奏曲的一定懂，“我爱你”原来可以含蓄地翻译为“今晚的月色真美”。可惜颜淡被美景诱 惑，目不暇接，开开心心忙着收集散落的仙尘，没有专注地聆听，引得帝君微微沉下脸，可不悦的眼神看到颜淡脸上的欢喜立刻融化，嘴角绽开一丝温软的笑容。后来抢颜淡收集仙尘的瓶子，言语试探，醋意满满，独属于还没确定一段关系的恋人之间的患得患失忐忑不安。

我第一次是以1.5倍速追剧，忽略了好多细节，却依旧能感受到帝君眼里隐藏的情意。后来夜忘川应渊想焚断颜淡的情根，颜淡梦中重现两人看星星的场景，帝君是拉着她的手的，好多人都说颜淡美化了记忆中的场景才未能忘情，我觉得不是，迟钝的颜淡当时未能察觉，只道寻常，可日后反复回想当能明白帝君的情意，点点滴滴从未有片刻或忘，“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老神仙明明已经动情却不自知，所以当颜淡问他：“你动过情吗？”他顿了一下还是回答：“自然没有”。可随后帝尊提醒他“勿忘了思璇的前车之鉴和天条的情戒” ，他似乎没那么确定，眼神失焦，目光茫然，耳边回荡着丝璇的话，眼眶微红。两人回宫后他一付心事重重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颜淡乱用成语说两人“暗通款曲”时，他突然的怔愣失神呈现的大概是角色在扪心自问：“我们算是什么关系？我是对她动情了吗？”幸而颜淡坦然无惧的目光打消了他的隐忧，他最终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不予置评，并继续自我催眠自我洗脑，提醒自己也警醒颜淡：“天条是修仙成神之本，不容例外也不容打破。”

然而颜淡从来不是一个人云亦云，循规蹈矩的人，对事物向来有自己独立的原则和信念，善于反思，某方面来说是颇具反 叛精神的，从她对天规天条的诘问，到学习晓寒经时改变运功顺序，反其道而行之，都说明她虽然仙力平平，内心其实是相当自信强硬的甚至有些固执的。所以她敏锐地抓到了从剧情一开始我一直纠结却被帝尊帝君忽视的点，“丝璇受的苦刑，皆是因为动了情？”

对任何一个有正常是非观的现代人来说，丝璇动情甚至珠胎暗结都不是错，她错在因爱失智，为个人情爱出卖天界大义，私放魔族奸细入天界，盗窃法器送至魔族引起战 乱。当她振振有词地自称无悔亦无错时，我一直觉得荒谬。你爱谁想谁，你的情感你的身体你做主，但你因为你的私情做了错事坑害了你的上千同胞就该上天刑台，除非你真的认同魔界被天界欺压，并支持他们奋起反 抗，那又是另一回事，但她质问帝君时完全没提到这一茬，直到颜淡提问才让我觉得整个天界终于有个明白人，”无论是人是神都有七情六欲，但天庭的规定不让神仙动情，这就违背了天性。如果有一天我动了情，可是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也没做错任何事情，你会杀了我吗？”颜淡的重点是在没伤害人也没做错事情的前提下，但毫不意外的，长期遭受帝尊PUA把自己活成个标杆的应渊帝君坚定地回答：“我会杀了你。”两个人的悲剧在这一刻就已经注定。当初正是颜淡自由不羁鲜活独立的灵魂吸引了压抑苦闷只能靠翻龟拍瓦片聊以慰籍内心种种情绪的帝君，但这样的吸引在荒谬的天规下不足以支撑两个人义无反顾地走到一起。

好在两人的感情目前还没走到那一步，所以应渊办完公事之后（就算办公事也随时随地都会想到心上人，这都不算动情，应渊君你快醒醒吧），担心之前的回答惹得颜淡不开心又跑到颜淡门外敲门，那一刻我们活了万年的上神不再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中的战神，那嘴硬心软的摸样像不像隔壁惹怒了小女朋友心里七上八下只能放下身段求和的毛头小伙，结果打开门看到对方咬着笔杆已经呼呼大睡，虽然嘴里嫌弃眼睛里的宠溺心疼却漫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回房睡觉又被熟睡中的颜淡偶然拉近脸庞，那怦然心动的甜蜜和紧张，让我们看到一个初识情滋味跟从前完全不同的帝君。

这也是我觉得两人的感情脉络清晰，水到渠成的原因，完全看不到工业糖精的痕迹。这时候的应渊绝对不可能一石头把颜淡鼻子砸出血，曾经只能孤独地自己和自己下棋的帝君有了牵挂也有了软肋，默默帮对方抄写天条，又在颜淡的安全遭受威胁时毫不犹豫以身挡下破神刀，细心解下披风围在对方身上。向来粗神经的颜淡到此时才终于感受到对方浓浓的关心，望着应渊离开的背影眼中开始有了不舍和心疼，再加上发现原来辛辛苦苦帮她的话本批注的田螺姑娘就是帝君，主动提出给帝君上药时，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对比上次应渊装病她借机报复，每次锤应渊的胸口我都担心帝君没病都被她捶出病来），但更明显的是应渊，从前沐浴不着 寸 缕面对颜淡都很坦然的帝君，在颜淡为他上药一把扯开他的衣服时忸怩了，立马把衣服抢回来拉上去遮遮掩掩。人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但男女之间坦坦荡荡的是朋友情兄弟情，就像小黑鱼抱颜淡，颜淡义正词严地警告他会上天刑台，但颜淡每次抱过帝君，总有那么一丝不自在，那是暧昧期的小情侣之间才有的别别扭扭，即便是叱咤六界的战神也不例外。而颜淡被帝君弹了额头后，神情迷惘又羞涩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觉得那一刻应该是她最初的心动。虽然要等到地涯应渊毒发失去神智后吻了她，她才惊觉自己用情已深。但帝君上战场前两人匆匆对视，一眼万年的氛围就已经拉满，彼此目光中只有对方，任何人都插不进去。就算两人之间至今尚未说过一个爱字，都能让观众感受到这初恋的怦然心动和牵挂不舍。

有了这六集的铺垫，两人在地涯再见颜淡对帝君的不离不弃才不会让人感觉突兀。看到颜淡终于鼓起勇气在应渊手心写下“心已慕君，惟愿相守”，又小心翼翼地询问“你看到花开了吗”，应渊瞬间红了眼圈。尽管当时的他怀抱死念，无法回应，莲池再见他却说曾在地涯见到莲花盛开，“当时的莲花胜过现在的莲花百倍”。这大概是“今晚的月色真美”以来，我听到的最为含蓄动人的情话。而颜淡跳桥时所说：“早知如此，宁愿菡萏之花从未开过”也是这个夏天最让人心碎的台词，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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